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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相遇开始》藏妖

_6 藏妖(当代)
郑囡囡的话还没有继续下去,就有人按了门铃。
郑夫人打开门以后,郑囡囡哭的更凶的奔了过去。
林遥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司徒,司徒靠近了他的耳朵说:“起航公司开发部部长,袁可心。”
林遥有些惊讶,没想到开发部的部长竟然是个只有三十岁上下的美丽女性。
袁可心抚慰着郑囡囡坐下,通过钱泽林的介绍,和司徒、林遥打了招呼。
“囡囡,你不要在哭了,健康并不属于你一个人,伯父伯母和我,都在为你担心。请问,您是钱伯父请来的侦探吗?”
司徒点了头,并没有说话。
“董事长的逝世是个沉痛的打击,我们失去最重要的,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现在,请尽快找出凶手,对我们每一个人而言,都是唯一的慰亟,也能让徘徊的灵魂得以安息。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不遗余力。”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话要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林遥绝对会吐!可眼前的这个女人,仿佛就应该说出这样诗一般的语言,她全身散发着优雅与高贵的韵律,让人不可忽视的强烈存在感。
林遥总觉得司徒该说点什么,转头去看他的时候,才发现那家伙已经直眼了!果然是色狼!
司徒对于林遥的态度自然没有察觉,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和笔,写下了自己的号码之后,露出了迷人的笑。
“袁小姐,这是我的号码,以后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袁可心微笑的恰倒好处。
林遥的脸上已经起了冰霜。
从郑家出来,林遥好半天没有说话,走在他身边的司徒竟然还在笑!
“你还有心情笑?刚才的事情,已经足够拘捕郑囡囡了。”
“那也无所谓,你们想抓就抓吧。”司徒满不在乎的说。
“你这样也算是接受委托的侦探吗?”
“我的工作是查清事实真相,和你们抓不抓郑囡囡并不起冲突。”
“司徒,你手里是不是还掌握了其他情况?”
“商业机密。”
“信不信我还可以把你扔进小铁窗里?”
“信。但是,你不会。”
“我很想知道,你这盲目的自信是从哪来的?”
“因为你还要用警方掌握的情况和我做交换。”
林遥很快就发现,司徒对于他的想法掌握的太准确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似乎很难隐瞒什么,从最开始相识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林遥意外的没有发火,他沉沉的叹了口气。
说吧,昨天去关信的办公室做了什么?”林遥问道。
“没什么,看看有什么可以引起我注意的。”
“有吗?”
“当然有,最后不就看见你了。”
“那个,司徒先生……你最好换个话题,啊,林前辈,你在不放手司徒先生要窒息了。”司徒眼看着就要成为亡魂的时候,一直在车里等着的唐朔把头探出来,提醒林遥,司
徒快被他掐死的事实。
三个人找了一个没有闲杂人的,安静的,环境幽雅的地方继续他们的小型会议,这个地方就是让林遥气的火上加火,却敌不过司徒的赖皮,唐朔的笑脸而答应的,他的家。
“……这些就是至尽为止警方掌握的情况,顺便说一句,在死者的家里只有他本人和他母亲以及郑囡囡,秘书的指纹。”林遥将在现场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司徒。
司徒点然了香烟在林遥气恼的注视下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你们发现死者的时候,尸体的状态证明,死亡已经超过至少一个小时了……那么,很有可能关信是在其他北方被杀。”然后转移到自己的家里。现在死亡时间已经不准确了,可以明确的知道,死者在20:00还活着。
关键是要清楚死者离开公司之后去了那里,会有很多问题水落石出。”
“刚刚得到了证实,我的同事已经查到了在当晚分郑囡囡打给关信的电话。“林遥拿着手机从书房走出来,边说着边坐在了司徒的身边。
“那关信在案发前几天的电话记录,你们查了没有?”
“查过了,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司徒似乎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看着身边脸色凝重的林遥,林遥的脑子里有些混乱,他处理信息的中枢也多少产生了故障似的不听使唤。
“怎么了,好像消化不良了?”司徒开了一句很没有营养的玩笑。
“我在想……如果郑囡囡的话是真的,那么时间上就产生了很大的误差。她在20:00打电话给死者,死者关信当时就还活着。那他是什么时候服下安眠药的?是在接听电话前还是之后?法医说过,那种安眠药服下以后至少需要三十分钟药效才能起到作用。
“应该是之后,我可不觉得关信会傻呼呼的吞下一大瓶安眠药。他可能是和郑囡囡通了电话以后被凶手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灌下了安眠药,然后被送回家,回到家的时间应该是20:00——20:30之间,那之后凶手给他换上衣服离开,凶手前脚刚走,秘书就已经到了,说不定,凶手还看见了秘书。”司徒的话说的很流畅,丝毫没有犹豫和停顿,可林遥却在听过之后直摇头。
“不对。警方在21:20到了现场,那时法医就确认了关信已经死亡了一个小时。”
“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关信并不是在家里死亡的。而是在凶手的车上!等他被凶手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死亡了。就是说他真正的死亡时间没有变。”
林遥有些意外的看着司徒,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思维方式自己的确追赶不上,不管他的假设是真是假,至少他就还没有想到,关信是死在回家的路上!
如果按照司徒的假设去想……关信死在回家的路上,也就是和郑囡囡通过电话以后的20:00——20:30,到了家以后,凶手给他换上衣服在离开……可是凶手要如何将关信的家变成一个密室的?没有钥匙他要怎么锁门?
“所有的问题像连环扣一样,解不开第一个,下面的也难办。比如说,凶手是如何离开必须用钥匙锁门的现场?最开始我们怀疑是凶手复制了钥匙。但是调查结果表明,并不是那样。因此,这个就成了我们最为头疼的问题。当然,至尽为止,郑囡囡的嫌疑最大。”林遥靠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咖啡杯子。让他身边的司徒在想,你还能喝的下去啊?
