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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他

_3 红糖(当代)
  小路似是找到了天命真子,平常就一口一个哈尼的叫,他英语发音既不标准,以致一开始我们都以为那个人姓哈,名尼。
  小路被我揶揄也不生气,只捂着嘴小声说:“那是幸福的润滑液,你嫉妒啊。”
  我笑笑,“行,你们省了一笔床上开支。”
  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又问:“哎,那个……谁,有什么爱好啊?怎么老在线上挂着?也不见出去,不是心理有问题吧!”
  他愣了一会才明白我说的“……”是谁。
  “呦~你怎么知道他老在线上挂着?你们牛郎织女啊,还隔着网线遥遥相望哪?”
  “屁!是牛郎牛郎好吧?”
  “哈哈啊~”
  笑屁啊笑!赶紧回答我的问题啊!我心里暗骂,和我这么熟,他一定知道我那句话的重点在于“他有什么爱好”而不是“心理有问题”啊!
  小路故意扯别的:“他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反正你有问题,喜欢就喜欢呗,还不承认,你是高中处男啊~”
  靠,敌情不同,战略不也不同嘛,懂不懂啊你,难怪这么快就被你家哈尼收服了。
  “少扯。”
  “他搞技术的,就是喜欢电脑喽。”
  “那岂不是很无趣?”
  “不会啊,大家一起去玩他都会去,只是不玩……你常玩的那个啦,你懂的哈。”
  “呸!什么叫我常玩……”
  同性恋嘛,不想违法又不想自助就只能for on night嘛,要不怎样?又不能结婚,哪找固定的去?
  小路接着说:“对了,他唱歌很好听哦,同事组织一起唱K,他惊艳全场啊!不过只唱了半宿就回家了……唉……”
  唱歌?
  我心里痒痒起来。
  唱歌……是我唯一的痛,是的,我五音严重不全。
  什么?可以后天练好?
  天呐,你指望一个唱国歌都跑调的人练好?反正我不抱什么希望。
  孔雀也不会唱歌,但是人家照样开出华美的羽屏。
  恩,我就是孔雀。
  蜗牛唱歌好这件事将我对他的兴趣又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原本有些淡了的心气再一次积极燃烧起来。要知道,小路很少夸人,连我这么完美的男人都经常被他损的一无是处,这么一路笼罩在新好男人光圈里的王贺文得好成什么样子?
  向北:最近发现一首歌挺好听的。
  倒立的蜗牛:什么歌?
  哼哼……这次回复得很快嘛。
  向北:黄昏。
  小路对他唱过的黄昏念念不忘,形容的时候还用了个成语,余音绕梁。
  倒立的蜗牛:哦,小刚的,我也喜欢。
  向北:这首挺难唱的,我听很多人唱破音。
  倒立的蜗牛:不难,其实不是很高。
  向北:不可能,我就没听有人唱好过。
  静默一会,那边打来一串字,倒立的蜗牛:那是你听得太少。
  没搞错吧!这个时侯不应该说:“我唱给你听吧”吗?
  向北:你几月生日?
  倒立的蜗牛:一月,怎么啦?
  向北:……难怪。
  倒立的蜗牛:???
  向北:你是水瓶。
  倒立的蜗牛:那怎么了?
  向北:没事。
  水瓶: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他们的人生像滚动的石块,永不停息,他们是革命者,先驱者,向往一切变革和打破,他们不按常规出牌,往往语出惊人,是冷笑话的最佳诠释者,同时也是面临突发情况最冷静的星座,顺便说一句,这个星座的异装癖和性变 态也是最多的。
  我关掉星座网的页面,开始认真思索人生。
  滚动的石块,永不停息吗?
  好笑,人家还说双子座是散乱的砂砾没有规则呢,石块在砂砾上应该滚不起来吧?
  第 9 章
  “亲爱的……你爱我吗……”晚上,我用独一无二的嘉北式长腔呼唤他。
  “要干嘛?说。”书房里传出某人极不解风情的回答。
  “你怎么这样啊……难得我感性一回……”
  “少来!又想让我给你买吃的去吧?这回是薯片还是鱼片?”不等我说话他又飞快接道:“打住!什么都不管,这都凌晨一点了,帅哥都睡觉了,别吃了啊,乖!”
