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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往事 by 香龙血树

_4 香龙血树(现代)
  Jimmy有点窘,"不是,我只是想找个侍者或者厨房、杂役之类的活......"
  "你做过什么?"
  "......"
  那年轻人这会儿睁大了眼睛:"什么都没干过?"
  "不是,都做过。不过时间都不太长。"
  他看着他,洞悉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跟着我就行了,你看上去很累。"
  "......我两天没怎么睡觉了。"他没地方能塌实睡觉,公园和户外总有警察驱赶。
  "你来!"那个男孩把他拉到一个小房间,指指里面仅有的一张沙发,"你在这儿先睡一会,现在还早,老板还没来,一会儿人多了需要人,我来喊你。我得换衣服去了。"
  "你是,做什么的?"Jimmy纳闷地问。
  那个人朝他一笑,没有回答,转身要出去了。
  "哎,我怎么称呼你?" Jimmy又喊住他,看看陌生地四周,他怕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
  "Alex!"那个人关上门走了。
  
  Jimmy迷迷糊糊刚睡下,有人进来了,Jimmy警觉地睁眼,是Alex,手里拿了一个大盘子。
  "你先吃点东西。" Alex把盘子放在桌上,"够吗?"
  Jimmy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慢点,你饿坏了吧?"
  "......"
  
  不知睡了多久,Jimmy被巨大的噪音吵醒。他醒来,感到左边的一面墙都在颤抖,意识到墙背后是酒吧的音箱,墙壁极不隔音。
  这时候他听见门边有人说话,"醒了吗?"他听出是Alex,带着一点德州的口音。
  "不知道!我看了两次都睡着,妈的让人没法睡觉!"是另一个人粗鲁的声音。
  随后,门轻轻开了一道缝,果然是Alex。
  看见他醒了,Alex走了进来。
  "你醒了,这么闹的音乐都没吵醒你!"
  "我睡了多久?"
  "你七点多来的,现在快到11点。"
  "这么久!"Jimmy吃了一惊赶紧坐了起来,"老板,他......他要人吗?"
  "来了,过去吧。"
  
  尽头一个办公室,一个高大的白人正在电话,示意Jimmy坐下。
  挂完电话,那人上下打量Jimmy,半天开了口,"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找不上工作。"
  "怎么找不上?"
  "......"
  "你犯过事儿吧?!是不犯过事?!"老板说话嗓门又高又急。
  Jimmy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他知道自己唯一能找的工作可能也就是在这里了。
  "说说,我听听,什么事?!说啊!敢做不敢说?!"
  "抢劫......"Jimmy摇摇头无奈地说。
  "还有呢?!"
  "......携带毒品。"
  "还有呢?"
  "......有伤风化。"
  他犹豫了犹豫,从简历里拣轻的说,惟独避开了偷窃。
  毕竟他曾经花了三天的时间专门背他自己应该记住的过去,过去的近三年里,也已经不知回答过了多少次。
  
  Alex坐在一边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不吸毒吧?我这儿可不要吸毒的。"老板又问。后来Jimmy知道,这只是表面的说法,俱乐部里私下吸毒的不少。
  他犹豫了一下,看见Alex在老板背后摇头,自己也赶紧摇头,"我不吸毒"。
  老板扭头问Alex,"他只做侍应生?"
  Alex点点头。
  "恩,那你安排了吧。"
  
  Alex带他出来。
  "你学生气十足的,我还以为你在读书。" Alex呵呵一笑,"看不出来。你多大?"
  "21。"
  "你看着真年轻!我比你大一岁。"
  
  Alex安排Jimmy先照顾一个安静的房间。
  可是才干了一个多小时,Alex就来找他了,"Jimmy,你住在哪呢?"
  "......我,其实没地方住。"
  "我猜也是,要不你先跟我住。"
  "......"
  "那咱们现在就走。"
  "什么?下班了?"
  "没有,你今天就干到这,明天晚上再来。我先把你送回去。"
  
  Alex的家,是不远的一套公寓房。
  他打开门,把Jimmy送进房间,"认识路吧?"递过来一串钥匙。
  "你,不怕我是偷东西?"
  Alex笑笑,摇摇头,要走。
  "你干什么去?"
  "我回去,一会儿我就不回来了,我怕你找不到住处。"
  Jimmy一愣,"不回来了?那你睡哪?"
  "恩,有人等着我呢。" Alex看看他,苦笑,"你早点睡吧,我得干活了。"
  
