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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宠主妇

_6 苏想 (当代)
  婆婆又说,你们上班,家里还养那么多宠物,管的过来吗?
  我说,那也不能扔了啊,那乌龟是普陀山求来的,开过光的,猫是人家托我养的,以后要还的。还有,小孩子都喜欢它们,没了它们要绝食的!
  反正是一通乱吹。
  婆婆将信将疑问:“那乌龟开过光?”
  我知道谎撒过头了,说:“它以前是个老和尚养的,天天听他念经,也算开过光了!”
  婆婆说:“我怎么听涛涛说,那乌龟会发人声呢?”
  我说:“怎么会呢?他骗你玩的吧!”
  婆婆脸一板,说:“我儿子可不会骗我!”
  我脑子一转,连忙说:“是啊是啊,是我骗他!我把录音机录了声音放在水斗底下,骗他是乌龟说话!”
  “好好的你这样骗他干吗?”
  “啊?好玩呀!”
  “这有什么好玩!”
  “是的是的,以后我不这样了。”
  
  罗嗦了一通,吃了饭,我推说有事,总算可以走了。
  走出院门时,婆婆的师傅来了。
  我看了眼这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他也打量了我。
  然后,我们擦肩而过了。
  我听见婆婆在热情的和他说话。
  莫名的,心头却是一阵阴冷。
  
  
第二十五章和第二十六章
  然后,冬天慢慢来了。
  老公升职了,开始变的早出晚归。
  公司给他配了车。他颇为得意的和我说:“如今,我们家也是有车一族了。”
  我笑笑。
  
  我想,这样也好,他就不会总盯着小丑了。
  
  小丑冬眠了。
  我用棉花给它围严实了,用一盏小台灯照着。
  大部分时间,小丑都在睡觉。
  但有时候,它也会伸出小脑袋喝水。看我一眼,叫一声妈妈,再睡。
  有时候喜宝无聊,去摸摸它的小壳,它就会伸出一个小爪子,让他拉拉。
  喜宝说:“妈妈,小丑什么时候醒啊?”
  我说:“春暖花开的时候啊。”
  喜宝是个好孩子,有时候买葱油饼,还是会给小丑留一点,他说:“说不定小丑醒了呢?”
  
  草猫胖了。
  这段时候好吃的喂多了,长的圆滚滚的。
  喜来喜宝给它起了个绰号:肥猫。
  草猫无数次说:“我要减肥。”但还是吃的很多。
  我看着每次叫它吃饭它都美滋滋的用小鼻子闻,我知道那是做给我看的。
  草猫的鼻子还是闻不见。
  这让我很内疚,更加倍努力的给它做好吃的。
  
  这一个冬天,特别的冷。
  下雪了。
  这大概是喜来喜宝人生中的第一场雪,他们兴奋极了。
  我带着他们和小朋友在小区里打雪仗,两个小孩玩疯了,小脸被冻的红仆仆的,像两个小苹果。
  老公堆了一个雪人,给它插了一个胡萝卜鼻子,然后给我们合影。
  一个小朋友的爸爸给我们拍了一张全家福,老公揽着我的腰,两个小孩子伴着鬼脸,大家都笑的很甜蜜。
  喜宝说:“下雪真好呀!如果天天下雪该多好啊!”
  
  然后,真的好雪成灾了。
  这些天来,雪下的纷纷扬扬,没有一丝停歇的意思。
  小孩子的学校都停学了,待在家里,我开着空调,让家里暖和点。
  我说:“明天妈妈上班,你们去外婆家好吗?”
  喜来和喜宝正在搭大型布艺积木,草猫被摆在当中,假装他们积木王国中的原住民。
  喜来抬头说:“好,我喜欢小圆圆!”
  喜宝说:“小圆圆才不喜欢你,他只喜欢吃奶!”
  
