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颜赶着赴薛灵泉的约,匆匆和杜维钧道了别就走了。
她大汗淋漓的走进咖啡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薛灵泉。她把包往沙发上一扔,用手扇风,嘴里不觉抱怨:“怎么靠窗坐啊,这么热的天,晒死了。”
薛灵泉反应有些迟钝,半晌才抬头看乔夕颜,见乔夕颜满头大汗才抱歉的说:“我坐久了不觉得热,那我们换一桌吧?”
乔夕颜一屁股做下去,摆摆手:“算了算了,我把帘子拉下来一样的。”
薛灵泉没有再说话,给她倒了一杯果茶。乔夕颜正口渴,一拿起来一饮而尽。
补完水乔夕颜觉得精神抖擞了许多,她大大咧咧的说:“这几天都在家被供着,这不能做那不能玩,怀孕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薛灵泉楞了一下,随即眼中闪烁出羡慕的光芒,她由衷感慨:“真好。”
“好什么啊,听说现在还是好的,以后更痛苦。”
薛灵泉自嘲的苦笑:“我连痛苦的机会都没有。”
乔夕颜皱眉,斥她:“胡说什么呢?三条腿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男人满街都是!”
薛灵泉也没反驳她,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碌碌繁华的红尘世事。她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看上去乖巧而安静。
“你知道吗?”薛灵泉轻启嘴唇:“齐文修最初追我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有老婆。等我知道的时候,我已经深陷其中拔不出来了。他和我结婚的时候说,我是个要求很少的女人,不像他前妻总是企图监视他,他到哪都电话不停,动辄一点小事就大闹不休,他哄得累。”
“事实证明他是个人渣。何必还想他?”
薛灵泉摇摇头:“感情的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最初对他那些话都没放在心上。可是在一起越久,心就会越大,占有欲就越强。当齐文修说我变得和他前妻一样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厌倦我了。”薛灵泉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也厌倦自己了。”
乔夕颜越听越难受,言辞咄咄的质问:“厌倦自己?那你想怎么样?”
“乔,我昨天和齐文修正式离婚了。”
薛灵泉突如其来的坦白让乔夕颜有些措手不及,虽然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但乔夕颜还是觉得有点如鲠在喉。她顿了半天才说:“任何时候都要最爱自己,这样才能等到一个人来爱你。”
薛灵泉笑笑:“你这个幸福的女人,真讨厌。”她拨了拨头发,轻声说:“我可能明后天就走了。”
乔夕颜呼吸一滞:“去哪儿?”
“别紧张。”薛灵泉笑笑:“我只是出去旅游,散心。”
乔夕颜松了一口气:“出去转转也好。”
“乔,我现在才发现你以前说的都是对的,第三者都没好下场。真是血淋淋的教训。”
乔夕颜再没有说话,她喝了一口果茶,静静的看着薛灵泉,看着她在痛苦中挣扎。薛灵泉已经自食苦果,此刻她不想再在火上浇油。
乔夕颜想,女人都是奇怪的,明明知道花心的男人碰不得,却总是忍不住幻想,自己能成为他浪子回头的终结者,最后遍体鳞伤了才知道,终结者也许根本就不存在。
薛灵泉如是,很多很多女人如是。
女人深陷爱情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那些能理性的指点别人的人,要么是没有在爱的,要么是爱得非常幸福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每个人都有这种潜质。她也不例外。
乔夕颜惋惜的叹息,那些轰轰烈烈要死要活的情啊爱的她真的不懂,她也曾想过若有一日也为爱奋不顾身一次,可她遇到的是徐岩,他带给她另一种生**验,现在的她认为,平凡度日,若能一辈子,也是极好的。
薛灵泉的不幸让乔夕颜越发觉得自己幸运。和薛灵泉见完面,她感慨万千的回去,徐岩已经早早下班,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他穿着宽松的T恤和短裤,视觉上显得年轻了许多,不似平时的稳重和老成。徐母正在厨房忙碌,见她回来,赶紧迎上来关切的说:“吃了吗?身体还舒服吗?”
乔夕颜有点窘迫,讪讪笑着回答:“还没吃呢,就喝了点果茶。我身体挺好的,健步如飞。”
“莽撞!”徐母嗔她:“头三个月是最危险的,可经不起折腾。赶紧去坐着。”说着就高声喊徐岩:“过来扶你老婆去休息,一会儿吃饭!”
乔夕颜吐了吐舌头,和徐岩隔空对望,两人都有点无奈。
徐岩过来扶她,她觉得奇怪的要命。怀孕又不是残疾,大惊小怪的真叫人吃不消,不过她嘴里可不敢说。婆婆之令大于天。
“你今天跑哪儿去了?”徐岩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和薛灵泉见面了,她离婚了。”
“薛灵泉?”徐岩挑眉:“上次齐家宴会那个?”
乔夕颜点点头:“嗯,齐文修是她前夫。”
徐岩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他表情有些凝重,眼神冷峻,眉头微微的皱着。乔夕颜简单的说着薛灵泉和齐文修的纠葛,也没注意到徐岩的异常。
徐岩若有所思的走着,有点分神,迈错了脚,差点把乔夕颜绊倒了。
乔夕颜吓了一大跳,赶紧把他的手甩开,“撒开撒开,我自己走,笨手笨脚的。”
徐岩把手放了,他脑子有些乱,需要好好捋顺,此刻乔夕颜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他也仿佛没听见。
齐文修,薛灵泉,陈漫。
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呢?徐岩捻了捻眉心,觉得胸口有点闷。
晚饭后,乔夕颜和婆婆说了会儿话才回房,徐岩已经洗完澡上了床。乔夕颜也没说什么,钻进了浴室。
浴室地上新加了几张防滑的垫子,拼合得很平,都是徐母给弄的,她老人家确实挺细心的。乔夕颜笑笑,怀太子是什么感受,她算是彻底体验到了。
洗完澡出来,徐岩正靠在床头看电视,专心致志目不转睛的样子,仿佛电视是个绝世大美女,比她这个刚洗完澡的老婆更有吸引力。
乔夕颜撇撇嘴,一时起了恶作剧的念头,不声不响的爬上床,钻进薄被里,不停的往徐岩怀里钻。
她的手装作不经意的在徐岩紧实的胸膛轻轻的摸索,十足的诱惑和暗示,徐岩动也不动,仿佛无动于衷,但乔夕颜明显的感觉到他体温的上升。
乔夕颜偷笑着,手从胸膛往下滑,刚要触到那火热的源头,就被一只大手啪一声拦住。
徐岩低沉又略带喑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玩火?”
