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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物整理人看见的by吉田太一

_2 吉田太一(日)
“好吧,。我回头再打。”
话音刚落,对方便挂掉了电话。
因为经常有人打来这种不知所云的电话,所以我没有在意。可是,傍晚我正收拾东西准备玻璃时,突然又响起了电话的铃声。
“你们到底几点才能来啊!我们一直在家里等着,结果你们连电话都不打来一个!把你们负责人叫来!负责人!!”
我已经彻底忘记了早上的古怪电话,以为是公司里有谁出现了工作失误,因此非常谨慎地回答道:“真是太对不起了,您能不能告诉我您的姓名呢?我现在立即查一下,然后马上联系您。麻烦您电话号码告诉我。真对不起。”
“切!”对方很不耐烦地说了一下自己的姓名和地址。我立即给各个分店打电话询问,看看是否有人接受了对方的预约。
可是,谁都没有接到预约的电话。我立即回拨了刚才那位客人的电话。
“真对不起。我查了一下,您记得我们公司是谁接的您的电话吗?今天我们公司的员工好像没人接到过您预约的电话。您什么时候提出的申请啊?”
“今天早上,我老婆打的电话……”
“!”此时,我终于想起了早上的那个电话。
“今天是我接的电话,可是您爱人没告诉我姓名和地址,我没法接受您的工作。”
“是那样啊……”
从对方的口气中我可以感受到他非常焦急,不过他一直都没说“对不起”。
“我老婆说她已经申请了。我当时去市政府了,不了解情况。”
“是那样啊……”
“那么,那现在申请的话,你们今天能来吗?”
明明是他老婆的错,他却一点都没有表示道歉的意思。说实话我很生气,很想拒绝他。不过我还是忍了下来,决定去一趟。
“可能会晚一点才能到,如果您没意见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
1个小时后,我赶到了现场。
出门迎接我的可能就是委托人的妻子吧,她从接我进门开始一直都在回避我的目光,一副深表歉意的表情。
我跟房间中的委托人打了招呼,准备站起来看看现场,估算一下价格时,委托人突然对他妻子大吼道:“喂!好好道歉!明明是你的错,却让我背黑锅!过来,向这个人道歉!”
委托人斜眼看着哆哆嗦嗦走进房间的妻子。我赶紧劝说道:“我没关系的,真的也没什么值得道歉的。”
其实,我更想赶紧估算一下价格。可是,我的劝说却毫无效果。在委托人妻子双手放在榻榻米上趴着道歉前,委托人一直都怒气冲冲的。
好不容易工作告一段落,我向委托人提出报价后,委托人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了一句:“我去柏青哥了!”便走了出去。
(这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是这么想的,但反正已经做好了报价单,便把它交给委托人的妻子。结果,委托人的妻子又说出了让我难以理解的话。
“真对不起。我觉得我丈夫多半不会委托您做。虽然这里是我的家,但只是打算让您估算一下价格,然后再找我的兄弟要相同数量的钱,不打算让您来收拾。”
除了“欸!?”一声,我无法再说别的了。
“那个人就是那样的人。今天早上他也一直在边上逼着我‘打啊!快点打啊!’,我实在没办法所以给您公司打了电话。”
“……”
“虽然很丢人,可是我丈夫却总干这样的事!”
听着她滔滔不绝的抱怨,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只能默默地收回报价单,再花费一个小时返回公司。
徒劳无功,真是最差的一天。
读者看到这里可能会想,这只不过是特殊的例子。可是,非常遗憾,这样的人我遇到过很多,很多人都只考虑自己的利益,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他们没有良心和道德观念,只知得失。如果周围出现了这样的人,千万别跟他们扯上关系。
虽然可以说那位妻子很不走运,但却是她自己选择的丈夫。比起她来,我觉得被傲慢男人耍得团团转的我,才是更不走运的人。
第11话 房东的飞来横祸
孤单死,对房东来说,也是非常不幸的事
起到最后都没有亲属来到现场,死者是真真正正的“孤单死”。
我们在死者遗体腐烂变质的房间里估算价格时,公寓的房东也在场,房东经营着一家小房产公司,戴着高度数的眼镜。我感觉他是一位认真诚实的人,觉得他更像区政府办公窗口的工作人员。
房间中弥漫着人体腐烂散发出的特有臭气。我在四处巡视时,房东很放松地坐在我身后,并跟滔滔不绝地聊了起来。
“能消除掉这种臭气吗?”“因为我有告知义务,我必须把这这件事告诉以后搬来的人吧?”“果然是不能不告诉人家吧?”“您能今天就立即工作吗?”
