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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

_10 JK.罗琳(英)
“嘘!”海格说,看上去即不安又生气。“不要那样大叫,哈利,你想让我失去工作吗?注意一点,你也许并不在意,但是现在你放弃了保护神奇生物(魔法部的照顾)……”(这里有点乱,原文:Mind, I don' suppose yeh'd care, would yeh, not now yeh've given up Care of Mag—")
“不要让我觉得心虚,这没有用!”哈利激动地说。“斯内普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哈利,我根本不该听到那个!我——我在令一个晚上走出森林,我无意中听到他们在谈话——是争吵,我不想让他们注意到我自己,所以我可以说是躲藏着试图不去听,但是他们——他们讨论得很热烈,我不想听到也很难。”
“然后呢?”哈利催促着,海格在一旁不自在的慢慢走着。
“然后——我只听到斯内普说邓不利多花了太多的时间去确认事实,并且也许他——斯内普——不想再做了——”
“做什么?”
“我不知道,哈利,听上去斯内普好像觉得自己有点工作过渡,就是这样了——邓不利多告诉他无论如何要竭尽全力去做他答应要做的事,他是最适合的人选。然后他说了一些关于斯内普调查他的斯莱特林学院的事。那没什么奇怪的!”哈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海格急忙补充道,“所有学院的院长都被要求调查项链的那件事。”
“是的,但是邓不利多并没有他们的线索,不是吗?”哈利说。
“看,”海格用手十分费力的拉开他的弓,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断裂声,弓断成了两半。“我知道你是怎样看斯内普的,哈利,我并不希望你再去深入了解这件事。”
“当心,”赫敏简短的说。
他们及时的转过身,看到费尔奇的影子映在他们身后的墙上,然后他转过了拐角,驼着背,脸上有着很兴奋的表情。
“噢!”他喘着气,“这么晚还没有睡觉,只意味着要关禁闭!”
“不,不需要,费尔奇,”海格马上说,“他们和我在一起,不是吗?”
“这有什么不同?”费尔奇不愉快的问。
“我是个粗鲁的老师,不是吗?你这个做事鬼鬼祟祟的哑炮。”海格马上发火了。
狂怒的费尔奇发出一种令人厌恶的轻蔑的声音;诺里斯夫人(就是费尔奇的那只猫,一下子忘记叫什么了)来了,绕着费尔奇的脚边走着,露出他们从未见过的愤怒的神情。
“快走吧,”海格转过头来说。
哈利不需要别人再说第二遍。他和赫敏急忙跑开了,海格和费尔奇响亮声音的回声在他们身后回荡。他们在进入格兰芬多塔楼的时候碰到了皮皮鬼,但是他正开心的向大声呼喊的来源奔去,咯咯的笑着说:
哪里有斗争,哪里有动乱,
叫上皮皮鬼,他会弄的加倍混乱!
胖夫人正在打瞌睡,她很不高兴被人叫醒,但还是粗暴的让开,允许他们爬进宽敞宁静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似乎人们还不知道罗恩的事情;哈利放心的想:他今天已经被审问够了。赫敏向他道了晚安以后,就到女生宿舍去了。然而,哈利仍然没走,他在火堆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燃烧过后的灰烬。
因为邓不利多和斯内普有争吵。无论他告诉了哈利什么,不管他坚持完全相信斯内普,他已经对他生气了……他不认为斯内普已经尽力调查了斯莱特林的人,或者说,也许,没有调查一个斯莱特林:马尔福?
是不是邓不利多不想再让哈利做任何傻事,把所有事情都自己做,他是否在假装哈利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似乎很像。甚至邓不利多不想任何事来打扰他们的课程,或者是从斯拉格霍恩那里获得真实的记忆。也许邓不利多认为不应该怀疑为他工作了16年的员工……
“你在这儿,波特!”
哈利被吓了一跳,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拔出了他的魔杖。他确信公共休息室是空的;他对于突然从远处的椅子后面出现一个背影毫无心理准备。再仔细一看,他发现那个人是Cormac McLaggen。
“我一直在这儿等你回来,”McLaggen说,忽视了哈利拔出的魔杖。“他也许已经睡着了。不久以前,我看到他们把韦斯莱送到了校医院。看上去在下周比赛之前他不会好了。”
哈利花了好久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噢……是的……魁地奇,”他说着,把魔杖放回了牛仔裤的腰带里,手不断地捋着头发。“是的……他也许不能参加了。”
“那么,我来做守门员,怎么样?”McLaggen说。
“是的,”哈利说,“是的,我想可以……”
他不想为这件事情争吵;毕竟,McLaggen是在测试里表现第二好的守门员。
“太好了,”McLaggen满意的说。“那么什么时候练习?”
“什么?哦……明天晚上有一次。”
“太好了,听着,波特,我们应该先谈谈。我想到一些策略也许你会觉得很有用。”
“好的,”哈利毫无热情的说,“那么我明天再听,我现在很累……明天见……”
第二天,罗恩被毒害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不过这并没有造成像凯蒂被袭击时那样的恐慌。人们似乎认为这是个事故,发生在魔药教师的办公室,因为他被及时给予了解毒剂,所以没有造成真正的伤害。事实上,格兰芬多的学生一般对于即将来临的与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更感兴趣。因为许多人想见到赫奇帕奇的找球手Zacharias Smith,他在与斯莱特林的公开赛上因为他的解说词而受到惩罚(punished soundly for his commentary during the opening match against Slytherin)。
哈利对于魁地奇的热爱从来没有减少过,然而,他很快的对于德拉科?马尔福的行踪很迷惑。他仍旧是一有机会就看一下活点地图,他有时候会绕道到马尔福会出现的地方,但他并没有发现他做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但是马尔福仍然会不定期的一次又一次从地图上完全消失。
但是哈利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他要进行魁地奇训练,还要完成家庭作业,而且事实上他现在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Cormac McLaggen和拉文德?布朗跟着。
他不清楚他们两个到底那个更烦人。McLaggen总是不停的暗示他要在球队做一个比罗恩更好更持久的守门员,现在哈利发现他总是有规律的这样做,他一定也会继续这种想法;他也总是指责其他的球员并且为哈利提供详细的训练计划,以至于哈利不只一次的被迫提醒他谁才是队长。
同时,拉文德总是呆在哈利身边跟他讨论罗恩,他觉得着比起McLaggen关于魁地奇的讲演更令人厌倦。开始的时候,拉文德对于没有人告诉他罗恩在医院的消息而苦恼——“我是说,我是他的女朋友!”——但不幸的是,她现在决定原谅哈利的这个错误,并且开始想要和他进行更深入的对话,谈论罗恩的感情,这件最不幸的事情使哈利一点也快乐不起来。
“你为什么不跟罗恩谈论这些?”在拉文德独特的审问之后哈利问道。她几乎问了所有的事情,从罗恩对她的新袍子的看法问到哈利是否认为罗恩对他的感情是“认真的”。
“我会的,但是每次我去看他的时候他都在睡觉!”拉文德焦急的说。
“是吗?”哈利说,他很吃惊,因为他发现每次去看罗恩的时候他的状态都非常好,不仅对于邓不利多和斯内普之间的新闻很感兴趣,而且会尽可能的辱骂McLaggen。
“赫敏?格兰杰还会去看他吗?”拉文德突然问道。
“是的,我想是这样。他们是朋友,不是吗?”哈里说。
“朋友,这太可笑了,”拉文德轻蔑的说,“在罗恩和我约会之后她已经有几个星期没有跟罗恩说话了!但是我认为她想和他和好,现在他几乎是个笑柄了……”
“你认为被毒害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哈利问道。“无论如何——对不起,我该走了——McLaggen来跟我讨论魁地奇的事情了。”哈利急忙说,他姓旁边跑去,穿过一扇门,假装是固体的墙,并且向下跑向捷径可以通向Potions(魔药教室?),谢天谢地,拉文德和McLaggen都不能再跟着他了。
在与赫奇帕奇比赛的那天早上,哈利在去赛场之前到医院看了罗恩。罗恩很激动,庞弗雷夫人不让他下去看比赛,她觉得这会刺激他。
“那么McLaggen的水平怎么样?”他不安的问哈利,显然他忘记了他已经问过两遍同样的问题了。
“我告诉过你了,”哈利很有耐性的说,“他是世界级的(he could be world-class),我不会再把他留在队里。他总是想要告诉每个人要做什么,他认为他可以比别人更好的完成任何一个任务。我几乎等不急要摆脱他了。并且谈到要摆脱别人,”哈利补充道,站起来并且压制着火气说,“你能不能不要在拉文德来看你的时候装睡了?她也总是缠着我不放。”
“哦,”罗恩说,看上去有些害羞,“是的,好吧。”
“如果你不再想和她约会,我可以告诉她。”哈利说。
“是的……这并不简单,不是吗?”罗恩说。他停了一下。“赫敏打算在比赛之前来看我吗?”他随意地说道。
“不,他已经和金妮去赛场了。”
“哦,”罗恩说,看上去阴郁了一点。“好的,祝你好运。希望你重创McLag——我的意思是说Smith。”
“我会努力的,”哈利说,扛起了他的扫帚。“比赛以后见。”
他匆忙的穿过空无人烟的走廊;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在外面,不是已经坐在赛场边就是正在朝那儿走去。他从他经过的窗户向外望去,想测试一下他们要面对的是多大的风,前方传来的一些声音让他转过头看了一眼,他看见马尔福正向他走过来,有两个女孩子跟着他,她们看上去即生气又怨恨。
马尔福在离哈利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发出一声简短而缺乏幽默感的笑声然后继续走了。
“你要去哪儿?”哈利问。
“是的,我真的想要告诉你,因为这是你的职责,波特,”马尔福讥笑说,“你最好快点,他们正在等着你这个‘被选中的队长’——‘那个得分的男孩’——凡是他们最近对你的称呼。”
一个女孩露出一个勉强的傻笑。哈利盯着她。她的脸羞红了。马尔福一把推开哈利走了,她和她的朋友小跑着跟上,转过拐角,在视线中消失了。
哈利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消失无踪。他已经算好时间感到比赛现场,令人气愤的是,他遇到了马尔福,在全校师生都不在的时候溜回来:哈利了解马尔福在做什么的最好机会。时间无声的一点一滴的流逝,哈利意识到他还是站在这儿一动不动的盯着马尔福消失的地方……
“你去哪儿了?”当哈利急急忙忙的跑到更衣室的时候金妮问。整个队伍都整装待发了;击球手Coote和Peakes都紧张的用棒子敲着自己的腿。
“我遇到了马尔福,”哈利平静的告诉她,他把猩红色的长袍从头上套了进去。
“所以我想知道他为什么在其他所有人都在这下面的时候和两个女孩子在城堡上……”
“是刚才发生的吗?”
