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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还珠格格第三部

_23 琼瑶(当代)
  紫薇顿时脸色惨白。
  “紫薇,你不要担心,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我们一定会把尔康救出来的!”
小燕子极力安慰她。
  “现在关键是要让阿穆尔了解事情的真相!”晴儿说道。
  “阿穆尔他们现在肯定不相信我们的话了。”箫剑说道。
  “还是让我回去和父王说清楚吧,现在只有我才能解决问题了。”朵云忍住伤痛,挣扎着说。
  “不行!你的身体根本不允许。”紫薇暗暗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我不去的话,你们就更说不清楚了,时间要紧,不然你们的人就要成为刀下鬼了!父王的脾气我最清楚。”朵云坚持道。
  “好吧!”永琪下了决心。“只有这样了,为了救人,委屈你了,朵云姑娘。”
  “我这里有特制的天山雪莲,可以止住朵云姑娘的伤痛。”箫剑说道。
  “我们负责把朵云姑娘指出去。”侍卫们说道。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救人!”永琪吩咐。
  当永琪一行人来到阿穆尔面前时,他有些惊讶,他们竟没有带一兵一卒,好象身上也没有武器。
  永琪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大营外,军旗猎猎,阿穆尔的士兵剑张弩拔,如临大敌。
  “阿穆尔!尔康呢?”永琪问道。
  “我的朵云呢?”永琪一挥手,侍卫们把朵云抬了出来,向阿穆尔的一方走去。
  阿穆尔一看,失声叫道:“云儿!我的孩子!”心痛地抚摩着朵云的伤口。
  “父主!”朵云吃力地说。
  “阿穆尔,我们把朵云交回给你,希望你能放了尔康。”
  “你们把她弄成这样了,还想我放人!”阿穆尔狠狠地说道,“把们们全部抓起来!”
  “慢!”朵云阻止道,“父王!你不应该怪他们,不是他们害我的,相反,是他们救了我!”
  “他们救了你?”阿穆尔糊涂了。
  “是的,是我不好,没有听父王的话,”朵云羞愧地说道,“我冒充红袖,想乘五阿哥看戏的时候刺杀他,谁知道,他的手下太厉害了!我没有完成愿望,又不想受辱,就只好挥刀自杀了。”
  “傻孩子,你为什么要去刺杀五阿哥呢?为什么要去自杀呢?”阿穆尔心痛地说道。
  “我……我以为,”朵云有些不好意思了,“以为他们是来和亲的。”
  “哎!他们根本没有说是来和亲的嘛!”阿穆尔说,“这么说,是我错怪他们啦?”
  “是的,阿爸!你快放人吧!”朵云着急地说。
  “赶快放人!”阿穆尔也急了,一边满怀歉意地对永琪说,“请五阿哥恕罪!
我一时气急,昏头昏脑地就做了错事,把福将军给关起来了,幸亏有阿拉木汉提醒,才没有犯下大错!”
  这时,尔康被带出来了,他脸色惨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在冰天雪地的冬天,在水牢里面冻了这么长时间,要不是多年炼就的内功撑着,早就冻成冰块了。
  紫薇一见,马上扑上前去,抱住尔康,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他。
  虽然身子在瑟瑟发抖,但尔康还是用坚定的声音安慰着她:
  “没事了,我的身体好着呢!”
  听见他的声音,紫薇禁不住哭了起来。
  朵云也十分惊讶,她责怪父亲道:“阿爸!你怎么能这样!”
  阿穆尔在一旁十分尴尬。
  尔康见状,连忙打圆场说:“永琪,幸亏没用你那只袖箭,不然事情就麻烦大了!王爷!麻烦你把那把袖箭还给五阿哥吧!那可是皇上的宝物呢!”
  阿穆尔想想觉得确实有些后怕,他连忙说道:“把袖箭拿来!”
  看见一切误会都烟消云散,朵云的神经一松弛,又晕倒过去了。
  阿穆尔部又是一片慌乱。
  箫剑走上前去,拿着一个香袋对阿穆尔说:
  “把这个特制天山雪莲用冰熬后。给朵云姑娘服下,她现在只是身体虚弱,失血过多,调养几天后就会没事的。”
  在尔康他们坦诚的目光和博大的胸襟面前,阿穆尔羞傀万分,一头跪倒在永琪面前:
  “原来我怀疑你们所说的都是些好听的谎言,现在我才真正明白,天底下确实有象你们这样的好人!有象乾隆这么伟大的皇帝!我愿意臣服于大清,我心悦诚服!”