  两个人都没想到,第二天,Jimmy就惹来了事端。
  
第 25 章
  黑夜照常匆匆来临。
  Jimmy到"港口"的第二天,对讲呼他去给最大的包间送酒。
  
  屋子里,横七竖八地堆着十几个人,大屏幕乱糟糟地放着音乐,旁边有两个侍应照看这个房间。Jimmy放下酒转身要走,无意中一瞥却愣住了。
  
  沙发边的地上,跪着一个人,衣服被扯破了,半身近乎赤裸着,脸上带着伤痕,被旁边一个人拽着头发仰起脸来灌着酒--跪着的正是Alex。
  他旁边那个人坐在沙发上,Alex靠在他的大腿上,沙发上还有另一个人,脸上带着笑容津津有味地看着。
  Jimmy不由一阵心痛。
  
  那个人松开了手,Alex垂下了脸,目光散乱中,看见了Jimmy。
  Alex看着Jimmy震惊的表情,想说句话,最终只是无力地动了动嘴。
  Jimmy看清了那口型:出去。
  同一个单词,Alex又重复了一遍。他的目光疲惫无力,带着警告和哀求。
  这边沙发上那个人已经一把Alex提了起来,拽着腰带压向沙发。
  
  "怎么还不走?" Jimmy身边有人说。
  "还有这么想看的?!"周围一片乱糟糟的音乐和人声笑声。
  "让他看,让他看!"
  Jimmy克制住冲过去把Alex拉出来的冲动,黯然转身。
  可是就在他快走到门边时,背后有人扑上来狠狠抓住了他的胳膊。
  
  Jimmy本能地挣扎想甩掉它,可是胳膊上那只手铁钳相仿,死死地箍着他。
  那个人拖着他往房间中间带了两步,脚下狠狠一踹,他一个踉跄跟着跪在了地板中间的桌子边。
  接着那只铁钳似的手捏起了他的脸,逼迫他抬起头来看过去:银灰色的头发,不到四十对的年纪,一双冰冷邪恶的铁灰眼睛,正饶有趣味的盯视着他--是刚来沙发上津津有味作观众的那个人。
  那目光让Jimmy心里微微一寒。
  
  "有意思,"那个人仔细地盯着他,轻声说,"你长得挺漂亮。"
  旋即邪邪一笑,"会跳舞吗?"
  Jimmy一愣?"......跳舞?"
   那人瞥了一眼身后的Alex,对着Jimmy说,"知道怎么弄成这样的?我叫他在这儿给我跳脱衣舞,他说不会跳--他在你们这还挺火?是吗?怎么管教 的?那我就让他把这些酒全喝了!"他的声音懒洋洋的,"瞧瞧,他喝酒也不怎么样,那我只有让他们上床试试看了!这样,看你挺心疼他,我给你个机会,你来 跳,跳得好,我放了他。"他朝着Jimmy狰狞一笑。
  "我......我不会跳舞。" 半晌,Jimmy终于开口说出话。
  
  "他是新来的,他还什么都不懂,先生,你放了他吧"屋子里不知何时,已经安静了下来,旁边的人早停了动作,看着中间这个人的动作。Alex从那个人身下挣扎出来,恳求这个人。
  那个人依然盯着Jimmy,眼珠一转,"刚进城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孩子?呃?是吗?"他哈哈一笑,"那更好玩了!我要看看乡下小孩是怎么跳舞的。"他饶有趣味地一笑,"肯定很笨拙、很好玩,呃?是吧?怎么样?傻小子?你跳吗?还是你想好好看看我这十个人怎么上他?"
  "......我......不会......跳舞。"
  "先生,舞我跳,你要我怎么样都行,你让他走吧!" Alex跪在这个人的脚边。
  那个人不动声色盯着Jimmy几秒钟,忽然回手一个巴掌狠很抽在Alex脸上,然后转回头,继续盯着Jimmy,"会了吗?"
  "......"Jimmy犹豫,还没等他反应,那个人又是一巴掌照着Alex抽下去,Alex一下跌在沙发上,血从鼻腔流了出来。
  "我......跳......"
  
