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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_滚滚红尘

_4 三毛(现代)
三号是个深具喜感的师傅,他向月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手中毛巾往自己肩上一甩,好似表明了他的技术和自信。那长长辫子的月凤,天不怕地不怕的月凤,看看韶华,一只手拉住韶华,好像叫韶华陪死一样,上了「烫发椅子」,一手抓住扶手,一手抓住韶华。(这些动作都是在大镜子裏看见的。)
(下一个镜头)那月凤的满头头发,已被数十根由天花板上接下来的电线,吊了起来,吊在空中好像一把大扇子一样全部张开。哦——。
*月凤:喔(叹息),要是现在炸弹掉下来,也逃不掉了。
韶华变成十分稚气,她看见月凤——被吊起长发来的样子,自己耸耸肩膀,摸摸短发,庆幸自己不必被吊上去。
*三号:坐好,坐好,要烫了,坐好。
*月凤:好。我们这种「爱情(指韶华又指自己,只用手指动了动,因她不能移动)——动物」——即使要见的,是(又指)你——的——嗯——(又想用词了)——爱人——我男朋友用语——也要紧张得起化学变化的——。看——我——要——变——啦!
澎!月凤心裏紧张,那「电头发」配音就炸开啦!
(此时镜头是月凤正面)
(月凤主观眼镜子中,韶华连人带毛线针,毛线衣,毛线团,笑扑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去。)(韶华初见能才时,就是镜中看见。月凤此时镜中初见能才)
聪明的月凤一看那情形,当然知道来者是谁了,这一狼狈,一把抓起肩上的毛巾,窘得——尖——叫。
*月凤:呀——
第二十八场
时:早晨接近中午。
景:韶华半开的门中。
人:韶华、月凤、余老板出场。
余老板听见他隔邻房间裏有两个女人清脆又紧张的声音。他背了布包正要走进他的房间。
*月凤:你当心——当心——快呀——(紧张的喊)
韶华用一只「烫斗」,把月凤的头发平铺在桌子上来回烫直。(当然,月凤此时是,半蹲著,不舒服。)
*月凤:快举起来——要焦了——。快呀——。
韶华又自己烫手,又放手,又去烫,咯咯的笑。
余老板看见这一幕,呆了半秒,哦——这两个女人!
*月凤:那个看我的人是谁?(韶华抬头看,放了烫斗)你当心呀——(门外余老板已经走了)
余老板接近半跑的又出现在韶华房间口,手裏举著一个夹子。
*余老板:(喊的,好亲切的)沈小姐,我有一个好货色,用这个,烫斗危险了—— 这个东西——一夹,头发就卷起来了——。
*月凤:(惨叫)好不容易快烫平了,他又要来夹。呀——韶华——你拿起来呀——(韶华手又停了。)
两女咯咯的笑。余老板不太明白,手裏一只「烫发夹子」握著,也傻笑——看韶华,脸红红的。
2009-03-29 14:12:15 宜小米 (可以不那么讨厌上班吗?)
