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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的第七夜(全文_包括番外_)

_58 熊静(当代)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智薰小姐,智薰小姐她……”多丽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沧冷一把扳开她,径直去房间找智薰。
房间灯光橙黄,她独自一人坐在镜前的凳子上,镜子的人有一张干净清冽的月脸,说不出哪里好看但就是让人无法忘记。
唯一不协调的是额头上那道血痕。
他轻轻走过去抚摩她的额头,心疼地问:“怎么了?怎么弄伤了?”
“没事,刚刚被一只猫抓伤的。”她刻意装作若无其事,拨弄刘海想遮掉那道抓痕。
“别动,小心感染。”沧冷从没觉得这么心疼,比自己受伤还难受。他接过多丽丝拿来的消毒药水和棉棒,小心翼翼地帮她消毒。
“今天先消毒,明天一早你带智薰去打免疫针。”他叮嘱多丽丝:“被动物抓伤一定要打免疫针的。”
智薰突然反问:“那那些被‘青猫’害死的人呢?他们只是因为没有打免疫针吗?”
“什么?”沧冷变了脸色,手里的棉棒掉落在地上。
智薰心里一动,继续问:“沧冷,你也知道‘青猫’有‘青猫杀人’的传说,你相信那个传说吗?”
“我……”
没等沧冷说话,听到动静的海霄和明簌已经从楼下客厅上楼来了。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海霄和明簌发现浴室里的血迹并不是真的,只是一些片场上用的道具血。
很明显,有人在故意捉弄智薰,但他的目的是什么?
智薰隐隐觉得事实可能真的跟明簌怀疑的一样:青猫的传说是真的,它并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隐蔽在普通人的真人。这个人就隐藏在她熟识的人中间,这个隐蔽在普通人里的“青猫”越是阻止她,就越是说明她正在接近真相。
Track 4: 【湖中镜】(上)
担心智薰安全的明簌见到她这个样子,立刻提出要她搬去他家住。明簌家就在隔壁街,很近。智薰点点头同意了,马上开始收拾行李。
海霄并没有做什么挽留,他最近为茉茉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还要为伦琴这个不听话的妹妹,他实在是太累没办法照顾智薰。沧冷默然站在一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被抽走了魂,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智薰的行李不多,不一会儿就收拾妥当,跟明簌下楼。
“那么先告辞。” 客厅里智薰收起箱子,跟海霄道谢。
“不准走。”这时沧冷才突然醒悟,从楼下追下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智薰和明簌执意要离开。
难道就因为一只偶尔闯进她房间的野猫?
难道就因为那个传说?
客厅里鸦雀无声,管家焦急地看看海霄少爷。海霄仿佛什么都不担心,一个人怡然自得地喝茶。多丽丝大气都不敢出,吐了吐舌头赶紧退回厨房
明簌拉开了客厅的大门催促:“我们走吧,智薰。”
没等她应话,沧冷霸道地跑过去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苏智薰,我要你留下。”他语气不容反驳,“你是我的客人,哪里都不准去。”
她看着他的眼睛,迟疑许久。
“对不起。”
终于小声而坚定地回绝他。
“对不起,沧冷。我不能再留下。”
“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人不欢迎我。”她肯定地说。
这句话一出,四坐兼惊,所有人的心都莫明地寒了一把。
“你这么肯定。”沧冷问。
“是的。我肯定。”智薰看着眼前的沧冷,他的眼睛真的很美,美到凄凉。她多么希望自己不要说出这些话,但还是一字一句地说:“……或许我就正巧认识他。”
她看不到自己当时说话的神情,但当这些话说出口后,她发现沧冷明亮的眼睛突然黯淡下去。像一朵美丽的鸢尾花在风里轻轻地凋谢。
它在漆黑的夜里坠落,落进不见底的深渊里。
大厅里明明站满人,却像是空无一人般寂静。
“是吗?”
沧冷凄然地笑:“好……你走吧。”
他轻轻放开了她的手。
智薰不敢回身看沧冷的眼睛,在合上大门的一瞬她小声地哭了出来。明簌捧起智薰的脸蛋想帮她擦掉眼泪,才发现连自己也被她的悲伤吸了进去。
“为什么哭?我会保护你的。”簌想起自己第一次在车站时见到智薰时的场景,那时的她抱紧肩膀独自站在屋檐下等雨停。
她神情中有种孑然于世的寂寞,让人忍不住想接近。
那一刻的明簌很想成为她的朋友,不用牵扯到感情,只需要站在她身旁就好。
“谢谢。”智薰推开他的手,“我会保护我自己。”
明簌默默提起智薰的行李走在前面带路。路灯在夜晚晕染成一圈又一圈橙黄的光环。他家就在隔壁街,过一条马路走几十米就到。单门独院,年代久远的别墅。
智薰跟在明簌身后。夜风清冽,风中带来花朵纯洁美好的气息。她仿佛又看到了自家后山上那漫山遍野的梨花。
梨花在她出生的那晚,一夜之间染白了整座山,美得醉生梦死。从那一天开始,她的命轮里写满“离”字。
不断地邂逅,然后不断地告别。
“就是这里了。”明簌在一户人家前站定,拿出钥匙开门。她看着明簌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这扇缓缓开启的大门里一定陈放着很多属于明簌、海霄和沧冷、伦琴的记忆吧?
