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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宠主妇

_13 苏想 (当代)
  
  我和爸爸连忙上去拉,爸爸说:“建华,快松手!”
  哥哥说:“亏我一直把你当好哥们,把亲妹妹介绍给你!你就是这样对她的?”
  蒋涛叹口气,说:“建华,她是你妹妹,不是我妹妹!”
  哥哥听了很火,一拳就抡过去,说:“你个混蛋说的什么鬼话!”
  哥哥这一拳很重,蒋涛直接被抡到地板上,爬起来,嘴角裂开,流了一点血。
  我和爸爸拉着哥哥,我喊着:“别打别打!”
  
  蒋涛擦掉嘴边的血迹,说:“建华,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和美娜,真的结束了!”
  哥哥听了火更大,又要冲上去,我和爸爸使命抱住他,我说:“哥,你别这样!”
  蒋涛拿了衣服,对我说:“我先走了!”
  我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出去,眼泪流下来。
  爸爸看着我,说哥哥:“好了!你妹妹够难过了!”
  哥哥摇晃着身体看着我,忽然大力打着自己,说:“都是我没用!”
  “哥!”我拉住他的手,说,“你说什么呀!”
  
  这时,喜来穿着睡衣,站在一片黑暗里,看着我们。
  爸爸叫她:“喜来,乖乖!”
  喜来看看我们,忽然转过身,回自己房间,啪的关了门。
  爸爸叹口气,说:“这都是怎么了啊。”
  
第六十三章和第六十四章
  哥哥在我家睡到早上,还没醒。
  早上,妈妈抱着圆圆来了。
  我摸摸圆圆皴掉的小脸,说:“圆圆流鼻涕了啊?”
  妈妈说:“大概是早上过来冷到了。”
  爸爸说:“那你怎么带他不待在家里啊?”
  妈妈说:“你们都在这里,我能放心吗?”
  
  我叫喜来喜宝吃早饭,看到喜来眼睛红红的,我很心疼,摸摸她的头,说:“喜来,把鸡蛋吃完哦。”
  喜来安静的吃,喜宝看看周围,问:“妈妈,爸爸呢?”
  我看看爸妈,说:“爸爸,上班去了。”
  喜宝听了撅起嘴巴,说:“爸爸说好今天送我上幼儿园的!”
  爸爸说:“喜宝乖,外公送你,好不好?”
  
  我看看儿子失望的小脸,问喜宝:“喜宝,你这么喜欢爸爸吗?”
  喜宝点点头。
  我又问:“那么,你是喜欢妈妈还是喜欢爸爸?”
  喜来听到我这样问,看了看我。
  
  喜宝看看我,说:“我都喜欢。”
  我说:“只准选一个呢?”
  喜来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妈妈说:“你问孩子这些干吗?”
  喜宝问:“为什么要选呢?”
  我叹了口气,摸摸他的脸,说:“妈妈喜欢喜宝。”
  喜宝抱住我,说:“我也喜欢妈妈。”
  又说:“我也喜欢外婆,也喜欢外公,也喜欢圆圆!”
  妈妈笑了讲:“瞧我们喜宝小嘴巴多甜啊!”
  
  白天上班时,我接到蒋涛的电话。
  我说:“你没事吧?”
  他说:“建华没事吧?”
  我说:“他打了你,没想到你还关心他!”
  蒋涛说:“当然,他是我哥们。”
  又说:“不过,下一次,我不保证我不还手。”
  
  话题还是转到离婚上。
  我说:“孩子我不会给你的!“
  蒋涛叹口气说:“又是这个问题。我希望你为我家想想,喜宝是男孩,如果跟你,就要改姓,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我听了他终于说清楚的理由,忽然感到好笑,说:“蒋涛,原来你是因为这个要孩子!”
  蒋涛说:“我也是很爱他们的!”
  我说:“是吗?我看,你只是爱面子!”
  蒋涛说:“你把喜宝给我,喜来的赡养费我可以多给一些,你们搬出去以后,日子也好过点!”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讲的是那么理所当然,好象离婚后,我带着女儿搬走就是应该的事。
  我觉得心寒,或者,我真的,从没真正了解过他。
  
  我说:“我现在真不知道,我怎么会嫁给你!”
  蒋涛听了,说:“你现在想通了,那很好。”
  
  我想通了。
  
  晚上回家,妈妈在给圆圆熬红糖水。
  哥哥醒了,看见我,叫我:“美娜!”
  我说:“哥,你能不能帮我?”
  “帮我查出蒋涛的那个女人是谁!”
  爸爸看着我,说:“你想好了?”
  我咬咬嘴唇,说:“对,我要做好充分准备,和他打离婚官司!”
  我说:“我以前,太相信他了,他大概以为,我真的是好欺负的!”
  我看着在厨房里围着外婆转的两个孩子,说:“但我现在为了我的喜来喜宝,怎么也要坚强起来!”
  爸爸拍着我的肩膀,说:“好!这才是我女儿说的话!我们王家人,从来就不是孬种!”
  
