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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博嗣《全部成为F》

_5 森博嗣(日)
  “怎么回事?”水谷腆着肚子问山根,“不得了!……自杀?”
  这时走廊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一直在响的噪音也停了。
  “一切功能正常。”黛博拉淡淡地报告道,“重启完毕。”
  所员们多少镇定了下来。
  “先和警察联系吧。”山根说,“拜托了。”
  戴棒球帽的男人点了点头,和柔道男回房间里去了。犀川他们回头一看,只见岛田文子站在敞着的大门门口呆呆地看着这边。萌绘向她走去,问:“你没事吧?”
  山根和水谷也离开尸体回到犀川这边。只有弓永医生在观察着尸体。
  “这……”弓永吃惊地叫道,“这不可能……”
  他抓着婚纱的袖子。
  “怎么了?”山根回头问。
  “这……不是自杀。”弓永扶着眼镜看着他们,声音又尖又细。
  “什么?”水谷的声音。
  弓永医生跪了下来,把脸伸到裙子里。
  “最好……不要碰她……真贺田女士是被谋杀的。”弓永把头缩回来站了起来,“交给警察吧。出大事了……是P1把她驮到这儿来的?为什么穿着这样的衣服?”
  “医生,请您不要说傻话。”山根勉强挤出笑脸说,“不可能是谋杀。死的是真贺田四季博士啊。”
  “就是谋杀……”弓永说。
  “那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山根补充道。
  “这个我知道。”弓永走了过来,“这两位是?”
  “N大学的犀川老师和西之园小姐。”山根回头说,“我的朋友。”
  弓永瞥了犀川一眼,又看了看整个房间。“喂,把门关上!”
新娘尸体出来的那扇黄色的门,也就是通向真贺田四季女士房间的门被关上了。大概是在房间里的戴棒球帽的男人关的。弓永检查了一下后又回到了这边。
  “为什么要关门?”萌绘问回来的弓永医生。
  “小姐,你最好不要问……请到那边和岛田小姐站在一起。”弓永停下脚步回头俯视着萌绘说。
  “我不怕。”萌绘绷紧了嘴角,“不是自杀吗?”
  “真贺田女士被谋杀了。不,也可能是自杀……”弓永把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说。
  “一定是自杀。”山根说,“死之前给机器人编了程序。黛博拉硬件出了问题。查一下就明白了。”
  “不,……对,的确可能是自杀……谁在那个房间里?”弓永医生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指了指黄色的门,“你们看见浑身是血的男人从里面出来了吗?”
  “你是问谁在真贺田博士的房间里?”萌绘问。
  “对。所以警察来之前不能开那个门。”弓永又把手插进了口袋里。他说话的时候唇胡只有一边动。
  “弓永医生……”山根苦笑着,“您到底认为谁会在那儿?您知道吗,那儿可是……”
  “双手双脚没了。”弓永医生答道。
  “啊?”山根叫了出来。
  “不信的话请您自己看。”弓永抽出一只手扶了扶眼镜,“她的尸体被切去了双手双脚。”他转向萌绘,和蔼地说,“您没事吧,小姐?”
  2
  犀川点着了烟,像深呼吸一样深深吸了一口。已经十二点多了。走廊里的尸体还那样放着。人们又检查了一遍完全被裙子挡住的机器人,切断了它的主开关。有人提议说最好用床单把尸体蒙上,但手头找不到合适的东西。
  和警察联系不上。
  不知为什么电话打不通。又用房间里的电脑给岛外发电子邮件,也发不出去。
  除犀川和西之园以外,山根副所长、水谷主税主任、弓永富彦医生三个人站在通向真贺田女士房间的黄色门前商量着。岛田文子工程师坐在电脑前用惊人的速度敲着键盘。透过玻璃看见棒球帽和柔道男正在隔壁房间忙着什么。戴棒球帽的高个儿男人叫望月,像练柔道的大汉叫长谷部。
  犀川和萌绘坐在了圆椅子上。
  “不行。邮件能收到但是发不出去。”看着电脑画面的岛田文子叹了口气说,“不知道哪儿出毛病了。”
  “电话呢?”山根对隔壁房间说。
  隔着玻璃戴棒球帽的望月摇了摇头。“线没断。可能是软件吧。所里是正常的。”
  “电话由黛博拉打。”岛田文子说,“我觉得打不了电话是因为系统一部分不正常。”
  “不正常的这么是时候?”山根说,“有可能是谁特意做的吗?”
