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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往事 by 香龙血树

_18 香龙血树(现代)
  嘈杂中,Anton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他抬头看过去。
  Rene回来了,正跟救护车上Harvey身边的医生说话。
  "他只是昏迷,他们给他注射了安定类药品,回去要观察一下,反应不太正常,现在来看,其他没事。"医生说。
  Anton仔细地看着Harvey,他头上包着纱布,沉睡着,很安静。
  终于,医生举起吊瓶,救护车关上门,开走了,在人群中留下一个空挡。
  
  Anton的目光穿过空档,落在了窗台边。那里,房间里渗出了一大片血迹,上面聚集了成群的麻蝇和甲虫,正争先恐后地蚕食着血液。
  Anton呆呆地看着,忽然心里一动。他快步退回到车边,抓起电话。
  
  Michael所在的唐纳利家是纽约第三大帮派,一夜之间,就彻底土崩瓦解了,连半个残渣余孽都没有剩下。
  第二大帮派的老大被郑焕龙杀了,丢下俩个兄弟阋墙,自相残杀。
  --谁将取而代之?
  那些货,那些地盘......
  --纽约的势力大乱,科林斯会怎么办?
  
  电话占着线。
  "Lee警官,你最好明白,如果郑现在死了,这后面的乱子,纽约的警察--你们十年收拾不完!" Anton想起海边那个人说的话*1。
  那时候他没有听明白,为什么十年收拾不完?现在他明白了。
  
  郑当时活着,被扣在Michael的手里,杀了第二大帮派的老大,偷了科林斯的货。
  那时,Michael的势力还炙手可热。郑如果死了,他将跟科林斯斗下去。
  郑不死,龙印要替代那第二大帮派。
  而第二大帮派一贯与科林斯家交好,那么龙印--龙印的矛头其实也是用来指着科林斯的!
  
  一瞬间,Anton仿佛看见一个人躲在阴暗的屋子里,不动声色地下着棋!但是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可是西蒙斯找到郑焕龙,把他带走了。缓解了这步棋。
  
  "我会带着郑离开纽约,我保证他不会再踏入纽约半步!免得三大帮派陷入争斗,到时候老科林斯出面压都压不住,让纽约以外的人看笑话!"
  纽约以外的人,谁又是纽约以外的人?
  
  White说,"妈的!只要有人去见过斯特林奇,回来一定会死人!黑道的、白道的、我们的!"
  --为什么,他的人那么容易进入,为什么他的人那么容易找到他们?他想着车里罩在阴影里的那张脸。
  电话久久不通。
  
  现在,Michael倒了,一年来,他眼看着倒的。
  只剩下科林斯了,应对一个异常混乱的局面。
  忽然,他意识到,一年来,雷诺等人连续下令重创冲击的都是Michael的地盘。为什么?
  
  Anton无意中转过头去,他脚下,不远的河边,一只蜗牛忌惮地躲着一只蜈蚣,忽然水下一只红眼绿背的蛙跳上岸来,吃掉了蜗牛,就在那一刹那,Anton看见那只大蜈蚣突然跃起竟然凶悍地吃掉了青蛙。
  
  一阵风吹来,瞬间他竟出了一身冷汗,背上像一条蛇爬过。
  
  午后的阳光下,Anton忽然挂掉了打给雷诺的电话。
  
  远处,山顶落下的阴影和别墅的尖顶混在一起,像数个世纪前,一座野蛮的邪教裁判所。
  一阵风吹过,天空上瞬间云流影动,山谷里光线陡然一变。
  似乎在提醒他,那是撒旦起舞过的殿堂。
  
  *****************************************
  加了一天班,周末下午,Rene回来,看见Anton站在自己家楼下。
  "你没去医院换药吗?"Anton看看他手里装药的袋子。
  "我讨厌医院。" Rene笑了一下。
  "一只手,也能换?"
  "还好。"Rene有点尴尬。
  
