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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相遇开始》藏妖

_4 藏妖(当代)
准备要去开门的手就这么犹豫不决的停了下来,林遥实在不想看见里面的那个人嚣张的脸!在房门上那个小小的玻璃窗户看进去,只能看见一张空的床位和另一张床上,用被单盖住的一双脚,应该就是那混蛋没错了。
都到了门口才打消了念头的林遥,返回身去了护士站。
敲响了护士站休息的房间,很快就有一个小护士睡眼朦胧的来开了门,看见林遥就问道:“你是谁家的陪护啊,有事按呼叫铃就好了。”
对于这种事来说,林遥并不想出示自己的证件,可他一向不会像司徒那样善于和陌生人进行沟通,如果表明自己的身份,应该更容易些吧。因此,林遥还没有问什么,就直接亮出了警官证。
年轻的小护士在看清证件和林遥以后,不免有些惊讶,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和社会脱节了,竟然都不知道,现在的警察这么英俊!
“我想问问关于314病房那个病人的情况,你们知道什么?”
小护士愣了一下,随后就相当踊跃的把司徒所有的情况全部抖出来。
原来,司徒是到这里来做全身健康检查的,因为要涉及到观察和明早的检查,因此,司徒表示要住一晚。而医院方面,可以多收取一晚的住院费用,自然收下了这个健壮的像头牛一样的病人。
全身健康检查?这个时候?哼,怕是又再打什么鬼主意吧!
嘱咐了小护士不要把他们谈话的事说出去以后,林遥决定离开,他要去调查一下这家医院和案子是否有关联。
懒散步伐朝电梯走过去的时候,把电话打给了唐朔,自己要回去了,要他看好司徒。这边刚刚挂断了,还没等走进打开门的电梯,就看见了医生办公室里有微弱的灯光在摇晃,那明显是手电的光束,林遥认为,这里的医生应该不会放着室灯不用,拿着手电在深夜工作!
改变了方向的林遥,急三火四的奔着走廊尽头的医生办公室!
里面隐约听的见翻找东西的声音,林遥虽然心里纳闷,可也没有闯进去阻止里面的人,靠在了墙上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里面摇晃着的光束突然不见了,紧接着几秒钟以后,房门被轻轻的轻轻的推开。
司徒穿着深色的外衣,,蹑手蹑脚的走出来。
“你在找什么?”林遥压低了声音,突然说道。
很明显,司徒被吓着了!看着林遥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我再问一次,你在找什么?”
终于从惊讶中恢复了冷静的人,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他的脸上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带着这样的表情,司徒一把抓住林遥的手腕,把人扯进了医生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司徒似乎并不担心被人听见,说话的时候没有像林遥那样,刻意压低声音。
林遥甩开他的手,严肃的问道:“这该是我问的,你在找什么?”
司徒扯了扯一边的嘴角,笑起来的样子有些意味深长。
“不是已经和我分手了吗,这么快就想我了?”
果然是混蛋才会说出的话!
“司徒千夜,你是打算现在告诉我,还是跟我回警察局再说?”
这一次,司徒歪了歪头,用不同的视野去观察着面前少有的美色,要知道,在夜晚如此朦胧的光线下,林遥的美可是非常致命的!
夜色中的林遥,冷俊的表情彰显出男性的刚毅之美,而过于俊秀的容颜却让他的冷漠中流露出几分冲击着理性的诱惑,这种刚毅和灵性的美,完美的结合在他的脸庞上,使对面的人竟然看的失了神。
他□裸的目光,林遥再傻也明白是什么意思,这脸红的同时,也将心里的怒火燃烧起来。
“司徒千夜,你他妈的聋了!我再问你话,你在找什么?”
“找到些意外的收获。”司徒笑着说。
“少废话,我在跟你谈案子。”
“我知道你很漂亮,可还是没想到,你让我都发呆了。怎么样,跟我约会吧,我会让你很快乐的。”
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让林遥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句,这混蛋真是找死!
林遥紧锁眉头,一双眼睛冷冷的瞪着司徒说道:“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在找什么,聪明一点就不要试探我的耐性!”
高大的男人突然上前一步,吐出蛊惑的话:“试探了又怎么样?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没了耐性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妈的!
这句话彻底惹火了林遥,提腿照着他的肚子就踢过去,劲道十足!
朦胧的夜色中,司徒闪过一个玩味的笑,很轻松的躲过了他的一脚攻击,趁着林遥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拳打过来的时候,就势抓住他的手腕,脚下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把林遥整个人扭转过去,用力的推挤在了墙面上。
“别动,安静的听我说。”
本来怒火焚天的林遥,突然被司徒低沉的声音震住了。
“你少跟我废话,我知道打不过你,你要真的把我惹火了,也绝对没有好下场。要说话就放手!”
后面的人不但没有放手,反而靠的更紧,紧的几乎……几乎贴在了一起。
“小遥,没想到这么那快就又见面了,你专程来找我的吧,是不是那姓唐的傻小子撑不下去了,跟你诉苦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让小唐靠近?为什么要引我去博物馆?”
“因为你实在太懒了,都去了茶水间两三次,还没发现里面的秘密。至于我为什么不让小唐靠近,当然是因为他不是你啊。怎么样,回来好不好,我们一起查案,我来保护你,你不会再有危险。”
打见了面,就这句最让人生气!
打见了面,就这句最让人生气!
“滚!”
一声低吼,后面的人发出了类似用鼻子发出的笑声,与此同时,林遥惊讶的察觉到,一只手穿过外衣,在衬衫上暧昧的游走着。
“混蛋,你干什么,拿出去!”
司徒看见林遥的耳朵都渐渐的开始红了,在他衣服里面的手,格外的温暖,忍不住把他纤细的腰身全部揽在怀里。
“小遥,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告诉你所有我掌握的情况。”
“先把你的狗爪子给我拿出去!”
