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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

_13 JK.罗琳(英)
愤怒、怨恨交杂着些许新鲜的刺激翻搅着哈利的思绪。好久,哈利一句话也说不出。
“感到害怕是很正常的,哈利。”
“我一点也不害怕!”哈利马上回答。的确,他说的一点没错,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已经丝毫没有空间留给恐惧了。“这次Horcrux是什么样子的?在哪儿?”
“我不能确定是什么东西,但是我们可以把蛇排除掉。我认为这趟Horcrux藏在一个靠海的洞穴中。孤儿院每年的旅行时,汤姆?里德尔有一次曾经在这个洞穴里恐吓过两个孩子,你想起来了么,哈利?”
“是的,”哈利说,“那么洞穴的防护措施如何?”
“我不清楚。我怀疑,采用了一种不寻常的卑劣的手法。”邓不利多踌躇了一会,最后说:“哈利,我想告诉你,我答应带你去就一定会遵守我的诺言;但是我必须警告你,孩子,那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方!”
话音刚落,哈利就坚决地应道:“我不会退却!”怀着对斯内普的满腔愤怒,短短几分钟内,哈利拼死一搏的愿望愈发强烈,而这种情绪也很明显地写在了脸上。邓不利多从窗前转过身,近近地看着哈利,银边的眼镜之后,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你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哈利迅速撒谎道。
“什么事使你心烦?”
“我不心烦。”
“哈利,你不是一个好的大脑封闭师……”
这话像火花一样点燃了哈利心中的愤怒。
“斯内普!”哈利大声说,福克斯轻轻叫唤了一声,“是斯内普!他告诉了伏地魔预言的内容,是他!他在门外偷听,特里劳妮告诉我的!”
邓布利多的表情没有变,但哈利觉得在血红的落日的照映下,他的脸更加苍白了。过了很久,邓布利多才开口。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他终于说。
“就在刚才!”哈利强忍着不吼叫,然后,突然,他再也忍不住了,“你让他在这里任教,而他让伏地魔杀了我的父母!”
“哈利,”邓布利多安静地说,“请听我说,斯内普教授犯了一个可怕的——”
“别告诉我那是失误,先生,是他偷听了!”
“请让我说完,斯内普教授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那时他偷听预言的那个晚上,他还是伏地魔手下的。当然,他会急于把它告诉他的主子。可是他不知道——他不可能知道——说的是哪个男孩,也不知道他的父母会牺牲,不知道你父母会牺牲。”
哈利悲伤地大笑一声。
“他恨我父亲,就像恨小天狼星一样!难道你没有发现,教授,斯内普所恨的人都是怎么死的?”
“伏地魔按照预言行动后你不知道他有多后悔,哈利,我相信那是他一生最大的忏悔,他回到了——”
“他是个很厉害的骗子,不是吗?”哈利为了让自己平静,他的声音在颤抖着,“伏地魔不也相信他是他那一边的吗?你怎么就能肯定,他在我们一边呢?”
邓不利多一时间没有说话,他看上去像是在试图下什么决心,最终他说:"我确定。我完全相信西弗勒斯?斯内普。"
哈利深呼吸了一会来使自己镇定。但这不起作用。
"但是,我不相信他!"他叫道,和刚才一样的大声,"他现在正在和德拉科?马尔福密谋什么事,就在你的鼻子底下,但你还是——"
"我们已经谈过这个了,哈利,"邓不利多说道,现在他的声音变得严厉了。"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的观点了。"
"你今晚要离开学校,因此我敢打赌你不可能想到斯内普和马尔福可能决定要——"
"要干什么?"邓不利多问道,抬了抬他的眉毛,"准确地说,你怀疑他们在干什么?"
"我……他们肯定在做些什么!"哈利边说边握紧了拳头,"特里劳妮教授刚刚在有求必应屋试图藏她的雪莉酒,她听到马尔福在欢呼,在庆祝!他曾试图在那里修理什么危险的东西,如果你问我的话,我认为他终于修好了他并且你正要离开学校没有任何的——"
"够了,"邓不利多说。他说得很冷静,哈利立刻沉默了;他知道他已经越过了一条看不见的底线。"你以为今年在我离开期间,我曾经使学校处于未受保护的状态?我没有过。今晚,当我离开时,这里依然会有特别的保护措施。请不要暗示我没有重视我的学生的安全,哈利。"
"我没有——"哈利咕哝道,脸上有些羞愧之情。但邓不利多打断了他。
"我不希望再继续讨论这件事了。"
哈利抑制住自己的反驳,害怕如果他继续说下去他就会毁了他这次陪伴邓不利多的机会,但邓不利多继续说:"你愿意今晚和我一起去么?"
"是的。"哈利立刻说。
"很好,那么:听着。"
邓不利多站直了身子。
"我允许你和我一起去,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要毫无反驳地立刻服从我给你的任何命令。"
"当然。"
"确定你理解我说的了,哈利。我的意思是你必须服从任何命令,比如'跑','藏起来',或者'返回'。你能向我保证么?"
"我——是的,当然。"
"如果我让你藏起来,你会这么做么?"
"是的。"
"如果我让你逃走,你会遵从么?"
"是的。"
"如果我让你快离开我,保护你自己,你会照我说的做么?"
"我——"
"哈利?"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会。
"是的,先生。"
"非常好。那么现在我希望你去取你的隐身衣,五分钟后和我在大门处会合。"
邓布利多转过身望向窗外火红的景色:太阳在地平线上发散出红宝石般的光芒。哈利迅速走出办公室,走下旋转楼梯。他的脑子里突然奇怪地清醒。他知道要去做什么。
当他回去时,罗恩和赫敏正坐在公共休息室里。"邓布利多说什么了?"赫敏立刻问道。"哈利,你还好么?"她焦急地加了一句。
"我没事。"哈利简短地答道,很快的跑过了他们。他冲上了楼梯冲入了他的寝室。他打开他的行李翻出了活点地图和一双球蛙(?balled-up socks——ms是捆绑幸运药水的袜子)。他迅速跑下楼梯进入了公共休息室,突然停在了罗恩和赫敏坐的地方,看上去有点困扰。
"我时间有限,"哈利气喘吁吁地说,"邓布利多以为我来拿我的隐身袍。听着……"
他快速告诉他们他要去哪里,以及为什么要去。他没有因为赫敏的由恐惧导致的喘息或是罗恩的急促的问题而暂停;之后他们应该能自己想明白那些细节。
"……所以你们了解这意味着什么?"哈利飞快说道,"邓布利多今晚不会在这里,而马尔福正要进行他的密谋中的重要一步。不!听我说!"他气愤地说,"我知道在有求必应屋里欢呼的正是马尔福。这儿——"他把活点地图塞到赫敏手里,"你去监视他而你去监视斯内普。召集任何一个DA人来帮助你们。赫敏,那些通讯用的金币还能用吧?邓布利多说他已经采取了特别的保护措施,但如果斯内普也卷入的话,他会知道邓布利多的保护措施是什么以及怎么避开它——但他不会料到你们会去监视他,对吧?"
"哈利——"赫敏开口了,她的眼睛因为恐惧而变扩大了。
"我没时间争辩,"哈利简短地说。"拿上这个——"他把袜子塞进罗恩的手里。
"谢谢,"罗恩说。"嗯——我要袜子干吗?"
"你需要袜子里包的东西,幸运药水。把它分给你们自己还有金妮。帮我向她道别。我得走了,邓布利多在等我——"
"不!"赫敏看到罗恩打开装着金色药水的小瓶子,惊恐地叫道。"我们不需要它,你喝掉它,谁知道你将面对什么啊。"
"我会好的,我和邓布利多在一起。"哈利说,"我要确保你们都没事……不要那样看着我,赫敏,我一会儿就回来见你们……"
他离开了他们,匆忙穿过肖像画的洞,跑向大门。
邓布利多正在橡木树制的大门处等待,他转过身来看见哈利在最高的石阶上停下来,喘着粗气,a searing stitch in his side。
"我希望你能穿上你的隐身袍,"邓布利多说道。他等着哈利穿好了才继续说道,"很好,我们可以出发了吧?"