  "去大堂。"那个人忽然起身,一把架起Jimmy,箍着走向大堂,其他的大队人马紧跟在身后。
  这么多人从包房里气势汹汹地涌出来,大堂的散客和侍者纷纷避让。
  那个银灰头发的人,架着Jimmy站到了台边,Jimmy还穿着侍者的制服,周围的人看出气氛不对,纷纷惊异的看过来,"怎么了?""不知道。"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小子,你听着,"那个人凑在了Jimmy脸旁,舌头舔在了Jimmy脸上,Jimmy本能地一躲,"你看见旁边那个灯了吗?"他低低地说,舞台边有个 一溜格子的彩灯,是有钢管秀之类的活动时候用的,"待会我喊DJ,你跳的时候叫大家打分,他们给你打一分,就会亮一盏灯。我这有十个人,1分1个人,灯每 亮起一个,我今天就少让一个人上他。十分灯全亮了,我就放过他。如果他们给你打了零分,那对不起,我就让他们十个人在这儿一个一个地上他!"
  Jimmy回头看去,远远的Alex也被那个胖子架了出来。
  那人在Jimmy耳畔低低一笑,"你估计他们能给你打几分?两分?三分?傻小子,你就好好想想怎么讨好观众吧!"他狠狠把Jimmy望前一推,点手招呼早赶过来的老板,"给他换身儿衣服,喊你们DJ。"
  
  Jimmy走到台上,台口一盏面灯刺眼地对着他亮起来,他急忙扭头,不及避开,头顶追光又刷地落下来。Jimmy低下头,黑暗里,隐约看见四下的观众已经围拢上来,自己的周围一片雪亮,无处躲藏。
  他的心头也一片茫然。
  跳舞?他从没这样跳过舞。
  记忆里,几个朦胧的镜头在眼前浮现:
  也是这样蓝青色的光,一片浩瀚的冰上,一个青年转了个两周半,聚光灯的白晕下,一片掌声零落地响起。
  那聚光灯越来越亮,终于变成了某个灯火辉煌的酒会,一个少年拉个一个女孩子的手臂灵巧地转了一个圈,那手臂,雪白耀眼,旁边围着金色的花边,反射出一片温暖。
  那温暖又慢慢荡漾开来,像儿时的一片光线,一间古老的房间里,一个异常美丽的金发女人,拉着一个孩子的手,"1,2,3,"女人的声音温柔又动听,孩子笨拙地踩着舞步,"妈妈!"咯咯咯咯!孩子笑起来,"又踩你脚了!"女人也笑了起来,揽住那个孩子。
  最后这所有的光亮都化成西雅图郊外的公路上,一辆爆炸中翻飞四裂的轿车,滚滚的火焰中,旁边一辆吉普车上,下来一个手拿长枪的高大男人。
  
  "嘘!"周围一片刺耳的口哨和笑声,把他惊醒,朦胧的蓝光,像莫测的海洋,正迎面而来。
  过去一去不返,未来他还能有多少岁月?那又会是怎样的岁月呢?
  是不是他所有的日子,都将如达拉斯、如他这两年苟延残喘般卑微度过?又或者,这里就将是他的终了之地?
  他无从知晓。
  既然如此,就当这是最后一晚罢!
  强劲的音乐响起,动作如疾风骤雨,温度渐渐升高,他甩掉第一件外套......
  
  他疯狂地跳起来,一如末日来临,毫不吝啬地做出各种动作......
  掌声和尖叫、欢呼、口哨排山倒海般涌来,他自己甚至都没有感觉到。
  
  旁边,另一间包间里,刺耳的口号和尖叫惊动了一个人。
  "外边怎么回事?"那个人转过头来威严的问道。
  "不知道,好像有个人在台上跳脱衣舞。"
  那个人皱皱眉,"算了,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吧。"
  几个人也鱼贯而出,然而走到大堂,随便望向舞台,那个人不知不觉站住了。
  "跳舞的这个是谁?"
  "不知道,好象是他们新来的。"
  
  终于,舞曲戛然而止,Jimmy一丝不挂跪倒在台上,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去看看那灯。
  出乎他的意料,那灯满格亮起。
  他往台下搜索那个银灰色头发的人,却只看到几个背影向门口走去。
  他并不知道,在他热舞之时,那个银灰头发的人,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冲着老板,对着台上舞的身影狠狠指了指,那意思是,这个小子,我要定了!
  更不知道,黑暗中,另有一双滚烫的目光始终炯炯地盯着台上。
  
  台下,Alex给他披上了毯子。
  "你,你怎么样了,那、那个人呢?"Jimmy喘息着询问Alex。
  "他们接了一个电话,刚走了。"俩人如释重负。
  "那他们是谁啊?这么凶?"
  