  "你几天没洗澡了?"Anton继续打量他。
  "啊?"Rene继续尴尬,"还好,我一只手,也还能凑合洗。"
  "恩,好。"Anton点点头转身就走。但是还没走出一步,他就被身后Rene笑着拉住了。
  
  浴室里,Rene受伤的手举着,Anton把他转过去的时候,手再次落了下来。
  "抬着!"Anton训斥到,狠狠把那只手抬高。
  水喷洒而下,把Rene肩背上的泡沫冲掉。
  Anton的手落到Rene两腿间时,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手指探了进去。
  "恩......"Rene颤栗起来,身体深处发出呻吟。
  
  Anton的手指深深地探进去。
  Rene咬住牙,"恩......呃,别"他的手撑在墙壁上,再次呻吟出来。
  Rene的翘臀就在眼前,微微颤抖着,"别叫!"Anton赶紧命令,这么叫他可受不了。
  湿滑的泡沫间,Anton两根手指来回进出着,很快地又撤了出来。
  Anton让Rene再次转过来背靠着墙,水正从Rene的头发脸颊上流下来,温润的水气下,皮肤显得朦胧又明亮,眼神越发地迷离。
  "An......"Rene轻轻动了动嘴,喊着Anton。
  Anton一手揽着他,一手拿着花洒,水歪向了一边。
  "Rene......"Anton想阻止他。
  "叫我Jimmy......"可是Rene说,又转了过去,附在墙壁上。
  
  他的腰轻轻地动了一下,诱人的臀部微微一晃,"Anton......"他喘息着说,"进来。"
  "别闹,Jimmy......"Anton想说,你有伤。可是朦胧地水汽中,他的眼前,只有那对饱满地翘臀耀眼地晃动着,脑子再也不听使唤。
  
  "Anton......"Rene轻喊着他,用那只受伤的手腕骨撑着墙,另一只手,已经向身后他两腿间伸来,轻轻揉捏着他早已昂立的分身,弄湿了他的裤子。
  "恩......"然后,那手拉下了他的拉链。
  "Jimmy......"Anton喘息出来,再也按捺不住,跨上一步,一手揽住Rene的肩,狠狠插了进去。另一只手里的花洒一歪,温润的水顷刻间雨一般喷洒在俩人脸上。
  
  Anton的动作越来越猛。
  "哦!我爱你......我是你的!随你怎么操我都行!"Jimmy淫靡地叫起来"Anton......我太爱你了。"
  Anton把Jimmy拉过来躬身按在洗手池边上,许久之后又把他拉坐到自己怀里。
  混乱地叫声、粗重的喘息声和温润的水汽一起升腾起来,很快填满了明亮的浴室。
  
  "你就叫我Jimmy吧!"两个人出来披上睡袍时,Rene忽然对Anton说,"其实我都让我以前同事这么叫我的,"他看看Anton,"恩......这,不是,不是什么特别的名字。"他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Anton知道他的意思,是告诉自己那不是出去混才叫的名字。
  "我,我本来就叫这个。"Jimmy朝他点点头。
  Anton无声地点点头,打量着Jimmy,他想起了档案里那个名字,Jimmy Perry。
  
  屋子里依然放着音乐,Anton靠在床上,伸手轻轻一勾,Jimmy便顺从地跪上床来俯在他身边,听话得让他吃惊。
  刚才在浴室里,Jimmy的皮肤那么光滑性感,Anton伸出手去,贪恋地抚摩着。
  Jimmy的后背和前胸有几个白点,他知道那是过去的枪伤,而腹部上次新泽西的伤口,还很醒目。
  Anton想起那档案,想起Alex讲的故事,他注视Jimmy,一时有点惊异于眼前这个人,似乎看不出一点岁月的沧桑,就好象时光流逝,除了这几点人为的伤口,却并没有在他身体上、脸上再留下什么别的痕迹或皱纹,他就像个永远的金童。
  "你一直这么年轻吗?"他忽然疑惑是不是他生下来就这个样子,从没变过,于是开玩笑地问出来。
  "不,我变多了,"Jimmy说,"你没看过我年轻时候,那才叫年轻。"
  "恩,"Anton说,"我能想象。"
  "我变化很大。"Jimmy轻声说。
  "恩,"Anton点头,想起了那个秘密档案上的照片,是同一个人,但却又不同,如果不是像他一样,已经知道那是一个人,别人一定不敢确定。
  