  “从此我们就是朋友啦!”永琪赶快拉起他,高兴地说。
  “快请进帐!”阿穆尔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武士们奏起了雄壮的军鼓,姑娘们跳起了欢快的舞蹈,庆祝和平的到来。
  阿穆尔又用最高的礼节和草原的美酒来招待贵宾。
  阿穆尔高举酒杯,在一片歌舞声中起身向永琪说道:
  “我万万没有想到,福将军所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感谢上天能赐给我们阿穆尔部这样的光辉与荣耀!我愿用天山一样长的哈达和瑶池酿成的美酒,还有美丽的雪莲奉献给大清皇上,以表达阿穆尔臣民由衷的敬仰!”
  永琪这时才有机会认真地打量着阿穆尔,只见他身穿宝蓝色绣龙滚边的回袍,腰间挂着一柄长长的宝刀,脚穿高腰中皮靴,年纪在四十左右,公牛一般粗壮的身躯。
  永琪不禁暗暗赞叹:好一条汉子!
  “我们这次缔结盟约之后,我们将通过陕甘总督,每年增加对南疆地区的拨款,解决你们的财政困难。同时,制订共同的防御计划。这样,准葛尔、俄罗斯等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永琪欢欣地说道。
  阿穆尔兴奋极了,又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表明心迹:
  “上天和真主阿拉作证,我,阿穆尔,还有我的所有臣民。愿将一腔热血洒向天山南北,维护我中华民族的尊严!如有二心,就论天上的雷霆把阿穆尔击成粉末!”
  永琪也说道:“我代表大清皇帝,赞赏你的忠贞勇敢,其志可嘉!赏阿穆尔部三千御林军的重型装备!呈请皇上封你为世袭亲王!”
  尔康仿佛忘了被他关进水牢的伤痛,也勉励道:“世袭亲王,这是大清建国以来都没有过的!你的世世代代都将是南疆之王,这份荣耀非同小可,我们都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不负众望、切切实实维护起国家的统一和民族的尊严!”
  阿穆尔激动得浑身发抖,声音都走调了:
  “万物之主啊!我们大清的皇上!阿穆尔部的忠诚儿女永远铭的恩赐与荣耀!
……也许有一天太阳会失去它的火焰,月亮会失去它的光明,但是天山南北的人民永远也不会忘记您带来的光荣!”
  说完,串领他的臣民们面向东方虞诚地祈祷。
  这时,永琪他们看着这一切,都欣慰地笑容,完全忘记了这些天来的苦难和伤痛。
  草原上的太阳似乎总是升得很早。
  一大早,永琪就被箫剑叫起来了。
  “来英什这么多天了,没有一天好好出去逛逛,今天有没有空啊?”箫剑问道。
  “哎呀?今天怎么这么有闲心?”永琪感到奇怪。
  “我在阿穆尔那里的时候,就听说他们之所以以前与汉人的关系不好,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和地方官有关。”
  “我说呢,”永琪笑道,“你是说索伦?”
  “对,但阿穆尔不敢说,好象有什么顾虑。”
  “那好,你去叫尔康他们,我们再来一次微服私访!”永琪兴奋地说,“在朵云刺杀我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索伦不太正常,你记得吗?当时朵云对他的态度及其轻蔑,还骂他是'狗官'!”
  经过一番收拾后,六个人又轻轻松松地出发了。
  到了街上,已经是正午时分了。街上一片熙熙攘攘。
  小燕子早上才吃了一点点心,走了这么长的路,早就腹中空空了,以前听说回疆的羊肉特别鲜美,心里又有几分痒痒了。
  这时她看见路边有一个小店铺,门口一面大旗,上面写着“留饭”两个大字,于是急忙叫道:“有地方了!我们坐一坐,吃点东西再走吧。”
  小店十分简陋,靠墙有两口风箱柴灶通向屋外,旁边是一口做锅和一口炒菜锅,屋里有四张小桌,摆着十几张小凳,但桌子凳子和地面都抹得十分干净,只见一个老头正在洗碗。
  见到有人进来,老头立即提上一壶茶,一边殷勤地抹着桌子,一边说道:
  “各位公子小姐,吃点什么?五香羊肉?牛肉?还是卤猪头?”
  “十斤羊肉。”小燕子叫道。
  大家一听,都惊呆了,晴儿不禁悄悄地捅了一下紫薇:“好象没见过小燕子有这么大的饭量呀?”
