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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盗贼》[德]奥得弗雷德·普鲁士勒

_12 奥得弗雷德·普鲁士勒 (苏)
他和赛伯尔请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客人啊。
卡斯佩尔双手捂住耳朵,所幸的是费了许多时间还是睡着了——遗憾的是仙女阿玛丽丝再也没有出现。他是多么想听一听她说的到底是一种什么草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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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东躲西藏
肯定是用了缬草滴剂的缘故,第二天早晨,无论是闹钟的闹铃,还是送报女工的门铃都无法把奶奶吵醒。这一下两个小家伙可以比往日多睡一阵子。吃早饭时,他们给大肚汉霍琛布鲁茨端上了十二只煎鸡蛋,然后,卡斯佩尔又给他准备了一只大面包,一块熏腿肉,一块奶酪和一条熏兰芹香肠。
“这样您就不会饿死在我们家里了,霍琛布鲁茨先生!现在请您跟我们来,您得换一个藏身处了。我和赛伯尔一离家,您在这儿就很有可能被奶奶发现。”
“为什么?”
“每天早晨奶奶都要上楼来,晾晾被褥,收拾打扫房间。”
“她上楼,我就躲到衣橱里。”霍琛布鲁茨想了个点子。
“那您就不了解奶奶了,她每回都要开橱门瞧瞧。”
“那我就爬到沙发下面。”
“奶奶每回打扫房间,扫帚都会伸到沙发下面……”
霍琛布鲁茨不由唉声叹气。
“奶奶,奶奶!这个奶奶真是越来越让人受不了。你们家中就没有一个角落是安全的?”
卡斯佩尔和赛伯尔带着他来到储藏马铃薯的地下室。
“今天是星期五,”卡斯佩尔解释道,“今天中午奶奶会做肉桂白糖苹果卷吃。”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哩,霍琛布鲁茨先生!”
卡斯佩尔考虑问题还真周到。
“做苹果卷嘛就用不着土豆,用不着土豆嘛,奶奶就不会想着下地下室来。这事不是明摆着的吗?”
霍琛布鲁茨对这个新的藏身之处不太感兴趣。这里头又暗又冷,透着一股地洞的霉味。
“假如不时能嗅嗅鼻烟什么的,那还……”
“千万千万不能,霍琛布鲁茨先生!”卡斯佩尔吓得两手乱摆。
“要是无聊得难受,您就时不时地肯几口面包,咬一截火腿,或者嚼几口香肠。您最多熬到今晚,就可以出头了!”
“可是,万一奶奶下到地窖里来呢?”
“那,您就钻到装土豆的空麻袋里去,一声都别吭——谁也不会到那里去找您的。”
“那好吧,”霍琛布鲁茨道,“你们认为我的事能够顺利解决吗?”
“肯定会解决的。”
卡斯佩尔和赛伯尔离开地下室,从外面把门锁上。又到工具棚搬来水龙带,把奶奶家周围的道路统统用水冲刷一遍。这样,就算瓦斯蒂的狗鼻子再灵,也发现不了霍琛布鲁茨就在附近藏身。
然后,两个小家伙又在厨房的窗户上贴上了一张纸条:
我俩在施萝特贝克家!
特想吃苹果卷儿,
中午见,奶奶!
又及:万一晚回来一会儿,别着急,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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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只提几个问题
卡斯佩尔本打算把仙女阿玛丽丝在梦中出现的事情告诉赛伯尔。可是这会儿他的脑海里尽是些别的事儿,而这些事儿显然要重要得多。
在施萝特贝克夫人的院子门口,他俩碰上了牵着瓦斯蒂的狄姆莫瑟尔先生,他正急急匆匆忙着上路呢。
“现在抓捕大盗霍琛布鲁茨是头等大事!我和瓦斯蒂去抓他!他该知道,大祸就要临头了!他逃不了!”
“祝您福星高照!”卡斯佩尔说道,“你们打算从哪里开始追捕行动呢?”
