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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妻不备 by 艾小图

_5 艾小图(现代)
叶肃北笑笑看着他,伸出手说:“今天在这里看到你,说明你也要进入组织了。欢迎加入PLP俱乐部。”
徐岩下意识伸手与他回握,诧异的问:“这是什么神秘组织?”
“怕老婆俱乐部。”叶肃北笑的很坦然,颇有不以为耻我反以为荣的姿态。
徐岩哭笑不得:“叶总玩笑。”
“你娶了乔夕颜,相信你以后会成为俱乐部的资深会员。”叶肃北的眼中流露出几分同情。
徐岩呛了一下:“我老婆挺乖的。”他是非常典型的护短派。
“真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
徐岩反问:“那叶总看上顾衍生什么呢?”
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世界上很多感情都是没有道理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最后牵手一生的人也许和最初幻想的人是截然不同的。
上天造人,每个人都是不同形状的,在这个大千世界为了找寻自己的另一半兜兜转转,最后拼合完整的那个人,也许不是形状最美的,但却是和自己最适合的。
就像徐岩,即使让他再活三十年他也不相信自己会爱上乔夕颜。
可是爱上她真的不困难。他不会直白的和她说什么,但他总是希望能用绳子把她拴住,拴在身边。他怕她走的太远,怕太多人知道她的好。
她是他的。这件事他只是想一想都会心情很好,他想一直一直好下去,这是贪心吗?徐岩自己也不知道。
他和叶肃北聊了一会儿,就被岳苏妍的电话打断了。
上次那个对陈漫大献殷勤的齐先生原来是从法国回来的华侨,医学世家,这次回来是家族要在本市投资几个医院,弄了个宴会借机推广,向他也发了一张邀请函。
他想了想对岳苏妍说:“我就不去了,你到时候替我备一份礼物给齐先生吧。”
他这边电话刚挂,另一只手里,乔夕颜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屏幕上闪烁着一个字“泉”,不是徐岩熟悉的名字,响了半天,他还是接了起来。
“喂。”徐岩的声音清朗悦耳。
电话那头大约是太急了,也没听清就开始说话:“乔,你在哪呢乔!”夹着明显的哭腔,无助而脆弱的声音。
“乔夕颜在做美容,我是他丈夫,有什么急事吗?”
那头的人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赶紧收敛了情绪,强作镇定的说:“没什么事,麻烦你一会儿告诉乔夕颜我打过电话给她就行。”
“好的,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谢谢。”
“不谢。”
……
作者有话要说:无意搜索在某论坛看了一篇评,大抨击。感慨一下,很长,愿意看的看,不愿意的撒个花就玩去吧~~
姐妹们,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男主呢?
徐岩算是我写过最善意的男主吧,和陈漫,徐岩求过三次婚,这十年,只要陈漫点头,他们就结婚了,也就没乔夕颜什么事了。可是陈漫太好强,把事业看得太重。【她为了徐岩的事业委屈了自己,却不愿意为了徐岩委屈事业】。这才是他们最大的分歧。
徐岩和她分手两年后才结的婚,这两年,陈漫为了面子去了非洲,面子多少钱一斤?比自己的男人还重要吗?
好男人不是满街都是,辛苦调教的,就千万不要放手,落到别的女人手里,就不可能再还给你了。别以为自己是公主,是大爷,感情是相互的,互相哄着,互相爱着,才能长久。与其想着怎么端姿态,不如花心思哄哄男人,让他离不开你,岂不是更好?
徐岩对乔好,一方面是乔运气好,徐岩经过了十年的打磨,成熟了。他不跟前女友纠缠,不和别的女人暧昧,宠自己的老婆。这一点我不知道哪里错了,能让部分读者那么难受。另一方面,乔很听话,婆婆让她去徐的公司她就去,徐说生个孩子,她就答应,徐岩戴着陈漫送的手表,乔生气了,徐岩没哄她,她自己从台阶上下来。请问,这样的女人是因为年轻新鲜才招人爱吗?
虽然很残忍,但是事实就是,乔更适合徐岩,所以我把乔安排给徐岩。如果硬要说,那就“女主光环”吧!(哎。。。。)
这篇文本身就是一篇现实童话。生活中没有徐岩,也没有乔夕颜。只有类似的人或事,但终究都不是。小说没办法左右大家的
爱情,只是生活的调剂。仅表达我个人一段时间的见闻感悟。
文里的每一个人物都是我的孩子,每一个我对他们倾注的爱都比你们更多,我选乔夕颜做女主,是因为她最典型最单纯,也最幸运。
以上,没了。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请继续抨击,。。。蛋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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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乔夕颜给薛灵泉回了个电话,薛灵泉约她见面,听上去很是慌张的样子。乔夕颜有些为难,她原本和徐岩约好出去吃饭的。
和徐岩讲明情况后,徐岩体贴的把她送到约定的地点,独自回家。
乔夕颜直到九点才回家,满脸疲态。和薛灵泉谈的话题全是不愉快的,两人也没什么胃口,尤其乔夕颜,只喝了水。徐岩见她又饿又累,强行押她出去吃饭。他开车就近去了一家东南亚餐厅。已近打烊的时间,餐厅里人不多,每张座子上都点着一盏造型独特的无烟烛灯,灯火掩映,落地窗前挂着流苏窗帘,将餐厅的氛围装点的恰到好处。
乔夕颜无心观赏景致,心里乱糟糟的。想到薛灵泉眉头就不知觉的皱了起来。
她情绪激动的抓着乔夕颜说:“齐文修太狠了,他现在一心要离婚,见都不见我,我打他电话都转到秘书那了。”
乔夕颜捻了捻眉心,问她:“那你准备怎么办?”
“这个周末他公司要办个宴会,他肯定会出席的,”说完,递了一张邀请函给她:“乔乔,你能陪我去吗?我现在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了。”
乔夕颜永远学不会拒绝薛灵泉。可她心里很清楚,就算见了齐文修又能怎样?男人一旦变了心,就覆水难收了,只有女人,一直期待童话和奇迹,殊不知,那根本是世界上没有的东西。
她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昏黄闪烁的烛光正好倒映在她漆黑的眼瞳里,点点摇曳的火苗,仿佛猫眼石闪烁的那一簇光,有种悠然隔世的璀璨,明明是很美的画面,却因为她一声黯然的叹息破坏了美感,莫名多了点沧桑,引得徐岩好奇不已:“怎么了?好好的叹什么气?”
乔夕颜摇摇头,却还是郁郁寡欢的表情。
徐岩也没再追问。拿起筷子给她布菜,都是些她喜欢吃的,但是此刻她毫无胃口,尤其是当咖喱上来时,乔夕颜觉得那种反胃的感觉又来了。
她捂着嘴干呕了两声,把徐岩吓了一跳,他赶紧递了杯清水给她,起身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怎么了?菜不和胃口?”
喝完水,乔夕颜抚着自己的胸脯顺气。想着该不是真的怀孕了吧,她看了徐岩一眼,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了几秒,最后对他摆摆手,说:“没事,今天吃的太杂了。一整天都隔着,反胃。”算了,找个时间去医院验了确定了再说吧。她刚停的避孕药,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乔夕颜勉强吃了点米饭就回家了。她心事重重的去洗澡。徐岩替她收拾东西,她包没关,徐岩无意在包中看到了齐文修公司宴会的邀请函。
他拿着邀请函去问正在擦头发的乔夕颜:“你怎么会有这个?”
