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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越爱越孤独

_2 武志红(当代)
假若你是奥地利人,看到这样一句话,只怕会对“奥地利恐怖乱伦案”这个组合词汇感到不舒服。
奥地利总理古森鲍尔就有这种感受。他在一个公开###上称:“我们不会让奥地利和所有奥地利人被一个单独、野蛮的犯罪个例所劫持……我们将捍卫奥地利的形象……(奥地利)是最安全、最好的国家之一。”
这让我想起了去年黑砖窑事件刚被曝光时,一位网友在天涯杂谈上发表一个帖子称:这不是山西人的错,山西人是诚实善良的。
我相信多数山西人民是诚实善良的,但这位网友未必,因为诚实善良者不会在这样的时刻如此急于与罪恶撇清责任。相反,诚实善良的人会沉浸在悲痛和反思中:为什么会这样?我有什么责任?该怎样阻止这样的罪恶再次发生……
对奥地利乱伦父的心理分析
一滴水常常反映了一整个世界,如果对这一滴水不重视,那么就会出现第二滴水、第三滴水……风景如画的奥地利近年便体现了这样的逻辑。
2006 年,卡姆普什案一样引起全球轰动。时年18 岁的她乘绑架她的男子沃尔夫冈不注意,逃出了他的魔掌,而之前,他已在一个地窖绑架她8 年。
2007年,媒体曝光一名奥地利母亲囚禁3个女儿达7年之久。现在,超级变态禽兽父亲出现。
如果这三滴水还引不起足够的重视,那么可以看这个最新曝光的数据:奥地利六分之一的女孩和九分之一的男孩在家中遭受过虐待或性侵犯。
这一数据是乱伦案爆发地阿姆斯泰顿镇的预防犯罪中心的负责人夏洛特?艾克勒透露的。并且,她还称,因许多孩子没有报案,所以这个数字只是保守的统计,真实的虐待孩子案会远远大于这一数字。
如果说,约瑟夫? 弗莱茨勒性虐女儿伊丽莎白31 年、囚禁女儿24 年并生下7 个孩子一案是一滴水,反映了虐待孩子案是奥地利的一个痼疾。那么,也可以说,奥地利总理古森鲍尔的态度也是一滴水,反映了奥地利官方对家庭暴力的忽视甚至纵容。
譬如,据报道,奥地利法律对乱伦并没有惩罚条例。又如,伊丽莎白16 岁已被父亲性虐5 年,一位知情的女邻居帮她逃离了家庭,但她却被父亲叫来的警察给带回家——估计伊丽莎白肯定不愿意。阿姆斯泰顿的一名女副市长也称,在伊丽莎白18 岁被关入地窖前,许多邻居都曾指证她被父亲虐待。那么,为什么这个禽兽父亲的恶行没有被禁止?难道,当地的警察只管帮父亲找回离家出走的女儿,而对令人发指的家庭暴力没有兴趣吗?
这位副市长称,“这是非常可悲和可怕的事情”,但显然更应该对这一悲剧负主要责任的,不是弗莱茨勒的邻居们,而是当地的政府机构。
法官不必做道德判官
其他报道也显示,当地警方似乎不把男人强暴女人太当回事。
犯罪记录显示,仅仅在1967年一个月时间内,弗莱茨勒就先有一次强奸未遂,而后则闯入一位女子家中将其强奸,但法官 “考虑到让约瑟夫和他妻子以及4 个孩子早日团聚,仅判了他18个月监禁”。
我不太了解法律,更不懂奥地利的法律,但在我看来,这种判决是“糨糊逻辑”。
我认为,处理事情的一个原则是:A 是A,B 是B,如事情A出了问题,就尽量只在事情A 的范畴内解决问题,而轻易不要将事情B 牵扯进来。
我认为,法官不应将弗莱茨勒的强奸案和他有老婆孩子一事搅和在一起,因为后者的存在而减轻他在前者中的责任,这是对被强暴女子的不公正。
或许,法官将不相干的事件B 牵扯进来时,以为自己整体上是做善事,但事实证明,他减少弗莱茨勒的刑罚,既是对被强奸女儿的不公,也危害了弗莱茨勒的家人。
人不是神,任何时候都做不到对整体的掌控,所以轻易不要做这种选择,而应各司其职,将自己负责的做好就OK 了。但可惜,法官超越自己的智能,屡屡扮演道德判官的“糨糊逻辑”,不仅体现在弗莱茨勒的案件中,在国内一些涉及家庭冲突的事件中也常常可以看到。
譬如,广州一位妈妈将自己的女儿的双耳割下,并丢进马桶冲掉,如此严重的家庭暴力事件,最终却以这位恶母只得到三年有期和五年缓刑的惩罚而告终。
又如,天涯论坛上的热门事件——北大佛学博士孟领的妻子状告父母侵占自己房屋,这一事件最终也以和稀泥式判决而结束。判决书称,既然其父母已在判决前撤离房间,所以原告诉讼请求无事实依据,法院不予支持。
这个判决书乍一看是没问题的,但问题是,原告1 月21 日提出诉讼,而这一事实非常清晰简单的案件,却一直拖到了4 月24日才宣判,而被告也只是在4 月14 日搬离了女儿的房屋。此外,孟领也称,负责该案件的女法官一直劝他多为老人考虑。并且,判决书中还提到了孟领岳母莫名受伤的无关事情。
总之,这份判决书给人的感觉是,原告的诉讼请求不成立,而岳父母不仅没错,还是受害者。
我个人认为,出现这种结果,是法官有意无意中扮演了道德判官的角色。然而,一个人对道德层面的判断,总是囿于自己的常识,而这常识常常是很有局限的,譬如这一案件中的女法官,以及割耳母亲的案件中的法官可能会有“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这种常识性的道德判断,但这种判断无论从逻辑上、伦理学上还是心理学上都是不能成立的。
国家机器可震慑权力人格