“我看上去不太可能知道,是吗?”哈利说,扛起火弩箭,扶正了眼镜,“那么,赶快来吧!”
说完,他大步走向赛场,周围响起一片喝彩和嘘声。
风很小,云也很少;耀眼的阳光照耀着大地。
“时刻警惕!”McLaggen精神振奋地对全队人说。“Coote、Peakes,你们最好不要在阳光下飞行,这样他们看不见你们的到来——”
“McLaggen,我才是队长,不要再给他们指示了。”哈利生气地说。“你只要做要好守门员的职责就可以了!”
McLaggen向前走去,哈利转向Coote和Peakes。
“尽量在阴影里飞行,”他勉强说。
他和赫奇帕奇的队长握了手,然后,霍琦夫人的哨声一响,他双脚离地,升到了空中,比他的队友都要高。他绕着赛场飞行,寻找着金色飞贼。如果他可以尽早的成功抓住它,那么他就有机会回到城堡,察看活点地图,搞清楚马尔福究竟在做什么……
“赫奇帕奇的史密斯拿到了球,”一个梦幻的声音回荡在赛场上空。“当然,他是上一场的评论员。金妮?韦斯莱向他飞去,我想这也许是有目的的,看上去就是这样。史密斯对格兰芬多的球员很粗鲁,我希望他会感到后悔,他正在和他们比赛——哦,看啊,他失掉了球,金妮从他那儿把球抢了过来,我喜欢她,她很棒。……”
哈利盯着下放的讲解台。他们旁边真的没有人介意让卢娜来讲解吗?但是甚至从上面看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没有又长又有点脏的浅金色头发,也没有戴那个黄油啤酒的软木塞的项链……在卢娜旁边,麦格教授看上去有些不安,好像她真的对于这个安排有着不同的看法。
“……但是现在赫奇帕奇体形较大的球员拿到了球,他,我忘记了他的名字,也许是Bibble — 不,Buggins —”
“是Cadwallader!”麦格教授在卢娜旁边大声叫着。全场的人笑了起来。
哈利向周围看着寻找金色飞贼;并没有发现他在哪里。过了一会儿,Cadwallader得分了。McLaggen大叫着批评金妮不应该让球脱离她的掌握,结果他没有发现一个大红球从他又耳边飞过。
“McLaggen,你应该集中注意力做好你该做的,不要管别人了!”哈利吼叫着,转过身面对着他的守门员。
“你并没有做出一个很好的榜样!”McLaggen大声说,脸都气红了。
“现在哈利?波特和他的守门员发生了争执,”卢娜沉着地说,下面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的学生发出阵阵欢呼和嘲笑声。“我不认为这样可以帮助他找到金色飞贼,但也许这是个聪明的诡计。……”
哈利生气的咒骂着,重新回到了赛场,在天空中搜寻着那微小的有翅膀的金球的踪迹。
金妮和Demelza每人都进了一球,给予下面支持穿红色与金色相间的服装的人一些欢呼的理由。Cadwallader又得分了,使比分被拉平,但是卢娜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异于常人的表现出对比分这种世俗的事情不感兴趣,并继续讲述着类似天上云朵的有趣变化来吸引人们的注意力,还说到Zacharias Smith至今没有把握主动权在一分钟一上,这也许是受到“Loser's Lurgy”的影响。
“七十比四十,赫奇帕奇落后(这里ms是格来芬多)。”麦格教授对着卢娜的扩音器叫道。
“真的吗?”卢娜含糊不清地说。“哦,看!格兰芬多的守门员抓住了一个击球手的棒子。”
哈利在半空中转过身。因为对他充分的了解可以确定,McLaggen抢了Peakes的棒子示范怎样将游走球打到渐渐靠近的Cadwallader。
“你把他的棒子还给他,回到你自己的位子上去!”哈利吼叫着,飞向McLaggen。此时,McLaggen错误地重击了游走球。
一阵眩晕,疼痛……一道光闪过……遥远的尖叫……感觉正坠入深渊……
哈利接下来知道的一件事,就是他正躺在一张十分温暖、舒适的床上,向上看有一个灯,它将一圈金色的灯光洒在阴暗的天花板上。他抬起头,在他的左边,是一个熟悉的脸上长着雀斑的红头发的人。
“你也能来真好,”罗恩笑着说。
哈利无视他的存在,向四周看了看。的确:他在校医院里。窗外湛蓝的天空中夹杂着一丝丝的深红色。比赛几小时以前就结束了……没有任何希望在困住马尔福。哈利觉得他的头异常的沉重;他用手摸了摸,发现头上正缠着绷带。
“发生了什么?”
“头骨破裂,”庞弗雷夫人说着,急忙跑过来让他躺到枕头上。“不用担心,我马上修复了它,但是今晚我会让你呆在这儿。你不要在这几个小时里想太多。”
“我不想正晚都呆在这儿,”哈利生气的说,坐起来,并且扔掉了绷带。“我想找到McLaggen,然后杀了他!”
“我恐怕那会被称为‘用力过度’,”庞弗雷夫人说,坚持让他回到床上,并且举起魔杖威胁说,“你必须在我允许之后才能离开,波特,否则我就叫校长来。”
她匆忙的回到她的办公室,哈利躺到他的枕头上。
“你知道我们输了多少吗?”他咬牙切齿的问罗恩。
“我知道,”罗恩抱歉的说,“最后的比分是320:60。”
“很好,”哈利野蛮的说。“真的很好!等我抓到McLaggen——”
“你不要想着抓到他,他的身材很庞大,”罗恩适当的说,“在我看来,有足够的理由对他使用王子的那个让脚趾甲疯长的魔咒。无论如何,队里的其他人在你从这里出去以前也许就会解决他了,他们也不高兴……”
罗恩努力的压制着他声音中的愉悦,哈利想说他现在没事了。哈利躺在那儿,盯着天花板上的那一块亮光,幸好他的头骨已经恢复了没有大碍,但是下面被绷带包着的地方似乎是新生的。
“我在这儿可以听到比赛的解说,”罗恩说,现在他的声音充满笑意。“我希望以后卢娜可以继续解说……Loser's (失败者的)Lurgy……”
但是哈利还是很生气以至于没有感受到幽默的气氛,过了一会儿,罗恩的喘息声轻了。
“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金妮来过,”他在很长一段沉默之后说,哈利的想象在脑子里迅速的形成,金妮泪如雨下的趴在他毫无生气的身体上,诉说着她对他深深的依恋,而罗恩在一旁祝福着他们……“他说你刚好在比赛开始之前才到。怎么会的?你很早就从这里离开了。”
“哦……”哈利说着,他心里的想象破灭了。“是的……我看见马尔福和两个看上去并不想跟着他的女孩一起偷偷溜了出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没有和全校学生一起到魁地奇场了。他上一场比赛也没看,你还记得吗?”哈利叹了口气说。“我希望我现在可以跟踪他,这场比赛这么失败……”
“别傻了,”罗恩一针见血的说,“你不能因为要跟踪马尔福而缺席任何一场比赛,你是队长!”
