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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谋》作者: 袖唐

_26 袖唐(现代)
外面天色渐晚,几个人用完午膳之后,都聚到了一起等待消息。
季涣这几日与几名卫士混的很熟,一来他性子直爽,说话便知道他没有多少心机;二来他出手大方,动辄便是金。那些人大都用赵国刀币,怕是连金都没见过,因此季涣问起来,他们对外面的事情知无不言,上面只吩咐不许卫使到处乱跑,也没说不可以同他们聊天,反正那些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说出来就能换金子,傻才不干。
“先生”季涣急急忙忙跑进来,面上是掩不住的喜色,“嘿先生料事如神,还真是要打起来了。”
“你这欢天喜地的模样,若是被赵人瞧见怕是要同你拼命的。”宋初一端着茶盏捂手,问道,“他们如何知道要打起来了?”
“听说公子范今日清晨便把六军队调至渚河的下游。”季涣道。
宋初一点头,“还有别的消息吗?”
“对了”季涣面上笑容更胜,“我还打听道,那位公子刻,字倚楼……”
宋初一手微微一抖,微烫的水撒在她手背上,她将茶盏放在几上,立刻问道,“当真?公子刻从前不在赵国?”
在一旁玩自弈的砻谷不妄微微抬眼,看向宋初一。
季涣点头,“是,听说就半个月前才被公子范从魏国接回。”
从魏国……宋初一脑海中瞬间闪过了很多事情。她是冒充赵国贵族在寻找赵倚楼,没想到真有人在找他,这否意味着魏国根本对这件事情没有生疑。
想必是魏王全力帮公子范找人了吧否则怎么会如此短时间便寻到了?宋初一暗骂一声,那个老匹夫老流氓,就喜欢看别人家起火,然后凑上去看看能不能顺点东西。
宋初一垂眸,想了半晌,却还是压住了想去确认的冲动。
屋内一片安静,宋初一跪坐在几前,耳朵微动,似乎听见外面有马蹄声,并且声音越来越近。
“使节,公孙将军求见。”有侍婢匆匆来报。
宋初一沉吟一下,公孙将军,不会就是在山里遇见的那个中箭的公孙谷吧?想着,她道,“请将军进来。”
说罢,忽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便起身相迎。
片刻后,门口光线一暗,走进来一位身着银色铠甲的男人,果真是公孙谷
“公孙将军可还记得在下?”宋初一笑问道。
公孙谷愣住,他倒是真未曾一眼将宋初一认出来,毕竟当时她身上脏乱,头发把脸都遮掩了大半。
辨认了一会儿,公孙谷陡然想起连,满面惊讶的道,“是道家先生”
“不错,难为将军还记得在下。”宋初一拱手施礼,先不问其来意,请他坐下之后,抢在他要说话之前问道,“贵国公子刻,字倚楼?”
砻谷不妄面上微显诧异,难道这赵倚楼真就如此重要,值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确认?
公孙谷颌首,“正是,却也不知谁给取的字,不伦不类。”
宋初一抽了抽嘴角,“正是区区不才在下……”
公孙谷惊讶道,“先生居然认识公子刻?”
宋初一装了满肚子的坏水,面上却显得十分懊恼,一拍大腿,叹道,“不仅在下认识,将军也曾见过啊,便是当时与我在一起的那个少年,不过后来失散了,再无音讯,可恨我竟不知他是赵国公子”
这哪里是宋初一的悔恨啊,她就是知道赵倚楼是赵国公子,也掐算不出他的行踪,这一句叹分明狠狠戳着公孙谷的痛处。
倘若公孙谷当时知道那就是公子刻,将其带回国后,绝对抵的过他那一战失利倘若他带回公子刻,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出现当时明明就那么唾手可得,却生生错过了
公孙谷被打击太大,一时忘了自己的来意。
砻谷不妄虽不知详细事情,却也大致听明白了,不禁憋着笑。看着宋初一气别人,他怎么会浑身舒坦呢而且这公孙将军说她取的字不伦不类,恐怕要小人遭报复了。
第九十五章轺车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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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轺车上的人
方才让公孙谷震惊的事情一件件砸过来,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言辞有些得罪了宋初一,立刻直身拱手道,“某方才出言无状,请先生见谅。”
“小事耳,不知将军来意是……”宋初一问道。
砻谷不妄有些狐疑,他一直以来都觉得宋初一是个小心眼的人,应该不会这么有心胸吧?