“会不会是凶手偷了秘书或者郑囡囡的钥匙,用完之后在偷偷的放回去呢?”坐在地上的唐朔还在看着各种CD,那样子有点心不在焉。
“可能性不大……先说秘书的钥匙。她将关信家里的钥匙和自己的系在同一个钥匙链上。18:00离开公司的时候,用车钥匙开车她还无意的看了一眼,她非常确关信的钥匙还在。
然后直接去美容院,这期间她将美容院存放保管柜的钥匙系在了自己的钥匙上,就放在贴身的口袋里,直到20:00多一点才出来。随后,又开了车,车钥匙和关信家的钥匙系在一起,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因此,秘书的钥匙是不可能被偷走的。
“小遥,那个秘书说关信特意打电话回公司,嘱咐她要送资料,怎么这个秘书还有时间去做美容?这个问题,你们调查过没有?”
“当然。不知问了秘书的口供,也去公司里做了调查。关信经常让秘书送资料回家,这是常事,只要资料在晚上十点以前送到就可以,这似乎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起先,我们也怀疑过这一点,得到了公司秘书科的几个人的证词后,就已经不再有怀疑了。”
司徒听过以后都没有说什么,他点燃了一只烟,接着林遥的话说下去。
“既然秘书那边可以初步断定没有疑问,那来想想郑囡囡的钥匙。接到委托的当天,我就问过她钥匙的事,她告诉我,一直把关信家里的钥匙当作装饰品系在了手机上,她很确定钥匙一直都在。”
“现在的疑点太多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凶手一定认识死者!并且熟悉他的喜好习惯。”林遥不知不觉已经进入司徒的轨道。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很佩服,仅仅两三天的时间,司徒就可以掌握很多情况了。可能他又是不眠不休了吧?这个人是不是每一次接到的委托都会这样?
没有什么理由的,林遥对司徒的调查结果打从心底的相信,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这时坐在地上唐朔像是什么问题想了很久,却想不通似的发出相当奇怪的声音,引起了另俩人的注意。
“傻小子,你那声音从什么位置发出来的?”司徒像是看着自家弟弟的问。
“我在想啊……凶手为什么要给死这换上衣服?就算他想要死者看起来像自杀,也用不着换那种很麻烦的晚礼服啊。”
“那种礼服穿起来很麻烦吗?”林遥喝光了一杯咖啡,漫不经心的问。
“也不算麻烦了,就是要分场合的。关信穿的那三件式礼服属于半正式,是在出席什么婚礼,酒会时穿的。最困难的是礼服的领结,那种燕尾领结超级难打!”
唐朔的话音刚落,司徒和林遥相互看了一眼,一个拿外衣,一个拿钥匙风风火火的就跑了出去,唐朔莫名其妙的叫喊着,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他还是觉得跟上去绝对是正确的!
在警察局的大门口林遥严令禁止了司徒的尾随之后又给了一个甜枣,保证会把他想要的拿来给他看,这样司徒才算是乖乖的坐在车里等着。
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林遥一个人走了出来很快就上了车,将手中的个文件袋扔给了司徒。
司徒随手开打,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仔细的看着,不由得对一张现场的照片凝视了很久,一旁的林遥也歪了身子看了两眼。
这时候,司徒下了车,走到外面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就打开了车门,重新坐回林遥的身边说道:“你也觉得不对头吧?死者的礼服太整洁了,却只有领结显得不完美,我刚才打电话问过郑囡囡,她说关信一向不会打礼服的领结,以前需要穿这种礼服的时候,大多都是郑囡囡帮他,或者是他的秘书。死者的领结明显是非常别扭的,不像是别人为他打上去……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这样假设,这身礼服是死者自己穿上的,而不是凶手。”
“这个问题我们是能做个假设,现在更重要的是,关信穿着这样一身的礼服,究竟是去了哪里?很明显他失去参加宴会,司徒,你打算怎么办?要满城市的酒店去打听有没有在案发当天举行宴会吗?”
“用不了一天就能有结果,关信参加的宴会级别不会低,只有那么几家而已。”
在行动上雷厉风行的司徒很快就锁定了目标,想着身边的林遥竟然不回重案组反而跟着他四处跑的决定似乎很开心。
俩个人跑了将近一整天,总算在黄昏时分找到了皇堂酒店的一位经理。根据那位经理说,在关信死亡的当天下午16:00举办过一次婚礼,来宾都是些社会上的名流。司徒向经理要了新人的地址和电话,拉着林遥连晚饭都顾不得吃的赶过去。
按响了门铃不多时,一个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女性打开了门。司徒微笑着说出了新郎的名字,女性很礼貌的请了他们进去。
新郎是个看起来非常斯文儒雅的人,即使面对素未蒙面的陌生人也丝毫不失主人家的风度。只是听了司徒提到了关信时,温和的表情变的有些惊讶和悲伤。
不管新郎的态度如何,至少司徒明白了,他没有找错人。
当新娘听说了关信的事,悲伤了一段时间以后,告诉他们说: “我是关信的第一任秘书,两年前我们是恋人……当时并没有刻意隐瞒谁,所以很多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后来我转到另外的公司上班,没多久我们就分手了…...那时侯在起航有很多谣言说是我移情别恋了,其实,他才是抛弃我的那一个。但我们之间并没有第三者……分手只是因为性格问题。大约在半年前,我也是无意间遇到他了,当时他身边有个非常不错的女孩子,我恭喜他。打那以后我们有了联系,他也和我丈夫见过几次。我们快结婚的时候,特意给他送了请柬。毕竟在起航有过很多流言蜚语,所以我没有去他工作的地方,而是送到了他的家里,他说一定会出席的。”
怪不得,没有人知道关信离开公司后的去向,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插曲。
“那你看见关信的时候,他是一个人吗?”林遥将拿出来的手记本又收了回去,似乎并不想记下什么似的。
“我只看见他而已。”
“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
谢过了一对新人,林遥和司徒披星戴月的返回的皇堂酒店,林遥亮出警察的身份,知道找出了当天的录影资料。
在监视器上显示的时间为19:03关信走出了电梯,直到19:35关信进入电梯。
“请把地下停车场的录影找出来。”司徒的眼睛已经有了血丝,他拿起咖啡的时候对身边的酒店人员说。
不管俩个人怎么找,地下停车场里都没有发现关信的身影,设在停车场出口的收费卡也没有发现,结论是关信并没有进入地下停车场。
放下了手里的咖啡,司徒没有让已经陪他们陪到累的经理离开,他把转椅转到经理的面前问:“如果客人没有把车停在地下,会停在什么地方?”