  远远,一行人正穿过人群向外走去,为首的一个人,高大醒目,额头饱满,经过Alex几个人,视线刷刷地落下。
  Jimmy看到问话没人回答,诧异的扭头看向身后,正迎上那个人炯炯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瞥之间,他察觉到了那目光下滚烫的欲望,不觉浑身一颤。
  那个人身边的一个副手跟老板和Alex点了点头,一行人鱼贯走远。
  
   "让你跳舞那个叫希金斯,刚才走过去这个是西蒙斯。"Alex回答,"Jimmy,'港口'是达拉斯最大的Gay俱乐部,他们都是达拉斯有名的黑帮,也 是这儿的常客......" Alex审慎地打量了他一眼,"Jimmy,那个希金斯是个虐待狂,你最好离他越远越好。"
  
  Jimmy低头看看自己,胳膊上,希金斯箍过的地方,乌青一片。
         
第 26 章
  第三天晚上,Jimmy去上班,他发觉周围的侍者都用怪异地目光看着他,有意地躲避着自己,私下里窃窃私语,几个"港口"挺火的男孩也全冷冷看着他。
  他懒得去想,也不去在意,钻进自己包间干活。
  
  11点钟,一个男孩叫Jimmy去大堂。
  在走廊里穿过,经过那个大包间门时,忽然一个人钻出来,一把捉住了他。他挣扎,那个人说"你的朋友等着你呢!"不容分说,已经把他拥进了房间。
  等Jimmy到房间里站稳了,定睛看过去,却是昨天抓着Alex灌酒的胖子。
  再看房间里,有四五个客人,都已经喝了酒,正在兴头上。
  Alex也在里面,看见他被塞进来,脸色惨白,"哥,还是我陪您吧,不是你一直很满意的吗?"Alex缠住了那个胖子,"Jimmy,真的做不来的!"
  他转头示意Jimmy快走。
  然而那个胖子回头,毫不客气啪的一拳甩到了Alex脸上出去,几乎同时,屋子里几个人同时动起了手来,上来两个人就扯住了Alex,另两个人直接朝Jimmy扑过来。
  
  Jimmy本能地还手,让开了第一个人,第二个被他一拳击中了,随即自己也被人拦腰抱住,胖子的拳头已经迎面落下,打在他脸上,他的头仰起,撞在后边人下巴上,后边的人骂了一声,狠狠把他压向地上。
  Jimmy脑袋剧烈轰鸣着,周围一片混乱,另一个人又拥了上来,身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他终于被压在地上,混乱中衣服哧地一声,从背后被撕开,接着几只陌生的手,伸到了他腰间,拽着他的裤子,他扭动挣扎,头上身上又挨了几下。
  "妈的!"Jimmy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难不成自己要在这里要被人强奸吗?"
  他意识到这几个人打架虽然看着乱但很专业,渐渐绝望,几天没有休息,吃得很少,他的反抗近乎无效,终于,最后一下重击几乎让他的意识混乱起来。
  
  "这可是路易斯的地盘,不是吗?"在他意识混乱之前,来得及听见这么一句,声音不高,但是充满威压,周围安静了,身上的手拿掉了,朦胧间,他抬起头,看见一个高大醒目的男人,站在门边。原来,门被人砸开了......
  西蒙斯......
  那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看见西蒙斯。
  
  夜色里,风阵阵吹来。
  Jimmy抬手按门铃。
  Alex还没有睡,打开门,这是十几年后的Alex,他看见了Rene,一脸惊愕,"你怎么这么累?做完了?"
  