“林子里,强盗洞附近。一找到踪迹,马上穷追不舍,最迟到今晚,那家伙就会重回大牢。”
“汪——汪!”瓦斯蒂暴躁地扯着绳索,似乎在说:捉个强盗,对于我和警察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
施萝特贝克夫人坐在窗前的靠椅上,周围烟气腾腾,对卡斯佩尔和赛伯尔的问候几乎没有反应。
“施萝特贝克夫人!打扰了,赛伯尔和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
“几个问题?”
“我们想弄清,究竟是谁偷走了您的水晶球。”
施萝特贝克夫人把雪茄移到另一个嘴角。
“霍琛布鲁茨呗——还能有谁?”
“这是谁说的?”
“警方这么说,我也这么认为。强盗终归是强盗。”
“赛伯尔和我不这么看,”卡斯佩尔说道,“狄姆莫瑟尔先生不是万能博士。您何不摊牌算它一卦呢?”
“摊牌算卦?”施萝特贝克夫人沮丧地摆摆手,“算命从来都是替别人算的,不能为自己算,扑克牌算命也好,咖啡渣预言祸福也好,只要是为自个儿的事,就统统不灵验了。”
“真遗憾!”卡斯佩尔叫道,“那我们得瞧瞧,您是否可以用其它方式帮助我们。请问,您是怎么向狄姆莫瑟尔先生提供案情,让他作笔录的呢?”
施萝特贝克夫人弹弹烟灰。
“难道我还得把经过从头至尾向你们汇报一遍不成?”
“无论如何得麻烦您!”卡斯佩尔说道。
“那好吧,请听着!”
施萝特贝克夫人闭上双眼,集中注意力回忆了一会儿。
“前天晚上,”她开始叙述道,“我把水晶球就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为的是图省事。你们是知道的,我已经答应了狄姆莫瑟尔先生,第二天一早继续监视大盗贼。”
“您不是想把闹钟调到清晨四点吗?”卡斯佩尔问道。
“这可是一个大错误。”
“这怎么理解,施萝特贝克夫人?”
“现在是秋天,这个时间天远没亮呢。这一点我疏忽了。”
她猛吸几口雪茄,叹一声气,这才继续说道:
“既然已经醒了嘛,我就给瓦斯蒂送去了我为它做的早餐:胡萝卜、洋葱片儿外加石芹,满满一大盘。然后我把客厅的门开着,以备它进出,每天早晨都是这样的。再后来我就坐在这靠椅上等天亮。”
“再后来呢?”卡斯佩尔问道。
施萝特贝克夫人目光低垂。
“后来嘛,我又睡着了,”她对两个小朋友老老实实说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已是九点钟了,桌上的水晶球也不见了。霍琛布鲁茨肯定是在这段时间内偷走了它。”
“那么瓦斯蒂呢?它为什么不吠叫呢?”卡斯佩尔反问道,“瓦斯蒂必然不会放走强盗的。”
施萝特贝克夫人拿来烟灰缸,掐灭烟蒂。
“我想睡觉,我就闭上眼睛。那么瓦斯蒂呢?吃完早饭,它也想睡一觉,难道不可能吗?我的乖乖狗这样做,谁能有什么非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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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警察!警察!!
卡斯佩尔和赛伯尔与施萝特贝克夫人商量,他俩想把整个住宅彻底搜寻一遍。这本是警方的事情,兴许狄姆莫瑟尔忘了作出这个指示。
这位寡妇对什么都没意见。“关键是找到水晶球!没有水晶球,就好比卖煎香肠的小贩没了香肠。”施萝特贝克夫人打比方道,“我是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俩明白我的意思吗?”
卡斯佩尔和赛伯尔在宅子里仔细搜寻,从阁楼到地下室都找了个遍:橱柜里,壁炉缝隙里,靠椅底下,衣物箱里,针线篓子里一直到雪茄烟盒和放餐具的壁柜里……
已经到上午十一点钟了,还是一无所获。这时,奶奶从外面跑了进来。
“警察!”她高喊,“警察!狄姆莫瑟尔先生在这里吗?我要报案!有人偷了我的东西!我家遭窃了!警察!警察!”