很多涉及家庭冲突的案件,重要的或许不是惩罚,而是需要国家机器以鲜明的态度表明,不管是谁,都不得以任何名义侵犯其他人的合法权益。或者说,需要的只是一句话的正义:到底是谁对,到底是谁错。
这一点极其重要,因为制造家庭暴力的人,常是偏执型人格,或可称为“权力型人格”,具有这一人格的人,希望在自己所控制的范围内具有绝对权威,所以他们会不断去打击、否认被控制方,如果看到被控制方有脱离自己控制的可能性,他们就会采取极端手段,而这常常意味着灾难的到来。
那么,在他们采取极端手段之前,制止他们的行为就极为重要。
并且,因为他们很信奉权力,所以比他们更权威的国家机器如果旗帜鲜明地对他们说,你对其他亲人的行为是错误的。
那么,他们相对会比较容易接受。否则,他们会认为,自己的行为既是正确的,又是不会被惩罚的,于是对亲人的侵害就会变本加厉。
据报道,伊丽莎白16 岁逃离这个可怕家庭的行为失败后,弗莱茨勒对她的行为变得更加凶暴,并最终在她18 岁时将她关进了地窖。我认为,当时找到伊丽莎白并将她带回家的警察对这一恶果负有相当的责任,因为他们不仅成了事实上的帮凶,而且他们的特殊身份还加重了弗莱茨勒的权力感,令他更加坚信自己对女儿有绝对的支配权。
斩断苦难轮回需反省精神
苦难和邪恶经常是一个不断的轮回,邪恶者制造了苦难,而邪恶者之所以沦为邪恶,也几乎总是先遭受了巨大的苦难。
据最新报道,恶父弗莱茨勒的童年相当悲惨,他1935 年出生,童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混乱中度过,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而母亲也脾气暴躁,对他的虐待如家常便饭,据说每天都会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在这样的家庭长大的弗莱茨勒,会混淆爱与恨,他越爱一个人时,就会越恨一个人。他先是对母亲既恨又爱,后是对最漂亮的女儿既爱又恨。我甚至可以推测,伊丽莎白也许最像弗莱茨勒的妈妈,于是,弗莱茨勒对妈妈的极度的爱与恨都被他转嫁到了女儿身上。
7日,他在接受审判时称,他禁锢伊丽莎白,是出于“对她的爱”。这种说法很容易被视为是不知廉耻的谎言,但准确说来,他这可以称为是“不知廉耻的真诚”。他应是最喜欢这个女儿。只是,因为他内心扭曲得太厉害,他越爱一个人,就越容易伤害她。
不过,在我看来,这不应当成为他逃避责任的原因。他的辩护律师称,弗莱茨勒有精神病,所以不当接受法律惩罚,而应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但是,或许没有什么罪恶是凭空而生,一切罪恶或许都是轮回的延续,例如希特勒这种空前的恶魔之所以产生,也是因为他有一个极度暴虐的父亲。那么,一切罪恶都当被宽恕吗?
我不仅认为当事人轻易不必宽恕,更认为法官不该替当事人行使宽恕。
宽恕是很好的事,但当事人意识上的宽恕,常常伴随着潜意识深处的恐惧和愤怒,这不是一种真正的宽恕。因为,弱者对强者的轻易宽恕常意味着对强者的认同,这是一种权力崇拜。
因而,如果轻易便宽恕了伤害自己的人,他们常常会把自己的苦难转嫁到比自己更弱小的人身上,这就导致了罪恶的蔓延。
行使宽恕之前,首先需要的是反思,因为必须理解了罪恶轮回之链条,才能真正斩断这一链条。
德国是二战的主要发起者,但德国也是二战中反思最深沉的国度,这种反思虽然还不能帮助德国从这个链条中彻底获得解脱,但起码德国整体上对二战负起了责任,这对目前德国社会的进步帮助极大。但奥地利似乎缺乏这种反思。二战中,奥地利既是牺牲品也是帮凶,受纳粹思想的危害应该较德国要轻,但因为缺乏反思,于是纳粹思想之流毒仍在影响奥地利。卡姆普什最近便在接受采访时称,她认为二战时奥地利盛行的“男尊女卑”和“权力至上”在现代奥地利仍有一定市场。
2000 年,奥地利极右政党“自由党”进入政府,这在一定程度上佐证了卡姆普什的这一说法。
对于个人而言,逃避痛苦最终不会有好结果,因为痛苦不在别处,就在自己心中,逃避痛苦势必会引起内心的扭曲。
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否认历史最终也不会有好结果,因为历史并不仅仅是历史,也藏在每个国民的内心深处,是一直在进行的轮回的一部分,如果不反省历史,一个国家就缺乏对这一轮回的清醒认识,而导致这个国家总是重蹈覆辙。
奥地利恐怖乱伦案还显示了一点:一个家庭可能会沦为极度专制的暴力家庭,所谓的爱与和谐已荡然无存。
对于这样的家庭,国家机器的干涉就非常重要。最好先是法律的干涉,接着是社会保障体系对受害者的充分保护。
家庭暴力是社会犯罪之源
持有“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的人,会将弗莱茨勒这样的恶父视为异端,视为极少数,仿佛受苦的孩子也是极少数,所以不必就父母对孩子的暴力太敏感。
但还是讲一个真实故事吧。
广州某小学一年级的班主任做了一个调查,她问班里的孩子:“谁认为自己的妈妈是好妈妈?”有3 个孩子举手,其中有一对双胞胎,而这个班有43 名学生。
她再问:“谁认为自己的爸爸是好爸爸?”这次有5 个孩子举手,但那对双胞胎没举手。
孩子们的心更单纯,他们离自己内心的真相更近,而成年人则更容易用意识说话,并且因为自己做了父母,就更容易站在父母的角度上看待问题,所以就忘记了自己童年时的感受。