乔夕颜很累,眼皮都懒得抬:“朋友在这个公司,要我去捧场。”
徐岩想了想说:“那我陪你去吧。”
乔夕颜困意连连,打了个哈欠:“随便。”
巧合的很,齐家的宴会就在谢忱结婚的酒店里办的。一连两次都是不想参加的宴会在这举行,让乔夕颜对这家酒店的印象也掉到谷底,阴影无比。
宴会还没正式开始,人却已经来了很多,徐岩是业内人士,一出现在宴会上立刻被人围住,她跟着他走了一会儿,由他介绍了几个人就借由补妆溜了。
也不知道薛灵泉上哪去了,电话也没给她打一个。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害怕薛灵泉出什么意外,只能整个楼层到处找。
她最后是在一个小休息室找到了薛灵泉。休息室的侧门虚掩着,宴会的主人齐文修也在里面,和薛灵泉面对面对峙。薛灵泉的双手捂着脸颊,双肩抖动,她又哭了。
齐文修背对着乔夕颜,乔夕颜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声音不难听出此刻他的态度是多么鄙夷:“薛灵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跑来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给我把宴会搞砸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薛灵泉难过极了,她几乎歇斯底里的对他嚷着:“我从来没有要过你的钱!”
齐文修不屑的哧了一声:“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少跟我说什么爱不爱的,如果当初我是个穷光蛋你还会嫁给我吗?这么多年你在家养尊处优什么都不用干,拿了法国身份还有我给你的房子车子和钱,你也该知足了。”他微微侧头,那样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表情:“原本我们是可以不离婚的,可惜你不识趣,薛灵泉,我能给婚姻我也一样能收回去。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你偏不听。现在少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这都是你自找的。”
齐文修是那样不耐烦:“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拿了我给你的东西离婚,还有一条,回法国去,我爸妈还挺喜欢你的,你和他们过去。”说完,他决绝的从休息室的另一个门出去,临走还把门关的震天响。
乔夕颜看着这一切,数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走廊里时不时有几个来往的人,各式各样的声音将薛灵泉竭力控制的呜咽声盖了过去。乔夕颜的手握在门把上,握得很紧,瘦削的指节都发白了却仍没有放开。
这个城市很繁华,随随便便就可以淹没一个人。薛灵泉终究只成为齐文修的过去式,在这场婚姻的战争里,她从来没有胜利过。
乔夕颜推开门,轻轻的走了进去。薛灵泉没有抬头,抱着手臂哭得几乎停不下来。乔夕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可以说什么。
她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天,乔夕颜十六岁那一年。她放学回家,推开门,空旷安静的家里不同寻常的死寂。她一直觉得这个所谓的家就像一座空坟,而妈妈,就是住在里面的活死人。可即使是如此,她也不能失去妈妈,那是她活着唯一的信念和希望。她慌张的推开每一个门,找寻着她存在感很低的妈妈。
最后她是在厕所找到了她。那时妈妈已经整个人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
她无助极了,用最大的力气把妈妈抱了出来,她满身都是妈妈身上流的血,她不知道这些血来自哪里,只是仿佛流不完似的,一直汨汨的淌着。她手足无措的打给薛灵泉。那一刻,她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是薛灵泉拦车送她们去医院,是薛灵泉拿出自己的压岁钱垫付了医药费。妈妈摔了一跤,流产了,大出血,再送晚一些也许人就没了。听到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乔夕颜全身都在颤抖。她怕极了,怕妈妈会离开她,怕这个世界上只剩她一个人。
她是个孤单到了极点的孩子。
那一刻,是薛灵泉抱住了她,即使当时她满身都是血污。对当时的乔夕颜来说,薛灵泉就像冰天雪地里的一团火,又像茫茫无际大海中的一盏灯塔,是她最无助的时候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眼下,她无法形容看到薛灵泉这么无助的哭泣,心里是什么感受。这一刻,薛灵泉不是小三,不是她最鄙夷的人种,不是曾经为了爱情放弃她们友谊的人。她只是个乔夕颜一样,缺爱又孤独无依的小女孩。她只想张开臂膀保护这个曾经带给她温暖的女孩。
这是她唯一能给她的报答。
她伸手一把抓在薛灵泉的手臂上,强行将她拽了起来。她拉着薛灵泉往外走,薛灵泉羞耻的捂着脸,一步都不肯动。
“乔乔,别,别再去丢人了,我已经够丢人了。”
乔夕颜不管不顾,只是愤慨的抓着她,一步一步往外走,“就算丢人,也要把话说清楚。”
她拽着薛灵泉进了宴会厅,宴会已经正式开始,她们身边来往的都是衣香鬓影的高贵人种,脸上都带着礼貌谦和的笑意,却又是那般高傲疏离的表情。
宴会厅的正中是一条长长的餐桌,上面盖着白色的桌布,精致的食物和馥郁的鲜花,仿佛童话里的场景。现场光芒璀璨,每个人身上都仿佛蹭了一点光,走到哪都闪烁溢彩。
齐文修站在舞台下面,他身旁是堆得很高的香槟塔,隔着精致的玻璃杯塔,他的身影变得很扭曲,和他的人格一样,让人鄙夷。他身边还有一道她很熟悉的俪影——陈漫。
整个晚上,齐文修带着精致的冷美人陈漫满场飞,谄媚和讨好的姿态是那么明显。仿佛她才是这个宴会的女主人。
乔夕颜冷冷的笑了,是缘分吗?注定这个女人要和她的生活纠缠不清,不是她就是她的朋友。
乔夕颜紧紧的抓着薛灵泉的手臂,薛灵泉像个毫无生气的鬼魂,已经完全安静下来,呆滞的看着远远的,陌生的齐文修。乔夕颜随手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杯酒,一口灌下。酒精的气味立刻冲上她的面门,她深吸一口气,带着薛灵泉一步一步气势汹汹的走到了齐文修的眼前。
“啪——”的一声,不等任何人作出反应,她已经一巴掌落在齐文修挂着虚伪笑容的脸上。
“这一巴掌,我七年前就想给你了!”乔夕颜眼中又重现了当初那种打家劫舍的很劲,那一刻,她身上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谁都不敢近身。她指着齐文修的鼻尖,一字一顿的说:“我告诉你,永远别再出现在薛灵泉面前,赶紧签字离婚,拿了你的钱快滚!从今以后,薛灵泉她由我护着!”
她拉着毫无生气的薛灵泉就走,末了,又意味深长的回头说:“噢,还有你,陈漫,是不是‘别人的老公’这个名字能让你产生禁忌的快感啊?怎么老和有妇之夫勾搭呢?我告诉你,这一个真的相当不咋地,小心点,要染上艾滋多后悔啊!”