奶奶简直是气急败坏地说。卡斯佩尔和赛伯尔忙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先坐下,奶奶!好好歇口气再说。”
奶奶用手理了理额上的乱发。
“这个霍琛布鲁茨!这个家伙跑进我的园子,把我……”
她上气不接下气。
“……把我的两个南瓜从肥料堆上给偷跑了!”
“两个……南瓜?”
“前天还是二十个呢,现在缺了俩,少了两个小的!”
“你点过数啦?”卡斯佩尔问道。
“我隔一天就点一次数!”奶奶说道,“这不是一桩丑闻嘛,霍琛布鲁茨逍遥法外四处乱窜,竟然偷南瓜!狄姆莫瑟尔先生应该立即把他抓起来!”
“您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施萝特贝克夫人颇有同感,“发生了这种事,我们总不能只是气得发抖吧。”
卡斯佩尔和赛伯尔笑得发抖。
“你们俩倒是说说,”奶奶叫道,“你们的傻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好,”卡斯佩尔说道,“霍琛布鲁茨先生与南瓜毫无关系。这事是我和赛伯尔干的。”
奶奶被弄得稀里糊涂:“你说什么?你俩摘的?”
“我们把它喂瓦斯蒂了。谁晓得你会把这些玩艺儿点数呢。”
“我自有道理,”奶奶答道,“无论如何,我辛辛苦苦种南瓜,不是给瓦斯蒂吃的,你们要明白这个理。”
“瓦斯蒂对南瓜并不怎么感兴趣。”赛伯尔回答奶奶道,“其中的一个,它转眼就把它吃了,另一个呢,奶奶你当时在旁边看着就好了——另一个被它用来玩起了嘴球,我告诉你奶奶,可有趣了……”
“耍嘴球!”卡斯佩尔在一旁如同被马蜂蛰了一口似地大叫起来,“耍嘴球!!”
赛伯尔的讲述使他茅塞顿开。
“施萝特贝克夫人您想知道,是谁从桌上拿走了水晶球吗?您准会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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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圆满解决了吗?
卡斯佩尔飞奔出门,朝园子跑去。施萝特贝克夫人、赛伯尔和奶奶紧随其后也赶到园子里。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爬进瓦斯蒂的狗棚?赛伯尔?”
卡斯佩尔已经钻进狗窝不见了人影。
“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施萝特贝克夫人!”赛伯尔说。
这时,大伙儿听到狗棚里传出干草被翻得“刷啦刷啦”的声音,又听得卡斯佩尔大叫:
“找到了!我找到它了!”
他脚朝外,头向里,倒爬出了狗棚。他双手捧着施萝特贝克夫人的宝贝疙瘩——魔法水晶球。
“就是它吧?”
“没错,就是它!”
施萝特贝克夫人热泪夺眶而出。
“想不到生活中竟有这样的奇事,呜,呜呜,想不到瓦斯蒂,我的乖乖狗瓦斯蒂……”
“瓦斯蒂肯定把它当做南瓜了,”卡斯佩尔解释道,“您可不能生它的气,责怪它呀!”
“我怎么会呢!”施萝特贝克夫人抽抽噎噎地说道,“它没有试着把它吃掉,那已是万幸了。那样,它会把满嘴的狗牙都蹦掉,我的可怜的小狗狗呀。”
她把球儿举起,对着阳光端详道:“没有裂痕,也没有划迹……只不过它里头彻底浑浊了,这是瓦斯蒂把它从客厅里滚出来的缘故。要用它得等上好几天——这对于我来说,小事一件。”
施萝特贝克用晨服的花边擦干睫毛上的泪珠。
“现在水落石出了。”卡斯佩尔说道,“霍琛布鲁茨既没有偷施萝特贝克夫人的水晶球,也没有偷奶奶的南瓜,那警察也就不能无端怀疑他了!”
“所以!”赛伯尔叫道,“我们得赶快把霍琛布鲁茨从藏身处接出来!他在马铃薯地窖里蹲得太久了!”