自然,好父母和恶父母不是非此即彼,优秀的父母和可怕的父母之间还有一个漫长的中间地带,多数父母处于这个中间地带上。但我和我的心理学界的朋友们都认为,可怕的父母比普通人想象的要多得多,社会和国家必须重视这一现象。前面提到,奥地利至少六分之一的女孩和九分之一的男孩在家中遭受过虐待或性侵犯,我们国家这方面的数据,不会比这个数据美好多少。
那些不是因利益而莫名其妙杀人或制造严重刑事案件的人,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先在家里受了伤,如果社会和国家发现了他们在受伤,并立即给予及时的干预和保护,那么,他们尽管可能已伤痕累累,但起码知道,原来主流的逻辑和他们家中的逻辑是不一样的,原来还是有对与错,而不是到处都是权力至上。
并且,家庭暴力都不是在孤独中进行,因为即便受害者没有把事情说出来,加害者也会忍不住表现出来的。曾在弗莱茨勒家租过房子的一个租客说,弗莱茨勒曾骄傲地对他说,这栋房子将创造历史。现在,他如愿以偿了,他成了目前全球最瞩目的人物。
甚至,我以为,这次事件之所以被媒体曝光,可能正是弗莱茨勒的愿望。他将伊丽莎白的大女儿克尔斯廷送到医院门口,其潜意识的原因很可能是,已经73 岁的他并不想将这么“伟大”的事情带进棺材里,他希望震惊世界,以展示他是多么有影响力的人物。
家庭乱伦案在大多数情况下,被性侵犯的孩子都告诉了大人,譬如自己的母亲或父亲。但因恐惧、要面子等种种原因,大人们奇特地“团结”在一起,而隐瞒了事件真相。少数大人会痛心疾首,并将凶手送上法庭,而多数大人们不仅隐瞒真相,甚至反而痛斥、羞辱和威胁孩子,说这是他们在撒谎,或者说这是他们自己招惹的。
所以,当这类事情闹上法庭后,如果法官再无形中“原谅”了加害者,那么罪行很容易会继续下去,而这个孩子不仅对家人,对社会也会丧失信心,他们也因而成为危害社会的重要隐患。
至于没有明显性意味的虐待孩子的案件,一般家人更少会站在孩子一边,和施虐的大人对抗。完美的情况下,我们当学习美国,只要发现孩子有被虐待的情形,就及时对这个家庭进行干预。但考虑到我们的社会体系,我们难以做到这一点,因为法官做了公正的判决后,这个孩子很可能会失去抚养他的资源。
但起码意识到,我们应重视家庭暴力,它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你过去一定是拼命地努力去做一个你母亲可以轻视且折磨的孩子,因为你一直都害怕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你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摘自谢尔登?卡什丹的著作《客体关系心理治疗》
愚孝是怎样炼成的——
对迎合者的心理分析
北京大学佛学博士孟领与岳父母纠葛一事有了新进展。2008年4 月15 日,一个叫“言有尽意无穷”的网友自称孟领,并在天涯杂谈上发表了《关于腾房案的几点声明》一文。文中有如下一段话:
我妻子很愚孝,这是此事之所以戏剧化和极端化的原因之一,也是我们难以及时处理家庭危机的原因之一。直到2008 年1 月19 日污蔑我的帖子出笼,我妻子才算真正认识了她的父母。
这不能怪她,谁愿意早早地接受根本不被父母疼爱的现实呢。
什么叫“愚孝”?即孩子会不惜牺牲自己、配偶和孩子的利益,而一味地对父母做出极大的牺牲。并且,很有意思的是,“愚孝”经常会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出现:父母对一个孩子进行似乎没有餍足的索取,同时却对另一个孩子给予无限的付出。
北大佛学博士一事有类似的嫌疑。孟领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称,他岳父母之所以想占女儿的房子,是为了把房子留给儿子。
孟领的说法是否属实,尚需进一步确认,但“向一个孩子疯狂索取,向另一个孩子疯狂付出”这样的故事,可以找到大量例子。例如,一个网友在我这篇文章中留言说:
我的父母都重男轻女,因此从小在家我没有得到过重视和爱,那是给弟弟的,留给我的只有轻蔑和侮辱。我清晰地记得一些事,它们使我现在仍心寒。
父母已经把他们的所有财产转到弟弟名下,母亲说我如果也想得到他们的东西就是不要脸,女儿应该去继承婆家的财产。但是,他们遇到任何麻烦困难都不会忘记我,知道我不好意思不孝顺他们,从不忘记可以从我这里索取。
从内心讲,我愿意付给他们抚养费,如果他们卧病在床,我可以请人照顾他们,但是我没有感情给他们。他们也没给过我,看到弟弟对他们并不怎样孝敬,我很难过。可是即使如此,他们也是明显地偏袒弟弟。
为什么一些父母会对一个孩子会没有餍足地索取?这可以在孟领岳父写给女儿的一封信中找到答案。在这封信中,这位退休的英语老师写道:
从生命的价值观来看,你永远欠我们的,还不起。我们住你的房,你还欠我们的。
仿佛是,仅仅因为生下了孩子,一些父母就认为孩子永远欠自己的,所以就可以进行大肆索取了。
但是,这些被过分索取的孩子,难道就不知道父母的行为过分吗?为什么他们反而会发展出对只知索取的父母进行无限付出的“愚孝”呢?