“你的心跳好快,是紧张还是兴奋?你从来没有想过,会和我这么靠近吗?”
司徒的声音带着魔法一样在耳边蛊惑着越发紧绷的神经线,林遥来不及考虑自己的处境,后面的又靠过来,死死的将他压在墙壁上。
“你这样只会让我想靠的更近,不考虑我的建议吗?”
那手已经开始转移方向,朝着下面去了,林遥慌张起来。
“警告你,如果不停下来,我现在就,混蛋,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的意图明显,你怎么明知故问?”
恶劣的态度,恶劣的话,攻击这林遥的心理防线。
司徒虽然非常放肆,可也知道底线在那里。
“小遥,怎么不说话?你跑到这里来,就只是为了那个姓唐的傻小子说情的吗?现在,我不断的试探你的耐性,怎么不见你有所表示呢?”
“你有胆子就放开我,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表示’。”
“我早就说过,你这个人非常矛盾,啊,对不起,差点就伸到裤子里了。好吧,说说你这个人非常矛盾的问题,你明明讨厌我,还一气之下赶我走,怎么又跑回来了?你想要尽快破案,却因为半路出家,而不得要领,转回头想从我这里找些你们警方没有掌握的情况,却又不想对我和颜悦色,你分明是想不劳而获啊,这怎么行。”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林遥说不清是恼羞成怒,还是被他乱摸的手弄得羞愧难忍,此时的林遥只觉得脸上热的发烫,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活生生的掐死一个人!
“我干什么不用你鸡婆。”
“小遥啊,你是有能力摆脱我的,也有能力在我之前破案。就是因为你那个过于高傲的性格和懒散的观念,到了现在还被我牵着鼻子走。小遥,为什么一再让我得逞?你的潜意识里是不是有一点喜欢?”
什么叫得了便宜卖乖?司徒这样就是了!
一个人被激怒的时候,往往会做出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比如说林遥。听完了司徒的话以后,直接用自己的头猛力的撞在他的头上!
因为他们的脸颊几乎都贴着的,被林遥撞到的时候,司徒已经来不及躲闪,眼睛和颧骨一阵剧痛,司徒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上的力气。
抓住机会,林遥像是冲出闸门的小兽,返回身一记勾拳,直接把司徒打翻在地!等着他抬起的脚转被踩到那英俊的脸上的时候,司徒还算是反应灵敏的躲了过去。
“你想毁我容啊,不就是摸了几下嘛。啊,你又掏枪,欺负人啊!”
眼看着林遥把枪都掏出来了,司徒总算知道自己惹下大祸,一只脚勾住旁边的转椅,使了一股子巧劲,就朝着林遥踢了过去。
这椅子可不是能凭着无视它就会消失的,林遥光顾着躲闪了,一个不溜神,司徒早就打开了窗户,逃之夭夭。
三楼跳下去,绝对不会摔死,像司徒那种一身功夫的人,估计连伤都没有。
看着他跑的比野兽还快的身影,林遥暗自发誓,抓着这王八蛋,一样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被那个混蛋气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林遥站在窗户前面足足有十分钟,才突然想起来,必须要查清那混蛋究竟来找什么!
虽然司徒很可能已经得手,但是根据蛛丝马迹,还是能找到些线索。
林遥这边刚刚拉开一个抽屉,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保安和医生严肃的瞪着里面他这个好看的贼!
彻底没有心思说客套话的林遥,把警官证朝他们一举,简单明了的说:“警察办案,你检查一下,看看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医生是被震住了,手忙脚乱的开始翻找起来。
过了很久的时间,医生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一边翻看着一边说:“怪了……”
“怎么了?”林遥问道。
“上个月XX号的门诊记录不见了。”
“门诊记录?”
“啊,上个月我是坐门诊的,这几天要整理一下工作记录,就把门诊的病例都带到病房来了。”
“你确定那天的记录不见了吗?”
“确定,你看看,这一页被撕掉了。”
林遥走过来细看,果然是这样。
“你还记得那天记录上的你具体内容吗?”
“这不可能记得住啊。”
“还有备份吗?”
“没有了。”
林遥有些失望的离开了医院。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天已经朦朦发亮了,林遥这一口闷气出不去差点把他憋死!
还不等林遥准备回家看看,葛东明几个无敌追命连环扣,直把本来已经很心烦的林遥召回了重案组,参加紧急会议。
会议室里,众人都看得出来林遥的心情非常糟糕,自然就没人敢靠近了。只有葛东明还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一些新的情况让林遥的推论越发的接近了核心,他始终在猜想着,司徒偷走了XX号医生的门诊记录,究竟是为什么?
XX号……等等,不就是琉璃失窃的几天后吗……这之间,一定有关联!对,一定有什么事自己还没有注意到的。
是什么呢……自己所掌握的情况不多,很多问题还有得到答案。
至今为止的线索,看似零散不堪,似乎都有着相联性。从最开始在茶水间发现的血迹……高馆长办公室里的镜子……医院的门诊记录……司徒是不是早就注意到了什么,才会……
刚刚想到司徒,林遥的火气又差点把头发燎了!
那混蛋!竟然对他动手动脚,在身上乱摸了一气不说,还对他冷嘲热讽的,当真以为他好对付是不是?
其实,林遥这火气打从一开始司徒说他是拖油瓶就在胸口压着,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那混蛋不但任性,轻浮,自以为是,还目中无人的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了!就在几个小时前,连手都上来了,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是以为自己有菩萨一样的心肠?还没有谁能在自己的身上又摸又抓的呢,那色鬼既然开了这先例,就要付出代价!
眼里只有钱的私家侦探,司徒千夜,我会让他深刻了解一下,什么是“悔不当初”!真是要被那混蛋气疯了!怎么昨天晚上自己躲在门后的时候没吓死他?
躲在门后?
