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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故事全文

_2 筱禾(现代)
  就这样不了了之。他说想住在工地,我说那你就永远别来了。所以他仍每天回『临时村』。他到家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他看起来疲惫之极,我倒有种说不出的快感。洗过澡,我开始摸他,调逗他,虽然很累,但他毕竟年轻,很快就激动起来,可干了一会儿,他就想草草了事。每次射完精,用不了几秒钟他就酣然入睡了。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我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怨恨。  
  那天回家,我看蓝宇的一堆书里夹着一张存折,是我给他的那两万块,一次提款的记录也没有。
  “好,蓝宇,你以为不拿我的钱我就看得起你,就不是玩儿你,照样玩儿!白玩儿!我可不是正人君子”我恨恨地想,我还从来没有为一个‘傍家’这么生气过。  
  当天晚上他十点多就回来了,脸色很不好,一个指头上还乱七八糟地裹着沙布,他说是玻璃划伤的。我没理他,等到他从浴室出来躺到床上,我把手放到他的两腿间,上下揉搓。
  “捍东,我今天太累了,明天玩儿吧!”他央求着。
  “我想了你一天了!”我根本没理会他的请求,继续我的亲吻。
  他闭着眼睛平躺着,任凭我抚摸。我看他快睡着了,重重地推他:“醒醒,嘿!醒醒,你也太没劲了吧?” 
  他睁开眼睛,我又吻他的嘴,他无奈地和我吻着,没过一会,他的鸡巴硬起来了。我跨在他脸上,跪在他面前,逼他给我口淫,他干的还算认真。他看我迟迟不射精:
  “你从后面来吧。”他示意我肛交。
  “不,我今天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射出来”我笑着逗他。
  他一下跳起来,很精神,也笑着开始吻我,做出可爱的媚态。几分钟以后,我们又几乎同时高潮…。。
  半夜,我起来上厕所,看看表,两点多。我洗了脸,回到床上,
  将熟睡的蓝宇翻过来,整个身体趴在他身上。他被我吵醒了:
  “你干什么?”声音含糊不清,有些不耐烦。
  “我睡不著,陪我玩儿会!”
  “快睡觉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快七点了,也睡不了多久了”我骗他。
  “天还黑着呢!”说着他把枕头拿起来,盖住自己的头,将我推下去,又趴着睡了。
  我起来,将卧室里的小电视打开,放着“毛片”,声音开得很大,然后点只烟。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反常。
  他翻了几个身,终于被吵的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电视。没理我。
  “你这么年轻,还不如我这个‘老同志’!太衰了吧!你是不是想让我阳萎呀?”我又开始逗他。
  他打了个哈气,无奈地带着困倦的表情轻笑了一下,他出奇的柔顺,随和。我本来只是恶作剧似的折腾,可我真的又激动了。我让他靠在我的身上看电视,我可以方便抚摸他,他再一次被我调逗起来,这比弄个疲倦的女人容易的多。不到几分钟,我们都泄了。  
  我们都再也睡不着,他看看窗外:
  “天这么黑!”
  “才三点钟,快睡觉吧!到时间我叫你。”
  “你丫真是……!”他无奈地笑,还学了句“京骂”  
  我们一直聊天儿,看电视,直到五点多才又入睡。早晨,我迷迷糊糊听见他在洗漱,声音很轻。卧室的门是关着的,可能怕吵醒我。我听到他轻轻关门出去的声音……
  晚上蓝宇十一点半才回来。原本俊秀的脸变得黑瘦。他说在公共汽车上睡着了,一直坐到终点站。只好乘出租车回来。我真没想到他每天是乘公车上班,我恨他的固执。他连澡都没洗,就睡觉了,带着满身的土和汗。我觉得恶心:
  “起来!起来!洗澡去!别象个民工似的。”我说着伸手拉他。
  他嘴里不高兴地说着什么,迷糊着走进浴室。没有五分钟就出来了,又一头倒在床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种强烈的虐待欲和报复心直冲心头,我终于开口了:
  “蓝宇,我觉得挺没意思的,分开算了。你也可以好好读书,正经做人。大学里再找个女朋友。别来纠缠我了。”
  他微微皱着眉头,抬起困倦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我,呆呆地坐在床上。
  “你需要钱就去找刘征,他会给你的。”我有意刺激他。
  他的眼睛里透着茫然,不知所措,仍没有一句话。
  “我玩儿这种事最多超不过一年,咱们在一起算够长的了,你让我觉得腻了。”我想:他要是象个女孩一样失声痛哭或者歇斯底里地争吵就更过瘾了。  
  可他还是沉默。  
  “我今天晚上出去,你明天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走,今后别来了。”我怕自己会得意地笑出声来,我没敢再看他,推门向外走,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外面好热,可我挺开心的,这几天的怨气终于出了。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沿着新修的『六环』走,越走心情越沉重。  
  ……
  “他还在工地干活呢”刘征告诉我。我请他帮我打听蓝宇的情况。
  “操!这小子太少见了。”
  “算了,捍东,要是个女孩还差不多,你这不是浪费感情吗!”我虽然没对刘征具体讲这些事,他也能猜出几分。
  “谁跟他感情呀!我是觉得没有摆平这小子。”我笑,故意用调侃的口气说。
  “摆平他还不容易,送他辆车,再到美国玩儿一圈。还不行就找帮人揍丫一顿,看他还平不平!”刘征被他自己的玩笑逗得使劲儿乐。
   自从蓝宇走后,我既没有住在『临时村』,也不想住在饭店里,而是回家住了几天。我不太开心的表情大概被我妈看出来了。那天晚上老爸去会战友,小妹约会去了,家里只省我和我妈。我正津津有味地嚼着我妈做的“油激黄瓜”。  
  “小东,这两天怎么想起回家住了?”