  ————————————————————————————————————————
  我和蒋涛说,我同意他说的。但是,我才到新单位就离婚,不太好,我说:“再过2,3个月吧。你不是这么急吧。”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相信我说的,但是嘴巴上,他答应了。
  晚上,他又来看孩子,喜宝抱着他的脖子说:“爸爸,你又要出差了吗?”
  蒋涛说:“你舍不得爸爸,跟爸爸一起去好吗?”
  听了他这话,我有些惶恐,喜宝说:“不,我要上幼儿园!我是小班长啦!”
  蒋涛说:“我的喜宝真本事!”
  看到喜来站在旁边,蒋涛叹口气说:“喜来现在大了,都不和爸爸好了!”
  喜来听了,忽然上去,亲了爸爸一口,又飞快的跑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
  蒋涛被女儿亲了,很高兴,喜宝也去亲他,说:“我也会我也会!”
  我问女儿:“你是不是舍不得爸爸?”
  喜来没说话,只是更紧的抓住了我。
  
  礼拜六晚上,我给小丑换水,问:“小丑,你在干什么?”
  小丑的小头颈伸的长长的,说:“我在看月亮。”
  我抬头看看天上,一轮细细的月牙挂着,像把亮堂堂的小钩子。
  
  小丑问我:“妈妈,明天要带喜来去医院吗?”
  我点头,说:“这几天,她情绪不大好,上次医生也说,要带她去看。”
  小丑说:“上次那个女医生吗?”
  我说是啊。
  小丑看看我,说:“喜来不喜欢去呢。”
  我说:“没有小朋友喜欢看医生的。”
  小丑说:“我也不喜欢那里。”
  我说:“你也是小朋友啊。”
  小丑说:“喜来如果真不喜欢,妈妈就不要强迫她吧。”
  我点点头。
  
  礼拜天,我叫喜来起床,我说:“快起来,我们去医院啦!”
  喜来躺在床上说:“妈妈,我肚子痛。”
  我说:“是吗?”
  喜来捂着肚子说:“妈妈,我痛的起不来了,是不是可以不用去了?”
  我看看她,说:“喜来,你是不是不想去啊?”
  喜来看看我,说:“我说不想去,真的可以不去吗?”
  我缕缕她的头发,说:“妈妈最不喜欢小朋友说谎了,你们老师肯定也不喜欢。”
  喜来想了想,说:“妈妈,我不说谎,你会相信我吗?”
  我说:“你不说谎,妈妈当然相信你!”
  喜来拉着我的手,眼睛睁的大大的,说:“我不想去医院,妈妈。”
  “为什么呢?”我问,“你不喜欢那个医生阿姨吗?”
  “不,”喜来摇头,“我不喜欢那个小孩,他老要找我玩,我不想和他玩。我告诉过你。”
  哪个小孩?喜来说过吗,我记不太清了。
  喜来说:“妈妈,我不要去。”
  我看看她,叹了口气,说:“那好吧。今天我们去外婆家吧,好吗?”
  “好的!”喜来开心了。
  
  我准备了一下,准备带两个小孩出门,喜宝把小丑放进挎包里,说:“小丑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笑了笑,默许了他。
  