乔夕颜抬起头,往他臂弯里钻了钻,故意眨眼眨得很无辜很纯洁,她很清楚徐岩最不能抵抗的就是这种表情,这比魅惑更具备杀伤力。
果不其然,她听到了徐岩咽口水的声音,喉结轻轻滚动,乔夕颜下意识的伸手抚上去。那正是徐岩的敏感地带,他就像炼油的锅里突然投下一把火种,已经不能控制的熊熊燃烧起来。乔夕颜已经感觉到他不断上升的体温,手触上去,掌心微烫,有点灼人。
徐岩竭力忍耐,摸了摸乔夕颜半干的头发,温柔的说:“乖,睡觉,别闹了。”
乔夕颜窃笑着,狡黠的眨眼:“你忍得住?”
徐岩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轻声叹息:“忍不住也得忍,还有九个月呢。”
乔夕颜看他憋得有些难受的表情,不觉哈哈大笑:“看不出来啊!徐岩,原来你是个好男人!”
徐岩乜她一眼,不屑的说:“你除了嫁给我开了回眼,任何时候都很眼拙。”
乔夕颜瞪眼,又蓄意往他怀里钻,一双灵活的小手更是四处点火,这闷骚男人,只有这种办法治他了!
徐岩准确的抓住了她的手,声音哑哑的说:“还来?你要强我啊?”不等乔夕颜回答,他就故作纠结的表情厚颜无耻的说:“我是反抗好呢?还是不反抗好呢?反抗太激烈又怕伤你自尊,哎……”
“呸!”乔夕颜没好气啐他:“你少不要脸!”
徐岩关了电视,整个人往被子里一沉,紧紧的抱着乔夕颜,用暧昧非常的姿势凑在她耳边,一边恶意的对她呵气,一边缠绵悱恻无比勾引的说:“这脸怎么能不要呢,你看上我不就是看上这张脸吗?”
“……”乔夕颜要吐了,这害喜怎么来得这么早!!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昨天好几个筒靴在留言中表示文看不到后半段,我后来用手机也发现看不了后半段。。。
可能是**又抽了。。你们也懂得,,**每年抽两次,一次抽半年。。忍忍。。多刷新几遍,用电脑看可以是全的,实在不行在电脑上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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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见乔夕颜不理他了,徐岩伸手在她颈上撩了一下,“睡了?”
乔夕颜闭着眼睛,回答:“嗯。”
徐岩笑得抖了两下,长臂如网,将她牢牢困住,他抱她抱得很紧,熨烫的体温贴合着她,平白让她也热得开始出汗。她想挣扎,但想到越挣扎越热,索性任他去了。
徐岩把被子一拉,将两人淹没其中,俯□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她,拿刚生出了细微胡渣的下巴在她护肤有道的脸上蹭来蹭去,她素来怕痒,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抬头反击,一口咬在他下巴上,憋红了脸骂他:“讨厌!”
此时的乔夕颜眼波流转,声音软侬,骂人的样子更似娇嗔,这画面落入徐岩眼中无疑是更深的煎熬。他轻吐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
乔夕颜能感受他的隐忍,体贴的没有再动,赶紧转了话题说:“徐岩,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啊?”她把玩着徐岩的下巴,好奇宝宝一样想拔他的胡渣,但胡渣太短,怎么都捻不起。徐岩也不管,任她作乱
徐岩顿了一下,想了想说:“女儿吧!”
“你口是心非吧!”乔夕颜眨巴着眼睛说:“不是说男人都喜欢男孩吗?而且你这么沙文主义,应该特别男权吧!”
徐岩笑笑,敷衍的亲她一下:“好吧,那就儿子吧!”
乔夕颜一听更不乐意了,瞪着他,特别委屈的说:“我就知道你重男轻女!”
徐岩哭笑不得:“你随便生吧!不男不女我也接受!”
“去你的!少诅咒我孩子!”
徐岩算是怕了她了,无奈的说:“您老人家想生什么都行,我都喜欢,可以了吗?”
乔夕颜终于眯眼笑了:“这还差不多!”她刚准备歇着,又突然想起什么,啊了一声:“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
“你是B型血,我也是B型血,我们俩孩子岂不是2B型?”
徐岩无语,摸了摸她的头发,无限担忧的说:“我只操心孩子遗传你的智商。”
“……”
第二天一早,徐岩早早去上班了,他素来轻手轻脚的,什么时候走的乔夕颜也不知道。她是被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的。吵她瞌睡的就是天杀的杜维钧。这小子做事情说风就是雨,昨天说“明天”请你吃饭,还就真“明天”了!
乔夕颜被吵醒的,起床气很大,随便抓了件衣服穿,从刷牙开始腹诽骂咧,一直骂到早餐吃完。婆婆听说她又要出去,有点担心,她乖乖的听婆婆谆谆教诲完了才出去
约定的是一家会员制的私房菜馆,倒不是有多贵,只是很难预约,每天招待的客人很少,任何人都没有特权,不能插队,但是凡是吃过的都赞不绝口回味无穷。乔夕颜曾沾徐岩的光吃过一次,之后一直念念不忘。不想杜维钧竟然神通广大给预约上了,这也是乔夕颜虽然骂咧仍然出门的原因,怀孕后她变得口味更刁钻也更馋嘴了。
杜维钧很早就到了,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候。这是一家古怪的私房菜馆,格局也很奇怪,大厅很大,却不是用来经营的,纯粹装修来愉悦视觉,右边有一面水墙,哗啦啦的流泻着清灵的水,四周爬满了紫色的花,下围是小格子的泥土,那都是新鲜盛开的真花,空气中甜香怡人。包厢一格一格的,墙面全是龟裂花纹的钢化玻璃,可以朦朦胧胧的看到坐在里面的人的轮廓和影子,却看不清是谁。
杜维钧和乔夕颜被带到一个幽静的包厢,进去前乔夕颜看到门上挂着个牌子,标着“墨”字,她暗暗想,这儿还真是挺雅致的。
两人吃饭的时候也是随便的聊着,其实也不算是太熟,但真的完全不觉得尴尬,仿佛认识很久一样。杜维钧说什么乔夕颜好像都接的下去。
乔夕颜无意说到岩井俊二的时候,杜维钧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感慨的说:“几年前,我从警校毕业,刚刚考上警察,那时候是真的有梦。想着保家卫国除暴安良,那时候我有一个女朋友。她是个很浪漫的艺术家,我休年假和她一起去日本,她很喜欢《情书》,想去看看小樽。”
乔夕颜喝了一口汤,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也不打扰他,静静的听他说下去。
杜维钧嘴角一直噙着意思微笑,淡淡的说:“当时我们坐着缆车,赏着小樽初雪的景色。那时候小樽运河还没有被大雪封喉,天空阴沉沉的,灯火迷蒙,白雪皑皑,就像一幅画一样。”
乔夕颜不自觉的套入岩井俊二的电影,画面感很强,小樽是一座充满浪漫气息的小城镇,虽然她没有去过,但是想必那是很美的。犹记得当初看杂志介绍小樽时,那作者曾写道:“北海道的浪漫小镇中,就属小樽最受到女性游客的青睐。不仅因为小樽的浪漫渗透了每一个观光旅游景点,更因小樽空气里的味道都像是酸甜的恋爱滋味,异常诱人。”
当时她也曾计划要去一次,但她一直没有恋人,这个计划也就一直搁置了。听杜维钧这么说起,她也一时感慨了起来。
“后来呢?”她不自觉的问了一句。
杜维钧扯动嘴角,声音低沉而平缓:“后来她失忆了,忘记我了。”说完,他低下头继续吃菜去了。
乔夕颜瞪大了眼睛看着杜维钧,老天,这么悲伤的故事他居然能这么平静的讲出来,她紧握着汤匙,激动的说:“怎么会这样?你们就这样分手了吗?你没有试试去唤起她的记忆吗?努力都没努力过?”