  我翻着报纸,都是雪灾的消息,这次各地的损失好象满大的。
  我看看外面的天,白茫茫一片。
  今天老公去杭州了,到现在也没打个电话回来。
  想了想,我拨了他的手机。
  通了。
  我说:“喂?”
  对方又忽然挂了。
  我有点诧异,又打过去。
  没人接。
  
  半个小时后,老公打来了。
  他说他没听见电话响。问我什么事。
  我说,你到了吗?
  他说到了。
  我说哦,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下午吧。
  我说哦,当心点。
  他说,放心,你和孩子早点睡吧。
  
  我看着喜来喜宝在挣抢一块积木,积木砸到打盹的草猫身上,它喵的一声跳开,把小孩子们搭的大楼都带倒了。
  一阵混乱。
  我有几秒的恍惚,刚才的电话,明明有人接起过。
  ————————————————————————————————————
  
  天太冷了,我觉得手指痒痒的,大概要生冻疮了。
  下了班,我去妈妈家接孩子。
  家里很热闹,一桌子菜。有客人来了。
  
  爸爸说:“美娜快来,是你金贵哥来了,他可是稀客。”
  我一看,居然是王金贵。
  我笑笑,说:“的确是稀客。从湖南过来吗?”
  王金贵说:“我从杭州过来的,去那边办点事。看离叔这也不远,过来看看你们。”
  妈妈笑呵呵的,说:“是啊,现在交通发达了,以后多走动。”
  爸爸取起酒杯,说:“来来来,喝一杯,这天我们可是要一醉方休的!”
  王金贵笑着站起来碰杯,两个酒杯“叮”的一声,嫂嫂怀里的小圆圆看了,笑的咯咯的。
  我们都笑起来,王金贵摸摸圆圆,说:“好孩子。”
  爸爸说:“金贵,你帮这孩子看看相?”
  王金贵笑笑,说:“这孩子是好相,不用看。”
  这时候我发现喜来喜宝没扒两口饭又跑到阳台去了。
  我问:“妈,两个小家伙干吗哪?”
  妈妈说:“这不是你金贵哥带了个小狗来,他们可喜欢了!”
  我走过去看,竟然就是老家那只小白狗,还是那时候的大小,正开心的四脚朝天让喜宝挠痒痒。
  喜来看到我,说:“妈妈,小老虎可好玩了!”
  我说:“这是小狗,喜来。”
  “是小老虎!”喜来指着小白狗的额头,上面用黑笔画了个“王”字。
  我笑起来,问喜宝:“这是你画的?”
  “不是不是。”喜宝摇头。
  这时王金贵走过来,听到了,说:“哦,这不是画的,是它的毛。”
  “啊?”我听了,走近看看,发现真的是一圈“王”字形状的黑毛。
  “满特别的,”我说,“我记得它以前是全白的。”
  “后来长出来的。”王金贵说。看了我一眼,又说:“妹子的头痛病好了?”
  我呆了下,想着他怎么知道我前一段有头痛病,也许是爸爸说的吧,点头说:“恩,最近是不大痛了。”
  王金贵笑了笑。
  爸爸在厅里叫:“你们说什么哪?你妈把汤端上来了,快叫小孩子来喝吧!”
  我说:“来了!”
  
  晚上带孩子回来,厅里黑漆漆的,老公还没回来。
  我打开灯,草猫窝在自己的窝里,喵了一声。
  喜宝跑过去抱起它,说:“小叮当,你冷吗?我给你捂捂。”
  
  等小孩子睡了,我打电话给了老公,说:“你今天怎么没回来?”
  老公说:“今天雪大,车子过不来。”
  我说:“是吗?”
  老公说:“是啊。”
  我说:“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老公说:“我打了啊,家里没人接。”
  我没再说什么。
  老公说:“我明天肯定回来。”
  
  睡在床上,我翻来覆去,今天,王金贵也是从杭州来的。或许,他是坐火车来的?
  