  正要出门,喜宝要嘘嘘,忽然电话响了,我接起来,居然是婆婆打来的。
  婆婆说:“我很久没看到两个小孩了,你今天带过来吧。”
  我皱了皱眉头,说:“妈,今天不行啊。”
  婆婆在那头说:“为什么不行?我想我孙子了?”
  我心里想,婆婆真是个霸道的人,想了想,我说:“不是,妈,今天少年宫有画展,两个小孩吵着要看,我们正要出门呢!”
  “画展?”婆婆说,“喜宝看的懂吗?”
  我说:“看的懂,他可喜欢画画呢,还说,长大要当画家呢!”
  婆婆在那头笑了,说:“我家喜宝出息了啊!去吧去吧!你们去吧!”
  我松了口气,刚要挂电话,婆婆忽然说:“让我和他们说几句话吧!”
  我看看喜来,把话筒递给她,喜来说:“奶奶,我们要去看画展了!要来不及了!”
  婆婆问:“喜宝呢?”
  喜来说:“弟弟已经到外面了,他急着要去呢!好,那我挂了!”
  我看着喜来面不改色的,说:“以后不可以再说谎话了啊!”
  喜来朝我撒娇的笑笑。
  
  
第六十五章和第六十六章
  我们到妈妈家,妈妈烧大排给小孩子吃。
  喜宝说:“我可以吃两块吗?我最喜欢外婆烧的菜了!”
  我剥了一点肉,用调羹弄碎了,给圆圆吃。
  喜来在旁边学我的样子,也弄给小丑吃。
  圆圆吃的很开心,口齿不清的叫着:“秒秒,秒秒!”
  我很兴奋的说:“妈,圆圆真聪明,才半岁吧,会叫妈妈了呢!”
  妈妈听了,神色黯了黯,叹了口气。
  我低声说:“嫂子,最近和你们联系吗?”
  妈妈摇摇头。
  我问:“哥呢?”
  妈妈说:“你不是让他查事吗?这几天,他可忙了。”
  又说:“也好。总比天天在家喝酒好。”
  我点头。
  妈妈说:“我这2天,想着要不要给你哥再介绍一个?圆圆小,总要有个妈,我老了,能照顾他几年啊?”
  我问:“那哥怎么说?同意吗?”
  妈妈给圆圆擦擦嘴巴,说:“你说,就你哥的强脾气,会同意吗?”
  我叹口气,说:“妈,慢慢来吧。”
  喜宝在旁边问:“圆圆为什么要找新妈妈吗?不是有舅妈吗?舅妈呢?”
  喜来说:“舅妈走了,不要圆圆了!”
  我说她:“喜来,别胡说!”
  喜来嘴巴翘翘,说:“就是的!”
  喜宝拉着我的手,说:“妈妈,你别不要喜宝啊!”
  我蹲下来,摸着他的小脸,说:“不会的,妈妈不会不要你和姐姐的!”
  妈妈抱着圆圆,一脸惆怅的看着我们。
  
  星期三,我接到刘医生的电话。
  她说:“你怎么没带喜来来复诊啊?”
  我说:“哦,喜来这几天功课忙。”
  刘医生说:“再忙也要来啊,你答应过我啊?我一直在等你们呢!”
  刘医生的话听起来像在责怪我,我听了有点不舒服,说:“等过一段吧,她不忙了就来。”
  刘医生听了,说:“过一段?那要拖到什么时候?”
  我觉得她讲话有点怪,我问:“刘医生,喜来真这么严重吗?我觉得她好多了。”
  刘医生似乎愣了愣,说:“你不是医生,你不懂,很多东西,不能看表面。”
  又说:“这个星期,一定要带喜来来啊,我有经验,我说她要看,就一定要看!”
  她的口气坚决的让我觉得奇怪,她大概也觉得了,忽然口气又软了,听起来,几乎带了点哀求的味道,她说:“带她来啊,一定要带她来啊!”
  我挂了电话,觉得和我通话的刘医生语无伦次的像变了一个人。
  星期天。
  婆婆到家里来了。
  她一向不喜欢来城里的,大概,是实在想孩子了。
  妈妈也在,如今的境况下,两个亲家面对面,是无比的尴尬。
  婆婆说:“我太想这两个小孩子了!”说着捏捏喜宝的脸蛋,说:“特别是我这个大孙子!”
  妈妈想了想,还是说了:“亲家母,孩子们的事,你知道了吧。”
  婆婆看看妈妈,说:“亲家母,我们年纪都大了,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你也别太操心了,凡事还是看开点好。说实话,就是想管,很多事,我们也管不了。”
  妈妈听了笑笑,说:“你心态是好。”
  婆婆说:“要想健康长寿,首先就要心态好。”
  妈妈看看我,不响了。
  
  婆婆看到餐桌上的炖排骨,说:“这么油,小孩子吃了要拉肚子的!”
  我妈说:“我放了萝卜吸油的,这个小排骨是我早上才买来炖的,可新鲜呢。”
  “新鲜?”婆婆拍拍胸脯,说:“已经是死肉了,怎么会新鲜?”
  妈妈听了笑了,说:“难不成,吃活的啊?”
  婆婆说:“吃不成,干脆就不要吃,多吃点菜只有好,维生素多!”
  