“却也无大事,某是奉丞相之命来问候卫国使节,未曾想竟是怀瑾先生。”公孙谷思量一下,才道,“先生这次出使卫国所为何事?”
“兹事体大,非得见了赵侯或者丞相才可说,不过眼下贵国有战事,恐怕赵侯和丞相一时腾不开手管此事,所以我准备等贵国战事平息之后再说。怀瑾与公孙将军也算旧相识,还请将军暂时莫要此时去扰赵侯和丞相,怀瑾拜谢了。”宋初一施了一礼。
公孙谷微微避开身,道,“既然如此,某自当从命。说起来,当初还多亏先生为某指明方向。”
这事儿还真不能算是宋初一的功劳,不过公孙谷这样想的话,她也不会解释推辞,只淡淡一笑,拍了个马匹,“公孙将军才博志远,心中自有一番主张,不过一时踌躇。”
“先生谬赞。”公孙谷心里稍微舒坦了些,其实他在这里见到宋初一,心中颇为介怀,那时候她拒绝到赵国为官,说是年纪轻、还未出师,现在又成了卫国使节?当初那番话,到底是推搪他的言辞吧纵然他也未必特别在意宋初一,但被糊弄的感觉不好。
宋初一也没料到会遇见公孙谷,他一战失利,处罚必也不会小吧,不然他也不至于生出奔别国的心思,岂料再见面他居然还是将军。
眼下公孙谷不追究,她便把那些事情一带而过,转而问起别的事情,“听说贵国公子范叛乱,不知情况如何?”
“现在恐怕已经打起来了。”公孙谷轻飘飘的道。颇有些怨气的样子。
打起仗来,他却无所事事?宋初一了然,看来他虽然没有被革职,但手里的兵权被架空了。
军队中一万人便设一将,在赵国,将军这个职位起码有三四十个,公孙谷便是这其中之一,也不算稀奇。而统帅三军的最高长官称为上将军抑或大将军。
“既然将军也闲来无事,不如对弈一局?”宋初一笑道。
公孙谷嘴里发苦,在棋盘上厮杀,哪有去战场上来的痛快?
宋初一把砻谷不妄撵到一旁,兀自在小几前的软垫上坐下,伸手收拾上面的残局,“大争之世,最不缺仗打,来来来,将军不如放开胸怀,安心等待结果。”
不是公孙谷对宋初一没有丝毫防备,而是近段时间实在苦闷,这些事情无处发泄,又难以言明,不禁叹了口气,起身坐到她对面,与她一起收拾棋子。
宋初一命人准备酒,命两名美婢过来把盏。
公孙谷结果一名侍婢递来的热酒,不禁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这驿馆里竟也有如此美人?”
时下人口中所称的美人,并非一定要拥有绝色容貌,毕竟世上绝色不多,但凡那些看了第一眼还想再看第二眼的女子,大多都会被冠上美人的称号。
宋初一挑出的这两人,长相只能是中上,这驿馆中是接待使节的,侍婢的长相都不会太糟,她们二人之前埋在人堆里,除了稍微漂亮那么一点点,实在不算特别出挑,宋初一只是闲来无事时调教调教。平时让她们去伺候子雅,观察学习她的一举一动。
子雅虽不如子朝那样多才多艺,但从小接受的贵族教育,骨子里透出的从容高贵,是一般庶人女子望尘莫及的。
“如何,这驿馆里百名侍女,我都一一过眼了,特别挑出两个最美的。”宋初一得意道,“她们之中有一个是做杂役的奴隶,你可能看出是哪一个?你们抬起头来。”
公孙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眼前这两名侍婢都十分谦恭,是正常侍婢会有的姿态,实在看不出哪一个有奴隶的畏缩。
“伸出手来。”公孙谷道。
两名侍婢将半遮掩的手全部伸出来,竟都还算白嫩。
“是她吧。”公孙谷指着那名手掌上有茧子的侍婢道。
“嘿。”宋初一笑着取了黑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怀瑾是客,就先下了,将军请。”
公孙谷看了一眼,亦落下一子,“这两名侍婢,是被先生调教过了吧,先生如何想到去调教她们呢?”