最简单的答案是,这是他们能亲近父母的唯一有效方式。
迎合者的武器是内疚
我谈到过四种病态的维持人际关系的方式,分别是权力的游戏、依赖的游戏、迎合的游戏和性感的游戏。
权力的游戏和依赖的游戏,我已经详细分析过,而“愚孝”者所使用的即是第三种病态的方式——迎合的游戏。
所谓迎合的游戏,概括成一句话即: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必须爱我,否则你就是不爱我,你这个大坏蛋。
不过,迎合者通常只意识到自己在付出,在奉献,而意识不到“否则”的威胁性信息。如果你和迎合者交流,你会发现,他们似乎是那种能给予无条件的爱的人,因他们在频频做出付出后,经常会表示,他的奉献不需回报的。但实际上,迎合者会不自觉地使用一些办法,提醒接受者:“你欠我的。”
美国心理学家卡什丹在他的著作《客体关系心理治疗》中谈到了这样一个例子:海瑞因塔是一个中年单身母亲,有两个10 多岁的孩子。她每天要开车接孩子上学和放学,当孩子坐上车后,她一定会提醒两个儿子锁好车门。然而,当孩子们试图这样做时,却发现车门已关好。
这位妈妈在做什么?她为什么会多此一举?
对此,卡什丹的解释是,这是迎合者的经典行为模式。锁好车门是意识层面的奉献,海瑞因塔以此显示,她是一个无微不至的妈妈,而提醒孩子们去锁车门则是潜意识驱使的,她潜意识里希望孩子们发现,妈妈已做了奉献。
歉疚感可能是我们最不愿意面对的一种感觉,尤其是,有人替我们做了我们本可以轻松做到的事情后,还巧妙地想给我们留下歉疚感,这会令我们感到非常愤怒。
然而,迎合者不仅在助人时细致入微,也非常谨慎小心,他们会很卑微地向你表示,他们只是想帮你而已,他们不需要任何回报,你不必有压力。
面对这样的人,一开始我们很难能表达愤怒,我们甚至会因为自己心中的怒气而感到内疚:“我怎么能对这么好的人生气?”不过,如果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你的愤怒会越来越难以遏制。于是,你要么向别人表达怒气,要么干脆远离这个迎合者。
海瑞因塔的两个儿子就是这样做的,他们成了问题少年,常在学校和社会上制造一些麻烦,而这是他们表达愤怒的方式,这愤怒本来是要对妈妈表达的,但妈妈这么好,他们怎么可以生妈妈的气,于是他们把愤怒发泄到别处去了。
并且,他们和妈妈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这疏远是为了减少妈妈迎合自己的机会,那样就可以少一些歉疚感了。
迎合者干吗要这样委屈自己?这也是支配者为什么钟情权力、依赖者为什么喜欢依赖的原因。
我们都想与别人亲近,但很多人只学会了一种与别人亲近的方式,支配者学会了权力的方式,依赖者学会了示弱的方式,而迎合者学会了奉献的方式。
更糟糕的是,因为迎合者只相信迎合的方式,所以当对方疏远他时,迎合者在恐慌中会对付出更加执著。但他越付出,对方越想逃离,由此这成了一种恶性循环,最终迎合者最在乎的关系反而断裂了。
这就是海瑞因塔和她的两个儿子的互动过程。在她没有改变迎合的行为方式前,她越努力,孩子们就越想远离她。
父母越冷淡,孩子越迎合
不过,迎合的游戏并不是永远无效的,实际上,在迎合者的童年早期,这是他们能靠近父母或其他养育者的唯一方式。
我曾在天涯杂谈发布《谎言中的No.1 :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一帖,跟帖的例子有很多个可以称为“愚孝”的迎合者,几乎清一色是女士,而且其父母清一色是重男轻女,会对男孩百般溺爱,而对她则严重忽视。对于这样的女孩而言,她们最容易靠近父母的方法就是去奉献,或者为父母奉献,或者为兄弟奉献。
现实生活中我见到的这种例子也不少。我的好友、31 岁的茜茜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茜茜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按说,她作为老小应该最受宠,但事实恰恰相反。原来,妈妈怀孕时,很想要个儿子,也觉得这次肯定会是个儿子,没想到生下来的却是女儿。因为这个原因,妈妈和爸爸一直对她有点视而不见,但对其他三个孩子都堪称溺爱。
在这个家庭中,茜茜很小就变得极其懂事,生炉子、买菜、择菜、做饭和打扫卫生等家务成了她的例行工作,而姐姐和哥哥从来都不必做这些。她变得这么勤快,部分原因是父母希望她这么做,而主要原因则是茜茜自己的选择,她只有通过迎合父母需要的方式,才能获得父母一点可怜的关注。
不过,这种主动奉献中藏着渴求——“请你们把爱分给我一点吧”,也藏着愤怒——“我做得这么好,你们还不爱我,你们太坏了”。
这是她的想法,而对父母而言,因为她的生命分量很轻,所以,她的奉献很少会引起父母的歉疚感,他们反而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当茜茜偶尔不想再这么做时,他们会觉得不适应,会训斥她甚至打她,而对茜茜而言,更可怕的是,父母会对她更加视而不见。