房东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我只能趁房东喘气时插话问道:“您联系死者的亲属了吗?应该是他们支付费用吧!“
房东露出了要哭的表情,软弱无力地说道:“那个吧,虽然死者的亲属姑且答应了支付收拾的费用,但是其它的房间呢?“
“其它的房间怎么了?“
“这个公寓一共只有4间房,因为这次的事儿,其它全都搬走了。“
房东似乎已经忘记了房间内的臭气,长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我是在房产泡沫时买的。虽然这个公寓算是收益性物品,但因为是在房产泡沫时买的,这么个已经34年的小破公寓还花了我1亿日元。现在想起来,我当时具傻啊!所以,这个公寓收益性最差,只能指望着土地的价格上涨了。房产泡沫已经崩了……“
“不过,地理位置不错啊。在东京的正中央,离车站也很近。“当时我也只能是这样安慰他了。
“虽然是市中心,但位置太靠里了,连停车场都建不了,所以地价上涨也没什么希望,现在它好不容易才租了出去,又出了这种事儿,隔壁房间的人说下个月搬家,楼上房间的人也说要走。这样一来,连房租都收不到了。周围的人也来投诉,这里死人了的传言越传越广,根本就没人会搬来住了。真是雪上加霜啊!”
“唉,真是太倒霉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没错。怎么可能会出这种事儿……”
房东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虽然这是别人家的事儿,但我仍然为之毛骨悚然、
房间是标准的3居室,如果不彻底改造一下,恐怕不会有来租这个房子。老实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房东。
房东好像和死者的亲属谈了谈赔偿的事儿,可是死者的亲属只答应放弃租房子的保证金和支付基本的遗物整理费用,除此之外拒绝支付任何赔偿金。
因为这种“孤单死”的情况越来越多,今后房东出租房屋的风险一家会越来越高。显然,以后拒绝把房子租给独居老人的业主也会越来越多。因此,无处可去的老年流浪者也会增加,养老设施不足的问题也会越来越表面化。
“孤单死”不但是死者本人,对周围的人和房东来说,都是不幸之事。我觉得,国家和地方政府是时候认真地面对独居老人“孤单死”的问题了。
第12话 激怒房东的一句话
“我不打算替老头子善后!”
一位老人在东京平民区的一座40年木制老房子的房间里,悄悄地去世了。
房间只有4个半榻榻米大小。用一辆小型卡车就能装下死者的全部家产。
而委托人却不是死者的亲属,而是公寓的房东。
房东年起来非常愤怒,带着不满的口吻说道:“想让你们帮忙整理遗物。”恐怕是出了什么事吧。
“你手里有死者亲属的委托书吗?”
我问完这句话后,房东瞪大了眼镜下的双眼怒吼道:“我怎么可能有那玩意儿叫醒!原本就是死者亲属不肯来!”
死者在这个公寓独自居住了将近20年,因以心脏病发作去世,两周后才被人发现。
警察找到了死者儿子的住址并且通知了他。可是死者的儿子只是出席了葬礼拿走了死者的骨灰,却从来没来过公寓。房东给他找电话,他也只回答:“我放弃了。”之后房东再联系他,只有电话录音说死者的儿子不在家。
如果没有得到死者亲属的许可,我们也不能整理死者的遗物。所以我们措词菏了死者儿子的电话,并尝试给他打了一个。
“我是负责整理您父亲遗物的工作人员,想跟您恋恋。”自报家门后,我打算跟他说细说明下,可是死者的儿子却打断了我的话。
“30年前他抛家弃子跟第三者私奔,我不打算替这样的老头子善后。”
“尽管您这么说,但他毕竟是您的父亲啊!”
“我不认为那家伙是我父亲,所以他死了我一点儿都不伤心。而且我放弃了一切权利。你们随便处理吧!”
无论我怎么劝说,他都用可怕又冷漠的声音拒绝我。
我挂上电话后,向面露担心之色的房东说明了情况。结果,房东如同火山爆发一向一般向我追问道:“甭管怎么说,死者也是他爸爸啊!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我实在是不理解!对吧?”