林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浑身上下一副“舍得一身剐,敢把将军拉下马”!的气势,林遥拿出口袋里的几张纸,飞快的写了起来。
十几分钟过去了,那几张纸正面反面都被他写的满满的,就在他聚精会神的时候,已经叫了他几声的葛东明,大声的提醒他,顶头上司正在跟他说话。
“小林,你听见没有,小林!”
“别吵了!”
看着突然比组长大人脾气还火爆的林遥,所有的人都愣了。
“小林,你怎么了?”葛东明都诧异了。
“再给我几张纸,快点!”
想当初,就是葛东明挑选林遥进了重案组,葛东明忘不了,看见他在雪白的纸上展开的推论方式!因此,发现林遥的桌面上已经写满了好几张的纸以后,忽略了他的态度,随手将桌子上的纸亲自送到了林遥的手上。
林遥接过了纸,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没有了刚刚的暴躁和风起云涌般的气势。
镇定,从容,专注,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手中的笔上。他写的飞快,周围的人也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可都看不懂他写的是什么。但他们心里明白,林遥这种独有的推理方式,绝对可以产生很大的作用。
一口气连写了十几张纸,把最后的一张塞进葛东明的手里。
“小林,你确定吗?没有证据我们就要捅了马蜂窝,这个人可不是随便就能动的。”葛东明担忧的问。
“为什么我们之前都没有怀疑过这个人?就是因为我们一直只看着证据,想要的是证据,想迫切抓住的是证据,却忽略了最大的可能性。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能够定罪的证据就隐藏在我们眼前。”说完之后他抬脚就跑出了会议室。
葛东明看着手里的纸一眼便大声的说:“阿成,给外面的兄弟打电话让他们回来,不用监视那两个馆长了,老霍你和齐涛去查一查田海光五年,不,十年以内所有作品的去向。艳萍,你立刻去调查那个孙主任所有的情况,特别是他都学过那些专业,在什么地方工作过,要查的一清二楚!谭宁,你去弄张逮捕令先抓了这个孙主任!”
“组长,要抓人也得有理由啊?我们充其量也就是以协助调查的名义……”
“那你就问候他长辈,让他打你一拳,顺便告他袭警。”
“组长,你也太乱来吧?”
“让你去就去,扯这么多废话。不管找什么理由,都给我抓回来。还愣着干什么,都干活去!剩下的,就看小林的运气了。其他的人跟我走,把眼睛都给我瞪大点,出了什么差错你们连洗厕所的机会都没有!”
时间是中午的午休,林遥穿了一身休闲装混进了办公区。
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当贼,不过他很有天分整个过程都没有紧张,用事先就准备好的小瓶子装了些杯子里黑不黑红不红的水,确认走廊没有过往的人了才谨慎的离开。
回到重案组把小瓶子里的水让兄弟们拿去做化验,转身就要的时候遇到了返回来的葛东明一行人。
“到手了?”葛东明问道。
“已经送去化验了。组长,我再说一次,不要安排人跟着我。杀手已经不敢露面了,这样我怎么抓人?赶紧让那几个兄弟们撤了。”
“万一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会倒霉。”
“如果杀手不出来,你一样会倒霉。”林遥似玩笑的调侃自己的组长,扭头就走。
谭宁凑乎到葛东明身边,很担心的说了句:“组长,你自求多福吧。”
“臭小子,咒我呢?你们几个傻坐着等什么,跟着小林。”
“组长,小林不是说用不着保护他吗?”
“你脑子生锈了?小林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比伯邑考死的还惨!”
“那姓伯的是那个组的?”
“你小子……回去看封神榜去!”
葛东明的话音还没落地,刚刚出去那几个兄弟就红着脸,傻笑着回来了。不用问也知道,林遥很轻易的把这几个迷的晕头转向。
“组长……”几个人一个模式的傻笑着。
“没见过你们这么苯的蛋!”组长大人这个恨铁不成钢啊。
虽然担心林遥,葛东明还是要掌控着调查的步骤。此刻,他看着田海光十年之内所有作品的情况资料,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田海光被称为大艺术家,在过去的十年里他面市的作品共有六件,其中两件被盗窃过,至今下落不明,这一点让他格外在意.他又想到唐朔曾说过,司徒去过拍卖行。林遥还跟着司徒去过一些专收艺术品的黑店……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被盗窃的艺术品……拍卖行……黑店……葛东明猛的站起身来拿了外衣就跑.
在葛东明行动的时候,林遥已经在某家拍卖行里找到了一位资深拍卖师。
“请问,我这图片上的东西。如果由您来主持拍卖的话,会买多少钱?”
“在五十万到八十万之间。”
“可这个东西被专家鉴定是两百万左右。”
“这是两码事。这种艺术品不比古董和字画,属于有价无市,如果刚好遇到喜欢的买家,你要个一千万都不为过。但是呢,肯投入大量资金的人,几乎都是古董和字画的收藏者,说白了,不但因为喜欢,还可以升值嘛。”
“那如果……这个东西不见了,比如说……”
“暗箱操作!让东西消失一段时间,过个几年之后在拿出来买,一般会升值两到三倍,像是一种炒做。不过……这样的物品都是由地下拍卖的。”
谢过了拍卖师,林遥并没有直接赶回警局。他看似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闲逛,到傍晚的时候连郊区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都被他走遍了,最后他决定回家。
这种看似无聊又需要耐心的事情,表里并非如一,林遥四处招摇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会不经意的想起司徒.
他有些恼火,竟然追着司徒的轨迹去查案,都说”黑猫,白猫,抓得到老鼠就是好猫.”可林遥对于自己曾经和一只赖皮猫合作,现在仍是根据他的推理在进行办案的现实,相当不满!
司徒在争吵时说的话总是在耳边重复着,有人想要了他的命这并不奇怪,他也没有觉得怎么生气。就是司徒突然变了的态度彻底的惹火了他!什么叫给他找麻烦?什么叫自己是个拖油瓶?自己被别人说成了累赘一样的存在,他能不生气吗?