不等齐文修反应过来,她已经拽着薛灵泉,抛下哑然的人群,在制造了一切混乱后翩然离去。
她将背脊挺的笔直,努力维持高傲的姿态。不知道是情绪起伏太大还是动作太大,她开始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
尤其是腹部,一阵一阵的剧痛让她额间蓄满了汗,满背发凉。她踏着高跟鞋强忍着走了两步,终于是撑不下去。眼前刷的一黑,她整个人倒向了身侧的白色餐桌。失了魂的薛灵泉终于回神,惊恐的抓住了轰然倒下的她。
仿佛掉入一个无人空间,周围的一切嘈杂她都听不见了,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响彻在耳畔,几乎要震碎耳膜。
她觉得身体很重很重,意识很远很远,眼前如一片夜空,满目星星,好像有一股温热从身体里流出,她大力的喘息着,好疼,疼到她已经无力去想自己这一刻的倒下是多么有损威风。
意识就要飘远的最后一刻,一道熟悉而温暖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乔夕颜紧咬着嘴唇,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抓着他说:“徐岩……快……送我去医院……我好像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日更了六天。。。明天我要休息。。。。不更。。。
我前面写到的人物和小部分的剧情大家自己串起来看哈~~~
故事在展开了。。。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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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乔夕颜一直是存在感特别强的人。不论任何时候,只要有她在,她永远能成为人群的焦点,但这绝对不是好话。从一个成年人的角度来说,她真的太能惹事了。
徐岩被生意上的朋友缠住了,不过是一晃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再一次找到她,她又成为人群的中心,就那么惊天动地的惹事了。
不远不近的看着她,她脸上带着点酒后的微醺,她穿着黑色的贴体礼服,长发挽起,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她拽着一个小个子的女人,气势汹汹的一步步走向宴会的主人——齐文修。
徐岩那一刻已经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从她收到那张邀请函他就应该引起重视,他没想到她会是齐文修妻子的朋友,这一切她都没有和他说过。
当她响亮的一巴掌落在齐文修脸上时,徐岩只觉心突地一沉。他时常觉得她像青春期叛逆的孩子,做事的原则就是凭心情,但他总忍不住宽容她,维护她,不自觉把她当孩子心疼。
可是这一刻,他觉得心里压抑得难受,好像一直以来的给予全都付诸东流。她总是那么轻易的把他排之千里之外,她永远不把他当做最亲密的人,即使他很努力在呵护着两人的关系。
他远远的看着她,满眼陌生。她脸上的狠劲让人退避三舍,字字诛心的警告还言犹在耳,她搅乱了一池春水就那么不负责任的离开,留下旁人窃窃私语议论不停。
他没有上前,也没有和她说话,这一夜,她的拒他千里让他难受了。他以为自己可以冷静,可以用同等的方式反击。
可她却仿佛有妖术一般,总是能把他的目光抓过来。
她倏然直挺挺的倒下,不给任何人喘息的时间。
他不想理的,可身体已经先于脑袋做出反应。急匆匆的过去,扒开人群,当他从地上把她扶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手心竟然全是汗。
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久不曾这样紧张过。上一次这样失控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了。他以为,再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牵动他的情绪。
她眉头微蹙,嘴唇早已没了血色,宴会厅璀璨明亮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愈发显得她脸色惨白如纸,她的睫毛又长又密,挡住了那双慧黠皎洁的眸子,如蝴蝶的翅膀,微微闭合,轻轻颤动。她用尽全力抓着他的西装领口,声音都在颤抖,低低哑哑的:“徐岩……快……送我去医院……我好像怀孕了……”
徐岩只觉头顶猝不及防的落下一块千斤巨石,砸得他满眼漆黑,满口腥甜,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倏然抓紧放开又抓紧,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打横将已经昏迷的乔夕颜抱起来,几乎不能避免的看到了地上滴落的几滴血迹。那样触目惊心,刺得他眼睛都不想睁开。
巨大的悲伤如同雪崩一样排山倒海的袭来,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幸福都像掉在地上的玻璃一样碎成碎片,他努力维持的一切一瞬间便分崩离析。
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陈漫满脸紧张的站在他旁边,她脸上带着仓皇的表情,不计形象的提着长长的裙摆,担忧的神色不加掩饰,她喊他的名字:“徐岩。”
徐岩下意识回头。
“你没事吗?需要我帮忙吗?”说着,她就往他身边靠。
她还没靠近,徐岩已经下意识的错开了身子,不让她触碰到一丁点。片刻,徐岩摇摇头,用疏离而冷漠的口吻说:“乔夕颜不太懂事,今天晚上多有冒犯,不好意思。”
徐岩的道歉像分隔泾渭的那一道水岭,瞬间就将陈漫推得老远,推向十八层地狱。陈漫面如土色,一句话都说不出,像受了巨大的打击,眼中一下子就积蓄了盈光闪闪的眼泪。
“一定要这样吗?”陈漫的声音很低很低。
徐岩一步一步的走着,头也不回,用同样低的声音说:“是你一定要这样的。”
……
乔夕颜从小到大都很强壮。昏迷这种事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十足的狼狈,一点都不威风。
当她从宁静的病房醒来时,整个病房里只剩徐岩一个人,他坐得离她很近,手肘撑在她床榻边,她一抬眼就能看见他如墨的眸子,此刻他眸子里只有她小小的影子,不闪烁,灰蒙蒙的,像污染的湖水中那一轮浑浊的月亮,看得人心惊。
乔夕颜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样的平坦,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徐岩的表情让她有些害怕,她怀疑肚子里有东西的时候还情绪很复杂,这一刻当她得知这东西可能已经失去的时候,竟然觉得有种海啸一般难以阻挡的悲伤。仿佛身体里硬生生割了一块肉一样。很疼很疼。
“徐岩。”她的声音很虚弱,但是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他应该是能听见的。可他动都不动,仿佛没听见一般,撇开视线,看着空中的吊瓶,药水一滴一滴往她身体里输送,不紧不慢地落着。
病房里安静得有些过头,乔夕颜觉得这安静让她有些害怕。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又快又急,砰砰砰的,仿佛就快要跳出嗓子眼来。那巨大的悲伤逐渐染上她的喉头,她哽咽了,颤颤抖抖的说:“孩子没了……是吗?”
徐岩听到“孩子”两个字才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很平静的说:“虽然很危险,但是她还在。”
乔夕颜觉得连呼吸都轻了,手掌不住的在腹部摸索。体会着那存在感很不强的小生命。
谢天谢地,她在心里默默的说。
她默默的瞅了徐岩一眼,有些理亏,主动伸手去握徐岩的手,他的手很凉很凉,明明是夏天,却像是过冬一般。
她下意识的说:“很冷吗?是开空调的原因吗?”
她想帮他把手指搓一搓,但他倏地弹开了,那么厌恶的表情。他猛地站起来,一回身,已是另一幅表情。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锋利得像刀一样,他额上有暴起的青筋,她能感觉到他勃发的怒气,瞬间就燃了起来,但他在竭力忍耐。
“乔夕颜,你能不能别这么冒失?别这么莽撞?做事之前你能不能想想后果?”他冷冷的看着她,又说:“能不能也想想我?”
乔夕颜脸色募的冷了下去,他的刻意划清距离也刺伤了她。她本就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这一刻,她本能的像刺猬一样展开了全身的刺。
“考虑什么?我一直都是这样?你难道不知道?你在气什么?”她冷冷一哧:“还是说,你心疼了?因为我大庭广众羞辱了你的前女友?”
她脸上带着讽刺的表情。彻底惹怒了喜怒不于色的徐岩。她第一次看到徐岩发这么大的火。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几乎发起火来,将旁边的一个塑料袋“啪——”的一声扔在她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
他双眼通红,像喝醉了酒一般,变成了她不熟悉的,另一个人。
“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又怎么可能体会的到别人的爱惜?随便你怎么想,你没心没肺也不是一两天了!”