最后,第二天得到律师的批准后,我们整理了死者的遗物,费用则由房东支付。
确实他们是各有道理,但在此时却造成了棘手的问题。去世的死者如果在某处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肯定也非常难受吧。
不能对独居老人置之不理,现在社会上逐渐成立 了各种各样的敬老团体。虽然大家都很关注对老人的看护问题,但尽量减少那些躲避世人悄悄独居的老人的数量,也是当今社会必须解决的重大问题吧。
第13话 追忆弟弟,姐姐的痛哭
死者越年轻越令人叹息,乃世之常理
突然病逝,死者是20多岁的年轻人。
在神奈川县的某城市公寓的一个房间内,在死者奶奶、姐夫在场的条件下,我估算了价格,并在3天后动手收拾。
从房间的物品中,我让死者亲属确认哪些要留做纪念,哪些要扔掉,。这项工作刚刚开始了10分钟左右,死者的姐姐一直非常坚强,但此时却突然如同洪水总在堤坝一般,当场哭得死去活来。虽然不能说寿终正寝就好了,但是死者越年轻,亲属就会越悲痛。这也是世之常理。
我们立即暂停了手里的工作,越出了房间。事实上,无论我们这些外人如何劝解,都不能减弱死者亲属的悲伤。
在门口,我们等了30分钟左右,死者的姐夫带着歉意对我们说道:
“真对不起,已经没关系了,请继续工作吧。”
“您不用担心时间的。我们会等到您爱人好了再开始的。”
“真是太谢谢您了。”
死者的姐夫低下头说完后,又回到了房间里。
后来再次打开房门的是死者的姐姐。
她用哭肿的双眼看着我们,说了一句“后面的事情跟我丈夫商量吧,麻烦你们了”。之后便独自离开了。
死者的姐夫说,死者和他姐姐是一对关系非常融洽的姐弟,所以他姐姐非常伤心痛苦。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原本死者的姐夫不想带妻子来公寓帮忙,但死者的姐姐却坚持要做好最后的事。看到充满回忆的各种物品,回想起过去和弟弟一直生活的幸福时光,实在是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悲伤。
结果,几乎没扔掉什么东西,绝大多数物品留下当做纪念品,让我们送到死者的故乡秋田县。
“真不好意思,让您跑这么远。”一直在门口等待的死者的母亲,在进门时这么问候了我们一句。然而在我们把纪念品搬到屋子里时,死者的母亲却一言不发,只是一味地叹气。
看来,死者的父母也因为儿子早逝而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根本无法去死者的房间了。
虽然死亡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但是为这样关系和睦的家庭服务的我们,支承不用写以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空虚感和手足无措感。
为了稍稍能帮助一下死者的亲属,我想周到、用心地帮忙整理死者的每一件遗物。
第14话 在黑暗中与蛆虫战斗
尽管如此,为什么要有这时候停电
那是一个雨夜。
当时下着倾盆大雨,路上几乎没人。对不太喜欢下雨的人来说,那是一个忧郁的夜晚。
时钟指针刚刚过了9点,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跟我们关系密切的殡葬馆的人打来的电话。
“不好意思,大晚上的给您打电话。您能不能现在去一趟大阪市的K街?”
工作的内容与“孤单死”有关。死者倒在厕所里去世。并且在死后20天才被人发现,希望我们去帮忙打扫厕所并消除臭味。
我给自己打气后,开车前往现场。
我刚刚到到达现场,公寓的管理员和周围的邻居便把我围住,七嘴八舌地说道:
“太晚了吧!您赶紧弄吧。大家都受不了了!“
“我一直都想吐,根本没法吃东西!”
“感觉自己要生病了。您得彻底把臭味清除了啊!”
虽然我随声附和了几句,但心里却想:“不用你们说我也会做的!“老实说,我有些生气。
“我明白了。我立即动手,请你们再忍耐一下。”
说完后,我回到车里取防护服和其它的工作用具。之后返回公寓时,我注意到有两个人躲在建筑物的阴影中。
“你们是死者的亲属吗?”我这样问道,一位男性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嗯……我是他的兄弟。”
他们可能是日本东北部的人,语言中有东北地方的特征。
回答我的男性接近80岁,可能是因为长年从事农业劳动,腰弯得厉害。他个子很矮,差不多只到我的的肩膀。旁边的人则是他的妻子。
估计是刚才一直被邻居们埋怨,听了不少过分的话吧。这位老人才会连跟我说话都哆哆嗦嗦的。
“您打算怎么办?跟我一直去房间吗?”
“啊!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在这里……”
“明白了,我尽快收拾好,请您再忍耐一下吧。”
说完后,我走了4楼的房间。
我抬头看看,发现而后的房顶水桶的管道上,垂下一根塑料绳;低头看看脚下,发现每场地板上都有几千条蛆在蠕动着。我觉得一阵恶寒穿过身体,浑身都奇痒难耐。只是看看,便浑身发痒,蛆虫的数量实在多得过分。
再怎么说做这行儿已经习惯了,看到眼前这恶心的场景,我也只能是呆呆站在原地。
估计站了至少有两三分钟。我回过神后立即喷洒杀虫剂,等蛆虫逐渐无法行动后,再用簸箕把它们撮起来。虽然通常对收拾蛆虫的印象不过是“揑”而已,。但这里的蛆已经是一大团了。我把这些蛆全部倒进45公升的垃圾袋里,足足装满了半口袋。我把这个袋子放进塑料袋,然后再套上第三层塑料袋,最后放在纸箱里。
然后开始清洗地板上的腐烂尸体的碎片和皮肤,结果途中却出了大事。
咣的一声巨响后,电灯熄灭了,整个房间漆黑一片。
打雷了。
戴着肮脏的手套,我不能摸索着越出房间,因此只能一直待在满是尸臭的房间中默默地等候着电路恢复。
我可以听到房间外走廊上,管理员和侅邻居们为了修理电路走来走去的声音。
“尽管如此,为什么非在这个时候打雷啊!”