  永琪也瞪着她,不知她是当真还是开玩笑。
  小燕子看见老头也看着自己,不禁笑道:“我又不是没钱,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这里不卖羊肉?”说完,把二两银子往老头手里一拍。
  老头这才醒悟过来,急忙点头哈腰地说:“啊--有有有!是我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姑娘有如此海量!”
  老头回过头来向里屋叫道:“婉儿!到后街杨屠夫那里买十斤羊肉回来!”
  接着听见里屋“哎!”地答应了一声,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姑娘走了出来,高挑的身材,杏园的脸,又粗又亮的辫子一直垂到腰间,笑着向客人点点头,就匆匆地出去了。
  大家都觉得眼前一亮,紫薇说:“想不到这西北边睡也有这么灵秀的女孩子!”
  羊肉很快就蒸好了。热气腾腾地一端上来,另外还有姜丝、葱丝、小辣椒,碗里还有小磨香油,大家都禁不住叫道:“好香!好香!”
  除了箫剑,大家都长在宫中,哪里见过这么好的羊肉,小燕子已经是饿得前肚贴后背了,刀子一手抓住碗,一手用力拿起一大块羊肉,沾了香油就往嘴里送,一下子就满嘴流油了。
  紫薇和晴儿看见小燕子的吃像和那副油淋淋的样子,都不敢去吃,禁不住大家的一再鼓动,小心翼翼地试了一点,然后觉得味道果然特别,也顾不上面子,放开吃起来。
  婉儿在一边看着他们的馋样,抿着嘴偷偷地笑。
  尤其是小燕子,也不嫌烫嘴,她一时手拿羊肉,左右开弓地往嘴里送;一时端碗喝汤,连豆腐小菜都一块捞上来吃掉,连肥腻腻的东西看也不看地往嘴里送,看得永琪等人心惊胆战:“小燕子,你这样吃,我看都看饱了!”
  小燕子叫道:“好不容易痛快地吃一次!难得难得!”
  紫薇笑道:“如果还是在大杂院的时候,再来两斤也不在话下!”
  正在说说笑笑的时候,一群人凶神恶煞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秃头一脚踢翻了一张凳子:“叶老头!我们大人的事今天一定要有个交代!怎么样了?”
  老头脸色一下于变得惨白:“请求老爷多多宽限几天!我一定连本加利地还上!”
  “少废话!”秃头阴阳怪气地叫道:“今天不还钱,老子就拉人!”
  说完,淫邪地向婉儿看了看,婉儿吓得只往老头身后躲,”爷爷!我怕!”
  老头一下向他们跪下了:“求求你们,给索大爷说一声,再宽限两天,小人一定还钱!”
  “那就看你怎么表示啦!”秃头把手一伸。
  老头把刚才小燕子给的二两银子全部拿出来,塞在他手里。
  “啪!”秃头反手就是一巴掌!“老东西,你不是有钱吗?还向老子哭穷!”
  看见秃头如此嚣张,小燕子“腾”一下火气上来了:
  “秃驴!你敢打人!”
  秃头大概在英什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对他说话,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对小燕子说:“你在说我吗?”
  “你看看是谁的驴毛没有了?”箫剑笑道。
  秃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光脑袋。
  永琪他们禁不住哈哈大笑。
  秃头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恼羞成怒地对小燕子说:“你们是外地来的吧,不知道爷爷在英什的分量!老子连你们一块抓!”
  说完,他身后的五六个人同时围了上来。
  小燕子哈哈一笑:“还不需要我动手,我的徒弟就可以收拾了你们,徒弟!上!”
说完看看尔康。
  尔康一愣,苦笑着答应了一声:“是!师傅!”
  话音未落,对方还没明白什么回事,只见尔康身影一闪,然后是“哎哟”的叫声不绝于耳,顷刻之间,五六条大汉全部跪在地上了。
  原来他们被点中了穴道。
  秃头心里有些发虚,但还是大叫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把尖刀,向小燕子冲了过来。
  永琪隙拿出一根筷子,稍稍一用劲,筷子闪电般地飞出去,刚好打在秃头的腿弯上,秃头一声惨叫,跪倒在小燕子面前。
  “怎么?还没打就求饶了?”小燕子笑道。
  秃头连滚带爬地出去了,他还是不服气,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话:“好样的!你们等着瞧!老子回来拆了你这破店!”
