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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还珠格格第三部

_24 琼瑶(当代)
  她的身手敏捷,几个男人也没拦住她。
  扑到门板边,只见雪亮的刀闪了几闪,那缚人的绳子已经被割断了。
  场上立刻大乱,鼓咚咚的响起。
  男人们嚎叫着,往来奔窜。
  那祭司疯了一样在台上,一手舞幡,一手舞着火把,口中鸣哩哇啦地喊叫着。
几个男了冲了上来,夺了那女子手中的刀。
  火光映射下,箫剑看清那是个面目十分清秀的年轻女郎。
  只见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用苗语和祭司斗嘴。
  箫剑的苗语有限的很,听得出的字眼只有“你才是瘟神,你才是恶魔。”
  “格斯摩勒!”那祭司狞笑一声:“格拉木拖拥火温!”
  他揩着头上的汗叫了几声,人们立刻把那女子也捆绑在-边,不过,却没有和原来那群人缚在一起。
  祭司亲自围着柴堆兜了一圈儿,便用火把点燃了那柴堆……
  箫剑的心像一下子被泡进了沸水里,不知怎的,脱口而出:
  “不许杀人!我们是官府派来的!”
  箫剑的喊声惊动了场中所有的人,所有的火把都集中了过来,所有的目光都盯视着这群不速之客。
  突然,那个缚在门板上的年纪大一点的青年竟高喊一声:
  “官家救命!这个祭司是叛贼!”
  他竟然能说这么纯熟的汉语,箫剑心里不禁轰地一热,一手按剑,口中大喝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士,率士之滨莫非王臣,天朝律令诛杀自有法度,谁敢乱杀人命?快放了他们!”
  但没有人听得懂这些话,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只听那持刀被擒的女子又和祭司各自大声吵嚷了一阵,那女子的口便被人堵上了。
  只听祭司念四着咒语,人们又像着了魔,挺着刀一步一步逼了过来。
  “开枪--朝天!”箫剑下令。
  “砰”地一声响,似乎震得苗人们迟疑了一下,但这都是些剽悍勇猛之士,很快就灵醒过来,又逼上前来。
  箫剑这时心一横,咬牙说道:“冲那个祭司,齐发!”
  “呯、呯、呯……”十枪齐发,那个祭司连哼也没来及哼一声便软软栽到士台子旁边。打得他脸上身上都像蜂窝一样,汩汩的血顺台流淌下来。
  箫剑一边命令急速装换火药,一边大声喝呼:“违命者死,放刀者生!”那个躺在门板上的青年说了一阵苗语,像是在翻译箫剑的话,于是人们纷纷将刀扔在了地上。
  于是箫剑就这样救下了当地土司嘉勒巴的两个孙子--色勒奔和莎罗奔。
  原来一个月之前,当地土司嘉勒巴和儿子阿莫强一同去铜令寨赴筵,回来后父子双双染病,百治不救。一个月内就双双去世了。
  嘉勒巴一死,家里治丧,苗人很是信神的,他夫人说丈夫是英雄,儿子也是英雄,坚持要请红衣活佛第桑结措--就是那个祭司--来给他们父子俩祈祷。
  这样,就引狼入室了。第桑结措带着二百多名喇嘛来到他们寨中,本来他们是为亡灵超度的,但一来就占了嘉勒巴的宅子,恰也凑巧,嘉勒巴的两个孙子也一齐病倒,发热,说胡话不省人事。
  第桑结措又是烧香又是请神。
  还说嘉勒巴祖孙三代作恶,得罪了佛爷,不但一门绝后,全寨人都要跟着死,除了处死色勒奔兄弟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箫剑听色勒奔向他说了这些,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用火枪击毙了第桑结措却并没有解除人们疑虑。
  箫剑略定定神,带着那十几个兵士走近士台,土台周围的几百双眼都死盯着箫剑,他们只是一步一步向后退,却没有人离开场院。
  苗民们在暗中窃窃私议了一阵子,一个头发灰红的老者站出来,双手平展向箫剑一躬,说:
  “官府老爷,我能说汉语。嘉勒巴土司穷兵好武,给我们带来了无数的征战,他惹怒了上天,他的子孙也应得这样的报应!如果不烧死色勒奔和莎罗奔,上天还会降祸我们全寨。我们一向遵守官家法统,不知老爷为什么要干预我们的族务?