  “想您和爸呀!”自从长大后,我和老妈说话从没正经的。就是哄着老太太高兴。
  “是不是谈的女朋友吹了?”
  “没有,赶都赶不走”
  我妈笑着,她知道自己英俊还有钱的儿子不缺女人。
  “我听小征说你有个要好的女朋友。”
  “对呀!还死缠着我呢。”
  “张海红昨天又来找你,那丫头不错,她爸今年又要升了,而且可能主管外经贸那方面。” 
  “您怎么总对那个丑丫头情有独衷呢?我可不想买身求荣,外面的好女孩多的是。”
  “你找谁都行,就是别再拖了,该收收心了。象小征那样,有个自己的家多好。”我妈说着,又转到厨房去指挥小保姆干活了。我想着我妈的话:‘找谁都行’?我要是找蓝宇,还不把她气死。
  我越来越觉得和蓝宇的事太荒唐,太离谱了。我甚至想起个可笑的词:“恋爱”。我不会荒唐到爱个男孩吧。我有把握自己是个很正常的男人,只是玩儿的太花而已。还好,这样分开了,悬崖勒马,对他、对我都很有好处。
  然而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他。
№0 ☆☆☆筱禾于2005-02-01 00:55:59留言☆☆☆ 
〖掌上晋江——博朗电子书〗
第七章
  蓝宇的事让我心烦,可生意的事更让我头疼:一批进口车砸手里了。因为政策的关系,我必须在明年春节前脱手,赔钱也要卖。星期六的中午,我正准备出去,刘征告诉我蓝宇有一个星期没去工地。
  距离上次分手快有两个星期了。起初我很吃惊他仍然在工地打工,他还真可以触变不惊。可是现在却突然不做了,我不免有点疑惑。快到黄昏的时候,我决定打电话到他的学校。可能是放假的原因,等了很久才有人接电话,又等了十分钟,得到的结果是八一五(房间)没人住,都放假回家了。那天晚上原本说好见几个客户,是些想买车的家伙。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我必须去一趟『华大』。
  走进八号楼,一股臭味迎面而来,真是久违了的味道,我想起大学时期,那是男生宿舍的公共厕所里传来的特有的臊臭。光线有些暗,我顺着号码找到了“八一五”。我敲了几声门,没人回应。又敲了几下,仍没声音。我有些失望,随手拧一下门把手,正准备转身走,可发现门没有上锁。
  屋子里漆黑一团,一片寂静。借着月光,看到房间里满满的上下八张床和中间一排长条桌子。突然我注意到靠窗户一张下铺上似乎躺着个人。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向我袭来,我几乎不敢往前走。
  “蓝宇!蓝宇!”我试探着,急促地叫了两声,没有回音。
  我更是惊恐万分。我不得不拼命地压制着自己的恐惧,走到床前。那是他,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可我断定那是蓝宇。我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我镇静一下,伸手摸他的脸,不是我想象中的冰凉,而是滚热。我又找到他的手,摸他的脉搏,微弱而急促。我听到了他的呼吸,这是个活着的人,我舒了口气。我想把他抱起来,可不行,我冲到楼道里,大声喊:
  “有人吗?有没有同学帮个忙?”
  “怎么了?”从一间屋子里同时伸出两个脑袋
  “帮个忙,有个同学要赶紧送医院。”我说
  他们一边帮我将蓝宇架起来,一边相互议论:
  “这是几字班的?”
  “是『建七』的,叫蓝宇,他今年也没回家。”
  “哦!就是穿的象个小日本的那个,他好像北京有亲戚?” 
  “好像有,这人不爱说话,没什么来往。”
  “您是他家人?”其中一个男孩问我。
  “我是他哥”我没有心思听他们议论。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第三医院』的急诊室里仍然人很多。一个年轻,秀气,带着眼镜的女实习医生正在给蓝宇检查。
  “怎么这么晚才送来呀?”小医生细声的、不满地说。听起来好像没有希望了。
  看着蓝宇紧闭的双眼和干裂,发白的嘴唇,我真的克制不住了,我抓住他的一只手,眼圈发红。
  小医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得不掩饰着:
  “这是我弟弟,他要是死了,我怎么象我爸妈交代!”