  老头一下子吓住了,他跪下抱住永琪的腿:“公子!你们这下闯出大祸了!刚才这秃子是英什知府大人的总管家!完了完了!”
  箫剑和永琪会意一笑:“老人家!我们是朝廷派来的,你不用怕,我们正要等索伦呢,我们一定会为你做主,讨个公道!”
  老头将信将疑,而婉儿却以崇拜的目光看着小燕子:“这位姐姐!谢谢你们的帮助,不过,请你们帮人帮到底,否则,我们爷俩就没办法在这英什立足了!”
  小燕子的侠肝义胆又上来了:“有姐姐在,不用害怕!”
  永琪和气地问老头:“老人家,到底是什么回事,你欠索伦多少钱?”
  老头想起就热泪长流:“我们老家是山东德州,五年前逃荒到了这里,当时和我们一起来的还有许多老乡。索知府知道有山东的逃荒人后,就宣布他给我们每人借一块地,折价十两银子在英什做生意,赚钱以后就还给他。”
  婉儿接着说:“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大救星,谁知从那以后,祸害就连绵不断地来了,其实我们只用一年时间就还清了债,但是他说每年利滚利,利打利,现在已经到一千两了,以我们的能力,永远也不可能还清了!只能在每个月还二十两给他做利息,直要还三十年!”
  “今年听说大清要和南疆打仗,做生意的人也少了”老头叹了口气,“再加上秃子他们经常白吃白喝,生意就更难做了!”
  “到现在,从山东来的人只剩下我的爷爷了!其他的人,被榨干了血汗钱之后,都被知府撵走了。”婉儿接着说。
  这时,只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接着是兵器碰撞的声音,伴随着“别让他们跑了!”的嚷嚷声。
  老头一下子吓得浑身发抖,不停地说:“完了!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听声音是那个秃头在叫:“二麻子,你带人从左边上!三狗,三狗!你小子刚才死到哪里去了?你带人从右边上!”
  永琪安慰道:“不用怕!让我们来解决!”
  箫剑走到了门口边。
  只见大约有五十多名官兵正带着武器包围了这间小店。
  看见箫剑出来,官兵们磨拳擦掌“抓住有赏啊!”,气势汹汹地准备扑上来。
  箫剑走到门口的一个栓马的大石柱旁边,冷冷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谁的脑袋比这石柱还要硬!”
  说完,一运气,一掌劈过去,人头粗的石柱顿时被切为两段,“这就是榜样!”
  开始还想领个头功的官兵一看,发虚得脚都站不稳了,叫了句“我的妈呀”,潮水般地往后撤。
  这时永琪他们走了出来,一个尖尖的声音叫道:弟兄们,抓住他们!本知府有重赏!抓获一个银三百两!”
  人群又有些骚动了,尔康从腰间抽出“御前待卫”的腰牌叫道:
  “看谁敢动!我是当今皇上御前一品带刀侍卫统领福尔康!这位就是五阿哥!
谁敢冒犯,就是对皇上的不敬!想犯满门抄斩之罪的就过来吧!”
  躲在里屋的爷俩听说永琪是五阿哥,不禁惊呆了。
  永琪说道:“叫你们知府出来!”
  看着尔康的腰牌和永琪不怒而威的架势,官兵们一下愣住了。
  索伦见果然是永琪,想偷偷地乘着人多溜掉。
  尔康一眼就看见了他:“索伦,还不见过五阿哥!”
  索伦见再也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苦着双下巴脸,四肢着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奴,奴,奴才……索,索伦……给五,五,五阿哥请罪!”
  其他的官兵一看,也“扑通”一下,全都跪下了。
  永琪冷冷地说道:“你有什么罪?”
  “秃头是,是奴,奴才衙门里的,他放,放高利贷,强抢民女,这,……这一条,就,就是,奴才的……的……罪!”
  “这仅仅是秃头做的吗?”“是,是,奴才指使的!”索伦终于低下头。
  “尔康!摘掉他的顶子!从今天开始,由福尔康将军代理知府,处理-切政务,重新整顿军队!我要亲自调查索伦还犯了哪些罪行,把他欠的老百姓的血汗钱全部还回民间!”永琪宣布。
  小燕子吐了吐舌头:“又要忙一阵子了!”