邓布利多立刻出发走下石阶,他自己的旅行袍时不时地在夏天的空气中旋转。穿着隐身袍的哈利迅速跟上他,依然在喘息着,流着汗。
"当人们看到你离开的时候他们会怎么想?"他问道,心里想着斯内普和马尔福。
"他们会认为我是去霍格莫德喝点酒,"邓布利多轻声道。"我有时会去罗斯默塔的三把扫帚店,或者猪头酒店……至少看上去是那样。这是一个掩饰我的真正目的地的好方法。"
他们在渐渐变浓的暮气中沿着乡间小路前进。空气中充满弥漫着新鲜的芳草,湖水和海格的小屋的炊烟的味道。很难相信他们正在朝一些危险的恐怖的东西前进。
"教授,"随着小路尽头的门出现在视野里,哈利轻声说道,"我们要幻影移形么?"
"是的,"邓布利多说,"我相信你现在能幻影移形了,是不是?"
"是的,"哈利说,"但我还没有通过考试呢。"
他觉得还是说实话的好;如果他移到了目的地一百英里外的地方怎么办?
"没关系,"邓布利多说,"我再可以帮你一回。"
他们穿过小门,走上了薄暮笼罩的通向霍格莫德的无人的小巷。随着他们前进,夜幕很快降临。当他们到达大路时,黑夜完全笼罩了。从商店中透出的灯光闪烁着,当他们接近三把扫帚店时他们听到了刺耳的叫喊声。
"——出去!"罗斯默塔女士喊道,态度强硬地逐出了一个衣着肮脏的巫师。"哦,你好,阿不思……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you're out late,抑或是"你来的太晚了"?)……"
"晚上好,罗斯默塔,晚上好……原谅我,我要去猪头酒店……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我今晚想要一个更安静的氛围……"
一分钟后他们转了个弯来到了旁边的街道,猪头酒店的招牌在这里吱吱作响,尽管现在并没有风。与三把扫帚店相反,这个酒吧似乎没有一个人。
"我们没有进去的必要,"邓布利多看了看周围,低声说。"只要没有人看到我们离开……现在把你的手放在我的胳膊上,哈利。不用握太紧了,我只是引导你就行了,现在来数三下——……二……三……"
哈利旋转着,立刻有恐怖的感觉袭来,就好像他在费劲地勉强钻过一个厚的橡胶管子;他感到呼吸困难,他的每个部分都被压迫着,几乎超过了他的忍受能力了,就在此时,当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的时候,看不见的镣铐似乎突然打开了,而他正站在凉爽的黑暗中(cool darkness),呼吸着新鲜的咸咸的空气。
第二十六章 岩洞
哈利可以嗅到咸咸的气息,听到奔涌的海浪,眼前是撒满月光的海面和繁星闪耀的天空,凛冽的微风吹散了他的头发 他正站在一块高高的岩石上,海水在他脚下翻滚着,拍打起无数泡沫。哈利扭过头去打量着身后。那儿矗立一座高耸陡峭的悬崖,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周围那些巨大的岩石,连同哈利和邓布利多脚下的那块,看起来就像是从悬崖上坍塌下来的一样。四周满目荒凉,没有一草一木,连一粒沙子都没有。
“你觉得如何?”邓布利多问到,就好像他问的是这里是否是野餐的好地方。
“他们就带孤儿们到这种地方来?”哈利问到,他想象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比这儿更不适合郊游了。
“准确地说,不是这儿,” 邓布利多说,“大约在我们身后这悬崖上的中间地带有个类似山谷的去处。我认为那里就是在闻闻海的味道和看看波涛的名义下,那些孤儿被带往的地方。不,我想里德尔和他那些年轻的牺牲者所造访的只能是那儿。除了那些绝少得十分优秀的登山家,没有一个麻瓜可以来到这些礁石上。他们也不能乘船来到悬崖这儿,这附近的水对他们来说太危险了。我觉得里德尔爬下来时用的是绳子,虽然魔法会更方便一些。他还带了两个孩子,也许只是为了享受恐吓他们的乐趣吧。独自一人不是更容易些么,你说呢?
哈利再次仰望着悬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他最终的目的地,也是我们的,已经离这儿不远了。来吧”
邓布利多示意哈利沿着礁石边上一溜歪歪斜斜仅容立足的石窝向下走。微凹的石窝一直延伸的那些离悬崖更近的半浸在水中的巨大石块之处。这是个陡坡,那只枯萎干瘪的手妨碍了邓布利多,他走得很慢。底下的礁石被海水弄得越来越滑。哈利可以感觉到有冰凉的盐粒崩溅在脸上。“荧光闪烁!”邓布利多已经站在离悬崖最近的一块巨石上了,闪耀的金色光芒在他下方不远的水面上倒映出上千个光点,连旁边那些黑乎乎的岩壁也被照亮了。“看见了吗?”邓布利多平静地说着,稍稍举高了他的魔杖。哈里看到峭壁上有条裂缝,黑漆漆的海水正不断打着旋涌入。“你不反对稍微被打湿一些吧?”
“不,”哈利说。
“那么脱下你的隐身衣,这会儿不会用到它的,跳吧。”邓布利多令人意外的以年轻人才有的敏捷滑入海水中,紧咬着发着亮光的魔杖,以标准的蛙泳姿势,向着峭壁上黑漆漆的裂缝游去。哈利拉下他的隐身衣塞进口袋,跟了上去。冰凉的水中,哈利浸透了的衣服在他周围翻腾,一直向下坠着他。深呼吸让他的鼻孔里满是盐和海藻的味道。哈利向那正向峭壁深处移动而渐渐缩小的亮光奋力冲击。缝隙很快扩大成一条黑黑的隧道,哈利可以看出这里过去的水面要高得多。两侧粘乎乎的墙相离仅三英尺远,在邓布利多魔杖一闪而过的照射下发出湿沥青似的微光。前面不远,哈利可以看到路弯向了左边,向着峭壁深处继续延伸。他继续跟着邓布利多游,麻木的指尖不时掠过粗糙潮湿的岩壁。这时哈里看到前面的邓布利在水中站了起来,银发和黑炮隐约闪烁。哈利到达那儿后发现了通往一大岩洞的台阶。他爬上台阶,暴露在僵冷的空气中。湿透了的衣服不停地流着水,他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邓布利多站在岩洞中间,高举着魔杖四处检查着墙壁和顶棚。
“是的,就是这里”邓布利多说。
“你怎么知道的?”哈利低声问。
“魔法(it has known magic 不会翻 )”邓布利多简略回答。哈利不知道他的哆嗦该归因于从脊髓深处泛上来的凉意还是因为感受到了相同的魔法。他注视着邓布利多继续绕着这儿转圈。显然,他正专注于某样哈利看不到的事物上。“这里只不过是个门厅,”一两分钟后邓布利多说,“我们得再向里些……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伏地魔亲自设下的障碍,而不仅是那些天然的了。”
邓布利多走近岩洞的墙,用他已发黑的指尖轻拂着,咕哝着一些哈利听不懂的奇怪语言。邓布利多沿着石壁转了两圈,尽可能多的触摸这些岩石,偶尔会站定来回地用手指抚摸一个特别的地方,直到他最终停下来。他的手掌平按在墙上,“这里。”他说,“我们穿过这里继续走,入口被隐藏了。”哈利没有问邓布利多是如何知道的,他还从没见过一个巫师仅靠观察和触摸就能解决问题。但哈利早就认识到装腔作势通常意味着浅薄无知而不是真才实学。邓布利多从墙壁处退开,用魔杖指向岩石。片刻后,那儿显现出一条弧线,明亮耀眼,仿佛缝隙后有着十分强大的光源。
“你成功了!”哈利颤声说,但是在话冲口而出之前弧线消失了。光秃秃的岩石像以前一样坚固。邓布利多四处查看着。
“哈利,抱歉,我忘记了,”他说,并立即将魔杖指向哈利。紧接着哈利的衣服变得温暖干爽的像刚从炉火边那开一样。
“谢谢。”哈利衷心的说,但邓布利多已经重新专注于那结实的石壁上了。他没有再试这施魔法,仅仅是站在那专心的盯着石墙,仿佛那上面写着什么十分有的事情。整整两分钟后,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哦,肯定不是,真粗鲁。”
“什么,教授?”