说完,他决绝的出了病房,只留下一个冷然的背影,披着清冷的月光,成为乔夕颜眼中最后的画面。
刺得乔夕颜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眼前瞬间就被水汽笼罩。
这是他们婚后第一次这么严肃这么认真这么剑拔弩张的吵架。也是徐岩第一次用这种严厉的态度训斥她。她觉得委屈极了,可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委屈。她很难过,难过徐岩用这种态度对她。
他到底在气什么,她真的不懂也没办法懂,为什么他不能什么话都清清楚楚的说出来?为什么什么都要她去猜,要她隔着厚重的帘幕去看?
她就是笨,就是不明白?不行吗?
她难过的去拿床头柜上的塑料袋,徐岩临走扔给她的。打开来,里面是一碗还热着的粥。一揭开盖,米糯糯的香气扑面上来,勾得她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她可是孕妇,徐岩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心里难受,也没胃口吃粥。随手放在旁边,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找半天找到一双医院提供的拖鞋,拔掉针头,按着还冒着血珠的伤口,踉踉跄跄往外走。
她想去看看,看看徐岩是不是真的不管她死活,就这么走了。
他还说她没心没肺,她再怎么没心没肺也比他狼心狗肺的强。
她就算天大的错她也是他老婆,更何况她还怀着孩子。他怎么能这样呢?她心里反反复复在想这个问题。
她觉得浑身没劲,脚下虚浮,扶着墙,每一步都像在飘,她走得缓慢,像个蹒跚老者。这真的很不像她,这般不威武,虚弱得她自己都鄙夷的想笑。
她不知道电梯的方向,站在空旷的走廊,左右看了两眼,不远处隐隐有谈话的声音传来,她下意识的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还没走两步,对话的声音就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朵。
深夜,全世界的静谧让偶然的声音变得尤为清晰,仿佛被水洗涤过一般。乔夕颜扶着墙,静静的听着徐岩和医生的对话。徐岩的声音很平和,隐隐带着些担忧,却绝对是没有怒气的。他的怒气只针对她。
“……”
“按照你提供的信息,你太太停药不到三个月。从医生的角度我必须给你一些劝告,从以往的案例来说,是有畸形胎的风险,目前还太小,具体要等再大一些详细检查。如果有问题,我建议你们放弃。”
徐岩轻咳两声清清嗓子,:“生命都应该被尊重,更何况那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因为她可能有缺陷就不要她,我会给她最好的照顾,用一辈子的时间。再说,几率是一半一半的,我相信我的孩子会是幸运的那一半。”他顿了顿又说:“这件事希望您别告诉我太太,她经不起吓。”
医生笑了笑,似是拍了拍徐岩,发出衣料碰撞的“啪啪”声音,“徐先生能说出这样的话,让我这个做大夫的都有点惭愧。你太太身体还有点虚,胎儿不算太稳定,不过我们会给她最好的照顾,你不用太担心。”
“谢谢您。”
“不用,纪允亲自过来打招呼,我怎么可能不格外照顾。”
徐岩笑:“纪允是我同学,比我还大惊小怪的。”
“哈哈哈!”
“……”
乔夕颜轻轻的转过身,背靠着墙,望着对面白的刺眼的墙面,像冬夜的雪,那么美,却刺得人直流眼泪。
她紧紧的握着拳头。她突然觉得有些羞愧,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突然涌生出一种强烈的幸福感。
她说不出这种幸福感究竟来自这个新生命还是徐岩。
她只觉得,她该做的更好,好到可以报答老天给予她的这一切。
乔夕颜是个幸运的人,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晚,我的网弄了好久才修好。。修好以后才开始码字的。。
不好意思。。。。
另外,希望大家以后不要乱猜了。。尤其是那种乱猜就开始抨击的。。我看着留言也看的挺那啥的。。哎。。
这文没有什么大虐点。。他俩也不会真的离婚。。。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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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乔夕颜常常觉得人有一种从众心理,比如结婚。其实因为结婚不幸福的人大把皆是,可是很多女人还是觉得结婚是人生最好的归宿和结局,殊不知,其实结婚只是全新的开始而不是结局。
在遇到徐岩之前,乔夕颜对自己的未来都是迷茫的。她一直不恋爱也不结婚,不管是她妈妈还是爷奶都急得不得了,她曾经想过,过35岁的时候就去找个家里逼婚的GAY结婚,也省的人去骗婚,她可以和人家各取所需。
后来徐岩出现了,好像一下子解决了她所有的烦恼。她爸爸说到做到,和外头的女人断了。她把妈妈打扮得很漂亮很明媚,准备带她到贱三和野种那去,这么多年,因为乔夕颜一而再去大闹,那女人搬了很多次家,但是每一次都能被乔夕颜找到。她开着她爸的车威风凛凛的过去,想着这么多年的憋屈终于要吐气扬眉的时候,她一贯温顺的妈妈却突然激烈的反抗。
她死死的抓着的椅背,怎么拉她她都不动,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反抗,把乔夕颜吓得脸色铁青。最后她终于镇定下来,抱着椅背大哭,哭到抽噎,背脊抖得像筛糠。
那一刻,乔夕颜突然迷茫了,她以为妈妈会期待这一刻的,可是她错了。
她重新上车,调转头去,把妈妈带回家。后来,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家。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妈妈从来不曾放下,而她,就是妈妈这辈子最大的伤口。
爸妈的事告一段落,可她和徐岩的婚姻却得以保存了下来。她不是一个好妻子,但是她在学着适应妻子这个角色。她顺从的跟着徐岩的脚步走着,沿途的风景她看不见,迷蒙的未来她不去想。
她以为,她已经尽力了。
唯一不能完全适从的,只有孩子这一项。
她没有自信能做一个好妈妈。每每看到社会新闻,夫妻婚变,妻子虐待孩子,杀害孩子,她总忍不住自我代入。她自知自己的偏激,不敢给任何小生命带来危险。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有很多很多事她无法确定,她的不安全感还如影随形。可生命的到来却总是猝不及防,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她不敢告诉徐岩,也不敢去验证,浑浑噩噩的过了那么几天,然后闯下大祸。
她靠着微凉的墙面,掌心熨帖的附在小腹,心中暗自庆幸,好在一切还来得及,她会弥补,会好好的感知生命给予她的一切。
和医生谈完话的徐岩迈着沉稳的步子往回走,路过她身边,眉头微蹙,却不理不睬的继续往前。她追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他走路带风,却在她抓到他的那一刻准确的停了下来。她的手攒得很紧,呼吸也有些急促,生怕他再不见了。
“你去哪?”乔夕颜怯生生的问着,声音不大。
徐岩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回答:“回家。”
“可是我生病了。”
“是吗?你不是把针都拔了吗?肯定好得差不多了吧!”
乔夕颜被他的话噎了一下,赶紧说:“我是你老婆,我还怀孕了,你怎么能就这么回去?”