“酒店门口有为计程车提供的临时候车位,如果是私家车则必须要车上有人,表明只是临时停车,否则的话,我们会出面请他离开。”
司徒笑了。
从酒店出来,司徒提议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在路上,林遥问他想的了什么。
“关信并不是一个人去参加的婚礼,你也听见酒店经理的话了,关信的车根本没有进入地下,那么他只可能在临时停车位,要不是有人在车里等,酒店的人会让他离开……他也不可能把车停在较远的地方,他那身礼服要在马路上步行近三十分钟到离酒店最近的停车场绝对会被不少人注意!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找几个弟兄去四处问问。我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要找出是谁和关信在一起。不过,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和小遥先把肚子添饱。”
也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了,林遥也懒的骂他,把车随便停在一家通宵营业的餐厅,和司徒很快就解决了迟到的晚饭。
从餐厅出来,林遥的车似乎不是朝家的方向驶去,司徒懒散的靠在座椅上问道。
“你这是去什么地方?”
“回组里,你呢?”
“回酒店。”
林遥满头的乌云。
“你一直住在酒店吗?”
“案子结束了我会买公寓,怎么,心疼我了。”
林遥的头顶开始下雨了,打了个方向没多一会就到了司徒指定的地方。。
司徒并没有急着下车,他转过身体,让自己完全面对着有些不耐烦的林遥。
“别走了……”
夜色中,司徒的眼睛隐约闪着微微的亮光,大海般深邃。浑厚的磁性嗓音带有共鸣似的富有穿透力却不失真诚的温柔,就连他一贯的无赖的笑也变的成熟又性感了……某个人在一瞬间看的花了眼睛。
林遥短暂的失神让他面前的男人慢慢的不着痕迹的靠近,近的几乎可以靠在一起。
“晚上一个人睡,会很冷的。”
“我说你这个人,好歹也算个爷们,总这么玩你都不烦?放心吧,这家酒店有很好的取暖设备,足够把你变成圣诞烤鸡!”被什么人蛊惑了可不是林遥的作风,就算是司徒也别想!
“说不定会停电哦,你忍心啊?”
“我相当的忍心!正好冷却一下你发热的头脑和变态的心理。”说完,林遥就把司徒推下了车。
站在外面的司徒还不放弃的冲着他说着。
“我可是个不错的变态哦,不考虑一下吗?”
“说的也是,怎么说你也是个变态中的极品了,再见了,极品变态。”林遥头也不回摆了摆手,潇洒的打转方向盘。
司徒笑眯眯的看着他离开,却在他消失后失落的叹息。
一上午过去了,事情真的像司徒说的那样,在皇堂酒店附近根本没有人在案发当天19:30以后看见身穿礼服的关信,林遥还是觉得不放心,亲自去了一趟酒店,找到了当天在门口负责泊车的人。
不管那人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关心那辆银色宝马的样子。
“那有没有注意到,在下午16:00到19:30之间,门口都停了什么车?”林遥不放弃的问道。
“嗯……好像只有三辆车。一辆是红色的跑车和一辆白色的本田,上面都坐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第三辆是蓝色的车,上面坐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和一个十几岁的男孩。”
“这三辆车,停车和离开的时间你还记得吗?”
“记不得了,当天的人很多,我没办法注意。”
“车牌号呢?”
“都是本地车,车牌号我倒是没记住。”
几乎是毫无收获的林遥离开九点以后回到了重案组,坐在办公室里,打算重新虑顺一下案件的过程。
拿出纸笔写了没多一会,身边就站了一个把阳光全部挡住的高大身材。不用问也知道,整个重案组能这样站在他身边却不说话的人只能有一个。
“有事吗,刘老师?”
“为什么昨天得到死者参加婚礼的消息没有第一时间报告?”刘老师的苦瓜脸变成包公脸了。
“我一直在外面调查,不是打过电话了吗。”
“林警官我在重申一次,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我作为……”
“是是是,我一定端正态度!话说回来,刘老师,您最近有什么收获吗?郑囡囡监视出什么结果了吗?”
林遥不冷不热的问题弄的刘老师有点尴尬,旁边的一些人都偷偷的笑,心里琢磨着,还想在林遥身上占便宜?活该他被挤兑!
“破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
就在刘老师准备展开长篇大论的时候,葛东明突然从外面回来,进了办公室扯着嗓子就开骂!
“这他妈的是谁干的活?谁去电信局确认的通话记录?站起来!”
所有人都对组长发火的事情感到惊讶,一个人慢慢的走了出来,葛东明气愤的走过去一把将手里的纸张摔在他面前!
“名字?”
“赵顾。”
“新来的?”
“刚分来一个月。”
“谁让你去电信局查记录的?”,
“是您。”
“你去了吗?”
“去,不是,我打了电话。”
“放屁!这么重要的事电信局就凭你一个电话会告诉你?”
“不是……我,我姐姐在那里工作,所以我……”
“你他妈的有脑子呢?从现在开始你不用跟这个案子了,给我滚回去!”
林遥很少看见葛东明会发脾气,这会也多少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组里的其他人没一个敢上前的,谭宁紧着葛东明后面进来,也是一脸的郁闷。
“组长,怎么了?”林遥开口了。
“这个菜鸟,根本就没有去电信局亲自确认,就只打了一个电话!电信局是你们家开的?你是怎么在警校毕业的?气死我了!今天我要看通话记录才知道上面就写了个八点多!我让谭宁去电信局一查,郑囡囡的电话根本不是在20:00打的!你自己看!”说着,就把桌子上的纸张拿给了林遥。
“怎么会……这样?”林遥惊讶的看着从电信局打印回来的记录,上面明明印着在郑囡囡的电话是20:50分!
刘老师一把抢过了林遥手中的记录,看了明白后像是喝了几斤王八血似的,脸红脖子粗的叫喊着:“申请逮捕令,抓郑囡囡!”