乔夕颜说得太激动了,以至于没有发现杜维钧一直在憋笑,半晌她看到杜维钧肩膀抖得厉害,才错愕的问:“怎么了?”
杜维钧眯着眼看着乔夕颜说:“你怎么这么单纯?这也信?”
乔夕颜有些动气,为刚才流露出的感同身受和悲伤不值:“这个笑话真的不好笑!”
杜维钧给她布菜,温柔的说:“现实中哪有那么多狗血啊,我出任务受伤了,她怕了,觉得当警察太危险了,求我辞职,我不愿意,然后就分手了,就这样。”说完,他还无谓的耸耸肩。仿佛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乔夕颜看着他,没有说话。她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片刻后,她又突然抬起头,问他:“你别和我说,因为我长得和她很像,所以你想追我吧?”
“嗯哼?”
“我说对了?!!!”乔夕颜瘪着嘴一幅山雨欲来的气势。
杜维钧又笑了,像逗孩子一样逗她:“你居然又信了?你怎么这么单纯?”
乔夕颜一时怒火中烧,被一个小她三岁的小男人耍的团团转,她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她不停的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不然她真的会有把汤匙摔在他脸上的冲动。看着他笑得一脸无害的样子,她就很想上去把那脸撕掉。
她正准备绝地反击,嘴刚开张,还没发声,包厢的门就突然被推开了。
一个衣着得体容貌清丽的中年美女探头进来。乔夕颜愣了一下,待她看清来人后,大脑顿时只剩一片空白。
老天,吃个饭都能碰到大领导,今天真是个吉利日子啊!
那中年美女正是昨天造成封路的女部长。只见那女部长面容和善的看了一眼乔夕颜又看了一眼杜维钧,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那眼神里,满是作为长辈的慈爱。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话中有话的对一直没有抬头的杜维钧说:“交个女朋友藏着掖着有意思吗?也不带回家看看,你爸肯定很高兴的。”
一句话惊得乔夕颜张大了嘴巴,凉凉的空调风一个劲儿往她喉咙里钻,她傻傻的看了一眼大领导,再看看杜维钧,别说,还长得挺像的。她怎么就一直没想到呢?这小片警原来这么大来头。
乔夕颜噤声,突然认可了徐岩对她的评价,她真的任何时候都很眼拙!
这种氛围让她有点如坐针毡,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她以一个有夫之妇的身份被人家妈妈误会成儿子女朋友,这也太尴尬了吧?她一时也不知如何自处,只能赶紧解释:“伯母……不是!那个……我……”
她还没说完,杜维钧的妈妈就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哎呀我知道!你们是朋友嘛!”她掩着嘴笑得双眼眯着,像晴空弯弯的月牙,仿佛在嘲笑乔夕颜欲盖弥彰似的。
她拍了拍杜维钧的肩膀说:“我先走了,还有应酬,晚上回家了在好好的审你。”
说着,就如春风不留痕的走了。留下乔夕颜尴尬的对着杜维钧吹胡子瞪眼。
乔夕颜很想抓狂,她盯着杜维钧问:“刚才你为什么不解释!?”
杜维钧很是淡然的反问:“你不是解释了吗?”
乔夕颜大囧,声音提高了两三度:“可是你妈不相信啊!!”
杜维钧沉默片刻,很是认真的说:“对啊,我解释的话,结局也是一样,何必浪费口水?”
乔夕颜彻底被这厮气糊涂了!这臭小子!!到这份上居然这么淡定!!
她气呼呼的拿起筷子夹什么吃什么,一通牛嚼,味同嚼蜡。期间,她曾抬头看过杜维钧一眼,他也没什么表情,很平静的吃饭,还体贴的给她布菜,装的还挺像的。乔夕颜仔细的看着他那张英朗非凡的脸,心里默默的阿弥陀佛。
高干猛于虎,平民HOLD不住。
这男人,以后可不能见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写的很急。。错字没改文也没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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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饭局刚结束徐岩就打来电话。他问她在哪里,她当时正走到一个大型的购物广场门口,便随口报了地址。徐岩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让她站在原地,他来接。
购物广场大门口就是个大型的通风口,一半是凉快的空调风,一半是炎炎如火的阳光。乔夕颜往里站了一些,飕飕的凉风吹的她有点冷,零落的碎发被风吹动,扫在她的后颈和耳后,痒痒的。她抱了抱手臂,有些不自在。
徐岩十分钟后就到了,姿态闲适的从车里下来,下意识的拉了拉下摆,任何时刻都似乎保持完美。他西装革履,稳重而矜贵,不用说话就能显示出他的与众不同。
乔夕颜咬着嘴唇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是太阳太晒还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徐岩眉头一扬,微微歪着脑袋:“你这是什么表情?被人只劫财不劫色?”
乔夕颜被噎着了,没好气的说:“去你的!”
徐岩咧嘴笑了,好像挺高兴的。太阳光笼在他脸上,衬得他五官更加耀眼。
“你翘班了?”乔夕颜问他。
徐岩走过来,伸手自然的揽着她的腰:“这个周五公司周年庆,你不记得了?”
乔夕颜感受到腰间传来的温柔力道,脸上一红,她低着头,但鼻端全是他身上的气息,他说什么她也没注意听,一直心不在焉的嗯嗯,直到上车了,她才发现自己心跳如雷,咚咚咚仿佛就要跳出胸膛一样。
丢人,结婚一年多孩子都有了,她竟然还对孩子她爹脸红心跳,跟少女怀春似的。
徐岩发动车前问她:“你平常喜欢在哪里逛?”
乔夕颜一愣:“逛什么?”
“你刚才没有听我说话吗?你神游哪儿去了?我说周五的周年庆晚会,你和我一起致辞。”
“为什么?”
徐岩挑眉:“正式介绍你是我太太啊!这么久了,你也该给我名分了。”徐岩小眼神特委屈的看着乔夕颜,仿佛乔夕颜是吃干抹尽还赖账的禽兽一样。
“家里有很多礼服,不用特意买了。”
“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不宰一笔?”