  Anton的手抚摩着,随即看到在Jimmy的大腿上,还有一个伤口,不像是枪伤。
  那是一个暗色的圆点,跟周围的颜色不同,但一眼就能认出曾经是个伤口,在Jimmy的左腿内侧,快靠近大腿根的地方。
  
  "这是什么伤?"他轻轻问到。
  "恩......"Jimmy俯在他身下,"被人打过一个洞......"
  "什么?"Anton愣了一下,手停了下来。
  "恩,在希金斯那儿的时候......"身下动了一下,Anton感觉出身下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
  "我有一回自杀,他就直接在我腿上开了一个洞,"Jimmy忽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咧嘴一乐,那笑容很灿烂,眼神明亮,"用手术那种钻子。"
  
  但是Anton能感觉到他那强撑的满不在乎。
  "有一回?"Anton压下心里的惊愕问。
  "第二次......吧。" Jimmy依然咧嘴一乐。
  
  "你自杀过几次?"
  "就两次。看见死不了,我就再不折腾了。"那男孩轻巧地说,自嘲地笑起来,看向Anton,可是看见Anton一动不动很认真地注视着他,终于,那笑容消失了,Jimmy挪开了视线。
  "好吧,那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Jimmy低下头去,却依然不忘贫嘴。
  
  Anton又把他摇起来,强迫他看着自己。
  Jimmy再次挪开了视线。
  
  终于,他埋下头去,不再言语,他竟然还能记起那段可怕的回忆。
  
  *****************************************
  14年前,达拉斯一间明亮的病房,Jimmy刚被推进来,希金斯便出现了。
  "你他妈又想死?!"希金斯骂着劈啪来回抽他的耳光。
  周围的护士想上前阻止,都被希金斯手下的人逼到了一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我让你想死," 希金斯越打越来劲,周围的观众,哭声和叫声,都让他兴奋,忽然那疯子一把扯掉了他的裤子,抓起旁边一只钻子照他大腿上狠狠钻了下去,那是手术用来钻骨头的。
  啊!Jimmy一下子大叫出来,缩成一团。
  
  但是希金斯并不停手,他狰狞地看着那洞飞溅起的血肉,然后戴上一只套子,竟然把自己那东西插了进去,"你想死是吗?!"
  希金斯那东西一直在他腿上来回抽插着。
  Jimmy可怕的号叫起来,声音震动了墙壁。
  周围的医生和护士都转过身去朝着墙壁,再也不敢看,他们知道床上那孩子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终于拔了出来,希金斯把和着Jimmy血肉的套子扔掉,把自己那东西又拿在手里来回套弄了几下,最后把精液射进他大腿里。
  "三年内我看你敢给我死!"希金斯意犹未尽一把抄起旁边剩下的半瓶酒精狠狠泼在创口上。
  Jimmy惨叫着死了过去。
  
  两天之后,他好一点的时候,希金斯又来了。
  "你在躺在床上耽误我的时间。这些天你该趴在那干活儿的!"那魔鬼猛地把他扯到床边,扯下他的裤子,床和旁边的吊瓶都剧烈晃动起来。
  "不过你就是在这儿,也要继续给我做你该做的事情,"希金斯狰狞地说,没有润滑,把自己的东西又塞了进去,就着床边,狠狠地干起来。
  
  越来越多的医生护士赶来,却被希金斯手下那个胖子,用枪指着成了观众。
  
  "告诉他们,这是你想要的,说,你想我操你!说,你他妈的!" 希金斯的鞭子抽在他身上。"不然我像那天晚上再折磨你一晚上!"
  "是我......要你操我的。"Jimmy说了,"是我要......"
  "喊希金斯爸爸!"
  "希金斯......爸爸......我要你操我的......"
  