  小医生很快理解,并同情地告诉我他可能是因为扁桃体化浓引起的高烧昏迷,而且严重脱水。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在蓝宇虽然极端憔悴,但仍英俊的脸上扫来扫去。
  那是个不眠之夜。我整晚守在蓝宇身旁,不停地用酒精为他擦身,进行物理降温。我观察着他的表情,听着他不均匀的急促的呼吸,看着输液的点滴。小医生非常负责,每半个小时就为蓝宇量一次体温。直到凌晨五点多,小医生才笑着说体温已经降到三十八度,没有危险了。我一下子特别放松,感觉好困,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真是年轻,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已经坐起来,饿的要吃饭了。下午我将他从医院观察室接到『临时村』。我将空调关小,先让他喝了一大杯水,然后让他躺下,为他盖上被子。我告诉他要多休息,再睡一会。我攥着他的一只手,坐在床上看冯意宽(我的一个副经理)给我的一份关于三十辆进口车的草签协议,那是他们前天晚上的战果。
  蓝宇平躺着,过了几分钟他转过身,面朝着我这边。我感觉他的手放在我的阴茎上,还用他的脚蹭我的腿:
  “别闹!好好睡觉!”我笑着凶他。
  他不但没停,手还上下抚摸我的“家伙”。
  我低头看他,他正冲我笑。
  “你怎么耍流氓啊?”我也冲他笑。
  他更得寸进尺,开始套弄我的阴茎。
  我猛的捉住他的两只手,举起来,两边分开,紧紧地按在枕头上,并翻身骑在他的身上。这个姿势有点强暴的味道:
  “你找死哪?你这可是自己找的,别怪我不客气!”我笑着,眼睛紧盯住他。
  他又是那种迷恋的眼神,但带着更多的欣喜:“你要怎么样?”声音中带着男人的挑衅。
  “我要干你!!”我边恶狠狠地说,边俯下身吻他的嘴,动作十分粗鲁……
  他做爱的时候很少出声,而且越激动越是没有话,只是急促地喘气。或许因为他大病初愈的原故,这一次他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
  我吻他的脸,吻他的脖子,吻他的前胸,吻他的阴毛,吻他的生殖器……我两手抓住他的腿,粗暴地分开,迅速埋头舔他……
  他的手伸到我的头发里,胡乱地抓着,我有一丝丝愉快的痛感。
  我示意他翻过身,侧躺着,屁股弓起来,上腿略微抬起,我的手触摸他的肛门,随着我的手的动作,他轻轻地扭动着身体,还用他的舌头添我的胳膊。他转过头,痴迷的眼睛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知道这次不应该对还很虚弱的他肛交,但我的欲望早已淹没了思想……我沾了足够的唾液,缓缓地将阳具送进……
  我也同时侧躺下去,双手搂住他的肩膀,然后整个胳膊搂住他的上身,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抱住他。我下身开始抽插,他居然也迎合我的动作微微动着下身。这是他唯一喜欢的肛交姿势,可能这个姿势不会使他觉得难堪。
  我抓住他一只正在套弄阴茎的手,对他说:
  “尽量不要射精,否则消耗太大”
  “不会的!”他丝毫也没有听我的劝告,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性爱的疯狂中。
  在我的抽插和他自己的手淫下,我们都射精了……他看起来已经是精疲力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拼命地喘着气。可精神却好极了。
  在浴室里,我让他躺在浴缸内,轻轻地帮他擦洗。我们聊起那个小女医生:
  “那女孩一直不停地看着你,很有点‘意思’。”我调笑他。
  他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她那么老!”他象想起了什么,接着说:
  “在医院里她告诉我说:‘你昏迷的时候,你哥哥都快急哭了’”他说话时带着点孩子似的得意,眼睛还有意地盯着我,象是在看我的反映。
  我避开他的眼神,自我解嘲的微笑了一下。我的心有点酸:他真是容易满足!
  他的确要的不多,可却是我最害怕给的。
  我和蓝宇的关系进入了全新的状态,还有一个多星期他就要开学了,我虽然为生意的事心神不安,但还是拿出很多时间和他在一起。他开始欣然接受我的钱,我的礼物,可我的感觉是:他是在让我高兴。
  他从来没有提起那天我赶他走的事,也没说过这件事给他的伤害有多大……
  我终于找到了个“傻瓜”,也算是熟人,他将我那批棘手的车全部买下。“杀熟”这种事我不喜欢做,但有时却不得以而为之。我无意中将这件事讲与蓝宇听,他嘲讽地说:钱能使人变得疯狂。 
  新年的钟声在我和蓝宇床上的狂欢中响起,激动之余,我发誓将一直和他在一起,没有其他人。可我并没有守住这个誓言。
  那是不平凡的一年,无论对于我,还是整个国家……
第八章
  二月十六号,我接到我小妹的一个电话:
  “哥!爸快不行了!你快来呀!”小妹抽泣着说。
  “什么时候?怎么回事?”我简直不能相信,两天前他还骂我不务正业呢。
  “昨晚还好好的,可凌晨的时候妈就发现爸不行了!”小妹哭得更厉害了。
  两天后,我父亲去世了,他死于脑溢血。我这个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还没来的及为他哭几声,就开始忙于他的后事。无论怎么说,老爸也曾是个有些影响的人物,追悼会、吊唁、慰问…我已经疲惫不堪。我妈比我爸小二十岁,可几天之间竟苍老了很多,我不得不每天住在家里,也让她有个安慰。
  那是个周末,蓝宇打来电话,问我回不回『临时村』,我的确想避开家里那悲伤的气氛,我告诉他晚上我过去。
  我打开门,看见蓝宇着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他见我进来,放下手中的书,关切地看着我问:
  “咱妈这几天好些了吗?”他从前称我妈为‘伯母’,我告诉他北京的哥们之间称对方的母亲为‘咱妈’。
  “还行吧!”我无精打彩地说。
  “走吧,出去吃点饭。”我又说。
  “算了吧,我想你一定没有情绪。我买些熟食,就在家吃吧!”