  婆婆兴致勃勃和小孩子玩,妈妈拉着我讲:“你婆婆,越来越挑剔了。”
  
  ————————————————————————————————————————
  
  星期一。
  公司开会,原因是这几个月销售业绩不理想,经理有点光火。
  我们经理姓陈,以前也是所里搞科研的,现在被拉下来搞三产。他这个人,即使发火了,说起话来也还是一派文绉绉知识份子的样子,我本来就不懂销售上的事,又因为他慢悠悠的说话方式,坐在下面,头低着,几乎要睡着了。
  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催命似的响了,
  经理的目光扫向我,我想也没想,赶快把电话揿掉,抖擞起精神,继续听他的演讲。
  
  会开到下班。回家路上,我按着电话拨过去,原来是心理诊所的总机。
  我想起来,昨天因为婆婆来,我又忘记带喜来去复诊了。
  
  晚上,我在烧饭,喜宝在外面叫我:“妈妈,你手机响了!”
  我去接,果然是刘医生。
  她说:“你昨天怎么又没来?”
  我喘口气,解释说:“昨天孩子奶奶来,我忘记了。”
  “你忘记了?”她的声音尖利起来,“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忘记呢?”
  我被她冲了一句,才想着要怎么回答,她居然生气的把电话挂掉了。
  我看着手机,觉得莫名其妙。
  
  半夜开始下雨,我起来关窗户。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吧,雨水沙沙的,伴着闷沉的雷。我看看小孩子,他们睡的很香。
  阳台上,小丑的头仰的高高的。我说:“今天没有月亮,你看什么呢?”
  小丑眼睛亮晶晶的,说:“妈妈,有龙,天上有龙!”
  我看着外面乌沉沉的天,偶尔,有小的闪电打下来。
  我说:“小丑,睡觉吧。”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声音听起来,硬梆梆的,像密集的鼓点。
  在这样的鼓点下,我想着哥哥查第三者的事,翻来覆去着,不安的睡去。
  
  我做了个无比清晰的梦。
  报纸上说,梦的太清楚,是神经衰弱的表现。这段时间,我太累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所以,我在梦里,拼命的哭泣。
  我的眼泪闪着白光,排山倒海般,把我自己,都吞没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雨还在下,玻璃窗上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整个世界,都仿佛被这灰色的气氛笼罩了。
  雨变小了,但一整天,都没停过。这种感觉,让人烦躁不安。从上班到下班,我两个眼皮轮流跳着,就没停下来过。
  财务是个退休反聘的大姐,人挺热情的,问我:“小王,你今天怎么了?”
  我说:“我总觉得眼皮跳个不停。”
  她说:“左眼财,右眼灾,你是哪个眼睛跳?”
  我说:“一会左眼,一会右眼。”
  她说:“你是没睡好吧。这样,你贴个白纸片在眼皮上,可管用了。”
  我听财务的话,撕了两块小纸片贴上去,好象真的不跳了。
  
  也许真的没睡好吧,我做着眼保健操,看看钟,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
  
  这时,电话响了。
  妈妈在电话那头哭,妈妈说:“小娜啊,出事情了!喜来坐的校车撞车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第六十七章和第六十八章
  我要急疯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我浑身都湿透了,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受惊吓的冷汗。
  撞车的情况很严重,很多孩子受伤,医院的急诊挤满了受伤的孩子和家长,一片哭喊声弥漫在阵阵飘浮的血腥气味里。
  我握着拳头,在人群中搜寻着喜来,一个女人在我面前哭的声嘶力竭,她的儿子死了,是喜来的同班同学。
  我看的胆战心惊,哑着嗓子叫着喜来的名字,一个个小女孩痛苦的脸在我的面前晃过去,都不是!都不是!我的喜来呢?
  见我找的着急,旁边一个家长说:“你要不要到急救室看看,哪里有两个没抢救过来的,家长好象还没来。”
  没抢救过来的?
  我像被人打中了头,一阵的眩晕。
  猛的推开急救室的门,相比起外面的喧闹,里面是一片沉静,大大的白布单下面,是两具小小的尸体。
  我站在门口,揪住了自己的胸口,不敢再走进去,这里面,会有我的喜来吗?
  不!不可能!
  一个医生走过来,问:“是找孩子吗?”
  我说是。
  他说:“男孩女孩?”
  我说:“女孩!”
  那个医生看了我一眼,这一眼,把我浑身的骨头都看凉了,然后他说:“你去别处找找吧,这两个都是男孩。”
  