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黑暗,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道。
30分钟左右后,终于来电了。完成了大扫除和除臭工作后,我越出了房间,死者的弟弟和弟妹都在楼道中等着我。
两人都身心俱疲,面容憔悴。
这对夫妇都是75岁高龄,来到公寓后饱受埋怨,再加上大雨和惊雷引发的停电事件,就算是年轻人也一样受不了。
我不能把这对虚弱的老夫妇放在这里威海这,因为开车把他们减到宾馆。
路上聊了几句,他们才逐渐居处了平静。他们说,今天早晨到大阪以后,真的认为自己也会就这么拿下来死在这里。
死者的确是给大家添了麻烦,让大家吃了大苦头,可是,听到那所公寓的居民们和管理员无情的话语,连我都想当场逃跑。
这对老夫妇的新人突然去世,但周围的人却不给他们任何同情,老夫妇只能不知所措地低头道歉。一想到自己能帮助到这对老夫妇,我就觉得刚才在房间中受的苦根本就不算什么。
虽然公寓的房东要求死者的亲属支付改建的费用,但我觉得这对依靠养老金维持生计的老夫妇,根本就没有支付能力。
独居的老人孤单逝去,不但会给新人造成麻烦,还会给毫不相关的人造成麻烦。此事必须让大家都知道才好吧。“孤单死”问题绝对不是与我无关的事。
即使真的是“孤单死”,如果在死后1到2天内能被人发现,那问题至少会减少一半。
难道我们就没有什么好办法吗?
第15话 不能理解儿子之死的母亲
人类死亡年龄确实是越来越老了。
这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际发生在爱知县A市的某公寓中。
公寓位于住宅街的一般,周围非常安静。公寓共有9层,工作现场就在最顶层。委托人是死者的表兄弟,乍一看50岁上下,像是银行职员。
通常几乎都是独居的人或者是自杀才会在孤单死后引发恶性事件,但是这次的孤单死现场的房间,却是母子两人住在一起。
去世者是儿子。他死在浴室缸里,泡了6天后才被人发现。
听到这件事,谁都很难相信这是真的。我在最初听说此事时,也觉得难以理解。
其实,死者的母亲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几乎不能自理。如果儿子不发话,她既不知道洗澡也不知道吃饭。
因此,她的儿子可以说是她生命的依靠,然而她的儿子却先一步去世了。死者的母亲不能理解儿子去世一事,在儿子倒下的6天中,母亲也一直不吃不喝,被人发现时已经生命垂危。
发现异样的是住在周围的邻居,由于很多天没有见到这对母子,觉得事有蹊跷,因此通知了警察,才发现儿子已经去世,母亲也陷入濒危状态。
虽然死者的母亲获救,但却无法跟我会面。
这次的委托人是死者20多年一直没有联络过的表兄弟,从他脸上可以看出因为这对母子的悲惨生活,他也受到了强烈的精神打击。不过,他对我们说,在我们完成工作前他会一直住在这里,然后找市政府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商量,如何安置死者母亲。
人过了50岁,子女比父母先走一步的案例绝对不算罕见。如果父母还非常健康,那也许还可以避免这种悲剧。可是,不难想象,子女已是老人不得照成着岁数更大的父母,也就是所谓的老人照顾老人,自然会出现很多类似的悲剧。
和社会团体当然要重视这个问题。但是,将来百分百会变成老人的我们现在是不是也应该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迫在眉睫。
第16话 用燃气集体自杀
与平时不一似曾相识的,不仅是臭气
工作现场是大阪市近郊的某个公寓的一个房间。
仅是站在门口,我就能闻到一股强烈的恶臭。
委托人是公寓的房东。虽然一般都会认为这是租借房间的人去世了。但此时却并非仅此而已。
(今天闻到的臭味格外强烈……)
可是这却是工作。我几乎逃跑,不断给自己打气后,我走进了房间,“现场”是三居室走廊尽头的卧室。
在我进入房间的瞬间,与其说是气体不如说是固态的恶臭把我围在正中。与平时不一样的。并不仅仅是臭味。房间里也脏得非比寻常。一个人不可能弄脏这么大面积。
(是自杀吗……)
我盯着床上和地板上的污渍。
“是三个人。”房东小声对我说道。
“好像是集体自杀啊。”
仿佛是为了印证那唏话,在床旁边的地板上并排摆着几个炉子,炉子的煤炭已经烧成了白灰。
自杀的三个人中,有一个是房东的朋友,房东把这个房间暂时借给他,结果他又找了两个朋友来,集体使用煤气自杀,警察打来电话后,房东到房间看到这样的情况,完全不知所措。
尽管三人中有一个是房东的朋友,但房东却根本不认识另外两人。
“为什么……”房东的话保说了一半。
即使在报纸和电视上看到了集体自杀的新闻,但谁也想不到此事就会发生在自己的公寓吧!
