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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堕落

_19 方启沣(当代)
  甄甄啐了我一口,娇笑道:“昨晚唐会门口的那些人是谁啊?你怎么知道要发生的呢?”
  “想要见他们吗?我帮你叫过来。”
  “好啊好啊,看着太刺激了。”
  我丢掉电话,一把就把她面朝下摁在床上:“贱人,你喜欢刺激对吗?!”
  甄甄尖叫着,扭动着,挣扎着。
  周日下午两点,阳光明媚
  阳光,照在别墅的游泳池里。因为在水里的折射,随着水波漾动,散发出五彩斑斓的流动异光。
  我已经好久疏于运动,现在游个400米,头就开始隐隐地作痛。我出了水,上到岸边,四脚朝天躺在椅子上。
  财务总监在保镖的指引下,进来坐到我的身边。
  他带来一个振奋的消息。
  自从我的公司度过美国证监会的审查和辅导期之后,我们这次在美国那边的路演非常成功,华尔街的承销商已经与我们签署了协议。美国这些极富冒险精神的投资人们,对我的公司所研发成功的“服装款式自动生成高科技”的市场前景,给出了不可思议的200倍市盈率预期。
  这就意味着,一旦发行成功,我公司的市值就能暴增200倍。达到300亿的市值。
  “斯诺公司知道我们的动向吗?”我问。
  斯诺公司是我们最大的一个竞争对手,他们曾经在服装款式自动生成软件开发的历程中与我们齐头并进,只不过我们总是比他们快一步。
  “有所耳闻是一定的,只是他们对我们这次上市不会有太多的冲击,毕竟美国股民们还是更认可我们在技术以外的其他赢利模式。”
  当财务总监用兴奋得有点颤抖的声音跟我说完这些的时候,甄甄从游泳池里上来。带着一身水珠地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的财务总监眼睛都看直了。
  我干咳了一声,他立刻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
  “这样吧,反正等纳斯达克给我们正式挂牌还需要一段时间,我现在给你们这次负责上市的团队成员十天的假期,都去夏威夷放松一下。”我笑着说。
  “去夏威夷?您带队吧?”财务总监感激地看着我。
  我喝了一口果汁,看了一眼坐在我身边曼妙身姿的冯甄甄:“你们去吧,我这次就不去了,因为过几天我要去一趟新西伯利亚。”
  北京的空气太压抑,生活太拥挤,我想去那广漠冰冻而又熟悉的地带去净化一下心情,而且那里有一个全俄罗斯最大的赌场,我一直想去消遣一下。
  “耶!新西伯利亚!CASINO!”冯甄甄兴奋地挥舞着胳膊。
  比尔·盖茨说过:“在聚光灯下,富有的人是堕落的,成功是堕落的,财富本身也是堕落的。”
  我心里有很多恨,我不知道自己将要对这个社会做出什么堕落的事情出来。
  
第4节 人生何处不相逢(1)
  飞机穿过云端,不断呼啸爬升,到万米高空的时候,云层已在脚下,舷窗外霞光万丈。
  当俄航空姐推着空饮车走过来,面无表情地将我要的番茄汁递到我的手上时,我仰头看着这张不苟言笑、极富雕塑感的脸蛋,笑了一下。
  乘坐俄罗斯航班的头等舱,在服务态度上并不会比经济舱好多少。
  这与乘坐中国的航班头等舱必然会见到空姐迷人的微笑,截然不同。
  所以在中国,人活得很累。没有钱要拼命赚钱,有了钱之后,又要拼命地保住不再变穷。
  所以在俄罗斯,甚至其他国家,人活得悠闲。因为身边的人不会因为你的钱的多少而对你的态度有多大的变化。
  冯甄甄坐在我对面,把一双娇小的脚放在我的座位旁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悠闲地看着飞机上的小电影。
  我皱了皱眉头,让她把脚丫放回鞋子里去。她不以为然地扭过头去,撅着嘴,不过还是赶紧照办了。虽然她的脚很漂亮,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卫生,没必要让俄罗斯人看见我们这样。
  处女座的性格让我有洁癖,虽然杨柳青和冯甄甄很妖娆娇媚,从一开始我想要,到后来她们主动勾引我,在粗暴地占有她们的身体的时候我也有极致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在心里喜欢过这样的女人,因为,我觉得她们脏,因为她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不是处女。
  处女座的男人,都有处女情节。
  我想,等这次从新西伯利亚回到国内之后,我要找一些年纪更小的女孩子。
  疯狂的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道德,不知道什么叫“方向”,我只知道我有了“魔杖”。现在我有大把的钱,以中国当今社会的价值观,我这样的人就是上帝。所以,我作为上帝,为什么不可以去找童女呢?