所以,如果父母对一个孩子越冷淡,这个孩子越容易发展成迎合者。
愚孝源自不甘心
导致迎合的核心原因是恐慌,迎合者之所以只奉献不索取,是因为他们担心一旦开始索取就会令关系疏远甚至断裂。
等长大后,孩子与父母的力量对比已发生改变,而且孩子的世界已打开,他拥有了很多其他关系,他对父母已不再依赖。但是,作为一个迎合者,他心中的恐慌并未消失,他心中仍认为奉献是他能与别人拉近关系的唯一方式。
并且,自幼以来对父母持续了很久的渴望——“请你们把爱分给我一点吧”——因为一直没有实现而变成了一个魔咒,导致一个人会一直执著在这个没有实现的愿望上,为了实现这个愿望,他愿意在成年后做出更大的奉献。
渴望实现童年一直没实现的愿望,这就是“愚孝”的核心原因。
于是,我们会看到大量的这种例子:那些最被父母忽视的人成家后,常常严重牺牲配偶和自己孩子的利益,却对父母百依百顺,而父母却总是把他们奉献出来的钱财再转送给他们一直溺爱的其他孩子。
这时,作为奉献者,这些人会对父母有很大不满,但当父母继续向他们索取时,他们却发现,自己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仍然是一边抱怨一边继续做出无益的奉献,而他们最常抱怨的是:“我比他们更能干更孝顺,为什么父母就不能在乎我更多一点。”
也就是说,“愚孝”者们还在寻求这样一个结果:父母终于发现他更值得爱,于是改变了态度,爱他胜过了爱其他孩子。
这种奇迹有时候会发生,一些垂垂老矣的父母终于对他们一直溺爱的孩子失去了信心和耐心,而将希望转移到了那个一直被他们忽视的孩子身上。
但更多时候,是一个家庭系统的行为模式永远都没发生改变,愚孝者不管怎么奉献,也仍然得不到爱,而被溺爱者仍然继续被溺爱。
所以,明智的愚孝者,应当放下改变父母的渴望,接受无论如何父母都不会更爱他的事实,一旦接受了这个痛苦的事实,愚孝行为就可以终止了。
奉献的结局是被忽略
相对于改变而言,更常见的事情是,愚孝者把他们的迎合游戏带到人生的每一个角落,一旦他们喜欢上一个人,他们就会祭出他们的法宝——奉献。
由此,会引出一些奇特的事情。
茜茜对我回忆说,她谈过几次恋爱,而且令她不解的是,这几次恋爱都是一个模式:男人对她一见钟情,但开始她总是不在乎他们,而他们很热情,但一旦她喜欢上一个男人,决定和他好好谈恋爱,她就会对他“百分百的好”,可是过不了多久,这个男人就会提出分手。一开始,她说,这些男人真贱,得不到的就是好的,而一旦能得到她了,他们就反而不珍惜她了。后来,她明白,不是这么一回事。事实是,她的关系模式有问题。男人一开始追求她时,她会对他们毫不客气,而一旦她接受一个男人后,她就变得过于容忍,不管那个男人多么过分,她都会视而不见。可以说,她的关系模式是“‘内在的父母’严重忽视‘内在的小孩’”,当男人追求她时,她以“内在的父母”自居,而将“内在的小孩”投射到对方身上,于是对他很不客气,但一旦她决定接受一个男子了,关系就会反过来,她开始以“内在的小孩”自居,而将“内在的父母”投射给对方。既然她童年时与父母的关系是她极力讨好父母,那么她现在谈恋爱时也一样是极力讨好男友。
但问题是,因为父母不在乎她,所以她的奉献行为引不起父母的歉疚,但男友在乎她,所以她的奉献行为会让男友产生很大的歉疚感。于是,她的男友会对她产生莫名其妙的愤怒并不由地疏远她,一如海瑞因塔的儿子们对妈妈的态度。
对这一点,我也小有体会。每次见她时,我都感觉好像掉进了一个温柔的陷阱,但这个陷阱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她设定好的。她很善解人意,会做很多对我有利的小事,而同时又表示,我不必在乎,因为这实在没什么,而同时她又向我暗示,她不会给我带来任何麻烦……
总之,好像不管走向任何一个方向,都是她安排好的,而尽管她说她什么都不在乎,但好像我还是说一点感谢的话为好,可好像她也表达了,我不必表示感谢……
那么,我该怎么办?很自然的,我的方法是忽略她。尽管第一次见面时我对她印象很好,很想和她做好朋友,而她也很渴望和我做朋友,但我却很自然地找到了很多理由,迟迟没有
再见她。
例如,一天晚上12 点时她忽然有了一个重要领悟,然后发了一个长长的短信和我分享她的感受,但过了没一会儿,她又发来一个短信说,她的这个领悟不重要,她可不想打搅我,她为打搅我有点惶恐,我不用回她的短信……
作为迎合者,她为我考虑了所有可能性,而既然我怎么做都是她的意志,那我只好表达我自己的意志——什么都不做。
去过罗德姆家的人都能够感受到多萝西和休之间刻意的病态和压抑的紧张气氛。不过,他们夫妇在教育孩子的时候很默契,两人都是专制的家长,想要在20 世纪中叶向孩子们灌输老派价值观念和真理体系推崇的精神遗产。他们坚信,只要有纪律、勤奋,有适当的鼓励,再加上充分的家庭、学校和宗教教育,孩子就能够实现任何梦想。他们唯一的女儿希拉里出生于1947年10月26 日,他们的教育理念在她身上取得了非比寻常的效果。
——摘自卡尔?伯恩斯坦《希拉里传》
缺乏自我:希拉里败选的根源
美国大选的###党初选终于结束了时日旷久的持久战,堪称政坛新兵的奥巴马击败了有雄厚政治资本的希拉里。
希拉里为什么会败给奥巴马?
