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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宠主妇

_4 苏想 (当代)
  我看了眼爷爷,说:“我帮你看一会,你和叔叔一起睡吧。一路上你就没怎么休息。明天还好多事呢。”
  爸爸想了想,说:“好吧。”靠在旁边的椅子上,又说:“有事叫我。”
  我说:“好。”
  
  我看看爷爷的盐水瓶,还有大半瓶。小叔是医生,这两天爷爷没办法吃东西,全靠盐水维持着。
  看着看着,我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
  好象还是5岁的时候。
  爷爷坐在家门口,啪嗒啪嗒的抽水烟。
  看见我,说:“你好久没来了,给我带香烟了吗?”
  
  我一下子醒了。天已经亮了。
  我把我的梦讲个大家听。
  爸爸说,他也做了梦,梦见爷爷忽的坐起来,声音洪亮的叫了他一声:“老大!回来了!”
  又说:“老大,看好我的盐水,别叫被子压着了。”
  爸爸那时候就醒了,看见被子真的压到爷爷吊盐水的手,连忙挪开了。
  大家都说,爷爷虽然不能动,其实脑子还是清醒的。
  
  上午,我去村里的小卖店,买了两包店里最贵的香烟,摆在爷爷枕头边。
  下午,最小的一个姑姑也赶回来了。
  
  晚上我在洗脚,听到姑姑在叫:“爸爸没气了!”
  我赶过去,已经听不到爷爷喘粗气了。
  小叔搭爷爷的脉,说:“只有微脉了。”
  
  爷爷昏迷近5天,在所有的孩子都到齐之后,最终去了。
  爸爸哭的很厉害。
  虽然爸爸从16岁当兵后就离开了家乡,但我知道,他的心里,把老家人是看的极重极重的。
  我看着爸爸哭,自己的眼泪也留下来。
  
  这一个晚上,没有人睡觉。
  ————————————————————————————————————
  
  第二天,我的嗓子哑了。
  吃早饭的时候,堂妹美怡递给我一颗润喉糖,说:“我的嗓子也哑了。”
  美怡是二叔的女儿,比我小几岁。高中毕业就到成都打工了。
  爸爸家的女孩子都挺漂亮的,大眼睛,身材丰满,除了我,我长的像妈妈。
  美怡说:“堂姐,这是我男朋友。”
  我“哦”了一声,对美怡旁边挺清秀的男孩笑了笑,想起来这次美怡是带男朋友一起回来的。
  我说:“我听美怡说过,你是学美发的?”
  男孩子腼腆的笑笑,说:“恩,我打算以后开个店。”
  我说:“满好的。”
  又说:“本来说你们今年要结婚的?”
  美怡说:“本来是的,但现在爷爷没了,爸说先放放再说。”
  我点点头。
  
  上午师公来了。
  老家的习俗,人死后何时落葬是很讲究的,要请师公算。因为当地人都是土葬,不像城里人,是火葬的。
  这个师公,据说是附近很有名的。我看着他的样子,就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普通人,比我大不了几岁,看不出什么特别。
  他看我望着他,对我笑笑。
  
  师公算了一下,最早的吉日也要7天后。
  我心里想,虽然不是夏天,但尸身在家里停放7天,会不会发臭呢?
  爸爸和叔叔们却很感激,请他喝酒吃饭。
  师公好象也想到了我想的问题,说:“你们去准备些冰块放在老爷子周围,天比较热,不要出味了。”
  马上有堂哥去办了。
  师公吃酒的时候,那只小白狗一直溜达在他身边。师公很喜欢它,丢了肉给它吃,小白狗开心的尾巴直摇。
  师公说:“老爷子的事办完后,这只狗崽子送给我吧。”
  二叔说:“有好几只呢,您随便挑。”
  师公笑笑说:“就它了。”
  
  虽然爷爷要7天后才下葬,但这7天里事情却很多。
  
  爷爷80几岁走,在当地是长寿的,所以,要摆白喜事,吃豆腐饭。
  所有的亲戚朋友,乡里乡亲都请来了。
  吃了三天豆腐饭,摆了三十三桌。
  这几天,我才了解爸爸家原来有这么多人。
  不算朋友乡亲的,光爸爸这样直系的,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各房的女儿女婿,孙子孙女,孙媳孙婿,重孙子孙女,不算没来的,加起来就近4,50个人,还有爷爷的兄弟姐妹这一支,奶奶的兄弟姐妹,还有各位亲家表亲,总之,我觉得全到齐的话,5,60桌都不止。
  这么多的人,每桌的菜还是很丰富的,鸡鸭鱼肉都有,请人搭棚烧的,每桌的成本才200多元,便宜倒是很便宜的。
  草台班子也请来了,吹吹打打,很热闹。
  我和小丑悄悄说:“怎么弄的和结婚一样?”
  小丑说:“白喜事,也是喜事。”
  