  Jimmy摇摇头进来,手里的外套丢在地上,他疲惫地扑向床里,"就说了一会话儿。"
  "说什么了?你看着这么累?!"Alex跟到卧室问。
  Jimmy木然地看着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温柔,慢慢展现在脸上,就好象他要讲的是一件很美好很愉快的事。
  Alex期待地看着他。
  "他说......他说他永远都不会再碰我,更不会再干我。" Jimmy 微笑着说。
  "什么?!"Alex看着他的表情,听着他的话,惊呆了。
  顷刻间,Jimmy眼里噙满了泪水,一瞬间他筋疲力尽,好象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
  
  "Alex,他什么都知道了。"他转头把自己埋在了床里。
  眼前,他仿佛还能看到达拉斯破败的街巷和一具具扭动的人体, "Alex,他不要我......跟所有人一样,他不要我......在他们眼里,我连垃圾都不是......"他紧紧闭上了眼睛,握紧了拳头。
  
  "Jimmy,Jimmy,"Alex扑了上来,抱住了他。"别......"
  "Jimmy,"Alex抱着他说,"我们走吧,我们去西部,去墨西哥,去巴西,随便去什么地方,我们走得远远的,我们开一家服装店,或者开家蛋糕店。"
  
  Jimmy一片茫然,"去哪?我哪也去不了......"
  一瞬间,无数个不同的地点在他眼前浮现,欧洲、南美、非洲,西部,名字像一把把锐利的刀子。他能去哪?
  他苦笑,"这个世界对我们哪都一样啊。"
  
   话音未落,Alex的身体已经缠上来,吻和泪水一起落在Jimmy的皮肤上,他紧紧抱着Jimmy,"Jimmy,忘了它,把它们都忘了吧。"他的手熟 稔地抚摩起Jimmy,唇舌雨点的落下。Jimmy听任他啮咬自己的脖颈、喉结,拨弄胸前的两点,听任他抚弄着自己的腰间,终于他夜色里还没有消退地欲望 被如火如荼地点起,他反身扑上去,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两个人的手互相抚摩着,互相褪掉了衣服,两人身下的欲望都已经昂然挺拔。
  Alex 的手套弄着Jimmy 的下面,"Jimmy,你,你想上我吗?"他小心看看Jimmy的神情,"还是我上你吧。"
  他跨到了Jimmy身上,从床头柜里摸出润滑剂,分开Jimmy两腿,挺了进去。
  "哦......"Jimmy呻吟出来,迎合着他。
  Alex在Jimmy体内左冲右突动作起来,肆意放纵着,终于,一个大力冲刺进去,紧绷在里面保持着不动,他射了出来。
  他把手也伸到前面用力地套弄,让Jimmy也射了出来。
  
  Alex终于气喘吁吁地下来,爬在床上,半晌,他感觉到身边Jimmy在不安的扭动。
  "你还想要是不是?"
  "恩。"Jimmy低低哼出来。
  "妈的,我总忘记你十一二岁就出来混了。" Alex低语着跳起来,跨过Jimmy到地上,伸手够向床头柜。
  "别动,我能满足你,能满足你。"他一只手按住Jimmy,一只手伸到床头柜里。
  
  他摸出了一根皮带,不由分说,猛地把Jimmy的两手扣在一起,又举过头顶,扣在了床头上。然后他拿出两个乳夹,夹住Jimmy胸前的两点,随后摸出一根大号的按摩棒,分开Jimmy两腿,狠狠地送了进去,打开了开关。
  "啊......"Jimmy呻吟出来,身体受不住刺激,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不等这一波快感过去,Alex手中已经抽出一根鞭子,照着Jimmy的背狠狠地抽了下去。
  "啊!"Jimmy一下高声叫了出来。
  背上那火辣辣的痛感刚刚喘息,胸前的两点又持续地痛起来。
  随后,又是后穴那要命的震颤,不待这一波消退,背后那火辣辣的鞭子又落了下来。
  巨大疼痛与快感如此交织轮番侵凌着他,终于,Jimmy一声声放纵地叫了出来。
  
  Alex的鞭子一下下重重落在身上,毫不留情。
  Jimmy的叫声渐渐终于微弱。
  Alex也早已筋疲力尽,汗如雨下,到再也挥舞不动鞭子。然而,Jimmy依然没有叫停。
  "Jimmy,Jimmy够了吗?"Alex丢下鞭子,解开了Jimmy,"你怎么样?"
  怀里,Jimmy喘息着,身体僵硬地剧烈颤抖着,皮肤发烫,神志在一片高潮的迷乱中,他紧闭双眼,泪流满面,"我好想死,好想死啊......"喃喃自语。
  从哪年起,他只有依靠肉体的疼痛驱走心底的创伤?
  除了自己他没人可以伤害。
  