乔夕颜摸了摸肚子,笑的很欢实:“钱要攒着花,孩子奶粉钱可贵了。”
徐岩眉头拧成一团:“我苦着你们娘儿俩了?”
“我不是抱怨来着,就,你自己发现的啊!”
“……”看着乔夕颜满脸无辜的表情,徐岩嘴角抽了抽,无语了。
曾记得前几年有一次,乔夕颜去S市,谢忱和程池接待她,她爱逛街,谢忱和她手挽手作陪,程池很无聊,一直在一旁玩手机,买鞋子的时候,到一个牌子就坐在试鞋的沙发上,后来大约是太累,他甚至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弄得乔夕颜很不好意思,没尽兴就回去了。
徐岩很少和乔夕颜一起逛街,但他只要陪着就很有耐心,跟着她每家逛到,既不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也不会催促她,这一点,绝对能将他奉为新世纪“三从四德”的好男人。
她看中了两件小礼服,徐岩都给刷了。因为不能穿高跟鞋,她搭了一双银色平底鞋,在璀璨的灯盏映照下,倒有几分水晶鞋的味道。
乔夕颜呆呆的看着自己,再看看身后很认真帮他参谋的徐岩,始终有一种恍惚如梦的错觉。
徐岩的大方给乔夕颜带来的直接苦恼就是——她到底该穿哪一件?
她站在镜子前照来找去,始终不能决定。她自己比较倾向于短款,不能穿高跟鞋,短款露腿出来至少还有几分优势,但是短款好像有点太贴身,显得她胖了一些。
她苦恼的回头,徐岩正拿着毛巾路过,她叫住他:“徐岩,我是不是胖了?”她摸了摸腰身,好像确实比以前有肉了。
徐岩打量了她两眼,诚实的回答:“有一点。”
乔夕颜一听,心里立刻不乐意了,很跳跃的问他:“那你还爱我吗?”
徐岩眉头一挑,摸了摸下巴说:“这两者有直接联系吗?”
乔夕颜气着了,她恨透了徐岩这不解风情一板一眼的榆木疙瘩,她双手叉腰,大声的说:“我要你每次在我质疑你爱不爱的时候,狠狠的抱着我亲我!你给我说那些条条框框的干嘛!!”
“哦。”
他这一个字就想打进气球里的最后一丝氢气,彻底把乔夕颜惹炸了,乔夕颜瞪着他,大发飙:“你哦什么哦啊!!”
徐岩还是波澜不兴的样子,瞥了她一眼说:“没,老婆,我先去刷个牙,回来就狠狠亲你,你等我一下啊!”
乔夕颜无语了,不是一个星球真的无法沟通,她彻底放弃了,啪的一声把门关了,门外徐岩还火上浇油的说一句:“不要亲啦?”
亲你妈去吧!乔夕颜暗暗啐道。
公司的周年庆酒会在一个私家庄园举行的,露天的宴场比起一般的酒会唯一的优点就是声音更嘈杂些,能尽量缓解乔夕颜的紧张。
从她跟着徐岩坐上上桌,她从前的同事就开始把视线都胶在她身上,她不敢动也不敢回头,只觉那些探究和疑惑的视线让她如坐针毡。
她一直紧张的抓着自己的手指,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右上方一盏欧式灯盏,清冷的白光周围绕着几只不速之客,误闯宴会的飞虫,看着它们飞来晃去,乔夕颜觉得自己的紧张缓解了一些。
她最终还是决定穿那件短款礼服,她素来爱美,粉色的礼服,搭配的是徐岩的妈妈送的一条古董珍珠项链,年代已经追溯不清了,但那珍珠项链质地极好,饱满圆润,颗颗都差不多大,这更显得价值不菲,她耳朵上也嵌着和项链配套的坠饰,名贵的珠宝让她稍微有了一点底气。她没有化妆,珍珠衬得她皮肤很白,她五官本就立体分明,不化妆也不显寡淡,反显得更年轻更清秀。
现场的乐队随着宴会的过程奏响各种不同的背景音,衣香鬓影繁华如梦。徐岩牵着她的手走上台时,她始终抿着唇,有点状况外。
徐岩的声音有两道,一道就在她耳畔,匪夷所思的轻柔,像轻盈的羽毛痒痒刷过她的心头,另一道通过地面音响响彻,清澈悦耳,靡靡共振,声波穿透她的耳膜。
他简单的说着公司,鼓励和肯定员工们的业绩,随后,他轻轻的笑了一声,很是平常的说:“最后,要感谢我太太一直以来的帮助和理解,也感谢我太太带给我的新生命,为了庆祝我们即将为人父母,此次周年庆我私人贡献一台五十万的车,奖给今晚玩游戏胜出的人。”
“谢谢。”他礼貌的结束了他的致辞,然后又自然的把呆呆的乔夕颜牵了下去。
乔夕颜手心全是汗,她小时候参加独舞比赛都不曾这么紧张过,“就这样吗?”乔夕颜问徐岩。
“不然呢?”徐岩紧了紧手心,嘲笑她:“我再多说我怕你会晕倒,你看你,真是狗肉上不了正席。”说完还啧啧两声。
乔夕颜瞪他一眼,也不好意思甩开他的手,压低声音说:“你狠。”
乔夕颜一紧张就想上厕所,拿了包进了庄园的别墅。
大得出奇的房子,装修的很惬意也很有品味,乔夕颜一进去反而不急了,晃了两下才去找厕所。
上完厕所,她在外面的水池边洗手,正搓手搓的认真,遽然感觉身后多了一道阴影,挡住了她眼前的光。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镜子,看到陈漫那张妆容精致的脸。
狭路相逢。乔夕颜脑子里突然闪现了这个词。
公司是她和徐岩一手创办的,依常理公司也会派发邀请函给她,只是乔夕颜没有想到她真的会来。
陈漫穿着很高的高跟鞋,这会儿站着倒比乔夕颜还高了,乔夕颜微微抬头才能和她对视,这种视角让她非常不爽。
陈漫也没有说什么,靠着墙拿出一包女士烟,点燃,夹在指间,火星明灭。
乔夕颜不喜烟味,微微蹙了眉头。正准备离开,就听到身后的陈漫突然问她:“幸福吗?”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朋友间很熟稔的对话。
乔夕颜顿住脚步,淡笑着回头,回答她:“很幸福。”
陈漫轻轻一笑,一手托着手肘,一手夹着烟,很妩媚勾人的姿势,她眼神迷离的望着前方,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抖动,如经历了沧海桑田,她感慨的说:“我也曾经这样过。徐岩是我遇到过最好的男人。”
乔夕颜摸不清她的用意,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可是你却没有好好珍惜他。”
“那你呢?你又有多珍惜他呢?难道你不是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付出?”