  飞机降落在新西伯利亚机场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一年前,我在这里设了个代表处。首席代表是我从莫斯科的海阔集团物流园调过来的一个得力的手下。在这里,他网络了新西伯利亚的各种社会力量,业务搞得很大。是我在俄罗斯七个代表处里做得最好的。
  我和甄甄走出VIP通道的时候,首席代表带着七八个人已经等候在那里。
  首席代表和手下人接过我和冯甄甄手里的箱子,引着我们走出了机场。
  机场门口,一辆奔驰和三辆陆虎一字排开,打着双闪。
  看到这样的排场,冯甄甄一路上吓得一句话也没敢说。
  华灯初上,夜空下的新西伯利亚,寂静而有序。这个只有200万人口的城市,远比北京轻松和悠闲。
  巴伊克萨CASINO就在市区东边的鄂毕河畔,眩目的霓虹灯照亮了整个街区和下面这条缓缓向北冰洋流去的大河。
  我坐到一张赌桌上,看着对面等候发牌的侍者。
  “夺布雷威切啦!”礼貌的问候,但同样是面无表情的服务。
  “夺布雷威切啦!”我同样致以问候。
  “请下注。”他看着我,示意道。意思是来了不赌,就趁早滚蛋。
  我从口袋里掏出几百美金,换了一叠筹码,然后我抽出几个筹码押了注。
  几个阿塞拜疆人也晃晃悠悠地过来,跟我坐在同一张桌上下注开赌。
  我们赌的是一种由梭哈变种而来的扑克游戏,闲家用筹码下了注后,庄家和闲家各先发五张牌,闲家可以用五张牌直接跟庄家比大小,也可以在再放入与起初押注相同的数目的筹码来随意换其中几张牌,然后再与庄家比大小。如果闲家手里有两个对子且赢了庄家,就能获得庄家2倍赔付,三条是3倍,顺子能获5倍,同花能获8倍,福尔豪斯是20倍,四条是40倍,而同花顺可以获得所押注100~200倍的赔付。这种赌法在国内叫“拉号子”。
第4节 人生何处不相逢(2)
  由于这种赌法赔的倍数大,非常刺激,而且有一定技术含量,所以说有的赌客就算输了整个晚上,只要到剩最后一个筹码的时候能起手或换来五张好牌,那么,整晚输的钱就连本带利全部回来了。所以当赌客仔濒临绝望的时候,手里抓起一副四条或同花顺的时候,那种极致刺激的心情,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也是语言无法形容的。
  冯甄甄在一旁坐着,看着我玩。不时帮我叫柠檬热茶,还有万宝路。
  我喝着柠檬茶,抽着烟。慢条斯理地一百美金、一百美金地输着。
  几个阿塞拜疆人每次下注都是一千美金,他们大声地叫着发牌,而且几个人总吵吵闹闹地商量着如何换牌。
  他们还不时看我几眼,也许觉得这个中国人下注太少,所以眼神里都带着鄙视。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几个阿塞拜疆人,跟他们熟识,大大咧咧坐了下来,把我和冯甄甄渐渐挤到角落。
  我看了看面前的牌,是红桃7、8、9和一对尖。我把一对尖扔了,又下了1百美金的筹码,示意侍者给我换两张牌。
  侍者把牌发到我面前,我低下头一看,第一张是红桃五,我笑了笑,再看下一张。居然是张红桃六。
  冯甄甄尖叫着亲吻我。
  这一把,我赢了一万美金。
  当侍者把一堆筹码推到我面前的时候,周围几张赌桌上的人也聚拢过来旁观,毕竟整个赌场一晚上也出不了几次同花顺。
  几个阿塞拜疆人鄙视而嫉妒地看着我,他们一直下注是我的十倍,到现在输了差不多三四万美金,而我每次小小地下注,居然能赢这么多。
  他们嘟嘟囔囔地意思是不想让我在这个桌上玩儿,认为我这小玩家在这里尽给他们捣乱,而且沾了他们的光。
  我坐在那里没有动,几个阿塞拜疆人要发作。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冯甄甄花容失色,颤抖起来,在下面一直用脚踢我,让我走。