她的话彻底把已然平静的徐岩点燃。他不紧不慢的回头,冷峻的脸上带着几分讥诮:“你有当人老婆当人妈的自觉吗?你觉得可能怀孕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你知道可能怀孕了,可你蹬着高跟鞋化妆你还去大家!你有一丁点在乎我在乎孩子吗?”徐岩眯了眯眼,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乔夕颜,我对你的失望不是一点半点。”
他伸手想把乔夕颜攒着他的手拨开,她用的力气很大,他不得不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直到他的衣袖重获自由。
他扯了扯微皱的外套,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最后扔下一句话:“我已经给阿姨打了电话了,她一会儿就过来。你自己好好的作,作到你满意为止。”
他决然的离开了。乔夕颜偏着脑袋望着他的背影一动不动。她觉得很泄气,她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直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徐岩的温柔体贴,把这一切当做WINDOWS的自带防火墙,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徐岩也会生气,徐岩也会有不体贴不包容她的时候。
她手足无措,这几乎是她结婚以来最大的危机。
乔夕颜在医院住了几天,她胎相不是太稳,怀孕前三个月比较危险,出血已经把她吓得够呛,她不敢再怠慢。
徐岩每天都会来医院,但他拒绝和她交流,彻底和她开启了冷战模式。那么坚决的态度,让她觉得无比棘手一点突破口都找不到。徐岩没有把她住院的事告诉两方家长,她这么莽撞,要被她婆婆知道了,铁定要大惊小怪的,她庆幸徐岩的明智。不过怀孕的消息还是要说开的,他接她出院的路上和她说了下周末回家的事,也算是他们这么多天唯一的交流。这可把乔夕颜憋死了。
周五,乔夕颜迷惑极了回了一趟家。这是她这么多年的习惯,每次遇到什么挫折就回家。孩子天生还是依赖妈妈的,这也是她没有信心要孩子的原因之一,她实在没有什么可以供孩子依赖的。
乔夕颜回到家才发现家里来了客人。见她回来,妈妈一贯没什么波澜的脸上竟然闪现了一丝慌乱,这让乔夕颜对来客的身份充满了猜疑。
她防备的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客人,一个中年的男人,头发梳得整齐,气度不凡很是俊朗,眉宇间依稀还能看到年轻时候的风华。那人一见乔夕颜回来,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明明他才是长辈,却表现得比乔夕颜还要谦卑。他看了乔妈一眼,问道:“丽清,这是?”
妈妈从背后轻轻的推了一把乔夕颜,平淡无波的说:“这是我的女儿,乔夕颜。”
那人上下来回的看着乔夕颜,看的乔夕颜很不自在。末了,他由衷的说:“长得真俊,像炳年。”
妈妈抿唇笑了笑,很是平淡的对乔夕颜介绍:“这是你爸年轻时候的朋友,刚从新加坡回来的梁叔叔,快叫人。”
“梁叔叔好。”乔夕颜微微颔首。那男人也颔首。
场面说不出的怪异。
乔夕颜屏息看着那男人面前,空荡荡的茶几,竟然一杯茶都没有,真不符合妈妈的待客之道。
“梁叔叔要在这吃饭吗?要不我去……”
“不用!”妈妈打断了乔夕颜:“梁叔叔来好久了,正要走呢,颜颜,你送送梁叔叔。”不声不响就下了逐客令。
那梁叔叔一直站着,有些尴尬的看着妈妈,脸上有些挫败受伤的表情。他双手不安的放在裤缝线上,摩挲了一会儿,说道:“梁叔叔还有事,就先走了,不用送,我开车来的。”
他一步步的走向玄关。与她们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他留恋而缱绻的回头看了一眼目不斜视的乔妈妈,轻叹了一口气,那样轻,轻到乔夕颜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梁叔叔走后,妈妈一直挺直的背脊微微佝偻,老态渐显。乔夕颜很是诧异的看着她,轻轻的问:“妈妈,你没事吗?”
妈妈无力的摆摆手:“老了,站一会都腰疼。”
“那叔叔……”
“那只是一个故人,没什么特殊的,你别想多了。”
“哦。”乔夕颜撇了撇嘴。她扶着妈妈进去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妈妈看了她一眼,问她:“今天怎么回来了?又辞职了?”
乔夕颜摇摇头。
“遇到什么事了?”知女莫若母,妈妈一眼就看出她心事重重,她试探性的问:“和徐岩吵架了?”
乔夕颜没有回答,算作默认。
妈妈轻轻的一笑,不紧不慢的说:“吵架是正常的,没有不吵架的夫妻。”
乔夕颜一想到徐岩,想到这几天的冷战,不由有些泄气:“徐岩这回好像真挺生气的。几天没理我了。”乔夕颜眨了眨眼说:“我没有自信能做好妻子,做好母亲。可是徐岩真的好喜欢小孩。”
妈妈身子微微向前倾,抬手握住乔夕颜的手。乔夕颜只觉手背上一片熨热,仿佛通过手指上的血脉通到心脏。一瞬间驱走了所有的寒凉。
“当初你同意结婚的时候,我就猜到你是怕我伤心才勉强结婚,但徐岩是个好孩子,所以我还是让你们结了。这一年也证明了我没看错,你们相处的挺好的。孩子本来就是自然的产物,她要来的时候就会来,接受就好了。”妈妈拍了拍乔夕颜的手背,感慨的说:“女人一辈子图什么呢?就图能碰上个知冷暖的人。一辈子其实也没多长,互相捂着,就能过完了。”
乔夕颜看了一眼妈妈。近看才能看清,她眼角的细纹似乎加深了一些,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岁月沉淀了她的气质,妆点了她的容颜。
乔夕颜小时候曾看过爸妈年轻时候的合照,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在小小的黑白照片里笑得很般配。乔夕颜遗传二人缺点仍容貌清丽,若遗传优点,要倾国倾城也不是不能。
可谁能想到。几十年后,最初的伉俪情深会发展成如今的穷途末路?
乔夕颜只是想一想都胆寒。
妈妈见乔夕颜不说话,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满含沧桑的说:“颜颜,别被我和你爸的事影响了你的人生。我和你爸之间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她撇开头去,大概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逐渐有些痛苦的神色:“很多事我不想说不想提,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只希望你好好的。颜颜,你不是多余的人,你不要胡思乱想。”
“你的出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你也和全天下所有的孩子一样,是受着祝福出生的。我和你爸,当年也曾很相爱过。给你带来那么痛苦的过去是我这个做妈妈的不好,但是不论是我还是你爸,我们都是最爱你的人。没有父母会不爱孩子。你明白吗?别怕跌倒,妈妈会扶着你的。”
“……”
作者有话要说:贤惠的存稿箱又来鸟~~~
乔乔属于有点心理疾病的孩子,她拜金乱花钱,是她青春期的时候一种很扭曲的观念。她任性妄为,是因为她很自卑自暴自弃,她特别特别没有安全感。所以她想的很多,其实她很脆弱,但是她装的很坚强~~~酱紫~~~
我写了她身边的一圈人,其实每一个都对她有一定影响~大家慢慢往后看~~~~
PS:俺真是乖呀~~~话说~为啥很多读者都不留言捏~?你们都不想要俺送点积分咩~~
表这么不差钱好吗!!!TAT!!哭泣!!
26.