更加让林遥难以置信的是,司徒竟然真的走了。虽然讨厌他,可冥冥之中感觉他不是那种胆小怕事且自私的人,也许……他的那句才是真心话吧?
“我是博物馆聘请的,不用你们警察跟着瞎掺和”
司徒好像很讨厌警察。
到了第二天,林遥一大早就接到了葛东明的电话。
“孙宝平抓了。”
“好,我去博物馆。”
一步一步进行的都很顺利,接下来就是等着杀手出来,然后……
博物馆的会议室里,林遥开门见山的就说:“我们已经逮捕了孙保平。”
“什么?怎么把老孙抓起来了?”高馆长惊讶问道。
“已经查明他与本案有关,现在正在审讯,具体的情况我不能多说。我今天来是要问俩位……”话刚说了一半,林遥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上面显示了唐朔的名字。
林遥想不出这个时候唐朔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犹豫再三,他还是接听了。
“是我林遥。”
“林前辈。”
“怎么了,有事吗?”
“我找到司徒了!这个人是不是铁打的啊?他一直都没有休息过,我都要吐血了。”
林遥的心情骤然变的不是个滋味。
“他就那样。你还……该跟着他吗?”
“算是跟着呢。”
“什么叫算是?”
“我不是说过嘛,他完全不让我靠近!去了什么地方他就让我在外面等着,和什么人说话也不让我听。”
林遥压低了声音问“他都做了什么?”
“他刚才去田老师家里了,非法监视!”
“什么意思?”
“他把车停在田老师家的附近,三个小时后才走,这不是非法监视是什么?”
“你看清楚了?他只是坐在车里吗?”
“我连眼睛都看酸了,绝对不会看错!他根本没有下过车。”
“那现在呢?”
“我刚跟着他从饭店出来,现在……咦,人呢?……咦,刚刚还在啊,怎么连车都没了!”
司徒甩开了唐朔!林遥立刻意识到司徒已经开始收尾了!
“小唐,你先别着急。你知道他事务所的地址吗?”
“知道,可他说过,绝对绝对不准靠近他的事务所。”
“去那里等他,他一定会回去的。”
“谢谢林前辈。”
挂了唐朔的电话,林遥对着俩位馆长笑了笑。
“好了,我们开始吧。”
从博物馆出来已经是中午了。林遥没有一点食欲,走到车前的时候,他仔细看了看留下的记号,很快,他就觉得有些失望了,放弃了开车的他徒步朝远处走去。
走着走着他忍不住再想。他和司徒分开以后那个混蛋还真是安全到家了,到处乱晃也没人找他麻烦,可以安心赚他的酬劳了。那么灵活又聪明的脑子给了司徒混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说什么也要赶在他之前把案子破了,这口气争定了!
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之后发现是高馆长打来的,赶忙接听。
“喂,高馆长有事吗?“
“林警官,刚才我没有告诉你,昨天晚上司徒就已经来过了。”
“咦?”那混蛋从医院跑跑了以后,就去了博物馆吗?
“小林警管,你在听吗?”
“在听,他是不是去了四楼的茶水间?。”
“没有啊。他去了十楼的女士卫生间,虽说是晚上,也不是很合适啊。他在里面折腾好半天,弄的警卫很不满意,电话都打到我和老王家里了。
“那时候是几点?”
“都快三点了。”
十楼的女士卫生间……改建前的图纸上,那里好像是……司徒千夜,又被你赶在前面了吗?
林遥转回身奔着车就跑回去了.
在外面闲逛到了晚上,可要杀的他人一直都没有出现,林遥有些失望的回了家。他本打算收拾一下东西,就去博物馆的十楼女士卫生间看看,白天人太多不方便,只能晚上去。如果时间来得及,还要再去田海光的家看看,司徒不会毫无目的就监视田海光的,这一次不能再让他赶在前面了。
刚刚打开家里的门,林遥停下了脚步,留在房门上的记号不见了,一定是有人进来过。老鼠出洞了,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轻轻的拿出了手枪,将保险打开谨慎的走进了自己的家。
黑暗中,客厅安静的几乎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林遥仔细的四下观察,确定了安全之后,慢慢的走到了卧室门前,靠在墙的一边侧过身体,先听了听里面……手将门一点点的推开,卧室里同样的安静让林遥意识到,那只老鼠已经离开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检查了所有的房间,等结束以后他开始感到奇怪。
老鼠究竟来做什么?杀他?不对,自己进来已经有二十分钟了,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什么都没有发现。是来找什么东西吗?也不对,房间整洁的没有任何变化,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林遥起身在柜子里找出一个类似口红的东西走到房门前,打开了盖子后朝着门把手喷了一些粉末上去。随后用嘴轻轻的吹了吹。
“没有指纹……连我自己的都不见了,真干净啊。”林遥自言自语的说。
重新坐下的林遥不停的在思考,忽然间他想到,既然对方不是来杀他,也不是来找东西,那么……就是来放东西的!
想到这里他伸手就将桌子上的电话拿了起来,手脚利落的将电话拆开。里面并没有多出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之后,他又开始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找起来……两个小时后,已经一身是汗的他气恼的坐在地上,心里骂那只老鼠既然来了就留点什么啊!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林遥好歹对付了吃的就拿起了外衣,决定去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这时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
“喂……”
“小林,是我葛东明。”
“怎么了?”
“小唐出事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门前站了好几个专案组的弟兄,见到林遥过来都纷纷让了路。
病房里葛东明抓着他鸟窝一样的头发一个劲的皱眉头,旁边的一个兄弟帮着把医生送出去。病床上唐朔的手打了石膏,腿上也包了绷带,看他的脸色还算不错,想来没有什么危险。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去等司徒吗,怎么受伤了?”