乔夕颜抿唇,随即抬头:“他愿意为我付出一天我就享受一天,我尽全力给他我可以给他的,直到他不要的一天为止。”她轻轻一笑,仿佛很自信的说:“当然,我觉得不会有这一天。”
说完,她仿若脚下有风的坦然离开,留下陈漫在她身后咯咯的笑,有如银铃,摇破了这平静的夜色。
与此同时,刚刚应酬了一圈人的徐岩看了下时间,发现乔夕颜已经去了很久了,她怀着身孕又笨手笨脚,他很担心她会摔跤或者遇到别的什么。
叫来岳苏妍先顶着,他独自进别墅寻找,还没走到厕所,他就接到了一条短信。来信人是陈漫。
【徐岩,谢谢你让我知道男人情不在的凉薄。】
徐岩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点了DELETE键,那条短信随着一段动画,在垃圾箱中绞碎,然后消失。
他把手机收起来,刚轻吐一口气,就听到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
“徐岩!你来找我?”
无比快乐的声音,乔夕颜正一步步向他走来,他轻轻扯动嘴角,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扯动嘴角,微弧度的笑容,深沉的眼眸漆黑如墨,掩盖了这有些扭曲的夜色……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新。。同学出车祸了,明天要去医院探望。。
毕业生们散伙饭千万要注意安全。。别敞着膀子喝。。喝完出事真的是很让人揪心。。。
我现在去送分。。昨天的前天的一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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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窗帘遮得严实,房内暗黑和黑夜无异,只有液晶电视荧光闪闪,像明灭绽放的烟花映照在人脸上,徐岩看着乔夕颜若隐若现的柔和侧颜,无奈的轻叹了一声。
“别哭了,这只是一部电视剧。”
乔夕颜止不住的抽噎,随手从旁边抽了一张纸巾擦泪。自从怀孕她就变得异常多愁善感,动不动就掉眼泪,徐岩揶揄她是“海的女儿”,她觉得有点丢人,可是情绪上来了她也控制不住。
其实她这会也没看什么特别有营养的东西,一部时下正红的偶像剧,女主失恋了,两个多月都如同行尸走肉,摄影师用安静的长镜头拍着她失恋后极其普通的一天,不论是仰躺,俯躺,侧躺,抑或坐着,站着,脑子里始终只有那个放开了她的人。
最终她忍不住了,可怜兮兮的把那个人送给她的金鱼带上,敲响了那人的家门。颓废的拍摄风格,那森冷参差的色差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鱼缸里的水透明清灵,一尾红色的金鱼肆意的游摆着,它感受不到主人的悲伤,。
抱着最后的期待和幻想,女主角说:“我们不分手了好吗?”
那个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很复杂,最后他说:“对不起。”
三个字,硬生生把乔夕颜的眼泪逼了出来。她擦着泪含着哭腔说:“男人怎么能这样呢?”
徐岩往上移了一些,将乔夕颜搂在怀抱里,耐心又理智的和她说:“这个男人现在又女朋友了,他如果和这个女的和好,不就又多伤害了一个人吗?”
乔夕颜说不清心里是一种什么情绪,突然就较起真来:“既然知道会伤害她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如果不会和她走到最后就别招惹她啊!”
她认真的表情让徐岩哭笑不得,不过是一部电视剧而已,她跟打击阶级敌人似的。
“刚在一起的时候都觉得会走到最后,而分手的时候那些尖锐的问题,都是相处出来的。”
“你真冷血。”乔夕颜死死的盯着徐岩,半晌,她突然觉得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情绪涌上来,她几乎难以招架。
她猛的往被子里一沉,翻了个身背对着徐岩。
徐岩终于意识到她情绪的不对劲。他早该想到的。今天公司周年庆结束,她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快乐的挽着他的手说:“我们走走再回去吧,吃多了。”
夜色安然,万斛星斗满布天空,遥远而灿烂,微凉的夜风夹杂着微潮的水汽,扫在人脸上。
私家庄园建在一座城中山上,属闹中取静,不算很宽的盘山公路周围全是整齐划一的欧式路灯,白光清冷,白色的分隔线随着山路蜿蜒,乔夕颜像个孩子执意的走在与他相对的另一边。两个人被这白线无形的分隔在两个世界。
空气中有花草树木的天然清香,徐岩觉得自己有点醉,他乍一回头,乔夕颜突然对他露出一个笑容,那么闪,让他有一种睁不开眼的错觉。
她对他说:“在你还想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对我好一点,好吗?”
那时候徐岩脑子有些不清醒,他没有思考乔夕颜说这句话的深意,只是下意识的点了头。
这下想来,她似乎从周年庆现场出来就已经开始不对劲了。他突然就想起了陈漫的那条毫无头绪的短信。他不想做这种恶意的联想,分手即使不能成为朋友,他也不希望变成仇人。
徐岩俯□,靠近乔夕颜,沉声试探:“今天在周年庆现场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乔夕颜叹息,思忖着真是什么都逃不过这个男人的眼睛,她微微弓着身子,小声说:“我只是感慨男人的理智。从男人的角度来说是理智,可是从女人的角度来说,就是凉薄了。”
她有些难过,她原本就有些神经质,偶尔会极端悲观,怀孕后这种情绪更甚。想起陈漫说的那些话。她知道陈漫不是故意刺激她,她只是说实话而已。正因为徐岩太好了,所以她念念不忘。她说的对,乔夕颜其实和她一样,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徐岩的好。她没有想过有一天如果这一切都不在她会怎样。
她好怕自己变成陈漫。为一个男人黯然神伤的样子,真的好难看。
她鼻端一酸,仿佛又要哭了,遽然,她身后的徐岩一个翻身过来,猝不及防的与她面对面,四目对视,乔夕颜觉得徐岩的眼眸在黑暗中有如深沉夜色笼罩之下的汪洋大海,就要将她吞灭。她倏然脑中一片静白,仿佛什么都想不起了。
他用额头抵着乔夕颜的额头,轻轻的说:“乔夕颜,你的脑子真的不适合想这么深奥复杂的东西。你永远记住,和我在一起,你只要看着我,跟着我,就够了。”
“……”
怀孕七周半,她在家里实在坐不住了,徐岩松口同意她回去上班,两人也因此搬回了自己家。现在乔夕颜徐太太的身份暴露,想必也没什么人会分配重活给她做。她也没那么伟大,真的要为岗位发光发热。她只是无聊而已。
她的出现让一干同事都瞪大了眼睛,她现在已经是公司里最受羡慕也最招嫉妒的“灰姑娘”典范。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她稳如钟的坐了一上午,确切的说,她打了一上午的瞌睡。
中午,沈凉忙的晕头转向,买了饭坐在她旁边一边埋怨一边大口吞咽,完全不计形象。
“我现在每天忙的要死了,真想冲孙悟空借几根汗毛多变几个我出来。”她灌了一大口水,接着说:“平常上班够累了,周末我妈还让我加班!给我整一篓子相亲。上周末相了个特别可怕的人,说什么话都充满了激情,出口成章,看什么都能吟咏一番!”