  箫剑说:“这是你的话,还是你翻译别人的话?”
  “这是第桑结措带来佛祖的旨意!”
  “他不是你们寨里的人,凭什么来管这寨里的事务?你叫什么名字,在寨里是什么身分?”
  人们听了那老者翻译箫剑的话,又交头接耳一阵议论,又一齐用专注的目光盯着箫剑,仿佛在等箫剑的回答。
  老者郑重地向箫剑一躬,说:
  “我叫桑措,是嘉勒巴土司的弟弟,专管本寨佛寺祈祷供献的使者。我哥哥一家遭到这样的报应,我比谁都难过。但我说的话确实是在西塔尔大佛寺求签求得的原话,大佛寺还专门派了祭司老爷来执行佛的旨意,你们打死了他,上天会雷击死你们的!”
  箫剑听了哈哈大笑,说:
  “大祭司既然是佛的使者,理应神通广大刀枪不入!这么多的人都没有死,怎么偏偏他被打成一堆烂肉?这正是他欺蔑佛祖的活证据,他来诱骗你们杀掉自己的英雄,好让你们重新被欺侮奴役!”
  箫剑说着说着灵机一动,想起这一带苗民对诸葛亮敬若神明,接口又说:“我们是去边疆巡视的朝廷大军,路过这里,诸葛亮托梦给我们主帅,说有英雄遭难,要我们赶快来救!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诸葛亮?诸葛亮是谁?”
  箫剑正在发怔,一个小校大声喊:“就是孔明!”
  人们轰然一阵议论,竟都一齐跪了下来,膝行向箫剑靠近。口里热切地说着什么,一脸虔诚膜拜的神色。
  突然。一个小伙子“呀”地大叫一声,举起一柄大刀冲过来,对准门板上的色勒奔就刺。
  箫剑粹不及防,连剑也来不及拔。
  斜刺里又冲出一个女子,用火把直撞那个小伙子,口中尖叫着什么。
  老桑措叹息一声给箫剑翻译,箫剑才知道,这是几个年轻人的又一本孽缘帐。
  那举刀杀色勒奔的叫贡布,那掩护色勒奔的女子叫葛玛。
  桑措说,贡布喊的是“他不爱你!”
  葛玛则喊的是“我不爱你!”
  这翻译得简捷明了,大惊初定的箫剑倒被逗得一笑,心想看来情之一物,无分域中域外,皆是一理啊。
  于是问了问色勒奔兄弟的病况,才知道不过是虐疾。
  箫剑便把随身带的金鸡纳霜给色勒奔兄弟吃了,不到半个时辰就退了热。这一手比什么都管用,苗民们立刻把箫剑看成神仙活佛。
  箫剑他们带的紫金活络丹,薄荷油、驱热怯风散,在这里大有用处,家家户户轮流抢他们去喝糜子酒。
  箫剑不敢耽搁太多,问起往青海回疆去的路途。
  他们一听都笑了,说:“我们吃的盐巴都是青盐,年年都要到青海去,恩人需要,我们自然选最熟悉地形的人去。”
  于是苗民护送箫剑他们回大本营,藏红花、鹿茸、麝香、三七、木叶草整整用了十个骡驮子作礼物。
  色勒奔兄弟送了一程又一程,最后依依分手时对箫剑说:
  “您是个心地极好的人,佛爷必定保佑您。有朝一日有使得着我们兄弟的,只要捎个信来,千里万里我们不辞!”