  "我知道,我知道。" Alex也泪流满面,他张开双臂牢牢地抱住了Jimmy。
  
         
第 27 章
  阳光下,双子座大楼威武依旧。
  上班、办案、Anton和同事们忙忙碌碌,一如继往。
  
  纽约市第二大帮派的老大死后,特勤处第一次开中层会,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现在怀疑是帮派复仇,几大嫌疑对象,包括十几年前结有夙愿的"龙印"都列了出来。
  州警察总部在第一时间布置了警力,多方协调,控制局面,同时派人盯紧第二大帮派内部,避免出现更大的乱子。
  
  Anton的报告没有提海边的事情,他想或许是这给了Rene幻想的机会。
  其实,他只是因为不信任、不信任雷诺,而不是为了Rene。说白了,是依靠以往经验,在情况未明朗之前,他不想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在报告上有所保留,只简单的写成嫌犯挑衅复仇。
  
  现在州警的报告里都知道,特勤处曾经拘押过郑焕龙24小时,随后被其律师保释。离开后8小时内,66岁的帮派老大被人暗杀在寓所里,并不能排除郑做案的可能。
  
  --应该说,这是Rene自己也没有想到的。
  他承认他错了。他以为,他打电话给Sam,然后叫律师保释,事情就结束了。可是一切只不过才刚开了个头。他第一次承认自己把下属手上一个不太熟悉的案子看简单了。
  
  但是,8小时内,依靠郑焕龙自己的力量,单凭他"龙印"的旧部,要这么干脆利落的处理掉纽约第二大帮派的老大是不可能的,郑焕龙绝对没有这个实力。那么,他想到的是--除非,除非依靠了谁呢?
  
  Sam参与了吗?
  Rene一次一次重看形势,开会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在本子上画着:Sam的货、货物进出的流向,科林斯的货、科林斯的敌对关系--他在本子上写下三个人名,中间反反复复画了几个箭头,最终围成了一个三角型。
  不可能。Sam跟北方到底没有直接的利益牵涉,不至于!那么还有其他人吗?
  
  在纽约,敢动这个帮派的,只有科林斯了,但科林斯也在找郑焕龙,而且这个人动的就是科林斯的货。
  "我已经跟Sam撇清楚了关系。"他想起那天郑焕龙说过的话,那么这中间这个人到底是谁?谁敢这么忤逆纽约科林斯家族的旨意呢?
  
  Rene曾经花了两年时间呆在行政办公室,或许那是他最伤心、最无法集中精力的时刻了,然而,即使在那时,他也依然遏制不了自己对多年前某两宗案子的疑惑,所以还是把他能够看到的主要旧案宗卷看了个遍。也因而,他对东部帮派的形势,虽然从来不说,其实却异常清楚。
  
  那么纽约之外呢,再环顾整个东部地区,他心里一动,只有一个人,多年来跟科林斯针锋相对--可是那却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新老大的上任将直接牵扯到纽约的势力对比。在这一时刻,搬出"龙印"的后人,只是因为纽约第二大帮派的两个孩子兄弟阋墙吗?没有那么简单,或者这个人还想要捧出其他人对这个帮派取而代之吗?
  郑焕龙既然能借助这么大的力量杀掉他,接着又意欲何为呢?他说和Sam已经撇清关系,又是真是假?会留在纽约呢?还是?
  但是,如果真是那个人,是他想对纽约有所举动,他不会不对自己没有丝毫透漏或者暗示。
  
  他多么希望一切都不像他想的那样,只是偶然,只是郑焕龙简单地买通了科林斯当年跟"龙印"交好的手下,借了一批货--如果一切只是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介绍情况的办案警官提到海滨一段时,Anton抬头看了眼对面的Rene:他穿着那件没有一丝皱褶的衬衫,依然坐得笔直,自始至终甚至没有靠过椅背一下;脸上依然是一幅漫不经心的冷漠表情,完全无动于衷,就好象和自己毫无干系。
  
  这时,Owen发材料走到了Rene身边,Anton收回了视线。
  Rene一边低头在自己本子上画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接过来,"谢谢。"
  一递一接之间,Owen照例闻到Rene身上淡淡的Eau Sauvage香水味道,没有烟味,没有汗味,配上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再加之年轻位高,更难免给人野心勃勃和冷漠无情的感觉。
  Owen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难怪他第一次报到时见面,就感觉这个人敏感却又不可接近。
  