乔夕颜乐得一笑:“这是个诗人啊!”
沈凉翻了个白眼:“我最怕诗人了,不是杀了自己就是杀了别人,你看海子,你看顾城!”
“他们的人生也挺传奇的,为自己而活,尽情的挥洒才华。”
沈凉撇嘴,看都不看她:“你还真是个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人,可惜,我是极端现实主义。”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饭吃一半实在塞不下去了,沈凉放了筷子,打了个饱嗝,“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乔,你说,要是有一天我消失了,会有人疯狂的找我吗?”
乔夕颜想了想回答:“你欠的信用卡债不会放过你。”
“煞风景!”沈凉拿了自己的东西要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提醒她:“想起来了,通知你一声,我下下个月休年假,七夕我就不留在国内了,看着你们这些成双成对的我眼酸。”
“……”
多亏了沈凉的提醒,才让乔夕颜意识到,七夕就要来了。这是她和徐岩结婚一年多,她第一次有想过情人节的念头。
晚上吃完饭,保姆正在收碗筷,徐岩在书房看着文件,一旁的电脑上还开了好几份资料文档。他很忙,忙到乔夕颜进去了他都没有发现。
乔夕颜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状似无意的看着他,随口问道:“这又是在忙什么呢?”
徐岩头都没抬,直接回答:“最近公司要推出的新产品,专利已经申请下来了,正在评估,看能不能大量投产。”
“什么东西啊?”
“按摩仪。”徐岩合上文件,若有似无的笑着,眯着眼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吧,别拐弯抹角的。”
乔夕颜嘿嘿两声,说:“就,马上不那什么七夕情人节吗?你不准备过过吗?”
徐岩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淡定的回答:“我为什么要过情人节?我没有情人,只有老婆。啊……”他突然眼睛一亮,看着乔夕颜,窃喜不已:“原来你想让我找小的,你有如此容人之量,我很欣慰,以后小的进门你们也能和平共处了。”
“……”乔夕颜默默的退出了书房,并且很好心的替他把门关得震天响!她和他果断无法沟通了!!
她正气鼓鼓的要回房,手机铃声就从房间内传了出来,她进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名字,是薛灵泉,她皱了皱眉,接起。
“乔乔……”薛灵泉一张嘴就在哭,特别崩溃的那种哭法。乔夕颜觉得有点恼了,每次都如此,她已经完全没有新意了。
“怎么了?”乔夕颜努力耐着性子问。
“齐文修要结婚了……”
“你们已经离婚了,你还管那个人渣干嘛?”
“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刚离婚啊!他就要和陈漫结婚了!”
乔夕颜皱了皱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和谁?”
薛灵泉还是在哭:“陈漫……就上次和齐文修一起出席宴会的那个。”
“嗯,知道。”
“乔乔我怎么办?”薛灵泉的声音听上去很脆弱很无助,“我以后怎么办?我彻底完了。”
乔夕颜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那么平静。她拉开窗帘,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如同一片灯影的海。
她幽幽的问:“小泉,如果齐文修没有钱也没有法国身份,你还会嫁给他吗?”
薛灵泉的哭声戛然而止:“连你也觉得我和他结婚是图他的钱?乔,我是真爱他。”
乔夕颜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半晌,薛灵泉诧异的问:“你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有点恶心。”她接受了薛灵泉,但这并不表示认同和理解了当年薛灵泉的一举一动,“我原谅你,是作为朋友的乔夕颜,但作为女人的乔夕颜,还是无法认同你和齐文修。那个人渣是结婚还是去死,都和我无关。还有,和你也无关,你真的不要再去关注了。”
乔夕颜顿了顿,说:“活得像样一点,别叫我一直瞧不起你。”
“……”
挂断了薛灵泉的电话,乔夕颜总觉得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书房紧闭的门,突然有些不安。
陈漫要结婚了,她终于放弃了吗?
那徐岩呢?他会难过吗?
毕竟是爱了十年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来更新了~虽然很晚~~
俺真是勤奋的好作者~~~~
码完字突然超级想吃那个大鸡排还有盐酥鸡什么的。。。口水。。。
明天一定要去吃!握拳!!!
大家看完记得撒花~~我去给你们送分啦~~
32.
乔夕颜原本以为陈漫结婚后就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了。说真的,在听到她要结婚的那一瞬间她的心情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她总是告诫自己不要动情,要洒脱,要随时能走,可是她自己知道,她已经深陷其中了,徐岩的好就像煮青蛙的温水,若是一直保持这个温度,对青蛙来说是极其舒适的,可是一旦到达沸点,青蛙就无处可逃了。
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可生活总是充满了波折和磨难。
周六,原本该是一个惬意而轻松的晚上,饭后,徐岩带着乔夕颜在小区里散步。高档小区里,夜里也没什么人在外闲晃。
他们住的这个小区里一半业主都是买来投资的,现在的人不缺钱的太多,到处都是家。原本就有些冷清,再加上住进来的很多都是官商明星,习惯了隐匿,更加让人觉得这里大而空旷。
不过也有优点,比如很安静,比如没有人打扰。
他们沿着小区石子铺成的小路走着。黄昏很静,没有什么风,空气里还有太阳晒过一天的微熨,路两边是绿荫成林的树,不远处的池塘里种满了莲花,一方盛莲开的正好,香气怡人。徐岩牵着乔夕颜怕她摔倒,乔夕颜倒是没怎么在意,觉得他小题大做,她还不怎么显怀,穿着一件碎花及膝群,脚踏一双白色流苏软牛皮的豆豆鞋,很夏天的感觉。
一路上她都在和徐岩说话,有说有笑,好不惬意。
走了一会儿,乔夕颜感觉有些累了,暮色渐渐降临,本就有些浑浊的天空愈发昏暗,两人决定回家了。
乔夕颜心情很好,直到走到电梯口时,遇到一脸通红明显醉得有些人事不清的陈漫。
她整个人歪靠在电梯旁边的墙上,旁边是个二十出头的小男生,手足无措的想扶又不敢扶。
那男生也有些急了,一直在轻轻的喊:“陈总?陈总?”
一件他们走进来,有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迎过来:“徐总,陈总有点醉,她要我送她来送喜帖……”
他话来没说完,就看到陈漫笑眯眯的从包里拿出一张精致的喜帖,浅粉底色,周边滚了粉金,一拿出来就有淡淡的玫瑰香味。
“徐岩!”她醉了,高声喊着徐岩的名字:“我还请你吃酒!”