  希金斯很快射出来,再度把他按在床上,让他仰面躺着,把他的腰垫了起来,把他的两腿完全推上去分开,让他大开着,然后从脚边的大包里摸出一只大号的按摩棒送进他身体,"说你想要!说这是你想要的!"
  Jimmy战抖着说不出来。
  "说!你这该死的,不然让帕格折磨你一晚上!"
  "不要!"Jimmy大叫起来,"是我要你做的!"
  "说你想要!"
  "求我放进来!"
  "说你只有那样才能爽!"
  "说你喜欢!"
  "求你求求你放进来,我只有那样才能爽"他一句句说了,"我喜欢。"
  
  "看着!看着它操你!" 希金斯揪他的头发,他只好低头看下去,看着那硕大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
  
  希金斯玩够了,放开他,把一大包东西丢在他身边,"来吧,照平时那样自己做一遍给我看,这儿有的是你喜欢的观众!"
  
  Jimmy战抖着摸出乳夹自己夹上,然后一样一样摸出那些东西,自己灌肠,当着大家的面放掉,最后再把那按摩棒放进去,自己用手来回套弄自己前面,他闭上了眼睛。
  "靠,他妈的你在想谁?!" 希金斯一双贪婪地眼睛始终盯着他!
  "喊我的名字,喊!"
  ......他只好喊出来。
  直到他看着自己的液体划过一条弧线喷射到空中。
  
  他醒转过来,周围全是医生护士,脸朝着墙。
  希金斯兴高采烈地走出去,临出门时,一把揪住门边那女医生的头发狠狠撞在墙上,"小娘们!"
  
  那以后Jimmy察觉出,护士大夫们的眼色全变了,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他,但他早顾不上感觉不舒服或是困窘了。
  也许,她们认为他早就该死吧,但是,他却死不了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身上已经多了副链子,把手脚都固定到了床的四边,他很快发现那链子是连着的,中央有一个铰链,可以互相扣起来,比如把腿扣在胳膊上,也可以把身体随意拉成需要的样子。
  后来,那链子就伴着他,成了他的一部分。
  
  *****************************************
  Jimmy三言两语就把它说完了,抬起头,他看到了一张异常震怒的脸。
  "他是个魔鬼!" Anton握住了拳头砸在床边。
  他想起他在监狱里见到的那个人,而那个人竟然活着,并且还要出狱了,想到那个魔鬼竟然能像个自由人那样大摇大摆地作恶,他遏止不住自己的愤怒!
  "再碰到他,我会给你杀了他!" Anton看着Jimmy,认真的说。
  
  Jimmy惊讶地看看他,"没,没关系......"他又低下头去,却苦笑出来,"都过去了......我那时候比较经折腾,要是现在,可能一天就翘了。"
  那时候,他22岁。
  
  音乐仿佛突然才有似的,两个人一起抬头向音响看过去,蓝色的面板灯在夜色里撒下一圈柔和的光晕。
  和缓的音乐,像水一样,跟温暖的灯光一起在房间里静静地流淌。
  
  俩人这样说话的时候几乎没有过。
  也许,是这几天的杀戮在两个人心里起了微妙变化吧。
  
  Jimmy默不作声,靠进了Anton怀里,缩成了一团。
  Anton不去打扰他,不去惊扰那些可怕的回忆,只是抚摩着他,他的手略过那些伤口。
  时间真是个令人惊异的东西。
  
  "你身上看不出什么了。"半晌,Anton说。
  "恩,13年了。"他身下又是嘲讽地一笑,"我过去都把人家吓到过。"
  
  Anton再次查看着Jimmy的身体,他感觉那就像一件精致的器皿被打碎了,又奇迹般地粘好了,却看不出粘贴的痕迹。
  他想起他第一次看见Jimmy的夜晚,那时,他觉得他只是个年轻人、一个性感的男孩子,带了点放荡,让人觉得除了寻找欢娱,那男孩再也不会有别的烦恼。
  在这身体上,时间竟像被消化一样,那些往事也都被这华丽地身体湮埋了,藏了起来,让人看不出外表下的裂痕,和肌肉下的危险。眼下,只有手上包裹的纱布,提示生活痛苦的存在。
  