可是,实际上到处都会发生这种事。
听说,去世的3个人都是非常普通的人。他们可能是还没有意识到,人生中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事吧。
世界上有各种类型的人,他们都享受着各自的生活。我觉得那3个人如果能多跟别人交流,意识到人生有很多种选择,也许就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吧。
在未来还有很多更美好的事物呢……
第17话 溶化的遗体
与其说是体液,不如说是溶化的遗体
虽说已经习惯了,可是如果在死者去世一周后才接到遗物整理的委托,我也得给自己打气才行。
尽管我的鼻子像狩猎前的猎犬一般灵敏,但脸上却不能有任何表情变化。紧咬着后槽牙强装平静,我冲进工作现场。
无论房间内是什么情况,我都绝对不能露出表情。
在冬季工作时,给自己打完气进入现场后,现场的情况经常出乎意料,我反而可以松一口气。但在夏天,我却必须做好精神准备。
那是在一个夏天,在我给自己打足了气之后,发生在某个现场工作进的故事。
现场是公寓的两居室。死者去世一个多月后才被发现。周围邻居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峰。我们强忍着汗水和刺鼻的尸臭拼命工作。
因为死者去世时躺在西式房间的被褥上,被褥上留下了大片的污渍,而且污渍还透过被褥渗入地板中。
也许是因为死者去世前的挣扎,死者的装修身体在被褥之外。因此遗体腐烂流下的液体,在木制地板的缝隙间凝固。
房间中的物品也很验证哽,到处都散落着各种物品。
开始工作差不多1个小时旱,我说了一句:“A君!帮忙从车里拿5个纸箱子过来。”
A君答应了“好的”,便快步离开了房间,不久便小跑回来了。为了躲避地板上堆放的纸箱子,A君一不小心脚落到绝对不能踩的区域里。
我来不及提醒他,事件就在瞬间发生。
A君踩到某一物体后,如同在路上踩到香蕉皮的喜剧赏一般,当场摔了一个大马趴。
看到A君从腰到背都粘着一片茶褐色的物体,我本能地移开自己的视线。连我都只能这样,A君更是慌乱异常。
A君大声地哀鸣了一声“啊!!”面部肌肉完全扭曲变形。
A君立即脱下了工作服,可是此时内衣都满是尸臭,A君自然不能继续工作了。虽然他立即洗澡并换上了预备工作服,但当天他却不能穿内衣。
死者的亲属听说此事,也觉得A君可怜,还特意给A君购买内衣的钱。总之,A君离开现场后,无论怎么洗涤,都不能洗去工作服务内衣上的尸臭,最后只能把工作服和内衣都当做垃圾处理掉。
回到公司后,我对那茶褐色物体非常好奇,立即打电话殡葬馆的工作人员:
“那块像泥一样的红黑色物体到底是什么啊?是死者的体液吗?”
他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与其说是体液不如说是死者本人,他已经溶化了。”
第18话 平静地遗产争夺
您也深信着“我家关系融洽,所以没问题”吗?
虽然我们常说“血浓于水”。但事实上,正因为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所以才有外人不知道的复杂感悟。在某对兄弟的父亲去世后,我帮忙分配死者遗物时,发生了这件事。
委托人是相差一岁的两兄弟,两人都过了45岁。如果他们在公司上班的话,差不多该是科长级别吧。两人不但外表非常相似,连说话的样子都很像,是一对关系非常好的兄弟。
在分配死者遗物时,两人也没有丝毫争执。在我顺利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后,为了表示谢意,他们还请我吃了顿晚饭。
可是,第二天清晨,弟弟A君却打来了电话。
“昨天让您忙到很晚,真是不好意思。托您的福,我觉得父亲在九泉之下也很高兴。
“不不,我愧不敢当。昨天还让您破费请我吃饭,我真是不好意思。”
“不过,我有点儿事儿想跟您谈谈。”
“嗯?”
“我哥给您打电话了吗?”