“美人兮,赏心悦目多看美人可以长寿,将军不妨也试试。”宋初一道。
公孙谷落子,半信半疑的道,“从未听说。”
二人你来我去,棋盘上的子越来越多,他们也不再说话,全心投入战场战局。
公孙谷每一步都走的中规中矩,但十分严谨。
宋初一开始的时候与他的棋风相类,走稳扎稳打的路子,可是后半段却开始诡异起来。砻谷不妄惊诧的发现,原来先前那些稳扎稳打时竟在不经意间留下了许多套儿,一触即发的将大片棋子扫尽,那种横扫千军的气势,令人心中十分爽快。
“先生围棋造诣之高,某佩服,某认输了”公孙谷丢下棋子。
砻谷不妄心里十分鄙夷,他佩服宁死不屈的汉子,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还没到最后关头便投降的人。
宋初一却道,“将军仁心,逆境想来也是一时的。”
公孙谷沉吟半晌,才道,“但愿能承先生吉言。”
宋初一刚刚故意不绝死路,而是大片大片的屠军,如果不降,只能全军覆没。宋初一能够做到这样,显然两人之间的水平差距极大,再继续下去也不过是人任宰割,还不如识相点赶紧认输。
公孙谷抿了一口酒,长叹一声,神情很是郁郁。
能屈能伸是好事,可心里还是窝着一口怨气。
“将军。”门外有人唤道。
公孙谷道,“说。”
“回禀将军,公子范攻城,从城南和城西两方夹击,尚不知其兵力如何分布。”外面人禀报道。
“知道了。”公孙谷仰头饮尽爵中已经微凉的酒水,看向宋初一,“先生送某一盘厮杀,某也送先生看一场,不知先生可敢?”
“有将军在侧,怀瑾有何不敢”宋初一很豪迈的道。
砻谷不妄暗暗唾弃她无耻,但心里又十分想观看。虽说各地战事不断,他的祖父便是一名将军,可他从小到大只远远的看过两回,当下也不管不顾的道,“老师,我也想去。”
公孙谷微显诧异,“这是怀瑾的学生?”
“正是。”宋初一道。
“这么说,公子刻也是怀瑾的学生?”公孙谷眸中不由闪现一丝希望,如果能说服公子刻此时投降,对方的军心必然溃散。
“怎么可能,他那么嫌弃我。”宋初一起身由侍婢帮她披上大氅。
宋初一也不算说谎,赵倚楼是挺嫌弃她的,尤其是一开始,觉得她就是个累赘,虽然后来稍微好了那么些,但依旧是一副既有些依赖又有些嫌弃。
公孙谷闻言也不再多问,看了砻谷不妄一眼,道,“如果怀瑾同意,便一起来吧。”
砻谷不妄立刻爬起来,令人取了大氅来,那神情分明表示宋初一的意见不重要。
籍羽和季涣的任务是保护使节,既然宋初一师徒都出去了,他们也必须跟出去,最终公孙谷只得带上四个人和一头狼。
公孙谷虽然是被抽去兵权,但将军的位置还在,身有令牌,很容易便带着几人登上一处距离西城门不愿的城墙。
“正是防守紧要关头,不能靠近那边。”公孙谷道。
“这里看的也很清楚啊”砻谷不妄的破锣嗓子激动的走腔。
那边已经开始有人把云梯靠上城楼,不知道有多少人,只见下面雪地上密密压压的似潮水涌过来,箭矢如雨往下面落,惨叫痛呼不断的传过来。
城墙至少有三丈,月亮时隐时现,下面的情形看不太清晰,这对守城的弓箭手来说有些不利。
砻谷不妄觉得浑身血液沸腾,一双眼睛黑亮。
宋初一垂眸盯着下面,白刃在下面急的团团转,不禁立起来,巴着墙往下望。
“这头狼倒是很有意思。”公孙谷看着白刃,正欲伸手,白刃呜的一声落下爪子,凶狠的戒备。
“那可不。”宋初一向它招了招手,见白刃屁颠的跑过来,一种骄傲油然而生,立刻给它一片肉脯。
“咿,老师你看,那边是他们的主将吗?”砻谷不妄道。