  我看到餐桌上放着好多纸包,地上居然还放着一箱『燕京』啤酒。他心真细。  
  我拿起一瓶啤酒,笑了:“我们大学的时候就这么折腾”
  “现在还一样”他也笑着说。
  几杯酒下去,我感到是这几天从没有过的舒服。我脑子里总是想着我爸,他的确死的太突然了。  
  “以前老爷子总绷着个脸,没他在家倒觉得舒服。可现在觉得真冷清。”我象是对蓝宇又象是对自己说:。
  “我从小就不喜欢他,他老训我,还打我,而且是不分地方,逮哪打哪……我长大些,他好多了,他还爱找我说话,可我不爱理他……我记得那年我自己考上了『南大』,他得意的都喝多了,说他那帮战友里,就他的儿子是自己考上的……我从没觉得他对我好,可现在想想,我创业那几年,老爷子没少帮我……”
  我押了口酒,看了蓝宇一眼,他聚精会神地听着,他是个最好的听众,我接着说:“他临死前,突然睁眼了,我想是回光返照。他看了我们每个人,最后眼光落到我这,他肯定想说什么,可他说不出来,他心里可能真的喜欢我……”我有点激动,说不下去了。
  过了好久,我听见蓝宇弟低声说:
  “我想他去世的时候不会太难过的,咱妈,你,还有你两个妹妹都守在他身边。他应该是满足的……”他停了便刻“我母亲死的时候没有人陪着她,她自己吃了一瓶的安眠药……”
  我抬头看他,这是他第一次讲到他母亲的死,她是自杀的,难怪他从来不说。他表情有点怪,虽然很伤感,可带着冷漠:
  “我父母亲虽然住在西北,可他们都不是当地人,我妈妈是杭州人,父亲是东北人……”所以他长的既有北方男人的轮廓,又有南方人的清秀,我看着他想。
  “他们都是『工大』的老师。我小时候家里一直很好,我父亲特别喜欢玩。他总带着我和我妈妈玩,他教我拉二胡,带我集邮,还和我一起做算术应用题,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已经学完了初二的课程,都是他教我的。我妈妈不喜欢说话,她对谁都好。我以前从未听过他们吵架,唯一的一次是我妈妈说我爸爸大男子主义,家务一点也不帮忙,可后来她又笑着对我爸爸说‘我不要睬你’”
  他说着还挺甜地笑。他又喝了一大口酒:
  “改革开放了,我父亲算是最早跳下商海的知识分子,他好像研制了一个风机,被乡镇企业聘用。我们家变成校园里最富的人家,我们最早有了冰箱、彩电,全院的人都羡慕我们……”我已经猜到这个故事的结局,现在这种事情很多。
  “我父亲和你们这些商人不一样,他不懂得玩,他一玩就认真了。在我母亲去世之前我见过那女的,她实际上很漂亮,可在我看来却丑陋无比……我十二岁,不敏感家里发生的事情,直到我母亲中风。医生都说她刚四十岁就这样,太年轻了。我每天放学到医院看她,我父亲很少去。” 蓝宇已经明显地喝多了,否则他不会说出这么多话。我没有劝他停下来,这是太难得的机会。
    “她其实已经没事了,出院了,可她还是死了。她留了很长的一封信,是写给我的,也是写给我父亲的:她恨钱,她说钱能使人变得冷酷,自私,无情。她说对她而言最珍贵是感情,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听着,心不禁抖了一下。
  “她嘱咐我要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要考出去,离开『工大』的环境,她要我自立,要我膛膛正正地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蓝宇说到这,突然停下来,微微发红的眼睛瞪着我。我好像看到了怨恨。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了。”他低下头,一个手扶着酒杯,一个手玩儿着个酒瓶盖子。他又接著说:
  “我妈妈一定没想到,她死后还不到一年,我父亲的‘事业’就一落千丈,他连自己的积蓄都赔进去了。可他和那女的已经结婚,还生了个女孩。他又回去做大学老师,所有的人都笑话他:逼死了结发妻子,又变成了穷人。我觉得他们也在笑话我……”
  “那女的开始对我还好,后来很坏。高三时,学校里每天做模拟试题,老师要求交钱印刷,她为此同我父亲大吵,说没钱。后来我考上『华大』,她再也无法容忍我,她告诉我家里很困难,她和我父亲的工资只够用来吃饭的。我爸爸什么事都不管,只沉迷于围棋中,他已经是业余六段了”蓝宇无奈地笑着,又倒了杯酒。
  “少喝点吧!”我劝阻着。
  他根本没理我,接著说:“我向住在杭州的一个舅舅借了一百元钱就来北京了,就遇见刘征,遇见你了。”他说着又看我,并冲我笑,意味深长。
  “他妈的,为什么我这么倒楣?”他突然恨恨地骂道。我不知道那是指他父母的事,还是指遇到了我。
  “别喝了,再喝就醉了”我边说边将他的酒杯收走。
  “没事的,我没醉。”他自己站起来,扶着墙进了洗手间。
  他回来后,躺在沙发上,媚态十足地看着我问:
  “要不要玩儿一把?”