   灯光下,那皮肤泛着柔和的光泽,修长的身体上,肌肉灵活而结实;窄窄的腰,每次动的时候却都很灵活,越发显得那对挺翘的臀瓣异常饱满刺激。腹部像个结实 的三角,下面,那里老实地缩着,像个顽皮的小孩子,可是充满欲望时候,就会露出愤怒的样子,却依然很漂亮,像Jimmy人一样挺拔有力,或许更中女人的 意。而不像他自己的,Anton一直觉得自己的东西很丑,每次暴涨起来,便凶相毕露,气势汹汹的,更多的是让人害怕避退。
  现在,灯光下,那臀侧伏在那里一动不动,像饱满光洁的希腊大理石雕像,充满诱惑;两腿之间,沿着充实地弧线下去,是一只深色的陷阱。
  
  这么一直摸下去,他又有了欲望,
  Jimmy察觉了,微微一动,他俯在那里,修长的大腿伸开了,另一条腿弯在腹部,撩人极了。
  "还要吗?"Jimmy低声说,"你那第二次还没......"他也开始有反应了。
  "不!"Anton却克制了欲望,生气地把他拉起来,"先给你换药。"扯到了桌子边。
  
  刚换完药,电话就响了,"雷诺。"Jimmy嘲讽地一笑,抓起电话,走到一边。
  
  Anton无声地看着Jimmy的耳畔,是那只浅的手机,他视线落在了桌上那只黑色的手机上。他把它抓在了手里。那手机在他手里转了几个个,显得异常轻小。
  前天小会议室的场景一幕幕的出现在脑海里。除了那一次,他几乎没看到他用过。
  "斯特林奇。"他脑子里意外地印进这个名字。他跟Jimmy又是怎样的关系呢。
  Anton想起Jimmy说的话,"还能有什么关系,床上关系!"
  --他睡过的人还真是不少。他嘲讽地想,但是止此而已吗?他并不相信。
  
  他随便地把玩那手机,按下了键盘锁,按了下已拨电话,只有一个快捷数字。
  他愣了一下,按下去,里面是自动服务台的声音,"您好!"
  那里竟然是密歇根一家网络超市,"需要购买货物请按......"
  他惊讶地听着自动服务台里女人平板地声音,挂掉了电话。
  
  "你要吃点东西吗?" Jimmy回来了,看见他摇头,转眼瞥见那堆换掉的垃圾,"我去把东西倒掉。"眨眼间又离开了。
  忽然就在那一瞬间,桌子上那只黑色的电话忽然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1Sam说的,见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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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别说话!"Jimmy一个箭步飞扑了过来,抓起了电话。
  
  "怎么想起半夜给我打电话?"电话里,那个人说,周围有喧闹的噪音。
  几千公里外,那个人正走下台阶。
  "想你了。" Jimmy马上说,严厉地瞪了Anton一眼,走到了一边。
  
  "呵呵--"电话里大笑了起来,听得出来那个人心情不错,"这么快!这话你可从没说过。"那声音很高兴,"我刚听了场歌剧,刚散场。"
  旁边有人打开车门,斯特林奇坐进了车里,"今天天气特别好,天上有很多星星,你该看一看。"
  "我会去的。"
  "还有事吗?"
  "我想你。" Anton听见Jimmy又重复了一遍。
  
  话筒里沉默了一小会儿。
  "我知道了。"那声音很轻,随即又提高起来,"我现在车上了!你想跟索尔打个招呼吗?"
  话筒忽然拿开了,然后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嗨,Jimmy!"
  "嗨,索尔!" Anton听见Jimmy大笑起来,"你在干嘛?"Jimmy问。
  