  “谁让你买吃的啦,只是说想让你帮我倒杯水而已~”我半躺在被窝里委屈的嚷道。
  他如蒙大赦般“哦”了一声,便去厨房倒水,可能是觉得和下楼买吃的比倒个水简直是小意思,越发殷勤的问:“要凉水还是热水?还是半凉不热?”
  “五分熟,谢谢。”
  第二天早上冲咖啡时找不见了杯子,这才想起还在卧室,懒得上楼了,我冲客厅喊:“亲爱的把昨天的杯子收拾了呗!”
  他回我:“你喝的你收!”
  “错,咱家家规是谁拿的谁收!”
  “我靠!”他趿拉着拖鞋叼着半颗烟向我走来,“上回让你帮我找把剪刀后来你怎么说的来着?”
  “怎么说的?”
  “第二天你让我把剪刀放回去,我说是你翻乱的,你说谁用的谁收,说是家规!”
  我眨眨眼:“我是那么说的?”
  “你以为!”
  “好吧,这回家规变了,去拿杯子。”
  王贺文忿忿的把烟掐灭,解恨的扔进垃圾桶,好像手里攥着的不是烟屁 股,而是……我的屁 股。
  我装没看见。
  有一个人可以任你搓圆捏扁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他常常感叹。
  “你说你得多幸运才碰上我了。”
  “是啊。”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他动了动,惊讶的说:“哎呀,就这么完了?”
  “怎么?”
  “怎么不回嘴?”
  “哦,你想听我回嘴啊,好办。”我直起身子,作出和他一样的表情,深吸一口气,感叹道:“你说我得多不幸才碰上你了。”说完观察他的反应。
  他并不如我所料立时还击,而是耸耸肩,一派自在的说:“嘿嘿,想当初,你玩命追我啊……”
  “谁,谁追你了?难道‘网友’和你聊天都是在追你?你以为你谁啊,大熊猫啊,还追你……”特意把网友两个字咬得很重。
  “是啊,聊聊天倒不至于算追……”他慢悠悠的说,“不过私藏人家录的歌还放在MP4里,还设成单曲循环就很可观喽。”
  我磨牙。
  那件事……实在太糗了,现在想来还脸红。
  知道他唱歌好听后,心里像着了魔似的,就是想听他的声音,可又不好直接要求视频语聊什么的,要知道我在他心里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如果要求视频,搞不好会直接被贴上“不可长期交往黑户”的标签。
  聪明如我,自然想到曲线救国。
  那就是——找小路。
  小路传给我一份大约1.5M的Real格式文件,为什么强调1.5M呢?因为那只是半首歌,还是偷录的。
  把音量调小,戴上耳机,点开那个叫做《黄昏》的歌曲。
  用惊艳形容有点俗,但歌声流淌出的一瞬,配合背景乐的雷声,我真的有种被闪电劈到的感觉,后背都麻嗖嗖的。
  他的声音……果然很好听。
  “过完整个夏天,
  忧伤并没有好一些。
  开车行驶在公路无际无边,
  有离开自己的感觉。
  唱不完一首歌,
  疲倦还剩下黑眼圈,
  感情的世界伤害在所难免,
  黄昏再美终要黑夜,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
  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
  黄昏的地平线,
  划出一句离别,
  爱情进入永夜。
  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
  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
  黄昏的地平线,
  割断幸福喜悦,
  相爱已经幻灭。”
  没有花哨的演唱技巧,没有经过后期处理,只是对着电脑简单的哼唱,连伴奏都不够和谐,后半部分还有较大的杂音,但是,我还是反复听了好几遍。
  不会唱歌不代表不会听歌,就像不做饭的人也有权利品评食物一样。
  他的声线轻柔,有阳光的味道,让我觉得温暖,即使是伤感的歌,他唱得也不是很惆怅。