一定是这样……
第二天。
“你看,这些都是我曾祖父收藏的关于‘青猫’的典籍。”明簌把关于青猫传说的书一本一本从书架的最顶端拿下来,擦拭干净灰尘递到智薰面前。
智薰小心地接过来仔细打量,每每翻开一页纸张都会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手指稍稍一用力就会破裂。
它们在这间古老神秘的宅子里沉睡太久,如同青猫的传说在这个历史悠久的小镇流传百年,至今仍是一个谜。
明簌昨晚带智薰回来后,将她安顿在二楼最好的客房。这间宅子虽然几年未住人,但一直有佣人定期回来打扫和保养,到处一尘不染。只有这间隐匿在三楼最偏僻角落的书房从无人敢入。明簌的曾祖父在偶然接触到青猫并幸免一死后,将毕生的精力都放在了研究“青猫”的历史上。
他毕生都在研究青猫,把青猫的来历和流传规律摸得清清楚楚,对外人从来不泄露半个字。因为青猫是他的恩人,历史上见过青猫还能活下来的人,只有他一个。
“我曾祖父性格很孤僻,从不跟任何人往来,把整个后半辈子都用在了研究青猫上。”簌踱步桃木书桌前,点燃古典马灯。
房间里多了一束温暖的橙黄。
“那他知道青猫是谁吗?”智薰问。
“他知道,但他不肯说。”簌遗憾地说:“他曾在上一任‘青猫’面前发誓,只要放他一条活路,他会终生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
“就是这本?” 智薰扬扬手里的书。
“对。里面很清楚地说了青猫的历史,以及每一任青猫挑选下一任传人的标准。”
“标准是?”她的心突然一阵缩紧。
明簌接着说:“一般人想到青猫,会以为青猫是个男人,很强势很有魄力。但根据这本书记载,历任青猫里几乎没有男人,全部都为女性。”
“都是女性?!”智薰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伦琴的身影,“所以你怀疑她?”
“伦琴……”
明簌话没说完,佣人在外面摁门铃,提醒少爷楼下有客人拜访。
“好的。”
智薰跟着明簌走下楼,看到坐在一楼大厅里等他们的人居然就是伦琴。她独自坐在宽厚的皮沙发上,侧影有种孑然于世外的落寞。这落寞让智薰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当时伦琴眼睛里的光影是那么孤寂。智薰曾猜测这个女孩一定失去过什么,失去的这样东西不但非常重要而且再也找不回了。
那她失去的是什么?
难道就是……接任“青猫”后必须失去的“自由”?
“今天很有空啊,昨天没去Pub玩?”明簌调侃地说,吩咐佣人赶紧给伦琴煮咖啡。
“不用了。”伦琴摆摆手示意少来这些客套话,她这次来的目的不是串门,是来找智薰陪她去看大提琴考试成绩。
智薰正要跟她走,明簌一把拦住:“不行,你不能陪她去。”
“为什么不可以?关你什么事?”伦琴很生气。
簌的理由很简单:“作为朋友,我有责任保护她。”
“保护?”她反问的时候身体在发抖,像一只小小的蝴蝶那么脆弱不堪。“你觉得我是威胁?我会伤害智薰?”
“很难说。”他坦白地答道。
“什……么?你竟然觉得我会伤害她?”伦琴怔怔地问,蓝紫色的瞳灼然明亮。她努力克制情绪的波澜不想在这里失态。“智薰是我朋友,我怎么会伤害她?”