“我想知道他要做什么,”哈利说。“不要说我总是在想这件事,不只在我偷听到他和斯内普之间的谈话之后——”
“我从来没说你脑子里只有这件事,”罗恩说着,用肘撑起身体皱着眉头转向哈利,“但是没有一条规定说在这里每次只能有一个人可以密谋任何事。你有点被马尔福迷惑了,哈利。我的意思是说,想着要放弃比赛只是去跟踪马尔福……”
“这样,我不知道。”罗恩说。
寂静充斥在哈利与罗恩之间,哈利向上瞪着台灯的光圈,想着……
如果他只是拥有了鲁夫斯?斯克林杰的权利,他就能够设置一个人跟踪着马尔福,但是不幸的是哈利手下没有一群傲罗等着他发落,他的脑海里迅速掠过了建立D.A.之类的什么东西,但是人们又会因为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会错过这些课,大多数人,毕竟,时间被排得满满的……
从罗恩的床里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轰轰响着的呼噜,一会儿之后庞弗雷夫人走出了她的办公室,这次她穿了一件厚的长袍。假装睡觉是最简单的:哈利滚向他那一边,听着庞弗雷夫人挥动她的魔杖的时候窗帘自动垂下的声音。灯暗下来了,她回到了她的办公室里,他听到了她身后门的喀哒声,知道了她将要上床睡觉了。
哈利在黑暗中思考着,这是他第三次在魁地奇中受伤被带到校医院了,上次他从扫帚上落了下来是由于摄魂怪的到场,再上次所有的骨头都从他的手臂被移开了——因为那个不配做教授的洛哈特,那是他受伤最痛苦的一次……他记得那在一晚上重新在一个手臂里长出骨头的极度的痛苦,不舒适的感觉没有轻缓下来,在这之中到来(闯入哈利脑海?)的那个没曾预料到的来访者的时候——
哈利坐在门闩旁,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他的绷带头巾斜向一边。他最后做出了个解决方法:有一个方法可以跟踪马尔福——他怎么忘记了,他为什么以前没有想过这个……
但是问题是,如何去叫他呢?你该做什么?轻轻地且带有尝试性地,哈利对着黑暗说话了。
"克利切?"
一个很响的劈啪声响起了,混乱与尖叫的声响充斥了宁静的房间,罗恩喊叫着醒来了。
“什么事——?”
哈利急忙举起他的魔杖点着庞弗雷夫人办公室的门轻声低语道:“Muffliato!”这样她就不会跑出来了,然后他爬到了床尾为了能更好地观察正要发生什么。
两个家养小精灵在宿舍中央打着滚,一个穿着皱缩的栗色毛衣戴着许多的羊毛帽子,另一个在他的臀部挂着一条又旧又脏的破布,就像缠腰布一样。然后又是一声爆响,Peeves the Poltergeist出现在半空中,在争斗的小精灵上方。
“我在看那呢,Potty!”看着下方的争斗在闹得翻天覆地之前,他愤怒地对哈利说,“看这些ickle生物争吵!bitey bitey, punchy punchy(什么语气词吧)!”
“克利切不会在多比面前侮辱哈利的,是的他不会的,否则多比会为他而关上克利切的嘴的!”多比尖叫着说。
"— kicky, scratchy!"皮皮鬼开心地叫道,他正向小精灵们丢粉笔以激怒他们更远些,“"Tweaky, pokey!"(汗,皮皮鬼啊皮皮鬼,你怎么那么喜欢说这种词~我家不是电子词典~大家方便的自己去查查吧~)
“克利切要说他的主人是什么样的,哦是的,他是怎样一个主人,杂种们的肮脏的朋友,哦,可怜的克利切的女主人会怎么说呢?”
他们还没猜出克利切的女主人会怎么说,说时迟那时快,多比那小球形的拳头直射向克利切的嘴巴,打落了他一半的牙齿。哈利和罗恩都跳出了他们的床扭开了两个小精灵,虽然他们想继续试着踢打对方,皮皮鬼又在上方煽动着他们,在台灯四周乱扑着叫道:“用你的手指去戳他鼻子,去用软木塞炭涂黑他脸,去拉他耳朵——”
哈利用他的魔杖指着皮皮鬼说:"Langlock!" 皮皮鬼抓住他的喉咙,喘不过气来,他猛扑出了房间,做了一个非常令人厌恶的手势但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因为他的舌头刚将它自己吞了下去,被粘在上颚。
“好的。”罗恩高兴地说,把多比提到了空中,这样它就碰不到克利切了,“那又是一个王子的魔法?”
“是的。”哈利说,扭曲着克利切的胳膊,“对,我不许你们打架,克利切,我不允许你和多比打架。多比,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命令你……”
“多比是自由的家养小精灵,可以遵守任何多比喜欢的人的命令,无论哈利?波特想让多比做什么多比都是会去做的。”多比说着,眼泪从它褶皱的脸上流过,流到穿着的女式套头外衣的身上。
“那么,好了。”哈利和罗恩都放开了手中抓着的小精灵,它们落到地上,没有再打。
“主人叫我?”克利切用一种嘶哑的声音说,鞠了个躬,看着哈利,好像希望哈利痛苦地死去似的。
“是的,我叫你。”哈利说,瞥了一眼庞弗雷夫人办公室的门,确定Muffliato咒语还有作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听到了刚才的声音,“我需要你做一些事。”
“无论主人的任何要求克利切都会做的,”它深深地鞠着躬说,嘴唇都快碰到它粗糙的脚趾了,“因为克利切没有选择,但是克利切为有这样一个主人而感到羞愧——”
“多比会做的,哈利?波特!”多比尖叫着说,它那网球一样大的眼睛还充满着泪水,能帮助哈利?波特是多比的荣幸!”
“让我想想,你们两个都做可能更好一点,”哈利说,“好吧,我想让你们跟着德拉科?马尔福,”,不理罗恩脸上惊异和愤怒的表情,继续说,“我想知道他在哪,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我希望你们能一直跟着他,”
“是的,哈利?波特!”多比马上说,它的大眼睛闪着激动的光,“如果多比做错了,多比会把自己放到最高的塔上去,哈利?波特!”
“不用这样。”波特慌忙地说。
“主人想让我跟着马尔福家族最年轻的人?”克利切用嘶哑的声音低低地说,“主人想让我监视我旧时女主人的纯血统的侄孙?”
“是的。”哈利说,突然发现了个危险并马上预防它:“而且你不许向他泄漏,克利切,也不许对他说话,或写给他任何东西,或……或以任何方式和他接触。明白了?”
他觉得他能看到克利切……(这句翻译不清,原文:He thought he could see Kreacher struggling to see a loophole in the instructions he had just been given and waited.)过了一会儿,使哈利满足的是,克利切深深地鞠躬,带着愤恨的语气说:“主人想得很周到,即使克利切想做马尔福的仆人,也必须遵守主人的命令,是的……”
“好吧,就这么定了。哈利说,“我需要你经常来报告我,但保证我的周围没人的时候你才能出现——赫敏和罗恩无所谓——,别告诉任何人你在做什么,只要粘紧马尔福就行了。”
第二十章 伏地魔的要求
哈利和罗恩星期一一大早就离开了城堡的医院侧楼,在庞弗雷夫人的悉心照顾下罗恩完全康复了,开始享受中毒和生病带来的好处,最大的好处就是赫敏和罗恩恢复友谊了。赫敏甚至一路护送他们去吃早餐,还带给他们金妮与迪安吵架的消息。哈利心里潜伏的怪兽立刻抬头蠢蠢欲动,满怀希望地抽动鼻子。
“他们为什么吵架?”他尽量用漫不经心的口气问道,这时他们转弯走上第七层走廊,那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很小的女孩正在把玩一个穿了短纱裙的恶魔布偶。当她看见这几个六年级的走过来的时候,一付受惊吓的样子,把另一只手里沉重的铜天平扔到地上去了。
“没事没事!”赫敏友好地说,冲过去帮她捡东西。“给——”
她用魔杖点了一下摔坏的天平说:“修复如初。”女孩没有道谢,只是钉在原地看着他们经过并离开;罗恩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发誓他们变小了。”他说。
“别管她了,”哈利不耐烦地说。“金妮和迪安为了什么吵架呢,赫敏?”