宋初一抬头,顺着砻谷不妄所指看过去,苍茫的夜色中,远处有百骑立在百丈开外,以她的眼力能大概看见那些人的服饰。
在百骑之后,有一辆轺车,左右和后方均有步兵守卫。在那辆轺车之上,站着一名身着盔甲之人,的确像是主将,而在他身旁,坐着一名素衣男子。
素衣男子披着白狐裘,墨发流泻,斜靠在扶手上,一手撑着头,目光不知在看向何处。
宋初一不禁往城楼那边疾走了几步,想仔细看清楚那人容貌,肩膀却被人拉住。
“怀瑾,不可向前了。”公孙谷皱眉。
第九十六章让我摸一摸
收费章节(8点)
第九十六章让我摸一摸
宋初一顿步,眯着眼睛向轺车看去。
“你看那人生的俊吗?”宋初一问季涣。
季涣箭术百步穿杨,眼力比普通人要好几倍。
砻谷不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季涣却认真的看了半晌道,“我也看不清,大概生的不错。”
出乎意料的这场战,只持续了半个时辰,那边便鸣金收兵了。
而此时轺车上那名素衣公子似乎抬起头,车转弯的时候,宋初一分明看见他回头了。
宋初一沉吟,倘若他们把赵倚楼当做叛乱理由的话,此时让他亲自观战,更能够鼓舞军心气势,可是才半个时辰,怎么就撤退了?这事情很是蹊跷。
“看样子对方想把兵力都集中在桥洞上?”公孙谷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会儿不会再攻回来。”宋初一伸手摸了摸还在回味肉脯的白刃,打了个呵欠,催促道,“回吧。”
她现在要仔细想想怎么去见赵倚楼一面。赵国爱怎么打怎么打,本不关她的事,可眼下赵倚楼在那里,若叛乱失败,赵倚楼只有死路一条。倘若成功呢?他有可能是一个傀儡君主……
无论如何,必须得问一问赵倚楼的意思。他如果宁愿做个傀儡,也要享受荣华富贵,宋初一也绝不会阻止。
“公孙将军。”宋初一顿下脚步,“将军想不想劝降公子刻?倘若我愿孤身前往,将军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不可”不等公孙谷回答,籍羽立刻出言反对。宋初一虽是少年,可在他眼里一向极有分寸,从来没有少年人的冲动,忽然如此,倒是教人不能接受。他紧皱眉头,看着宋初一,“先生身负一国使命,岂可孤身冒险。”
“羽,我虽为私事,但赵国内战结束于我们所行之事亦有利。”宋初一道,
“还请先生莫要如此任性。”籍羽虽还称先生,口气却有些像是教训少年了。
“你觉得我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宋初一不甘示弱。
“哪怕有万一也不行”籍羽冷声道。
“我非去不可”宋初一说罢,也不再搭理他。
气氛一下子冷到与周围冰雪同温。
砻谷不妄咋舌,这两人的关系一直不上不下,既不算是上下属,也不算是朋友,但只要不涉及正事,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也互相尊重着,这是第一次针锋相对啊
“公孙将军觉得如何?”宋初一问道。
公孙谷不知道宋初一担负着卫国什么使命,从他心里是想要宋初一过去,尤其她提出独身前往,更是合了公孙谷的心意。把其他人扣押在城中,不怕宋初一会做手脚。
可是……籍羽的模样,仿佛只要他一点头,立刻便会拔剑与他拼命。
“不如某去一趟吧。”季涣道。
其他人都选择充耳未闻,只有砻谷不妄忍不住道,“你以为这是去割猪肉,谁去都行?”