  天气已经暖和了不少,窗外,树上已经长出片片新绿。
  
  终于,眼看中间休息了,Rene摸出了电话。
  这是一部黑色的Nokia薄板新款,只存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号。
  不用拨号,他轻轻按下一个快捷键,随后就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
  他的桌子上已经摆了一部常用的银灰手机,面前,一黑一白两部电话刚好摆在了一起。
  
  不出两分钟,电话打回来了。
  
  Rene走到走廊上接电话。
  "Jimmy。"手机里传来低沉的声音。
  "劳瑞,"Rene轻声说,"有个事情,我想问问你。"
  "什么。"
  "劳瑞,有个人叫郑焕龙,你听说过吗?"Rene的声音依然很轻,就好象在那个人耳畔低语。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半晌。
  
  "我知道。"终于,那人开口了,"是索尔安排他手下去接触的。"索尔是电话里这个人的贴身保镖。
  "行,那我就知道了。" Rene就想挂电话了。
  
  "Jimmy?"忽然那边喊住了他。
  "什么?"
  "Jimmy,没有什么妨碍吧?不会是因为他是西蒙斯的......"
  "哦,"他苦笑一声,"没有!"
  "那就好。"
  
  远处,后门边,Rene无意中抬眼看见,Anton也走出来接电话。
  Rene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看向走廊那端的Anton,仔细地看着他的嘴在动。
  "我没想把你牵扯进来。"电话里斯特林奇说。
  "哦,没有。"Rene报以微笑。
  "我下个月还要到纽约。"电话里,那个人说。
  "恩,好。"
  "大该8月之前我会来得多一些。"
  
  远处,Anton收了线,抬头看见了他。Rene移开了视线。
  "好。"Rene也收了线。
  八月份,八月份该是《长岛协定》50年--这话,他没有说出来。
  那么看来,传说中的《长岛协定》真的存在吗?
  
  Rene打量了一眼Anton从前门走回会议室的背影,自己奔后门走向会议室。
  与此同时,大队人马走了出来,中间休息了,走廊上烟雾缭绕起来。
  
  
第 28 章
   窗外,下雨了。
  
   "啪"地一声,一份报告摔在面前的桌上,惊醒了靠着椅背沉思的Anton。
   "什么?"
   面前,Rene居高临下气势凌人,"你的报告,我替你写了一半,填完它。"
   "什么报告?"Anton诧异地拿起报告,翻了一眼,愣了,不由自主地直起身来,抬头看向Rene。
   "不用看了,我学过一个半月的唇读和盲文。你在走廊上打电话说什么,我基本上看得一清二楚。" Rene说,"你明天要去大西洋城是吧?打份报告申请后援!"
  
   "怎么打?打什么?"Anton也逼视向Rene,"你以为雷诺会批?!"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没试过?!这样的报告我打过上百份!"他抖抖报告,摔在桌上,"没有用!到时候,不用说后援,连我自己都没有机会去。等到我能说服他,对方早已经撤了!"
    Rene看看Anton,"那我告诉你,Lee警官,因为你一直跟这个案子,超出了正常的关注限度,现在兰普顿怀疑你跟这个案子有牵连,所以你最好哪也不要去!"
   "我知道。"
    "你这个时候私自行动,被他和内务处知道了,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Rene盯向Anton,"还有,这件事情既然我知道了,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我 也绝对不会允许你去!你私自行动,就是违反纪律,我不会不反映。我还告诉你,如果出事情,我的报告就是你升职生涯的终止!"
  
   " 恩哼!"Anton一声冷笑,"第一,明天休息,休假期间,我做什么,是我的私生活,你无权干涉;第二,Jimmy,你可以寻衅拿你那个该死的什么纪律来 找我的碴,这种事情我碰到得多了,但是如果你一定要阻止我的话,"Anton"啪"的从枪袋里拔出枪,放在桌子上,"--我今天就请假放年假!--我这样 做你正中下怀,不是吗?!"
   Rene凝视着Anton,半晌,终于点点头,"我倒是早就想放你假,但是特勤处就你们两个队长,你走了,剩下Harvey一个人怎么办?你想把所有的案子都撂给Harvey?!"
   他伸手抓起了报告,摇摇头,"Anton,你死了,对我会很有好处!"转身离去。
  
