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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_正文

_72 山冈庄八(日)
浅井势之所以如此认为,完全是依照信长的性格加以判断,并且综合了所有大将的意见所作成的结论。
这个结论果然正确!
虽然森三左卫门、坂井右近的手下,已经开始对云雀山麓附近的町屋放火,但是柴田、佐久间、丹羽、木下等人的兵力,却还留守于小谷城的南边。而且,正如浅井势所预料的,信长果然将阵营安置于虎御前山的山顶上。从那里,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城内将兵们的动向。
看来在德川军赶至战场之前,信长就会按捺不住而下令开始总攻击了呢!
「——看吧!正如我们所意料的。」
「——是啊!我们这边真的没有人出去呀!」
「——这样才好啊!多留一个人的力量总是好的。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织田势通过此地,必须等朝仓势从横山那边过来啊!」
「——正是!当朝仓的第二阵到达时,也就是信长身首离异之时了。」
当四处的民房遭到烧毁时,小谷城内的兵士却只是如蜗牛般的躲藏起来,不时的窃窃私语着。
另一方面——
当信长于二十二日晚上从虎御前山上的了望台看到小谷城内的情形之后,即吩咐小侍卫送来饭菜,并且说道:「真好吃,怎么样?长可!……你知道这些饭菜的滋味吗?」
森三左卫门的长男长可侧着头说道:
「啊!什么?……请问您在说什么啊?」
「我说今天的饭菜真可口!你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吗?」
「不!这到底是指……」
「哈哈……你看吧!对面城内的人,全都畏畏缩缩的,你认为这意味着什么呢?」
「那当然是因为他们慑于主公的威武,所以决定守城喽!」
「哈哈哈!如果真是只有这么一点含义的话,这饭菜也就不会那么好吃了。据我看来,那是意味着:这场仗他们已经输定了。」
「啊?为什么这么说呢?」
「那是因为他们输定这场战争了,所以他们才必须开始使用头脑啊!吃过饭后,我们就去一个地方,你也一起来把!」
信长吃完饭,立即起身走向帐外,带着十五、六人及织田势的令旗,朝虎御前山的山下走去。
当然,没有人了解信长的用意何在;但是,他们暗忖:或许信长是想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的突袭吧!
令他们惊讶的是,当信长来到山下之后,就沿着元川出了宫部,然后朝着姊川的南方去了。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此时,对岸的木下藤吉郎秀吉也追了过来,惊讶地问道:「殿下!你要到哪去啊?」
「朝马头的方向去啊!」
「马头的方向……这么说来,你是要到东边的国分田去喽?」
「正是!你也一起来吧!」
尽管秀吉还是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仍然毫不迟疑的跟了上去。当他们来到东上坂的左方之后终于逐渐的接近姊川的岸边,这时信长调转马头朝向南方,然后停了下来。
(哈哈哈!我明白了!)