  早上,小丑忽然醒了,只一会。
  它说:“妈妈,天真冷。你记得带手套啊,别生冻疮了。”
  我说好。
  小丑又沉沉的睡。
  
第二十七章和第二十八章
  5点钟,我在卤鸡翅,喜宝嘴巴馋,说今天要吃酱油鸡翅。
  电话响了,是老公。说今天还是回不来,不是没有车,是总公司临时要开个会。
  我说:“以前没见你这么忙。”
  老公说:“我才当经理,没办法的。”
  我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挂上电话,我忽然发现喜宝不见了。
  我问喜来:“弟弟呢?”
  喜来说:“被2号楼的小胖子叫过去玩了。”
  我说:“你怎么不告诉妈妈?”
  喜来说:“我叫你了啊,你在打电话。”
  
  我叫喜来待在家里,脱了围裙出去找。
  外边雪小了一点,天已经有点黑了。
  找到小胖家,小胖在家里。
  我说:“喜宝呢?”
  小胖说:“他被大哥哥带去玩了,都不带我去。”
  我急了。
  我整个小区“喜宝喜宝”的叫,路上很滑,我一个踉跄,险些滑了一跤,手中的雨伞滑落了。
  我的头发被风刮着,眼泪流下来。
  颤抖着奔回家,喜来看到我,吓了一跳。
  我对着她叫:“你怎么不看好弟弟,弟弟不见了!”
  我的样子很凶,喜来哇的一声哭了。
  我手指战抖着给老公打电话,我说:“你快回来,喜宝不见了!”
  老公说:“怎么会?”
  我说:“他自己跑出去了,有人看见被人抱走了!怎么办?”
  老公说:“你再找找,要不报警吧。我,我马上赶回来!”
  我说:“好,好。”
  挂了电话就打110。
  警察上门了,我抽泣着,草猫盘旋在旁边。
  这时候,哥哥和爸爸也赶来了。
  小胖也给找了来,说来说去还是一句话,“喜宝让哥哥带去玩了。”
  就只知道是个哥哥。小胖也就只有5岁。
  去找门卫,门卫也没注意,天太冷了,他那端时间正端着方便面看电视。
  
  我觉得,我要疯了。
  短短时间里,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的儿子,被人拐走了。
  我趴在爸爸怀里号啕大哭。
  喜来也躲在哥哥的怀里哭,嘴里却叫着,妈妈,妈妈。
  
  警察说:“说不定是熟人抱走了,别太着急。再等会,说不定就回来了。”
  谁都知道,这只是在安慰我。
  
  3个小时后,老公赶回来了。
  我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看到他,眼泪还是不停的掉。
  爸爸抱着哭的睡着的喜来,把情况讲了下,还说,哥哥已经开警车出去找了。
  老公看着我,拿出香烟来抽,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
  我哑着嗓子说:“你别抽了,喜来在呢。”
  老公看着我,说:“你怎么没看好喜宝!”
  我的心像被人重重打了,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老公怔怔看着我,掐了香烟,说:“我出去找找喜宝!”拿了大衣就出去了,门抨的一声。
  我又闷头哭起来。
  爸爸拍着被门响惊了一跳的喜来,看着我,叹了口气。
  
  半夜12点。
  老公一身风雪的回来。
  厅里没开灯。我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老公说:“爸呢?”
  我说:“在小孩房间。”
  老公还想说什么,我忽然站起来,捂着无比疼痛的胸口,跌跌撞撞往厨房走。
  “美娜,你干什么?”老公在后边叫我。
  “我去做鸡翅,喜宝今天特别想吃鸡翅,我还没做好呢。”我觉得自己的脚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走的艰难,连呼吸都是疼的。
  但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我和自己说,否则,我会在这煎熬中疯掉。
  “美娜!”老公在后边拉住我,我的肌肉梆的紧紧的,被他一拉,浑身都在疼痛。
  老公说:“美娜,你放松点。”
  我紧咬着牙关直愣愣看着他,他的身上还带着外边天气的寒气,我想着,我的小喜宝,这时候冷不冷呢?
  眼前一黑,我晕了。
  ————————————————————————————————
  