“我确信,”邓布利多说,将他未伤的手插入口袋掏出一把那种哈利经常用来切碎末要成分的小银刀,“我们需要付出报酬才能通过”
“报酬?”哈利说“你得给他们什么东西吗?”
“是的,”邓布利多说“血,如果我没弄错的话。”
“血?”
“我说过那很粗鲁”邓布利多说,听起来有些不屑,甚至是失望的,就好像伏地魔没有达到他原先期望的水平,“这主意,我肯定你会推断出,正是你的敌人必须先削弱自己才能进入。再一次的,伏地魔没能理解这世界上有远比身体创伤更可怕的事情。”
“是的,可尽管如此,如果你可以避免它……”哈利说,他自己正忍受着再也不能忍受的伤痛。
“然而有时,这是不可避免的。”邓布利多便说,边挽起袖子露出他那只受伤的手的前臂。
“教授!”哈利反对道,在邓布利多举起小刀是匆忙走上前“我来,我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更年轻?更健康?
但邓布利多微笑着没说什么。银光闪过,猩红的鲜血喷射而出。深色闪光的血滴见到了墙满上。
“谢谢你,哈利,”邓布利多说,便用魔杖尖抚过胳膊上深深的切口。伤口立即愈合了,正像斯内普治愈马尔福的伤口那样。“但你的血比我的更有价值,啊哈,那看起来已经起效了,对不对?”墙上的银白色弧线再次显现出来,这次它没有再消失掉。那溅了血的岩石完全消失了,留下了一个通向一片漆黑的缺口。“跟在我后面,”邓布利多说着,跨进了拱门。哈利急忙点亮自己的魔杖紧跟上去。
他们的眼前是一幅诡异的景象:他们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黑湖边上,湖大的哈利都辨认不出远处的湖岸。他们是在一个高的看不见顶棚的洞穴中。一道拨雾缭绕的绿光远远的闪耀着,倒映在完全静止的湖面上,看起来像是在湖中央。这绿光和魔杖光划破了四周天鹅绒般的黑暗,尽管魔杖光并没有射的像哈利预想的那么远。不知何故,比起别出来这里的黑暗密度要大得多。
“走吧,”邓布利多静静地说,“千万小心别踏进着水里,跟牢我。”他沿着湖边出发了,哈利紧紧地跟着他。他们踏在围绕湖水的狭窄的岩石边上,脚步声不断地回响着。他们不停地走啊走,但景象一直没有变化。在他们身体的一侧是粗糙的岩动壁,另一侧是无边无际平滑静谧的黑暗。诡秘的绿光在黑暗中闪耀。哈利发现这地方和这里的寂静会让人感到十分压迫,身心俱疲。
“教授?”他终于说,“你认为魂寄锁是在这里吗?”
“噢,是的”邓布利多说,“是的,我可以肯定是在这里,问题是我们怎么拿到它?”
“我们能不能,我们能不能实施飞来咒呢?”哈利到,觉得这一定是个愚蠢的建议。但他已经忍耐太久了,他早就想尽快离开这地方了。
“当然可以,”邓布利多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哈利差点撞上他,“你为什么不试试呢?”
“我?哦,好的……”哈利没想到会是这样。但他清清嗓子,举杖大喊:“魂寄锁飞来!”
随着一声爆响,某种大而灰白的东西从二十英尺远的暗黑湖水中喷了出来。哈利还没有看清那东西是什么,它已经随着一声巨响消失了,在镜子般的水面上激起了又大又深的波纹。哈利正经的跳回来并撞到了墙上。他转向邓布利多,心仍然像擂鼓般剧烈跳动。
“那是什么?”
“我想,那是预备好用来回应我们夺取魂寄锁的尝试的。”
哈利回身看向水中,水面又像黑玻璃般闪耀了。波纹消失的快的不同寻常。哈利的心仍然怦怦跳动着。
“你已经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是吗,先生?”
“我曾想,一旦我们作出某种明显的举动去试图拿到魂寄锁就会有什么事发生。那是个很棒的主意,哈利,是找出我们将要对付的是什么的最简单的方法。”
“可我们还是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哈利说,查看着平静中包含着凶险的湖水。
“这些东西是什么,你应该说。”邓布利多说,:“我十分怀疑这只是它们中的一个。我们继续前进?”
“教授?”
“什么,哈利?”
“你是否认为我们不得不进入这湖水中?”
“进到湖水里?除非是我们太不走运了。”
“你不认为魂寄锁——在湖底么?”
“哦,不。我觉得魂寄锁——在湖中央。”邓布利多指向湖心那薄雾缭绕的绿光。
“那我们不得不穿过湖区拿到它了?”
“是的,我想是这样。”哈利什么也没说,他脑中全是水怪,巨蟒,恶魔,巨藻怪……
“啊哈,”邓布利多说者,在此停了下来。这次,哈利真的撞上他了,并向湖边倒去。邓布利多用他未受伤的手紧紧抓住哈利的伤臂,把他拦了回来。“真抱歉,哈利,我应该先提醒一下的。请向后靠墙站好。我想我已经发现正确的地方了……”
哈利一点也不懂邓布利多说的是什么,他竭力看也看不出这一小块湖岸和其他任何一块有何不同。不过邓布利多似乎已经发现了它的特殊之处。这次,他没有沿着岩壁而是在稀薄的空气中挥舞他的魔杖,仿佛期待着发现并抓住某种隐形的东西。
“哦!”邓布利多高兴地说。几秒钟后,他的手在半空中握住了某个哈利看不见的东西。邓布利多向水边移近了些,他的鞋尖已经到了石头的紧边缘。哈利紧张的注视着。邓布利多一手仍在空中紧握,另一手举起魔杖用杖尖儿轻敲他的拳头。
一个粗重的铜绿色的锁链立即出现在空气中,从湖水深处一直延伸的邓布利多紧握的手中。邓布利多轻轻敲了敲,锁链像条蛇般在他手中滑动起来,叮当作响的把它自己盘绕在地上,将黑色湖水深处的某样物件拉上来。回声喧哗不绝。哈利屏息静气的看着,一个极小的小船那幽灵般的船头破水而出,发着像锁链一样的绿光。伴随着仅有的一条波纹,小船向哈利和邓布利多所在的湖岸漂浮而来。
“你怎么知道它在哪?”哈利诧异的问。
“魔法总会留下痕迹,”邓布利达回答说,小船轻柔的撞击上湖岸,“有时,痕迹会清晰可见。我教过汤姆?里德尔,我了解他的行事方式。”
“那,那船安全吗?”
“噢,安全,我想是的。伏地魔需要创造一种不会引起他安置在湖水中的怪物的愤怒的渡湖方法,以防他万一需要查看或迁走魂寄锁。”
“那么,如果我们坐伏地魔的小船渡湖的话,水中那些玩意儿就不会对我们做什么事了?”
“我想,若它们能感觉到我们不是伏地魔的话,这多少是有可能的,那我们只好认命了。尽管如此,到目前为止,我们做的都很好。它们已经允许我们将小船拉出来了。”
“可是它们怎么会允许呢?”哈利问道。一直到湖岸都看不见了的,他依然不能摆脱那些关于从黑色湖水升起的触手的想象。
“伏地魔一定很自信除了十分伟大的巫师,没有人会发现这船”邓布利多说。“他一定觉得在设了那些只有他自己才能穿过的障碍后,似乎决不可能有人会发现它。我想他愿意冒这个微乎其微的风险。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他是对是错了。”
哈利低头看着那小船,它实在是太小了。“它看起来不像是为两个人准备的,它能承受住我们吗?两人一起会不会太重了?”