那天乔夕颜没有留下吃饭。妈妈的话让她手足无措恐慌不已,一时间百感交集,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从小到大都困惑着自己的存在。她曾偷偷跟踪过爸爸,他带着那孩子逛超市,也不见多亲昵,但和在她面前是完全不同的。他和他说话,会微微低头,迁就小孩的身高。可是对她,他只会不停的给钱。
薛灵泉家里也是两个孩子,她爸妈和奶奶都重男轻女,她弟弟在家里俨然是小霸王,而她,一直是那个多余的人。每次薛灵泉和她说这些的时候,她都觉得心口像有一把锤子不停的敲,震得她五脏六腑俱碎。
她离开家的时候,乔爸正好回来,看到她像个见了老师的孩子一般紧张,磕磕巴巴的说:“怎么不打招呼就回来了?吃,吃了吗?”
尴尬的场面,乔夕颜不愿多留,淡淡的说:“就回来看看妈妈。”
说完,乔夕颜看了他一眼,心中叹息,这个男人终于还是老了,五十几岁,鬓角花白,宽背微佝,早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
乔夕颜有些心软,低低的说:“最近身体还好吗?”
一句简单客套式关怀,却让乔爸受宠若惊,他沧桑浑浊的眼里闪烁着惊奇和感怀的光芒,忙不迭的说:“好着呢好着呢!还没老!”
他笑眯眯的样子让乔夕颜觉得有点心酸。青春期的时候,乔夕颜想尽办法的和他作对,什么糟的乱的都干过,甚至差点沾染毒品。那时候的乔爸正值壮年,在生意场上叱咤却管不住家里叛逆的女儿。他从警察局把乔夕颜领回家,他气得发抖,巴掌高高的扬起,乔夕颜却不躲不闪,满眼挑衅。
最后是乔妈上来抱着她,那是乔夕颜第一次看到柔弱的妈妈展开羽翼护雏,她狠狠的对乔爸说:“乔炳年,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们马上离婚!”
那一刻,乔爸眼里全是愤怒,他瞪着乔夕颜,眼神锋利如刀刃,他冷冷甩下几句话就走了。
他说:“周丽清,你惯吧,这孩子总有一天毁在你手上。”
那是乔夕颜从小到大唯一见过爸妈吵架。爸爸走后,妈妈彻底垮了,抱着她一直哭,一直抚着她的背说:“颜颜别怕,有妈在爸爸不敢打你的……”
妈妈不堪一击的样子彻底惊醒了乔夕颜。从那一天开始,她彻底和那些狐朋狗友断了交往,她实在不忍心再去伤害可怜的妈妈。她是乔夕颜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抓住的人。她不想再让她失望。
乔夕颜努力的学习,高考发挥良好,考上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学府,虽然是吊车尾的学生,却还是让乔妈脸上绽放了久违的骄傲笑容。
她就是在这样畸形的家庭中长大的,记忆中就没有什么温暖的回忆。她常常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如果没有她,妈妈也许不用这样忍耐,也许她可以选择全新的生活。
她感到愧疚,可她什么都不敢说,不敢鼓励妈妈去过新的生活,因为她害怕,害怕那个清冷的家里会只剩她一个人。
坐在双层公交的二层,从蒙了层灰的玻璃窗向外望去,尽收眼底的是悠远如白练的江流,吊桥的铁索一根一根将眼前的画面隔断,让人不觉有另一番感怀。从双层车的高度看过去,安然平静的夕阳将江面染成橘红的色泽,粼粼柔光。
乔夕颜发着呆,脑中全是妈妈温柔的话语。
她不断的质疑着,却又忍不住有些高兴。她真的是受祝福出生的孩子吗?她可以吗?她,配吗?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那里还很平坦,她的孩子此时还没有心跳,她感觉不到她,可是有一种强烈的母性原始本能在她心间流淌。她不敢确认这种感觉是从她身体里流出的,可这一切就是真的。
手机震动起来,是徐岩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对她说:“在哪?我去接你。”
下班的时间,城市的交通已经一塌糊涂,电话那头的背景声音很是噪杂,他开了车载广播,叽里呱啦的播报着交通路况。
“我在大桥上,坐的公交。”
徐岩“嗯”了一声,淡淡说道:“你在下一个公交站点下车。我去接你。”
“不用……我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她吐了吐舌头收起了手机,心想,徐老板这次气得挺久啊!
乔夕颜乖乖在下一站下了车,这是公交枢纽的一个大站,等车和转车的人都很多,乔夕颜找不到地方站,只能挤到一旁的树边站着。
大约过了五分钟,徐岩的车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他打了个转停在她面前。她愕然看了他一眼,才迟钝的往车里钻。大约是怀孕真的比较容易乏,她不过是站了一小会就觉得腰酸,下意识的揉了揉腰。
徐岩见状,立刻从车里下来,一手轻轻的扶着她,一手给她把车门打开。虽然没有和她说话,却是一如既往的照拂和体贴。
乔夕颜钻进副驾驶座,徐岩低头给她把安全带扣上,怕她不舒服又用手上下滑了一下让它能微微松一点点。
乔夕颜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盯着徐岩头顶的漩涡,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徐岩的体贴。
她偷偷的笑着,心说,小样儿,让你傲娇,以为我真的治不了你。
徐岩正要发动车子,乔夕颜就痛苦的皱起了眉头,她捂着肚子嘶嘶的直抽凉气,有气无力的说:“徐岩,我肚子好疼啊……”
徐岩脸色唰的就白了,赶紧俯身去看,满脸紧张,抓着她手臂的手都在啰嗦:“哪里疼?肚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很疼吗?”
她还是皱着眉,把徐岩的手抓过来,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摩挲了几下,偷笑着说:“诶,好奇怪,又不疼了,刚才大概是孩子胎动了,爸爸一摸她就老实了。”演技拙劣,却挺好使的。
徐岩身子一僵,立刻反应过来是乔夕颜在耍他,脸色铁青的抽回了手,横眉冷目瞪她:“荒谬!”
乔夕颜也不反驳,完全展现出她的无赖本色,理直气壮的说:“反正刚才就真的很疼啊!可能是孩子爸爸一直生气我急的吧!”
徐岩不再理他,自顾自发动了车子。他手心都是汗,掌心熨热,刚才他是真的紧张了。可是此刻那个肇事者却满脸狡黠的笑意。他无可奈何的轻叹,这真是业障,上辈子作孽了,这辈子老天派了这小阎王来收拾他,还一来就一大一小。
徐岩摇摇头,明明是想抱怨的,却偏偏有几分甘之如饴。
人的心情是多么奇怪,明明气得要命,可他对她就是没办法真的狠心。
徐岩接她一起回了徐家大宅。他们近来忙碌,乔夕颜也有两周没有回了。两人一踏进门徐母就笑逐颜开的过来迎接。
正赶上饭点,徐母赶紧张罗保姆加餐,乔夕颜习惯的想去帮帮忙,徐岩一把拉住她,“厨房地滑。”
乔夕颜抿了抿唇,以往她也是作为媳妇的本分去打打下手,不让她去正好可以偷偷懒。徐母忙里忙外,也没在意乔夕颜进没进厨房,她一歇下来就拉着徐岩嘘寒问暖。徐母疼儿子一直是出名的,一直说他“瘦了瘦了”,乔夕颜撇嘴,上下打量着徐岩,瘦了吗?她真的看不出来。他们母子俩热络极了,乔夕颜不好插嘴,站在一旁自觉无趣,自发的坐到沙发上和徐父品茶去了。
吃饭的时候,徐岩不让她吃辛辣和寒凉的东西,徐母诧异,随口问了一句:“乔乔病了?”