  这几天师公和几个徒弟一直在爷爷的房间给爷爷念经超度,爸爸说要念满三天。
  我问:“请他们的费用贵不贵?”
  爸爸说:“对外的要价不便宜的,但我们是同族本村的,要优惠一点。”
  
  然后几天,串门的比较多,爸爸也很久没回来了,见了很多亲戚朋友,很感慨。
  
  第六天,二叔领着我和爸爸去扫墓。
  爷爷家里,有自己的山,很多亲人,都葬在自己家的山上。
  山很大,郁郁葱葱的,我跟着他们,一个个墓碑拜过去。
  爸爸说:“今天满顺利的,这么多的墓碑,都找到了。我以为,树都长高了,很难找了。”
  我说:“我们是他们的亲人啊。”
  
  要下山了,我们坐在石头上歇一会。
  很舒服的山风吹着。
  我把小丑从口袋里拿出来,摆在石头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这时候,一只土色的小动物不知从哪爬出来,蹲在我脚边,
  好象在晒太阳。
  我吓的大叫:“蛇!”
  二叔看看,说:“不是蛇,是四脚蛇。没毒的。”
  说完嘴巴里嘟嘟嘟,用手把它赶走。
  我匝舌:“这么大的壁虎?”
  
  第7天一早,二婶起来,哭个不停。
  她说,爷爷给她托梦了。
  爷爷说,奶奶走后几年,都是她照顾自己,谢谢她了。现在他走了,把她的麻烦也带走了。
  二婶哭着说,爸爸这样说,让她很难过。爷爷在世时,自己经常和他吵架。
  爸爸说:“爸是不会计较这些小事情的。”
  二婶哭的更厉害了。
  
第十六章和第十七章
  第8天,爷爷下葬了。
  清晨鸡叫三遍。
  由爷爷的弟弟,家族里最年长的老人开始念悼文,很长,用家乡话念的,我听不太懂。
  悼文仪式结束后,爷爷的棺材被抬起来,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正式开始起程。
  
  天还早,地上比较潮气。爸爸在前面撒幡,师公念着经,我们跟在棺材后面一路散着纸钱,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家里的那只小白狗不知怎么也来了,在最后哼哼唧唧的跟着我们。
  有些路滑,美怡走在我后面,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扶她起来,问:“你男朋友呢?”
  美怡说:“他还不算我们家的人,留在家里。”
  我“哦”了一声。
  
  到达山顶,太阳正好破云而出。
  万丈阳光洒在身上,十分温暖。
  师公笑了笑说:“正是好时辰,动土吧。”
  
  墓地是爷爷多年前就选好的,就在奶奶的墓旁边。
  放完一大筐震天响的鞭炮,第一锄头下去,竟然有一只青蛙被掀出来。
  师公说:“好兆头,再把它埋进去吧。”
  土挖了有2个小时,除了挖出这只青蛙,还挖出两条蛇。
  一条吐着红芯子,爸爸说,是有毒的。
  还有一条,我看着满眼熟的,好象就是那只四脚蛇。
  按师公的意思,都合土掩了。
  小叔叔说:“这是不是,就是二龙戏珠的意思?”
  师公笑了笑,只说了句:“老爷子选的地方满好的。”
  
  棺材入土了,又是一大串的鞭炮放起来。
  看着黄土一下一下盖上去,几个女眷开始掉眼泪。
  小白狗已经脏兮兮的了,蹲在旁边,呜呜的呜咽着。
  
  我们下山回来,已经是傍晚了。
  大家都很累。
  几个姑姑去张罗晚饭,爸爸对二叔说,明天想回去了。
  二叔说:“大哥,再住一阵吧,难得来一次。”
  爸爸说:“你嫂嫂身体不好。而且,美娜是请假来的。”
  二叔还想挽留,这时姑姑们在厨房尖叫起来。
  
  我们过去看,家里的灰草狗死了,眼睛瞪着,嘴巴里流的血,已经干了。
  它的几只小狗,都不见了。
  二叔把它拎起来,甩甩,说:“脖子断了。”
  小姑姑手里拿着盖子,指指大水缸,两条小灰狗的尸体浮着。
  