  “不可能。不,我不知道。”岛田摇头,“但是……可能有某种方法……”
  “是病毒一类的东西吗?”犀川吐了一口烟问。
  “是啊,或者是……”岛田文子看着犀川答道,“但是病毒不可能侵入啊,所有设备都被保护了。这儿的系统是真贺田女士设计的。”
“总之先等所长回来吧。所长坐直升机回来后,就可以用直升机的无线设备联络了。”山根看着表说道,“快回来了吧。”
  “要通知大家吗?”弓永医生问。
  “最好别。告诉他们也无济于事。”水谷说着,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出了很多汗,脱掉了白大褂,“要是凶手在里面,我们守在这儿是安全的。有这么多人应该没事吧。”
  “我觉得通知他们比较好……”山根答道,“总之先等所长回来吧。”
  “你说里面有人?”隔壁房间的门开了,戴棒球帽的望月走了出来,“我敢保证,不可能。”
  “谁又没怀疑你。”山根说,“调查一下记录就知道了。”
  “要是谁都没有的话真贺田女士会变成那样?”水谷腆着肚子说,“但也有可能不在里面了,已经逃了……”
  “绝对不会。”望月说着,把帽沿转到了脑后,“没有任何人出入。我们一直在这儿来着。你们来之前我们就在。”
  “那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是幽灵干的?”水谷笑着说。
  “喂!你过来再说一遍!”望月逼了过来。
  “好了好了,都冷静点。”山根制止住了两人,“不是吵架的时候。”
  犀川熄灭了烟站起来去走廊里看了看。通向走廊的出口开着,景象仍然令人毛骨悚然。新娘面向那边伫立在暗暗的路上。只有它周围有一点光亮。
  “那个……”犀川说。
  “那个……”萌绘在房间里面同时说。
  犀川看着萌绘,抬起一只手示意她先说。“看看这个房间就明白了。”萌绘指着黄色的门对大家说,“有没有人,看看就明白了。”
  “太危险了。”水谷马上说,“凶手没准躲在里边呢。可能就在里边。”
  “你不是说里面没人吗?我自己去看个明白!”望月上前一步。
  “不用慌里慌张地调查,就这样关着门等警察来吧。”水谷反对道,“最好不破坏杀人现场。对吧?”
  “除了这个以外没其他的门了吗?”犀川问道。
  “没了。从别的地方都无法出入。”山根肯定地说。他也在吸着烟。
  “也许哪儿有秘密出口吧。”犀川说,“因为如果完全封闭的话她是不可能被杀的。肯定有谁从哪儿进来了……如果不是从这个门的话就应该有其他门。进来后又从同一个出口出去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不能在这儿磨蹭了。”弓永医生说,“凶手在所里呢。对……我老婆担心我呢,我可以回去吗?”
  “可以。”山根答道,“但是医生,请您马上回来。尸体不能就那么放着……”
  “知道了……我把我老婆也领来。”弓永医生说着一溜小跑出了房间。
  犀川看着在走廊里越走越远的弓永。他绕过尸体径直向里面走去。弓永的周围总是亮的。黛博拉对灯光的控制完全恢复正常了。
  “黛博拉。”山根冲着天花板说。
  “是。”黛博拉的电子合成音。
  “有几个人在走廊里?”
  “两个。”黛博拉答道,“一辆P1停在地下二层。没有反应。”
P1就是那种台车式机器人的名字。刚才切断了主开关所以没反应。
  “怎么说是两个呢?”萌绘站了起来。
  “是指弓永医生和真贺田女士。”山根答道,“黛博拉分辨不出人是死是活……”
  “它是怎么识别人类的?红外线吗?”
  “人类是一种电容器。靠静电识别的。”山根对萌绘说,“西之园小姐,您没事吧?”