信长以马鞭拍打着膝盖。
临机应变是信长在战场上奉守不渝的信条,如今看来他已经决意中途改变作战方式了。
「殿下!那不正是横山城吗?……」
「你明白了吗?」
「嗯,我开始有点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对横山城北的卧龙山的龙鼻特别感兴趣!」
「原来如此!横山城的确是断绝小谷城对外联络的最紧要处!」
「藤吉!」
「是!」
「不只是和小谷城的联络而已,还有虎御前山的事情啊!」
「这么说来……是绝对不能让朝仓势进入横山城了……」
「这只是其中之一!」
「还有呢?」
「还有就是……哦!要在这里等待德川先生到来,现在就请你慢慢等吧!」接着信长又说:「还有……」
「还有?」
「哈哈……要是连你都不明白的话,那真是我信长的胜利啊!告诉你吧!那就是比智慧、比精神啊!」
「跟谁比呢?」
「不用说当然是浅井父子喽!」
「哦,原来如此!照你这么说,浅井父子根本一开始就不打算出城喽?」
信长一笑,接着说道:「就算他不想出城,我也一定要叫他出来。从现在起,把你的部队移到龙鼻去,和丹羽五郎左联手攻打横山城。」
「是!那么,大将你呢?」
「我还是带着我的部队驻守在虎御前山,等你们的战果,同时耐心等待家康到龙鼻来!」
当藤吉郎秀吉了解了信长的真正用意之后,不由得发出「是!是」的赞叹声。
诱惑中的诱惑
浅井的出城,是在横山城遭受猛烈攻击之后的事。
这件事完全出乎于浅井父子的意料。由于对自己的猜测过于自信,他们认定对方会直接朝小谷城攻过来,因而集结所有兵力于小谷城,根本不曾想到要派兵防守横山城……然而,事情却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原先他们计划将主力放在小谷城,然后由朝仓景镜率领八千人进入横山城,偷偷绕到敌人背后发动奇袭;然而,如今的情势却完全逆转。
除了从横山城频频传来求援的讯息之外,小谷城北方的朝仓势也陷入动弹不得的困境当中……
原以为只需静待信长发动总攻的消息传来的浅井父子,此时却必须面对令他们措手不及的变化。
就在此时,浅井势又接获德川部队已经抵达的消息。根据密探的报告,家康和信长已经在龙鼻会面;而当德川势力已逐渐朝织田势左方展开的消息传来时,已是六月二十七日的早晨。
「家康所率领的六千名三河精锐部队,虽然经过长途跋涉,但是却仍然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他们甚至还是信长的先锋部队,大有毫不退却的气势。」
当藤挂三河说完这个消息之后,浅井备前守长政与父亲互望一眼,然后又陷入沉思当中。
此时朝仓的第二军尚未到达,因此一旦遭受对方两面夹击,那么他们根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络。
信长不可能将攻打小谷城的任务交给家康,而且有德川势兵力由五千人增至六千的情形看来,他似乎也准备直接攻打朝仓势的样子。如此一来,朝仓势的八千兵力光是应付向北国街道展开行动的信长军都来不及了,哪有余力支援浅井家呢?
「德川部队的确是六千人吗?」
「是的。我派了最优秀的密探混杂在百姓当中,一个个仔细的算出来的,绝对不会有错。」
「那么,谁担任这六千人大军的部将?」
「是侍大将酒井忠次和石川家成。至于旗本的部将,则是赫赫有名的本多平八郎忠胜,及身经百战的鸟居元忠、神原小平太、井伊万千代直政等勇士。」
「父亲大人!」
长政似乎有所决定的说道:
「我们无论如何都必须出城与朝仓势会合,在横山城被攻陷之前,与信长一决胜负!」
「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的啊!长政!」
尽管目前情势对浅井家不利,然而,马上要展开的,正是浅井势最擅长的野战。长政当下立即派使者飞快赶到朝仓式部大辅景镜的阵营,告诉朝仓他的决定。就在当天,这两支军队不时在小谷城东南的大依山进出,看来他们已经决意与织田、德川的联合部队正面作战了。
