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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邮递员

(日)
之一:想成为军舰雕的男人
世上最快的鸟是能达到时速418千米的军舰雕。展开相当大的翅膀,在天空飞的话是任何鸟都不能赶上的。
快的,更快的,那鸟想要去的是任何地方!
在俊不能成为军舰雕。这个是飞得慢的海东青和刀鸟做梦都不能比的。所以,驾着跑车,在一直延伸的道路上高速奔驰。
从车窗看到的天空是宽广的,从速度看,不断加速不知道多像在天空中飞起来,就像是不能展开翅膀的鸟一样,能够飞起来一样。
所以,在车追尾的时候,在俊因为要做虚妄的梦,通过朦胧的眼光,抓住了方向盘。车身向左边摇摆他也没有醒。接着,瞬间的冲撞的时候,应为受到正东,身体也因为冲击偏向窗边。那个瞬间,他看见他旁边的轿车里坐着的女人,女人像(??)画里的人物一样,尽可能张开嘴,好像在发出悲惨的叫喊。
惨叫在非常近的地方,在意识到这种惨叫是因为自己之前,在俊的意识陷入深深的黑暗。
通过眼皮的光像蝌蚪在游泳一样,那光被分成两道,就在两到分成四岛的时候,在俊的眼睛没有睁开,睡意像吸血鬼一样附着,被风牵引着到无边无际的尽头,在俊的身体又重又软,开始听到了谁在轻轻吹口哨的声音。从那里吹来的风里沾着草的味道也浸透着花的香气。
不知道是谁。
在俊在朦胧的意识里思考着。
像是在吹。
侧着耳朵听美丽的声调时,在俊点着头,不是跟着口哨的声音,是跟着奔驰在乡间路上的车体的晃动身体不由自主的动的。
要睁开眼睛。
想着一定要勉强那样做,在俊费力的抬起了压着的眼皮,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就看见排成一条线的座位,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握着方向盘的司机。
他是一个中年男人,一条编着的辫子长及到腰眼,大的灰色的外套胸口绣着不认识的文字,抓着方向盘的他的胳膊动的时候,像波浪一样动着。
“醒了?”
司机通过镜子看到在俊,在俊自己也不知道的蜷缩着。他的瞳孔像很小的珠子接受阳光一样透明。分明是在看在俊,也像什么都没看一样,或许那是能看穿所有东西的奇妙的眼睛。
“天空真清澈呀!呵嗯,空气也干净啊。在这样的日子里一切都好像是幸福的……”
司机好像是做着梦的青年一样自言自语,在俊的眼睛转向窗外,眼里一片冰冷的蓝色天空下面展现的土地呈现出绿色的光,像镜子里的景象一样,没有真实感。
“这个车……是去哪里的?”
在俊问。
在看不见家和人的路上无止境行驶的车最初好像是没有目的地这样东西的。
危险!
警钟突然想起。前后断断续续或者突然跳出那话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他一骨碌起来。
“停车,快!”
“现在还远呢,要再开一会,请稍等!”
平静沉稳的声音像是害怕其他异议一样,全然不介意的平静语气反而激起了在俊的危险感。在俊比之前更加迫切的叫喊,却一屁股摔在了座位上。
“哎呀,对不起,看见了相当高的砍。”
没有神情的说着对不起,通过镜子看到司机嘴角一边上扬的笑着。
“旅行是安静的……还有慢慢的,知道吗?”
接着有附加。
“都幸福的话就好了,不是那样吗?在俊?”