  我悬着的心放下来,又开始在急诊大厅来回的找。
  妈妈打电话来说,爸爸和哥哥马上就到了,问情况怎么样?
  我说:“还没找到喜来呢!”
  我连厕所都来回找了几遍,还是没看到女儿。我想,喜来会不会没有受伤,自己回家去了?
  这时,我看到女儿的带班老师张老师,她的头部受伤了,缠着纱布,应该是刚刚做CT回来。
  我上前着急的问:“张老师,你看见蒋喜来吗?”
  张老师很惊讶的看着我,说:“喜来妈妈?你怎么在这?”
  我说:“你们撞车了,我来找我女儿啊!”
  张老师看着我,说:“喜来没坐校车啊!要放学的时候,精神卫生中心来电话说你,,,抑郁症要,,,自杀,已经被收进去了,还派了一个医生来把喜来接走了啊!”
  我很震惊的听着她的话,责问的话已经说出口:“那你们就相信了?把我女儿随便交给了别人?也不确认一下?”
  张老师好象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说:“当时要放学了,而且,这个医生经常在各个学校里讲课,又拿了单位证明,她说的那么严重,喜来,也说自己认识她,我当时就没多想。喜来不会有事吧?你看,要不要报警?”
  我心沉了沉,问:“这个医生是不是姓刘?”
  张老师说:“是啊,是姓刘,40几岁,你怎么知道?”
  
  我的眼皮拼命的跳。
  我拨着刘医生的手机,一遍又一遍。
  通的,没人接。
  我在想,这个刘医生,是不是疯了?
  我觉得,如果刘医生没有疯,我就要被逼疯了。
  
  忽然,电话接起来了。
  我大声的叫:“喂?”
  “妈妈。”
  是喜来。我惊喜万分,我问她:“喜来,你没事吧。你在哪?”
  “妈妈,我挺好的。我在刘医生的办公室。”
  我说:“你在那干什么?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这时电话被刘医生拿过去,她说:“对不起,让你着急了吧。”
  我心里很气,她又说:“你看,本来我应该把喜来送回去,不过现在这里有些不方便,你看,你要不要过来接她?她一个人走,我又不放心!”
  这时候我已经看见哥哥和爸爸冲进来,我一边招手要他们跟着我走,一边跟刘医生说:“好,我们马上就到,我求你,一定不要伤害喜来!”
  刘医生在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轻,她说:“好的,你放心,我陪她等你来。”
  
  —————————————————————————————————————————
  哥哥把警车开的飞快。
  我那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哥哥听了说:“据说现在很多心理医生,自己也有心理问题。那个刘医生,不会变态吧?”
  爸爸说:“你别说的那么可怕!”
  我却被他说的全身抖起来,叫着:“哥哥,怎么还不到啊?”
  
  车子嘎的停在医院门口,门卫看到我们,说:“是找刘医生的?”
  我点点头。
  门卫说:“她关照了,你们直接上三楼她办公室。”
  我们匆匆上楼,我想着,喜来应该没事吧,不然,刘医生还告诉门卫干吗?
  
  到了三楼,我熟门熟路找到刘医生的办公室,门掩了一条缝,我吸了口气,猛的推开了门。
  房间里有股奇怪的味道。
  没有开灯,窗户外面,有路灯的光透进来。
  喜来坐在沙发上,抱着一颗头。
  
  是一颗小孩子的头,头颈的地方被切的整整齐齐的,闭着眼睛,样子无比的诡异。
  
  我惊的用手捂住了嘴巴。
  
  哥哥跑过去,拉住喜来,我看着他的手,凭空穿过了那颗人头,哥哥说:“喜来,你没事情吧?”
  喜来说:“舅舅,我冷。”
  爸爸摸摸她,说:“是冷,是不是冻着了?”
  哥哥四处看看,办公室空荡荡的,没有刘医生的影子。
  
