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网 - 人生必读的书

TXT下载此书 | 书籍信息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返回首页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一切从相遇开始》藏妖

_2 藏妖(当代)
“你刚才说了‘我们’。”
莫名其妙的红了脸,气呼呼的瞪了司徒!对方笑嘻嘻的说:“不管怎么样,先去找那几个内部人聊聊。”
“等等,你还没说昨天晚上去那里了?”
“行动比语言更有说服力。”
司徒回身笑的充满自信,那迷人又有些神秘的脸庞让林遥在一瞬间看的呆了。
在了无间的门前,司徒以“我的车没油了,去加油会浪费时间。”为理由厚脸皮的坐上了林遥的车,这让林遥开自己的车就是为了避免和司徒同乘的出发点毫无意义。
很快就到了博物馆的停车场,林遥刚下车就看见了警队的车停在不远处,顿时有些头疼。
俩个人乘坐电梯到了十楼以后,司徒直奔馆长室走过去。
从里面传出来“请进‘的声音,司徒推开了房门。
王副馆长见了是他们立刻笑容满面的起身欢迎,王副馆长的身高只有170公分,人长的又胖,笑起来像个弥勒佛一样。林遥想,这个人是不是对谁都是这样,笑的这么夸张。
“王副馆长,我们来是想请问你几个问题。”司徒坐下开门见山的说。
“好啊,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帮忙。”
“在案发的当天晚上,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比较奇怪?”
林遥听了司徒的问题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这家伙问的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奇怪的地方啊……没有,都很正常啊。”
“您下了班就回家了吗?”
“没有。下了班我和老婆在外面吃了晚饭,大约晚上八点左右才回家。”
“这其中就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啊……”
“那回家以后呢?家里一切正常吗?”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十一点就睡觉了。”
“那您妻子呢?没发现什么吗?”
“没有。她睡的早,回家以后不到九点就睡了。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是怀疑有人偷了您的钥匙。”
“不可能吧。”
“只是怀疑而已,不打扰您了。”
从副馆长的办公室出来,俩个人在电梯里的时候又开始斗嘴。
“我开始觉得你不是侦探而是骗子了。”
“这种声东击西的手法你们警察也常用吧。我这样也不过分,让他认为我是个不入流的小侦探不是很好吗?”
“老奸巨滑。”
“请说我深谋远虑。”
“等一会你也打算用这一套来问副馆长吗?”
“不是高馆长,而是那个见了鬼的小姑娘。”
“为什么?你放着在六楼的人不去问,反倒要跑几十分钟的车程去问另一个人?”
“你叫我一声‘千夜’我就告诉你。”司徒又无赖一样的笑了。
林遥冷眼以对才懒得搭理他,不成想,司徒竟然靠了过来,真是,太近了。
“叫一声听听嘛”
“滚!”
“要不让哥哥亲口也行啊。”
这家伙从不知道廉耻吗?看来这一次不让他长点记性是不行了!林遥挥手就朝他胸口打去。
司徒轻巧的闪身躲过,却不料林遥的腿早就在一旁等着他,结果被结结实实的踢在腰上!本能的弯下腰,对方趁机照着他的头就是一拳!这一次司徒学乖了,不躲不闪也不挡,双腿一用力整个人都撞进了林遥的怀里。
连后五路招数都想到了的林遥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会撞过来!顿时愣了。司徒抓住这个好机会反客为主电光火石般的将他的双臂和身体一同禁锢在怀里,猛的推在了电梯光滑的墙壁上。
林遥俊美的脸红的可以用来烤肉了!
司徒看着气愤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人,极为享受的样子。怀里的这一只毛毛虫实在可爱,明明长的这么美丽又惹人怜爱,脾气却火暴的要命,简直像是被扯了羽毛的骄傲孔雀一样。也怪不得他总是想逗弄他,他的反应真是有趣极了。
“放手混蛋!”林遥把每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低吼着。
“叫声‘千夜’就放手。”司徒尽情的耍着无赖。
“混蛋,我让你放手!”
“你叫我一声不就放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如果你肯陪我一起睡,我不介意做一辈子的梦。”
“混蛋,你现在就被车压死我连眼睛都不会眨!”
“我死了谁陪你睡觉啊?”
“用不着你陪我睡觉!”