司机又开始低声的吹着口哨,比刚才稍微响一点的声音在车里传开,在俊听着把头伏在前面的座位上期待着。
之二:红色邮筒
希望车快点停下来的在俊身体突然向前偏,那时睡意都没有了,什么都不知道,头一阵一阵的疼,抬头瞟见司机,把头伸向后面开着的窗户,看见的只有天空和空空的田野。身体好点后想避开散漫的司机逃开,但看来就连应当呼吸的地方后没有,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重新把身体靠在椅背上,“嗵嗵”的撞着头,想整理一下思想,却吃了苦。
到底为什么会乘上汽车,不是,在那之前,我在干什么,试着回忆却没法猜测出来。我的名字是在俊对吗?那个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在哪里见过吗?像行动着被咬住尾巴一样的提问,怪不得无法解决。车突然停了。
“到目的地了,做了一个舒服的旅行吗?好了,有秩序的下车吧!”
司机靠着话筒,用响亮的声音说。在俊没问什么,追逐着司机的眼神,想到了在适当的时候逃跑,另一方面却因为连要去的地方都不清楚,外下不知道想干什么。已经出去的司机重新把头伸进来做了个快点的手势。
“我吗?”
“哎,真是神志不清的人呀,除了你还有谁?”
对司机谴责的语气,在俊没有说什么加速走起来,虽然尊敬的点着头,但是,司机响亮的语气,让人不别扭都难。故意拖着像是在走,在俊感觉到司机的注意力偏向了其他地方,他假装看着远处,很快的侧耳,在俊偷偷抬头看着驾驶室,如果幸运的话,开着车,好像就能离开这个该死家伙的田野。
把实现放在司机那里的在俊,一条腿抬上了台阶,另一条腿正在踏上的时候,手指触碰发出声音,与此同时,有一种什么力量抓住在俊的脖子把他拉过来,撩到车外。
车里什么都没有了,司机依旧像木石一样站着。瞬间,背脊渐渐变冷的在俊渐渐躲开,在俊总是想着将视线追随着司机,可是他眼里看到的只有宽广的草坪上红色的邮筒,那前面是穿着绿色裙子的女人,那女人好像在犹豫什么,把包里的信拿出来,就像是电影里的特写一样,这一瞬间,司机的脸再次进入了在俊的视野。
“什么,现在看见什么?”
在俊的声音颤抖着。
“寄信的人来了,你要做的第一件工作就是读那封信。”司机形式性地说着。
“你说什么?信?我的工作!你是谁?”
厉害的纠结像绞在一起的纱一样不能解开,在俊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说。
“问错了,不是该问我是谁,而是应该问你自己是谁。”
“他妈的,更加乱七八糟了!那口气,你的口气太奇怪了。到底为什么这样!”
握着拳头捶打地面,声音出乎意料的大,还有就是和想象一样不疼,往上看,天空的云突然聚拢,看上去沉沉的好像要降下来。
世上原来有这种样子呀,耷拉着眼皮的在俊,无意中看见正在好好的把皮鞋擦得干干净净的司机。
“我是谁?”
那样问这的在俊,声音里好像充满了急切。
“不管是什么,不过是一个死者”
在俊向上看见从稀疏的树枝里看见的天空又蓝又高,叶子随风而动,阳光从细长的缝隙里照进来,随即又躲开,反复这样,他摸着信。
要读不认识的人的信是完全不合理的,字里行间的内容,只能是属于那个人的。有自己读了以后没有变化的东西,变了的界限不能成为自己要读的合适的理由。
“读呀,这是你要做的事。”
好像听到了从哪里传来的催促的声音。
“他妈的”
在俊把信展开。
“他妈的!”