“我就是去等他啊。林前辈你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
林遥拉了把椅子坐在一边听着唐朔说,当时和林遥通过了电话以后,他就去了司徒的事务所,司徒果然已经回去了。当时,唐朔还开玩笑似的说:“林前辈料事如神啊!”,结果被司徒一脚踢出了出去。
唐朔相当奋不顾身的站在外面,把脸贴在玻璃上观察司徒。司徒先是蹲在地上足足有十几分钟,也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随后站在屋子中间吸了好几只烟,等司徒离开了无间的时候唐朔紧跟在后面。
司徒只是开着车东南西北的乱跑,唐朔也只能这么跟着他。大约到了晚上九点多,唐朔一个不留神,就又把人看丢了。当时,唐朔想司徒一定还会回事务所去,于是他先一步返回。
最开始唐朔只是在车里等着,等到三个多小时司徒还不见回来。他听见事务所里的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竟然被接听了,他断定司徒一定早就回来。于是,下了车就去敲门。
敲了好半天也没有人应声,唐朔心说“不好,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他打碎了玻璃从窗子跳了进去,结果才知道,不过是电话答录机而已。正在他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听见了“滴答‘的声音,毕竟是接受过正统训练的人,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声音,转身就朝着窗子飞跃过去。
结果,幸亏他反映的快,在爆炸的时候只伤了手臂和大腿而已。
听完了唐朔的讲述,林遥陷入了疑惑之中。
“看来犯人也盯上了司徒。”葛东明说道。
“林前辈,我跟了司徒这么长时间总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那里奇怪了?”
“怎么说呢……他的行为不像正常人。突然在马路上像疯子似的跑,好像追着什么。可我跟在他后面半个可疑的人也没看见。还有,他从建筑工地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跟从战场上下来一样,他每次回到车上之前,都要用仪器把车体检查一次。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这个司徒,专挑人少的小胡同里走,把我绕的晕头转向,我看组长的判断是对的,犯人也开始对他下手了。”
林遥并没有回应唐朔的话,他想了很久才开口。
“你说司徒不让你靠近事务所,那是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昨天下午,组长说要告他对你性骚扰的时候。”
一个闪电猛的在林遥脑中掠过。
“你闯进事务所的时候,司徒在干什么?”
“就是蹲在房间发呆啊, 啊!说起来,他房间的灯光很奇怪,是暗紫色的。”
暗紫色?林遥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弯下要就拿起了唐朔的鞋,随后将灯关掉走到了窗前。
借着月光跟在他身后的葛东名清楚的看见了那只鞋子底部的荧光粉。
“那个混蛋!”林遥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把鞋塞给葛东明带着一阵风跑了。
葛东明也来不及拦住他问什么,叫上门口的几个兄弟风风火火的开追!
没有,这里也没有!那个混蛋死到哪去了?
林遥打转方向盘,在黑夜里不停的奔走在城市中。此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找到司徒,然后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狠揍他一拳!
阿嚏!某个地方的司徒莫名其妙的感觉到身上一阵寒冷,揉了揉鼻子根本也没有闲心想自己是不是伤风了什么的,身后的危机还没有解除,话说回来,那家伙要追到什么时候啊?他收回了根本没有信号的电话回头看了一眼。
夜色中,后面是树影婆娑的林荫小路,而在更黑更暗的地方就有个人拿着配有消音器的枪对他紧追不舍。从接受案子到现在,每一步都算的很精确,就是没有料想到这个人还是个个中高手。
司徒觉得奇怪,身后的人不论是身形和手法,都不像是在马路上对他开枪的那个,怎么追杀还带中场换人的?
司徒紧紧绑在胳膊上的手帕,伤口还在流血,这时候他还在想,弄不好,这次真的是有命赚钱没命花了。
躲在一棵树的后面,司徒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喘息。想偷偷的探出头看看,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噗!一颗子弹擦脸而过,就算是司徒也会冒冷汗!
刚才他就看见了对方是戴了夜视仪,可他是藏在大树后面,难不成那家伙还有透视眼?对了!红外线热源感应器!看来对方是下了血本了,这样以来明显他比较吃亏嘛!暗暗在心里问候了N句对方的长辈,司徒转身跑进了更加黑暗的树林里。
林遥上了车,一拳用力的打在方向盘上。这是最后一个地点了,他信心十足的以为司徒绝对会在这里,结果还是扑了空,现在连等待都觉得是煎熬。难道……不会的,那种千年的祸害怎么可能会死!阎王爷都觉得收了他地狱会被污染!
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夜空,今天晚上还真是杀人越货的好天气啊。
林遥准备在跑一趟博物馆,说不定会有点运气,刚好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
“小林,我是葛……”
“我知道,什么事?”
小林的脾气成几何形式上升,说话最好简短一点。“我知道你在找司徒,他的车在田老师家附近,你过去看看吧。”
“组长……”
“行了,我现在对你的政策是放羊吃草,接下来的事我和兄弟们会做好。”
“谢谢。你现在马上让几个人去博物馆的十楼女士卫生间看看,那里有问题。”
挂了电话的林遥两眼放光,让车灯在夜色中闪出暗红的光线。
在田老师家大约五百米左右的一个小型停车场里,林遥正围着司徒那辆上百万的跑车来回转圈,他摸了摸车身是冷的,说明车已经停在这里很久了。他又拿出了微型手电,在电光的照射下,他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林遥皱起了眉头,更加贴近了车窗。
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看起来像收音机,还有一副耳机……车坐上有一个已经倒下的纸杯,里面的饮品已经全部洒在了座位上。林遥马上想到,司徒一定是遇到什么突发的情况才打翻了杯子,而且还是不得不迅速离开。
林遥抬头看着一眼左面,是灯火通明的马路,右面,是树林和人工湖。他不假思索就朝着右面跑去,一边拿出了手枪一边打开了保险。
林遥已经进入了树林,他还没傻到大声叫那个混蛋的名字。可此时的情况也不是该玩小心翼翼的那套把戏。
树林里更加的黑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林遥的耳朵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风声,树枝摇摆声,脚踩着地面上的落叶的沙沙声……林遥似乎没有了耐心的拿出手电。
继续前行了十几分钟,林遥就看见地面上有点点的血迹,精神顿时开始振奋!看着前方漆黑的路很快就融入了未知的境地。
跑了好一会,仍然没有发现什么,血迹也断了。他用手电朝远处照着,这月黑风高的树林像是会吞没他一样。
忽然,听见前方“喀嚓”的声音,林遥瞬间关了手电尽量保持无声的走过去。
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林遥谨慎的放慢了脚步……眼看着就要看见一棵大树后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了,从一旁突然冒出一个影子。在感觉到一阵冷风吹来时,林遥的手枪就已经被踢飞。身体惯性的闪过了一拳,他感觉到,对方起了杀心!