  这时候,刚才累的趴在外面睡觉的小白狗进来了,看见灰草狗,可怜巴巴的围着转。
  
  忽然,二婶又在房间里尖叫起来。
  
  家里的钱没了。
  家里原本的几千元现金,豆腐饭收的1万多元,还有二婶压箱底的金戒指,金项链,都没了。
  同时,美怡的男朋友也不见了。
  几个叔叔堂哥围了村子找了一圈,也没见他的影子。
  
  二婶一边哭一边骂:“死丫头!怎么招进来一只白眼狼!”
  美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爸爸说:“算了算了,她也不知道。当破财消灾了。”
  二婶还在骂:“我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麻烦精!除了添麻烦,什么都不会!”
  美怡听不下去,啪的关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二婶气的发抖,说:“还说不得了!死丫头!”
  
  晚上,喜来打电话来,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可想你了!”
  我听见喜宝在旁边妈妈,妈妈叫个不停。
  心里挺疼的,我说:“你们乖。妈妈明天就回来了。”
  喜来很开心,大概和喜宝说:“妈妈明天就回来了!”
  我听见喜宝在叫:“欧!妈妈回来喽!欧!”
  老公接过电话说:“明天回来吗?”
  我说:“恩。”又问:“妈呢?”
  “在洗碗。”老公说。
  我说:“帮我和妈说,这两天辛苦她了。”
  ————————————————————————————————————————
  
  早上,我和爸爸打算吃好早饭就去坐车。
  美怡没出房门,二婶还在骂骂咧咧的。
  二叔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时候师公来了,他来拿小白狗。
  二叔叹口气,点点头。
  小白狗从昨晚起就萎靡不振蜷缩在墙角,师公把它抱起来,它呜的叫了一声,竟掉下几颗眼泪来。
  师公对爸爸说:“叔要回去了?”
  爸爸说:“是啊,家里还有事。”
  师公说:“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聊聊。”
  爸爸说:“是啊,这两天忙的。”
  师公拿出两张名片,递给我和爸爸,说:“叔有什么要找我的,就打这个电话。”
  爸爸说好的。我看着名片上3个描金的大字,轻轻读了遍:“王金贵。”
  师公笑笑,指着我脖子里的玉坠子对我说:“你的八字不适合带玉。”
  我“啊”了一声:,觉得他这么说有点唐突。
  他看着我,还是笑了笑。
  
  爸爸和我要走了,叔叔去叫美怡,她还是不开门。
  二婶又骂:“死丫头!”
  爸爸说:“就不要再说她了,她也不好受。”
  
  随后几个叔叔姑姑都来了,送我们到车站。
  爸爸说:“好好保重啊,都上了年纪了。”
  我在旁边听着,心里酸酸的,觉得爸爸一下子老了很多。
  
  我们坐上火车了,爸爸这几天很累,不久就睡着了,还打着呼。
  我拿了一点碎菜叶子,慢慢喂给小丑吃。
  我说:“等回家了,妈妈给你买葱油饼。”
  小丑开心的点点头。
  
  火车到站了,我正在拿行李。手机响了。
  一听,原来是二叔。
  我说:“二叔,我们刚到市里,你电话就来了。”
  二叔的声音有点沙哑,说:“美娜,美怡没了。”
  “啊?”我惊呆了。
  
  我直觉的以为,美怡忍受不了男友的背叛,自杀了。
  二叔却说:“美怡是心脏病发了。躲在房间里,我们都不知道。养她这么大,谁都不知道她有这个病。”
  二叔说二婶伤心病了,现在住在医院里。
  这时,手机没电了。
  我告诉爸爸,爸爸很惊讶,说:“怎么会这样?”
  
  我先送爸爸回家。
  妈妈见我们回来,总算放心了。
  和我说:“你也快回去吧,喜来他们肯定想你了。”
  我说好。
  妈妈说:“和亲家母说说,这几天辛苦她了。”
  
  我一回家,喜宝就兴奋的跳到我怀里,说:“妈妈,我在窗户上看见你了!”
  我摸摸他的头,说:“妈妈刚坐过车,衣服脏,让妈妈先洗个澡吧!”
  喜来说:“妈妈,我帮你把睡衣拿好了!”
  我说:“喜来真懂事!”
  喜宝说:“妈妈,我帮你拿拖鞋!”
  