  就在箫剑满载而归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永琪的大本营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永琪的五千大军依林傍河扎下营寨,日子一晃就过了好几天。
  这一日正是太后者佛爷的千秋节,大军虽已远离北京,但永琪还是传令下去教军务分发每个士兵二厅咸牛肉,一斤川黄酒同庆同欢。五千军士各归统属,叠石砌灶提水烧汤,一切预备停当,分帐篷席地而坐,饮酒吃肉取乐。
  中军帐小四儿里外张忙,指挥亲兵们摆拜寿香案,布瓜果桌子,正是一头热汗,恰见永琪,尔康巡营回来,带着十几个近卫戈什哈。
  小四儿说道:“两位爷,都预备好了,要不要知会各军门,佐领过来?”说着便打下千儿去。
  “不需要了!”永琪说道:“他们各自设帐,乘今天大喜的日子,也都要各自聚一聚。”
  于是领着紫薇、小燕子、晴儿、拈香在手,在案前对着北京的方向跪拜下去,五人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永琪仰首望月,喃喃说道:
  “恭祝太后老佛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太后千岁千岁千岁!”
  这时月朗星稀。岸风凉凉,涛声远长。
  行礼完毕,众人起身回到帐中,入席祝贺。谈笑玩闹间。想起紫禁城里的种种往事,晴儿愈发惦念起箫剑来。
  忽然听到左营寨中歌声嘹亮,是官制凯歌,唱得雄壮齐整:
  旧闻天字原知向
  今恐雄锋不可撄
  一一颉颛尽活首
  夜来万斗静无声!
  接着右军兵士应和唱歌:
  阵台将军飞羽箭
  战酣勇士掣雕戈
  降戎奉檄皆鹰犬
  兔有山前得脱么?
  大家都停住了静听,心里比较着哪个营唱得好。
  永琪说道:“军无凯歌兵气不扬,这次虽说是巡视边疆。看近年来,边疆日益多事,我们不得不有所戒备打算呀。”
  尔康道:“现在南北疆大有狼烟遍地之势,这次皇上要我们巡视察探,看来也是做练兵兴军的准备不。”
  永琪长叹一声,目光投向漆黑的远方,说道:“我只想兢兢业业,努力办好差事能替皇阿玛分扰解愁就好了。”
  又想到什么,问小四儿:“中军怎么静悄悄的?去看看都在干什么呢!”
  “奴才不敢偷懒。刚才各营又转了一遭儿。”
  小四儿重:“海军门正和兵士们说笑话儿呢,奴才笑得肚子都疼了。”
  “什么将带什么兵。”永琪笑道:“海察儿精灵机智,自己有自己的一套--
他说什么笑话,讲给我们听听。”
  小四儿答应一声“是”说道:“说的大女婿是文秀才,二女婿是武秀才,三亥婿是个泥腿杆子二百五。”
  他这一说,众人已是笑了。
  小四儿也笑,说道:“大家作诗,要有'圆又圆''缺半边''乱糟糟''静悄悄'的话。”
  大女婿说:
  “十五的月亮圆又圆
  初六初七缺半边
  前半夜,乱糟糟
  后半夜,静悄悄
  丈人便说好,丈母娘就斟酒给女婿。
  二女婿说:
  “月饼什么的圆又圆
  我咬了一口缺半边。
  嚼在嘴里乱糟糟,
  咽到肚里静悄悄。
  丈母娘就夸奖:“到底是文武秀才,这诗做的真不含糊!”
  三女婿见两连襟儿得彩头,就说:“我也有诗--
  “丈人丈母圆又圆,
  老丈人丈母两个都说不通,女婿又说:
  死了一个缺半边。
  一个死了乱糟糟,
  一齐死了静悄悄!”