谁也看不见谁,林遥和对方仅仅几个回合就已经气喘吁吁。当对方绕到他后面勒住脖子的时候,林遥起腿就直奔他的脸!几乎是同时,他的主力腿一阵酸痛无力的跪在地上,而太阳穴上也多一个冰冷的枪口。
这个感觉?这个招数?
“司徒?”黑暗中林遥的声音听起来紧绷的厉害。
“咦,真的是你?”
两个人终于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了,还没等他闷站稳,就听“噗噗”两声。
司徒抓住林遥的手一弯腰就躲在了大树的后面。
靠着粗大的树干,林遥分不清自己是生气还是紧张,司徒死死把他的压在树上,手还捂着他的嘴。
现在应该不是使吃奶的劲揍他的时候,林遥看见司徒手臂上还流着血……
“他现在应该是在换弹夹了,跑!”说着,司徒又拉着林遥飞快的跑。
“为什么?把枪给我!”被司徒拉着跑的时候,林遥不甘心的说。
“夜视仪,消音器,红外线热源感应器外带打不完的子弹,你怎么跟人家PK?”说着司徒跑的更快了。
脑子里有点乱,林遥难得很老实的跟着司徒跑。看着前面拉着自己的人宽大的肩,林遥恍惚了起来。他总觉得在司徒说了那句“咦,真的是你”的时候开始,心里就觉得塌实平静,就连身后还有人在追杀他们的事实都觉得毫不在乎。明明就是个让他恨不能先杀而后快的混蛋,怎么就觉得现在他比什么都可靠?
飞快的奔跑,耳边还是听见了子弹的声音。司徒一用力将林遥扯到了他的身前,林遥气愤了。这家伙什么意思?我看起来很无能吗?需要他在后面挡子弹是不是?
“司徒……”
“这里没有信号,前面就是高速公路,快去报警。”
“我就是警察!”
“一个有屁用!过来。”
司徒拉着林遥躲在大树后面,夜晚的树林里安静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林遥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臂,心说:“活该“!
“你在骂我对不对?”
“你有特异功能?”
“想也知道这时候你肯定在心里骂我。那天晚上是我不好,没料到你会来找我,情绪有点波动啊。”
“闭嘴!”想到那天晚上被他摸来摸去的事这心里就有气。
“妈的,这么快就来了。跑!”
司徒刚想要跑,林遥一下子拉住了他。 “让你看看比报警还有效果的做法!”
司徒诧异的看着林遥秀美的脸……真是令人陶醉……
司徒还在不适合的场合陶醉着,林遥冲着树林深处一口气开了三枪!
这一次换是林遥拉着司徒开始跑起来,俩个人冲出了树林,林遥回身又开了一枪,司徒估计了一下,高速公路上至少有四五辆车是停下来看热闹的,很快又听见了警笛声,林遥明白,一定是葛东明追上来了。
他们躲在护拦的后面等了一会,树林里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对方是已经放弃了。
司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 “我说,不是还有一发子弹吗?”
“光荣弹。”林遥应付一句了事。
“那也该留两发啊。”
“这一发是准备让你光荣的。你这个混蛋!你早就知道犯人是谁,居然让我跑了几天的冤枉路!你早知道犯人是怎么进入保险库的,在我面前还装傻!你早知道,早知道对方要杀的人不是我,你还设计把我赶走!我告诉你司徒千夜,这笔帐我跟你没完!”
司徒还是那个无赖似的笑脸,动了动坐在地上的身体站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生气,等案结了以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要打要骂也都依你,现在……”
司徒的话突然停了……林遥诧异的看着他惊愕又不甘的表情。
“司徒?你……”倏然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司徒高大的身体慢慢的朝他倒下,最后靠在了他的身上。林遥几乎无法承受司徒的重量,一种惊慌的情绪漫天盖地的袭来……林遥下意识的伸出手抱住了司徒的身体,手心里感觉到了热热的粘稠的血液。
“司徒……?”
天已经大亮了。林遥放下早已凉透的咖啡从椅子上坐直了僵硬的身体,已经不记得是看了手术室多少次了,那红的刺眼的灯就是不肯熄灭。
手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但林遥还是不想去洗掉它,似乎这是那个人会活下去的证据。
医生说子弹距离心脏很近,要他赶快通知伤者的家属。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家,也不知道该通知谁,最后,还是葛东明闷呼呼的说:“他父亲很早就去世了,他母亲在他高中时改嫁到国外生活,他一直是一个人……”
“组长,你怎么知道?”林遥不解的问。
“从他介入案子的第一天起,我就在调查这个人,这些都是基本情况。我以为,你知道”
他根本不知道!