  凌晨3点半。我被电话铃声叫醒了。
  眼睛一睁,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哥哥有喜宝的消息了。
  老公正要接电话,我赤脚奔过去,一下子抢下来,说:“喂?”
  电话那一头,是一阵沉默。
  我又问了声:“喂?”
  电话里传来稀稀梭梭的声音,然后一个怪异的声音问我:“你是王美娜吗?”
  我愣了下,说:“是啊,你是谁?”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几秒,忽然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他说:“你儿子在我手里,你要赎他,准备20万,还有,不准报警,否则,杀了你儿子!”
  然后,电话啪的挂断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我在想,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听着怎么像是台词呢?喜宝被绑架了?
  老公看看我的表情,推推我,问:“谁的电话?”
  我喃喃的说:“那个人说,喜宝在他那,他要20万。。。”
  
  虽然绑匪说不准报警,我们还是报警了。因为,哥哥就是警察。
  家里的电话被装了监听,我心惊肉跳的守在电话机旁边。
  办案的警察对我说:“知道是绑架,总比是比人贩子带走的好,绑架很快就能找到,给人贩子带走的小孩,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的。”
  我看着他,连苦笑都笑不出,我明白,他还是在安慰我。
  老公在旁边看着我,拉着我颤抖的手指,说:“你休息下,我来顶着。”
  我固执的摇摇头。
  老公说:“那你去吃点东西,从昨天,你连口水都没喝。你看你的脸色。听话,如果喜宝回来,看你这个病怏怏的样子,要害怕了。”
  我想了想,舔舔干裂的嘴唇,起身到厨房打算喝点水。
  厨房没有开水了。我看见草猫蹲在地上,在啃菜筐里的大蒜头。
  我说:“你怎么吃这个,去吃猫粮吧。我现在,没空给你做鱼。”
  草猫看看我,继续啃着大蒜头。
  我盛了点自来水,直接灌到嗓子里。嗓子本来是灼热的,被冰冷的水一口下去,整个内脏都被冻着了。我“呃”的对着水池吐了几口黄水。
  
  忽然,电话响了。
  我抹着嘴巴就冲出来,旁边的警察挥手阻止我,老公已经接了电话。
  我眼睛盯着电话,觉得心快的要跳出来了。
  只听老公说:“是啊,我是他爸爸。”
  “你说怎么样都可以,你要保证我儿子没事!”
  又说:“我们没报警,我们怎么会报警呢?”
  旁边的警察打手势给老公,让他拖延时间。
  老公想了想,说:“你说的钱我一时筹不齐那么多现金,但我就是借也是会给你的!但你也要保证我儿子没事!”
  “我儿子呢?你让他和我讲话啊!否则,我怎么相信你呢?”
  “我怎么是和你浪费口舌呢?你要我相信我儿子在你那,你也要给我个能相信的证据是吧!你让我儿子讲话,我要知道他是在你那,而且确实没事!”
  这时,好象是对方真的让喜宝讲话了,老公一下子神情紧张起来,说:“喜宝,是爸爸,喜宝,你怎么样?别哭啊,喜宝!”
  我在旁边听的心如刀割,冲过去一把抢过电话,大叫着:“喜宝!我是妈妈!我是妈妈呀!喜宝!”
  电话那头,只传来“嘀嘀嘀”的盲音。
  警察摇摇头,表示没查到对方的电话。
  我几近崩溃的抱着电话筒,放声大哭。
  老公红着眼睛拍着我,说:“我们至少知道喜宝没事,他会回家的。”
  我扑到他怀里,哭的昏天黑地。
  