  后头还有笑话,怕爷这边有事,小的就赶回来了。”
  大家轰笑间,永琪说:“我出去活散活散,顺便再查看一下营盘。”
  尔康立起身来说:“我陪你一块去。”
  “不用了”永琪摆摆手,“你在这里陪陪紫薇、小燕子、晴儿,我去去就来。”
  小燕子正想说那我和你一起去吧,见尔康传了个制止的眼色,就忍住了。
  永琪一个人走出帐来,但见篝火堆堆,松林声声,自己的心却是莫名其妙的愁帐和失落,而且隐隐约约中又有一种不安。
  越想越是有些心烦,不禁加快走了几步,迎面的凉风例让人舒畅了些。
  这样连看了几个营帐,军士们不是在斗酒取乐,就是赌钱寻欢。值夜的将弃军士都站得直挺挺的,没人敢疏忽职守。
  慢慢离中军帐远了些,喧哗笑闹声飘洒在后,永琪遥望明月,心有所感,喃喃念道:
  “远人但忆故乡好,
  且观残月晚今昏。”
  “将军好才情!”身后突然有人悠悠来了一句永琪蓦然一惊,反跃过身来,手腕一翻,长剑已从腰间拔出,口里猛喝道:“什么人?”--个黑衣蒙面人站在那里-动不动。
  永琪全身一寒,竟不知此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怎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听说将军武艺好得很,今夜特来找你比划比划。”那蒙面人边说边往前走了几步,显得风姿翩翩。
  永琪警惕地摆了个剑势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对方停住步,说道:“将军又何需知道这么多!”话音未落,出手已是一剑,永琪身子一偏,让开来剑。
  谁知对方身手极为敏捷,立即又挺剑当胸平刺过来,这次永琪来不及避让,待剑尖刚沾胸衣,突然一吐气,胸膛向后陷进三寸。
  对方用力已足,虽只相差三寸,剑尖却已刺他不到。
  对方显然也是一惊,怕永琪反击,双足一点,跃身已是一丈开外。
  永琪见他施展的是上乘轻功,当下不敢轻敌,斜身纵起直扑而来。
  对方左掌护身,也纵向永琪肩刺过来,口里还吨一声:“看剑!”永琪身子略略一偏,手中宝剑向蒙面人后心挥去。
  蒙面人再击不中,右脚在石块上一点,“风点头”让过挥来的剑身,斜刺抢上使招“玉带围腰”,长剑绕身挥动,连绵不尽,正是太极剑术的精要,跟着和身纵前。
  永琪竟然不退,待他扑到,身子突然拔高,半空转身,头下脚上,宝剑当头挥下。
  蒙面人举剑上撩,谁知宝剑已顺势而下,在他头脸上一拂,头巾面纱飘然落下。
  蒙面人一慌,低头窜开,待得站定,见永琪正落在自己面前。
  依稀月光下永琪衣襟当风。长剑在手,显得十分潇洒。
  永琪看见对方一头秀发飘散,俊目含情,容颜秀雅,心里受到极大的震撼,连退两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声问道:
  “你?你?你是易可么?”
  易可见他如此模样,突然掩面狂奔而去。
  永琪心里顿时雪亮,拔腿就追了过去。
  “易可!易可!你等等!”
  易可哪里肯听他的,跑的更快,永琪凝神运气,施展轻功追了上去,一把拉住易可的衣襟,喊道:“真的是你吗?”
  易可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直视永琪,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
  看到这个曾经熟悉又异常陌生的俊秀女子,永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梦中。
  半晌俩人都没有说话,耳边只有风涛阵阵,夜虫凄鸣。
  终于,还是永琪先开口,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在这夜空间显得有些空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可似乎已下定了决心。迎着永琪的眼光,一字一顿地说:
  “我是易可,不过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易可!”
  “你打算再编一个故事,再耍弄我一次吗?”永琪突然间非常烦躁郁闷,但觉得奇怪的是,想要恼怒却又无法恼怒。
  “我没有编故事,我也没有耍弄你!”易可愤愤地说道:
  “我家确实是江南书香门第,因开罪于朝廷,落得个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恶运。我当时年方七岁。”
  永琪在脑海里飞快地寻找着记忆库,想着十多年前的江南不知是哪家易姓人家获这么大的罪。
  易可见他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不由冷冷一笑:
  “五阿哥自然不会有什么印象,想必那时的五阿哥正在御花园里阔步,在围场里练习骑射吧。你哪里会想到这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同龄人却已家破人亡。若不是老天怜悯,让恩师救下我来,我们易家就真是一根不留了。”
  永琪听到这里,惊愕地连退几步: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当然,我早就知道你是乾隆最为欣赏宠爱的五阿哥,永琪。”说到这里易可笑了笑说:“你才是骗了我,谎称自己是什么艾琪。我倒真的是没有骗过你,只不过隐瞒了一些东西。”
  永琪想起山东的街头卖艺,想起西湖的弹奏吟和,不禁又惊又恼:“你到底想干什么?”