第七章
【浩然相对今夕何年】
●第二十九场
时:中午。
景:仍然没有叶子的梧桐树街上。
人:韶华、能才、月凤、小贩。
O.S.(楼下小妻子声音):余老板,那麼好的货色,她们大小姐不要,就送给我罗。
两个好朋友,开开心心的跑下楼,跟著能才一起出了门。那O.S.根本烦不到她们。看清楚能才停了下来,买了一包糖炒栗子递给月凤。却是韶华付了钱。月凤的糖炒栗子一定被倒进衣服口袋中去的,韶华的左手,被能才悄悄握进他右边口袋中去。月凤看见了,能才乾脆把月凤的右手,放入了他左边口袋中去。两女人衣服已不同於理发店。
能才走在两个女性的中间。走了两步,停了。能才略带感触又幸福的看天、看树梢、看了街、看月凤,再深深的注视韶华——不移。
*韶华:干嘛!(羞了脸)
能才被一种不能相信的幸福,甚而充满著家庭幸福的亲爱所感动,接近不能自持。这时月凤对著韶华扮了一个鬼脸,因为能才不在看她。
*能才:(在韶华上一句话问出来就回答了!)真好!一家人了。
韶华在笑,如早放的迎春花。月凤新烫的头发,不再只是两条辫子。
*月凤:好。我们今天让能才大请客。
*能才:今天倒是我们请月凤到龙华寺去吃素菜。
*月凤:呛死——哦——(哀叫)
(音乐在此三人行的戏中,扮演著情绪转移到「幸福」的方向,非常重要。一定与心情「对位」)
第三十场
时:中午。
景:汽车内。
人:能才、韶华、月凤、司机、路人、军队。
月凤和韶华一左一右的坐在能才两边,他们都坐在後座。月凤当然在吃个不停——她永恒的糖炒栗子。
*月凤:(向著能才、韶华侧身,月凤坐左边)不过我还是喜欢大鱼大肉——哜——过去几年——苦死罗。(上场幸福的配乐在上车时已偷偷变了。)
同时车子慢了下来,仍在城内街上。路人集中些了。有枪托向人比划。有一排人把手举起跖在墙上给人搜身。有小摊的菜蔬被整筐倒翻。有火烧了的一把老沙发被人由一间门内拖出来,在冒烟。有一串人被人用枪抵住从房中走出来,手都放在脖子後面,车子停住不动了。(此时镜头是由汽车窗中主观镜头望去,一片的拍,不是一个一个拍。导演同意吗?配乐请协助。)
车内的人僵住了,月凤小傻瓜还在吃东西。
*月凤:能才,你身上有没有很多钱?当心,要被搜去了。(指指窗外一个路人的口袋,已被翻遍)(阴暗如梦的音乐,早已「偷偷」流进来了,月凤心裏又在放烟雾弹,她何曾真不明白)
(特写时镜头一定卡入其他被搜街景。导演想法一样的是吗?)
有狼狗被皮带拉著拚命在嗅、有男人被军人打耳光、被打的人跪了下来——又被踢了上去、正对著脸。有怀孕的妇人,被一把拉起衣服下衬,看看她是不是腹部藏著东西——此时,镜头带到能才司机三分之一(?)面部,有泪忍在司机的眼眶中。有小孩被妈妈在抹住嘴,不许出哭声,有一排人在枪托下跪在街上,一串松松的绳子连著双手反绑的人——
车中能才看韶华,韶华看了月凤一眼,月凤看韶华,月凤看能才,这时,能才不得已轻拍了司机一下肩膀,司机把肩一缩,有些反抗的味道,放下玻璃,慢慢举起一张「派司」,迎向窗外搜人的兵。
马上有人吹了哨子,有人排开了众人,有人给开路——车子在人潮中开了过去——车内的四个人「承受了窗外所有人集中的眼光」(此时镜头下张力快至饱和)
*月凤:不去龙华了,我晕车,不信问韶华。(韶华向右看窗外!)
*月凤:你给我停——车。(很坚持)
*能才:(声音安静,带著眼泪了)来——开开窗——吹吹风就好了。——
*月凤:跟你——讲——我——不——去——了。(坚持中有反抗)
*能才:(黯然)那好。可不可以让我先去前面办公室打一个电话,订的菜,不用等了。
车子开到一个牌子。(镜头只卡住三分之一的「╳╳╳上海维持会」导演同意吗?)