徐岩给她夹了一筷子蒸鱼,很平淡很不经意的说:“怀孕了,忌口。”
徐母一惊,手上的饭碗“啪”一声掉到桌上,她太激动了,表情非常奇怪,想笑又好像想哭,她瞪大了眼睛问:“真的?确定了吗?”她双手一拍:“天呐!这一定是你姥姥姥爷在天保佑的!”她激动的语无伦次,说话都没有逻辑了,一会儿又说:“乔乔!你真是咱家的福星!功臣!天呐!你这么瘦怎么行啊!你和徐岩赶紧搬回来!妈妈给你好好补补!”
乔夕颜正在喝汤,一听这话,“噗”一声差点没把汤给吐出来。她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徐母:“妈妈……”
她求助的又看了一眼徐父。谁知一贯尊重他们生活的徐父也清了清嗓子说:“乖孩子,搬回来吧,你又不懂,第一胎一般都比较矜贵,妈妈照顾方便点。”
乔夕颜眼珠子直转,又把目光抽回徐岩身上,求助于他,谁知徐岩一直低头吃菜,看都不看她。
她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一脚踢在徐岩腿上,他没反应。乔夕颜气得直抖,只能卯足了劲,又踢他一脚。
这下他终于有反应了,放下饭碗,温柔的看着乔夕颜,关切的说:“夕颜,怎么了?是不是腿又抽筋了?”说完又转头对父母说:“她怀孕以后总是腿抽筋,不知道要不要紧。”
徐母赶紧说:“这是怀孕正常现象,我怀你的时候也这样!”
“……”乔夕颜嘴角抽搐,无语的白眼直翻,徐岩这招借刀杀人够狠!在老流氓老狐狸面前!她甘拜下风!
作者有话要说:TAT粉想抽个时间去烫个头发。。天天要码字~每天都有任务~TAT~~悲催~~~
最近勤奋的令人发指啊~~~~
今天高考第一天~虽然高考孩子可能看到不到我的祝福~但是还是祝福一下~加油考试~考上大学去找高!富!帅!呀~
十万鸟。。预告一下。。今后的剧情会有小纠结了。。另外乔爸乔妈的故事挺复杂的~对乔的影响也挺大的。。和今后的剧情也都很有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自己身陷这个故事已经失去判断力和三观了。。等我写出来看大家怎么说吧。。结局我也没想好。。
推个文~这个娃实在太有才了。。文案就把我笑倒了~高干文~~点击穿越门去看看吧~~~
27.
徐岩的无动于衷见死不救彻底让乔夕颜气炸了。虽说他没答应回家住,但是他也没反对!!
晚上他们在徐家留宿,正在擦头发的乔夕颜气鼓鼓的坐在床头,看着徐岩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出活生生的美男出浴。他头发湿湿的,几滴水珠落挂在他肩头,在灯光折射下发着闪烁的光,他腰间围了一条浴巾,露出腰腹紧实的肌肉,一块块的小砖头,不夸张,却又恰到好处的诱惑。
乔夕颜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随即又猛摇头。她把擦头发的毛巾往床头柜一扔,气势汹汹的质问徐岩:“你今天什么意思?”
徐岩诧异的看她一眼,一脸无辜:“什么什么意思?”
“装!”乔夕颜冷笑:“我今天给你那么明显的暗示,我踹你你不理,我说‘我和徐岩两个人也能把孩子照顾好的’你还听不懂?难道我说的是火星文吗?”
徐岩慢条斯理的看了她一眼,很不以为然的表情,眼睛微微一眯,特别理所当然的说:“你如果不是说火星文,我们怎么会无法沟通呢?”
一句话让乔夕颜彻底明白了,这厮在借题发挥。她懒得再和他说话,冷着脸看都不看他,往被子里一钻。
被子是徐母给新换的,香香的,还有点阳光的味道。想想她这婆婆也挺不容易的,总是盼着孩子回来,天天都做着准备。徐岩和乔夕颜都穷忙,鲜少回家,乔夕颜用被子捂着脸,突然觉得有点愧疚,她这个媳妇好像真的有点不太称职。
她往床里钻了钻,不一会儿,她就感觉身侧一半的床垫下陷,不用问她也知道,是徐岩这头猪上床了。
她生气的狠,鼓足了力气,不管不顾的拿脚使劲蹬他,不准他往她这边靠,也不管蹬得是腰还是屁股,反正每一脚都蹬到肉了。
徐岩让着她,怕伤着她,结结实实被她蹬了几脚,结果她来劲了,一直不停的蹬,他一时恼了,手一抓把她抓到身边,一翻身,将她压住,她被压得有点憋气,想反抗又被束了手脚,气得要命,狠狠的咬他一口。
徐岩眉头一皱,讥诮的看着她:“你这力气挺大啊!看来咱们孩子以后顺产有望。”
乔夕颜恶狠狠的说:“你赶紧放开我啊!不然我告你性骚扰。”
徐岩眯眼一笑:“你是我老婆。”
“那我告你婚内□!”
“是吗,我看你挺期待的。”
乔夕颜瞪大了眼睛,破口大骂:“呸!臭流氓!”
“你再不乖乖睡觉,我就真的耍流氓给你看。”
“你敢?!”
“你试试?”
“……”乔夕颜气得直抖,翻了个身,用背对着徐岩,表达了她对他的不满。一番折腾让她呼吸也变得急促,一直大力的踹吸着,胸前一直起伏不断。
有一只温热的手在她背后顺着背脊摩挲,给她顺气,她气不过,肩膀一躲,那只手也不放弃,一直在她背上摸啊摸的,摸到后来更是像失了方向的船,直接摸到前胸去了。
乔夕颜忍着怒气警告他:“蹄子!”
徐岩不以为耻的理直气壮回答:“我只有手。”
“那就脏手!拿开!”
“这样睡着比较舒服!”说着,那只邪恶的手又在她胸前的柔软处揉了一下。
“可是我!不!舒!服!”乔夕颜觉得自己都快喷火了!这人脸皮怎么跟城墙一样啊!
“是吗?”徐岩往她耳边一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廓:“你以前明明说很舒服。”
乔夕颜耳朵蹭的就红了,还波及整个面部。这臭流氓!那啥那啥那啥的时候可不就迷迷糊糊吗!他问舒不舒服她可不就说舒服吗!!这种话能信吗!!
算了!乔夕颜打了个呵欠,这么折腾一下立刻就困了,她疲倦的闭上眼睛。他爱摸就摸个够吧!反正胸前俩玩意儿也不是长来自己摸的。
第二天徐岩去上班,乔夕颜就这么被留在徐家了,她也不敢在长辈面前造次,徐岩不开口她也不敢说要走。徐母对她也算厚道,除了给她很夸张的食补以外,也没把她关起来,还鼓励她多走走。
她一下午都很无聊,电脑也不准玩,电视不准久看,她只能看看书。看了一会儿就犯困,睡一会儿又醒,真是猪一般的生活。原来怀孕这么无聊,乔夕颜算是见识到了。
她正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发着呆,手机就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吱吱的震动。她走过去看了一眼,是徐岩的电话,她理都没理,直接关了震动。那头的人没有放弃,手机屏幕一闪一闪,连续三次,最后终于停下来,屏幕上显示了三个未接。
过了一会儿,屏幕又亮了,多了一条短信。
【你在干嘛?电话不接?】
乔夕颜原本不想理他,但是想了想又打开回复栏,在符号和数字里找了半天,最后回复了这样一条短信:
【5oοゞ瀞瀞dê ⒈个人.o.听ゞ音乐饷起*;°寂寞Dě?祉剰下ヽ.灵魂×堕落\;|天堂_】
她短信才回过去一分钟,电话又来了,乔夕颜低头瞥了一眼,接了起来。
徐岩显然有些生气,没好气的问:“你发的那是什么东西?”