  我看着爸爸和哥哥的手在人头之间穿来穿去,心里是一口凉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走过去,看着喜来,说:“喜来,扔了他。”
  爸爸看着我,问:“美娜,你说什么?”
  哥哥说:“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
  喜来看着我,说:“妈妈,我站不起来!”
  我使劲去拉她的手,想帮她把那颗头甩掉,但一切,都是徒劳的,那颗头像粘在她手上,连成一体了,喜来说:“妈妈,我疼!”
  爸爸和哥哥不解的看着我们的举动,哥哥说:“喜来的手怎么了?”
  我没时间解释,因为我看的出喜来的背越来越弓,那颗头,好象越来越重了。
  我说:“喜来,你怎么样?”
  喜来很吃力的说:“妈妈,我累。”
  爸爸也来拉喜来,却拉不动,他着急的喊:“这是怎么回事?中邪了吗?”
  我急的一身汗,哥哥说:“喜来好象很不舒服,要不要找医生来啊?”
  哥哥说到医生,我忽然想到刘医生,她肯定与喜来现在的状况有关联,我问喜来:“刘医生到哪去了?”
  喜来的呼吸已经有点费力,她说:“她一直没走,她说,要等妈妈来。”
  我站起来,环顾整个办公室,视线集中到那张大的办公桌那,哥哥已经走过去,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别过来!”
  我心里有不祥的预感,有点害怕,但还是跟了过去,暗淡的光线下,我首先看到浅色地毯上大团渗透的血迹。
  刘医生两腿跪着,整个人缩在写字桌当中的空挡中,脸白的像张纸,卷的像个虾米。
  我看见她的背上,扒着一俱身体,小小的,没有头,那么牢的扒着。
  “她割脉了!”哥哥拉着我后退,然后自己上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声说:“断气了!”
  又说:“我得报警!”
  这时爸爸在那边喊起来:“喜来!你怎么啦?”
  我奔过去,看到喜来已经累的大口的喘粗气,大滴的汗冒出来,话都讲不出来!
  我很着急,又不知道怎么帮她,慌忙中,我尝试着去扳那颗头,虽然知道是徒劳的,但我没有别的办法。
  
  令我毛骨悚然的是,我居然,摸到了它!!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摸到一块冰,又比冰冷了千万倍,并在一瞬间,把接触到它的皮肤一起冻僵!
  我觉得我两只手的皮肤都痛的要破碎了,而且这种破碎的疼痛,正一直的蔓延到我的身体里,我的第一想法是,我的喜来,现在也这么痛吗?
  
  我的整个身体,无比的难受着。
  一层浅浅的白光,缓缓的在我的手指间游走,我分不清它是从哪来的。
  然后,我看着我的手底下,那颗头,猛的睁开了眼睛!
  
  
第六十九章
  爸爸似乎惊讶的倒退了几步,我想,他也看到了。
  这是张小孩子的脸,眼球大大的,大的几乎要掉出眼眶来。
  头睁着眼睛看着我,他的声音很惊喜,他说:“你看的见我?你和我玩吧!”
  我嘴巴里颤抖着说好,其实心里很紧张,我看着自己把头一步一步搬离了喜来的怀抱,他是那么重,我的两个胳膊酸的发抖,正个身体都往后倾,一直倒退到墙壁。
  那边爸爸已经把摊软的喜来抱起来,和惊讶的哥哥一起,惶恐的看着我。
  哥哥似乎要冲上来,我吃力的开口,说:“哥,别过来!”
  因为直觉的,我觉得这很危险,我想,如果我已经赔进去了,就不要再连累哥哥了。
  头还在不停的重复着那一句话:“你看的见我?你和我玩吧?”
  像个企求大人和他玩耍的小孩子。
  我叹口气,说:“我怎么和你玩?你的手呢?你的脚呢?”
  头向下看了看自己,惊恐的大叫起来:“我的手呢?我的脚呢?我的肚皮呢?怎么都没啦?”
  头伤心的哭起来,叫着:“妈妈!妈妈!我害怕!”
  这一刻,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如果不是他只是一颗头,我想,他可怜巴巴的表情,一定会让我心生怜悯。
  我颤抖着告诉他:“你妈妈死了。”
  头愣了一下,哭的更大声了:“我妈妈死了!!妈妈呀!妈妈!”
  头说:“妈妈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他哭的越厉害,分量越重,我甩不掉他,累的两条腿都抖起来,不由自主的往下蹲。
  头哭着,忽然说:“我妈妈死了,你陪着我吧!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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