“……”眼前的场面乔夕颜也是第一次见,她握紧了拳头,突然觉得很是不安,下意识的回头看着徐岩。
徐岩没有看她,他的视线淡淡的落在陈漫身上,什么都没说,走过来按开了电梯门,手一扯,将陈漫推了进去。
“先上去吧。”说完,对乔夕颜招手:“还不快进来?”
他还准备喊那个陪陈漫过来的小司机,不过那司机不上去,连连摆手:“我就在下面等吧,陈总谈事情从来不准我跟着的。”
徐岩也没有勉强,按下楼层,电梯上行。
光可鉴人的电梯里站着他们三个,陈漫窝在墙角,头发搭住了她的表情,空气中都是她身上的酒气和香水味,乔夕颜觉得这味有点刺鼻,怀孕后她对各种气味都很敏感。此刻她每一根神经都很紧绷,仿佛如临大敌。
回到家后,徐岩把陈漫搀进门,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她还是笑着,却似乎清醒了很多,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乔夕颜皱着眉,心事重重的去倒了茶来,放在陈漫面前。她坐在徐岩旁边,三个人就这么对峙着。
陈漫喝了一口水,笑眯眯的看了看徐岩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来送张喜帖。”她把一直攥在手上的喜帖放在茶几上。徐岩看都没有看一眼,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陈漫双手放在大腿上,抬头四下打量了一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却还强自镇定的说:“你们家真不错呢,很温馨的感觉。”声音里有明显的哽咽,乔夕颜听着有点刺耳。
乔夕颜的耐心只有这些了,她可不想一会儿陈漫在这借着酒醉大哭一场,她更不想看到徐岩因为她的眼泪心软什么的。
电视剧这东西电视上看看就行了,真实上演她只会想打人。此刻她对陈漫可没有一丁点的代入感。
“徐岩,我送陈小姐下楼,你去洗澡吧。”她用很礼貌的声音,温柔的下着逐客令。
陈漫有些尴尬的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大腿说:“本来也没想上来的,乔小姐你别误会。”
“我……”
乔夕颜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岩温柔的打断了:“夕颜,你这几天每天守着的电视剧就要开始了,你进房去看电视好吗?”
乔夕颜一下就听出来了,徐岩这是要把她支开,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了,她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要我走开?”乔夕颜承认此刻的咄咄逼人很不可爱,她知道这时候一个聪明温柔的女人应该独自走开,给他们一些空间,把过去彻底打扫干净。
可她不敢,她不敢相信他们的十年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她不敢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机会。她不安极了。这段婚姻看似平静,其实随便变个天就能风起云涌。她一直都知道。
徐岩还是抬着头,耐心的哄着她:“我和陈漫有点事要谈,你先进去,谈完了我叫你。”
乔夕颜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方才的幸福安稳和笃定好像一瞬间就被摧毁了。她仰起头,很胡搅蛮缠很骄傲的说:“这是我的家,我爱在哪就在哪,我今天不想看电视了,不行吗?”
徐岩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和乔夕颜再纠缠,从一旁的桌上拿了钥匙说:“那我送陈漫下去。”
乔夕颜算是明白了。今天徐岩就是有话要说,而且一定要避着她。
如果是私底下说这些,她也许会听徐岩的话,乖乖的走开,即使她心里抓心挠肝的难受她也会忍着,装装大度。
可是此刻,徐岩在陈漫面前如此搏她,她里子面子都受不了。
她以为徐岩这样的男人内敛,含蓄。可是骨子里,他一样用最温柔的方式表达了他的不容违抗,冷情,意寡。
前一刻还觉得会到永远的幸福彻底被碾压成齑粉。乔夕颜紧紧的握着拳头,全身的血液仿佛涌上脑门。
她如一阵风到门口,飞快穿上鞋子,“啪——”的一声关上家门,将徐岩和陈漫隔绝在里面。隔绝在“她”的家里。
冲进电梯的那一刻,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她觉得委屈,可她却觉得这委屈是怎么都说不出的。
她死死的盯着电梯按钮的铁板,看着上面红色的数字光点不断的变动着。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她从里面走出来。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电梯口,看着电梯一直停在一楼,整整五分钟,它一直没有动。
她终于死心,徐岩不会追上来,他有重要的话要对陈漫说,是不能让她乔夕颜知道的话,是他们十年的积累,十年的默契,十年的感情。
这一切,都和她这个外人,没有一点关系。
没有根基的感情就是如此,一丁点事就能引起巨大的信任危机,就能让乔夕颜急匆匆的想要把全部的感情都收回来。她比不上陈漫,十年的感情能让陈漫做什么都有几分笃信,她知道结婚的消息能让徐岩有反应,所以她拿着喜帖就来了。
而乔夕颜呢?她什么都没有,她爱上了徐岩,不能接受一丝一毫的摇摆和背叛,不能忍受自己被他推得远远的。就算是她双重标准,是她讨厌是她任性是她不懂事,可她一直是这样?徐岩不是都知道的吗?为什么在她最希望他能站在她这边的时候,他却把她推开了呢?她想不通,也不愿再想。
婚姻是一辆载满了人的列车,只有一个终点,却有非常多的站点,每个人初初上来的人都以为能一直坐到终点再下车,可每一次停靠,还是有非常多的人上下,每每从窗内望向站台,总是挤满了人,一张张生动的脸孔,有摩拳擦掌想要上车无知无畏的面孔,也有黯然下车伤心难掩的脸庞。
坐久了,每个列车上的人都如履薄冰,谁也不知道哪一站会下去,哪一站又会上来。
乔夕颜一路都在哭,眼泪像失了控制的水龙头,不住的冒着水汽,她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红尘滚滚的世界,霓虹闪烁的夜空,这一切在她眼里全是一团混乱的光斑。她走出了小区,走上车来车往的街道。
城市这么大,却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真悲哀,比结婚前还惨。
气冲冲的出门,她手机没带,钱包没带,掏掏裙子的口袋,里面只有个零钱夹,是她散步的时候随手拿的,里面塞着几张她以前懒得整理随便塞进去的零钞,数一数,只有五十九块三毛钱。真惨,惨透了。
乔夕颜握着那把零钞,哭得更伤心了。
乔夕颜是想和徐岩走下去,她那颗不安如浮萍的心很想找一个家。她欢喜他宽大的胸怀,包容体贴的性格,他懂她的好,接受她的任性,给她一个如山坚定如海广博的家。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啊。现在呢……是一切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吗?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为什么要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宁可永远的孑然一身,永远孤单永远狼狈。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如我昨天在微博里说的。。
因为大家的留言,支持,和喜爱,我压力很大。。
其实我文里现在能铺的情节我都铺好了