  "我在开车!老板给他们都放假了。我不能再说了,再说就要开到墙上去了!"
  "好了!看看星星早点睡吧。"电话又收了回来,话筒里又传来斯特林奇的声音,"我很快还会去的,见了面你再跟我说吧。"
  两个人收了线。
  
  "抱歉," 看着Jimmy收线,Anton说,"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睡觉吧!"Jimmy说,走向卧室,可是Anton惊讶地看见Jimmy忽然折进了阳台,歪头看了看天。
  "什么?"他诧异地问。
  "没什么,星星挺好。"Jimmy出来说,"睡觉。"重走向卧室。
  
  "恩哼,有些人做了一辈子坏事,可是偶然会做一件好事。"Anton想起刚才那电话,不动声色地嘲讽电话里的人,他当然知道那个人会是谁。
  前面那个人忽然站住不动了。
  
  "Alex跟你说了是吗?!"Anton惊讶地看见Jimmy转过身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他凝望着Anton,眼睛潮湿了,身体在微微地颤抖,"还是你自己猜到的?!"
  "什么?"Anton再次诧异地问。
  
  Jimmy明白了,深吸了口气,坐进了沙发。
  半晌,他终于放松下来,重新开了口,"Anton,我跟斯特林奇认识十几年了。"他看向Anton。
  
  Jimmy的声音异常轻柔,"你问过我,是不是莱恩把我从希金斯那儿弄出来的,"夜色里,他继续缓慢地吐出,像是生怕惊扰心里一个昨日的旧梦,或是水面上的一个倒影,"我说不是,是别人--"他再次看向Anton,眼神明亮。
  
  一瞬间,Anton忽然惊讶地明白了--是他。
  
  *****************************************
  13年前,达拉斯,一个薄阴的早晨。
  几个穿着深色衣服的男人大步穿过森林公园旁的公路。
  
  "小心!"忽然,旁边一个深色西装的瘦子,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走在中间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棕褐色的头发,带了一点爱尔兰人后裔的样子,穿了件深褐色的西装,宽宽的肩膀,身材矫健,显出很善于运动。
  一辆大巴士呼啸着开了过来,司机似乎喝醉了酒,车开得东摇西摆。
  
  旁边那个穿深蓝色西装的瘦子却是个典型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生了张刀条一样削瘦的窄脸,头发不多,目光异常明亮,看得出来身手很不一般。
  他一只手放在中间那人身前,另一只手在中间那人背后,站在了一处。俩人身高差不多,都是六尺四寸左右的样子。
  
  几个人一起抬头注视着那辆车开过去。回眸之间显出中间那人眉发浓重,目光犀利,轮廓幽深。
  几个人中有人低低骂了一句。
  
  "哎呀!我的Watt!"忽然几个人身后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
  不远处,一只长毛的小白狗儿正在路中间蹦跳,汽车呼啸而来,小白狗急回头,看见迎面而来的巨大阴影,竟傻在了路中间。
  身后的胖女人手捂到了脸上,"不要--"
  
  忽然一只影子从旁边旋风般地冲了上去,在地上一滚抱起了那条狗,车轮擦着那身体呼啸而过,那个影子随即站了起来,手里抱着那只受足惊吓瑟瑟发抖的狗儿。
  那人穿了件深绿色的长风衣,抬起头时,几个人看清,那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子,脸色异常苍白。
  那男孩子抱着狗走到了狗主人面前,把狗递过去。
  
   不远处,那个穿褐色外套的男人,眼神一下子更幽深了,一递之间,他惊讶地看见,那男孩子手腕上,扣着一条乌黑的链子,链子另一端伸进衣服里,无疑连在身 体某处上,刚才他那样打滚,一定会很疼。男孩的脖子上也戴了只黑色的项圈,他甚至能猜出那孩子身上除了这件风衣什么也没穿。
  