我曾在文章中预言了希拉里的失败,我认为,希拉里给人太“假”的感觉,这令选民始终对她有明显的距离感,而奥巴马相反却是一个很“真”的人,这种感觉上的差距最终会成为希拉里与白宫的致命距离。
在现代选举政治中,这种“假”是很要命的东西,明显给选民距离感的候选人,不管他们多么有政治资本,多么长袖善舞,多么会玩权力手腕,他们很难过选民这一关。
那么,我这种预言是凑巧应验吗?这背后有没有更深刻的道理?
在探讨开始前,先讲一个摩门教的神话故事吧。
上帝要撒旦和耶稣交一份养育婴儿的计划书。撒旦的计划很简单:上帝只需派懂得赏罚的天使去管束每一个人,一切就好办了。
耶稣的计划截然不同:使人类拥有自由意志,走自己的道路。但是,且让我与人类共生死,做人类的榜样,启发他们如何享受生命,并让他们知道上帝对人类是关爱的。
自然,上帝接纳了耶稣的富有创造力的计划,而撒旦对此很不满。
我不是什么信徒,但觉得这是一个好故事,可以说明很多道理,譬如,希拉里为什么“假”,而奥巴马又为什么“真”。
最简单的答案是,希拉里的父亲培育女儿的计划类似于撒旦,而奥巴马的妈妈养育儿子的方式类似于耶稣。
希拉里的父亲是个权力狂
希拉里的父亲叫休? 罗德姆,美国著名记者卡尔? 伯恩斯坦在他的著作《希拉里传》中称,他是一个“脾气暴躁、郁郁不得志的男人,总是毫不留情地对孩子们冷嘲热讽、蓄意贬低他们,还愤世嫉俗、玩世不恭”。二战期间,休作为海军军士长负责训练士兵,而他显然在自己家里也复制了军营式的管理模式,“坐在客厅里的长沙发椅上厉声发号施令,诋毁和贬低孩子的进步,这让孩子们备感挫折,而他则称之为‘挫折教育’。”
撒旦的计划书的核心是“赏罚”,但和很多苛刻的父母一样,休更喜欢行使惩罚而很少给予奖励,而且他尽管总要求妻子和孩子们进行自我批评,但他从来不会这么做。伯恩斯坦在《希拉里传》中描绘了一些可怕的细节:他要求在家中享有绝对权威,稍有抵抗,他就会暴跳如雷。如果希拉里或她的弟弟们不小心忘记拧上牙膏管的盖子,他会毫不客气地把牙膏盖子从浴室的窗口扔出去,然后命令孩子到前院的冬青树丛中把它捡回来,即使是外面下着大雪也绝不手软。不管冬天的芝加哥夜晚气温有多低,他都坚持晚上睡觉时要把暖气关掉,第二天早上才能打开。吃饭时,他会粗暴地发表自己的见解,绝不容许别人发表异议,也绝少承认自己可能错了。
对此,数十年后,希拉里在自传《亲历历史》中温情脉脉地写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我们的爱,他是相信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人。”
但如果让心理学家弗洛姆做一个归类,休毫无疑问会被弗洛姆归为“权力型人格”,这样的男人追求对周围的人有绝对的控制权,并会极力打压别人的独立人格,而被打压得最厉害的莫过于他的妻子和孩子,而休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伯恩斯坦在《希拉里传》中称,希拉里的妈妈多萝西“在丈夫面前委曲求全,就像是侍女一样”。
休似乎并不希望女儿像妻子一样软弱,相反他给女儿树立了很高的目标并鞭策女儿不断进取。当希拉里拿着除了一个B,其余各科成绩都是A 的成绩单回家时,休会说,试题太简单了,并斥责她为什么没有拿到全A。尽管获得父亲的夸奖和认可很难,但希拉里付出艰巨的努力,以博取父亲的欢心。所以她为了全校第一名而拼命学习,明明没有运动细胞却投父亲所好而成为一名女垒运动员,这一切都是为了博取父亲的欢心。
当看到女儿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努力并卓有成效时,苛刻的休会给予女儿父爱和信任,但若发现女儿稍有松懈,就会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失望,并立刻收回父爱和信任以示惩戒。
这种撒旦式的养育方式收到了双重效果。一方面,希拉里会一直不停歇地追求成功,另一方面,她也丢失了自我。
她不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奔跑
休?罗德姆同样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女儿也拥有着独立的人格,他不自觉地把女儿变成了一个木偶。希拉里为了全校第一拼命学习,明明没有运动神经,却硬要成为女垒运动员,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博得父亲的欢心。
休?罗德姆每次看到女儿和自己年轻时一样潜心学习、热衷运动,都会欣喜若狂,也会给女儿更多的父爱和信任作为奖励;倘若发现女儿稍有松懈,就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失望之情,并立刻收回父爱和信任以示惩罚。
对希拉里来说,赢得父亲的爱和信任是最辛苦的事情,父亲的眼中没有自己就意味着人生的失败。从襁褓时起,希拉里就一直接受着这种教育。