就在林遥怒吼着睡觉的问题,电梯的门开了……三个专案组的警察石化了一样的看着里面紧紧抱在一起的俩个人,脑海中一直重复的回响着“你陪我睡觉,你陪我睡觉,你陪我睡觉……”
林遥的心基本上没有嘴拦着就会跳出来。被人看见这种场面……俩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大声喊着什么睡觉的话……
司徒见好就收的放了手,而他的肚子也再一次的被林遥的拳头关照。等他们一个急奔一个追的离开了大楼的时候,电梯门口的那三个警察还在石化中。
博物馆旁边的一个小巷,林遥一拳招呼在司徒的胃上。
“行了,还打啊?我就剩半条命了。“司徒蹲在地上装的很委屈。
“你应该感谢我的仁慈,没一枪崩了你!”
“不过是抱了一下,啊!我错了,错了!”
“再敢靠近我直接送你入轮回道!妈的,起来,别装死,还有工作要做!”说完,林遥就大踏步的朝马路走去。
后面的司徒意味深长的笑了,看着林遥的背影兴趣十足的一副狩猎状态。
当司徒按响某户人家的门铃后很久,一个女孩子开了门,林遥愣了一下。
这个女孩子身高足有175公分,她面容憔悴,脖子上挂着符咒、佛像、大蒜、十字架,左手一把木头剑,右手一个大铃铛,脑门勒着一面镜子,上面刻有三个小字“照妖镜”!
林遥敢保证妖魔鬼怪见了她肯定会笑场。
“你,你们找谁?”
司徒还没有开口说话,林遥先一步说:“警察,不要害怕,我们是来请教你几个问题的。可以进去吗?”
“不,不可以!你们不是警察!狐,狐狸精,你们一定是狐狸精!”
“小姐,我们是人类啊!”司徒还是第一次被当成是狐狸精。
“不可能!那有警察长这么好看的!一定是狐狸精,男狐狸精!”
林遥紧锁着眉头拿出了警官证好说歹说算是让对方相信他们是人类了。
坐在播放佛经、圣经、听不懂的经的客厅里,司徒第一个问题就让林遥吃惊了。
“你说在看见鬼之前先感觉到了凉风,那风是从什么角度吹过来的?”
女孩子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相当奇怪的表情,司徒觉得,她的脸拿去挂在床头绝对可以驱邪镇鬼!
“我说不好……嗯……脖子上凉凉的,其他的……”
“我是问风是从什么角度吹的。不如说自上而下,自左而右。”
“嗯……我说不清楚,要再吹一次还差不多能明白。”
“请站到我前面来……请转过去。”司徒站在女孩子的身后歪着头轻轻的朝她后颈吹了口气。
“不对,不是这样的感觉……不对……这样也不对……你在往左边一点……啊,就是这样,那天晚上的感觉就是这样!”
司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感谢了女孩子的帮助之后逃难似的离开了她的家。
返回车里,司徒这没记性的还笑嘻嘻的往林遥身边凑乎,并说着:“你猜猜我下一个地方要去哪里?”
翻出一记白眼,林遥不耐烦的推开他说:“博物馆的茶水间。”傻子都能知道。
“小遥真是又聪明又可爱。啊,说了不能随便打人。”
“我打的……”
“认真打也不行!”
茶水间是一个十平米的小房间。四面墙贴着灰白色暗纹壁纸,门的对面是流理台,上面摆放了一些茶叶,咖啡壶,一次性纸杯等东西。下面是两扇门开合的暗红色柜子,左手边是冰热水机,右手边没有摆放什么只是一面墙壁而已。
司徒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通风口几乎靠近了门框,大小也只能容的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司徒想了想蹲在了地上,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地面。
“你打算干什么?”林遥问道。
“那天晚上见鬼的小姐说她什么都没看清,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鲜红的血。”
“你该不会真的认为有鬼吧?”
“为什么没有?说来说去,鬼也是人变的。是人是鬼现在就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林遥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想要撞鬼那有那么容易!就算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也要看你和它有没有缘分。而且,怎么就这么巧,在琉璃被窃的当晚鬼就出来了!”
听着林遥的话司徒只是一个劲的笑。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林遥好奇的凑上去看了看,不禁觉得奇怪。
“你拿双氟水干什么?”
“变个小魔术哄你开心。”
林遥已经对他这种恶劣的玩笑有些免疫力了。
司徒用手帕和一次性的纸杯做成了简易的喷壶,将双氟水倒进杯子以后慢慢的洒在地面上。
最开始什么都没有发生,当双氟水快被洒完了的时候,靠近柜子的边缘竟然开始冒起了气泡,林遥惊讶的瞪起了眼睛。
司徒回头笑的非常满意的说:“鬼会流血吗?”