  我摇摇头:“没情绪。”我确实毫无心情。
  “自从我妈妈死后,还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呢。”他又喃喃的对自己说。我想那一定是指我吧!
  ……
  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来,照的卧室好亮。已经是上午十一点,我们都醒了。
  “我的头好疼,昨天晚上真是喝多了。”他说
  “没有,你还一直挺清醒的。”
  “那酒本来是给你买的,结果我倒醉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着
  我没有接他的话。我从侧面端详着他,看着他粗黑的眉毛,明亮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
  他注意到我的眼神,转过头来看着我,问:
  “怎么了?”
  “没事儿。看看你。”我说。
  “有病呀!”他有点脸红地笑着说,完全象个北京男孩。
  “我有病,我真是病了!”我象是自言自语。
  他看着我,然后凑过来轻吻我的嘴,我们吻的很细致,很轻柔,他一边吻着还不时地看我。他离开我的嘴,开始为我口淫。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那象梦一般的晕旋……
  “捍东”他轻轻的叫我。
  我睁开眼睛,看到他正疑惑的望着我,一定是我不寻常的神态让他奇怪。
  “继续呀!”我鼓励他,又闭上眼睛。
  他继续为我口交。过了一会儿,我让他身子靠近我一些,我也可以帮他口淫……没弄了几下,他就射精了。
  我仍没有射。他一副内疚的表情,还要继续为我口交,我阻止了他。他躺下,身体紧贴着我,他在暗示我肛交。
  我从后面搂着他,我说我不想射精,就想这么抱着他。
  他没说话。我们这样呆了很久……
  我真的不想做爱。我在想着他昨晚的话,他后来越来越迷糊,说了许多话,说他害怕周围的老师、同学,怕他们看出来他的事。他说只有和我在一起他才放松。他说自己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他不应该怨我,如果说一开始是我把他拖下水,那么这一次,我也被他拖下水了。我认了!!!
  我又想到了死去的老爸和悲痛的老妈……
第九章
  那的确是不平静的一年。四月十五号,蓝宇兴奋地告诉我他们罢课绝食了。
  “瞎闹什么呀!好日子过腻了是不是!”我很不屑地对他说。
  “你从前也是大学生,也应该有忧患意识。”  
  听着他纯真的话语,我忍不住要笑:
  “你们要是真为国家担忧就应该好好念书,我们呢,好好做生意”我在同他逗乐。
  “你们这种人,才是国家的蛀虫呢!”
  “这亏得不是‘文革’,要是‘文革’,你还不把我揪出去游斗”我边开着车边笑着对他说。
  他也笑了,然后又担心的问:
  “这么闹下去,对你有影响吗?”
  “有啊,我将来要是做不成生意,又没其他本事,那不就要上街乞讨了吗!”  
  “我养活你呀!”他得意地笑。
  “算了吧!我宁可去讨饭。”我停顿一下,用比较严肃的语气又说:“你别陷得太深啊,有倒霉的时候。你看‘文革’,有几个好下场的。”
  “我不会的,我连绝食团的都不是,算是最外围的。”
  那时候大部份学生在“革命”,也有少部分趁机干着自己的事。蓝宇说学校里的“托派”(准备考托福的)“麻派”(打麻将的)和蝴蝶鸳鸯派(谈恋爱的)是“革命”的最大受益者。我说他算蝴蝶鸳鸯派的,可他说不算,那是指正经谈恋爱的。他一定认为我们是不正经的偷欢。
  我们在一起算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学校已经完全停课,他什么事情也没有,我除了和他床上的欢愉,就是带他到饭店里玩儿,我会小心的经常更换地方。我知道几个GAY的场所,但我从来不带他去,他就象块完美无瑕的玉,我惟恐别人染指。有一次我们去了一个有“三陪”的歌厅,我特意找了个年轻,看起来清纯的女孩陪他,可整个晚上他都显得有点拘紧。出门后我笑着问他:
  “怎么了?吓坏了?”
  “没有,没意思,我不喜欢!”
  “你应该练习和女孩在一起,否则你将来怎么找老婆?” 
  “……”
  我现在已经对他非常了解,他的沉默往往是不高兴的表现:
  “你现在还小,将来就会考虑这些问题了。”我又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咱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他说。
  我微微地笑了一下,没出声。
  “你想结婚吗?”他停顿了好一会儿,忽然问我。
  “想呀!也许过两天就找到老婆了!”我有意逗他。  
  那已经是午夜,我们站在一个黑暗、寂静的停车场里。周围没有人。在暗中,我看不到清他的眼睛,可我已感觉到他那忧郁惊恐的眼神。
  “捍东,我已是无路可退了!”他低声地说。
  我们站的很近,我猛地抱住他,紧紧的。“我也一样”,我心里想。我快为他疯了,我一闻到他的气味就激动不已……我将我的嘴贴到他的嘴上,我狂吻他……那是我们第一次在室外、在公共场所接吻、拥抱…可惜那时没有明媚的阳光,只有漫长的黑夜……  
  六月三号,我刚蹋进公司的门,就接到蔡明的电话,他神秘又兴奋地告诉我,晚上要动手了。他的消息的准确率是百分之九十九。我也觉得早该动手了。
  到了下午,我又接到我妈的电话,她要我今晚千万不能出去,我笑着问她,我为什么要出去?我也不想动乱。放下我妈的电话,我打电话到『临时村』,告诉蓝宇下午不要出去,等我回家。可两个小时以后,他电话中告诉我今天晚上情况紧急,他要和一个同学去『大前门』,我急了:
  “今晚绝对不能出去!”