  “方向?”这时候,我忽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叫我。
  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回过头去,一时愣住了。
  那栗色的卷发,那朦胧的眼神,还有那熟悉的香水味道。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一时忘记了呼吸。
  是你吗?琳琳?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但她分明就站在我的面前。
  “真的是你啊?是我呀,方向你不认识我啦?”她笑着说。
  “琳琳!”我大叫了一声,从座位上跳了下来。
  柠檬茶被泼落,撒了一地。
  我看着她,目不转睛:“前几年听说你在俄罗斯做事,想不到今天在这里遇见你。”她微笑地看着我,一如当年在我的中邮物流公司里的样子。
  她向我伸出两只手,我握住了它们。那双手,一如当年的*和柔软。
  冯甄甄惊奇地看着我们两个,渐渐满脸醋意。
  “我们走吧?”我握着她的手,笑着问她。
  “好。但是我看你玩儿得很好啊,还能再玩儿一会儿吗?”徐琳笑着说。
  我拉着她到刚才的座位上。
  “你来玩儿吧,赢得是你的,输了都算我的。”我说。
  徐琳微笑着看着我许久,然后拿起筹码要下注。
  边上几个阿塞拜疆人挡住我们下注的手。
  侍者面露难色对我说:“请你们换一张桌子吧,他们想要玩得大一些。”
  我冷笑着看了他们一眼,朝后面招招手,一个保镖上前递给我一个箱子。我打开箱子,丢在侍者面前。
  整整一箱子美金,在通亮的镁光灯下发出绿莹莹的反射,闪耀着整个赌场。
  “把这里面的美金全换上筹码,我也想玩得比他们稍微大一点点。”我笑着说。
  侍者看着箱子,傻了。过了半天,他缓过神来。
  “您这里有几百万美金,我们这里可能没有这么多筹码。”他磕磕巴巴地说着。
  他拿起桌边的电话,对那边说了几句。一会儿过来一个经理模样的人,看了看我,看了看箱子里的美金。
  他拿起对讲机:“总台,这里有位尊贵的先生,你们现在就过来帮他换筹码。”
  赌场里的所有的赌客几乎都不玩儿了,全部聚拢了过来。
  看着我面前堆了几百万的筹码。侍者有点拘谨。
  我推出二十万美金筹码,替徐琳下了注。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
  “继续发牌啊。”我笑着对他说。
  侍者看着那几个阿塞拜疆人,示意他们也可以下注了。那几个人回过神来,纷纷退到一边去,连连摆手。
  再也没有人敢在我身边大呼小叫了。赌场里一片寂静。
  只剩下我们在与赌场鏖战。
  徐琳坐在我身边,手里玩弄着一个筹码,看着身旁这个昔日穷困潦倒的上司,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朦胧。
  此时此刻,我想,冯甄甄已经可以完全消失了。
  世界很小,重逢总在不经意间。
  但两个小时之后,当我知道她是和谁一起来新西伯利亚的时候,我的惊奇,并不亚于她看见我的豪赌。
  在远东这片大地上,我经常会回想苏联时代的伟大,所以很多在中国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在这里能够豁然开朗。
  不同于那些在赌场碰运气的赌客们,真正的赌徒,不会把赢钱当成是自己的目标,而是想了解什么样的数字和什么样的游戏能让自己真正获得刺激的*。赌博如同战争,正如斯大林说过:“一个人死亡,是场悲剧,一百万人的死亡,是个数据。”
  
第5节 不赌既是赢(1)
  赌场里,永远都是看似公平的游戏规则,内里却暗藏绝对输钱的概率。
  简单地举两个例子:
  庄家是不用下注的,而你必须每次都下注。如果起手你的牌很烂,你一般都会再下一次注换掉其中几张牌,如果换来的牌和手里留着的牌配起来还是很烂,那么,你只能弃牌。因为要和庄家比牌,还是要再下一次注的,你觉得这么烂的牌,根本不值再花一次注钱,所以就弃了。而你一弃牌,庄家就可以把你刚才下的两次注钱全划拉过去了。所以说庄家做的是无本买卖。
  再比如,如果你输了一晚上,结果天快亮的时候你拿着一把牌是四条或者同花顺,本来就是1%都不到的概率叫你碰到了,按道理应该把本全赚回来了,但是如果庄家面前的五张牌是连一个对子都没有的五张烂牌,那么你就拿不走几十倍或是上百倍的赔付,庄家只会赔你一个下注的钱。当然,你还可以再下一次注钱,在未发完的牌中买一张牌换掉庄家那五张牌中的一只,如果那张牌能和庄家手里的四张牌配成任意一个对子,那么你就能拿走高倍赔付了。但是如果庄家这五张牌换完之后还是烂牌,你那手里的四条或同花顺就一样放了空炮,也就是说,你抓了这幅大牌,等于不仅没有赢到几十倍的钱,还多赔了几次下注的钱。
  虽然概率论决定了赌客一定是输钱,但是那种搏回大堆筹码的故事实在太刺激了,所以每个赌徒都不信邪,都觉得自己一定能赢,所以带着大把大把的钱来碰运气,寻找这种极度的刺激。
  我听说我在新西伯利亚的首席代表经常来这里消遣,所以今天我也来这里看看。
  赌桌上轮番换了好几个侍者给我发牌,当班经理亲自坐镇在边上监督每次发牌。
  轮流换发牌的人,是赌场为了防止侍者与赌客串通。经理坐镇,是为了防止赌客出老千。
  到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我已经输了80多万美金。
  冯甄甄在边上看着,一直很着急。连连催我不要再玩儿了。
  我拿眼狠狠地瞪着她,她就吓得不敢说话了。
  徐琳说:“我帮你切切牌吧。”
  我看着她,微笑着说:“琳琳,你是奉上帝的命回到我身边的吗?那今天我输了多少我都不在乎,能再见到你,这箱子里的钱就算输光了也无所谓,我都会感谢赞美主。”
  徐琳娇笑着拧了我一把:“晕,你什么时候信基督了?放心吧,我给你切牌,你就不会输的。”
  我起身去上厕所。围观的众人闪开一条路,目送战神走进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我洗干净双手,低头开始默念基督的主祷文。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
  边上撒尿的老兄鄙视地看着我。
  回到座位上之后,我示意继续。
  起手看了看牌,我摇了摇头,然后我转头看着徐琳。
  “你不是说你切牌我一定赢吗,这都是什么破牌啊!”我撇着嘴。
  “嗯……我又不是你的基督,哪有那么快灵验啊!”她笑着说
  “弃了吧!”我要把手里的牌扔掉。
  “等等!”徐琳拦住我。“庄家的牌也未必好,你换一把试试。”
  我又下了五万美金的注,换掉了手里所有的牌。拿起来一看,还是把烂牌!我摇摇头。又要弃牌。
  徐琳说:“不要扔牌,再下注,跟庄家比大小。”
  我扔出五万美金的筹码。庄家给自己发牌。
  哈哈,庄家居然是一把比我更烂的牌。
第5节 不赌既是赢(2)
  我侥幸拿回了刚才下的所有的注。
  “看来你魄力比我大。”我笑着看着徐琳。
  “你呀,为什么要放弃呢?为什么不坚持到最后呢,以前你的性格不是这样的啊。”徐琳笑着说。
  “嗯,还是你的性格好,敢干。”我说。
  “嘻嘻,反正又不是我的,都是你的钱……”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的就是你的啊,你可要帮我把着点。”我搂过她的香肩。
  徐琳从我怀里挣扎着坐了回去:“我可不敢啊,方总,你的就是你的。跟我没关系……不过我很奇怪啊,这些年你怎么挣了这么多钱?”