能才对司机说。
*能才:不用开进去。(车子转了)
办公室,大门(停)
第三十一场
时:中午。
景:街上、能才办公大楼门外。
人:能才、韶华、月凤、司机、军队一排、路人。
既然月凤不肯去龙华寺了,能才只有下车去打电话。韶华推开车门下车,好给坐在中间的能才让路,韶华再上车时,月凤由车子後玻璃的主观镜头中盯著匆匆走向大楼的能才。这时一队兵走过,能才停住了。又同时有一辆外面踏板上可以站卫士的黑轿车开来,兵的队长叫一排兵停步了。车子开入了办公大楼的内院——。
在能才走向办公楼,停步,等兵过,黑色轿车来的同时,「镜头是同时」由後窗玻璃在交代能才,又拍摄了车内的月凤和韶华,(导演认为如何?)能才等兵过时,曾经回首与车内月凤的眼神对上了。月凤吃东西慢了。
*月凤:(扳过缩在车内的韶华厉声)我要你看著我,他到底是谁?(栗子越吃越慢,韶华挣脱月凤,又被扳了回来。)
*韶华:他是我的——男人。(口气肯定而坚决,给能才定位)
*月凤:(尖叫,丢掉了栗子)他就是拿鞭子的人。(那同时,办公大楼内有了巨响,澎——爆炸了。)
裏面有人冲出来,好多人。黑烟冒了起来。此时能才掉头就走,推著司机上车,自己快速拉开车门,向司机——
*能才:(沉声低喝)快走,别人不要管。
澎!又炸了。能才一把将月凤、韶华往他身上拉,自己把身体去覆在韶华的背上挡,那时,月凤跨在韶华背上,韶华趴在能才膝盖上——。
澎!又炸了一声,车子快速开走了。
韶华一手抱住能才的腰,慢慢抬起头来。
*韶华:能才,你有没有危险?(轻轻的)
*能才:(拂一下韶华的头发)我们时间到了。
月凤在韶华问出如此能才的话时,缓缓由韶华背上离开。
月凤把身体坐直,慢慢将下巴靠到司机後方的垫子上去。
月凤安安静静的崩溃。
第八章
【谁道人生无再少】
●第三十二场
时:黄昏。
景:韶华家中。
人:能才、韶华。
(镜头照著韶华家中的布置)
O.S.(韶华声音):我这个写作,是关出来的,如果当年你早些出现,大概我根本不会去写什麼文章了。(房间)你给了我依靠,给了我家的感觉。(镜头摄到能才和韶华)(韶华靠在能才身上,一副家居的味道)
*能才:我不过给了你一只泥老虎罢了。(能才心灵世界与生活世界不合并的。)
*韶华:对呀,现在把它关到这裏去了。(指指胸口)这件东西很神秘,小时候妈妈给我过一只一色一样的,你来了,又带来了一个。(叹气)不过你又是谁呢?(刮一下能才的鼻子,很亲爱的)女人,很好骗吧?(叹口气,幸福的叹气)
*能才:男人还不是一样。(苦笑)
*韶华:你是,略施小计的了。
*能才:你喜欢呀!
*韶华:那你就是略施小计了。(讲了三次。不放心吗?)
*能才:好,有生之年,就买泥老虎给你。
*韶华:那你就是略施小计了。
*能才:好,就算我是阴谋家,好了吧!
(韶华去腻能才)(有音乐《滚滚红尘》流出来。)
*能才:来,我们跳舞吧。(主题曲流出来了)
(两人由室内跳到露台上去,邻居们全可以看见他们,而能才拉起了韶华的丝披肩,包著两人接吻。)
*韶华:我们结婚吧!(丝巾下的声音接近哽咽)
*能才:我的身份会害了你一辈子。进去吧。
(好。现在已进入主题曲,在他们跳舞的时候唱出来了,歌词字幕打出。)
滚滚红尘 罗大佑作词.作曲
起初不经意的你 和少年不经事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著
想是人世间的错 或全是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 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 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 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本因属於你的心 它依然护紧我胸口
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後的翻云覆雨手
来易来 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 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於是不愿走的你 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滚滚红尘裏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第三十三场