当然,这也意味着横山城的重要性。一旦横山城被攻陷,那么与南方诸城的联系就会被切断。使小谷城限于完全孤立之境。在这种情况下,万一与信长军开打,那么小谷城本身就没有其它力量可供支配了;基于作战常识,因此他们一定必须尽全力保住横山城。
虽然浅井势的进出大依山是为了等待朝仓势本部的到来,然而此举却增添了准备守城的横山城的将领们几分士气。
在进进出出的人马中,只见浅井与朝仓的大军源源不断的开到,这使得横山城内的士气更为旺盛。
「——主君已经决定制止对方了。」
「——是啊!我们不如在今晚渡过姊川到对岸去,待明早同时与主君朝信长的本阵攻去。」
「——这好!即使他们知道我方已经出城,却绝想不到我们会在拂晓即发动攻击,所以我们利用这种时刻攻过去正是上策啊!」
照浅井势的想法,织田势与德川势之所以迟迟未攻向浅井势,完全是由于对方太过大意之故。想到这一点,他们决定二十八日晚上即是最佳战斗时机。
于是,他们即在进入大依山后静待夜晚来临。然后,浅井、朝仓的部队就在夜色的掩护下,迅速地到达姊川北岸。
右手边是三田的朝仓势。
左手边是野村的浅井势。
就在浅井势对着信长本阵、朝仓势对着德川本阵的势态下,所有的人全都屏息静待暗夜的到来。
情势可谓一触即发!整个姊川河原上充满了腾腾杀气。
清晨的战场
姊川的发源地在金粪丘,由此南下经东草野村至伊吹山西麓西折,然后在汤田村与同以金粪丘为发源地的草野川会流,经过虎御前村后流入琵琶湖。
此川川面颇广,但由于夏季河水干涸,最深之处也不过二、三尺,因此涉水而过并不困难。
因此,浅井、朝仓势认为,在织田、德川的联合军不知道他们进出一事的情况下,他们可以在破晓时分瞬间渡河,攻击还在睡梦之中的德川、织田军。
然而,到了二十八日当天,在天空微微泛白之前——以现在来说,大约是夏天的清晨三点,当朝仓势正准备开始渡河时,突然对岸的德川军起了一阵骚动。
当然会有骚动!因为诱敌出城正是信长的目的,他们早就在对岸等了好久了……
「——对方开始动了!大家小心一点!」
正当浅井、朝仓势打算趁着灰黯天色度过河原时,信长军的本阵也开始调整战备阵容。
第一阵是信长麾下的稻叶一铁及氏家卜全,也就是所谓的美浓三人行。不过,家康对这项安排却很不满意。
「——无论如何都得让我来打头阵!」
他非常强硬的坚持己见,于是信长决定:
第一阵 德川家康
第二阵 柴田胜家、明智光秀
第三阵 稻叶一铁、氏家卜全
本 阵 坂井右近、池田信辉、木下秀吉、市桥长利、河尻秀隆
丹羽长秀则负责守着横山城。信长的部署已大致完成,从敌人渡河之后在到达信长的本阵之前,共需经过十二个阶段,而且都以钢铁般的阵容迎着敌军。
这样,在天际微微泛白、川上迷雾逐渐褪去之中,战斗之幕掀开了,朝仓的八千大军正对着德川势的先锋酒井忠次。
酒井左卫门尉忠次不仅是家康的重臣,也是他的叔父,是三河最武勇、最好的战士,更是个名闻遐迩的大将。如今他手中握着枪,静待着敌人渡河至一半时,就要开始发动攻势了。
怒吼与喊叫声不时在河原上响起,双方兵力交战的激烈动作在仍是一片混沌的水面上激起阵阵水花。
四周不断地响起法螺声,中间不时点缀着枪声及叫喊声。
由于双方都在等待天明,因此这场仗一开始就打得相当激烈。
「我们的目标是织田先生!」
「连德川家康也不能放过!」
骑马站在川岸青草地上观看战果的家康,听到由曙色朦胧中传来两声敌方大将的说话声。
看来酒井忠次的部队已经无法再抵抗下去了
「平八!你看,那是怎么回事?忠次军似乎有点站立不稳了!」
「嗟!」头上戴着鹿角大兜的年轻的本多平八郎忠胜昂首看了看前方,突然打住舌尖。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叫你让我打先锋的啊!……」
「你这笨蛋!真正的战争还没开始呢!等到织田部队渡川之后,我们才要扬旗进击,所以我可不许你现在轻举妄动!」