  “你过来,我告诉你为什么。”我招招手。
  她眨了眨眼睛,就把耳朵凑了过来。
  “我告诉你啊,因为我……我傍了一超级大富婆。”我笑着对着她的耳朵小声地说。
  她呸了我一口,笑得前仰后合。
  周围的人看着我们两个输了这么多钱还这么开心,就对中国人肃然敬仰了起来。
  冯甄甄脸上醋意更大了,但又不敢说话,憋得俏脸通红。
  侍者继续发牌。
  我翻开一看,居然是四个九。
  但庄家手里五张牌是一把烂牌。
  我看了一下我下的注是三万美金,那么就是说如果再下两万美金给庄家买一张牌,能让他变成有一对的牌。我就能赢120万美金。
  我把牌亮出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惊呼起来。兴奋得跟他们自己抓到一样。
  我丢下两万美金的筹码,给庄家买牌。
  发牌的侍者手有点抖,值班经理也站了起来。
  “对子,对子,对子。”我在心里默念。
  果然,那张牌让庄家手里的牌变成了有一个对子的牌。
  冯甄甄和徐琳欢呼起来。
  围观的人也都无比兴奋和躁动,都在纷纷喊着庄家应该赔付的数字。
  120万美金的筹码,侍者花了半天时间才给我算清,然后将这一大堆花花绿绿的东西推到我的面前。
  我拿起电话,给首席代表打电话。
  十几钟后,他来了。
  “你也来玩儿两把。”我推了一堆筹码给他。
  “啊,方总您玩儿吧,我…不太会。”他连连摆手。
  “不太会?”我笑着看着他。
  “是啊。”他微笑。
  “没事儿,输了算我的。”我示意他坐下。
  徐琳一直帮我们切牌,她的手气非常好。简直可以说是福星。每次我俩都是刚刚好大过庄家一点。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赢了上百万美金。
  首席代表刚开始显得很生疏,但到后来,他玩儿得兴起。就经常帮我出主意怎么下注和怎么换牌。连冯甄甄那傻姑娘都看出他是个老手,他已经忘记了刚才跟我撒的谎。
  我干脆歇了下来,把所有的筹码都推到他面前,让他一个人玩儿。
  到了夜里十二点之后,牌风急转而下。
  我的首席代表一直在输,原来和我一起赢的一百多万美金,在他手里悉数输了回去。
  他额头沁出了汗,直往下滴。输了老板这么多钱,心里极度紧张和惶恐。
  其实他玩得比我好,也很合理。但是这种游戏所设置的概率论,导致这是必然现象。
  他掏出钱包,抽出一沓美金示意侍者要买筹码继续搏。
  我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他不安地看着我。
  我让他把我的本金全部收回来,放进箱子锁好。
  “送我回宾馆,我有几句话,咱们边走边说。”我挥挥手。
  他拎着箱子,走在我身旁。
  徐琳和冯甄甄跟在我们后面,徐琳向她微笑,冯甄甄撅着嘴扭过头去不理她。
  “你知道为什么我今天要叫你来吗?”我看着身边我的首席代表。
  “……”他不解。
  “我知道你经常来这里,而且经常输钱。”我看着他。
  “……”他开始惶恐。
  “新西伯利亚代表处从2007年开始,经营费用、公关费用大幅上升,财务中心跟我说你这边今年新增加的各项费用有50多万美金,但是都没有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只管低头走路。
  “我知道你干得很辛苦,工作也很出色,你在这里给公司创造了很多效益,但是,首席代表沉醉于CASINO,会毁了这个代表处,更会毁了你自己。”
  他点点头,一言不发。
  “你在这里见过最大的输赢是多少?”我问他。
  “一百来万美金吧,跟今天我们输赢的这些差不多。”他说。
  “赌博就是为了刺激,我今天就是要让你刺激个够,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你赢了多少,到最后都要输回去的,而且如果不及时收手,你的本钱也都会全部下去,当你身无分文地走出赌场,连搭车费都没有的时候,你就傻了。这不是走着回代表处的问题,是你的巨大亏空根本填补不了!”
  亚洲赌王何鸿燊曾说过一句话“不赌既是赢”,试想,澳门的财政收入40%来源于他的博彩业,如果赌客能赢到钱,澳门早就完蛋了。那么,你愿意花自己的钱去建设澳门吗?
  在大陆是没有公开的赌场的,所以,一般的白领朋友们在国内还没有倾家荡产的机会,所以,恭喜你们。但是一旦我们出国,会面临很多这样的诱惑,某经理,某总监,在赌场赢了多少多少美金之类的话,会让我们也去碰碰运气。从宾馆出发的时候,或者说在CASINO拿出美金开始兑换筹码的时候,甚至到第一次下注的时候,每个人都认为自己会有灵光闪现,或者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只是观光或者小小体验一把。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有绝对的自制力。但是,事情恰恰相反,赌场会把游戏规则设置得非常刺激,一旦你踏入这条河流,就难以自拔。
  我的建议是,计算好自己要输的数目,把这些美金放在一个口袋里。走出宾馆身上就带这些钱,然后再放一个打车费在另一个兜里。然后多一分钱都不带。
  赢了钱,是坏事,因为那只会让你以后输更多的钱。输光了,是好事,你就走了,怕了,后悔了,就永远不进CASINO了。你就真的赢了。
  不要想着会赢,因为不赌,既是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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