  婆婆从厨房出来,说:“回来了?”
  我叫她:“妈,这几天辛苦你了。”
  婆婆说:“没什么。自己孙子,有什么辛苦。”
  又说:“我把饭做好了,涛涛今天加班,你要不先吃饭吧。”
  我说:“好,我洗了澡就吃。”
  
  喜宝在旁边抱着小丑,开心的冲来冲去。
  草猫在旁跟着打转。
  
  婆婆看着,一言不发。
  
  晚上,婆婆回去了。
  喜来和我说:“妈妈,奶奶总给我们吃蔬菜,不让我们吃肉。”
  喜宝说:“妈妈,我觉得我要变成小兔子了。”又悄悄和我咬耳朵:“不过,奶奶给我买巧克力了,只给我一个人,不叫我给姐姐吃。不过,我偷偷给姐姐一半!”
  我听了皱了皱眉头,摸摸儿子的小脸,说:“好了,明天妈妈给你们买只大烤鸡好吗?”
  “好的,好的!”小孩子们又开心了。
  
第十八章
  晚上蒋涛回来。
  我和他说:“妈自己吃素,怎么给小孩也吃素?这样会影响他们身体发育的!”
  老公说:“妈也是为他们好。”
  “我看不出哪里好,喜宝都瘦了!”
  老公搂着我,说:“好了,别生气了,毕竟妈帮我们照顾小孩这么多天。而且她现在也回去了,明天开始给喜来喜宝多吃点肉不就补回来了?”
  我叹口气。
  老公亲了亲我,想和我□。
  我说:“去!”
  老公说:“你去了10几天,不想我吗?”
  我说:“我记得我走的时候,我们正在冷战。”
  老公说:“这都几天了,你还记得。”
  我说:“你还没和我解释小丑的事呢。”
  老公挠挠头,说:“其实,那是我妈的意思。”
  我有点生气,说:“你把小丑会讲话的事,告诉你妈了?”
  老公说:“妈也不是外人。。。。。。”
  我说:“但我们当时讲好谁都不说出去的,你怎么这样?”
  老公说:“这不你同学死了,我有点担心,,,,,”
  “你担心什么?这和小丑有什么关系?”
  “我也说不上来,所以才去问了我妈嘛。。。。。。我妈找师傅算了,说小丑是妖怪。”
  我冷笑了几声,说:“所以你用狗血刷它?刷出什么妖怪来了?”
  老公说:“要刷好几天呢,后来不是被你发现了,,,,,,”
  我说:“这还是我的错了?”又说:“小丑皮都被你刷出血了,还一直帮你说好话,我们养它这么久了,你真下的去手!”
  老公说:“我妈本来让我把小丑带给师傅的,就是因为养它这么久,我才没把它交出去!”
  我斜了他一眼,说:“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一瞬间的沉默。
  我说:“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老公说:“我也是为了你和孩子。”
  
  和他吵的头又痛起来,我背过身去,按着太阳穴。
  然后,谁都不再说话。
  
  晚上,我做了个梦。
  我问婆婆:“你怎么不给小孩吃肉呢?”
  婆婆说:“我有啊!谁说没肉的?”
  又叫老公:“涛涛!把肉端上来!”
  老公笑咪咪端了个盘子上来,一下揭开了盖子,说:“快吃吧!还热着呢!”
  我一看,居然是小丑,躺在滚热的汤里,四个小爪子,尾巴,头,都给切上来,一双小眼睛,死不瞑目的看着我。
  “啊!”
  我被吓醒了。
  喜宝在旁边摇着我,说:“妈妈,妈妈,起来了!”
  
  早上上班的时候,我把小丑放在包里。
  我决定,以后带小丑一起上班了。
  
  这天,我忽然找不到身份证了。我想起来,好象从湖南回来它就没出现过。
  也许,拉在老家了。
  打电话给二叔,听得出他家还是愁云惨雾的。
  二叔说:“你二婶现在神神叨叨的,总说你爷爷把美怡带走了。”
  我说:“不行的话,带她看看医生吧。”
  二叔叹了一口气。
  我想了想,不想再麻烦二叔帮我找身份证了。
  我想,不行的话,再去派出所补一张算了。
  
第十九章和第二十章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中秋节要到了。
  单位发了几张月饼票,下班后我领了月饼,给爸爸妈妈送去。
  