“在哪里?”奶奶没听清。
卡斯佩尔和赛伯尔把两天来与霍琛布鲁茨一起经历的事情一一道来:霍琛布鲁茨怎样痛下决心改邪归正,以及他俩如何试图护住他,不让狄姆莫瑟尔先生把他抓走。
“那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呀!”奶奶叫道,“设身处地想一想,从早晨起就蹲在马铃薯地窖里——这不跟蹲在消防队停车房里滋味差不多吗?”
卡斯佩尔和赛伯尔转身向家中猛跑。
家中园子的后门敞开着,匆忙中他俩也没多加留意。
他俩冲进家门高喊着:“霍琛布鲁茨先生!全部圆满解决了!您可以出来了!”
在马铃薯地窖的门前他俩愣住了——门锁被撞开了,看样子是从里往外使劲猛撞造成的。
“糟糕!”卡斯佩尔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俩踉踉跄跄沿着阶梯跑下去,在地窖里四处张望。
“您听见我们的声音了吗?霍琛布鲁茨先生!”
没有回答。
“您用不着害怕,是我们呀!”
卡斯佩尔和赛伯尔把装马铃薯的空麻袋统统扔到一旁。他俩找遍了每个角落,每个缝隙——地窖里没人。
忽然他们发现墙上写着几句话。
那是用一块煤炭划拉出来的,字体粗大笨拙,难以辨认。
我经子细考虑,决定上美洲去找金扩,别生我的气,我以没有别的路可走!
霍针不鲁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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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这儿来,瓦斯蒂!
卡斯佩尔和赛伯尔把墙上的文字读了一遍,又读第二遍,读过三遍以后,他们确信,那是霍琛布鲁茨亲手划拉上去的。
真是好心没得到好报!
“这人是怎么想的?”赛伯尔问道,“我们不是向他许下诺言,要帮他解决问题的吗?”
“他不可能走远。”卡斯佩尔说道,“我们得把他找回来,让他恢复理智!现在一分钟也不能耽搁!”
他们从阶梯上飞跑上去,在家门差点把正要进屋的奶奶和施萝特贝克夫人撞翻。
“又是这样风风火火的,你们能不能小心点儿!”
卡斯佩尔没有时间停下来给她们细细解释。
“霍琛布鲁茨!”他喊道,“他想去美洲找金矿!”
奶奶和施萝特贝克夫人摇着头,目送他俩的背影。
“什么时候才能聪明懂事呢,这两个孩子!真被他们磨死了,您说呢,施萝特贝克夫人?”
卡斯佩尔和赛伯尔该去何方呢?从城里到城外共有三条大道,向南、向北、向东各一条!乡间小道起码有十来条!
“让我们数钮扣单双来决定走哪条路吧。”赛伯尔说道,“反正又不能靠鼻子嗅出他的去向。”
“鼻子嗅?这才是好主意!”卡斯佩尔说,“我们应该先到森林里去找狄姆莫瑟尔和瓦斯蒂!有了瓦斯蒂,你再瞧瞧,它会多快帮我们找到霍琛布鲁茨的踪迹!”
要到林子里去,必先经过半个城镇。在他们经过警察分所时,发现狄姆莫瑟尔先生的自行车停在入口处。
“好家伙!”卡斯佩尔说道,“这车子对我们来说简直是从天而降,有了它我们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可是车子是被绑在停车架上的。
一不做二不休!身上带着小刀子是干什么用的?
咔嚓咔嚓,卡斯佩尔三两下就割断了绑车的绳子。
这会儿,他们就像狩猎人策马驰骋一般,骑着自行车飞快行进。卡斯佩尔蹬车,后架上坐着赛伯尔。
“小心,别从后架上掉下来!”
他们在林间小路上来回穿行。卡斯佩尔大拇指不停地按车铃,手指都按痛了。两个人扯着喉咙大喊:
“狄姆莫瑟尔先生!狄姆莫瑟尔先生!请过来!请过来!”
可是,狄姆莫瑟尔先生能够听见他们的呼喊吗?
叫喊过度,他们的嗓子渐渐嘶哑了。就在这时,他们听见有一条狗在叫,“汪、汪汪”的吠声正从林间传来。
“肯定是瓦斯蒂!”