  “我们就去看看,晚上一定回来。”
  “不行!我告诉你,今天晚上肯定要出事的!”
  “你怎么知道?”
  我烦透了,还要耐着性子向他解释:“百分之百的准确,你就别问了!”
  “那我一定要去!”他变得兴奋地说
  “你丫脑子里进水了?!!”我开始紧张。
  “我十点前一定回来。我会小心的!”他主意已定。我奇怪他为什么有时会如此固执。
  我放下手里所有的事,开车飞奔回『临时村』,可他已经走了,手机、CALL机都没有带。 
  “这就是喜欢上一个男孩的“好”处!”我焦急又气愤地想。
  我开着车在北京城里乱转,到处都乱哄哄的,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已是半夜十一点多了,我疲惫地坐在『天大』的校园门口,高音喇叭里不停地放着国际歌和国歌,不停地响着个挺具煽动性的女孩的声音,她要大家去声援『大前门』。空气中充满着潮湿,天空没有一颗星星,使人压抑之极。我不停地往『临时村』打电话,可没有人接。
  我不得不又回到『临时村』,我没有进屋子,而是坐在马路崖上,那是一条进『村』的必经只路。我一根接一根的不停抽烟。从下午到现在我没吃过一点东西,可毫无感觉……眼看着天将要放亮,我已经绝望到了极点。我禁不住呐呐地自语:
  “蓝宇,蓝宇……”
  “我必须出去,死也要出去!”我这么想着,准备去发动汽车。
  远远地,一个人半走半跑地向这边来,是蓝宇,那感觉我不用看都知道。
  他白色的衣服上蘸满了血迹,连脸上都斑斑血痕。我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简直是法西斯,是畜生!”他愤愤然地骂着。
  “你怎么了?”我已经傻了。
  “我没事的。”他边看看自己的衣服边说:“都是别人的血!”
  听到这话,我感觉自己已是头晕目旋……
  他是从『北河』走回来的,他不停地向我讲述所发生的一切:
  “第一次打枪的时候,所有人都往后跑,我也趴在地上,枪停了以后,我看见前门一个人没有动,就去拽他,可我抓了一手的血……我身边有个女孩,我想拉她走,可她吓得呆在那里不动,这时又打枪了,我扑到她身上,将她压在下面……”
  随着蓝宇的讲述,我的脑子里也随之是一幅幅血淋淋的画面。我看著他……我真难以想像,顺从、文雅、多情的他居然在枪林弹雨中去保护别人。
  虽然紧张了一夜,可我们仍兴奋地睡不著。他躺在我怀里:
  “我还想我会死呢,见不到你了。”他说。
  “哼!你也真够自私的,我差点就去了『大前门』,就是你不死恐怕我也得死了!”  
  “你真的这么……喜欢我?”他的‘喜欢’二字说得很轻,象是羞于出口的样子。
  “我恨你!想杀了你!”…… 
  刚刚告别了死亡的恐惧,我们开始互相抚摸。我们都在用相互的肉体来证明对方还活着。我用脸蹭他性感的肌肤,那是热的,是有生命的,我仍然拥有他!他也同样蹭着我,还不时抬头看我,他喜欢这样。他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无限地陶醉。他停下来跪在地毯上,我也从床上下来,走过去,他用手搂住我的臀部,用嘴吸吮着我的阴茎……我抓住他的头发,看着他生动的脸,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我不能!”我几乎喊了出来。我顺势将他按倒在地,双手捧着他的脸。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爱你!”我说出了对女人都没说过的,在我认为是非常肉麻的话。我讲的很自然,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语言……我们再一次沉醉在“爱”的激情中……
  那的确是爱,绝不仅仅是“性”。无论世人如何看待,可我真的曾经实实在在感受到这些,每每回忆起来,我仍激动不已。
  我的爱是看得见,听得到的,可蓝宇的爱,我只能去感觉。
第十章
  从六月到九月,蓝宇更是轻闲的无事可做。他要我帮他找个活儿干,说不是为了钱,只想多一些实际经验。我答应他,条件是他去驾校学车。他从我在建筑公司的朋友那里接到许多设计和画图的活儿,他又变得比我还忙。他得到驾驶执照那天,作为礼物我送给他一辆“凌志”。接受的时候,他笑着说声“真棒!”就完了。
  我的生意情况很差,到处都在“制裁”,我不在乎,因为大家都一样,这是暂时的。可偏偏这时雪上加霜,一个仓库失火,价值七百多万的小家电产品全部烧掉。刘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闲聊的时候,我告诉蓝宇我准备将刘征开除:
  “值得吗?你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他一边看着他刚完成的一张效果图一边对我说。
  “他也太过分了,明知道现在是最不景气的时候,还拆我的台!”
  “又不是他的直接责任。”蓝宇仍在修修描描。那是一张钢笔淡彩的建筑绘画,这是他告诉我的。
  “我事先就知道那个仓库电路上有问题,告诉过他要找电工修一下。”
  “你不是说他这两天小孩病的很厉害吗?他一定是忙糊涂了”蓝宇一向宽容。
  “那是他自己的事,我的损失谁来弥补?我没起诉他就算对得起他!”