邓布利多轻声笑着说:“伏地魔并不在乎有多少重量过湖,他关心的是魔法能力的大小。我可以肯定这船上被施了咒语,以确保每次只有一个巫师渡湖。”
“那么——”
“你不算在里面,哈利:你还未成年不会被检测到。伏地魔没想到会有十六岁的人能到这儿。我想它只会测到我的魔力,而不是连你的也一起算上。”这番话并没让哈利更安心一点。邓布利多似乎看出来了,他又说道:“伏地魔弄错了,哈利,这是伏地魔的失误……轻视年轻人是不谨慎而愚蠢的……那么,这次你先来吧。小心别沾到水。”邓布利多站向一边,哈利小心的爬进小船。邓布利多把锁链盘绕着放在地上,也来迈了进去。他们挤在一起,哈利没法坐好,只能蜷缩着。小船出发了。除了船头破开湖水时发出轻柔的沙沙声,四周一片寂静。小船自动航行,似乎有条看不见的绳子将它拉向湖心的绿光。他们很快就看不见岩洞壁了,除了没有波浪,他们仿佛航行在海面上。
哈利低下头看见他魔杖的光在黑酸水面上倒映出金色的火花。小船在玻璃般的水面上激起深深的涟漪,仿佛黑玻璃上刻出的凹槽。
这是哈利发现有白色大理石板的东西漂浮在几英尺外的水中,“教授!”他喊道,吃惊的声音在水面上刺耳的回响着。
“哈利?”
“我想我看到水中有只手——人手!”
“是的,我想你是对的.。”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哈利盯着水面想找出那只消失了的手,一阵恶心涌上他的嗓子眼。
“跳出水面的就是那东西?”然而在邓布利多回答前哈利已经明白了。他魔杖的光刚刚掠过另一块水面。这次他看清了,一个死人正面朝上的漂在几英尺外的水中。他睁着的眼似乎蒙着一层蜘蛛网,头发和袍子轻烟般地在他周围打着旋。“那儿有很多尸体!”哈利尖声说,声调高的似乎不像他自己的。
“是的,”邓布利多镇静地说,“但我们目前用不着担心他们。”
“目前?”哈利重复道,将他的目光从水面拉开转而盯着邓布利多。
“他们只不过在下面安静的漂浮,”邓布利多说,“尸体没什么好怕的,哈利,黑暗也没有什么可怕之处,虽然害怕死亡和黑暗的伏地魔不这么认为。但他再一次显示了的愚蠢。面对死亡和黑暗,我们恐惧的仅仅是它的未知性。没有更多的了。”哈利沉默着。他不像争辩,尽管他认为周围漂着许多尸体是十分可怕的。此外,他也不觉得它们没有危险。
“但他们中曾有一个跳出来过,”他说,并试着让他的声音恢复正常,向邓布利多那样镇静,“当我试着召唤魂寄锁时,有尸体飞出湖面。”
“是的,”邓布利多说,“我确信,若我们想拿走魂寄锁,他们就会变得危险的。然而,正像其他寄居在寒冷和黑暗中的生物一样,它们也害怕光亮和热度。正因如此,我们需要太阳来帮点忙了。火,哈利。”看到哈利迷惑的表情,邓布利多补充道。
“哦,……是这样……”哈利立刻说。他转头去看那绿光,小船正向着那里径直前进。他没法假装不害怕,一个充满死人的巨大黑湖……遇到特里劳妮教授,给罗恩和赫敏幸运剂……他忽然遗憾自己没有向他们道别……他根本还没见过金妮……
“快到了,”邓布利多兴奋地说。果然,绿光看起来更亮了。几分钟后,小船轻轻的撞上什么停下来了。哈利举起发光的魔杖,发现他们来到了湖心一块平坦的岩石形成的小岛上。“小心别沾到水。”哈利爬出小船时,邓布利多再次嘱咐道。
小岛不比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大多少。这块巨大平坦的黑色岩石上,只有绿光刺眼的闪耀着。哈利眯眼看着它,一开始还以为那是一盏什么灯。很快他发现那绿光是发自一个类似于冥想盆的带底座的石盆。哈利跟着邓布利多走近石盆,肩并肩的看着它。盆中充满了放射着磷光的绿宝石般的液体。
“那是什么?”哈利静静地问。
“我不能肯定,”邓布利多说,“但那应该是某种比血和尸体要更有威胁的东西。”邓布利多挽起受伤的手的袖子向液体表面伸出烧伤了的指尖。
“先生,不要,别碰——!”
“我碰不到,”邓布利多说,虚弱的笑了笑,“看到了?我只能接近这么多,你试试。”
凝视着水面,哈利把手伸进石盆,试着碰触魔药。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他的手拦在一英尺外。不论他怎么用力推挤,都只能碰到那似乎是凝固的有弹性的空气的东西。
“请让一下,哈利。”邓布利多说。他举起魔杖在魔药上眼花缭乱的挥动,无声的咕哝着。什么也没发生。也许魔药稍微变亮了点儿。邓布利多忙着时哈利一直保持安静。邓布利多放下魔杖后,他才觉得可以安全的提问了。
“你觉得魂寄锁在里面吗,先生?”
“哦,是的。”邓布利多更近一些的观察着石盆。哈利看到他的脸倒映在绿色魔药光滑的表面上。“但怎么拿到它?手碰不到魔药,也就不能把它分开、舀出或吸出。变形咒、消失咒都不行,其他方法也改变不了他的状态。”邓布利多举起魔杖在空中心不在焉的挥动,凭空编出了一个水晶高脚杯并一把抓住它。“我可以推断出,那些魔药应该是被喝掉。”
“什么?”哈利说,“不!”
“是的,我想是这样。只有喝光它我才能清空石盆,看看它底部放了什么。”
“但如果——如果这魔药是致命的呢?”
“哦,我怀疑它不会那样。”邓布利多轻松地说,“伏地魔没打算杀死每一个到达小岛的人。”哈利不能相信这话,邓布利多总是把人往好处想,但这次还这样想是不是过于疯狂了?
“先生,”哈利尽量用公道的声音说,“先生,这是伏地魔,我们——”
“请原谅,哈利,我应该说,他并不打算马上杀掉每个到达小岛的人”邓布利多纠正自己,“他想让他们或者直到发现他们是如何穿越那层层障碍的(?)。此外,更重要的是弄清他们为何费力地想倒空盆子。别忘了,伏地魔相信没有人知道关于魂寄锁的事。”
哈利还想说什么,但这次邓布利多举起魔杖是以他不要出声。邓布利多微微皱着眉凝视着祖母绿的液体,显然他正努力思考着。“毫无疑问,”他终于说道。“这魔药一定会以某种方式阻止我拿到魂寄锁。也许是麻痹我,让我忘记来这儿的目的;也许是用剧痛让我分心,或别的什么办法让我无力。若是这样,哈利,你必须确保我把他们喝光。就算我反抗,你也要想法让我继续喝下去。你明白了吗?”
他们在石盆上互相看着,那诡异的绿光照亮了他们苍白的脸。哈利沉默着,这就是他被邀请同行的原因?好让他把会引起无法忍受的痛楚的魔药强灌给邓布利多?
“你还记得,”邓布利多说,“我答应带你来的条件?”
哈利犹豫着,凝视着那双反射出盆中绿光的蓝眼睛。
“但如果——?”
“你发过誓,遵守我给你的任何命令,对吗?”
“是,可——”
“我警告过你会有危险,对吗?”
“是,”哈利说,“但——”
“很好,那么”邓布利多说,“这就是我给你的命令。”
“为什么我不能替你喝?”哈利失望地问。
“因为我更老,更聪明,而你要比我有价值得多。”邓布利多说,“再说一遍,你能保证你会竭尽全力让我喝下所有的魔药吗?”
“能不能——”
“你能保证吗?”
“可是——”
“保证,哈利”
“我——,好吧,但——”
哈利还没来得及反对,邓布利多已把水晶杯伸向魔药。一瞬间,哈哩希望他没法用杯子碰到魔药。然而杯子顺利地浸入液体中。杯子灌满后,邓布利多把它举到嘴边,“祝你健康,哈利。”
他喝干了杯子。哈利恐惧的注视着,紧紧抓住盆边以至于指尖都麻木了。
“教授?”他焦急地问,邓布利多放下空杯子,“你感觉怎么样?”