读了新的第一段后,又猛然叫出声音。
不应改。从死者的那么多东西开始是问题,他眼睛里传来的恐吓更加是问题。无论哪里都不能去,想绷紧的恐惧心一样没有好的东西。
“像话吗?这样……”
举起自己的手腕上,在俊再也接不上话,眼睛冰冷的看着昏黄的天空,结果用手背挡住了眼睛。死者,突然对那话感到负重感,他把头向后缩在衣服里,像乌龟一样趴着。
周围是安静的,连草虫的声音都听不到,慢慢欠身的在俊暂时发呆的坐着看见那边的天空开始变红,像从一般分开一样,颜色虽然不一样,但天空孤高地变幻着,很慢的,好像俯瞰着所有经过的东西一样。
他捡起掉在脚下的信,看着绰约的字体想起了在邮筒前犹豫的女人。
“妈妈,过得好吗?很想知道那里怎么样。妈妈去世已经九年了,九年了,无法相信,那段时间,我结婚了,也生了孩子,想着一定要给妈妈看。但我现在还不明事理,成为了妻子,也生了孩子,还是像在过家家一样,到任何时候,我都是妈妈不懂事的孩子,这是没有办法的,今天想说的是,今年春天刚成为小学生的女儿,任何时候都像我一样,在阳台送别的时候,看着女儿黄色的书包从五月草绿色的叶子里消失的时候,突然想和妈妈说话了。妈妈,过得好吗?很想知道那里怎么样。”
信都读完后,在俊再次把视线转向天边。
那个地方。
红色的气体渐渐消失,天空像是谁在后面喷洒着金光粉一样,华丽的闪烁着,虽然现天空伸着两条胳膊,不用说抓住了,连轻轻碰一下都不可能。天空倒是想在可笑的俯视着他。
那里……天国。
轻轻的放下胳膊,在俊闭上眼睛。
之三:偶然和必然之间的相遇
荷娜走的很慢。想着‘不对,到底在看什么?这种天也有可以看的东西吗’的在俊张望着,有很慢的脚步声。横跨着走到田野中的时候,荷娜发现了大树和那里有点矮站着的邮筒,还看见了什么花白一样的东西,但立刻就从视野中消失了,所以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
夏天的阳光很热,热热的晒着头和脖子,没有化妆的脸热得快熟了。脚步再次变慢了,跟流汗一样,力气都没了。要不是只见到奶奶就不会吃这种苦了,因为无辜的奶奶的话荷娜暂时停下来站着。看到在那前面有什么活动着的东西。虽然想知道是不是有其他人来寄信,就像呼吸不一定需要理由的想法一样。那是什么?看见幻影了?她自言自语的再次看了一下前面,还是只有树和邮筒。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荷娜也没有看周围就径直向邮筒那边走去。想到贤洙收到信时候的表情,心情好像都舒畅了。忘了刚才自言自语的话,她扑哧的笑了,大略试了一下太阳穴的汗,拿出放在包包前面的信。
或许是希望信不能顺利地被投递,所以用粗大的魔法字体写着“给贤洙,来自荷娜”。她一秒都没有犹豫地把信放进了油桶,并将一边的眼睛靠近做的有点大的投信口,对还有谁到这里寄信感到好奇
就在那时,她的手里拿着谁给的矿泉水瓶。从投信口不完整的看见弯着的背,她凭感觉打开了手里拿着的矿泉水瓶的盖子,投信口里面又黑又深,看不见到底堆着多少信。哎,要是再宽一点就好了,她郁闷了一会,咕嘟着痛痛快快的把矿泉水都喝了。
“啊,那个都喝了……”
听到有人说话,荷娜转过去看。那里站着个陌生的男人。
“我也要喝的……”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矿泉水瓶,咂咂嘴。
“什么?你?”
突然吃了一惊的荷娜向后退了两步。
“如果是问名字的话,叫在俊,接受陌生人给的水喝是危险的,那个都不知道。”
“好像不危险呀!”
荷娜发呆的看着在俊的脸说,在荷娜看来,在俊散发着奇妙的情调,他的心好像深深的装着什么东西一样,通过忧愁的瞳孔恍然显露到苍白程度的白色的脸,像哲学家一样,缠绕着苦恼,虽然说出的轻轻松松的语气有让对方放下警戒心的亲和力,但她因此更加不能相信他了。
她向在俊经过的地方走下去,那样她的胳膊被在俊抓住。
“但是不是应该说谢谢的话吗?”
“谢谢!”
仅仅点头问候之后,荷娜低头看着自己被在俊的手大力握住的胳膊,在俊淡淡的笑着,放开了荷娜的胳膊。
“哪里的话,要相互帮助呀!”