  晚上,爸爸过来,带了取出的几万存款来。
  我默默的数好,一起装在旅行袋里。
  爸爸说:“用真钱,行吗?”
  我说:“用假的,万一给看出来,喜宝会危险。”
  爸爸说:“哦。”又说:“我把喜来带回去,她一直在哭,说你不喜欢她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她。”
  我摇摇头,说:“等喜宝回来以后再说吧。你和妈先哄哄她。”
  爸爸说:“明天蒋涛一个人去,不要紧吧。”
  我说:“警察都在附近的,应该不要紧。”
  爸爸说:“哦,那喜宝明天好回来了。”
  我把包的拉锁拉好,说:“喜宝明天肯定会回来的。”
  爸爸想想,又说:“亲家那里还没说吗?”
  我说:“蒋涛的意思,他妈心脏不好,还是先瞒着。”
  爸爸说:“是啊,亲家把喜宝看的命一样,还是先瞒着的好,别出什么事。”
  我点点头,又重复了遍:“反正,喜宝明天肯定会回来的。”
  爸爸拍拍我,说:“是的,我们喜宝,一定吉人天象的。”
  
第二十九章和第三十章
  一个晚上,我都没合眼。
  一早,老公带着钱,在几个便衣的陪同下,去交易地点。
  走之前,老公看着我,却没有讲一句话。
  今天雪小了很多,但窗户上还是集了一层厚厚的白雾。
  我用手指把雾气抹掉,看着老公上了车子。车轮开过,雪地里留下两行深深的痕迹。
  
  这时,我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叫我:“妈妈?”
  我的神经“噌”的一下,连忙跑到门口,打开门。
  没有人。
  不是我的喜宝回来了。
  草猫满嘴大蒜味的绕到我身边,用爪子戳戳失神的我,说:“喂,是乌龟叫你。”
  我走回阳台,看见小丑睁着小豆眼睛,伸长了脖子看着我。
  我说:“小丑,你怎么醒了?”
  小丑说:“妈妈,我担心喜宝。”又说:“妈妈,你别难过。”
  我把小丑抱在手里,它的小脑袋贴着我的手心,我的手掌中湿漉漉的,我知道,这是小丑的眼泪。
  小丑说:“妈妈,我真想喜宝。”
  我也哭起来。
  草猫在我身边来回的走,抽着鼻子,说:“哭什么,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这时候,草猫忽然打了个很响的喷嚏。
  我的脚边,掀起一股小的气浪。
  草猫使劲的吸了一下鼻子。
  它说:“我真臭,全是大蒜味。”
  我还没反应过来,小丑却欣喜的抬起头,说:“死猫,你的鼻子好了?”
  草猫又拼命的吸了下鼻子,对我说:“你几天没洗脸了?”
  我看着它,心蹦蹦的跳,我记得,草猫的鼻子连人死了都闻的出来。
  我说:“猫,你闻的到喜宝吗?”
  草猫点点脑袋。
  我欣喜的握住它的小爪子,说:“你闻到了?喜宝怎么样?他好吗?你知道他在哪吗?”
  草猫看着我,说:“这可是你第一次这样热情的拥抱我!”
  小丑在旁边说:“死猫,你心里也着急喜宝的,别卖关子了!”
  草猫挣脱我的手,抖抖毛说:“好吧。我承认。我也担心那小子。”
  又对我说:“那小子现在还安全,但我闻到他身边有非常危险的气息。你要不要去找他?”
  我着急的问:“怎么?喜宝有危险吗?我要去找他!他现在在哪?”
  草猫说:“我闻到应该是在市西郊区的一个仓库。”
  我说:“那我现在就去!”
  小丑说:“妈妈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陪你去!”
  草猫叹口气说:“哎,你们2个都没什么脑子,我看我不带路你们可找不到。”
  我说:“好好好,那快走!”
  