甚至后文的都因为我害怕被砸被我提前了。。
昨天和朋友聊天聊到很晚,觉得真的不能再这么散漫的写了。。
我知道大家喜欢温馨的好玩的。。但我毕竟不是种田文。。
所以还是会有波澜的。。。
从这章开始,我要开始写我一早就安排好的了。。。
TAT你们要丢砖就丢吧!丢的多我拿回去盖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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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徐岩记得刚和陈漫分手的时候,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儿们告诉他:“做事业的男人不能和谈感情的女人结婚,当男人无法分心给她们足够感情的时候,她们能把男人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这也是一直以来从商从政的所谓成功男士都喜欢娶个花瓶回家的原因,有些婚姻,不用给予感情,凭物质就能维持了。
徐岩犯了大忌,他和谈感情的女人谈恋爱,分手了,生活被弄得一团糟;他又和只谈感情的女人结婚,这辈子都注定要一团糟。
陈漫从回国开始,时不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惹得乔夕颜和他闹,起初他对陈漫还有的几分情分和耐心逐渐被她消磨殆尽。
其实前两天他就已经知道陈漫要嫁给齐文修,圈子就这么大,陈漫和齐文修又不是什么默默无闻之辈,两人强强联姻的消息早已经在业内引发波澜,齐家的海外背景,加上陈漫家的政治地位,已经足够让股市抖一抖了。
他没想到陈漫会到家里来,还是以那种惹人遐想的姿态。
他意识到有些话逃避也没有用,非说不可,不然他的生活只会越来越混乱。他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乔夕颜给他的信任和耐心是那么少。
徐岩做事情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之所以一直没有正面迎战陈漫,不过是十年的感情作祟,说到底,他还是不忍心把过去真心相待的女人踩在脚底。
他自认冷静聪明,做事情步骤性很强,遇到事总是有条不紊的一件件解决。而聪明的人也有被聪明误的时候,在感情的世界里,哪有什么顺序呢?徐岩最错的,是他忘了他面对的是从来不按牌理出牌的乔夕颜。
他把陈漫请上楼,只让乔夕颜到房里回避,这一切都是他在向乔夕颜明示他的坦荡。如果一个男人真的想怎么样,偷偷进行就行了,谁会光明正大惹老婆生气呢?他以为乔夕颜够聪明,能理解他。
可女人一旦提及感情就没有理智,一点点事情都能无限联想,草木皆兵。
人和人之间的误会,美丽的也许能成就一段姻缘或者只是成为一句笑谈,而惹人猜忌和遐思的,只会引起匪夷所思的灾难。
他不知道因为他这个错误的决策引起了多么大的灾难,如同一场十级地震,把他用心经营的婚姻震的屋垮楼塌……
只剩下徐岩和陈漫两个人的客厅变得格外冷清。肃杀的氛围让陈漫不自觉打了个冷噤,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她看了一眼徐岩,徐岩的脸色不好,她小心翼翼的问:“你不去找她吗?”
徐岩和她说话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冰冰:“她那么大人了,自己想清楚了会回来。”
陈漫抿了抿唇,说:“我不知道她会气成这样……对不起……”
徐岩一笑,淡淡的口吻,但是陈漫很熟悉他,他越是生气越是冷静,他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几乎咬着每一个字,清晰而有力:“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已经结婚了,如果你要拿你的婚姻来报复,我不会拦你。”他把桌上的喜帖收下,没有一丝感情的说:“我对自暴自弃的女人没有兴趣,只是希望你别再拿这种事来试探,请帖你秘书送到公司就可以了,送到家里来做什么?她傻,她跑了,你明明就乐见这样的结果不是吗?”
陈漫紧紧的攥起了拳头,整个后背僵如冰锥,仿佛突然被人脱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任何一点点羞耻和阴暗都暴露在人前,陈漫觉得难堪极了,理智如同可乐里的气泡,一点点的消失。
“啪——”她狠狠的一巴掌,落在徐岩脸上。
“徐岩……”巴掌落下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徐岩头微微侧着,脸上慢慢显现出陈漫纤细的指印。他没什么表情,淡淡的抬头对她说:“就这样吧,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这一巴掌算我辜负了你该得的,以后我们两不相欠。我送你出去,以后别再到家里来了,她怀孕了,经不起你这隔三差五的折腾。”
陈漫仰着头,看着已经转身的徐岩,难忍的心酸:“为什么你永远可以这么理智?徐岩,你这样真的让我没办法甘心。”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不像你,我曾经希望你永远都别回来,永远保持最可爱的样子,可是你回来了,毁了过去的你。”
“……”已经无需再说什么。陈漫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再也无法厚颜待在这让她窒息的空间里。
这个男人这辈子最重的话也不过如此吧?她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一路跑出去,狼狈得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陈漫,你真丢脸!
她在心里狠狠的骂着自己。
徐岩出电梯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离乔夕颜跑出去刚刚八分钟。
八分钟,她没钱没卡,他以为她跑不远的,他一路小跑在小区找了一圈,到处都没有她的影子,他慌了,她怀着孕,又生那么大的气,天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事来!
他的眼皮突然狂跳了起来,这种不安的感觉让他如临大敌,甚至有些乱了阵脚。
他拿出手机给她每一个朋友打电话,每个人都在得知乔夕颜跑了以后开始在电话里狂骂他,他一个个的扛着,却仍然没有得到乔夕颜的消息。
把车开出来,他焦急而漫无目的的一点点找。他一个电话打给岳苏妍,也不管她是不是在吃饭,让她立刻查一下附近的酒店,机场,火车,公汽,所有一切他能想到的。
岳苏妍是个认真而称职的秘书,任何时候都一丝不苟,电话一挂断她就立刻开始打电话。可是即使是这样,徐岩仍然没有找到乔夕颜。
因为乔夕颜哪里也没有去,钱不够,她哪也去不了。
走着走着,就走到电视台后面的小巷子,这是他们家附近最重要的地标,前面是一条康庄大道,建设了一圈的酒店商厦,而后面则是这座城市最古老的街巷,鱼龙混杂。
乔夕颜哭累了,走饿了,坐在烧烤摊油腻腻的桌子旁吃着烧烤。因为难过,她甚至不管不顾的喝了点酒。
她的想法很幼稚,仿佛什么都要和陈漫比一比,满脑子想着,把酒喝下去了,她也要在徐岩面前借酒装疯。原来这一招对男人这么有用,她要知道她死也不会让陈漫得逞的。
啤酒下肚,乔夕颜的意识越来越飘忽,眼泪又来了。
徐岩真是个混蛋。她满脑子只剩这一句话。
她醉醺醺的,把全身所有的钱都塞给了烧烤摊的老板娘,就这么飘飘摇摇的走出后巷,从电视台大楼旁边的路穿了出去。
扶着院墙,乔夕颜弓着身子大吐特吐。把胃里那些让她难受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