“那茉茉呢?她也是你朋友。”
“我……”她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应对这句反问,只觉得有根刺悄无声息地扎进自己的心脏。
缓慢寂静的,深入她最柔软脆弱的部分,剥离一切伪装。
一旁的智薰看到伦琴眼睛里的变化,从明媚到黯淡到绝望。她再一次看到这个女孩子的脆弱,在仓促的时刻卒不及防地到来。这种瞬间黯淡的眼神变化对智薰来说太熟悉,昨晚在客厅里沧冷拽住她的手腕乞求她留下来时,他眼神中也曾闪现这样相似的绝望。
她在心里惊叹伦琴和沧冷果然是兄妹,连眼神变化都惊人的一致。
忽略性别和外貌的话,两个人的身影和心灵简直可以重叠,融合成一个人。
“既然我这么不受欢迎,那么告辞。”就在伦琴开门的瞬间,有人捉住了她的手腕。
是智薰。
“我陪你去。”
“不用了。”伦琴笑着拒绝她的好意。她的眼睛里开出大朵大朵蓝紫色的花朵,笑容美得让人绝望,仿佛是带着泪。
跨出门槛,她轻轻地对身后的智薰说:
“我想我的罪孽太重,审判的时刻已经到了。”
Track 4: 【湖中镜】(中)
智薰茫然地怔在原地看着伦琴远去,她转身看看身后的明簌,簌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茶,一副答案了然于心的样子。想起刚刚伦琴眼睛里的失落,智薰不忍心地责怪明簌:
“刚刚为什么说那么直接?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但是簌……伦琴她不一定就是凶手,更不一定就是‘青猫’啊,我们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
簌打断她。
“没有证据?没有证据那我们就去找证据?”他把手里的咖啡杯搁回桌上,肯定地说:“智薰,你知道吗?从我进警校到当上警察这么些年来,我从来没有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判断一个人是否有罪——但这次不同……”
“因为这次牵涉到了茉茉?牵涉到你喜欢的人,你就镇定不下来了,随便看到一个你以前没见过的女孩子就怀疑她?”智薰很激动,她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一旦她想起伦琴眼里那种近乎绝望的孤独时就很心痛。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伦琴不是青猫!真正的青猫是站在她身边的人,是那个一直想保护她的人。
两人的对话不欢而散,午饭后医院传来好消息,护士说茉茉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她醒了!
好消息来得太突然。
当明簌和智薰赶到医院病房门口,发现海霄和沧冷竟然都不在。诺大的病房里没有医生也没有护士,只有先到一步的伦琴站在茉茉的病榻边,手里拿着被扯掉的输氧管和呼吸器。
而病床上的茉茉……已经断气了。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伦琴。
尽管随后赶到的海霄一口咬定杀死茉茉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伦琴,他以自己的人格担保妹妹是个善良的人,但明簌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公事公办召伦琴回警局做笔录。
智薰虽然没有办法判断茉茉的突然死亡是不是跟伦琴有直接关系,但谁都感觉得到海霄是在袒护自己的妹妹。
他对于伦琴的袒护,早就超出了溺爱的程度。
茉茉的葬礼很隆重,海霄强压住悲痛独撑大局。智薰站在人群中四下张望找寻沧冷和伦琴的身影,从始至终兄妹俩都没有出现。
直到日暮西沉,沧冷才在人群后出现。他神情疲倦,看不出是怅然还是忧愁,沉默地抽完一根烟后发现智薰站在他跟前。
她责怪他,“怎么才来?今天是茉茉的葬礼。”
“嗯,没办法。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沧冷不由分说地拉着智薰逃离人群。他太霸道,总是胜券在握地以为你会毫不犹豫地跟他一起走。
夜色渐浓,黑暗是温暖的。
在黑暗中沧冷牵着她的手在郊外的湖边跋涉,找到看湖人遗弃的小屋走进去。小屋里空无一人,空气里漂浮着陈年木屑干燥的味道。沧冷从墙边取下看湖人的火把,掏出打火机卡嚓点着。
唰。
火光摇摇晃晃,她终于看清了这间小木屋的简陋,和它身后美丽的湖水,情不自禁地走出去看。
“这里好安静,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沧冷眺望明晃晃的水面,“小时候我和我哥最喜欢来这里玩。不记得是哪一年了,我们俩约定过,将来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就要带她来这里。让她也看看这面湖水。”
“噢。”她听明白话里的意味,有些不好意思。
“这里有我的过去。我的过去没有睡在记忆里。”他指着眼前的湖水,“我的过去都睡在这湖水里。”
“记忆都睡在这面湖水里?”