他以不容许有异议的强硬态度制止了平八郎。就在这时,酒井的部队突然仿若阿修罗般的疯狂作战;接着又有一骑大兵逐渐向家康接近。
「前面可是德川先生?」
马背上的男人穿着一双极了黑带子的战鞋,大声说道:
「我就是越前无人不知的真柄十郎左卫门直隆,凭我木叶武者的眼光绝对不会有错,你一定就是德川先生。」
敌人骑着马逐渐由草丛中往这边接近了。
「什么?他就是真柄?」
「殿下!」平八郎直催促着他。
然而家康却毫不理会。
「殿下!万一敌人攻向我们,那么战争可真的就要结束了。」
「不行!我们无论如何都必须等待织田势的消息」
于是真柄就以锐不可挡的气势,手持大刀如入无人之境般的朝着家康的方向攻打过来。
家康的脸色微微泛红,心里不由得咬牙切齿的想了起来。
鬼真柄
在越前,真柄十郎左卫门直隆的名号,就如他手中所持的那把五尺二寸钢刀名震全日本一般,是非常响亮的。
他的实际年龄已经超过五十岁,但由于平常锻炼有素,因此看起来仍然相当年轻。平常,他总是带着四名侍卫,手中握着那把令他引以为傲的大刀到处向人夸示;大刀的光芒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更为耀眼,光是它所发出的逼人的光芒,就足以慑服附近所有的人了。
他所持有的这把大刀,名为「千代鹤之太郎」。
越前的千代鹤,是由有国、兼则等地的工匠共同打造出来的宝器,拥有「天下第一」的美称。此外,「千代鹤之太郎」还有一把姊妹作,名为「千代鹤之次郎」,也是一把名刀,目前由十郎左卫门之子十郎三郎所持有;这也是相当令德川势感到苦恼的事情之一。
「怎么样?怎么样?我们的目标在于德川先生,如果有人不怕我真柄十郎左卫门手中所拿的这把太郎大刀的话,那么就报上姓名出来吧!」
家康闻言不由得一震。
有太郎大刀为敌军开路,看来自己这方势必会崩溃的。
「殿下!」
这时本多平八郎又叫着他。
「好,你去吧!」
「是!」
在那一瞬间,主从两人的意气不谋而合,于是本多平八郎立即策马来到真柄面前。
「你就是那真柄十郎左卫门吗?我是三河的鹿,我来了!」
「哦……」骑在马上的真柄静静地瞪着眼前这个带着鹿角大帽的人。然后:「三河的鹿?那么你就是本多平八郎喽?退下去!凭你这样的小鬼还不配跟我打呢!」
「十郎左!我才要你退回去呢!」
平八郎义愤填膺的怒道:
「谁敢阻止我三河之鹿的前进呢?还不赶快退下、让出一条路来!」
「怎么?难道这就是三河小鬼打招呼的方式吗?」
「我叫你让开,你听不懂吗?」
平八郎以枪指着真柄,接着对方慢慢地绕过他的右边。
十郎左卫门的攻势总算被制止了,平八郎不禁眉眼含笑的想到。不过,他仍然谨慎的与手中握着太郎大刀的十郎左对峙着……
「绝对不许伤害平八郎,大家继续跟进!」
在听到家康话声的那一瞬间,平八郎这才发觉水边有数名旗本的年轻武士围挡在两人之前。
他们是神原小平太、加藤喜介、天野三郎兵卫等人;与其说他们是来救平八郎忠胜,倒不如说是为了做成人墙挡在家康前面。
「一步都不退!否则就要让织田军笑话我们了!」
家康的怒吼鼓舞了平八郎的斗志。
第一队的酒井忠次方才已被打败,接续的第二队大将小笠原长忠在家康话声的激励下,又开始整军进击,双方人马就在这水边你来我往……
「大家尽管往前进,不要管我!这里留给我一个人就够了……」
就在话声刚落的那一瞬间,真柄的大刀已经向着平八郎的头顶挥了过来;就在同时,平八郎只觉似乎有人跃进了他和真柄之间,适时地解除了平八郎的危急。
介入两人之间的那名武士以长枪刺向真柄的坐骑,马儿在惊痛之下仰立而起,因而使得真柄手中的大刀滑过平八郎的头边,掉落在地。
「本多先生!这个敌人就请你让给我们吧!」
「你是谁?」
「我们是向坂兄弟!请你赶快回到殿下身边,与他一起攻入敌阵吧!本多先生!」
「什么?是向坂兄弟啊?好吧!那就偏劳你们了。」
这时,混乱的局势似乎又出现了转机。
本多平八郎将真柄交由向坂兄弟三人对付之后,就从后追赶家康去了。
「我是向坂式部,见过真柄先生!」