时:深夜。
景:韶华房内。
人:能才、韶华、小妻子、小男孩。
*能才:(哈哈冻住了的手)好,我来生炉子。
能才蹲了下去,替韶华的小火炭炉掏灰。人佝偻著,手上一只小铲子和一个接灰的「畚斗」,没有长柄的。(一般中国大陆使用的畚斗是用手捧的。此时能才身体语言矮下去了)
*韶华:我去楼下搬煤球。(也在哈手。)
这时能才已然往楼下开门去了,手中捧著畚斗裏一盆冷灰朝韶华笑笑,自己去了,好像这已是他的家。
韶华见能才走下楼,自己快速往床边走去。(镜头没带下去)能才再上来时的房间裏,灯熄了,两只小小的红蜡烛,已然点在韶华床边唯一的八仙方桌上。那桌上一切的稿纸、书籍、浆糊、剪刀、茶杯、热水瓶……包括桌布,都消失了,只剩下那木质桌面上两根「并在一起」(不是一左一右如挂对联或一般喜房中的放法)的烛。烛并肩点著,烛泪使它一起交溶。
能才手裏的畚斗放了五、七个小皮球大的煤球。不给能才回转思索,韶华在烛光下,将一张大方中型,大红黑字的「八字命书红封」,以双手「浩然」对住能才眼睛,托高到胸口。用摊平的双手托住(不握住),交上给能才。能才手裏的畚斗连忙往地上放,明白了韶华的决心,看了一下被炭弄脏的手,想擦又没有东西擦的「同时」,韶华不给他犹豫那手脏不脏,把能才左手拉来,掌手打开,平放在韶华的「八字命书」上。(特写镜头)
演员提示:韶华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有担当。能才是被感动之时的「被动」。他的无力感,「生命感伤」,在接受了这麼大的事情——「另一个人的生命」时,又巨大的浮了起来。
能才拉了韶华在床沿坐下,以手拥住她的肩,掏出怀表来,交给韶华。
*能才:(慎慎重重的)这只表——韶华,是请你,在以後的每一分每一秒裏,记住现在的我们。
两个人亲爱的贴著脸,韶华又把身体去靠紧了能才,表——被拳握在掌中。能才感伤难禁。
韶华开始替能才脱西装(大衣已脱了,火也燃起来了),再脱西装裏面的毛衣(对襟、灰铁色的),再脱背心。好似要把能才种种「人性的枷锁」重重解开。韶华跪下去替能才解鞋带。能才的手,在韶华做这些动作时,一直不肯离开韶华的肩、手,「他看的是一个盲点」,但他的手,没有性欲的纠缠著韶华,两人的动作,有一种节奏。当韶华跪下去替能才脱鞋时,能才眼中有泪光,反闪在烛影摇红中。
(下一个镜头)烛光下,能才睡下了,睡在床中间,韶华放下了在能才腿部那一个方向的床帘一半。韶华斜坐到能才的床沿去,能才眼中的泪,快流出来了,看著床头,双手没有防卫的合放在胃上。
*韶华:(摸摸能才的额、发)睡吧。
这句话「正在说」,楼梯上已有脚步声,紧接著有人叩门。(他们未来的命运,是时代叩著门)——壳壳壳壳壳壳壳……韶华快速的去开门,只肯开一条缝,却被楼下的小妻子一冲冲开了,韶华一挡,不给她再走进来,就在门内两步的地方,小妻子哭了。
*小妻子:沈小姐,虽然我们搬走了,可是你是知道的,我男人是个好男人,没有 不规矩,现在他给七十六号抓进去了,(哭了)讲他——讲他——是地 下工作抗日份子——这实在是冤枉了他——我们听到消息——急得不得 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只有来你房裏的那位先生——一定可以救 他——(说说,跪了下来)
韶华此时,也回跪了下去,又拉小妻子起来。
小妻子是拖了小孩一起上来求的。(此时床上的帘子放一半,被能才由内悄悄的放了下来)她跪著顺手啪一掌打在小孩子脸上——
*小妻子:(对小孩子)跪下——求爸爸的命呀——
韶华慢慢起身,弯著腰,在小妻子面前,双手在拉小妻子——
*韶华:(同时)好,你先下去。(把那脸上突然有了盼望而不再哭,也站起来了的小妻子,关到门外去。)
第三十四场
时:深夜。
景:韶华房内外。
人:能才、韶华、小妻子、小男孩。
小妻子被门坚决的关出去了。她在门外痛哭——
*小妻子:你房间裏的男人,就是去告发的人——(叫)
韶华快步回到能才身边去,把他手一下拉到胸口——
*韶华:能才——这裏你以後不能留了。
两人哗一下——生离死别般的狂烈拥抱起来。
2009-03-29 14:12:45 宜小米 (可以不那么讨厌上班吗?)
第九章
【依旧梦魂中】
●第三十五场
(空镜)
中华民国国旗,在空中迎风招展。
抗战胜利了。
(这种直接表现对待初中以上高中二年级观众可以,请导演再思,不然,下场对话中一句带出抗战胜利便可。)
第三十六场
时:斜阳黄昏。
景:韶华家(阳台上?)