“哎,对,金妮和迪安没什么必要为了吵架而分开吧,”哈利继续试着用不在乎的口气说话。“他们还在一起么?”
“是的,他们还在一起———但是你为什么那么感兴趣?”赫敏尖锐地看了哈利一眼。
“我只是不想我的魁地奇球队又是一团糟!”他急忙回答,但是赫敏还是怀疑地看着他,幸好身后有个声音叫:“哈利!”,他松了一大口气,借机转过身。“哦,嗨,卢娜。”
“我刚才去城堡侧楼的医院找你,”卢娜一边说一边翻她的书包。“但是他们说你们已经离——”
她把一个象绿洋葱的玩意儿、一个巨大的花毒蘑和一大团象猫砂一样的东西塞到罗恩的手里,最后拽出一卷脏兮兮的羊皮卷交给哈利。
“哦,迪安笑麦克拉根把游走球击中你的事。”赫敏说。
“这是蛮好笑的。”罗恩说公道话。“这根本就不好笑!”赫敏激动地说。“这太糟糕了!要不是库特和皮克斯及时接住哈利,他就要受重伤了!”
“上一场比赛的解说真精彩!”罗恩对卢娜说,她正把绿洋葱,毒蘑菇和猫砂拿回去。卢娜含糊的笑笑,“你在开我的玩笑,是吧?”她说。“人人都说我可怕。”
“不,我是认真的!”罗恩诚恳地说。“我都不记得以前听过这么精彩的解说了!另外,这是什么?”他把那个洋葱似的东西举到眼前。
“哦,这是歌笛根,”她说,把那团猫砂和毒蘑菇塞回包里。“你喜欢的话就留着吧。我还有不少呢。它能很好的挡住Gulping Plimpies(大嘴鱼?)”然后她走开了,留下罗恩在那里咯咯笑着,手里还抓着歌笛根。
“你瞧,她让我越来越喜欢了,我是说卢娜,”他说,他们继续朝大厅走去。“我知道她有点神经兮兮的,但是出于良好的——”他突然住了嘴。拉文德?布朗正站在大理石楼梯底下,一脸怒气。“嗨,”罗恩紧张地说。
“…我奉命交给你这个。”
是一个小羊皮卷,哈利立刻认出这是邓不利多的又一个上课通知。
“今晚,”他一打开羊皮卷,就马上告诉罗恩和赫敏。
“来吧,”哈利低声对赫敏说,他们快步走开,还是听见拉文德说“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今天出院?为什么她和你在一起?”
罗恩一个半小时后出现在早餐桌上,气恼不已,尽管他和拉文德坐在一起,哈利也没看到他们互相说过一个字。赫敏表现得好像她对这一切都不在意,但是哈利有那么一两次从她的脸上看到神秘的笑容闪过。一整天,她的心情都特别得好,晚上在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她甚至同意帮哈利检查(或者说,代写完)魔药论文。以前她可是坚决不干的,因为她知道哈利会把作业借给罗恩抄。“多谢,赫敏。”哈利拍了拍赫敏的背,同时他一看表已经快八点了。“听着,我得赶快去邓布利多那儿了,不然就要迟……”
她没有回答,只是懒懒地划去他文章里不行的句子。哈利咧嘴笑着匆匆爬过肖像洞口,赶往校长办公室。怪兽雕像得到口令“太妃糖手指饼干”后跳到一边,哈利在螺旋楼梯上两步一阶地冲上去,在八点的钟声里敲响了门。
“进来。”邓不利多在里面叫道,但是当哈利伸手去推门的时候,门一下子从里面打开了。站着特里劳妮教授。
“啊哈!”她叫起来,戏剧化地指着哈利,眼睛在放大镜般的眼镜后面眨巴着。
“这就是我被随随便便从你办公室赶出来的原因了,邓不利多!”
“我亲爱的西比尔,”邓布利多有点生气地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随随便便把你赶走的事,哈利的确和我有约,而且我真的不认为我们关于那件事还有什么说————”
“很好,”特里劳妮教授好象大受打击。“如果你不把那匹占了位子的老马赶走,那好——也许我就去找其它更尊重我才华的学校——”
她推开哈利冲下螺旋楼梯消失了;他们听见她下去的时候绊了一跤,哈利猜她是被自己的一条拖拖拉拉的披巾给绊倒的。
“请关上门坐下,哈利,”邓布利多很疲倦地说。
哈利照办了,他坐到邓布利多桌子前面的老位子,注意到冥想盆再次摆在他们当中,不过旁边有了两个装满旋转记忆的水晶瓶。
“那么,特里劳妮教授还在为费泽伦教学的事生气?”哈利问。
“是的,”邓布利多说。“占卜课的事比我预想的要麻烦得多——我以前没学过怎么预言,我既不能让费泽伦回禁林——他已经被那里赶出来了,也不能让西比尔?特里劳妮离开学校。因为一直生活在我们当中,她并不了解学校城堡外面的危险环境。你瞧,她并不知道——我认为告诉她也是不明智的——她曾经作了那个关于你和伏地魔的预言。”
邓布利多深深的叹口气,继续说,“不过别当心我的教员们的问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讨论。首先,你有没有完成我上次课留给你的作业?”
“啊,”哈利一滞,由于那一大堆事:幻影移形课、魁地奇、罗恩中毒、自己头受伤还有他心心念念要查出德拉科?马尔福到底要做什么,哈利几乎忘掉邓布利多曾要他去取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记忆了。“嗯,我在魔药课后问斯拉格霍恩教授要,教授,可是,呃,他不愿意给我。”
沉默。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终于说话了,他从半月形眼镜框上面看着哈利,和往常一样让哈利觉得在照X光。“那么你对此已经竭尽全力了?你已经开动你全部的脑筋了?你发掘了你所有的智慧去拿这份记忆了?”
“那个,”哈利停下,不知道接下去说什么。他并没有认真想办法拿取记忆,只尝试了一下,这突然让他很尴尬。“那个,那天罗恩误服了爱情药,我把他送到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去。我本来想,如果我可以让斯拉格霍恩教授心情愉快——”
“奏效了么?”邓布利多问。
“那个,没有,教授,因为罗恩中毒了——”
“——所以,很自然的,你就全然忘记套取记忆的事了;不过你最好的朋友情况危险的时候,我也不该期望你想别的。但是,一旦韦斯莱先生没什么大碍有望痊愈的时候,我觉得你就该回去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了。我相信我已经向你说明了这份记忆的重要性。实际上,我费尽力气想让你了解它是所有记忆中最关键的一个,没有它我们就会浪费时间。”
一阵灼热刺痛的羞愧感从哈利的脑袋传遍了全身。邓布利多并没有提高嗓门,甚至声音里都听不出在生气,但哈利宁肯听他大声训斥;这种冷淡的遗憾比什么都糟。
“教授,”他说着,有点挣扎,“我并不是心安理得或怎么样,我当时只是还有别的—别的事——”
“别的事烦恼着你,”邓布利多放了他一马。“我明白了。”
沉默再次降临在两人之间,这是哈利从邓布利多那里得到的最令人不舒服的沉默;它好像没完没了,间或穿插了呼呼的轻鼾声,这是邓布利多头顶那幅阿曼多?迪派特的画像发出的。哈利有种自己缩小的奇怪感觉,就好像他进屋子后变得矮了。他实在忍受不了了,说:“邓布利多教授,我真的很抱歉。我本来应该做得更多——我本该想到如果这事不重要你也不会让我去做。”
“哈利,谢谢你能这样说。”邓布利多平静地说。“那么我希望,你能从现在开始把它当成头等大事了?今晚之后,我们如果还得不到这个记忆,就干不了什么了。”
“我会的,教授,我会把它从他那里拿来的。”他热切的回答。
“那我们现在就不要再说这件事了,”邓布利多和蔼了一些,“从我们上次结束的地方继续下去。你还记得我们进行到哪里了?”