  “你们商人可真不讲情意。”他笑着说。
  “商场上只讲利益,不讲情意。学着点!”我一副教训的口吻。
  “商场以外呢?朋友呢?”他随口又问。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
  “你就是把他开除了,损失也不能弥补回来。他人挺好的,这次你要是饶过他,他一定会感激你的!……我操!坏了!……”他好像将画儿弄脏了一块……
  我没有和他再争下去,我的确在考虑该如何处理这事。我渐渐感觉到蓝宇对我的影响很大,可他一点也没变,除了长的更高更英俊,床上技巧更丰富以外,仍和我刚见到他时一样。
  随着轻轻地敲门声,刘征进了我的办公室。他从前是不敲门的。
  都沉默了片刻,刘征先开的口:
  “捍东,你别说了,我知道是我有责任……这几年跟着你干,我也攒了几万块,就算赔公司的……我只求你一件事,那房子你先别收回去,你也知道我弟在我爸妈那住着,我也没法子回去。等我找到个地方……要不诗玲和小伟……”刘征也住在『临时村』的单元里,和我那套房子一样,都在公司名下。
  他说得很艰难,我们之间还是第一次这么尴尬。
  我打断他:“现在是公司最困难的时候,本来生意就不好做,这把火烧得更是麻烦,维持都很难了。”我有意夸大其词。
  “我已经让小周打好一份通知,张明和张顺国都开除。他们是直接责任者。”我停顿一下,接著说:“你呢,我扣你三个月工资,你给我白干三个月,我是希望你能有个教训。这事就别在公司里传了,我直接让财务扣。”刘征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意外。
  “小伟怎么样了?”我又问。
  “还没退烧呢!都快两个星期了”他皱着眉头说。
  “我已经找人和『儿医』的内科主任说好,你下午就赶紧给孩子办转院,那个小医院不行。”
  刘征更是茫然地望着我说:“那是诗玲的合同医院,恐怕不给转。”
  “无所谓了,就转你的,在『儿医』的费用公司出,还考虑这些干吗?要是孩子真烧坏了有个三长两段,那不是后悔莫及吗?”我粗声对他说。
  他没抬头,也没说话。我又说:
  “你这几天肯定也忙,我也不要求你按时上班,早晨八点到下午两点,你帮我盯着就行了,剩下的时间我盯着。现在人心慌慌的,别人我也不放心。”
  他半天没抬头。等他抬起头,我看到红红的湿润的眼睛。他有些说不出话:
  “……行!那我走了”他转身开门出去了。
  我放了一笔人情债,这是蓝宇教我的。没想到四年多以后,我就以高出许多倍的“利息”收回来了。
  冬天又来了,还下了场大雪。刘征请我到他家吃四川火锅,还要我带着蓝宇。那是个美妙的夜晚。
  蓝宇还挺有小孩缘的,小伟很快就和他熟起来,还拉着他到他的房间,给蓝宇看他得的“小红花”。刘征看着他们进了小伟的房间,对我说:
  “他要是个女孩儿多好呀!”我知道刘征说的是真心话,我不怪他。
  “他要是女孩儿,我就不要他了。”我有意用开玩笑的口气说:“我真觉得他有意思。”
  “这也是正常的,别说这孩子真的不错,就是养个猫、狗,时间长了还有感情呢!”刘征好意地为我解释着。他无法理解我对蓝宇的感情,他永远也不会明白。
  “不过,你小子也是个多情种儿!”他笑着又补充了一句。
  刘征的老婆--诗玲是四川人,曾是名校的校花,居然“下嫁”给了刘征。有时看到他们夫妻恩爱的样子,我几乎有点羡慕。她教养很好,热情又得体。她一定知道蓝宇的事,可她完全没有那种好奇、审视、或同情的态度,无论她内心怎么想,表面上她就象对个普通朋友那样对他。深夜,小伟早已睡著,我们四个人边喝酒边聊天儿,我们都有点醉意,我习惯性地抓住蓝宇放在桌子上的手,并放在我的腿上,我攥着他的手和大家聊天,我们谁也没有介意这些,那是种从没有过的认同感,我们不再需要掩饰、隐瞒,一切都那么自然、和谐。
  可外面冰冷的雪仍在下着……
  “五一”节加上校庆,蓝宇有将近一个星期的假,我和他的东南亚之行终于成行了。我们玩儿的很开心。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甚至可以在大街上表现出一丝亲昵。我一向以为定期的更换性夥伴才会有意思,才刺激,从没有想到有个固定的伴侣也同样非常幸福,连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和妒忌心都令人激动。
  有一次在餐厅里,我去洗手间,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蓝宇正注视着一个挺英俊的新加坡小伙子。我走过去,冲他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他很不好意思。我告诉他我绝不容许他喜欢别人,哪怕看一眼都不行,否则我杀了他。他脸红的要命,半天没说话。后来,整个晚上他都在讨好我。
  其实他比我要敏感、挑剔的多,而且越来越严重。如果他看到我和其他年轻漂亮的男孩或女孩说话,他就变得严肃沉默,害得我不得不哄他。另外,如果我想有点“出轨”的行为,我一定做得非常小心、谨慎,我绝不可以让他发现。对于这些我不抱怨。
  我有了蓝宇这个固定的伴侣,可我并没因此完全断绝与女人睡觉。我与她们上床并非是出于生理需要或喜欢她们,而是种心理需要。我只是想证明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记得我们去看“人妖”表演,他问我他们和女人有什么不同,我说他们都是男的,大部分下身还保留着,有些做掉了。他说太恶心了。我问他要不要找个玩儿,他吃惊地看着我说“你有毛病呀?”