「我是二弟五郎次郎!」
「我是三弟六郎三郎!」
向坂兄弟团团围住真柄十郎左卫门。
「你们这些家伙!难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
此时,受惊的马儿已经安静下来,而真柄也再次挥动着手中的太郎大刀。
最后的一搏
此时天色已亮,姊川的水面在朝阳映照下波光粼粼。
胜负至今未见分晓。如今战事已不仅限于河岸边,双方并且都已由对岸直接攻向敌方的先锋;
由于双方在河原上展开一场激战,因此如果不是佩戴着旗帜,根本无法分辨敌我;这已经变成一场逢人就打的混仗了。
打乱仗的情形还不限于此。
由德川军右翼出击的织田部队的先锋大将坂井右近政尚及其子久藏已经被浅井势的第一队矶野员昌打败;接着,乘胜追击的矶野部队更以破竹之势杀向第二阵的池田信辉。
想必此时信长一定在本阵里急得跺脚哩!虽然德川已经开始向朝仓势猛攻,但是一直压抑己方斗志而来的浅井部队,却在今日展现了令人惊异的斗志。
隐居的久政留守城内,备前守长政则昂首立于阵前,在他身旁的,有曾夸下豪语要在今日取得信长首级的远藤喜右卫门及三田村庄右卫门、弓削六郎左卫门。此外,还有一批力足以一一当千的勇士并辔跟随在矶野部队之后。
反观织田这一方,失去坂井右近之后的信长军正陷于苦战。
在这一场混乱当中,越前的赤鬼真柄十郎左卫门直隆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被德川麾下的向坂兄弟围困住的情势,发出了有如野兽般的怒吼。
「我们要的是德川相声的首级,难道你们听不懂吗?如果你们还要百般阻挠,休怪我手下无情!」
「哦!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的啊!对吧?弟弟!」
身为兄长的式部取出枪来,在他身边的五郎次郎,还有与五郎次郎相对的六郎三郎也采取同一动作。
不!除了这三兄弟之外,还有他们的随从山田宗六、田川大作等七、八名家臣也将真柄团团围住,丝毫没有让他突围而出的缝隙;真柄就这么被卷在这个旋涡无法脱身。
三河兄弟之所以像防鬼出笼般地守着真柄,主要原因在于他是胜负的关键,因此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决不让他逃走;从这里可以看出三河部队的团结性。
「小心防守啊!五郎!」
「我知道了,哥哥!六郎!你也是!」
「是的,我明白。」
「那就好。记住,千万不能让他逃走,否则我们就无颜面回去见本多先生了。」
「当然喽!怎么可能让他逃走?他只有一个人啊!」
此时已经艳阳当空,而附近也只剩下他们在僵持着,看来德川的军队已经渡河了。终于,一直持着武器与向坂兄弟对峙的真柄十郎左卫门漏出了疲态。
尽管对手已经显得非常疲倦,但是向坂兄弟却仍然毫不放松的围着他……这时,突然由北岸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声,他们知道这表示德川先生已经带着大军攻向朝仓景镜的本阵去了。
「唉!你们这些人!我绝对不让你们继续像车轮似的对着我打,这实在使我厌烦透了!我看由哥哥先来吧!」
「好,弟弟们,就照他说的吧!我来了,真柄!」
向弟弟示过意后,向坂式部突然举枪刺向真柄。
就在他以为自己刺到了真柄的大腿时,太郎大刀突然从右边挥了过来。
「啊!」
太郎大刀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身上,惨叫一声之后,式部由马上跌落下来。
他的盔甲在风中飘动,手中的枪也早已离手。
「你们看到了吧?年轻人!」
真柄从马上下来,以大刀指着中间的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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