一个多小时以后,郑囡囡被带回了重案组,林遥坐在椅子上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着。
为什么电话记录和郑囡囡说的有差误?电信局的记录不会出错,那么,假设郑囡囡就是在20:50后离开,而秘书在20:50的时候已经到了关信家门口,警方接到报警是在21:20分赶到,当时法医鉴定已经死亡一个小时……不管怎么看,郑囡囡说的话都是假的,一切的线索都指明了凶手就是郑囡囡。
可这里面有一些说不通的地方。如果郑囡囡真的是凶手大可编个其他的借口说案发当时自己在其他地方,没有必要告诉司徒说自己曾经去过关信的家,还打过电话。郑囡囡是用关信家里的坐机打给了他,如果要制造自己不在场证明的话,用她自己的手机打不是更合适吗?
最让人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郑囡囡说她在在20:00打电话给关信的?
换个角度来想,如果郑囡囡没有杀害关信。
关信在19:35离开酒店,再那之后他不可能回家,那样会遇到郑囡囡。
假设关信在19:35分后服下安眠药,也要在三十分钟后逐渐死亡,就是法医鉴定后的20:20。
郑囡囡在20:50还与死者通了电话。
不管怎么算,都少了三十分钟的时间!
如果是司徒的话,他会怎么想?也许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林遥完全沉浸在思索中,却被门口传来的吵嚷打断了。他抬头看过去,果不其然,是郑囡囡的舅舅钱泽林和律师来了。
对于钱泽林的要求葛东明明显表示了拒绝的态度,双方很久都僵持不下,林遥也不管葛东明和钱泽林的争执,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就看见那位一直坐阵审讯室的刘老师,把个小姑娘弄的脸色苍白泪水涟涟。
郑囡囡看见了林遥在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了抗拒的态度,林遥也不大忍心看着这么一个女孩子被吓的瑟瑟发抖,不管她是不是凶手,他都不想。
“刘老师,钱泽林来了,你最好去看看,组长未必能拦的住。”言下之意的恭维对刘老师很起作用,等他走了以后,林遥用眼神示意负责记录的谭宁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林遥拿出纸巾给了哭成泪人的郑囡囡,他很温柔的问了她一些问题,可郑囡囡就是不肯开口,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她一个劲的哭,根本不配合林遥的提问。这样下去,林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林遥回头看了看谭宁,对方无奈的摇头说:“抓她的律师在场,告诉她有权利不回答任何问题,看看,小姑娘的嘴紧的像蚌壳。”说完以后,走到林遥的身边,靠近耳朵说:“我好像听见司徒来了。”
林遥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郑囡囡,起身离开。
办公室里,林遥看见司徒正在和钱泽林还有律师说着什么,不一会钱泽林的律师就找到葛东明要求和郑囡囡说几句话。
“不行!他现在嫌疑人,不能见面!”刘老师似乎搞错了,他并不是重案组的负责人。
“有什么关系,我们会在场看着的。再说,郑囡囡只是嫌疑人,我们还没有证据控告她,人家有这个权利。”林遥走过去,貌似漫不经心。
刘老师的脸色很难看,坚持自己的态度。
“这样吧,我们就说几句话,随后我们一切事情都会配合警方。”司徒站出来看着刘老师说。
刘老师冷冰冰的瞪了一眼司徒,表明自己一定要监视他们。
在众人朝着审讯室走去的时候,司徒缓步在林遥身边靠近他的耳朵说了声:“谢谢。”
林遥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却忽略了他圈在腰上的手臂。
葛东明,刘老师,钱泽林,律师,林遥,司徒千夜以及谭宁这些男人把整个审讯室塞的满满的,刘老师拉开架势等着听他们究竟要和郑囡囡说什么。
司徒从众人身后走到了郑囡囡的面前,郑囡囡看见司徒眼泪流的更凶了。
“囡囡,仔细听我说,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如果你想回家就听我的话好吗?”郑囡囡看着司徒很久之后点了头。
司徒稍稍转身指着林遥说:“囡囡,你认识小遥吧?”司徒很严肃问道。
“认识。”
“好,他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要害怕,不要隐瞒。一切有我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郑囡囡眨了眨哭红的眼睛,看看司徒点了点头。
见郑囡囡乖乖的点头,司徒笑了,像个亲切的大哥哥摸了摸郑囡囡的头,就让周围的人感到吃惊了,郑囡囡不哭了,很坚强的看着林遥。
“我的话说完了,走吧。”
众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要离开的司徒,谁也没有想到他只说了这么几句话而已。
当所有人都离开了审讯室,钱泽林和律师就走了。剩下了正在和林遥说话的司徒。
“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会没有确认呢?“司徒拉着林遥在角落里说话。
“刚分来的菜鸟。”
“小遥,等和郑囡囡谈完以后给我个电话。”
“我现在还有很多情况需要和你好好的谈谈,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等问过了郑囡囡我回去找你,别到处乱跑。”
“我知道。你过来的时候最好把所有的资料带来,我们不能亦管中窥豹,时见一斑了。”
“可以。你现在打算干什么?”
“先去找袁可心确认一下,郑囡囡究竟是在几点给她打的电话,回头我会告诉你结果。”
“林遥!你给我过来!”
司徒还在和林遥说话,不远处的葛东明大声叫了一嗓子,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林遥转头看见了葛东明阴沉着脸,他身边的刘老师就差从眼睛朝林遥喷火了!林遥立刻意识到组长为什么叫自己了,不仅为自己的疏忽自责起来。
司徒看着林遥走到了面色不善的葛东明面前,冷了脸一动不动的看着葛东明。
“林遥,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警察?你打算让我装聋作哑吗?已经几次了?你跟着司徒在外面跑!这叫什么事?你看看自己的兄弟,谭宁已经已经三天没有睡过了,老姜为了调查案情已经把关节炎走犯了!小芬一个女孩子为了在第一时间拿到解剖报告,在解剖室整整等了一天一夜!把胆汁都吐出来了!结果你在第二天才告诉我们郑囡囡去过关信家的线索!他们在忙的连口水都没时间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和司徒坐在家里喝咖啡!