“没有,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啊。”
这种事儿直接问他哥哥不就行了。我觉得事有蹊跷。A君继续说道:“如果我哥给您打电话问录像机和煤油暖炉的事儿,您能不能说已经处理了,没有给我啊?”
“对不起,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总之,请您说己录像机和炼油暖炉处理了吧。拜托了!”
不等我回答,A君便挂上了电话。
不到30分钟,哥哥S君又打来了电话。
“我弟弟给给您打电话了吗?”
不等我回答,哥哥用跟弟弟完全相同的语气说道:
“如果他还没给您打电话,我估计一会儿会给您打电话的。我家的电视和冰箱坏了,我把我爸的电视和冰箱搬回去了。您就跟他说已经处理了成吗?拜托了。”
我满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我刚对着办公桌准备干活儿,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这次打电话的是S君的妻子。
“我想问您点儿事儿,我丈夫刚才是不是给您打电话了?”
我没有道理说谎,因此告诉她S君打过电话,结果却突然从听筒中传来了哭泣声。我也不能挂上电话,只能抓着话筒听着。等到S君的妻子稍稍平静后,才继续对我说道:“你觉得他们是一对关系很好的兄弟吧?”
“是啊,很让人羡慕。”
“那对兄弟啊,总是这样。虽然在外面从来没有吵过架,但其实经常‘打架’,把我们、父母和孩子们都卷进去了。”
我不能立即理解她的意思,只能用模糊的语言附和。
“不知道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反正是互相猜疑,也许是有强烈的被害妄想吧。总是在脑子中考虑一些根本不可能的事儿,觉得自己被对方狙击了,总是战战兢兢的。”
“可能这就是疑心病吧。”
“是啊,他们总爱胡思乱想。而且不知道是为了推测出对方的真实想法,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他们总要把第三者卷入其中,做一些多余的事儿。所以我也很担心,怕我丈夫给您添麻烦。实在是对不起了。”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两人长得很像,性格也非常像的话,反而会产生麻烦。
后来听说,这对兄弟委托律师进行“代理战争”,因为遗产继承问题争执了很久。虽然我这样说可能有些奇怪,但如果他们两人直接谈谈,事情处理起来不是会更简单吗?
这个案例也许有些极端,但实际上在继承遗产时,出现遗产纠纷的死者亲属却不在少数。
葬礼结束后,该谈论遗产继承问题时,平时关系融洽的兄弟开始互相猜忌,很容易产生被害妄想……
也许是认为兄弟姐妹觉得自己贪婪吧……一边这么想,一边认为“那小子太贪婪了”,“他太不客气了”,开始逐渐否定地看待对方。
虽然如果双方直接见面,坦诚地向对方说明心意,即使不通过律师,也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现代社会却把“遗产纠纷”和“找律师咨询”画上了等号,我觉得这样反而会拖长了解决问题的时间。
在去找律师前,尽量找机会跟对方开诚布公地谈谈,也许您跟对方的隔阂并不像您想象中的那么深。
第19话 房间中的惨剧
白色的听筒上,留下了清晰的红色手印
委托人是死者的儿子。
委托人40多岁,跟 我说话时非常冷静,语气也非常普通,因此,我在打开房门前都非常放松。
“那就拜托了,我在这里等着。”
在走进房间的瞬间,我呆立在当场。
虽然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我却觉得,这个房间很像是一座蜡像馆或鬼屋,简直就是“惨剧之馆 ”。
正面的墙上满是血迹,房间被破坏得一塌糊涂,不如道为什么连楼梯的扶手都被撅下来扔到一边。如果说这里是黑社会火并的场所,我也会坚信不疑。
我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人,而且是60多女性造成的惨剧现场。
死者的死因是使用利刃自杀。虽然我不知道死者到底在哪个房间刺伤了自己,但看来死者肯定是吃尽了苦头——从楼道、客厅到卧室,几乎所有的房间都有血迹。虽然在电视剧和电影中,割腕自杀的人都很安静地死去,但实际上割腕自杀的人因为痛苦,一样会在房间大闹一场。
一直在房间里巡视也不能解决问题。
“好吧。加油啦 !”我几乎说出声音来,给自己打气后,我开始工作。
首先从卧室的地板开始。地板上到处都是血迹,因为死者去世不到两天,地板上的血迹还没有完全晒干,一部分凝固为胶状。我先用水把血块溶解,然后载上两副手套用手把血迹擦干净。
在工作中,我突然注意到扔在地板的电话。死者的儿子说,死者用利刃割腕后,自己打电话报警。恐怕这个电话就是死者报警使用的电话吧。仿佛是为了说明此事,塑料制的白色听筒上,清楚地留着一个红色的手印。
工作结束后,我跟死者的儿子简单聊了几句。
死者独自一人在这里住了3年。一年前,死者的儿子发现这个房间被人毁坏,于是问母亲出了什么事儿,但死者已是半癫狂状态,死者的儿子也问不出答案。
“我母亲根本不能喝酒,因此我觉得她肯定没有酒粮依赖症,但她却有时会像喝醉了一样,完全变了一个人。在3年前我结婚搬走以前,她从来没这样过。”
死者在10年前与丈夫离婚了,3年前儿子又因为结婚离开了自己,死者可以在孤独中逐渐出现了精神问题。
通过这次工作,我再次深刻认识到人类心理的复杂和独自生活的艰辛。
第20话 诉说悔恨的黑影
仔细一看才发现,地毯上的污痕竟然是人形
跟不能选择死亡时间一样,我不能选择接受工作的时间。
在某个星期日的下午,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从电话号码上可以看出,这个电话来自外阜。
这个电话从静冈县打来。
“喂,喂,这里是一居室的公寓……”
从电话中听到惊慌失措、激动异常的声音后,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事情不妙。
“可、可是,死者去世一周后才被人发现。您能帮忙整理现场的遗物吗?”