“是啊,这是这几天最常听到的话了!”
荷娜悄悄地把在俊上下打量后,泼辣地说:
“你看上去像不正常!”
“我也是这么想的。”
在俊完全不在乎的表情,她微微皱起眉头,再次告别后,转身就走。
“但是,你也奇怪。”
在俊对着荷娜的背影说,没走几步的荷娜突然站住,看出她要顶嘴的样子,在俊假装不知道,把身体转向邮筒那边。
“喂,你在干什么?!”
就那样,走掉又想着要坚实的说一句而转身的荷娜突然下了一跳,向在俊扑了过去。打开邮筒拿出里面的信的在俊被荷娜就那样推到了。那些信在草地上散开,为了在那些信中间找到自己的信,荷娜发狂般的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封信后,她瞪着在俊。
“你干嘛?!为什么翻别人的信?!”
在俊轻轻拂去沾在衣服上的泥土,站起来然后向荷娜伸出手。抬头看见手的荷娜脸皱了一下,全然不知道在俊想要干什么。
“给我,那个!”
“说什么呀?”
“信,要寄到天国的信。”
“什么?”
“不就是为了那个来的吗?”
在俊说,不知道说什么的荷娜呆呆的看着通过认真的眼神轻视自己的在俊。
“你是谁?”
之四:毒辣的信
荷娜呆呆的看着坐在她对面喝着咖啡的在俊,抬起头的在俊用为什么那样的眼神问她。
“真的很好喝的样子。”
“这个地方的咖啡都是在买的时候用每天刚刚烤的原豆一点点的磨出来的,所以味道很好。”
“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荷娜说着那样的话,环视了一下咖啡店,相当大的空间里,桌子和桌子之间远远的放着,因为没有憋闷的角落,所以很好,高高的天花板上挂着的花纹设计现代化的灯发出隐隐的光,墙壁上的画框不是直直的,而是随便挂着的。比什么都称心的是一边的墙壁上的窗户。如果打开窗门的话,一眼就能看见管理的很好的庭院。
“有一个男的给一个女的寄的信里有这个咖啡店的故事,读完那封信后就想过来看一下。”
开始没有其他想法的荷娜听了后,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不舒服的紧蹙着眉头、
“那个女的,死了。”
“所以把信投进了那个邮筒。”
在俊相当没有表情的说着。
“怎么死的?”
“那种话说不定,病死的,发生事故……就那样,那个男的名字是刘式,把他想到那个女人身边的程度的思念的话都写进去了。”
仔细地听着在俊的话的荷娜将有点凄凉的眼光看着窗外。丝条一样的风轻轻地吹拂着花草树木,经过的地方花叶有一点动,这看出了像人在死亡面前什么也做不了一样的软弱。
“死亡好像就在附近,和你一起的话。”
“……”
“生气了?”
“没有,正在想,我的工作是给活着的人送信,就是离死亡更近。”
在俊说了那话后,闭上了嘴。
“不管什么话,说呀!”
受不了沉默的荷娜刚说完那样的话,在俊反而更深的把身体靠在椅子里,轻轻的耸耸肩。
“恩?”
荷娜的话再次卡住。
“……来了很多信呀!”
犹豫了一会,在俊开口说。
“失去了父母的孩子的信,失去了女儿的母亲的信,失去了丈夫的妻子的信,失去恋人的人的信,失去朋友的信”
“……”
“不管什么信,内容只有一个——思念。没有忘记死去的人”
“……”
“信里面只有一封,绝对是人所不能想到写得出来的,有心看上去很毒辣的信。”
“……”
“‘留下我死了,真的话,趁我不知道变心,人品真不好,像你这样的人该死!啊,已经死了!’有这样的内容,真的是嘴不留情的毒话都写了。”
在俊回忆这信的一部分内容时,荷娜把胳膊举到桌子上撑着下巴。
“虽然听过世上各种各样留下怨恨而死,变成鬼后的故事,但对已死的人不能原谅,还特地写信到天国,用尽各种恶毒的话,要怎么理解才好呢?”