你真当我这个组长是摆设啊?你和司徒的私人交情我不管,可现在郑囡囡完全有可能就是凶手,你窝在一边跟他商量个什么劲?你是不是想脱了这制服?我告诉你林遥,重案组不缺你一个公私不分的人!不想干就给我走人!”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林遥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一旁的司徒使劲的吸了一口烟,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这不能怪林前辈!他也是为了破案,而且他也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司徒先生也是为了破案啊,要不是林前辈把现场照片拿给司徒先生看,我们还不知道关信是在……”
唐朔的话还没说完,。谭宁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小声嘀咕着:“小祖宗,你能不能少说一句啊。”
刘老师大叫了一声“什么!”就朝林遥发难。
“林警官,你竟然把现场照片拿给他看了?”
林遥也不看他,只是点了头。已经走到门口的司徒停了下来。
“你这是渎职!你还是不是执法者?你究竟有什么居心?谁给你这样的权利?不要仗着自己长的漂亮点就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了,停职,立刻停职!你这种只有脸蛋没有大脑的人……”
刘老师对林遥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司徒又迈起了脚步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谭宁紧跟着也离开了办公室。
林遥看了看葛东明说:“按照纪律我这种行为该怎么处理?”
葛东明气呼呼的说:“停职。”
林遥二话不说,摘下了配枪就放在了葛东明面前的桌子上。
“你个臭小子,这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了你敢给我撂挑子!你的问题结了案再处理,现在给我滚审讯室审人去!看个屁,没见过老虎发威啊?”说着葛东明伸手就把桌子上的枪塞进了林遥的怀里,把人推进了审讯室。
看着林遥把审讯室的关上之后,刘老师用鼻子出了口气,似乎对葛东明的处理勉强接受的样子,随后非常踊跃的冲进了审讯室。
葛东明看见谭宁已经回来了,就小声的问他:“人呢?”
“一楼吸烟室。”
从电梯走出来,葛东明进了吸烟室,一眼就看见司徒坐在窗户边上大口的吸烟,他看见了葛东明以后没有任何表示,等着对方走到身边点燃了一只烟。
“如果我不骂小林,那姓刘的迟早会发现你们的问题,要是捅到上面去就麻烦了。”葛东明边吸烟边说了话。
“那个人不止是来帮忙的吗?”司徒斜着眼睛看了看葛东明。
“啊,那家伙是监察部下来的。”
“监察部?怎么这个案子他们也插手了?”
“我也不知道。不管怎么说,小林把警方的情况透露给你的确是有点……虽然这种情况在一线干活的眼里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搬到台面上就不好说了。”
“看来是我太大意了……算了,还是告诉你吧。程远卓,关丹,郑囡囡一共三个嫌疑人……其实,还有第四个。”
葛东明并没有对司徒的话感到意外,有点老谋深算的表情一直维持到司徒说完话为止。
“你的确不简单,我们专案组一共七个人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掌握的情况,你一个人在最开始就知道了,难怪小林总是会和你混一起。”
“你也注意到了?”司徒倒是对葛东明的话有些惊讶。
“你当我这个组长是白混的?”
“怎么没告诉小遥?”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发觉的,这不还没来得及吗。你呢,为什么还没有告诉他?”
司徒苦恼的笑了。
“由我说出来他会自责的,用不了多久,他也会发现的。走了,你们忙吧。“
司徒熄灭了香烟,起身打算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葛东明说:“你告诉我这些是算还我照顾小林的人情吗?”
“谁知道呢?”
“这个人在我绝对不说!”
审讯室里,郑囡囡瞪着刘老师反复就是这一句话。把刘老师的脸气成猪肝色,还是死猪的那种。
林遥也不生气不着急,回头看着站在后面的刘老师,意思是“你还不走啊?”
刘老师气呼呼的瞪了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审讯室。
郑囡囡看了看林遥又看了看负责记录的谭宁,抹了一下眼泪。
“你问吧。”
“你在关信家打电话的时候根据什么知道那是20:00?”
“我看了挂在墙上的钟,绝对不会错,八点整。”
“你自己没有手表吗?”
“我从来不用手表的,看时间也是用手机。”
“那时侯你没有看过自己的手机?”
“没有啊,因为都已经看过墙上的钟了,为什么还要特意看手机时间呢?”
“你说过,从关信家出来给袁可心打过电话,那时侯你提到自己去了关信家吗?”
“没有。在那前一天,我和可心姐约好在第二天一起去吃海鲜的,我打电话给她,她说急性肠炎犯了,只好取消约定。当时,我光顾着关心她的身体没有提起去过信的家。”
“你和袁可心约好的时间是几点?”
“没有特意约定时间,就是说到了晚上没事的时候通电话决定。
“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在和关信通话的时候,他身边究竟是什么样的吵闹声?”
这个问题可难住郑囡囡了,修剪的好看的眉毛都快拧成一个团了,等了很久很久她才开口说话。
“突突突,突突突,砰砰,咕咚咕咚,哗哗——轰隆隆,吱嘎吱嘎……”
“你等会!是嘟嘟嘟,还是突突突?”谭宁有点懵。
“是突突突!”
林遥手扶着额头,怎么就觉着有点累呢?
“郑小姐,你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过时间?”
“没有。我这个人平时生活里都有点迷糊,反正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当时根本没有在意时间的问题。”
“那我问你,你曾经多次提出要和关信结婚,他一直不肯,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因为这个有了某种程度的激化?”
“才没有!虽然我很想结婚,可,可也要尊重信的意见……我们,我们是谈论过这个问题,可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可我却听说,你和关信因为结婚的问题,已经闹得很僵了,这是不是真的?”
“你听谁说的?没有,根本没有,我和信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看着郑囡囡异常激动的表现,林遥心下起疑。
从审讯室出来,林遥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此刻,刘老师已经针对郑囡囡开始紧迫轰击了,他认定了郑囡囡就是凶手,问的一些问题让林遥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妥。那么,郑囡囡究竟是不是凶手?
坐在办公室里还琢磨着是不是该去找组长谈谈的林遥却接到了司徒的电话,没有多加思索就拿了车钥匙火速离开了。
刚刚走到车子旁边,唐朔就风风火火的追上了林遥,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林遥实在不想把唐朔牵扯进来,可唐朔坚定的表示,文件袋里面的东西他会亲自交给司徒!