  那天我窝在椅子里闭上眼,仿佛看到一个男人开车行驶在一望无际的高速公路上,后视镜里是徐徐落下的夕阳,他深吸一口烟,将烟头弹出窗外的同时挂上恣意的笑。
  在那之后,屏幕上的对话开始有了颜色和声音,我好像在那简单的几个字后面看到了一个男人或皱眉,或微笑,或无所谓,或不耐烦的神情。
  但对他来说,我还是那个有些任性,有些花心,有些不可理喻的嘉北吧。
  但是随着愈加了解,他与我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话题不再是我单方面绕着他转,他也开始关心起我的生活。
  比如赶上我忙的时候,回到家已经将近凌晨了,打开电脑,看到他的蓝色钢盔小人还在亮着——我们已经将彼此设置为对方隐身可见。
  见我上线,他的头像一闪一闪动了起来。
  倒立的蜗牛:“这么晚。”
  向北:“恩,陪客户。”
  可能看出我的反应迟钝,倒立的蜗牛:“喝酒了吧。”
  向北:“喝了。”
  不止喝酒,还喝了好几种呢,我的手指软得不像话,几乎按不准键盘,他叫我洗个澡睡觉,还说其实醋比茶借酒,又说了不要洗太热的澡,否则头容易晕,我受宠若惊,一激动打了好几串拼音不正确不知所谓的话回去。
  最后终于互道了晚安,我也如他所说,小口的尝试了一下用醋借酒,别说,真的挺管用,本来在胃里翻腾的酒浆全都在那一口浓醋的刺激下尽数还给了马桶。
  说完88后,他的头像灭掉之前,我收到他最后一条消息。
  他说:“你啊,真不会照顾自己。还一个人。”
  第 10 章
  那天晚上,吞了两片止痛药爬上床,虽然摆脱不了酒后睡觉的眩晕感,但从始至终都有个人在我耳边轻轻哼唱着——“过完整个夏天,忧伤并没有好一些。开车行驶在公路无际无边,有离开自己的感觉……”
  胃里暖暖的,我睁开眼,床前昏黄一片,好像开了一盏台灯,光晕里有个模糊的男人微笑着坐在我的脚边。
  我心里好笑,嘉北啊嘉北,不是吧你。
  那真的不是因为思念还是什么衍生出的幻象,答案在清晨七八点钟的时候揭晓,我左边的腮帮子肿起来了,碰都不敢碰,咽口吐沫都费劲。
  我强打着精神给上司发了短信请假,然后又本着自力更生的原则百度了一下我的病情,似乎是智齿发炎了。
  左脸带动脑仁一并跳动,简直要把我逼疯,我用盐水漱了口又含了一大块冰,并不能缓解什么,用手指伸进去碰一碰,简直要了我的命,智齿下面的牙床肿得不像话。
  QQ响起来,我这才注意到蓝色小人给我发的消息。
  倒立的蜗牛:“怎么这个时间在?没上班?”
  公司电脑是没有QQ的,我上线的时间一般是晚饭后,雷打不动。
  但没想到他竟然在,而且还这么细心……还没等我感动,忽然想起昨天看到幻象的事了,脸有点发热,一紧张张了张嘴,顿时疼得我直吸冷气!
  我回道:“牙疼,好像是智齿发炎。”
  倒立的蜗牛:“去医院。”
  向北:“不用,我找点消炎药吃就好。”
  倒立的蜗牛:“消炎药怎么能随便吃!去医院看看。”
  向北:“不要紧,昨天我还吃了止痛药呢,不也没事。”
  倒立的蜗牛:“……你喝过酒后吃止痛药???”
  向北:“怎么……了?”
  倒立的蜗牛:“……吃的什么牌子?”
  我翻出药片的包装,随便打了几个英文字母,那边一阵安静,过一会他发来一串话。
  倒立的蜗牛:“你知不知道这个牌子早就被禁了?!!你还酒后吃!!这个对神经系统有损伤的!!你!!!”
  我呆呆的盯着那行话,倒不是被里面的内容吓到了,而是那串感叹号……他情绪激动了,为我。
  我咧开嘴想乐,却只能捂着脸很欠抽的只弯起一边嘴角。
  看着那串感叹号,我仿佛听到他大力敲下键盘,又狠狠按了回车键的声音。
  原来昨天的幻象……不是我栽进去了,而是药物对神经有损伤啊。
  我莫名的感到欣慰。
  他还在催我去医院。
  我当然不去。
  我最好面子,下楼倒个垃圾都要整理头发换搭配得宜的衣服,怎么能肿着半面脸出门?!谁知道这天有没有桃花从天上砸下来??——要时刻准备着。
  他还在催我,我却很享受这种被嘱咐的感觉。
  翻翻手机电话本,一长串的人名,但应该没有一个会这样不厌其烦的催我去医院。
  最后,他说:“你电话。”
  咦咦咦?终于管我要电话了吗?