邓布利多闭着眼摇了摇头。哈利想知道他是不是很痛。邓布利多摸索着把杯子插入魔药中装满它,在此一饮而尽。
邓布利多安静的喝下满满三大杯魔药。第四杯喝到一半时,他蹒跚着倒向石盆,双眼紧闭,呼吸沉重。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紧张地问,“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的脸抽搐着,好像熟睡时做恶梦一般。他紧握杯子的手松开了,魔药差点溅出来。“教授,你能听到吗?”哈利大声喊着,声音在洞中回响。
邓布利多喘息着,声音让人感到陌生。哈利从来没见过现在如此深重的恐惧中的邓布利多。
“我不愿意——不要强迫我——”
哈利盯着这张他十分熟悉的面孔,那鹰钩鼻,那半月形的镜片。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喜欢……困……”邓布利多呻吟着。
“你……你不能停下,教授。”哈利说,“你必须继续喝下去,记得吗?你告诉我你必须以至喝下去。给……”自我嫌恶的,哈利把杯子塞到邓布利多嘴边倒下去。邓布利多只能喝下里面剩余的魔药。
“不……”他呜咽着,哈利在此灌满杯子。“我不要……我不要……放过我……”
“没什么,教授,”哈利颤声说,“没什么,我在这——”
“停下,停下,”邓布利多咕哝着。
“好的……好的,喝了这杯就停下。”哈利谎称到,把杯中物灌进邓布利多张开的嘴中。邓布利多尖叫着,刺耳的回声穿过黑色的湖水在洞中回响。
“不,不,不,不,我做不到,做不到,别强迫我,我不想——”
“没事的,教授,没事的!”哈利大声说,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了,差点舀不起第六杯魔药。石盆现在已经半空了。“什么事也没有,教授,什么事也没有,你很安全。这不是真的,我发誓这不是真的——喝下这个,喝了它……”邓布利多顺从的喝下了,仿佛哈利给他的是解毒剂。然而,喝光后,他瘫倒在地上,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是我错了,我错了。”他啜泣着,“请停下,我知道我做错了,哦,请停下,我不会了,再也不会……”
“喝完这杯就没有了,教授”哈利哑声说,把第七杯魔药灌进邓布利多嘴中。
邓布利多抽搐着,好像在忍受着无形的折磨,差点把在此装满的杯子从哈利颤抖的手中打落。他呜咽到:“不要伤害他们,不要伤害他们。求你了,求你了,是我的错,惩罚我把……”
“这里,喝了它,喝了它,你马上就好了。”哈利绝望的说。邓布利多在此听话的张开嘴,紧闭着眼,从头到脚都在颤抖。喝下后他再次尖叫着倒向前,捶打着地面。哈利灌满了第九杯。
“求你,求你,求你,不……不要,不要,我什么也不会做……”
“只是喝了它,教授,只要喝了它……”
邓布利多像个渴极了的孩子大口喝下。然后像体内着火般的大喊:“再也不要了,求你,再也不要……”
哈利灌满第十杯魔药,感到杯子已经碰到了盆底,“快完了,教授,喝了这杯,喝了这杯……”
他撑起邓布利多的肩膀,邓布利多又一次喝完了。在哈利去装魔药时,他用比以往都痛苦的声音尖叫着:“我宁愿去死!停下!停下!我宁愿去死!”
“喝了这歌,教授,喝了这个……”
邓布利多照做了。喝完后他大喊,“杀了我吧!”
“这杯——这杯就完了!”哈利喘息着,“只喝这杯,马上就结束了,全喝完了。”
邓布利多大口喝完了,然后大喘一口气,脸向下倒下去。
“不!”哈利大喊。他把正要灌满的杯子扔进盆里,冲到邓布利多身边,把它翻了过来。邓布利多的眼镜碎了,眼睛紧闭,嘴大张着。“不,”哈利说,摇晃着邓布利多,“不,你还活着。你说过那不是毒药。醒过来,醒过来——快快复苏!”他哭喊着,磨掌指着邓布利多的胸膛。红光射出,然而什么也没发生,“快快复苏——先生——求你了——”
邓布利多的眼皮轻轻颤动着,哈利的心剧烈跳动,“先生,你——?”
“水,”邓布利多斯声说。
“水,”哈利喘息着,“对了——”他跳起来,抓起被扔在盆里的杯子,没有注意到那里面有个金色的小盒子。
“Agumenti!”他大喊,并用魔杖轻敲杯子。杯中立即充满了清水。哈利跪在邓布利多身边,把杯子送到他嘴边——然而,杯子空了。邓布利多呻吟着,喘息着。“刚才明明有水——等等——Aguamenti!”哈利用魔杖指向杯子再次说道。片刻后,清水再次在杯中闪耀。然而谁却在接近邓布利多唇边时消失了。“先生,我再试,我再试。”哈利绝望的说,尽管他觉得邓布利多听不见。他正蜷缩在地上,剧烈的抽搐着,嗤嗤的喘息声听起来极度痛苦。“Aguamenti——Aguamenti——Aguamenti!”
再一次的,水充满杯子又消失了。此时邓布利多的呼吸渐渐衰弱,恐慌中哈利疯狂的思考着。他本能的想到了唯一可以得到水的途径。因为这正是伏地魔计划好的……他飞奔的湖边把杯子插入湖水中,灌了满满一杯冰凉的湖水。水没有再消失掉。“先生——给!”哈利边喊边冲过去,把水倒在邓布利多脸上。
他只能做到这些了。他没有握杯子的胳膊上那冰冷的感觉不是来自湖水,一直粘粘糊糊苍白的手紧抓着他的手腕,慢慢的向后拉他。湖面不再是如镜般的平滑,湖水翻滚着,数不清的苍白的头和手正从各处冒出水面。眼窝深陷双目无神的男人、女人还有孩子,正想着岩石移动。黑色的湖水中升起了一支死人组成的军队。
“统统石化!”哈利大喊着,在光滑的岩石上奋力挣扎,同时将魔杖指向抓着他的僵尸。它松开手向后跌入湖中,溅起一片水花。哈利挣扎着站起来,发现一有更多的僵尸爬上了小岛。他们拖着湿嗒嗒破烂不堪的衣服,瘦骨嶙峋的手掌扒在石化的地面上,空洞无情的眼睛盯着他,面目狰狞。
“统统石化!”哈利再次打后,边后退边用力挥舞着魔杖。六七个僵尸被击飞了,但更多的正向他移来。“障碍重重!快快禁锢!”有一些僵尸被击中了,其中一两个被绳子绑得结结实实。但在它们后面爬上岩石的僵尸只是迈过甚至踏着它们倒在地上的身子继续前进。哈利仍然疯狂挥舞着魔杖大喊:“Sectumsempra!Sectumsempra!”咒语在僵尸石头的烂衣服和冰凉的皮肤上画出深深的口子,但他们却不会有血流出来。它们伸着枯萎的手,无情的向他走来。哈利后退几步,感到有双干瘪无肉的胳膊从背后抱住她,那是一双如死人般冰冷的胳膊。哈利双脚离开了地面,将士们举着它,缓慢但坚定的退回水中。哈利知道这次不会再有机会逃开了,他将会淹死,成为伏地魔灵魂碎片的又一个僵尸护卫。
忽然,一道火光划破黑暗喷射出来,金红色的火焰环绕着岩石。紧抓着哈利的僵尸步子开始蹒跚起来,他们不敢穿过火焰回水里。哈利被扔下来,滑倒在地上擦伤了胳膊。他爬起来举起魔杖四处打量。
邓布利多站起来了,脸色苍白得就像周围的将士一样,却比它们都高得多。舞动的火焰倒映在邓布利多的眼中,他的魔杖像火炬般高举在空中,魔杖喷射出温暖明亮的火焰,像一个巨大的套索一样把他们围绕起来。将士们撞来撞去,摸索试探着想逃离火焰。
邓布利多从石盆底部捞起小盒子塞进口袋,他无声地招呼哈利走到他身边。僵尸们只顾着担心火焰,根本没注意到的它们的俘虏已经离开了。邓布利多带着哈利回到船边,火圈一直围绕着他们。不知所措的僵尸跟到水边,欣慰的滑回他们黑漆漆的湖水中。