“心思简单的女人呢!”
说着那样的话的荷娜放了一块方糖嘴里。
“不就是你吗!”
在俊没有表情地说。
荷娜嚼着糖看着在俊。
“有什么证据?”
咽下糖后,荷娜气鼓鼓的说。
“今天又是一样的信封,红色的樱桃图案。”
“……”
“我的意思是,你的心太毒了,看不下去了,所以想说一句,本来邮递员……”
“邮递员吗?好,按你说的,那么只要送信,不要想着教训别人!”
“……”
“说实话,我是忍住了向往里面放炸弹的,在拆开包裹的瞬间‘哐’的破裂,那个家伙也变得粉碎!”
荷娜的声音逐渐变大,在俊把手指放在嘴唇边,示意让她安静。但是荷娜口水四溅的说着“炮弹也弱,要找到更强的东西放进去,但是怕这样,会使天国遭殃,所以忍了又忍。”
“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等荷娜的话结束后,在俊用安静但决绝的语调说。瞬间一阵冷冷的沉默,荷娜肝火上升的托着下巴,把视线转向窗外。
“那样还不够吗?”
“不够!”
荷娜看都不看在俊立刻说,不自然的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流动着,那种状况一直持续着,连形式上的道别都没了,两个人各自走了不同的路。刚巧服务员过来在啤酒杯里加了水,正垂头丧气的荷娜突然抬高一边的眉毛,嗤嗤的笑了,那样子只有坐在她对面的在俊看得到。水加满了的服务员刚转身,在俊想说些什么,向桌子边伸了一下上半身,可是看见这些得荷娜比这更快的抓住了服务员的胳膊。
“等一下!”
吓了一大跳的服务员放开了水浒的手柄,荷娜麻利地接住了水壶的底。
“啊,谢谢!”
“不用谢,不是我先吓到你的吗?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好,请说。”
“那里的咖啡杯自己浮在空中吗?”
荷娜指着在俊拿着的在空中的咖啡杯问,服务员短暂的惊讶表情后,摇摇头。
“或许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像不像奇怪的女人?”
荷娜又问了一遍,服务员瞟了一眼在俊后摇摇头。
“啊,放心了!其实那个人说自己是幽灵,鬼魂什么的,我想知道这中间的真相,但是从其他人也能看到他来看,那个人在说谎。”
和那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夸张的呼了一口安心的气,服务员把腰稍微弯低了一点靠近荷娜的耳边,咕哝着说:“好像是有点奇怪的人,最好别理他!”荷娜回答也说那样好,服务员满足的笑着,转身走了。
“都听到了吧!”
在俊那样念叨着站起来,并把杯子里剩下的最后一点咖啡一口喝完。
“坐下来喝!”
伏着的姿势,看上去有点不安的荷娜说了一句,在俊摇摇头,嗤嗤的笑了。
“奇怪的人走了。”
荷娜的眼神追着在俊的样子,他的样子看上去没有在奇怪,斜着靠在椅子上,微微抬起下巴。
“奇怪的人?切,知道自己是那样吧!”
从一开始在田野见面,今天是第二次了,把信放进邮箱转身的时候,什么时候出现的在俊在后面站着,看出他的无聊和孤单。
‘喜欢咖啡吗?’
想都没想的话突然说出来,他有点惊讶的眼神。但之后却做了‘又想去的咖啡店,如果去那里的话’这样的回答。
他是……
荷娜把身体深深埋在椅子里,闭上眼睛,黑暗中勾勒出他的脸。再见。
之五:在俊的劝诱
躺在榉树下面的在俊,通过土地的传达,感受着细微的震动。‘来了’,在俊自言自语,接着听到裙子吹拂草叶簌簌的声音。直到那时,在俊才慢慢起来,头向邮筒那边转去。荷娜站在那前面,摆弄着信,在左探右望。
“找我?”