  到爸妈的小区门口,正好碰到嫂嫂。她的肚子已经满大了。
  我说:“嫂嫂,你一个人去哪啊?天快黑了。”
  她却像没看到我,一个人急匆匆的走开了。
  
  我到妈妈家,妈妈刚刚烧好晚饭,说:“你来的正好,一起吃饭吧。”
  我问:“妈,嫂嫂肚子大了,一个人出去家里怎么也没人跟着?”
  妈妈很惊讶,说:“琪琪出去了吗?她不是在里面看电视吗?”
  我说:“我刚刚在楼下看到她的啊?”
  妈妈说:“是吗?”便走到里面去看,叫我:“你看,这不是在家吗?你看错了吧。”
  我走过去看,嫂嫂靠在床上,好象睡着了。
  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
  妈妈轻轻叫她:“琪琪,起来吃饭了。”
  嫂嫂没反应,好象睡的很熟。
  妈妈推推她,说:“琪琪?起来了,吃好饭再睡。”
  嫂嫂睁开眼睛,问:“我又睡着了?”看到我,说:“美娜来了。”我点点头。
  妈妈说:“大肚皮是要睡觉的。”
  嫂嫂打了个哈欠,说:“是啊,天天都困的要死。”
  
  吃饭的时候,爸爸说:“蒋涛和小孩怎么没来?”
  我说:“哦,我下班一个人直接过来的。”
  爸爸说:“哦。有空多带小孩来玩玩。”
  嫂嫂笑笑说:“是呀,让喜来喜宝多和小毛头讲讲话,书上说,这也是胎教。”
  我说:“他们2个太皮了,我怕吵到你。”
  嫂嫂说:“怎么会呢。”
  哥哥说:“琪琪就是太闷了,在家里没事情,总是睡觉。你看,人都睡胖了。”
  我笑着说:“怀孕本来就会胖的。”
  哥哥说:“但胖的太快了,医生都说超标了。”
  我说:“那要少吃点。”
  妈妈说:“少吃点不行的,小毛头要长的,而且,琪琪也容易饿。”
  嫂嫂说:“是啊,我这段时间,特别容易饿。”
  
  吃完饭,我陪着爸妈看了会电视,看看已经9点多了,便告辞回家。
  这时候,哥哥在上网,嫂嫂已经睡觉了。
  
  走下楼,我想着妈妈和我讲的话:“你是不是和蒋涛吵架了?”
  我说:“没有啊?”
  妈妈说:“我怎么觉得你们没有以前好了?”
  我说:“是吗?”
  妈妈说:“你们孩子这么大了,别为点小事就闹别扭。”
  我问:“是蒋涛和你说什么了吗?”
  妈妈说:“没有,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我说:“妈,你别乱想,我们没什么事。”
  
  我在想,我和蒋涛之间的问题,已经严重到让妈妈看出来了吗?
  
  这个时候,嫂嫂忽然在我面前走过,走的很快,一转眼没影了。
  我站在爸妈的楼门口,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呆住了。
  我问手里的小丑:“你看到吗?”
  小丑点点头。
  
  我又折身上楼,妈妈看到我,很惊讶,问:“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我问:“嫂嫂呢?”
  妈妈说:“睡了呀。”
  我直接去打开她的房门,嫂嫂侧睡在床上。
  哥哥疑惑的看着我。
  我退出来,重重吸了口气。
  
  我想,除了真的有和嫂嫂一模一样的人,要不,就是我精神出问题了。
  问题是,小丑也看到了啊。
  ——————————————————————————————————
  
  我想了想,悄悄把这件事告诉爸妈。
  妈妈说:“你看错了吧。”
  我说:“几个小时里我连着看到两次,都是嫂嫂,没错。连衣服都一样,都是大肚子。”
  妈妈说:“会不会你休息不好,出现幻觉了?”
  我不能把小丑供出来,只能说:“妈你相信我,肯定没错。”
  爸爸在旁边说:“我有点相信美娜说的。”又说:“这事有点蹊跷。按我们老家的说法,大肚子正气弱,琪琪是不是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妈妈有点慌,说:“这怎么好?琪琪还怀着孕呢。”
  我说:“要不要告诉哥哥?”
  爸爸想想,说:“先别告诉,他最紧张琪琪了,别弄的他上班不专心。”
  妈妈说:“是啊是啊。”又说:“那怎么办啊?”
  爸爸沉思了一会,说:“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金贵。”
  
  爸爸和王金贵通着电话,表情挺严肃的。
  我和妈妈在旁边看着,心提到嗓子眼。
  妈妈问:“这个师公很厉害吗?”
  我说:“我也不太清楚。只在爷爷办丧事时见过。不过在当地好象满有名的。”
  
  爸爸忽然问妈妈:“琪琪生日几号啊?”
  妈妈想想,说:“不是上个月六号吗,他们小两口还请我们下馆子的嘛。”
  “哦,对。”爸爸对着电话说,“是上个月六号,今年三十一,虚岁。”
  又问妈妈:“你知道琪琪是几点钟生的?”
  妈妈说:“琪琪是我媳妇,又不是女儿,我怎么知道她几点生的?”
  爸爸又和王金贵说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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