  Rene出了Anton的房间,经过特勤处的大办公室,屋子里的气氛有点异样。
  一个人正站在马修桌子前说话,样子咄咄逼人,是兰普顿的一个侦探。
  不远处还有个人,抱着肩不动声色的看着,正是兰普顿。
  周围特勤处的警官在怒目忍耐。
  
  正在气头上的Rene火一下蹿了起来,在那个侦探的手指再次在马修的桌上扣响前,Rene冲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胳膊。
  他架起那个人就往门边走,一边回身对兰普顿说话:"兰普顿先生,叫你的人,不要试图在这儿挑衅我,在这惹到我的人,他只有吃不了兜着走!"
  
  "谁啊?!"那个人试图挣脱他,扭头看找着他的人,"要打架是吗?!"
  "还有,叫你的人也不要试图想跟我打架!小子,你不要逼我出手,因为你一定会输!"最后这句话,他是低头对手里的人说的,一边说,一边用抓着报告的手猛地拉开了门,狠狠地把他推出了门。
  
  正好Harvey进来,他往后退了半步,让开狼狈的那个人,用一根指头抵住门,有点惊讶地看着这场面。
  门边Owen正在泡咖啡,被俩人旋风般地经过,也惊跳起了,张大嘴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Harvey憋不住笑了出来。
  
   Rene瞥了一眼笑出来的Harvey,回身看看办公室里的兰普顿,忽然醒悟地一笑,"真是抱歉,兰普顿,我想我对你手下的香水有点过敏!那 个......"他抓抓脑袋,"你们都问完了吧?我的人都还很合作吧?那,休息一会?来点Owen的咖啡?"他随手抓起Owen泡好的咖啡,坐到了 Owen的桌子边。
  "呃......"Owen愕然。
  "不,不来了。" 兰普顿深深凝视着他,挪动步子出了门。
  "那我不留你了。"Rene看着他出门,喝了口杯子里咖啡,摇摇头:妈的,里面办公室里一个正添乱的还嫌不够,兰普顿他们竟然就查到这来了!
  
  忽然身后传里一个声音,"头......儿,你......不能坐桌子,办公室规定第二十条......"
  "哦?"他诧异的回过头,看见Owen正看着他,有点紧张但是期待地一笑。
  
  大西洋城。
  星期六清晨,晓雾初散,大西洋城渐渐显出自己的重重暗影。
  码头边,汽艇上立着三个人,Anton、Roger和一个大西洋城的警官--Anton的朋友,三个人穿着黑色西装,正迎风破浪驶向岸边。
  "我们一会儿到现场,具体情况不好说,我不能肯定尼奥会不会出现,我只听说有东边以前比较活跃的职业杀手要到,不确切。但这次,你们纽约那边确实来了好几个重要人物,科林斯家也来人了。这个机会非常难得,即使尼奥没来,估计也能见到几个难得露面的人物。"
  "Ken,谢谢你!"
  "不用客气,老同学。我们一会儿上岸,先跟他们接头,具体计划都按照原定。"
  三个人抬头看去,远远的码头边,已经停靠了两辆黑色的轿车,旁边立着几个粗壮的身影。
  
  汽艇熄火靠岸,三个人跟为首的一个胖子见面。
  "纽约的客人,Micheal的朋友。"大西洋城卧底警官Ken递上了请柬。
  胖子接过,旁边一个人过来,分别搜了身,又给三个蒙上了眼罩,"请!"三个人上了车。
  
  汽车穿过幽暗寂静的街道,渐渐驶向郊外。
  三个人罩着眼罩分散在两辆车里,不动声色地感觉着汽车的行驶。
  终于,车停了。
  拿下眼罩,三人目瞪口呆:眼前简直是座城堡!
  他们眼前是个木头搭建的临时船坞,隔着宽阔的水面,能看见对面竖立着木头的工事,来回走动着全副武装的雇佣军。
  
  胖子招呼一声,一条小船划了过来,"船送你们过去。十点钟大厅就座,十二点午餐。"
  三个人于是下车又上船。
  
  船逆流而上,往河流深处行去,周围的水草时密时疏,一时间阻挡了视线,不时有伸到河流中心的树木触碰到船帮,前路越来越变幻莫测。
  三个人借这个机会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交换着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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