拂去衣服上沾的草叶在俊从阴影下出来,荷娜突然蜷缩,生硬地顶嘴“我为什么?!”
“那为什么又来这里?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在俊假装认真的说。他打开邮筒,把信拿出来放到他的包里时,荷娜什么也没又说,他回头看又问:
“那信,要放进去的吧,那么,现在给我。”
荷娜快速的把信放进自己的包里后,努力的看上去骄傲的微抬下巴,眼皮耷拉着:
“我的信,真的转达,对吧?”
“当然!”
在俊断然的回答,有点慌张的荷娜在脑子里快速想着什么,又说:
“那,那么……给我回信。”
在俊瞟了一下荷娜伸出的手掌,把眼神转向天边,然后打开包,假装看着里面的信的收信者的名字。
“啊!”
在俊一封封拿出信发出一声短短的叹息。
“找到了?”
哈娜从在俊那里抢过信说,但立刻瞪着在俊把信还给他。
“刘娜娜,何娜娜。”
荷娜突然推了在俊的胸一把,在俊往后退了两步的同时,嘴边的微笑更大了,因此更生气的荷娜手握拳头猛然飞过来。
“不要躲开!”
荷娜对敏捷俯下身子的在俊叫喊。
“像话吗?知道被打还不动。”
肝火上升的荷娜气呼呼的瞪着像男孩子在欺负女孩子的在俊,但很快就不瞪了,泪水在眼睛里滴溜溜的打转,假装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眶。
“哦,真的哭了?”
在俊小心的问,荷娜低下头,捡起一块石头转身快速的向在俊扔去。
“就你这样也是天国的邮递员吗?如果是从天国来的,即使是像傻瓜一样不善良也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的!”
“荷娜。”
“不要叫我的名字!”
“对不起。”
荷娜的心虽然某种程度上缓和了些,但还是没有收回瞪着他的眼神。那样,在俊靠近荷娜向她伸出手。
“走开!”
“抓住!”
“能自己站起来!”
“还是抓住。”
荷娜犹豫了一会抓住了在俊的手,温暖而柔嫩的皮肤的触感通过手掌传达而来,在俊把荷娜带到树边。
两人嗤地舒张开腿在树的阴影下坐下,通过叶子的缝隙仰望天空,突然不自然的空气是两个人看不到的。
“事多吗?”
荷娜先开口说话。
“事?”
“就是说送信呀!”
“啊!”
在俊犹豫了一会回答说不知道。
“有什么不知道的?”
“是要说工作多呢?还是要说工作少呢?除了送信外,还有其他要做的事……根据决心也有多的也有少的”
“除了送信还有要做的事?什么是呢?”
“帮助人呀!”
“什么帮助?”
“不能再说了。是业务机密。”
“但还是告诉我。”
“真的想知道吗?”
“恩!”
“如果你帮我的话我才能告诉你。”
荷娜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在俊。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帮助天国的邮递员做事。
“不高兴!”
她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高兴?”
“因为不像话!”
“每小时两万块(合人民币一百二十左右)像话吗?”
在俊吧工资卡丢给她说。
“明白天国的风格了,人的劳动力也是用钱买的。”
结果放声笑出来,荷娜咯咯的笑了老半天。
之六:他们的空白期
荷娜大力的踩着脚踏板,好不容易到了半山腰,结果她从自行车上下来就这样推着向上走。贤洙趋势二十天了。这段时间她一顿饭都没能正常的做着吃。吃力的上了平时轻松的可以上上去的路,吃了力,心里不高兴,嘀咕着,结果那弓箭又开始射向贤洙。
该死的家伙,都结婚了……
从公园的入口进进出出的人不是很多,才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难怪很陌生,发呆的慢慢的进了入口在里面,撅着嘴抬头看着树枝。
“在干吗?”