一直在颤抖着的哈利还以为摇摇晃晃的邓布利多再没有力气爬进小船了,似乎他全部的精力都耗费在维持那保护着他们的火圈上了。哈利扶着他爬进小船,他们刚刚安全的坐好,船已离开岩石回航了。火圈仍然围绕着他们,拥挤在周围的将士似乎不敢再露出水面了。
“先生,”哈利喘息道,“先生,我忘了——或——他们径直走来,我太害怕——”
“非常理解,”邓布利多低声说。哈利注意到他的声音是如此虚弱。
他们轻轻撞上湖岸。哈利跳出来后赶紧转身去帮助邓布利多,他一踏上湖岸就放下了举着魔杖的手,火光消失了。僵尸也没有再从水中冒出来。小船又沉入湖底,锁链也当啷响着滑回水中。邓布利多重重叹了口气,靠在了岩洞壁上。
“我很累……”他说。
“别担心,先生。”哈利马上说,对邓布利多的极端苍白和精疲力竭感到十分担忧。“别担心,我会带我们出去……靠着我吧,先生……”
哈利将邓布利多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撑起他大部分的体重。哈利带着他的校长沿湖岸向回走去。
“这保护真是……嗯……想到很周到,”邓布利多虚弱得说,“独自一人决不会成功,你做得很好,十分好,哈里……”
“现在不要说话,”哈里担心得说。邓布利多的声音如此的含糊不清,脚步是如此缓慢费力,“保存你的力气,先生,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拱门又被封上了,……我的小刀……”
“不用了,我刚刚在石头上划破了,”哈利坚决地说,“只要告诉我在哪……”
“这里……”
哈利把他擦伤的前臂抹过石头,拱门收到血祭立即打开了。穿过外面的岩洞后,哈利帮助邓布利多进入充满峭壁上裂隙的海水中。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先生,”哈利不停地说。比起邓布利多虚弱的声音,哈利更担心他现在的沉默。“我们快到了……我可以用幻影移形把我们都带回去……别担心……”
“我一点也不担心,哈利,”邓布利多说。尽管海水冰冷,他的声音听起来却稍微不那么虚弱了:“有你和我一起。”
第27章 闪电城堡
又回到了布满星星的天空下,哈利把邓不利多扶到离他们最近的一块岩石上,然后自己走了上去。他支撑着邓不利多冷湿而颤抖着的身体,努力集中精神想着他们要去的目的地:霍格莫德村。哈利闭上眼睛,紧紧抓住邓不利多的手臂,随后他感觉到了很不舒服的压抑。
在他睁开眼睛之前,他知道幻影移行起作用了:咸咸的海风的味道消失了。他和邓不利多浑身都湿漉漉的,滴着水,出现在霍格莫德的黑暗的路中间。一段可怕的时间,哈利甚至看到许多死尸在他们周围爬行着,他眨了眨眼,却什么也没看到;除了街道两旁闪亮的街灯和一些亮着的窗户。
“我们做到了,教授!”哈利艰难地低声说道;他突然感觉到他的心脏像针扎一样的疼,“我们做到了!我们拿到了那个魂寄锁!”
邓不利多摇晃地站着。有一阵子,哈利还以为自己不熟练的幻影移行术不小心丢下了邓不利多;他看着邓不利多的脸,在路灯的映照下更加显得苍白无力。
“教授,你还好吗?”
“已经好多了,”邓不利多虚弱地说,他的嘴角还在抽搐着,“那个药水……对身体很不利……”
最令哈利感到恐惧的是,邓不利多倒在了地上。
“教授——没事的,教授,你会好的,别担心——”
哈利拼命向四周张望着,想要寻求帮助,但是没有看到任何人。他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无论如何必须尽快送邓不利多去校医院。
“我们必须尽快去医院,教授……庞弗雷夫人……”
“不,”邓不利多说,“我需要见斯内普教授……但是我想……我现在走不快……”
“好了——教授,听着——我现在去敲门,找一户人家,你可以待在那里——然后我就去找庞弗雷——”
“西弗勒斯,”邓不利多清楚地说,“我需要西弗勒斯……”
“好吧,斯内普——但是我要离开你一会儿以便我可以——”
在哈利走开之前,他听到了什么人跑来的声音:有人看见他们了,有人知道他们需要帮助——他转过身,看见罗斯默塔女士穿着高跟的毛绒拖鞋,龙皮的女大衣,急匆匆地向他们跑来。
“我正在拉窗帘的时候看到你们幻影显形到这儿!感谢上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阿不思怎么了?”
她停下脚步,喘着气,睁大眼睛看着邓不利多。
“他受伤了” 哈利说。 “罗斯默塔女士,我现在去学校找人帮忙,您能否把校长送到三把扫帚呢?”
“你不能独自去那儿!你难道没有意识到…你没有看到——?”
“如果你能帮我在这儿照顾他”哈利继续说着,似乎没有在听她说话,“我想你可以把他送到……”
“发生了什么事?”邓不利多问道。“罗斯默塔,发生了什么事?”
“是——黑魔标记,阿不思。”
罗斯默塔女士指了指天空,那是霍格沃兹的方向。顿时她话语中的恐惧令哈利感到害怕…他转过头看向罗斯默塔女士指的方向……
它就在那儿,漂浮在霍格沃兹的上空:。散发着耀眼绿光的骷髅嘴里有一条的毒蛇,食死徒们在进入任何一幢建筑之前都会在那儿标上黑魔标记…他们出现的地方就会有人被谋杀……
“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邓不利多问道,他紧紧地抓住哈利的肩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以至于哈利的肩膀都开始疼痛了。
“一定是几分钟前,我把猫放出来时它还不在那儿,但是我上楼的时候——”
“我们必须马上回城堡,” 邓不利多说。
“罗斯默塔,”尽管他站着还有些摇晃,但他似乎完全不顾这些,对罗斯默塔女士命令道,“我们需要飞天扫帚——”
“在酒吧后面有两把,”她说道,看上去非常害怕,“我这就跑过去拿来——”
“不用,哈利可以。”
哈利立刻举起他的魔杖。
“罗斯默塔的扫帚飞来!”
一秒钟后,“砰!”的一声巨响,酒吧的前门被撞开了,两把飞天扫帚已经沿着大街飞来,停在哈利的两边,微微的浮动着,在腰部的高度悬空着。
“罗斯默塔,请你传条消息到魔法部,”邓不利多说一边骑上离他最近的那把扫帚一边说道,“现在一定还没有人知道霍格沃兹出事了……哈利,穿上你的隐身衣。”
哈利骑着扫帚,从口袋里拿出了隐身衣披上,随后消失在空气中。罗斯默塔女士跌跌撞撞地的回到她的酒吧。这时,哈利和邓不利多骑着扫帚从地面飞向空中。他们加速向城堡飞着,哈利看了一下他身边的邓不利多,做好在他倒下时能立刻抓住他的准备,但是黑魔标记像兴奋剂一样刺激着邓不利多::他弯着腰伏在他的扫帚上,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黑魔标记,他那银白色的长发飘在他身后,在夜空中飞舞着。哈利也看着前面的骷髅标记,恐惧的感觉就好象是有毒的气体在他的体内散开,从他的大脑穿过他的肺部,向全身各个地方蔓延……
他们离开多久了?罗恩,赫敏和金妮他们现在是否都幸运地逃离了呢?他们有没有金币上的记号召集到学校里的其他人呢?或者是纳威、卢娜,或任何一个DA的成员?如果是的话……自己已经告诉过他们要在走廊上监视了,并且叫他们不要待在床上,撤离到安全的地方去……如果任何一个朋友死去,他都应该承担责任的,不是吗?