正如世界上所有的父亲一样,休?罗德姆同样教育女儿凡事要做到最好,当然,这种教育方式也使希拉里受益匪浅。希拉里能成功最重要的因素正来源于此,即养成不断努力,超越极限的习惯。
但是,休?罗德姆的教育方式中存在着致命的弱点,父亲的影响力太强,以致希拉里在人生中不知不觉地丧失了自我。
于是,女儿失去了自我,成为父亲的一部分。父亲希望看到女儿在运动和学习上都能够成为第一名,女儿为了父亲的梦想而奔跑,然而每天跑到脚底浸血也无法实现父亲的梦想。运动也好,学习也罢,在第一名位置上的永远是其他孩子,因为他们不是为了父亲的梦想而奔跑,而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奔跑。
——摘自《做女人要像希拉里》
苛刻父亲令希拉里惧怕失败
希拉里的卓越自不必说,她不仅帮助丈夫克林顿成为美国总统,而且她自己也一直站在成功的巅峰,并在克林顿2000 年退任后直接走上政治舞台,先是连任参议员,接着在这次大选中叱咤风云,和奥巴马联袂演出了美国###党初选历史上罕见的一幕激情戏。
同时,希拉里也显示出对失败的低承受能力。数月前,就有###党大佬纷纷站出来劝希拉里为###党大局着想,早点退出竞选,并转而支持奥巴马,但希拉里却一直坚持战斗到最后一刻,并数次危情中反戈一击,虽然没从根本上扭转局面,但肯定会把奥巴马阵营多次惊出冷汗。
不仅如此,当竞选资金匮乏时,希拉里还从私人腰包里拿出巨资,有明确数据可查的有一千多万美元,但有分析人士称,希拉里阵营后来宣称获得的一千多万美元的捐款中有大水分,并非是选民所捐,而更可能是希拉里个人的贡献。
最不可思议的是,2008 年6 月4 日,奥巴马已明确获得了足够的选举人票,成为事实意义上的###党候选人,但希拉里却迟迟不肯公开宣布结束竞选,就好像她仍然有战斗空间。
有媒体猜测称,她不宣布结束竞选,是要挟奥巴马阵营让步,要么希望奥巴马接受希拉里为副总统候选人,要么希望奥巴马为4000 万美元的亏空买单。
这些猜测不无道理,但主要原因可能是希拉里不能承受失败。这是父亲的苛刻训练的结果,先是童年时不能接受失败,因为现实的父亲不能接受,而后是成年后不能接受失败,因为“内在的父亲”不能接受。或者说,失败先是割裂开她与父亲的关系,令父亲和她关系疏远甚至对立,而后是割裂她的“内在的小女孩”和“内在的父亲”的关系,令她的内心出现痛苦的对立。不过,不能承受失败一般还不是撒旦式苛刻教育的最大败笔,休对女儿的最大伤害是,他的专制令女儿丢失了自我。
这是撒旦式养育孩子的计划书的通病。无论孩子们看上去多么优秀,但他们的内心普遍是空的,他们不能向内寻找力量,他们不信任自己的感觉,不信任自己的判断,而总是向外面寻找答案,别人的评判对他们有极大的影响,因为别人的评价就是他们空空如也的自我的养料。所以,他们先是在家中极其渴求父母的好的评语,到了学校和社会后也一样会寻求老师和他人的赞誉。
希拉里正是如此,伯恩斯坦在《希拉里传》中写道:“小学时,希拉里就是老师的宠儿,因为她总是愿意取悦老师,而且学习勤奋,思维敏捷。”有创造力的孩子学习勤奋是因为学习是快乐的,知识会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而希拉里这样的人学习勤奋是为了竞争,是为了取悦老师和他人,以及内心里那个“专制的内在父亲”。
失控的克林顿是自控的希拉里的绝配
希拉里与克林顿的结合也非常有趣。希拉里是“最训练有素、最严格自律又最有控制欲的人”,而克林顿则恰恰相反,骨子里是一个最缺乏纪律且又渴望被一个强大女人控制的“小男孩”。尽管希拉里知道克林顿的毛病,但她仍无法自制地爱上了他。
这是为什么?希拉里的一个密友发现了答案,她说,克林顿是希拉里“井然有序的理智世界中的不可控因素”。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能自控的克林顿是严格自律的希拉里的绝配,希拉里僵硬的理智世界中需要克林顿提供丰富的感性刺激。克林顿可以说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浪子,而这也是希拉里的渴望。和所有的被父母严格控制的孩子一样,希拉里也渴望与父亲对着干,那样才意味着她不是父亲意志的产物,而是她的自由意志的结果。但是,她自己做不到这一点,于是她就爱上了克林顿这样的男人,这是她将自己的“理想自我”投射到克林顿身上的结果。
克林顿对希拉里也非常依恋。实际上,和婆婆弗吉尼亚很像的希拉里有意无意地扮演了克林顿的妈妈的角色。与克林顿夫妇共事多年的戴维?格根称:“在日常生活中,我看到的那个比尔?克林顿每天都需要妻子情感上的支持。他依赖她,时时谈起她,无论做什么都把她当做是永远可以让他依靠的、坚不可摧的直布罗陀岩石……当他们取得平衡的时候,可以互为补充。他们的伙伴关系为他的领导才能提供了更多的能量。她是锚,他则是帆;她是现实主义者,他则是梦想家;她是战略家,他则是战术家。”
可以说,克林顿依赖希拉里,而希拉里也几乎控制着克林顿的一切,唯独一个领域除外——女人。但惹恼希拉里的并不是克林顿的出轨,对此希拉里刚开始和克林顿交往就做好了准备,令她懊恼的是她根本无法预料克林顿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但是,克林顿的这档子事或许是克林顿夫妇潜意识上的“双重奏”,如果克林顿在仍旧保持他的才华的同时变得自控起来,希拉里可能就会丧失感觉,因为太自控的她需要一个太不自控的人来平衡。