谁轻轻地打着肩膀说着,回头看是东奎。
“啊,你也现在才来呀?”
“怎么会,已经日照中天了,从早上来占位置的,来买这个的 ,喝一口吗?”
东奎手上拿着罐头咖啡,荷娜接下那个喝了一口,转身时说‘为什么这么闲’。
“生活行吗?”
“什么,就那样,因为不景气,所以要画肖像画的人很少,那就那样,你还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吗?”
“就做做这样那样的事。”
“只吃和活吗?”
“那拿着那个就能出现吗?”
用下巴示意着在自行车后用绳子紧紧的捆着的画架,东奎听明白的点点头。
担心没有放画架的地方另外她的位置是空的。虽然不能说木头是好的但是在画坛里面空出的圆的空间里坐着是个舒服的位置。
整理画具的时候,东奎没有返回原处的想法,在旁边坐下,静静地看着荷娜得脸,想到什么,一下子笑了。
“什么呀?”
荷娜问。
“全部都是大叔呀,你来真好。”
“切,你还是那样。”
“现在吃和生活都累,来我家吧,一起生活。”
“啊哟,脸皮真够厚的,闭嘴,去那边!”
荷娜推着东奎的背,又坐到位置上。
一直都是这样,这几天发生的事就像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一样迷茫。
“吃和活也累,对背信弃义的人恋恋不忘,相信从哪里也看不到听不到的像天国的邮递员这样的事,离清醒还远着呢,赵荷娜,你真的是问题呀,问题呀!”
荷娜轻轻地啪啪地打着自己的脸,并舒畅的伸了一个懒腰。有很多大树的公园在下雨的前一天都会像汉江一样,光褪色的颜色。在公园坐了几个小时候出来,为舒畅的展现着的天空而惊讶的时候是有的。但是荷娜喜欢带着昏暗光的公园,在找不到亮的地方像秘密一样的角角落落有着隐藏的感觉。
“好久不见。”
听到粗厚的低声,睁开眼睛的荷娜前面是宋诗人。
他是只穿方格子西服的绅士,像贝雷帽一样,颜色随着心情而变换着使用,因为贝雷帽被看成是画家,散发着诗人一样的感觉,很久以前,公园里的肖像画家们叫他宋诗人。
“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想重新出来做吗?”
“是呀,像那样,但是人真的不多啊!”
“最近一直那样,但是不是很安静嘛!”
“要多赚钱呀,听说女儿是入学考试生了。”
宋诗人苦苦的笑了笑
“故乡的爸爸还在吧?”
“在。”
“做农活吗?”
“不是,是地方公务员。”
宋诗人点点头,入迷的想着什么,很难的开口:
“像别人一样没有能做的,父母的愿望很少?”
荷娜像瞬间明白了宋诗人看上去忧郁的理由一样,因为只在公园见过,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他是谁的爸爸,并且要像其他爸爸一样,作为家长,肩头上有责任感,通过画肖像画他的生活并不富裕。明亮的脸后暗暗隐藏着他的苦恼,那是因为必须显现的东西已经到了某个临界点,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就有了那样的想法。
“我不是一个好女儿。”
“有那样的道理:只要这样健康地活着也是好女儿。”
“是吗?”
“当然。”
摸了一下荷娜的头转身回到自己位置上的宋诗人,他的背不符合他年龄的弯着。
“大叔。”
荷娜叫,看见回过头的他脸上有很多悲伤的神情,不熟练地安慰着搭讪。
2010-1-2 14:51 回复
zfsnz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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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楼
“今天的贝雷帽真帅呀!”
宋诗人脸上有浅浅的笑容,说了句‘谢谢’后再次转身。
只有也有认识的人做‘见到你很高兴’这样的问候,但是却没有真正要画肖像画的客人。荷娜把画具整理好装到自行车上。在十字路口的跳蚤市场买了一份报纸,并在前面的超市买了牛奶放在篮子的一边。
到了家所在的窄胡同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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