“是的,教授,”哈利很快地说。“伏地魔杀了他的父亲和祖父,还弄得好像是他舅舅莫芬干的。然后他回到霍格沃茨,他问—他问斯拉格霍恩关于‘魂寄锁’的事。(Horcruxes,征更加贴切的翻译)”他羞愧的咕哝。
“很好,”邓布利多说。“那么,我希望你还记得,我曾在我们课程刚开始的时候说过,我们将进行大量的推测思考?”
“是的,先生。”
“那么现在,我想你也同意,我向你展示了详实可靠的证据来推测伏地魔在他17岁前到底做了些什么?”
哈利点点头。
“但是现在,哈利,”邓布利多说。“现在事情变得更加诡谲难测了。如果说搜集男孩里德尔的蛛丝马迹很困难,那么找寻有关伏地魔的记忆就几乎不可能了。实际上,我怀疑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够告诉我们他离开霍格沃茨后都做了些什么。不过,我总算还有最后两段记忆和你分享。”邓布利多是说冥想盆边两管发光的水晶瓶。“我希望听听你的意见,看我是否对它们做出了正确的推论。”
想到邓布利多那么重视他的意见,哈利就为自己没好好完成套取有关“魂寄锁”的记忆而羞愧,他带着负罪感在椅子里动了一下,看邓布利多举起第一个瓶子在灯光下检查。
“我希望你对进入其他人的记忆不会厌倦,因为这两段记忆都很有意思。”他说。“第一个来自一个很老的家养小精灵,名叫郝琪。在我们读取郝琪记忆之前,我要很快地为你描述一下伏地魔是怎么离开霍格沃茨的。”
“他升到了七年级,也许你已经料到了,他每一个考试都拿到了最高分。他和他的同学这时所关心的,就是毕业离校后从事什么职业。几乎每个人都看好汤姆?里德尔——这个学生领导、男生级长兼学校特殊贡献奖的获得者。就我所知,一些教授,包括斯拉格霍恩教授,曾鼓动他加入魔法部,给他提供面试机会,帮他联系内部有关官员。他拒绝了所有的提议。接下来,老师们就得知他到波金?伯克斯商店工作了。”
“波金?伯克斯?”哈利晕乎乎的重复。
“波金?伯克斯,”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相信当我们走进郝琪的记忆,你就能了解这地方为什么吸引他了。不过这并不是伏地魔的职业首选。那时几乎没人知道这点——我是能被当时校长信任的少数人之一,——伏地魔一开始去找迪派特教授询问他能否留校做老师。”
“他想留下来?为什么?”哈利问,更摸不着头脑了。
“我相信他是有自己的理由的,不过他并没有吐露给迪派特教授。”邓布利多说。“首先,也是很重要的一点,比起原先崇尚的独自一人,伏地魔更看重这个学校,霍格沃茨是他待过最快乐的地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他有家的感觉的地方。”
哈利对这些话感到有些不舒服,因为这也是他对霍格沃茨的感受。
“其次,这座城堡里到处都是古老的魔法。毫无疑问,对比其他大部分生活在里面的学生,伏地魔发现了更多的城堡的秘密,但是他可能认为那儿仍有许多秘密有待发现,有许多魔法值得探寻。”
“第三,做了老师,他就能拥有更多权力,影响操纵那些年轻的男女巫师。也许他从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得到了启发,他在他那里倍受宠爱,看着他展示出一个教授能有多么大的影响力。 我不认为伏地魔打算一辈子待在霍格沃茨,但我相信他把这里看作一个新兵征募营,一个可以建立他自己的军队的地方。”
“可是他没得到那个工作,对吗,教授?”
“对,他没得到。迪派特教授觉得他只有18岁,实在太年轻了。”邓布利多说。“我曾经劝阿曼多推掉那次会面————我当时没解释我跟你说过的这些理由,因为迪派特教授很喜欢伏地魔,相信他的忠诚。但是我不想伏地魔回到这个学校,尤其不愿意看到他拿到这么一个有影响力的职位。”
“他想要什么职位,先生?他想教什么课?”
不知为什么,哈利还没等邓布利多说出来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黑魔法防御课。当时是一个名叫伽拉提?麦里绍特的老教授在教,他在霍格沃茨差不多干了五十年了。”
“后来伏地魔就去了波金?伯克斯,所有喜欢他的老师都觉得可惜了,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巫师,居然到商店里打工。但不管怎样,伏地魔都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店员的,他彬彬有礼,相貌英俊又聪明,很快就被委以重任。他负责寻找只有波金?伯克斯那种店才会有的,很特别的东西,你知道的,哈利,那种有着不同寻常的强大的魔力的东西。伏地魔被派出去说服人们出手他们的藏宝,由商店替他们代售——他对此相当有天赋。”
“我打赌他有这本事。”哈利按捺不住地说。
“是的,很有。”邓布利多淡淡一笑。“现在,来听听家养小精灵郝琪怎么说,她为一个很老很有钱的女巫工作,那女巫名叫海泼兹巴?史密斯。”
邓布利多用魔杖轻点了一下一个瓶子,瓶塞飞了出来,他把旋转的记忆倒进冥想盆,像往常一样说:“你先来,哈利。”
哈利站起身,再次俯到石盆里微波荡漾的银色物质上,把脸埋了进去。他在黑色的虚无里旋转着下落,然后落到了一个起居室里,面前是个很胖很胖的老太太,戴着黄色假发,外套一件轻飘飘的俗亮的粉红色长袍,看上去就像一堆在融化的冰激淋蛋糕。她对着一面宝石小镜子在打扮,用一个巨大的粉扑把胭脂扑到已经红艳艳的脸上,一个哈利所见过的最干巴最年老的家养小精灵在为她的肥脚套上紧帮帮的绸缎拖鞋。
“快点,郝琪!”海泼兹巴专横地说。“他说四点到,没几分钟了,他从不迟到的!”
她收起粉扑,家养小精灵也直起了腰,头都要碰到海泼兹巴的椅子了。她干皱的皮肤挂在骨架子上,和她身上的旧的发脆的亚麻床单一样,拖下来活像袍子。
“我看起来怎么样?” 海泼兹巴问道,她对着镜子从各种角度欣赏自己。
“可爱,夫人。”郝琪尖声尖气地回答。
哈里只能猜想在郝琪的合同里写有条款,规定她必须对此类问题撒谎,因为海泼兹巴.史密斯看起来离可爱差了好大一截子。
门铃响了,女主人和家养小精灵同时跳了起来。
“快,快,他来了,郝琪!” 海泼兹巴大叫起来,家养小精灵立刻跑出房间,说实话这房间东西太多了,很难相信能有人顺顺当当穿过房间而不碰翻一打以上的东西:到处是摆满了漆器盒子的柜子、塞着封面雕金书籍的格架、摆放天体仪的陈列架,还有种在铜盆里的茂盛植物——整个房间看上去就像古董店和温室的混合物。
家养小精灵一会儿就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高个的年轻人。哈利一看就认出他是伏地魔。他简简单单穿了一件黑袍,头发比在学校的时候长了一点,脸颊瘦削,不过这一切都很衬他,让他显得比以前更英俊了。他熟练地在拥挤的房间里穿行,看得出他曾经来过很多次了。然后他弯腰执起海泼兹巴的肥手,用嘴唇轻轻一碰。
“我给你带了花,”他文雅地说,不知道从哪拿了一束玫瑰出来。
“你这个淘气的小男孩,你不必这么做的!”老海泼兹巴尖细了喉咙抗议,不过哈利瞅见她早已把一个空花瓶放在最近的桌子上了。“你可宠坏我这个老太太了,汤姆——请坐——郝琪到哪去了?啊——”
家养小精灵已经蹦回房间,手里拿了一小碟蛋糕,她把它放到女主人的肘边。
“请用,汤姆,”海泼兹巴说,“我知道你是多么喜欢我的蛋糕。现在,你过得怎么样?你看起来比以前苍白了。他们让你在店里干太多活了,我已经说了一百次——”
伏地魔机械地笑笑,海泼兹巴痴笑起来。
“好吧,你这次来又有什么借口了?” 她扑闪着睫毛问。
“伯克先生愿为妖精制造的盔甲出个更合理的价位,”伏地魔说。“500个加隆,他觉得这个价钱更公平——”
“嗳,嗳,别这么快,我都要以为你到这儿来只是为了我的小藏品了!海泼兹巴噘着嘴。
“我奉命前来就为此事,”伏地魔安静地说。“我只是个小助手,要规矩听话。伯克先生要我问问——”
“哦,伯克先生,呸!” 海泼兹巴挥着小短手。“我有东西给你看,我可从来没透露给那个什么伯克先生!你能保守秘密吧,汤姆?你能不能发誓你不会告诉伯克先生我有这个东西?如果他知道我给你看过这东西,就永远也不会让我安生了。我不会卖掉这东西的,不给伯克先生,也不给任何人!但是你,汤姆,你将会有机会欣赏它,为了它的历史而赞叹,而不是光想着能从上面赚几个钱。”
“我很乐意观赏海泼兹巴小姐给我看的任何东西,”伏地魔安静地说,海泼兹巴又发出一阵小姑娘似的笑声。
“我让郝琪去拿了——郝琪,你在哪儿?我要给里德尔先生看看我们最好的宝贝——对了,两个都拿来,既然你在那——”
“给你,夫人,”家养小精灵尖声说,哈里看到两个皮盒子上下叠放着穿过房间,好像长脚了,当然他知道那是瘦小的小精灵捧着高过头顶的盒子在走,一路穿过桌子,躺椅和脚凳。
“现在,”海泼兹巴开开心心地说着,把盒子从家养小精灵那儿拿过来放在膝盖上,准备打开最上面的那个。“我想你会喜欢它的,汤姆……哦,如果我家族知道我给你看……他们会马上伸手遮住它的!”