或者说,她的如湖水般平静的内心世界里需要克林顿不断地进行搅动,既然克林顿的大多数领域都处在她控制范围之下,那么克林顿能搅动她的就只剩下了女人这一个领域。
我看到过大量类似的例子。一些丈夫要求妻子听话,他们用苛刻甚至残暴的手段压制妻子的自我,但当妻子真变成了一个没有独立意志的木偶,他们会无情地抛弃妻子,而另找一个女人继续去玩控制游戏。同样的,一些女人找了一个大有问题的老公,例如酗酒、乱交或暴力,她们整日以泪洗面,希望丈夫改变,但丈夫真变好了,她们会莫名其妙地结束这个关系,然后再找一个有问题的男人。
所以,我常对一些抱着改造梦想的人说,你渴望改变配偶,但这个游戏最好永远不要停止,否则,你们的关系就要停止了。
没有人限制奥巴马的人生轨迹
套用弗洛伊德的话,主导希拉里的是“超我”,主导克林顿的是“本我”。然而,“超我”太强都意味着一点:一个人离自己的内心太远。如果一个人离自己的内心太远,那么我们和他交往时,就会感觉到很难碰触到他的内心,于是总是觉得和他有距离感。
相反,“本我”太强的人,也许你会讨厌他、反感他,但和他在一起时,你很容易被他感染,被他挑动起很强的情绪。
克林顿可以感染接近他的每一个人,据说能在两个小时内让任何一个人对他产生强烈的好感,而希拉里尽管可以赢得别人的尊敬,并使用权力手腕与对方建立利益联盟,但她比较难感染别人。
这种差异也展现在希拉里的竞选班子中,她的竞选班子不断传出不和的传闻。但最要命的或许还是选民的感觉,如果选民感觉无论如何都难以和她亲近,那么就很难被感染了。
相比之下,奥巴马似乎有魔力一般的魅力,令无数支持者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如痴如狂。那么,奥巴马又是如何长大的?
据报道,奥巴马一直处于和父亲的分离状态,他刚两岁时,父亲便去哈佛读书,而后直到父亲去世他只见过父亲一面,所以对他影响最大的是他的母亲安。
和希拉里的父亲休类似的一点是,安对儿子的期望也很高,她带着儿子在印度尼西亚生活的时候,凌晨4 时就会把儿子从床上赶下来,在他上学前给他上一些额外的课程,譬如马丁?路德? 金的讲稿。但不同的是,安是一个胸襟宽广的女性,她有固执而刚烈的一面,但并没有像休那样唯我独尊的偏执心态,相反能接纳一切事物的多样性,奥巴马回忆说,妈妈的人生哲理是:“不要被恐惧或狭隘的定义所束缚,不要在自己周围筑起围墙,尽力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亲情和美的事物。”可以证明她的宽广胸襟的最典型例子,是她与奥巴马父亲老贝拉克? 奥巴马的结合,那时白人女子嫁给黑人男性还需要相当大的勇气。
安的第二任丈夫则是白人,而她和第二任丈夫生下的女儿玛雅回忆说,妈妈给她的玩偶中“有黑人小姑娘,有因纽特人,有穿木屐的荷兰男孩,看起来就像个小联合国”。并且,从少年起,奥巴马就不得不独自生活。他仅有十来岁的时候,妈妈要回印度尼西亚工作,而奥巴马厌倦了四处奔波的生活,想独自留在夏威夷,妈妈答应了他的要求。这样一来,他的生活就必须自己为自己做主,这会让他吃一些苦头,但也会迫使他按照自己的意志去生活。
看起来,安的抚育儿子的计划书颇像耶稣,给儿子的爱或许不够多,但她给了儿子自由,并最终令儿子有了一个强大而真实的自我。
韩国作家李智诚在他的著作《做女人要像希拉里》中写出了希拉里的人生悖论:“运动也好,学习也罢,在第一名位置上的永远是其他孩子,因为他们不是为了父亲的梦想而奔跑,而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奔跑。”
李智诚认为,希拉里20 岁以后决意从心理上与父亲决裂,而坚决地“走自己的人生”,并最终拿下了很多个第一。
但是,这种决裂不会是彻底的,专制父亲的影响会贯穿希拉里的一生,而政治领域,或许最适合她的角色就是第二,这是“超我”太强的人在选举政治中的宿命。
如相纸把现实替代而色彩并未残留太耐
不要答案但要知快门无声记录片段会比爱长情
如相纸把现实替代而闪灯并未残留太耐
一秒半秒未至于去芜存菁记录片面已经当全程
……
只有你让他世界不会为了任何人等待错过了也没有人怪
只有你让他一旦不留意就会失去了精彩我干脆把他全都拍
下来
……
即影即有是我捕捉的所有深刻紧贴我感受
即影即有共我像牵手紧扣在掌心已是足够
——摘自陈冠希的歌曲《即影即有》
陈冠希:请偷走这部相册吧
艺人陈冠希在香港召开新闻发布会,承认“艳照门”事件中的照片大多是他###。同时,陈冠希向艳照所涉及的女性及其家人道歉,也向公众道歉。
这些照片因波及香港多名极具影响力的女星,而且照片内容极其暴露,且照片为什么会泄露也有不少谜团,所以成了轰动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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