  “嗯,只是有点头疼。”萌绘笑着说,“但请您别担心,我没事。”
  盯着显示屏敲键盘的岛田文子站了起来。“不行,我不行。主任,您来看看吧。”
  “好的。”水谷向电脑走去,“查到哪儿了?”
  水谷和岛田说着专业上的话时萌绘向站在门旁边的犀川走去。
  萌绘看了一眼走廊,马上转向犀川。
  “老师。因为我,您也给卷了进来……”萌绘小声说,“我到哪儿哪儿下雨……”
  “什么意思?”犀川笑了,“如果是天气的话我倒是到哪儿哪儿晴呢。”
  “我犯天。所以我总是带伞。”萌绘笑着抿上了小嘴。
  “没有可以阻止杀人的伞。”犀川说着,拿出了烟。又掏出一百日元买的打火机点着了烟,笑了。“为什么她在微笑呢?不可思议。可能是神经麻痹了,心情兴奋起来了吧。至少……亲眼看见真贺田四季博士了……”
  “难以置信……”萌绘想回头看走廊,途中又停下了,“老师,您看见尸体被切去的地方了吗?”
  “无意中看见的……”犀川点头。
  “厉害……没事吗?”
  “我本来血压就低。这回正好了。”
  “双手双脚在……那个房间里吧。”萌绘说,“如果凶手没拿出来的话……”
  “凶手在哪儿?”犀川说。
  “就像您说的,有其他出入口。”萌绘简单地说,“所以……这儿是最安全的。”
  “的确,从理论上说。”犀川评论道,“那么为什么要切去双手双脚呢?”
  “也许是为了能穿上新娘的衣服吧……”萌绘答道。
  “怎么会……”犀川吐出一口烟说。
  3
  主任工程师水谷与键盘战斗着,挥汗如雨,但是并没发现研究所的系统有什么异常。给外面的电话打不通,电子邮件也都被退回来了。不用说警察,就是和岛外也根本联系不上。
  弓永医生和他妻子两个人回来了。弓永夫人是个护士。她拿着床单,从一端把穿着新娘衣服的尸体盖上了。路好像因此变得容易走了似的。
  所内的联络没什么问题。紧急广播告诉研究所所有人两个小时之内不要出来。系统的异常情况也通知给了其他房间里的工程师,所有人都被要求暂时放下自己的工作查找故障原因。这些联络全部靠两台电脑和黛博拉的广播系统完成。
  其间柔道型的长谷部给大家冲了咖啡。他的体格好像与这个工作不太配。
“收到所长的邮件。”对着电脑的岛田文子叫了起来,“是给副所长的。好像可以正常接收外面发来的邮件。”
  因为这时犀川和萌绘都坐在岛田身后的椅子上,山根副所长来到了显示屏前看邮件。
  山根让在场的所有人看画面中所长的邮件。
  我是新藤。
  怎么回事?电话打不通。
  都占着线。
  没办法只好发邮件。我们现在马上坐直升机回去。三十分钟左右到。
  客人名叫真贺田未来。
是个乖巧的小姐。
放心了。(虽然不是天才……)
  和四季女士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的话,请转告她妹妹的事。
  对了,告诉我老婆让她准备饭。
  未来小姐说她还没吃晚饭。
  新藤所长的邮件虽然写着山根收,但也给所长夫人发了一份。所以山根没有必要再联系所长夫人。
  “所长夫人这个时候还没睡吗?”犀川问。他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
  “可能没睡。”山根说,“这个时候醒着的人是最多的。”
  已经半夜一点多了。萌绘在犀川旁边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
  “所长是新藤吧。”犀川问道,“听说是真贺田左千朗博士的弟弟……”
  “所长是养子。我们所长毕业于医科,新藤家是有好几所大医院的显赫门第。但是他一直在这儿,已经不能说是医生了。”弓永医生答道,唇上的胡子一动一动,“我是所长大学时的学弟,所以才来这个孤岛的。当然,这里也很适合我。”
  弓永医生的妻子弓永澄江是个矮小而土气的女人,和谁都不怎么说话。犀川想,虽然她听丈夫说明了情况,但见到那个新娘时表情丝毫不变,不愧是专业出身。她现在正坐在房间另一侧的椅子上喝咖啡。弓永医生回到妻子的身边,靠在墙上。
  望月把棒球帽正了过来,说是去巡视一圈就出去了。他正帽子的时候露出了头发稀少的头部。长谷部在玻璃的另一侧不知干着什么。
  水谷和岛田文子两个人仍对着电脑。水谷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边敲着键盘。岛田则有时不时敲敲自己肩膀的习惯。山根默默地站在岛田后面看着显示屏。
  确实,研究所的成员们都很怪。每个人性格不同,但好像有共通之处。犀川观察了他们一会儿思考着,突然发现原来他们的语言和行为都比实际年龄幼稚,像小孩一样单纯。恐怕只有这种类型才能适应这种理想的环境吧。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这种环境枯燥无味,但对于犀川来说这倒是个合理的工作场所。
  “不行啊……哪儿都没有问题。”岛田文子又叹了一口气。她回头看了看在后面看的萌绘,说:“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发不出去邮件呢?”