“老鸹音就不要随便乱叫,晦气。”宋初一恶狠狠的道。
得,一个比一个毒,公孙谷还是决定暂时不说话。
砻谷不妄黑着脸,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季涣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担忧的看了宋初一一眼,别人也许不明真相,可他是知道宋初一是个女人,虽然大多时候他都会忘记此事。
宋初一也知道眼下不适合谈这件事,便一言不发的回到驿站。
公孙谷离开后,籍羽便站在宋初一的房门前,俨然一副准备彻夜守着的模样。
宋初一坐在火盆前,白刃感觉到主人心情不佳,便又发出那种可怜的声音,往宋初一身边蹭了蹭,然后打了个滚,摊着肚皮。
宋初一看它那模样,哈哈一笑,伸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白刃,你暴露了这么肥硕的肚皮,作为一头狼,如此有失威猛,实在牺牲很大。”
白刃哪里听得懂宋初一说些什么,听她笑了,便用尾巴扫着地板,打了几个滚,伸头拱了拱她的衣袖。
宋初一平常会把肉脯装在里面。
“你是卖艺吗?”宋初一屈指弹了一下白刃的脑门,沉吟道,“唔……我觉得是否把你喂的太肥了,以后跑不动可怎么办是时候该减减一身肥膘了。”
白刃没得到肉脯,趴在地板上耷拉着眼睛,一副恹恹的样子。它的体型越来越大,体长已经有三尺余(一米左右),等到四岁之后,会达到六尺余。
宋初一很担忧,她一天两顿的喂白刃,偶尔还给零嘴,导致它越发胖了,而这个家伙更是不知道节制,成天就想着吃。所以平时它兴起跑去追逐侍婢,宋初一向来给予大力支持。
“羽,进来一下。”宋初一扬声道。
静默须臾,才响起脚步声,籍羽推开门满身雪花的走了进来。
“又下雪了?”宋初一道。
“嗯。”籍羽应了一声。
“坐吧。”宋初一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在火盆旁边的另一个软垫上。
“先生想通了?”籍羽坐下便问道。
宋初一盘抄手,一脸纠结的看着他,摇头道,“不是,我是觉得你在外面,万一我从后窗逃跑就不好了,还是进屋来守着更万无一失些。”
籍羽皱起眉头,心底却是有些暖意,其实是怕他在外面太冷吧
他这厢刚刚想罢,便见宋初一脸猥琐的笑意,目光瞄了瞄他胸膛,“如果我说,倘若你给我摸一摸,我就会想通,你会不会这么干?”
籍羽眉头皱的更紧,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表情。
“呿,那我还是没想通好了。”宋初一拍了拍白刃,起身往里室走,把籍羽一个人丢在了外室。
里面一阵悉悉索索,籍羽坐在火堆旁,听着里面安静下来。
良久,籍羽才开口道,“先生为何要去见公子刻?因为他是赵倚楼?”
籍羽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宋初一就是为了让他的军队帮忙寻人,毫不犹豫的便答应孤身去游说宋君。
宋初一刚闭上眼,听见这句话,又睁开眼睛,好不回避答案,“是。”
“先生为何执着于他?”籍羽能看得出,宋初一虽然好像很喜欢猥琐人,但她看俊美的男子和看美丽的女子的眼神并没有什么不同,没有欲念,只是纯粹的找乐子。倘若她真是一个只认美色的人,早就巴着秦公不放了,又怎会走的如此干脆?而在离开秦国之后,她也并未表现出一丝惋惜。所以籍羽相信宋初一之所以执着于赵倚楼,并不是因为他生的俊美。
第九十七章雪夜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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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雪夜来见你
人沉沦在黑暗的时候,会渴望抓住一线光,对于宋初一来说,赵倚楼就是那一束光。
未必一定要抓住,但至少不愿他就此消失。
宋初一从榻上起来,披了大氅,又走到外室。
籍羽看了他一眼,用火棍拨了拨柴,没有说话。
宋初一倒了两杯水,递给籍羽一杯,却没有急着坐下。她饮尽杯中水,问道,“你觉得我这些天的武艺可有长进?”