她打开盖子。哈利往前移动了一点想看得更清楚,他看到一个小小的金杯模样的东西,上面有两个精致的把手。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认得出这东西,汤姆?拿起它,好好看看吧!” 海泼兹巴低声说,伏地魔伸出修长的手握住金杯的一只把手,把它从丝绸衬垫里提出来。哈里觉得他看到伏地魔的黑眼里有一道红光闪过。他贪婪的表情本该被海波兹巴尽收眼底,只可惜她的小眼睛只顾着盯着伏地魔英俊的脸庞了。
“一只獾,”伏地魔喃喃地说,察看着杯子上的雕饰,“那么,这个就是……?”
“正是赫尔加?赫奇帕奇的东西,你猜得很对,真是个聪明的男孩儿!”海泼兹巴凑过来说,紧身衣吱嘎作响,她都要凑到他瘦削的脸上了。“我没跟你说多我是从一个祖先那里得到的?这个东西在家族里一代一代的传下来。很可爱,是不是?据说它拥有各种各样的力量,不过我可没有彻底检查过它们,我只是小心的保管着它,安安全全的在这里……”
她把杯子从伏地魔修长的是食指上摘了下来,把它轻轻的仔细放进盒子。她专心摆放着杯子,让它完全嵌到原来的位置,没注意到伏地魔的脸在杯子被拿回的时候阴沉下来。
“那么现在,” 海泼兹巴高兴地说,“咦,郝琪呢?哦,你在那儿——把它拿走,郝琪。”
家养小精灵顺从地把放着杯子的盒子拿走。海泼兹巴把注意力集中到膝盖上那个扁一点的盒子上了。
“我相信你会更喜欢这个,汤姆。”她低声说。“凑过来点,亲爱的小男孩,你会看到……当然了,伯克知道我有这个东西,我从他那里买的,我敢说他一定很想收回这东西,一旦我死了的话……”
她抽开光滑的金银丝带,翻开盒盖。在紫红色天鹅绒上静静地躺着一个沉沉的盒式金链坠。
伏地魔伸出手,不等邀请就拿起了它,举到亮的地方盯着它看。
“斯莱特林的标记,”他安静地说,那是一个闪闪发光的花体的S.
“说对了!”海泼兹巴格外的高兴,因为伏地魔正盯着她的宝贝,一付呆掉的样子。“我花了天价才买到它,不过我不后悔,我不会让一个真正的宝贝从我身边溜走,我一定得把它收藏起来。伯克是从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女人那里买的,看起来是个赃物,不过她并不知道这东西的真正价值————”
这次毫无疑问,伏地魔的眼睛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变得血红,哈利看见他的手指关节捏着链坠都泛白了。
“——我敢说伯克只付给她一点点钱,但是你看,很漂亮,是吧?同样的,这上面聚集了各种各样的力量,不过我也只是小心地安全地保管……”
她探过去把链坠取回来。有一瞬间,哈里觉得伏地魔不想撒手,但他还是让它从指尖滑过去,被放回了天鹅绒的衬垫。
“那么就是这些了,汤姆,全在这儿了,我希望你刚才看得愉快。”
她仔细打量他的脸,第一次,哈利看见她的傻笑迟疑了。
“你没事吧,亲爱的?”
“哦,是的。”伏地魔平静地说。“是的,我非常——”
“我想——可能只是光线,我猜——” 海泼兹巴说,失去了兴致,哈利猜她也看到有一瞬间伏地魔的眼睛在闪着危险的光芒。“给,郝琪,把它们拿走锁好——用常用的咒语——”
“该走了,哈利。”邓布利多静静地说,在家养小精灵重新用带子扎起盒子的时候,邓布利多再次拉住哈利的手肘,两人一起向上腾起消失,回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在刚才这短短一幕之后两天,海泼兹巴?史密斯死了。”邓不利多说。他回到座位,示意哈利也坐下。“郝琪因为在她女主人的睡前可可奶里误放毒药,而被魔法部定罪。”
“不!”哈利气得叫起来。
“我猜我们想的一样,”邓不利多说,“当然,可以看出在里德尔的这两桩谋杀中有很多相似性。同样的,都有人背黑锅了,而且他们都曾经目击了与谋杀有关的事件——”“郝琪承认了?”
“她记得自己在女主人的热可可里放了些东西,这些东西事后被发现不是糖,而是一种致命的罕见毒药。”邓不利多说,“有结论说她并不是有意这样做的,只是老糊涂了——”
“伏地魔修改了她的记忆,就像他对莫芬那样!”
“对,这也是我的看法。”邓不利多说。“而且,像莫芬案件那样,魔法部也倾向于怀疑郝琪——”
“——就因为她是个家养小精灵。”哈利说。他头一次对赫敏成立的S.P.E.W俱乐部有了认同感。
“是的,”邓不利多说。“她很老了,又承认动过那杯饮料,所以魔法部就不再费功夫调查下去了。就像在莫芬案件那样,当我找到她并试着取出这段记忆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但是她的记忆,却明明白白地证明,伏地魔知道杯子和链坠的存在。”
“等到郝琪被判有罪的那天,海泼兹巴的家族才发现她最宝贝的两件珍藏失踪了。他们费了些时间才确定这个事实,因为她有很多藏宝的地方,老是非常警惕地守卫着她的收藏。等他们完全确定杯子和链坠被人拿走了,那个波金?伯克利的助手、常常拜访并取得海泼兹巴欢心的年轻人辞去工作,消失了。他的老板不知道他去了那里,他们和其他人一样对他消失的无影无踪大为惊讶。从那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再看到过他,或听说他的消息。”
“现在,”邓不利多说,“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再次停下,引导你注意我们故事里的一点。伏地魔已经又进行了一次犯罪,至于这是不是上次谋杀里德尔之后的第一次,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是。这一次,他杀人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贪婪。他看中了那个可怜的蠢老太太给他展示的两件珍宝。就好像以前在孤儿院里,他抢其他孩子的东西那样;就好像他偷了他舅舅莫芬的戒指那样,这次,他卷走了海泼兹巴的杯子和链坠。”
“但是,”哈利皱起眉头,“这简直是发疯……冒那么大的险,丢了工作,只是为了那些……”
“也许对你来说,这是发疯,但是伏地魔不这么认为,”邓不利多说,“我希望下节课你就能了解这些东西对他的意义,哈利,但是你得承认,至少并不难想象他是怎么看那个链坠的,他理直气壮地认为它是属于他的。”
“链坠也许是,”哈利说,“但是为什么还有杯子呢?”