刺眼的灯终于熄灭了,在沉思中的林遥第一个迎着医生冲了过去。
“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还没有脱离危险。”医生光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该对谁说明情况,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无意间所流露出的那种急切又慌乱的神色,让他看了感动。
林遥并没有跟着病床上的司徒进入特护房,他还一直站在手术室的门前。
“组长,小林好像不对劲啊。”谭宁小声的在葛东明耳边嘀咕着。
葛东明什么也没有说,他看了林遥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见过很多对林遥好的人,男人,女人,加在一起数不清,但林遥始终以愤怒和冷漠回应。到现在他终于为了一个人有了愤怒和冷漠以外的表情,司徒千夜也许可以打开林遥封闭已久的心。
葛东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见林遥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的光芒就知道,事情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组长,把孙保平带到博物馆去,通知所有有关人员,我们可以结案了!”林遥说话的时候用沾满鲜血的手握紧了口袋,那里面装着司徒留下的东西。
高馆长从医院赶回博物馆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他们似乎都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会议室里没有人说话,等了近半个小时,专案组的人押着孙保平进来。
林遥朝葛东明看了看,对方慎重的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各位,废话我就不说了。我要说的第一点就是作案的动机。大家都知道,静止的火焰被专家估价在一百万到一百五十完之间,田老师上了两百万的保险。而我找了些拍卖界的专业人士询问过,将静止的火焰出售的话,最多只能卖到七十万到八十五万之间,而且还是有价无市。这些专业人士还告诉我说,如果物品丢失了,在几年之后出现,地下拍卖行就会买出比现在多出两三倍的价格。想想,静止的火焰丢失了,保险公司会赔偿两百万,几年之后地下拍卖行会买到一百四十万到一百六十万,这加在一起就是接近四百万,是个很诱人的数字吧?所以,动机是金钱!”
“你有什么证据?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我回去了,让你们局长来见我!”田海光用他手中的扇子敲打着桌面,脸色红的像猪肝。
“田海光!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欲加之罪!”
“我就加了你的罪又怎么样!现在我是兵,你是贼,不想我请你回局里喝茶就把嘴闭上给我坐好!”林遥的气势压住了一切声音,连他的兄弟们都觉得有点心虚了。
“各位也是一样,请好好的配合我们。如果我真的冤枉了谁,事后任凭处置!”
“葛队长,你怎么不说话?这就是你们警察对我的态度吗?”田海光把矛头指向了葛东明。
“田老师,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做个好榜样给年轻人看。”
“你,你们太过分了!我要去市长那里告你们,不,去省长……”
“你就是去联合国,也先过了小林这关!谭宁,他再不老实就以防碍公务的名义给我拷上!”
谭宁那边早就虎视眈眈的拿出手铐,这回田海光老实了。
林遥看都没有再看田海光,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材料说:“我这里有一些很有趣的东西,大家一起听听吧。”
林遥看都没有再看田海光,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材料说:“我这里有一些很有趣的东西,大家一起听听吧。”
将微型录音带放进播放器里,一阵沙沙声过后。田海光的声音开始说:“你急什么,今天晚上就会结束了,只要那个人消失,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你确定没有问题吗?”另一个人问道。
“不会有差错的,对方是有经验的,从来没有失手,剩下的那个警察不足为惧。”
“我还是不放心,那个警察已经来找过我了,现在老孙又被抓……”
“抓了能怎么样?他们找不到证据一样拿我们没有办法!”
“可如果老孙都说了呢?”
“不可能,老孙比我还顽固,不可能说什么。好了,不要多说了,以后尽量少打电话。”
林遥关了播放器,冷漠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田海光。
“田老师,这是昨天晚上司徒千夜在你家附近截录的电话录音。我很想知道,当时你和副馆长王守成在商量要除掉司徒的时候,知不知道他就在你的附近?”
田海光冷汗都下来了,凸出的眼珠滴溜的转个不停,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林警官,要做出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现在的科技是很容易的事,你拿这种我根本不知道的东西出来是逗我老人家开心吗?再说,那个什么司徒就是个私家侦探而已,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你用伪造的录音就要定我的罪,又有几分可信?”
田海光摇晃着手里的扇子,相当的游刃有余。
林遥想了想,他就是死不承认你也拿他没办法,要是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就太没有意义了。
“这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接下来的才是主菜。为了节省时间,大家跟我去十一楼的保险库吧。”
一行人很快就站在了保险库门前。林遥转回身看了看大家说:“打开保险库的方法你们都知道,指纹、瞳孔、钥匙、密码,就算进去了,里面还有重量、温度、物质感应系统,想要从这里偷走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东西真的被偷了!外部作案的可能性几乎是零.所以,我们在最开始就将犯人锁定了。
首先是打开保险库的方法,相对于高馆长的指纹来说,王副馆长的瞳孔才是最难搞到的。犯人总不能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吧?因此我推测,王副馆长是犯人的其中一个。
首先,要弄到高馆长的指纹,这就简单多了,大家随便到那个化装用品商店买一瓶无色的指甲油,把它涂在……比如说玻璃杯上,然后随便找个借口让高馆长握一下杯子,那右手五根手指的指纹就全部都有了。至于高馆长手里的钥匙,是王副馆长在白天进入了办公室,打开保险柜印了泥印之后复制的。”
“老王不知道我办公室保险柜的密码啊。”高馆长说道。
“这很简单,我在你的办公室书柜里找到一面镜子,拿上面只有王副馆长的指纹。他就是利用那镜子窃取了保险柜的密码。
就是说,那面镜子被放在保险柜的对面,在你开保险柜的时候他就可以通过那面镜子,看见你按下的密码。不过王副馆长似乎很粗心,竟然没有收回这面镜子,而我就找到了这条线索。”
那边的王守成早就时不时的用眼睛瞟瞟猪肝脸的田海光,而林遥的话让他开始不安了起来。
林遥也懒的看那三个长相亏损的老家伙,继续说道:“这样一来,打开保险库的条件就都有了。接下来嘛比较有趣,首先是保险库里的重量感应系统。高馆长,你是唯一可以进去的人,您的体重是多少?”
“74.5公斤。”
“田老师,你的体重呢?”
“80”
“那么,王副馆长呢?”