卡斯佩尔撮起两个手指吹起了口哨,赛伯尔奋力大叫:“这儿来!瓦斯蒂!到我们身边来!”
狗吠声很快越来越近。不久又听到林间树枝的折断声和路旁灌木丛的簌簌声——瓦斯蒂从树丛里窜了出来。
它喘着粗气,朝卡斯佩尔和赛伯尔扑来——奔到面前它发出一阵悲鸣。
“你怎么啦?”卡斯佩尔问。
“汪、汪汪汪!”瓦斯蒂呜咽着,“汪汪、汪!”
它夹着尾巴,朝来的方向爬几步,然后又转身爬回来,重新发出悲鸣声。
如此重复了好几次。
卡斯佩尔和赛伯尔一开始弄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他们发现了一桩险些被忽略的事。
那条牵狗索!
瓦斯蒂是拖着狗索在林间爬行的。
卡斯佩尔心中有数了。
“你把狄姆莫瑟尔先生丢哪儿啦?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幸啦?”
“汪、汪汪”瓦斯蒂似乎在用吠声回答他的问题,“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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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生死关头的援手
两个小家伙把自行车推到附近的榛树丛后面放好。卡斯佩尔牵着狗索,由瓦斯蒂拉着他向林子里飞奔。他们从强盗洞旁跑过,越过树桩和岩石,一直跑向大沼泽边缘。
果然,那狄姆莫瑟尔正站在泥淖里大喊救命呢。
他凭空挥舞着双臂,帽盔滑落到耳后,由于极度恐惧,脸涨得血红。
“喂!”卡斯佩尔大喊,“您怎么了?”
“你们没有看到我陷进臭泥坑了吗?快帮我上来,否则我就会全部陷下去!”
看来,在追踪霍琛布鲁茨的过程中,瓦斯蒂跟上了他们昨天留下的踪迹。
对这个,卡斯佩尔和赛伯尔心里明白得很。
可是这位狄姆莫瑟尔先生呢?
也许,在狂热中他走错了路。其实只消迈错半步,就足以使他身陷泥潭。
“请您稍等——我们尽快赶来!”
两个小家伙小心翼翼地进入沼泽地带。这时可不能瞎忙乎,每走一步,心都得提到嗓子眼。
“快点呀!快点!”狄姆莫瑟尔先生叫道,“你们的动作不快一点,我就要遭灭顶之灾了!那样的话,谁来捉强盗,还有,施萝特贝克夫人怎么才能找回被偷走的水晶球呢?”
“那您就不必操心了!”卡斯佩尔说道,“施萝特贝克夫人的水晶球,我们早就找到了!根本不是霍琛布鲁茨偷的,而是瓦斯蒂弄走的。”
狄姆莫瑟尔先生揪心的根本不是这些。他的小腿肚已经没入泥沼——他感到,每一秒钟他都在往下沉。
“你们是不是想看着泥淖把我吞没?帮我上岸!你们两个快帮帮我!”
可卡斯佩尔仿佛没听见。
“一桩一桩来,首先说清霍琛布鲁茨的事儿!”
“没有时间说啦?我求求你们啦!”
“偏不忙!”卡斯佩尔答道,“霍琛布鲁茨根本就没有偷窃那个水晶球。这事现已清楚了。您给我一句话:是否能从现在起,让他得到安宁?”
“我以庄严的、官方的、本地警察当局的名义作出保证!如果你们现在把我拖出泥潭的话。”
“一言为定!”卡斯佩尔说。
他抓住狄姆莫瑟尔的两只手腕。赛伯尔的两手手指勾牢卡斯佩尔的腰带。瓦斯蒂也不闲着,用嘴咬着赛伯尔的背带。
“一二三,往后拉呀!”
把狄姆莫瑟尔从泥淖里拉上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经过努力,最终还是大功告成,只是分队长的高统靴长袜子统统留在沼泽里了。
“光着脚丫活着比穿着鞋袜去死要强。”卡斯佩尔道。
狄姆莫瑟尔先生用衣袖擦去额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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