“它曾经属于另一个霍格沃茨的创始人,”邓不利多说。“我想伏地魔仍然被霍格沃茨深深吸引,他没法抗拒一个浸润了霍格沃茨历史的东西。还有一个原因,我想——我希望下节课就能展现给你。”
“下面你将看到的记忆,是我们最后的藏品了,至少在你设法拿到斯拉格霍恩的教授的记忆之前是。它与郝琪的记忆相隔了十年,我们只能靠猜来想这十年来伏地魔干了些什么——”哈利又一次站起来,而邓不利多把最后的这个记忆倒进了冥想盆。
“它是谁的回忆?”他问。
“我的。”邓不利多说。
哈利跟着邓不利多落进了晃动的银色物质,来到他刚才离开的办公室。福克斯正安详的在栖木上打盹,桌子后面坐着邓不利多,看上去和站在哈利身后的邓不利多十分相似,只不过两只手都完好无损,他的脸上的皱纹也好象少点。
这个办公室和现在办公室的唯一一点区别,就是记忆里的场景外面在下雪,窗外夜空里,泛着蓝光的雪片飘落,厚厚的堆积在窗台和窗棱上。
他们到达的时候,年轻一点的邓不利多好象在等什么,过了一会儿,这点就证实了,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说道:“请进。”
哈利倒抽了一口气。伏地魔走进房间。他的样子不像哈利两年前从石头大坩锅里看到的:没有蛇的特征,眼睛不是鲜红的,脸也不象面具,但他也不是原来那个英俊的汤姆里德尔了。仿佛他被烧伤了,五官模糊,白蜡蜡的还怪里怪气的扭曲着,他的眼白已经固现出血色,尽管瞳孔还不是狭长的,但哈利知道它们会变成那种形状。他穿着一件长袍,脸就和肩头的雪一样惨白。
桌子后面的邓布利多没有表现出惊讶。显然这次拜访是约好了的。
“晚上好,汤姆,”邓布利多轻松地说。“你不坐么?”
“谢谢你。”伏地魔说,他坐到邓布利多示意的椅子上,看上去就是刚才哈利离开的那把椅子。“我听说你已经做了校长,”他说,嗓音比原来高和冰冷。“值得称道。”
“你能满意我很高兴,”邓布利多微笑。“要喝点什么吗?”
“非常感激,”伏地魔说,“我走了很长的路。”
邓布利多站起来走到他现在放冥想盆的柜子,此时那里摆满了瓶子。他递给伏地魔一杯酒,然后给自己的高脚酒杯里也倒了一杯,回到桌子后面坐下。“那么,汤姆……不知我何来如此荣幸?”
伏地魔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啜了口酒。
“他们早就不再称呼我‘汤姆’了,”他说,“现在,我叫作————-”
“我知道你现在的称呼,邓布利多说,愉快地微笑着。“但是对我来说,恐怕你永远都是汤姆?里德尔。这就是老教师们让人家讨厌的地方之一。我恐怕他们永远不会放弃‘一日为师,终生为师’的古训。”(此处意译。)
他举杯向伏地魔敬了一下,对方仍然面无表情。然而,哈利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很微妙:邓布利多拒绝称呼伏地魔自己选的名字,就意味着拒绝由伏地魔来主导这次会面。 哈利敢说伏地魔也感觉到了。
“我很惊讶你居然留在这里那么长的时间。” 停了一会儿,伏地魔说。“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这样一个巫师会愿意留在学校。”
“唔,”邓布利多仍然在微笑,“对我这样一个巫师来说,没什么比传道授业,打造人才更重要的了。如果我没记错,你曾经也表达过执教的愿望。”
“我依然如此。”伏地魔说。“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不——你总是为魔法部出谋划策,两度,我猜,被魔法部招募任职。”
“三次,加上上次,确切的讲。”邓布利多说。“但是魔法部不是我的事业理想。再次,我们有了相同之处,我想。”
伏地魔低下头,没有笑容地又啜了口酒。邓布利多没有打破他俩之间绷得很紧的沉默,只是等着,带着愉快的表情等待伏地魔先开口。
“我回来了,”他过了一会儿才说,“也许,比迪派特教授期望的晚了点……但是我还是回来了,再次申请原来因为我太年轻他拒绝给的职位。我在此向你请求允许我重回这个城堡,教书。我想你一定知道,离开这里这么多年后,我经历丰富,见多识广,能够教授给你的学生从其它巫师那里学不到的东西。”
邓不利多从他的高脚酒杯上面审视了一会伏地魔然后开口。
“我确实知道你离开这里之后经历见识了很多,”他平静地说。“关于你的所作所为的流言已经传到你的母校了,汤姆。我很难过却不得不相信它们一半是真的。”
伏地魔还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他说:“伟大引发嫉妒,嫉妒生出敌意,敌意孵化谎言。你一定知道这个,邓不利多。”
“你对于你的所作所为称之‘伟大’,是么?”邓不利多优雅地问。
“当然,”伏地魔的眼睛烧红了。“我辛苦钻研,我推动了魔法的疆域,让它达到了从未有的广度。”
“某些魔法,”邓不利多静静地纠正他。“某些而已。对另一些,你还是……抱歉……可悲的无知。”
第一次,伏地魔微笑了。那是恶毒的眼光,有种非常邪恶的东西,比暴怒还有威胁性。
“老一套,”他轻柔地说。“不过,我不曾发现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证明你的那篇著名伟论,说什么‘爱’比我那种魔法更强大,邓不利多。”
“也许你没找对地方,”邓不利多暗示。
“好啊,那么,比起霍格沃茨,还有什么地方更值得我开始我的新研究?”伏地魔说。“你让我回来么?你让我和你的学生分享我的知识么?我将我本人和我的才华交由你来安排,听从你的指挥。”
邓不利多抬起了眉毛。“那么那些听从你的指挥的人怎么样?有什么事会发生在他们身上——那些自称为——或流言中称为——‘食死徒’的人?”
哈利看得出伏地魔没想到邓不利多会知道这个名称。他看到伏地魔的眼中闪过一道红光,裂缝般的鼻孔张了张。”
“我的朋友们,”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没有我他们也会做该做的事,我确信这一点。”
“我很高兴听到你称他们做朋友。”邓不利多说。“我本以为他们是听从你命令的仆人。”
“你错了。” 伏地魔说。
“那么如果我今晚去猪头酒吧,是不会看到他们那一群人,Nott, Rosier, Muldber和 Dolohov,等着你回去?你的朋友确实对你很忠实啊,在大雪天走这么远的路,仅仅为了祝贺你能够得到这个教师的职位。”
“你向来是无所不知的,邓不利多。”
“哦不,我只是对当地的吧台服务生比较友好。”邓不利多轻声说。“现在,汤姆……”
邓不利多放下空杯子,坐了起来,手指做了个典型的手势。
“让我们开诚布公的谈谈。你今晚为什么而来,带着这么多追随者,来申请一个你我都知道你并不想要的工作?”
伏地魔看上去有一点惊讶。“我并不想要的工作?正相反,邓不利多,我非常想要它。”
“哦,你想回到霍格沃茨,但你并不比你18岁的时候更想教书。你追求的是什么,汤姆?为什么你就不能坦诚一次呢?”
伏地魔冷冷的笑了笑。“你是否不愿意给我这个工作?”
“当然,我不愿意。”邓不利多说。“我想你也没指望我能给你。然而你来这要求这个职位,你一定有所图。”
伏地魔站了起来。他看上去比过去任何时候都不像汤姆?里德尔了,他愤怒极了。“这就是你最后要说了?”
“是的。”邓不利多也站了起来。
“那么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是的,没有了。”邓不利多说,脸上充满了悲伤。“我能够用一个着火的衣橱吓到你,迫使你为你的罪行做出补偿的时候已经过去太久了。但我希望我能,汤姆……我希望我能……”
有几秒钟,哈利简直快要大叫出一声无意义的警告:他确定伏地魔的手猛的抽动了下口袋里的魔杖。但是过了一会儿,伏地魔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不见了。
哈利感觉到邓不利多又一次握住他的胳膊,过了一会儿他们几乎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但是窗沿上没有积雪,邓不利多的手又一次看上去完全是黑色的就像是死了。
“为什么?”哈利看着邓不利多的脸马上问,“他为什么回来?你找到原因了吗?”
“我有个想法,”邓不利多说,“差不多就是事实。”
“什么想法,先生?”