他她很难说出口吧。虽然很多委托人都会在最后才告诉我,很晚才发现死者,但这位委托人却一开始就告诉我一周后才发现死者的遗体。他可能是想尽快挂上电话吧。之后委托人快速地说了一下住址,希望我尽快能去现场估价,然后便挂掉了电话。
拿上必需的工具,我急忙赶到现场。
到达委托人说的地址周围,我下车寻找死者的住所时,突然闻到了一股恶臭。
(已经到周围了……)
每年一到夏天,我的片子就会对这类臭气非常敏感。即使距离现场还有几十米,我也能闻出来。
这座公寓只有4层,现场是2层右侧的房间。我给委托人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到了。委托人从公寓1楼的房间中走了出来。
打完招呼后,我走进孤单死现场,在配电室入口前,发现地面上有一片类似烧焦的黑色。
仔细一看,这片痕迹呈现出人体的形状。地毯上污渍的形状也与人类头部相同。
(太可怜了……死者的要走出厕所时,突然昏倒在地,然后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虽然在侦破电视剧中,会出现在死者遗体周围用白粉出人体痕迹的场面,可是,这具很多天后才被人发现的遗体,却仿佛是为了告诉别人自己就在这里,而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就这样去世了,肯定很遗憾吧。)
看着地毯上永无不会消失的“故人”遗迹,我这样,就连看过无数类似现场的我,看到这个痕迹也一样觉得痛苦异常,觉得这绝对不是别人的事儿。
随着少子化高龄化的现象年年递增,高龄者独居的情况也每年递增,“孤单死”也随之增加。老年人身边没有熟悉的人,也几乎没机会跟人交流。如何解决“孤单死”问题,对社会来说也是越来越重要的的课题吧?
第21话 曹仁时已经面目全非
死后两周才被人发现,弟弟只留下……
“请问,你们可以在今天估价吗?”
委托人突然打来了电话,看来他非常着急,并且说不管多晚都可以,总之希望我们今天就能去。
碰巧当天我没什么工作,于是在电话中答应他今天肯定去估价。正好委托人要去火葬场取骨灰,因此希望我能在那里跟他见面。死者的家距离火葬场大约15公里,我用车拉上死者的亲属们,一直前往工作现场。
我一边开车一边和死者的哥哥交谈为。
死者的哥哥说,昨天接到了警察的电话,今天一大早乘头班车从富山赶到东京。死者去世后两个星期后才被人发现,当时死者已经面目全非,房间内臭气熏天,人根本没法进去。
死者今年49岁,死者的哥哥今年53岁。虽然还都是正当年,但这10年来却比较疏远很少见面,死者的哥哥今天早上都是第一次去死者的家。
由于事出突然,死者的哥哥只是穿上衣服便匆忙离开了家,对工作和生活都没做安排。
“我明天无论如何都得回富山。请问您能在明天中午以前收拾完吗?”死者的哥哥面跟忧色地问道。
我使劲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问题的,您放心吧。”
“谢谢您了。”
亲人客死他乡,在人的一生中都不会碰到几次这种情况。因此我非常理解死者亲属的心情,他们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然只能让和尚超度死者让他们成佛,但消除死者亲属的担心和不安,却是我的工作。
到达现场后,我一个人走进房间估价。无论是多么亲的亲人,都无法忍耐那种尸臭。对于跟死者无关的第三者,就更是难以忍耐了。
果然,在我开始工作后不久,隔壁的邻居越出了房间,开始向死者的亲属发牢骚,要求他赶紧消除掉屋里的尸臭。
虽然隔壁的邻居确实过得很苦,24小时都得在尸臭中生活,但死者的亲属却什么都做不了。听到楼道里死者亲属不断向邻居道歉的声音,我索性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赶到门外对邻居们低下头,说道:“我现在就开始除臭作业,一天左右的时间就没有臭味了。实在是对不起,请再稍微忍耐一下。明天我就会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搬走,进行大扫除和消毒工作,请你放心吧。”
也许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微胖的中年女性说了一句:“真的拜托了!”然后便走回自己的房间。
“谢谢您!太谢谢您了。”
不知道是因为臭气不是因为紧张,我看到死者的亲属们都长舒了一口气。