他们在黑暗中飞行着,下面是他们以前走过的弯弯曲曲的小巷,哈利只听到晚上空气的在他的耳边上吹过的飕飕声,和邓不利多小声嘀咕着一些奇怪咒语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当他们飞过操场的边界时他的扫帚抖动了一会儿:邓不利多正在施咒语解除城堡的保护咒,以便他们能直接飞进城堡。黑魔标记正在占星塔——城堡的最高处上空闪烁着,这是否意味着那里已经发生死亡了?
邓布利多已经路过了塔楼,下了扫帚;哈利几秒钟后降落在他身边,望向周围,
塔楼附近空无一人.通向城堡的旋转楼梯的门紧锁着.这里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没有死尸.
"这意味着什么?"哈利看着他们头顶上方的闪着邪恶的光的舌头是一条巨蛇的绿色的骷髅头,问道."这是真的黑魔标记么?是不是有人已经--教授?"
在标记发出的微暗的绿光下,哈利看见邓布利多用那只受伤的手紧抓住自己的胸部.
"去叫醒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虚弱但清晰地说."告诉他发生的事并带他来见我.一路上不要做其他的事,不要和任何人交谈,不要脱下你的隐身袍.我在这里等你."
"但是--"
"你发誓服从我的,哈利--快去!"
哈利匆忙跑到通向旋转楼梯的门,但是当他的手刚触到铁制的门环时,他听到了对面传来的奔跑的脚步声.他回头向邓布利多看去,邓布利多示意他离开那里.哈利退了几步,抽出了他的魔杖(drawing his wand as he did so.)
门被撞开了,一个人猛冲过来大喊道:"除你武器!"
哈利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无法动弹了,他感到自己向后倒,靠在了塔的墙上,像是一尊不稳的雕像,无法移动或是说话了.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除你武器不是会使人定住的魔咒啊--
这时,在黑魔标记的光下,他看到邓布利多的魔杖在空中画了个弧飞到了壁垒的底部,他明白了...邓布利多用无声的咒语定住了哈利,而这使得他丧失了保护自己的机会.
邓布利多靠着壁垒站着,脸色苍白,但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恐慌或是紧张.他仅仅是看了看解除他武器的人,说道:"晚上好,德拉科."
马尔福向前走去,扫视着四周来查看是否只有他和邓布利多两个人.他的眼睛瞄到了第二把扫帚.
"还有谁在这?"
"这是我应该问你的问题.你是一个人行动的么?"
"不,"他说,"我有后援.今晚在你的学校有很多食死徒."
"哦,哦,"邓布利多说,就好像马尔福刚刚在向他炫耀一个雄心勃勃的家庭作业计划."很好.你找到让他们进来的方法了,是不是?"
"嗯,"马尔福喘着粗气答道,"就在你鼻子底下,而你根本没意识到!"
"聪明,"邓布利多说,"但是...原谅我...他们现在在哪儿?你似乎没得到支援."
"他们遇见了你的卫兵.他们现在正在下面战斗.他们不会打很久的...我先上来了--我有一个任务要完成."
"哦,那么,你必须赶紧去完成它,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沉默光顾了他们.哈利以他那隐身的被麻痹的身体僵硬地站在那里,盯着他们两个.他伸长了耳朵听到了远处食死徒打斗的声音.而在他面前,德拉科*马尔福只是紧紧地盯着阿不思*邓布利多,而后者,难以置信地,在微笑着.
"德拉科,德拉科,你并不是个凶手."
"你怎么知道的?"马尔福立刻说.
他似乎发现了这回答听起来是多么的幼稚.哈利看到了在黑魔标记的绿光下,马尔福的脸红了.
"你不知道我能做什么,"马尔福更有力地说道,"你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哦,其实,我知道."邓布利多柔和地说,"你几乎杀了凯特*贝尔和罗那德*韦斯莱.一年来,你一直在试图杀了我,但你越来越绝望.原谅我,德拉科,但我得说那些都是不堪一击的尝试...如此的不堪一击,诚实地说,以至于我都怀疑你是否真的把心思用在上面了..."
"我用心了!"马尔福怒吼到,"一年来我一直在努力,而今晚--"
哈利听到一声低沉的喊叫声从城堡底部的某处传来.马尔福僵硬地向自己身后看去.
"有人打得不错。"邓布利多滔滔不绝地说,"但是你刚刚说...是的,你成功地把食死徒带进了学校,而这,我得承认,我本以为是不可能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但马尔福什么也没说:他一直听着底下发生的事,看上去几乎像哈利一样瘫痪了.
"也许你不得不自己来继续这个任务了,"邓布利多提议道,"如果你的后援被我的卫兵干掉了怎么办?也许你已经意识到了,今晚也有许多凤凰社的人在这里.啊,你其实不需要帮助...我现在又没有魔杖...我无法自卫."
马尔福只是盯着他.
"我了解了."邓布利多和蔼地说道,而马尔福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你很害怕,不敢在他们来之前行动."
"我不害怕!"马尔福咆哮道,但他依然没有做出伤害邓布利多的动作."该害怕的是你!"
"为什么?我不认为你会杀了我,德拉科.杀戮并不像纯粹的假想那么简单...所以告诉我,在我们等你的朋友时...你是怎么把他们弄进来的?看上去你想了很久才找到方法."
马尔福看上去好像正在压制自己想要喊叫或是咆哮的欲望.他咽了一口口水,深呼吸了几下,边瞪着邓布利多,边用自己的魔杖直指向他的心脏.然后,就好像他无法自制一样,他说道:"我修理了好久没人用的坏掉的消失柜,就是去年蒙太被塞进去而消失的那个."
"啊,啊,啊."邓布利多的叹息又像是呻吟,他闭了一会眼睛."很聪明...那是一对吧,我猜想?"
"另一个在Borgin and Burkes(就是对角巷里的那个店),"马尔福说,"他们在这一对间做了一条通道.蒙太跟我说,当他被塞进霍格沃兹这边这个的时候,他被困在那里了,但他时而能听到学校发生的事,时而又能听到商店里发生的事,就好像柜子在两个地方间穿行一样,但他无法让别人听到他说话...最终他成功地幻影移形离开了那里,尽管他没有通过考试.因为这个他几乎快死了.每个人都认为这是个好故事,但我是唯一了解发生了什么的人--甚至连Borgin都不知道--我是唯一了解到如果我修好了坏掉的那个柜子,就可以找到一条进入霍格沃兹的方法的人."
"很好,"邓布利多咕哝道,"因此食死徒就可以通过Borgin and Burkes到达学校来帮你了...很聪明的计划...嗯,正如你说的,就在我鼻子底下..."
"是的,"马尔福说道,就好像他很奇怪地从邓布利多的赞扬中得到了勇气和安慰一样,"是的,没错!"
"但是也有一段时间,"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不是么,当你不确定你是否能修好柜子时,你就去求助一些粗暴的未经合理计划的方法,比如试图送我一条诅咒了的项链却送到了别人手里...在酒里放毒,尽管我只有很小的可能喝到..."
“是的,你仍然没有意识到这幕后是谁在指使的,是吗?”马尔福冷笑着说,邓不利多的身体沿着墙壁向下滑了一点,他的双腿显然不能支撑住整个身体的重量,哈利无望的挣扎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想要挣脱困住他的魔咒。
“在我看到了事实之后,我明白了,”邓不利多说,“我确信那个人就是你。”
“那么,你为什么不阻止我?”马尔福问道。
“我试过了,德拉科。我命令斯内普教授监视你。”
“他没有听你的命令,他答应我母亲——”
“当然,他是那样跟你说的,德拉科,但是——”
“他是一个两面派,你这个愚蠢的老人,他并没有在为你做事,那你却认为他是!”
“我们必须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有分歧,德拉科。我信任斯内普教授——”
“很好,你现在根本无法控制局势!”马尔福冷笑道。“他给予我很多帮助——想要为他自己争得荣誉——想要参加一些行动——你在做什么?你在研究项链吗?那是愚蠢的,它能够吹开所有东西——但是我没有告诉他我在有求必应屋里做什么,他明天早上才会醒来,那时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他再也不会是黑魔头最看重的人了,他没有任何东西能与我相比,没有任何东西!”