司徒告诉林遥在某个咖啡馆等着他,林遥去到以后才看见司徒的对面还坐着袁可心。
林遥很有礼貌的和袁可心打了招呼,就坐在了司徒的身边。唐朔拉张椅子坐在后面,偷偷的把文件袋放在了司徒的腿上。
“袁小姐,在案发当天晚上,你还记得郑囡囡是几点给你打的电话吗?”林遥没有去理会司徒放在他面前的那杯香浓的咖啡,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袁可心的身上。
“是九点左右,当时我在家看电视剧,播完一集后时间刚好是九点。”
“当时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们约好去吃海鲜的,结果那天我的老毛病犯了,就取消了。她也就是说了些要我多注意身体,情况不好就赶紧去医院的话。”
“你在接听郑囡囡电话的时候身边有人吗?”
袁可心微微的笑了,似乎有所含义。
“有,我的保姆就在身边。”
“袁小姐,你和关信与郑囡囡的关系都不错,你知道他们为了结婚的事,闹的不愉快吗?”
袁可信一愣,随后问道:“林警官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当然,如果你不方便告诉我,我自然不会勉强你。”
“说吧。”
“真的是囡囡杀了董事长吗?”
“我们正在调查。”说完,林遥冷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司徒。
“你们,我是说警方现在并没有证据说明囡囡就是凶手了?”
“袁小姐,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我想囡囡绝对不会杀了董事长,他们那么相爱,我不清楚你们究竟根据什么要把她抓起来?就因为他们在结婚的问题上有分歧吗?就因为她在20:4、50分打了电话给董事长吗?就因为她弄错了时间吗?你没有看错或者是记错时间的时候吗?她不过是去自己男朋友的家里拿参考书而已,可现在呢?她不但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还要背负着嫌疑人的罪名,她才只有二十几岁,你们会毁了她知道吗?”
“可心。”眼看着袁可心越来越激动,眼睛里隐隐的泛着泪光,司徒温柔的叫了她的名字,这才让她冷静下来。把美丽的脸转向一边偷偷的擦去眼角的泪。
“抱歉,我失礼了。”袁可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林遥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一天还没过完他就挨了三个人的骂了!
“袁小姐,你以为我们警察是土匪,没有根据就随便抓人?看着你也不傻啊,怎么这么说话?告诉你,别说她郑囡囡遇到这种事,不管是谁,事找上了就得想开点。怎么,我们警察累死累活的就为抓住凶手,回头还要点头哈腰的等着你们一顿臭损。”
“小遥……”
“你给我闭嘴!你脑袋被门挤了,怎么什么事都跟她说?跟男的打交道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热心?”
“林警官,有什么怨言可以针对我,请不要为难别人!囡囡是我的好妹妹,我关心她有什么错?千夜为了让我安心才告诉我,他又有什么错?”
千夜?这么快就叫千夜了!林遥脑子里立刻想到司徒几次抓着他诱惑似的让他叫声“千夜”。林遥这边立刻怒火燎原了!
“他错没错不是你能明白的!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你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按照你那么说,我们这些警察都不用念警校,到社会上深刻体会人情冷暖生离死别,就能成神探了!你口口声声说着为好朋友的死难过,要我们早点破案,这时候又擦胭抹粉的玩悲愤,我告诉你,你能从这混蛋嘴里挖点东西就谢天谢地吧……”
“你,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袁可心彻底被林遥惊着了。
“林前辈……”唐朔小心翼翼的拉着林遥的衣袖,可惜,这时候林遥已经刹不住闸了!
“对,就是在跟你说话。我告诉你,抓凶手的事我们会不遗余力,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个纳税人……”
“你,你这个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谁莫名其妙?你接触过凶杀案吗?你了解警察办案的方法吗?你一个私家企业的小部长,顶大天也就是个科级干部,你这种拿着地方粮票的老丫头片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以为只要是个男人就得多看你几眼,就要多给你点面子?”
“小遥……”
“以后遇事多用用脑子,别像今天这样,回头传到别人耳朵里,你说你丢不丢脸……”
“林遥!你过分了!”司徒猛的站起了身,整个咖啡馆的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过来了。司徒气愤的瞪着林遥从口袋里拿出些钱放在桌子上,拉着已经完全不会说话的袁可心就离开了。
林遥就觉得头晕眼花,呼吸早就乱套了,手脚也感到一阵阵的冰冷,好半天才听见身边唐朔在叫他。
“林前辈,你还好吧?”
“没事。走,去关信家。”
“为什么啊?”
“为(喂)毒药!”
他林遥招谁惹谁了?一天没到就挨完这个骂,又挨那个损,最后还有种被自己人出卖之后又背叛的感觉!这叫什么?众叛亲离?滚一边去吧,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自己什么时候变的多愁善感了?多大的事啊,至于这么悲观吗?司徒那混蛋,喜欢讨女人欢心,就随他,原本也没有打算靠他弄出点什么精彩来。
不过,这气就是消不了!
在关信的家里林遥第一眼看的就是挂在墙壁上的钟表,随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完,完了,郑囡囡算是完了。这钟根本就是很准时嘛。”唐朔靠在墙边,看着那和手表上显示了同样时间的钟。
林遥并没有表态,只是四下看了一会,随后站在了玄关盯着整个客厅足足看了有十几分钟,淡淡的说。
“不,郑囡囡没有说谎,这钟被人动了手脚。”
唐朔颠颠的跑到林遥的身边,也找着和他一样的角度来观察,结果还是不明白。
“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看看钟表旁边的那两幅画。”
唐朔歪着脑袋煞有介事的看了老半天,结果是放弃。林遥轻轻的笑了,唐朔暗自高兴,他终于笑了。
“过来。”林遥让唐朔站在客厅中间,面对着挂着钟表的墙说:“你看出什么没有?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唐朔扭着眉毛,歪着嘴终于在林遥准备告诉他的时候有了反映。
“没什么不对啊,两副画中间是快钟,这不很协调嘛。”
“笨蛋,看左边的画。”
唐朔将目光集中……“啊!歪了!”