  那个中年女人也看见了那链子,她惊恐地盯着那链子,嘴里地低低颤抖出来,"啊......" 竟然迟迟不敢去接那狗。
  男孩子看看女人说不出惧怕还是厌恶的表情,一句话也没有说,弯下腰,"扑托"把那狗儿放到了地上,转身走了。经过旁边几个惊异注视着自己的人,像丝毫没看见一样,没有表情地走了过去。
  
  几个人继续向公园拐角的一栋别墅走去。
  几步外,穿褐色西装的男人再次回头,看见远处山坡下,一个胖子出现了,手里拎着一条拴动物的链子,正走向那个男孩子。
  
  那个晚上,希金斯举办了隆重的夜宴招待一位来自北方的客人。
  席上,那个客人又看见了早晨那个男孩。
  
  "不用了,"客人拒绝了晚上的娱乐,"你不用安排,我不需要。"
  客人摆摆手,他一边说着,一边第三次看向那个孩子。
  
  那个男孩儿跪在希今斯不远处,什么都没吃,在周围混乱的场面里,面容令他惊讶地平静,就好象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
  那其实是一张惊人的脸,客人忽然想,如果能笑起来一定很让人难忘,但是希金斯这个变态,却让他像狗一样跪在那儿,像石头一样没有表情。这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就是这么被人糟塌掉的,他厌恶地想。
  希金斯看见了客人的目光,不再坚持,转过身时,脸上却不易察觉地显出一丝冷笑,恩,他们都会对那小东西有兴趣,连这个人也不例外。
  
  晚上,客人刚刚准备休息,门外有人敲门。
  "先生,希金斯先生让我给您送两样东西。"
  
  保镖打开了门,客人看过去,是那个男孩子,换了一身蓝色的西装,穿在身上很好看,手里捧了一瓶酒。
  "这个是73年的酒,希金斯先生说给您送过来,请您慢用。"那男孩说,低垂着视线把酒递上去。
  保镖把酒接了过去。
  
  "好,谢谢,还有什么?"
  那个男孩子看看他,低下了头。
  
  客人明白了,这样的事情他碰到多了,"不,不用了!"
  他忽然看见那男孩子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害怕。
  他说不用了却让那男孩更害怕,他能想出是为什么。
  
  那男孩小心地看了看他,终于低低地说了,"先生......我能让您满意......"男孩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什么都能做,会做得很好......"
  客人看到笑容有点惊讶,"不,不用。"他凝视着那男孩依然说。
  
  男孩子立刻跪倒在他脚下,"请您给我个机会给您服务。先生您做什么都行!"
  男孩子再次看了看客人的表情,"希金斯先生既然让我来了,我就不能回去......或者先生,我睡在您的地板上行吗?"他最后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大多数客人这时候都会饶有趣味地打量他,眼睛里闪着鄙视又有趣的光,然后让他留下来,留下来,便没有人会放过后面那些事--但是他没在这个人眼里看到那目光。
  
  "不用,你可以睡床。"半晌,男孩听见那客人说。
  男孩明白了,进来,在浴室里换上柜子里的睡袍,回到卧室。
  
  客人打量着他。
  男孩的头发微微潮湿着,灯光下,像只迷人的小动物那样闪着光,很性感。
  客人微微有点惊讶,他当然享受过不少男孩子的服务,但是这样的男孩儿在纽约、在他自己的城市似乎也不多见,而希金斯,这个达拉斯的毒品贩子这儿却有一个。那疯子从哪找来的这孩子?
  
  男孩却在床边跪了下来,低垂着头,只是抬起视线看向他,那声音柔和又好听,"您真的不要我做什么吗?"
第 64 章
  男孩低垂着头看向客人。
  客人很年轻,此刻正打量他,但那浓眉下严峻的眼神,却像烈火一样让人退避三舍。
  "你上来!"客人说。
  