我于第二天早上8点在房间中搜索纪念品和贵重物品,然后把满是腐臭的家具全部搬出房间,最后进行扫除和除臭消毒的工作,在白天完成了全部工作。死者的亲属们也乘当天的飞机返回富山。
不止是“孤单死”,很多人都是突然死亡。即使已经预测到死者去世的时间,“死”依然会打乱生者的生活节奏,并且使生者的精神、身体都备受打击。
有多少人能有条件在死者的葬礼结束,49天或是1周年后才整理死者的遗物呢?如果是自己家的房子还好说,但租的房子则会一直白白地交房租,造成经济负担。
现在社会正在向少子化、小家庭化发展,家庭的单位也在变小。很容易想象,独居的人越多,死后整理的问题越严重。
为了以后不会不知所措,今天也好明天也成,给很久没有联系过后双亲或兄弟打个电话又怎么样呢?
第22话 遗物整理的事先预约
“人生难测,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那是在2005年年底发生的事。当时在电视新闻节目中报道了我们公司。
节目的名称是“全国首次出现遗物整理服务”。虽然大约播放了20分钟,但是在节目结束后,我们便接到了40个左右的咨询电话。
虽然客人在电话提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和要求,但其中最多的,则是老年人亲自咨询预约遗物整理的相关事项,加在一起足有15位老人咨询了这类问题。
下面来介绍一下其中的一个案例吧。
“喂,我想让您来估算一下价格,所以打电话问问。”
——委托我们整理谁的遗物呢?
“我想让您在我死后,帮忙整理一下家产。”
——对不起,敢问一下您的贵庚是?
“69岁了。”
——您还很年轻啊!
“不,我没有子女,而且不相给外甥、兄弟添麻烦,所以想趁着身体好,先申请一下。怎么样?能不能先来跟我谈谈啊?”
“我现在不能确定是否可以接受您的申请,咱们先见面谈谈吧。”
见到委托人后,我发现他比我想象中更年轻,而且他看起来非常健康。
委托人现在一个人住,家里有一个小院子,对生活没有什么不满,每天过得都很快乐。当天委托人的侄女也在场。
我跟委托人确认了工作的顺序和付款的方式后,委托人斜眼看了一下他的侄女,说道:
“跟电话中说的一样,我没有子女也没有妻子,我想在自己死后,让侄女继承我的全部遗产。可是,我侄女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工作,不能特意来收拾遗物。我先支付全部的费用,到时候再麻烦您帮着收拾。”
我虽然劝说道:“您还很年轻叫鸡,身体也这么好,10年、20年都不用担心呢。”
但委托人却非常坚决地说道:“如您所说,我身体确实挺好的。可是,人生难测,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想趁着现在头脑清醒,把日后的事安排好。您能接受我的预约吗?”
无论是什么人,都百分之百地会“死”,再有钱的人、再伟大的人迟早也会死。可是,很多人都不肯正视一天一天接近自己的“死亡”,简直就如坚信着“死亡”跟自己毫无关系一般地活着。谁都不想考虑自己什么时候死的问题。在身体健康时更不愿意想这个问题吧?
可是,这位69岁的委托人不是那样。他冷静地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也就是说不但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迟早会死,还特意提前预约遗物整理服务。我实在是颇为感动。
“我明白了。我接受您的申请,无论是20年以后还是30年以后,到时候我们公司都会为您服务。”
听到我的短答复,委托人目光柔和,露出放心的表情,微笑着说道:“这样我任何时候都能安心地死了,放心啦,谢谢您。”
之后,我把估算的价格告诉委托人,并跟他签订了一份时间未定的合同。
虽然这只是一个例子,但其实还有很多人在自己去世后,没有能收拾遗物的亲人。或者说,还有很多人因为没有靠得住的亲人而烦恼。
在小家庭化、少子化发展的同时,亲人间的亲情越来越淡,独居老人更是无法避免这个问题。这也是值得我们关注的现实问题。
虽然我不知道,刚才说的委托人去世后,遗产继承人是否能真的找我们收拾遗物,但是,如果签订这份合同,委托人便能安心地度过晚年,我依然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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