  “乌绕柏树,象走泥淖。
  萤飞悉涧,鱼度坝桥。
  堪磋众生,苦多欢少。
  营营奔竞,劫来难逃。
  --入得我们命尽饶!”
  易可虽然声音不高,却犹如金属撞击,丝丝颤观。
  永琪听了这词儿,脸色骤变,莫不成她是白莲教教徒!
  易可说道:“可还记得西湖边上我的那番'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吗?”
  永琪点点头,不知她又要说出什么让人惊异的话来。
  “官贼本是一家,我恩师就是白莲教教主王聪儿,在你们眼里她是啸聚山林公然造反的女匪首十恶不赦,在我心中她却是慈祥和蔼正直公正的再生父母恩重如山。”
  永琪虽然有所猜测,至此才完全明白过来。
  “那么我们南巡,你一路跟寻而来,那些街头巧遇,西湖邂逅全是精心安排设计的了?”
  “是的!”
  “那么你们用意究竟何在?为什么那时你不来刺杀我?”
  易可迟疑着,好象很难作答的样子。
  永琪只觉得一股怒气渐渐上升,漫过他的胸,漫过他的心,漫遍了他的全身。
原来他一直欣赏倾慕的易可兄弟,竟是一个居心区测用尽诡计要来接近,刺杀他的白莲教徒。
  他听见自己叫道:“你接我一招。”
  语音没完,人已跃起,手中宝剑直向易可脸上刺来。
  易可骡惊之下没想到永琪会突然发招,眼见来剑迅猛难以躲避,更何况刚刚那一句“为什么那时你不来刺我?”让她愁绪纠缠难以理清,竟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一点也没有要躲的意思。
  剑去得气势汹汹,永琪见易可一动也不动,震撼之极,心里一犹豫,手中的剑已偏了偏,只在这一瞬间,剑已刺进易可的左胸。
  “哎呀”一声,易可倒了下去。
  永琪大震,什么也顾不得了,俯身捞起易可,嘴里大叫着:“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
  易可面孔苍白,黑衣衫一片片潮润过来,永琪把自己的手伸到眼前一看,是鲜红鲜红的。
  “我们本想靠近你们打探消息,哪知道……”易可轻轻说了半句,乌黑的眼珠里光芒一闪,头已垂了下去。
  永琪脑中轰的一响,这一下再也顾不上什么了,抱着易可,往中军营帐方向飞窜,哑声大叫着:“军医!刘军医!刘军医!在哪儿?”
  顿时,欢歌笑语的营寨就像炸开了锅一样。
  尔康乍闻有变,马上出帐来面集军门佐领部署,刚刚下令完毕,只见永琪浑身浴血抱着一个黑衣女子,脚不沾尘飞窜而至,也不待细问,又命道:“让军医到中军营帐来!”
  奔入帐中,骇得紫薇,晴儿、小燕子惊呼不已。
  永琪说:“别怕!别怕!我没受伤!”永琪仍然抱着易可,不曾松手。他低头,看到易可的脸色越来越白,剑还插在她胸前,血一滴一滴还在往下淌,不禁心慌意乱,愧恨交加。
  他喊着:“易可!易可!你睁开眼看看我,求求你跟我说话!听到没有?”众人听他这样一喊,均是一震。
  “军医来了!军医来了!”
  刘军医气喘吁吁站在那儿:
  “请爷把伤者放下,让我诊治!”
  永琪这才想起把易可放在床上,军医急忙上前把脉,察看伤口。
  小燕子急忙上前来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你受伤了没有?”
  永琪烦躁地挥挥手,急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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