  晴儿笑道:“那还不好?你又可以常常上这儿吃羊肉了。”
  看见这一切,爷俩都从里屋走了出来,对着永琪他们跪了下去,老头不禁流下了两行热泪。
十三
  五千大军继续前行,那时正碰上雨季。只见遮天蔽日的全是树,看不见天上的云。
  地下的路泥泞难行,水草布满了沼泽,根本不知道哪里是路。偶尔碰上当地的士人又言语不通,听说要找向导过这一带,许下天大的愿,也没人肯干。
  这时箫剑和永琪他们商量道:“路况不明,不如大军原地不动,等派人查明地形再作打算。”
  尔康说:“那我带十几个人去找向导来。箫剑说:“还是我去比较妥当。一来我比你闯荡江湖的时间久些,二来这一带地形复杂,少数民族杂居较多,我还略通几门少数民族语言,找人问路也方便些。”
  众人见他说得有理,也就不再争执。
  晴儿当然是很舍不得,但又不能随行增添负担,千叮吁万嘱咐。
  箫剑笑道:“你放心,我去几日就回来。你在营寨里多去找找小燕子,紫薇她们,不要闷坏了自己。”
  于是准备停当,带上十几个兵士,箫剑辞别众人而去。
  他们在密不透风的树林里摸索着前进。
  有时攀着古藤越谷,
  有时沿着独木桥过沟,
  有时还得扎筏子渡水,
  昏天黑地地向西摸索行进着。
  箫剑带了一面罗盘,沿途经过之处还细心地在树上砍下标志以免迷路失途。
  那条道上到处都是陷井泥窝,瘴气弥漫过来对面不见人,还得时时防着蛇蝎毒虫叮咬。
  幸亏箫剑经验丰富,知道厉害,带有蛇药和金鸡纳霜,又知道口噙木叶能避瘴,好好歹歹就在这烟瘴路上努力寻觅着……
  这样在密林里转了三天、好容易才见到一处苗寨。
  在杳无人烟的老林里艰难跋涉,乍一登上石板路,听见犬吠鸡鸣,看见一排排竹楼,真好像在大海里久航返回陆地那样,欢喜不尽。
  奇怪的是,寨子里不见男人。只有几个老妇人。
  有的用竹筒打水,有的在火塘上烧饭。
  箫剑多多少少懂几句苗语,连说带比划,才弄清楚男丁都在寨北谷场上。
  从老婆婆脸上露出的神色看,似乎还有几分神秘。
  箫剑他们凑在一处猜了半日,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箫剑十几个人跟那个打水的老婆婆到了竹楼上,比划着请她弄饭吃。
  那个老婆婆大概也看出这是-群官军,就把家里所有的糍把都烤了结他们吃。
-边流泪,-边指着北方,叽哩哇啦越说越有劲,像是要箫剑他们去谷场上看一看。
  她那急迫的神情,使箫剑认定寨里出了大事,当下决定道:“走,我们去看看!”
  兵士就带了十支火枪,略略整顿了一下衣衫,箫剑挎上宝剑,背着硬弓来到了寨北。
  这时已经暮色苍茫,谷场旁的老橡树下只见星星点点都是火把。
  苗家壮汉们敞胸赤膊,满脸满身油汗,腰间插着方头砍刀,一队队来往舞蹈正中土台上一个祭司,脸上青一条红一块画得像个瘟神,头上一条条彩布披散下来,手中举着一面幡,发了疯似地舞蹈着,叽哩咕噜念诵着咒语……
  箫剑曾在贵州黔北苗寨里见过这种场面,原来是在驱瘟神!
  他心里一口气松下来,不禁好笑,这也值得那老婆婆如此张惶!
  见兵士们瞪着眼还在傻看,箫剑就说:
  “大家都累坏了,不用再看他们驱瘟神耍把戏!我们回去,好生睡一觉,想法子如何摸写路径找个向导要紧。”
  “箫爷!”一个老兵一把紧紧抓住箫剑的胳膊,-手指着土台子,声音有点发颤:“他们要……杀人!”
  箫剑仔细一看,真的!
  土台子旁边垛着多半人高--个柴堆,柴堆下两个门板上,直挺挺捆绑着两个剥得一丝不挂的人,不喊也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士台旁边还跪着五六个绑得结结实实的女人,衣饰整齐华贵,头上插金戴银;
看样子祭把一完,立刻要将这些人扔到柴堆上烧死。
  箫剑心里蓦地一缩,头上立刻浸出密密的细汗!
  正是发愣之间,忽然听到一声凄厉长嚎一个年轻女子双手持着两把弯刀,口中似咒似骂地叫着,疯了一样跳到火光里,见人就砍,直冲那两块门板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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