“是的。”他把手里的火把往湖里一扔,惊起两岸无数闪烁的的“星光”,悉悉呖呖地飞舞。她踩着岸边松软的沙土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兴奋地发现那些“星光”竟然是湖岸植物丛中的萤火虫。
萤火虫慢慢飞,轻盈地落在她的发丝上,肩膀上……发着清冽圣洁的光芒。
湖两岸的树影坠落在湖面,仿佛黑暗里野兽的背脊蠢蠢欲动。智薰提起裙摆小心地踩进水里,水面晃动像是被捣碎的水银,波光潋滟倒影在智薰明净的脸庞上,让一旁的沧冷在心底小声惊叹她的美。
他又欣慰又担心。
欣慰的是智薰也喜欢这面湖水,这湖水对他来说有着太重要的意义。担心的是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还会这么快乐地站在湖边看萤火虫吗?
不,她不会。
隐忧在他心底越积越深。他知道有些话必须现在就开诚布公地告诉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
葬礼上人潮陆续散去。
“智薰?智薰?!”明簌在人群到处找也没见智薰的影子,打移动电话也没人接。
“奇怪,难道先回家了?”他急匆匆地跟海霄告别,奔回家一看智薰并不在大厅里,房间里没人,三楼的书房里也没见她人影。
窗外已是深夜,簌想起青猫的传说更加担心智薰的安全。正要锁上书房门出去找她,陈年的书柜突然一阵骚动,几本垒得太高的典籍承受不住重量摇晃着掉下来,砰砰砰连着掉到地板上,惊得一阵呛人的灰尘。
咳咳。
簌捂住口鼻拣起那几本书。
“这是什么时候的书,都没见过……”
书面一层厚实的灰尘,纸张微微泛黄,一看就有好些年头了。簌一眼认这是曾祖父当年的手抄笔记。据说曾祖父把关于青猫最关键的一系列秘密都记载在随身的手抄笔记里,簌和父亲找了很多年都没找到传说中的这本抄笔记。
原来它在这里,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沙沙沙……
他索性坐下来在台灯下细细地翻阅关于青猫来历和身份的每一个细节……当看到第17页上关于青猫传人身份和特征的记载时,簌惊诧地一拍桌子,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直找不到“青猫”!!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一切都水落石出。
惊喜的心情只保持了一秒钟,簌突然想到:智薰去哪里了?她会不会现在正和那个人在一起?
不行,她有危险!
簌赶紧合上笔记给智薰电话,糟糕,还是没人接。没办法他只得给她发去一条短消息:你在哪里?有急事找你。
半晌后智薰回了他的短消息:抱歉,手机设了静音没听到电话。我和沧冷在郊外后山的湖边,什么事?
簌赶紧回:注意安全!提防沧冷!如果可以的话拖住别让他走,一定要拖到日出以后!我现在马上过去找你们,等我!
……
萤火虫闪闪烁烁。
智薰盯着手机屏幕上明簌发来的消息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回了句摸棱两可的“好。”这时一直在帮她捉萤火虫的沧冷开心地涉水过来,大声叫智薰过来看。
“你看。”两人的脑袋凑在一起,他小心翼翼地摊开手心,点点星光漫溢而出,月色流淌在他们周围,一切美得不可方物。
气氛中漂浮着甜蜜的尴尬。
“智薰……”他沉吟半晌,羞涩像个孩子,“我有话想跟你说。”
Track 4: 【湖中镜】(下)
收到智薰发过来的短消息,簌匆匆拿起桌上曾祖父的手抄本刚要出门,脚步打住,退回来从保险柜里取出配枪小心地收进外套内口袋里。
刚拉开房门就跟门外恭候已久的人打了个照面。
“霄?”
“嗯。”海霄站在门口绅士地笑笑,踱步进来回身将房门落了锁。
“干什么锁门?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
海霄不回答。他凝望着迷惑的明簌,宁静的眼睛里深藏暗涌,闪烁金属一样的光芒。
簌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麻,也有点心虚,他想悄悄将那本记载青猫历史的手抄本藏到身后的书垛里,没料到还是被海霄看到了。
“你手里的那本书,就是当年一直没找到的祖传手抄本?”
簌很惊讶。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而且……”海霄眼神深邃,“我知道的比你更多。”
他走过去夺过簌手里的笔记本,一页一页细细地翻过去。书页在空气中唰唰地摩擦,只差一根火柴就要被点着。
心急如焚的明簌抬眼看墙上的闹钟,时针指向晚上十一点整。来不及了,再不赶智薰那边她会有危险。
“海霄你有什么事的话下次再说吧,我现在有急事要出门……”
“去找沧冷?伦琴?还是‘青猫’?”霄拦住他,霄的声音听起来跟平时不同,忽近忽远的。
“你……”着急出门的明簌打住脚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后,再次开了口。他明白如果把真相说出来一定会遭到海霄的反对。
但现在——是非说不可的时候了。
他索性坐到沙发上,把手抄本往桌上一扔。
“好吧,海霄,坦白说。我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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