“我会告诉你的,哈利,当你找回斯拉霍教授的记忆的时候。”邓不利多说。
“当你拿到那最后一份记忆的时候,所有的事情,我希望,都能水落石出……对你我都是。”
邓不利多走到门口,为他打开门,但哈利还是对此非常好奇,他没有立刻走出去。
“他后来又来申请黑魔法防御课的职位了吗,先生?他没说……”
“哦,他当然渴望得到黑魔法防御课的职位,”邓不利多说。“我们的短暂会面证明了这一点。你看,自从我拒绝了伏地魔的申请之后再没有一个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能呆的久了。”
第二十一章 不为人知的屋子
在之后的几星期里,哈利绞尽脑汁想着他应该如何说服斯拉格霍恩告诉他那段真实的记忆,但是他并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于是一天天过去了,他仍旧不知所措地做着他往常做的事:仔细研究他那本魔药书,希望王子会在书的空白出写一些有用的东西,这些笔记已经帮助哈利做了很多事了。
“你不会在那上面找到什么的,”星期天的晚上,赫敏坚决地说。
“别发牢骚了,赫敏,”哈利说,“如果没有王子的这本书,罗恩现在也不能坐在这儿了。”
“他会的,如果一年级的时候你在斯内普的课上认真听的话。”赫敏毫不犹豫地说道。
哈利不理她。他刚找到了一条咒语(Sectumsempra!)潦草地写在页边的空白处,上面“给我的仇敌”几个字引起了哈利的好奇心。哈利心里痒痒的,很想马上试一下这条咒语,但是最好别在赫敏面前干这事。于是,他偷偷地把这一页折了起来。
他们坐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壁炉旁;这里仅有的几个人都是六年级的。他们刚才在布告栏里看到了一条新的通知,公布了幻影移形的考试日期,这使他们非常兴奋。在4月21日之前满17岁的学生将要参加这第一次考试,之后他们就可以选择报名参加的额外实习了,也许会在(严格管理)霍格莫德。
罗恩得知了这个通知以后一直都提心吊胆的,他还没有学会幻影移形,害怕自己不能通过考试。赫敏已经两次成功地幻影移形了,她挺有信心的。但是哈利四个月之后还没有满17岁,他不必参加这次考试,所以会不会幻影移形都没有关系了。
“至少你已经学会了幻影移形,”罗恩紧张地说道,“你参加7月的那次考试一定没问题的!”
“我只完成过一次,”哈利提醒罗恩;他在他们的最后一堂课里,在他的圈子内完成了幻影移形。”
浪费了很多时间大声地抱怨着幻影移形以后,罗恩开始写斯内普布置的一篇非常难的论文,哈利和赫敏早就完成了。哈利确信他的论文一定会得到一个低分,因为他不同意斯内普所说的抵御摄魂怪的最佳办法,不过他一点儿也不在乎:目前对他来说斯拉格霍恩的记忆才是最重要的事。
“现在我告诉你,那个愚蠢的什么王子并不想用这本书帮助你,哈利!”赫命说着,声音更响了,“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施夺魂咒,让别人帮你去问他,但着是违法的——”
“是的,我知道,谢谢,”哈利说道,他没有把目光从书上挪开,“邓不利多说吐真剂也没有用,但是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使用药剂或者咒语……”
“你完全想错了,”赫敏说,“只有你可以得到那段记忆,这是邓不利多说的。那就是说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可以说服斯拉格霍恩了。这不是骗他服一剂什么药剂的问题,任何人都可以那么做——”
“你怎么拼‘belligerent’这个单词的?”罗恩说道,他正拼命地摇着羽毛笔,盯着他的羊皮纸,“是不是b-u-m——”
“不,错了,”赫敏说着,把他的羊皮纸拿到自己面前,“还有,‘augury’也不是o-r-g开头的。你在用哪一种羽毛笔啊?”
“弗雷德和乔治发明的自动拼写羽毛笔……但是我想他们施的咒语不太管用……”
“的确是的,”赫敏指着他的论文题目说道,“因为我们写的我关于如何对付摄婚怪(Dementors),而不是‘Dugbogs’,还有,我并不记得你的名字什么时候改成‘罗尼尔?沃茨里’了。”
“哦,不!”罗恩说道,他仔细看着自己的论文,似乎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别告诉我要把整篇论文重新写一遍!”
“这没关系,我们可以把它改好,”赫敏说着,把羊皮纸拉到自己跟前,拿起了魔杖。
“哦,我爱你,赫敏,”罗恩说完便倒进了他的椅子里,疲倦地用手揉着眼睛。
赫敏的脸微微变红了,但她立刻说道:“别让拉文德听见你这么说。”
“我不会的,”罗恩对着自己的手说,“或者……也许我会……然后她就会甩了我……”
“如果你想这样,你为什么不先甩了她?”哈利说。
“你从来没有甩过别人,是吗?”罗恩问道,“你和秋已经——”
“分手了,是的。”哈利说。
“希望我和拉文德也能分手,”罗恩沮丧地说,然后看着赫敏用魔杖轻轻敲打着羊皮纸上他拼错的单词,于是它们自己纠正过来了。“我越是向她暗示‘我们该结束了’,她越是拉住我不放。就好象是要甩掉一个巨乌贼一样。“
“这个,给你,”大概二十分钟以后,赫敏说道,把罗恩的论文递给他。
“太感谢你了!”罗恩说,“那么你可以借给我一支羽毛笔吗?”
哈利看了好久混血王子的笔记都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还待在公共休息室了,西莫完成了斯内普的论文以后就上床睡觉去了。四周只有壁炉里火的劈啪声和罗恩用赫敏的羽毛笔划去论文最后一段的声音。哈利合上混血王子的书,打着哈欠,突然——
“劈啪!”
赫敏轻轻地尖叫了一声;罗恩把墨水洒到了他的论文上;然后哈利叫道:“克利切!”
这个家养小精灵低垂着头,看着自己扭曲的脚趾。
“主人说他想知道那个叫马尔福的男孩在干什么所以克利切就来了——”
“劈啪!”
多比在克利切旁边出现了,它那茶巾做的帽子歪斜着戴在头上。
“多比也是来帮助的,哈利?波特!”它尖声说道。还愤恨地看了克利切一眼。“克利切应该告诉多比他来见哈利?波特了,这样它们就可以一起向哈利?波特报告了!”
“这是怎么会事?”赫敏问道,她看起来被这些突然出现的家养小精灵吓到了,“那么接下来呢,哈利?”
哈利犹豫了一下,他还没有告诉赫敏他派克利切和多比去跟踪马尔福的事;家养小精灵对她来说是个敏感的话题。
“呃……好吧,他们正在为我跟踪马尔福,”他说。
“而且是日日夜夜的,”克利切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多比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睡觉了,哈利?波特!”多比摇摇晃晃地站在那儿,非常自豪地说。
赫敏看上去十分忿忿不平。
“你没有睡觉,多比?但是很显然,哈利,你并没有叫它不要——”
“是的,我当然没有,”哈利很快地说,“多比,你当然可以睡觉,不是吗?那么你们都没有发现什么吗?”在赫敏再一次打断了他之前,他迫不及待地问。
“主人马尔福有着高贵的纯血统,” 克利切仍是沙哑着嗓子说,“他的容貌让我想起我的女主人,而且他的举止也——” (注:因为小天狼星有马尔福是亲戚关系,所以克利切也称马尔福主人)
“德拉科?马尔福是个坏男孩!”多比用尖尖的声音生气地说道,“他,他是一个坏男孩——”
从它茶巾上的流苏到他的脚趾都在发抖,然后它跑到了壁炉边,好象要跳进火里。哈利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马上跑过去抓住了多比。多比挣扎了一会而,然后蹒跚地跑开了。
“谢谢你,哈利?波特,“他喘着气说,”多比发现他还是很难说他旧主人的坏话……”
哈利放开了他 ,多比弄直了他的茶巾挑衅的对克利切说,“但是克利切会知道马尔福对一个家养小精灵来说不是个好主人!”
“哈 我们不需要听到关于你对马尔福的关爱,”哈利对克利切说“最好能快点知道马尔福到底到那里去了。”
克利切又弯下腰,兴奋的说,“主人马尔福在巨大的餐厅吃饭,在dun-geons的宿舍睡觉,他上课在多种—“
“多比,你来说,”哈利打断了克利切“他去没去过他不应该去的地方?”
“哈利?波特先生,”多比尖声说着,他那球一般的大眼睛在火光下闪烁,“根据的多比发现,那个叫马尔福的男孩没有违反校规,但是他总是避开我们的跟踪。他定期到七楼去,每次都和几个不同的学生去那儿,他们帮他把风,当他进到—”
“有求必应屋!”哈利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赫敏和罗恩盯着他。“这就是他的藏身之处,这就是他正在做的…不管他正在做什么!我敢打赌这就是为什么他总是从地图上消失—我们想想,我从来没在这儿看见有求必应屋!”
“也许这个发明者不知道这间屋子,”罗恩说。
“我想这也是这屋子魔法的一部分,如果你需要不让别人发现,他就能做到。”赫敏说。
“多比,你有没有试过进去看看马尔福在干什么?”哈利急切的问。
“不,哈利波特,那是不可能的,”多比说。
“不,不会的,”哈利立刻回答。“去年马尔福进去拿了我们DA的名单,所以我也应该可以进去调查他,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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