“75.5”
“和高馆长只相差两斤啊……那么大家就会想到,进入保险库的人一定是你了。”
“你以为我是什么?我多出的1公斤跑哪去了?”王守成开始沉不住气了。
“我听说,你在一周前身体很不好,不但经常拉肚子还吃不下饭,难道你不是在快速减肥吗?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请称一次体重。”
这时,一个专案组的人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人体电子称,放在王守成的脚下用“再磨蹭就把你剁碎了零称!“的眼神瞪着他,王守成好歹也算个文人,被小警察瞪的连吞了好几口的口水。
“等等,这里也没有女性,请把衣服全部脱掉。”
“你!?”
“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忙!”小警察这样说道。
看着王守成乖乖的脱掉了所有的衣服,上了电子称,很快就显示出75的重量。王守成和田海光偷偷的在笑。
“75公斤,还是多出高馆长0.5公斤,也就是一斤。”
“哼,别说一斤,就0.1斤也别想进的去!”王守成很自负的藐视着林遥。
“现在是问题一,谁知道人体有什么东西拿掉以后可以再复原的?”
这不是明摆着吗?头发和指甲啊!可怎么看王守成的头发不像是假的,指甲也长的挺好的,还有营养圈呢。再说,头发和指甲能有一斤吗?就算把全身的毛都剃光了也不够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林遥索性打断了他们的声音。
“除了头发和指甲以外还有一样……血液!”
周围突然变的安静了。
“一千毫升的血液是一公斤,那么五百毫升呢?刚好是0.5公斤。而且一个人在失去五百毫升血液的情况下也不会昏迷。王副馆长,你在x号那天去过xxx医院输血对不对?我这里还有从医院拿来的证明。经过就是这样,当时你脱掉了所有的衣服又抽出了五百毫升的血液,进入了保险库里。我曾经在你的办公室里看见你喝的那种用桂圆等东西泡的茶,事后,我偷偷的拿了一点去做化验,结果,那里面都是补血的东西。王守成,你……”
“胡说八道!就算你说的天方夜潭有可能发生,不要忘了,保险库里还有物质感应,我要怎么把琉璃带出去?”
“不要着急,我会告诉你的。保险库对琉璃有感应装置,那么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们用了同物质来代替,但是那样的情况保险库就会留下你们的代替品,而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发现这样的东西。
说实话,我为了这个问题耗费了很多脑细胞,直到我在无意之下做了差不多的事才明白,不论是我,还是其他人都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琉璃静止的火焰在当天晚上并没有被带出保险库!”.
坐在一旁的葛东明十分骄傲的看着林遥点了头,其他人却是惊讶的目光。
“没有被偷走?”高馆长的声音有些发颤了。
“对,没有。当天晚上,他们不过是把琉璃放在保险库门的旁边,也就是打开门之后的视觉死角。然后在第二天早上,他们趁着你慌乱的时候将琉璃藏在身上,我想应该是田老师才对,他的身材比较肥胖,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东西很容易藏起来。”
“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我要去法庭告你!”王守成脸色刚好和田海光相反,苍白的到吓人的地步。
“证据当然是最后才拿出来。现在大家跟我去四楼茶水间吧,去看看所谓的鬼究竟是什么。”
大家很快就移动到了四楼的茶水间,因为里面的空间小了些,几个专案组的成员就等在外面。
林遥站在流理台前回过身无视了三个嫌疑人恨不能把掐死他的目光说:“案发当晚那位见了鬼的小姐就是站在这个位置,那时侯她说是因为先感觉到后面有凉风吹过来才回头的,现在是问题二,这封闭严密的小房间里为什么会有凉风呢?”
“就是不可能,才说是见鬼了嘛。”田海光冷笑着说。
“那个女孩子的确是看见了,但她看见的不是鬼而是人!请站前面一点……对,就是这里,当时女孩子感觉到冷风的部位是脖子的左侧,那么风就是从从各位的右面吹过来的,她有175公分的身高,请大家朝右面170公分左右的位置看。”
“不就是墙嘛。”高馆长有些失望的说。
“但不是普通的墙,谁进来帮我个忙?”林遥朝着外面喊了一声,随后进来了两个兄弟。“先等等。”说完,林遥慢慢的走到墙壁前伸出了手。
众人屏住了呼吸不眨眼睛的看着林遥。他纤细的手摸到了墙壁纸,突然用力将撕下了好大一片……众人的脸上露出不同的表情。
高馆长像是看见青蛙吃了一只刺猬样的表情,王守成像是真的见了鬼,田海光一半脸在不停的抽搐着,孙保平的鼻孔可以塞进一个榴莲似的。
在灰白色墙壁纸的下面,竟然是看起来几乎完全一样的墙壁纸!林遥随手又撕下了里面的那一层,一种不谐和的色彩在众人眼中乍现!那是一块用新鲜水泥重新砌好的墙面,大小刚好可以容的下成年人的进出,因为颜色与旁边的完全不同,所以很容易就看的出来。
林遥微笑着转身。
“我在几次进入这里以后发现,只有这个茶水间的壁纸出现了凹凸不平的现象,而其他房间的却没有。这里在改建前曾经是垃圾管道的入口,改建了以后,就把入口封死在了墙里。想要打开的话就必须破坏墙壁纸,这样一来,你们就要重新黏上一层壁纸用来掩盖。当年买的壁纸还有库存,案发的一周前博物馆的仓库被盗,因为没有丢失什么也就没人在意。司徒千夜能从保管员手里拿到这张单据,并不是巧合。但是,谁都没想到被盗的竟然是老旧的墙壁纸,所以,一点从最开始没有人发现。但你们在匆忙之下糊上的壁纸并不平整,似乎就像年头长了,这壁纸也受潮起了反应一样,这一点还是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而这种水泥是新产品,三个小时就会完全风干。”说完,冲着进来帮忙的俩个兄弟使了眼色,俩个人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工具三下两下就把墙打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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