  男孩不知道客人要干什么或是想用怎样的方式,低头跪到床上。
  "躺下。"男孩于是慢慢躺下去,半闭上眼睛,等着他的动作或是命令。
  
  客人打量着他,男孩双手轻轻握在身体两侧,胸口轻微地起伏着,睡袍卷起了一角,露出了一截大腿,让人很想把手放上去。
  床大极了,男孩躺在那也似乎只占了一个边。
  
  男孩忐忑地等待着,然而,过了许久,周围没了动静。
  男孩正疑惑的时候,忽然听见墙边咔哒一声,才知道客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墙边。随着这轻微的一响,男孩微闭的眼前,顷刻间暗了下来,男人熄灭了大灯,只剩下窗边、客人一侧的一盏小灯还幽幽地亮着。
  
  然后,男孩子感觉出,男人上了床。
  男孩在床上能感觉出男人的重量,他全身的肌肉一瞬间绷紧了,痛苦来临前的战栗闪电般掠过全身。他偷偷屏住了呼吸,头微微侧转向没光的一侧,紧闭住了眼睛,感觉到自己从头顶到脚底的皮肤都收缩起来,本能地要抵御可能会来的侵犯。
  
  希金斯的客人,有各种不同的趣味,他们从不放过在他身上享乐的机会,每次都希望能在他身上找出新花样。
  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可供随时使用和任意发泄的工具,他激起他们任何些微的不快,都会带来可怕的后果,那些日夜不停的折磨恐怖得简直会叫人发疯。
  希金斯这里总是有好几个男孩,他亲眼看着他们有人被折磨疯了,或者被折磨死了,然后疯的就和死的一起扔掉。
  他知道自己暂时还死不了,希金斯一定会折磨他满三年,现在已经过了一小半,而最后一年无疑是最可怕的,他知道自己不能等到那一年。
  发现自杀死不了之后,他就开始琢磨逃跑,但是他们盯得很紧,随处都有他们的人,他没有机会。而另一边Alex还在,他知道他跑掉,那个疯子一定会把那孩子捉来代替他直到折磨死,除非他能和Alex一起跑掉。而就算跑了,他竟然完全不知道该逃向何处。
  
  男孩等待着。
  然而,客人上床后便没了动静。
  男孩子微微放松了一点。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
  
  客人把手放过去,感觉出手下的肌肉一下绷紧了。暗淡的灯光下,从领口裸露的地方,他看见男孩身上有许多细小的伤痕,
  客人于是伸手把领口扯开,看见那些伤痕有大有小、有不同的形状,形成了不同的层次,密密麻麻地分布在男孩身上。而除了鞭痕和烫伤,他认不出别的痕迹是用什么造成的。
  
  男孩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没有动。
  客人把那睡袍再次拽上去,他感觉出手下的肌肉是僵硬的,伸手在那肩膀上拍了拍。
  "别怕,"男孩听见耳畔那人说,"我不碰你。"
  
  瞬间屋子里就全暗了下来。
  男孩子仍然紧张着,那只温热的手依然搭在自己身上,温度隔着睡袍蔓延开来,慢慢变得很舒服。终于,他就那样睡过去了。
  
  男孩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外阳光灿烂,已经是上午了,他惊讶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这是他在希金斯那里一年多来,第一次睡了一整夜。
  每晚,他们都会有人来折腾他,所以他从来睡不实,已经养成了习惯,随时睡去,随时醒来。
  门口身影一晃,客人在门口看了他一眼,又消失了。
  他赶紧起来,飞快地洗洗漱换好衣服。
  
  "你的早饭!"他来到外面的房间里,客人叫住了他。他愣了一下,扭头看见桌上的盘子,洁白的陶瓷在阳光下闪着光。
  
  客人打量着那男孩子,一个晚上,那男孩的姿势没有动过,醒来时的姿势和睡着时一样,只占了床边那么一小条。
  "你昨晚没吃东西吧?"他又说。
  随即他看见那个男孩忽然笑了一下,明眸皓齿,一瞬间,屋子里好像亮了很多。
  
  "妈的,希金斯那个变态!"
  男孩不知道,他刚一出门,那个瘦子就在屋子里骂了起来!
  
  男孩离开后,中午、晚上、直到第二天中午,客人都没有再见到那孩子。那孩子哪去了?他不由自主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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