  也许是幸运,一下楼我就拦到一部车。
  我说:“市西郊区,快快快!”
  司机是个中年人,慢丝条理的转弯,说:“小姐,快也要遵守交通规则!”
  我把钱包里的钱全掏给他,说:“师傅,你最快就是了!求你了!我是去救命的!”
  司机看了我一眼,踩了油门。
  
  车子开的很快。
  我看着窗外,心纠结着。
  我反复重复着:“师傅,快快快!”
  司机从后背镜里看我,说:“这种路况,已经是很顺的了。你究竟什么事啊?这么急?”
  我说:“我去找我儿子!”
  司机说:“哦,是,对做父母的来讲,是没比小孩子重要的。”
  他这么说,我忽然想起因为太心急,忘了给老公打电话了。
  我慌忙的翻包,里面除了草猫,小丑和钱包,什么都没有。
  我忘记带手机了。
  我问司机:“师傅,你有手机吗?先借我一下,我有个很重要的电话打!”
  司机打开手机,看了下,说:“啊吆,我的手机没电了。要不,你下了高架找个公用电话打?”
  我看着阴沉的天,说:“你快点开吧。”
  这时,俯着的草猫忽然动了一下,抽了抽鼻子,它看了我,轻轻说了句:“不好,见血了。”
  前面的司机问我:“你说什么?”
  此时我已经惊慌失措,拍的司机的椅背大声的叫:“别问了,快开啊!快啊!”
  但是,高架堵车了。
  我的声音已带着哭腔,我说:“师傅,你快点啊,我很急很急!”
  司机很无奈,说:“我也没办法,我也想快啊!”
  我快急的发疯了,打开车门往外冲。
  司机在后面大叫着:“小姐,你这样危险了!”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有雪花飘进我眼里。
  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
  
  我觉得浑身轻飘飘的。
  手摸一摸,身体下面的凳子很硬。
  我看着左右飘忽的雪花,却没有一片落在身上。
  怎么了?我有一瞬间的迷惑。
  
  “妈妈,你在我背上呢。”
  我听见小丑的声音。
  低头一看,小丑的头,居然变这么大了。前面,还有一个无比庞大的猫的脑袋。
  草猫驮着小丑。
  小丑驮着我。
  我的意识,和身体分离了。
  我也离魂了?
  
  小丑说:“妈妈太想救喜宝了。”
  又说:“妈妈放心,我和死猫一定会带你找到喜宝的。”
  草猫在前方喊了句:“闭嘴,赶路呢!”
  
  我的思绪一下子又揪的紧紧的,是啊,我要救我的心头肉喜宝!
  我对草猫说:“猫,拜托了,快啊!”
  草猫说:“放心,我不会堵车。”
  
  草猫浑身都是泥泞,毛湿透了,但跑的很快。是我没有想到的快。
  到了市西一片废弃的厂区,草猫用力吸吸鼻子,说:“应该是这里。”
  我说:“快走啊!”
  
  我们徘徊在一个大仓库的门口。
  门锁着。什么声音都听不出。
  草猫很肯定的说:“喜宝就在里面。”又说:“但还有另一个人在。”
  我焦急的在小丑的壳上打转:“我们怎么进去?我们怎么救他?”
  草猫在仓库周围前前后后的打量,眼睛盯住围墙高处的一扇小窗,说:“我从这上去!”
  我说:“这么高,你行吗?”
  草猫扭头斜眼看着我,说:“小看我?”
  又说:“我脏死了,回去以后,你可得给我洗个舒舒服服的澡!”
  小丑说:“死猫,别废话了,妈妈都急死了!”
  草猫耸耸背,说:“你们抓紧了!”说完深喘了一口气,虎着身体往上一窜,三跃两跳,攀上了那个小窗口。
  
  我们居高临下,我一眼就看到了我日思夜想的喜宝。
  他手脚被绑着,直接被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小脸带着惊恐,嘴角带着血迹。
  我的心都要碎了。
  
  喜宝旁边站着个卷毛男人,手里的香烟吸完了,就往喜宝身上一丢,有小的烟灰弹落到喜宝的脸上,看的我心里一抽一抽,喜宝却动都不敢动。
  小丑喃喃着:“喜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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