随着唐朔的话音落地,林遥拿了把椅子放在下面,站在了椅子上仔细的看着,还对站在下面的唐朔说:“虽然你看出了点问题,但是焦点错了。客厅整体的装饰都是欧洲风格的,从玄观进来以后,直接能够看见只用来装饰的壁炉,壁炉上面放着的画现在是田园风格,你在看看这两副。一个是毕加索,一个也是田园风光……明白了吗?这副毕加索才是应该挂在壁炉上的,而这里原本应该是两副田园风光的画。所以我才说,有人动过手脚。”
“可是,我们的目的是钟啊,这和画有什么关系?”唐朔揉了揉有点酸的脖子问。
“我现在看到的两副画和一个钟,都有灰尘,你去壁炉上摸摸,然后在摸摸这些画和钟。”
唐朔乖乖的照做,等他回到林遥脚下的时候,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林遥笑着问他明白了吗?
“这三副画和钟上的灰尘,要比壁炉上的薄很多……有人,有人擦过它们!”
“对!我曾经调查过,关信请的清洁工每半个月来一次。而在死的前十二天那个清洁工已经打扫过房间了,很显然,他偷懒没有擦过壁炉和上面的东西,所以留下了灰尘。在案发的时候,凶手把钟的时间拨慢了三十分钟,因为手碰了钟他才发现在灰尘上留了痕迹,于是他索性擦了整个钟,可是光是钟这么干净而旁边的画却很脏不是有点奇怪吗?他干脆连两副画也擦了。”
“可是,那也不用移动壁炉上的画啊,这说不通啊。”
林遥不说话了,思考了许久,重新将目光集中在画上,他紧紧的盯着唐朔说的有些歪斜的毕加索……猛的用手摘了下来。
墙壁上是一个用铆钉枪打进去的钉子,林遥摇晃了两下,还挺结实,于是他重新把画挂了起来。这时候站在下面的唐朔突然想到了什么。
“林前辈,你也把右边的摘下来。”
林遥看了唐朔一眼,没有问为什么,伸出手就去摘右边的画,可是,他竟然没有拿的动!脑海中一道光亮绽开!
“唐朔,去把壁炉上的话拿过来。”
唐朔看了林遥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欢欢喜喜的去摘了壁炉上的画回来,交给了林遥。
画一入手,林遥的眼睛里就闪了光!
“小唐,看来我们没有错!这副画的挂扣已经坏了,当时凶手在擦画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它,因为挂扣坏了根本不可能在挂上去,而壁炉上的画原本就是放在上面而不是挂着的,所以他才调换了两幅画!”
这俩个人正在为他们的发现感到兴奋,大门就传来的有钥匙开锁的声音,林遥急速的反应过来,跳下了椅子抓住唐朔就躲在了落地窗帘的后面,唐朔很想问问他们又不是贼,为什么要躲啊?但是看了林遥的表情还是非常配合的,甚至还把放在墙下面的椅子摆在一边,看起来很自然。等唐朔刚要藏起来,却猛的转回身朝门口跑。
林遥气的正打算开口骂人,就看见唐朔拿了他们的鞋子闪电一样的跑回了窗帘后面,这时,门已经打开了。
真是不知道这小子是勇敢还是少根筋!林遥白白出了一头的冷汗。
门被打开了,林遥在缝隙中看见了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走进来,等到她完全站在客厅时林遥在心里说了一句:“是关丹!”
关丹看上去可不是来怀念自己弟弟的,她焦急的表情让林遥大有兴趣的看下去。
关丹先是进了书房,随后就听见一阵抽屉柜子被打开的声音,过了没几分钟关淡满脸大汗的又进了小客厅,一样传来了翻找东西的声音。
几乎过了快一个小时,唐朔的腿都站酸了,关丹总算是不折腾了。很明显,她并没有找到什么她想要的东西之后愤怒的离开。
林遥从窗帘后面走出来,心里在琢磨着,这个关丹在找什么?
林遥带着唐朔赶回了警察局,把在关信家的时仔细的汇报给组长听。
葛东明光顾着想问题,烟都把手指烫着了才回过神来。坐在他们旁边的刘老师也一副沉思的样子,就是那脸有点难看。
“林警官,你这样还算是尽了点责任。虽然你们的发现很重要,可我们还不能对郑囡囡的嫌疑撤消。要是你肯早一点尽心的工作,案情会有很大的进展。请以后不要做出有损警务人员形象的事情,和那个什么侦探保持距离,不要粘粘呼呼的,俩个大男人也不嫌恶心?你要时刻记住,你是……”
“刘老师,你管的太宽了吧?”葛东明顶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人的表情,斜着眼睛看着刘老师。
“你这是什么意思?”对于一向尊重自己的葛东明第一次针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刘老师还没缓过劲呢。
.“懂不懂什么叫‘别人的老婆,自己的孩子’?……我告诉你,老婆永远是别人的好,孩子永远是自己的好!重案组的这些年轻人都是我的孩子,我自己的孩子我骂行,你骂就不行!”他可不管刘老师已经铁青的脸色,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大声说着:“小林,唐朔,马上去调查关丹,看看她究竟在找什么?艳萍你去找关信家的那个清洁工,问他最后一次打扫房间时候,客厅的画是怎么放的?老姜你带人去关信家重新勘察现场,谭宁你跟我走!”
林遥看着葛东明大刀阔斧的离开了,开心的笑了,感觉着还是自家人好啊。
“组长,骂人就是他(妈)的舒服,真是一个大四个叉!” 负责开车的谭宁决定要纪念性的记住刚才那一幕。
“你小子,什么叫一个大四个叉?”
“‘爽’啊!”
葛东明苦笑不得摇头,随后拿出了电话拨给了一个人。
“喂,小林在关信家发现了问题,钟表被人动了,关丹也去那里不知道在找什么……还没有告诉他,其实这事还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现在不行,我自己都没把握,怎么说……你不也一样没证据,还好意思说我?我会安排时间,你最好晚上去。”
“给谁打电话呢?”谭宁好奇的问。
“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开你的车吧。”
晚上吃了晚饭,林遥打发了唐朔离开,一个人朝着关信家去了。
路上,他又想起了司徒那家伙的事,好像自打认识他,他还是第一次叫了自己的全名。“林遥,你过分了!”这样的话再次回响在脑海中,林遥气愤的把车子停下,险些连刹车板都踩坏了!