  “你在检查邮件系统吗?”萌绘盯着画面问。
  “是啊……电话是水谷主任检查的。我觉得可能是同一个原因。怎么回事呢?就是不能发邮件……”岛田又转向了画面。
“刚才出现好几次的Red Magic是什么?”萌绘问,“左边的窗口也出来了。这不是UNIX吗?”
  “这是我们独创的版本。”岛田摘下圆圆的眼镜闭了一下眼睛,“啊,眼睛累了。休息一会儿……啊,说到哪儿了?”
  “Red Magic。”萌绘抱歉似的重复了一遍。
  “啊,那是系统的名称。”岛田又戴上了眼镜,“开发环境很完备。用过一次这个就再也不想用别的了……你叫,嗯……”
  “西之园。”萌绘说。
  “啊,听起来很幸运的名字啊。”岛田说,“你学计算机?”
  “不,还不会设计程序。”萌绘回答,“但是我很喜欢……UNIX只是在学校发邮件时用,平时用PC。另外还有用SE。一体成型的……因为很可爱……”
  “哇,你也这么觉得?我也是。嗯,我们很合得来。”岛田眯起了眼睛,“那是德国设计的。”
  犀川默默听着两个女孩的对话,努力思考着杀人的事。
  (Red Magic?)
  犀川在心里小声说,red 是红,共产主义和血的颜色。
  4
  岛田文子又开始工作了,萌绘就站了起来。犀川默默地吸着烟。她决定去隔壁玻璃顶的房间看一看。
  “我可以进去吗?”萌绘向房间中的大个子长谷部问道。他的同伴望月巡逻去了还没回来。
  “进来吧。”他心情愉悦似的答道,“我已经闲下来了。电话还是打不了……”
  玻璃窗下面斜放着一个嵌着显示屏的仪表板,大约有房间一半大小。就像工作室的合成间似的。一台显示屏的画面分为两部分,分别显示着玻璃另一侧犀川他们所在房间的全景和外面的路。另一台刚刚关闭。基本没有开关之类,只有两组键盘。另外还有小小的有三个键的鼠标。
  “这个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萌绘睁大眼睛四下打量着问。
  “监视真贺田四季女士的。”长谷部答道。他的身材像是练柔道的,声音却很柔和。萌绘现在才发现原来长谷部还很年轻,大概二十几岁。“说是监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工作。只是检查送到她房间里去的包裹。”
  “包裹?怎么送到真贺田博士的房间里去?”因为发现长谷部很年轻,萌绘的口气便随便了许多,“从那个黄色的门?”
  “大的东西是,因为只能从那个门送进去。送到黄色的门里,然后和真贺田女士联系让她去取。小的东西就放到那边的邮箱里。”长谷部指了指房间的墙壁。有个三十厘米见方的不锈钢的小通道口。
  萌绘走过去看了看,问:“可以打开吗?”