  我矜持的写道:“干吗?”
  倒立的蜗牛:“我接你去医院,给我你电话。”
  天哪!他要见我了!他终于要见我了!——但是,我坚决不能同意。
  难道要我和他的第一次会面就留下这样……难以磨灭的印象吗?我拿起手边的镜子,看看左侧脸,又看看右侧脸,果然两面明显不一样。
  我才不要见他。
  他见我没有回话,也一直不见动静,我想,要不干脆装掉线吧?还没想好该回什么,手机却劈里啪啦的响起来。
  我拿起电话,一个柔和的男声传来:“喂?”
  我皱眉,应该不认识这人,看了眼号码,不认识。
  刚要张嘴,左脸传来一阵剧痛,疼得我直哎呦,我支支唔唔的声音被对方听到了,他低低笑了。
  “我是……蜗牛。”
  我想张大嘴表示我的惊讶,但没张成,只有眼睛瞪成了O型。
  “我知道你牙疼,听我说就好。”
  “小路早把你电话给我了。”
  小路……死贱人,出卖我!我很想用力的磨牙,但牙齿咬合不上,半张着嘴的动作甚至令我流出口水,幸亏是电话,不是视频。
  我悄悄擦嘴,柔和的声音还在继续:“可能有点冒昧,但是这个就是去医院挂两瓶水的事,我想你可能是不方便去医院吧,我可以送你。”
  听他说的这么笃定,我怀疑小路那贱人连我的住址都给他了。
  他还在等我答复:“可以吗?”
  我猛的摇头,摇完才想起对方看不见,又爬回电脑旁打字。
  向北:“不用,我自己去!”
  从听筒里听到他的QQ在响,他笑了一下,“你肯定去?”
  我一边点头一边打字:“肯定!”然后还补了句谢谢啊。
  他似乎极轻的叹了口气,“那好吧,一定要去,否则只能喝粥了。”
  我真的去了,破天荒的因为这么一点小病去了医院。
  从懂事后就很少来医院,一是觉得花钱,屁大点毛病就能折腾你三五百块去,二是觉得寂寞,是寂寞,没有人陪着你跑上跑下,也没有人提醒你该拿什么,该填什么,我的父母离婚了,我和母亲一起长大,她是个糊涂的女人,经常煮粥煮得锅子烧黑,但在经营自己的人生上可一点也不糊涂,我十五岁时她终于再婚了。
  “智齿发炎。”长得很刚毅的医生把我——的嘴里里外外看个透后这么说。
  然后大笔一划,给我开了三天分的水,好像都是消炎的,这下好了,我有三天的假,可以来医院打吊瓶了。
  花了我一千五,妈的。
  然后这三天打吊瓶的时候,蜗牛都会给我发短信,嘱咐我记得看点滴,水还剩多少时记得按铃叫护士,我也借机装傻:“怎么手臂很疼。”
  他回我:“哪种疼法?”
  我:“一跳一跳的疼,好像针头在动。”
  他:“那是点滴太快了,叫他们调慢点。”
  有个人和你说话的感觉真好,没有功利性,没有试探性的猜疑,没有一点点探听对方的喜好,没有一上来就互发照片,袒露自己的属性……虽然在简陋的病房,到处是难闻的药水味,白衣天使并不天使,手臂也有些麻了,但,这种感觉真好。
  我:“饿了,这两天都没吃什么。”
  他:“今天最后一天了,很快就好了。”
  我:“恩,要大吃一顿。”
  从床头的金属柱子上看,我的脸不但已经消肿,还更瘦了,也算因祸得福嘛。
  他:“说的我都饿了。”
  我:“那等下一起吃饭?”
  邀请发出去我自己都吓一跳。
  这算我主动约他吗?我手忙脚乱按手机,但是信息已发送,万恶的中国移动。
  那边很快回复:“好啊,你想吃什么?”
  其实我想吃你做的……
  第 11 章
  “说,第一次约我见面就约在你家附近,是不是有那个企图?”
  削完苹果,我用小刀抵在他的喉咙上。
  他嘿嘿笑着避过,转手夺下我的刀,抵在我的腹下,笑骂道:“那你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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