乔夕颜好整以暇:“俺们火星的文字,你不懂。”
徐岩被她噎到了:“你这种行为很幼稚。”
“你不幼稚,你还和孕妇吵架呢!”乔夕颜也不甘示弱的反击。
徐岩哧一声,“你有当自己是孕妇吗?”
乔夕颜摸了摸肚子,回答:“现在开始当。”
电话那头的徐岩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说:“看你表现吧。”
切,乔夕颜在心里不屑的哧他,“你打电话来就为了这个?”
“我有份文件昨天带回家好像忘了拿,想要你看看是不是在房里那个矮几上。”
“哦。”乔夕颜虽然不是太爽,但还是乖乖的去看矮几,上面果然有个牛皮纸袋,她拿了起来,说:“在家里。”
“嗯。我让岳苏妍去拿。”徐岩说完又不放心的说:“你别到处跑,在家里妈妈照顾着我比较放心。”
虽然两人的对话都是冷冷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先泄露了情绪。这让乔夕颜原本还有的几分怒气和憋屈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却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就在徐岩要挂电话的那一瞬间。乔夕颜突然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对不起徐岩,我以后会把孩子照顾的妥妥的。”
徐岩屏息,有些不悦的说:“你觉得我是因为孩子的事生气?”
乔夕颜一下子就了悟了他话中的意思。嘴角不觉就扯起了浅浅的弧度,她拿着手机,明明没有面对面,却仍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微微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嗫嚅着说:“我也会把我自己照顾的妥妥的。”
“……”
两人就这样和好了。似乎也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生离死别误会曲折。乔夕颜暗暗的想,看来小说里也不全是真的。两个人过日子,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哪有那么多面子里子的,她个子已经很高了,不需要站高视野也挺好的。
彼此退一步,婚姻能长好几年。这句话真是受用终生的真理。
在徐家住了几天乔夕颜也觉得慢慢适应了,徐岩每天回家,虽然有徐父徐母在有点尴尬,但也不算太难受。
她现在怀着孕,她婆婆简直把她当开国功臣一样捧着,说句不好听的,她现在在徐家横着走,也不会有人说她。
不过她当然是不会横着走了,她又不是螃蟹。
月底,一直没怎么联系的薛灵泉给她打来电话,之前她一直给薛灵泉打电话,她要么不接,接了也说不到几句话。乔夕颜知道她这次是真的受重伤了。
薛灵泉和乔夕颜一样,都是缺爱的孩子,自卑又不安,抓住一份感情就当大海上的一块浮木。可惜,她遇人不淑,所托非人。当然,这个结果也是她当初自己的选择。
成年人就是这样,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疼吗?疼就记着,以后别再选错路。
薛灵泉约她喝茶,她想想在家也憋着难过,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夏天的下午简直就是人间炼狱,有如十八层地狱里的下油锅。乔夕颜打着伞还是觉得热得够呛。她坐的出租,明明开了空调她还是滴答的流汗。
人背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出租车还没到达和薛灵泉约定的地点就遭逢大堵车,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状况,那么拥挤的三岔口竟然有两条都封路了。这完全是给原本都不堪重荷的交通致命一击。
燥郁的午后,太阳大得刺眼,司机们也暴躁不已,市区不让鸣笛,司机们一直踩着离合器制造声响表达着不满。
乔夕颜拿纸巾擦了把汗,看看离目的地也不远了,把车资付了,准备自己走过去。
她打着伞在温度高达七十度的马路上走着,只觉鞋底好像太薄,烫的她恨不得踮着脚走。
前方封路的地方围满了人,让乔夕颜想起上次那棒子国明星见面会的事。
她往前凑了两步,才看到高高挂起的几个横幅和照片,原来是部委的两个部级干部来视察,其中一个是女的。
这个女部长乔夕颜倒是有点印象,人称政坛铁娘子,做事很有手腕,公私分明,在群众中有很好的口碑。不过乔夕颜对她的政绩不是很感兴趣,她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这位女部长长得很漂亮,虽已是中年,仍气质出众。作为一名资深颜控,乔夕颜对外表的重视程度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部长这种能入她法眼的,她自然很有印象。
她走近了一些,踮着脚看了看,企图一睹芳容。不过围的人太多,又有一大圈的武警包围着,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遗憾的撇撇嘴。
她举着伞猛一回身,“啪”一声,伞尖打到一个站在她身后的人。
她忙不迭的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
那人捂着颧骨,脸上有点痛楚的表情。
乔夕颜吓了一跳,赶紧关切的问他:“杜警官,你没事吧!唉妈!你不会告我袭警吧!”
杜维钧捂着颧骨,忍不住笑出声,扯动伤处,又疼的嘶嘶抽了两口凉气。他摇摇头,“没事,你也是不小心的。”
乔夕颜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又看了一眼远处问他:“你又来这维持秩序啊!”她眨眨眼,感慨的说:“现在的领导和明星似的,视个察还要封路。”
杜维钧笑笑,淡淡的说:“我今天不是来执行任务的。我是在等我妈。”
“啊?”乔夕颜睁大眼睛:“那伯母还没来吗?她在哪呢?”
杜维钧指了指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那边。”
乔夕颜咯咯笑着,“没想到伯母还挺潮,领导视察还去凑凑热闹。”
……
作者有话要说:搞定了。存稿箱~。我出去吃火锅。。
未来两周上的是一个前所未有多任务的榜。。GOD、、我会拼了老命写的。。
作为一个落枕几天腰酸背疼又非常情绪失控多愁善感的人。。。(我最近天天脆弱天天想哭。。但是真的没脾气。。放心。。就是想哭而已= =我没怀孕啊啊啊!!!!)
近几天希望大家能安抚为主打击为辅。。谢谢T^T
28.
杜维钧表情淡淡的,笑容清朗,在这燠热的午后犹如一缕清风沁人心脾。乔夕颜呆呆看了两眼,赶紧收起自己的失态,讷讷的说:“我走了啊!我还有事儿呢!”
她还没迈步,杜维钧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臂:“明天我约你吃饭吧。”
他用的是陈述句,不容人拒绝的口气。乔夕颜瞪着眼睛看他两眼,最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我怀孕了,你真的没机会的。”
乔夕颜把杜维钧逗乐了,他嘴角弯着很好看的弧度,牵动英朗的眉眼,清越宜人。他坦然的笑说:“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想谢谢你而已,就上次的事。”
乔夕颜“啊”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这个我就却之不恭了!”
“每次看到我就想跑,乔夕颜小姐,我之前也只是想追求你,不是追杀你。”
乔夕颜尴尬的笑笑,恭维道:“你长得太帅了,我怕我把持不住。”
杜维钧眯眼笑着,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西门钧这个名字也蛮好听的。”
乔夕颜翻了白眼,“乔金莲真的蠢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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