“非常令人满足,”邓不利多温和的说。“当然,我们都喜欢欣赏通过自己的努力做出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你一定有同谋……霍格莫德的某个人,那个能伤害凯蒂的人是那个——那个——”邓不利多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就好像他睡着了一样,“……当然……罗斯默塔。她被摄魂咒控制多久了?”
“你最后才知道的吗?”马尔福嘲笑他说。
楼下又传来另一声大叫,比上一次更响。马尔福不安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又看向邓不利多。邓不利多继续说了下去,“所以可怜罗斯默塔的被迫埋伏在她自己的盥洗室里把项链交给任何一个独自进来的霍格沃兹的学生?至于有毒的蜂蜜酒……罗斯默塔自然能够在把它交给斯拉格霍恩之前下毒,相信那是我的圣诞礼物……是的,很巧妙……非常巧妙……当然,可怜的费尔奇不会想要检查一瓶从罗斯默塔的店里卖来的东西……告诉我,你怎样和罗斯默塔交流?我认为我们监控了所有学校内外交流的方法。”
“魔法钱币,”马尔福说,就好像他被强迫着说话一样,虽然他拿着魔杖的手在剧烈的晃动。“我拥有一个而她拥有另一个,我可以给她传递信息——”
“这是不是去年那个自称为邓不利多军的组织使用的秘密联络方法?”邓不利多问。他的声音听上去很轻,并且他似乎很健谈,但是哈利看到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向下滑了两英尺。
“是的,我从他们那里得到启发,”马尔福说,露出扭曲的笑。“我从泥巴种格兰杰那里得到启发,想到在蜂蜜酒里下毒,因为我听到她在图书馆里讨论费尔奇不能识别魔药的事……”
“不要在我面前使用那个无礼的词,”邓不利多说。
马尔福发出刺耳的笑声。
“我要杀你的时候你还介意我说‘泥巴种’?”
“是的,”邓不利多说,哈利看到邓不利多的脚又向前滑了一点,但他仍然努力的想要站直。“但是如果你要杀我,德拉科,现在你已经友好几分钟的时间了。我们俩单独在这儿。我比你更无助,你可以轻易的解决我,但是你仍然没有行动……”
马尔福的嘴不知不觉的扭曲了,好像他尝到了什么很苦的东西。
“现在,关于今晚,”邓不利多继续说,“我有一些迷惑这些事情是怎样发生的……你知道我离开了学校?但是,当然,”他回答了自己的问题,“罗斯默塔看到我离开了,我确信她用魔法钱币通知你了……”
“是的,”马尔福说。“但是他说你只是要去喝一杯,你会回来的……”
“我的确是喝了一些东西……然后我回来了……在经过一些改变之后。”
邓不利多喃喃的说。“所以你决定为我设计一个陷阱?”
“我们决定把黑魔标记放在占星塔的上空,让你尽快赶到这里来看谁被杀了,”马尔福说。“并且这个方法奏效了。”
“……是的,厄,不……”邓不利多说。“但是是我将被杀吗,那么,还没有人被谋杀吗?”
“某个人的死,”马尔福说,他的声音似乎提高了八度。“一个你们的人……我不知道是谁,那里很黑……我从尸体上垮了过去……我想在那里等你回来,可是只有你的凤凰社的人闯了进来……”
“是的,他们这样做了,”邓不利多说。
下面传来了一声巨响和一些尖叫声,比前两次更响,那声音听上去是人们在螺旋形楼梯上战斗的声音,那楼梯通向邓不利多,马尔福和哈利站的地方,哈利心脏在他无形的胸腔里猛烈的跳动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有人死了……马尔福从他的尸体上走过……但是他是谁?
“没有时间了,一条路或者另一条,”邓不利多说。“所以让我们讨论一下你的选择,德拉科。”
“我的选择!”马尔福大声叫道。“我手里拿着魔杖站在这里——我要杀了你——”
“我亲爱的孩子,让我们不要再有任何伪装了。如果你要杀了我,你会在你解除了我的武装之后立刻杀了我,你不会停下来和我进行这次关于方法和手段的愉快的谈话。”
“我没有任何选择!”马尔福说,他突然变得和邓不利多一样苍白。“我必须这样做!他会杀了我的!他会杀了我们全家的!”
“我明白你的立场很艰难,”邓不利多说。“为什么你没有想过我以前不揭穿你的原因?因为我知道如果伏地魔知道我怀疑你的话他会杀了你的。”
马尔福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有点退缩。
“我不怕跟你谈论你的任务,我知道你是被委托的,事实上他用摄魂术与你对抗,”邓不利多继续说。“但是现在在最后的时间里,我们可以坦诚的对话……没有任何伤害事件,你没有杀任何人,可是你非常幸运,你无心伤害的受害人幸免遇难……我可以帮助你,德拉科。”
“不,你不可能.”马尔福说,他的魔杖颤抖的厉害。“没人能做到,他让我这样做否则就杀了我。我别无选择。”
“如果你死了他就没法再杀你了。快到正确的一方来,德拉科,我们能把你藏起来,比你想得还要好。我还可以今晚就让凤凰社的成员到你母亲那里同样的保护她。你父亲现在在阿兹卡班是安全的……在需要的时候,我们也可以保护他……到正确的一方来,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手……”
马尔福盯着邓不利多。
“但是现在太晚了,不是吗?”他缓缓的说着,“他们认为我会死的,但是我还在这儿……而你在我的控制之下……我是唯一一个拿着魔杖的人……你在我的控制之下……”
“不,德拉科,”邓不利多平静的说。“这是我控制的,而不是你的,这就是现在的问题。”
马尔福没有说话。他的最微微的张开,他拿着魔杖的手仍在颤抖着。哈利觉得他看见魔杖几乎掉了下来。
但是雷鸣般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几秒钟之后,当四个穿着褐色长袍的人从大门冲进来的时候,马尔福让开了路。哈利仍然不能动,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恐怖的四个陌生人:他们看上去向是在楼下赢得战斗胜利的食死徒。
一个看起来很粗笨的男人永他那双不成对的眼睛凶恶的看了一眼,然后开始哈哈大笑。
“邓不利多被逼到绝境了!”他说,然后看向一个结实矮小的女人,她看上去向是他的姐姐,她笑的更为开心。“邓不利多没有魔杖,邓不利多正孤单一人!做得好,德拉科,做的很好!”
“晚上好,Amycus。”邓不利多平静的说,好像他在欢迎那个男人参加一个茶会。“你也带来了Alecto……她很迷人……”
那个女人似乎有些生气的偷偷笑着。
“你认为你的小玩笑将在你走向死亡的时候帮助你吗?”她嘲笑说。
“玩笑?不,不,这些是礼貌,”邓不利多回答说。
“干掉他,”站的离哈利最近的陌生人说道,那是一个身材庞大,四肢瘦长的男人,他拥有一头黯淡无光的灰发和胡须,他黑色的食死徒的长袍看上去让人有压抑感,很不舒服。他的声音和哈利所听到过的所有的声音都不同:一种令人焦躁的声音。哈利闻到很浓的混合着泥土、汗水和容易混淆的血液的味道。
他肮脏的手上有长长的泛黄的指甲。
"是你?Fenrir?"邓布利多问.
"是的,"他的声音刺激着其他人."高兴看到我吗?邓布利多"
"不,我不能说我..."
Fenrir Greyback笑了,露出了锋利的牙齿.血流过他的下巴,他慢慢舔着嘴唇,极其恶心.
"但是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小孩,邓布利多"
"我现在感受到了,你也在不是满月的时候攻击对吗?这是很不寻常的...你已经发现人类的味道很新鲜所以一月一次都不能满足?"
"非常正确,"Fenrir Greyback说到,"那吓到你了是吗?邓布利多,你害怕了?"
"好吧,我不能假装那没有令我觉得恶心,"邓布利多说到"同时,是的,我有点震惊德拉科此时会邀请你到这个都是人的,他朋友所在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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