  我知道蓝宇是个挺保守、传统的人,可我不清楚他是如何看待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我没有与他讨论过我们的关系,但我感觉我们都认为这绝非正常的行为。 
  那时的中国比现在闭塞得多,我们很难找到一个渠道去正确的了解我们的感情,而且我们也不自觉地避免了解。
第十一章
  八月份,我随一个政府的商务代表团去了美国。我本来不是非常感兴趣,美国这边我生意不多。可没想到我挖到了个大买主,我开始做起了对美国的纺织品的生意。当那个美国佬问到我“配额”的问题时,我告诉翻译,那是小菜一碟,那翻译告诉美国人:那是个花生米。
  我本可以在那里多呆几天,并去洛杉矶和赌城玩儿,可我没有心思,一是我已经去过,另外我想蓝宇,特别想他,我要一个人回来……
  北京机场里,我远远地就看到蓝宇。过了个夏天,他又稍微黑了点儿,可更有魅力了。他穿了一条深蓝色短裤,配件宽松的灰色无领T恤,前胸靠近领围的地方有几只小扣子,没有系上,随便的散开。我好像看到他光滑、健康、充满青春朝气的肌肤,我已经是浑身燥热,心跳加快。他的头发有一点长,从中间很不明显的分开,蓬松地搭在前额上。这是我要他剪的发型,他不喜欢,说象个台湾人。可在这些方面,他从来都顺着我。他站在那里很显眼,我身边两个一同出来的女孩子,一直紧紧盯着他看。他看到了我,象我招手……
  还没出机场,我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的冲动,我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在取车,放行李的时候,我有意和他靠的好近,甚至用脸蹭了他一下。他也开始急促的喘气。车上我们都沉默,他紧握住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可他的心一定也狂调跳不止。我伸左手轻轻地放到他的裤裆上,慢慢的揉搓,他已是硬的不得了:
  “捍东!别!让我好好开车。”他慌忙的说。
  我继续摸他,我知道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他会用心开车的。“我要折磨他,让他受不了!”我激动而疯狂地想。
  他将车子停到一个饭店门口,我问:
  “干吗?”
  “我开不回去了!”他看著我说。
  我们没再说话,迅速地来到大厅,开了个房间。就在关上房门的的一霎,蓝宇猛地抱住我,同时他的嘴压在我的嘴上,拼命的吻我,我也一样搂住他,吻他……我将手伸进衣服里摸他,我感觉到他宽阔的前胸和平滑脊背。我将他推倒在床上,开始撕他的衣服,我从那几个趔开的扣子撕起,我要看到他那让我不能自持的身体。我扒他的短裤,不管皮带和拉链划过他的皮肤,是否使他疼痛。他真美,已经成熟了的男人的身体,还带点少年的韵味。我来不及看他的表情,我要把他扒光,我要占有他,那个机场上俊美的男孩,我为他付出太多,他是我的!!……。
  我又一次跪在他上面,我的手抓着他的头发,我将我粗大的“家伙”送到他的嘴里,大概是太用力,太深,他几乎呕了一下。可他看著我,永远是那么痴迷的神态……
  我让他翻过身来,跪在床上,我使劲按着他,他的头贴到了床上,我连唾液都没有沾,就一下下地将阴茎生硬送了进去,由于缺少润滑,我的老二都觉得疼。我大力地抽插。我仍觉得有点疼,可越疼我越觉得爽……
  “哦……哦!蓝宇!蓝宇!”我终于在极度兴奋中射精了!
  他也累得倒在床上,他还没有高潮。他看着我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
  “太疼了!从没有这么疼过,我疼的都出汗了!”他喘着气说。
  我爬到他身边,我搂住他,边吻他的脸边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我怎么也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知道他那么痛苦,我真觉得有点歉疚。
  “我还想你要把我弄死呢!”他不高兴,可也并没真的生气。
  我开始舔他,为他口交。我嘴忙着,手也抚摸着他的身体。干了一会儿,我停下,抬起头看着他问:
  “你想不想从后面来?”我的意思是对我肛交。
  他很惊讶:“我没试过!”
  “我也没试过!第一次给你来试。”我打定主意,只要能让他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教他往阴茎上抹足够多的唾液,然后我也象他刚才那样趴着,我感觉到他犹豫着试图往里插。
  “用力,用力才行!”我象教个小孩干什么事一样。
  他真的用力了,一下子就进来了。
  疼!果然疼!我一点都不喜欢。可我忍着,他能为我忍,我为什么不能?他总算是射精了,我有种想去厕所的感觉。
  “喜欢吗?”完事后我问他。
  “没有你用手和嘴弄的舒服。”他说。很好,我真高兴他这么想。那是我唯一的一次“被干”的经历,我不喜欢,可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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