籍羽喝了口水。
长进?成天窝在屋里面缩成一团,只用言语调戏美人、调戏不妄、调戏白刃,手指头都不伸一个,能有长进就出鬼了
闻言,籍羽以为宋初一只是不愿回答方才那个问题,故而转移话题。遂看也未看她一眼,“先生还是绝了练武的心思。”
宋初一微挑眉梢,动了动手腕,“天才是不需要练的,要不咱们打一架试试?”
籍羽懒得理她,不过她忽然提到这个话题,令他心里还有升起了一丝防备,刚准备放下火棍,宋初一冷不防的一个刀手劈下。
籍羽闷哼一声,身体有瞬息的迟缓,宋初一紧接着抄起旁边的木插屏猛的朝他后颈一砸,而后丢掉插屏,伸手扶住他即将倒下的身子。
动作做的干脆利索,以籍羽的经验应该能接住,只是方才身体突然反应有些迟缓。
以籍羽对宋初一的了解,她是个喜欢动脑子不喜欢动手的人,倘若她逃跑,肯定会想出各种各样的花招,他什么都想遍了,却惟独没有想到她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袭击。毕竟两人的武力差距太大了。
宋初一扶着籍羽的身体放在地上,看见后颈泛起的红肿隐隐似渗出血,不禁咂嘴,“我也是被逼无奈,我这点力气用手拍不晕你,只能抄个趁手的东西,你心胸宽广,必定可以理解原谅。”
说罢伸爪抓了抓籍羽的胸口。
白刃跟出来,黑豆子眼巴巴的盯着她的动作。
宋初一见籍羽似乎还没晕透,不敢再耽误,立刻取了件旧衣服,用袖剑割成布条将籍羽捆起来拖到榻上,最后把他嘴塞上。
籍羽只晕了半盏茶的时间,便有意识了。他微微一动,发觉自己手脚都被捆上,耳朵微动,还能听见关门的声音,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方才火盆移了位置,他以为只是宋初一只是想看书写字,并未放在心上,回想起来,却原来却是为了拿插屏砸人顺手
他这回真是阴沟里翻船,一身的武艺,竟然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袭击,而且还不能算是暗中偷袭。
说到底,还是因为轻敌。籍羽心中懊恼,想用舌头去顶嘴里的布团,却发觉身体没有一点力气。
她倒是做的挺周全
籍羽想来想去,觉得宋初一可能是事先在杯子里抹了药,否则她也喝了怎么会没事?只是可能怕他发现味道,所以药量不大,不足够把他弄得失去意识。
宋初一带着白刃奔出去,寻了个侍卫,赏了几金,命他去请公孙谷过来。
外面雪飘洒,宋初一裹着厚实的大氅并不觉得冷。
在廊上候了两刻,公孙谷才急急赶来。
雪光映照下,公孙谷吐出一团团雾气,大步走到廊上拍了拍身上的雪,问道,“怀瑾说服籍兄了?”
“嗯,烦请将军送我出城,顺带照顾一下我这几位兄弟。”宋初一道。
本就是取彼此所需,公孙谷不兜圈子,与她边往外走边道,“请怀瑾记得答应我的事情,不可食言。”
“我会尽力,但是否能够成功,我无法预料。”宋初一道。
公孙谷笑道,“有怀瑾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就算卫国使节因此丧命,于公孙谷来说,于整个赵国来说,都不是什么要紧事。成功,他便领了这份功劳,失败,他就想法子撇清关系。
这么做对宋初一很无情,可他本来与她也没什么情分可言,这一次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两人沉默的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而白刃这样庞大的身体,走在雪中却是悄无声息。
“战事如何?”出了驿馆,宋初一松了口气。
公孙谷道,“正面攻城两次,都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攻击,守在桥洞那边的人又迟迟不动,双方僵持,仿佛只是想拖住城中大部分的驻守军,不知道有什么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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