  “打不开。”长谷部说,“只有在这边输入密码才能打开。不知为什么反正很严格。打开了也只是盒子,和普通的邮箱没什么两样。”
  “放在这里,真贺田博士能从里面取出来是吧。”萌绘回来,在长谷部旁边坐下,跷起了二郎腿,“多大的东西能放进去?”
  “250×250×250。”长谷部答道。
“21875立方厘米。咦……那么人是放不进去了……”萌绘开玩笑说。
  “你刚算出来的?”长谷部很吃惊。
  “最近有大的包裹从那个门放进去过吗?人能藏在里面那么大的?”萌绘又问道。
  “有啊。”长谷部马上答道,“真贺田女士上个月买了一个新的微波炉。纸盒箱有点大,要是你的话没准能进去……”
  “你看里面了吗?”萌绘问。
  “当然,我的工作嘛。要不要给你看看?”长谷部转了转椅子,把手放在了键盘上。暗淡的显示屏一下子亮了起来。窗口出现在屏幕中,长谷部右手活动着鼠标。
  “长谷部是学工程学的吧?”萌绘从后面说。
  “咦?对呀。我学的机械工程学。”长谷部看着画面笑了,“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说长度时以毫米为单位。”萌绘答道。
  “厉害。”长谷部说着,用鼠标不停地选着窗口中的按钮。
  “这里的电脑也是Red Magic吗?”萌绘问。
  “不,因为还有终端。这儿的系统是靠电脑运行的。从研究所的系统中完全独立出来。所以不会感染病毒。现在也应该是正常的。嗯,你看,出来了。”
  显示屏中的一个窗口显示出了刚才房间里的景象。时间是七月二日,时间快进起来一眨眼就过了一小时。终于画面有了变化,时间的进度也突然慢了下来。只见一个驮着大纸盒箱的P1机器人从走廊门进来,停在了黄色的门前。一会儿一个像长谷部的人出现了。
“这些都是用数字存储的吗?”萌绘看着画面问。
“对,好像是从八年前开始用数字存储的。我来的时候已经是数字了。之前都用录像带。”
  他不断点着鼠标使画面快进。现在画面上显示的是长谷部在黄色的门前检查纸盒箱的里面。
  “十五年间的画面都有吗?”萌绘问。
  “是啊。”长谷部答道,“两年前的一秒钟被压缩成两幅画面,没有变化的画面都被砍掉了,这样数据就不会过多。”
  “啊。”萌绘很是佩服,“你来之后都有谁进过博士的房间呀?”
  “我想一个人都没有。嗯,已经六年了吧……”
  “真贺田四季博士不会得病什么的吗?”萌绘觉得不可思议,“流感啦麻疹啦什么的,没得过必须看医生的病吗?”
  “因为她谁也不见,所以不会被传染上病啊。”长谷部答道,“送到她房间里去的东西,包括那个邮箱、黄色的门,都是消毒的,用紫外线杀菌。当然不是一点细菌都没有。她不舒服时就用电视电话让弓永医生看看,然后给她药。”
  “真贺田博士打不开那个黄色的门,对吧。”萌绘确认道。
  “对。只能从这边打开,里面的铝门倒是两边都能打开。”
  “真的十五年里一次都没出来过?”
  “不知道。你问问大哥……望月吧。他从这儿建成开始一直在。”
  戴棒球帽的望月还没回来。
  “哎,教教我怎么把那些图像调出来吧。”萌绘把椅子拉到长谷部身边。
  “啊……这样……”长谷部开始解释。
操作很容易,萌绘几分钟就学会了。有很多种调出来的方法,这个房间和走廊的图像每秒便留一个记录。像长谷部说的那样,数字记录只到八年前。以前的录像带都在柜子里。萌绘不断切换图像。没有变化的时间自动跳过去了。
  萌绘突然注意到手边有个奇怪的东西。放着鼠标的小桌子和斜着的显示屏的交界处有两根类似木琴拨子的东西。
  “长谷部,这是什么?”萌绘立即指着它们问,“你弹琴吗?”
  “我喜欢木琴。这个是练习时用的。”长谷部笑着说。
  萌绘几乎为长谷部的与高大身材不符的纤细爱好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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