人:韶华、月凤。
韶华躺在一只柳条编织的「斜背椅」上,这张椅子(以前在镜头中出现过,是楼下丢在进楼梯下翻过来摆的)有一个搁脚凳。
韶华躺在椅子上睡了过去,梦中的她,神色仍是凄凉。身上放著那件已经打到胸口的毛线衣,(理发店中开针的那件)毛线针搁著,不交叉。手裏握著的表,(手指上缠著表链)不荡,垂在腿边。有一片阴影,罩住了韶华的上半身,韶华太敏感,也不是真睡,缓缓张开了眼睛,如梦。(音乐偷偷流入了)(早已偷偷来)*韶华:(对著镜头裏,她正面的半个肩影)月凤,你——又——来——了。
*月凤:我——回——来——了。——因——为——他——走——了。这是你——生命中——(音乐。梦幻感。对话节奏感,混成一种「境」)第二个——男——人——弃你而去——(小声讲)——你所——热爱的。
说这句话时,在讲到「这是……」时,月凤慢慢蹲了下来,开始把韶华的衣袖缓缓轻轻往手臂上推——慢慢的——讲到「弃你而去」那句话後,月凤手指一紧,露出了手臂上的疤痕——所——热爱的。
*韶华:(做梦,说梦话似的,不是说给月凤听)我还是——爱——著——他。(音乐。节奏。话。梦。混在一起的时空)
月凤顺手抄起那只能才的怀表,拿了一个地上放著的杯子,轻轻的打击——轻轻的敲——向後退——敲——
*月凤:当心——我们女人要——当心——韶华回来了——(当)——(轻,节奏)——韶华回来了——(当)——韶华回来了——(当)——
(音乐在此段中如梦如幻如空如茫,有神秘不清楚的调,不起伏,但有节奏感。音乐与内心世界请求对位——女性失去男性心灵的「目标模糊」心态)
第三十七场
时:黄昏。
景:韶华房内外。
人:月凤、韶华、小妻子、小青年(偷袭能才的那个)加另外五、七个青年人、余老板。
正当月凤轻敲著杯,退向开著的门边时,已有一群人悄悄进了楼上。小妻子先出现,安静如鬼魅的。
*小妻子:章能才在哪裏?我要他偿我丈夫的命。
韶华、月凤来不及反应,那一群人已经一涌而上。
(镜头下,韶华的房间,被砰一下关上了)(镜头卡在门外)
只听得,裏面一片东西被打破、打烂、摔在地上……的声音。隔壁余老板在家。打开了门,一看,又关门,再开门时,余老板手中一把武士刀,双手斜举著,发喊冲向韶华紧关的门。他刚要去破门,门自动开了,那时,一群人走了出来,余老板呆住了,人群,看都不看他一眼,走了。
韶华房内已经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两个女人,显然被打了。(留声机当然碎了,韶华以後的世界再没有任何音乐)
*余老板:真是无法无天了,以前他们那裏敢。就算现在抗战胜利了,也有国民政府来审呀,再说沈小姐这跟你有什麼关系——。沈小姐,你走走看,走走看,有没有伤?
韶华把手一抹口角,呸出一口血水来。月凤已从地上爬起来,把个弄翻了的椅子,澎一下往地上丢。(余老板对韶华明显的爱意,给他一个镜头)
第三十八场时:斜阳黄昏。
景:河上。江南水道。
人:韶华、船夫。
韶华坐在小船中,「面向著河,背对著船夫」。有小箱子一只。小手提包一只。小手袋一只。放在身边。
夏天来了。韶华穿著浅蓝小碎花布的小圆领西式衬衫、窄裙。粗跟(半高、低高)皮鞋。裙子可以是米白色或白色。(色调全部转淡)
韶华的面容,被江南河水中映来的斜阳残晖,照出一种安静的光芒来。她的视线是一种「没有把握的希望追寻」。
第十章
【但有旧欢新怨】
●第三十九场
时:黄昏。
景:容生嫂嫂家内外。
人:能才、韶华、容生嫂嫂出场。
斜阳下,小镇街上的房子。有外墙。有通街上的门。房子内有天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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