进了关信的家的时候同事们已经撤走了,他们一无所获。林遥打开灯,带上手套开始工作。
他发现,关丹找过的地方大多都是抽屉和柜子里的小格子,因此他断定那东西应该不大。在仔细看看,就数书房的抽屉被翻的最严重,书房……那么东西很可能是个笔记本以类的东西,也许是磁盘也说不定。
关丹并没有在这里找到她要的东西,那么,她还会在那里找呢?对了,关信的办公室!
想到这里,林遥也不顾时间已经是深夜了,出了关信家直奔起航公司!
深夜,在路灯的照射下,街道散发着惨白色的光,灰蒙蒙的天看不到一颗星星,月亮也被乌云遮住了大半,风声让黑暗的夜显的更加诡异。
林遥看了看时间,从车上下去,让自己隐藏在阴影里慢慢的接近庞大的建筑物。
小巷中,林遥在短暂的时间内消失在一扇隐秘的很好的小门后面。
起航公司的大厦里,到了夜晚安静的有些毛骨悚然。避开了警卫室,林遥选择了爬楼梯花了十几分钟才到了目的地,七楼。
不耐烦的在心里啐了一口,这可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虽然也可以等明天大方的过来,可他已经没那个耐心了。再说,人家也未必让他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来个搜查自助餐啊。拿出携带工具弄了很久才把楼梯间的锁打开,没办法,他是个警察,并不是一个技巧纯熟的贼!
走出了楼梯间,在昏暗的灯光下林遥左右看了又看,确认了没有监视器以后,大大方方的挂着董事长办公室的牌子的房间走过去。还差个几米左右就到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的房间里有声音,林遥虽放轻了脚步,却提高了速度。
紧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好半天都是一片死寂。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林遥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性,轻轻的握住了门锁,微微用力竟然就打开了!
从缝隙里看进去,里面没有任何人,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的见,林遥不敢大意小心的打开枪套,谨慎的走了进去。
办公室比较简单,一个沙发和一个茶几,还有一张办公桌和椅子以外就是靠在墙上的柜子了。就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大公司董事长的办公室。
林遥紧了紧白色的手套,朝里面跨了第一步。
在几乎连空气都静止的空间里,一阵疾风从右侧袭来,紧接着嘴巴被捂住了,整个人都被向后拉扯着靠进了一个人的怀里。仅仅几秒钟林遥被抱的结结实实。
在几乎连空气都静止的空间里,一阵疾风从右侧袭来,紧接着嘴巴被捂住了,整个人都被向后拉扯着靠进了一个人的怀里。仅仅几秒钟林遥被抱的结结实实。
用脚指头想这个问题就能明白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你怎么来了?”黑暗中,富有磁性的男中音温柔的问。
“这是我该问的话?”
司徒在黑暗中笑了。
“你好歹也是个警察,被发现了很麻烦的。”
“现在不就有借口了,来抓贼的!混蛋,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司徒乖乖的放了手,从窗子外偶尔透进的光亮,让林遥看见了他无可奈何却又充满了宠爱的表情,林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
“你没在温柔乡里淹死啊?”林遥也不看司徒,一边讽刺一边开始工作。
“生气了?”司徒有点厚脸皮的贴了上去,看样子他像是来约会的。
“滚一边去!”林遥狠狠的踹了一脚粘上来的司徒,随手打开了桌子的抽屉。
“别找了,什么都没有。关键在这呢。”司徒被林遥那一脚踹的差点去墙上当照片了,他扶着自己痛处,手指着身边的柜子。
林遥用眼神第N次杀了司徒,看着他指的柜子。
“这里有个小隔层上了锁,里面应该有点东西。”司徒说道。
俩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司徒又邪肆的笑了,用手里的什么东西没几下就打开了锁,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笔记本电脑。
然后他们发现,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然后他们开始你看我,我看你。
然后某个人最终还是投降了。
“你瞪着我也没用啊,我是电脑白痴。“司徒彻底坦白。
“哈,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本质了。“林遥讥讽着他。
“那就请你动手吧。“司徒相当绅士的为他拉开椅子。
“不可能!我除了打字保存文档以外,一概不会!“林遥说话的时候完全一副,理所当然,毫不愧疚,高高在上的态度。
就这种水平还好意思数落别人?司徒哑然失笑。
虽然俩个都是电脑小白痴,可调查还是要进行下去。于是,司徒只能把电脑拿走。
司徒回手取下了背在后面的包,打开带子,试了一次竟然没办法把电脑装进去。可能是背包里面的东西太多了,司徒不耐烦的把里面的小东西转放在口袋里。
站在一旁的林遥忽然觉得他们像是去郊游似的,根本没有非法闯入的紧张感。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他还来不及想清楚,这种奇怪的感觉来自哪里,身后一阵强劲的风猛的袭来。
身体急速做出了反映,却还是挨了对方一拳。捂着胸口疼痛的地方,林遥的手已经按在了抢上。
那边的司徒也早就在林遥被打中的时候奔过来,话也不说,拉住林遥就推到了一旁。
林遥看着司徒和一个全身黑衣,甚至连容貌都看不见的对手打斗,他才明白,以往司徒和自己过手时,根本连一半的实力都没有用上。
眼前的俩个人打的不分上下,那个黑衣人在身高上几乎和司徒一样,就是比他稍瘦了一些,那人戴着帽子蒙着脸,连他的眼睛都看不见。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林遥始终没有拔枪,他坚信司徒绝对不会输。
但是,司徒也没有赢!俩个人在同时将对方踢出去以后,都不动了。司徒琐紧了眉头盯着眼前的人继而不易察觉的笑。那人也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在看不见的帽子下,却能让对方感觉到被盯视的目光。
司徒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几乎在同时俩个人都发起了进攻,不同的是,黑衣人的手中多了一条细如发丝的银线,那银色的线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中飞舞着,以难以形容的弧度和速度直奔司徒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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