“色鬼就会。”
当他们从茶水间出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几个博物馆的女员工。司徒立刻展现出他最迷人的笑容迎上前去。
“色鬼!”林遥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就在林遥鄙视司徒见了美色就走不动路的恶劣品质的工夫,那边,司徒已经和几个女孩子聊的热火朝天。
“原来你是侦探啊,好酷哦!”女孩子A两眼冒了小心心说着千篇一律的俗话。
“不过是做点简单的调查,那像你们为历史而工作,高尚的职业。”
“哎呀,您过奖了。我还以为侦探都是很凶的人呢,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文化涵养。”女孩子B脸红扑扑的说。
“你们的工作才是有文化涵养。想来你们馆长都是夜以继日的工作吧?”
“可不是嘛。特别是王副馆长前一阵子身体得了病还坚持工作呢。”女孩子C使劲朝司徒身边挤着说。
“得了病?什么病啊,要不要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整天拉肚子,饭也吃不下,几天下来人就瘦了一圈。”女孩子D生怕和司徒说不上话,跟抢答似的说。
“有多久了,肠胃的问题最多不能拖过一周的。”
“大概就是十几天前的事吧,最近他的情况好多了。女孩子B也开始抢答了。
“那就好。不耽误你们工作了,很高兴与和你们聊天。”
目送了几位女孩子离开以后,林遥嘲讽的说:“你还真是多情的人呢。”
司徒哭笑不得的走到他身边靠的相当亲密。
“吃醋了?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请把枪收起来。”
司徒刚刚打开车门,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坐进了驾驶位才拿出电话看号码,林遥发现他的神色在那一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陌生。
“有结果了?好……这么说没有人动过保险库的主控电脑,一点痕迹都没有?……我当然相信你,但是……我知道了。有事再联络。”
收好了电话的司徒看着前方发呆,林遥等了一会也不见他发动汽车,实在不耐烦了,就问:“说说吧,你的那位朋友查到什么了?”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什么都没有。保险库的警报主控电脑没有被侵入过痕迹,就是说,犯人是使用了正确的方法进去了保险库。其实,我们都认定是内部人作案,我找人气调查主控电脑也是以防万一。要不是你不肯帮忙再从警察局里套线索出来,这事我也不必麻烦老大哥。”
“司徒,你照的那人究竟是谁?可靠吗?”
司徒长叹了一口气,说:“你真的没听过黄正这名字?”
“没有。”
“那鬼头呢,鬼头你总听过吧?”
“……鬼头……啊,你是说警界的那个传说吗?”
司徒点了头。林遥瞪眼睛了!
鬼头,警界的一个传说。这个人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在当了警察的第二年就卧底在黑帮,摧毁了一个巨大的制毒贩毒组织,回到警队后,拒绝了升迁依旧做他的小警察。
从此后,他的所作所为越发让人不敢置信!他修改了警方内部电脑保安系统,电脑专家称为天才。他只身潜伏在原始丛林里一个月,抓住了变态杀手,特种部队的人称为不是人类的人。他用一把没有子弹的手枪抓住了三个全副武装的亡命之徒,心理学家称为攻击心理极限的大师。他用干冰和蒸汽制造了海市蜃楼破解了凶手完美犯罪的手法,物理学家称为将妄想变为现实的人,他冲进警局大楼,将把内部情报出卖给犯罪组织的某个大人物打到面目全非,同行们称为鬼头!然后,他继续做他的小警察,在某一天忽然消失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死了,他渐渐的成为了传说。
林遥不明白,为什么司徒竟然认识鬼头?
“你们怎么认识的?”
“叫声千夜就告诉你。”
“当我没问。”
司徒也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不在闹林遥了以后就提议去自己的事务所整理一下至今为止的线索。而林遥的态度就是,打死也不再去那个冻死人的地方了。
无奈之下,林遥只好带着司徒回了自己的家里。
司徒进了林遥的家就脱下了外衣,吵嚷着说:“还是家里温暖啊。小遥啊,来杯咖啡啊,有没有什么吃的,我饿了。”
一杯白水,还是凉的,附带威胁眼神让司徒乖乖的闭了嘴。趁着林遥去卫生间的时候,司徒还是学不乖,打开了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块面包和一根火腿,在林遥“火辣辣”的注视下大吃特吃。
司徒嘴里吃着可是也没闲着,对极力忍耐他的人说:“从时间上来看,案发第二天早上打开保险库的那些人都有不在场证明,但是,你不觉得这有点太凑巧了吗?就像……”
“就像事先串通好的。你的第一个怀疑对象是谁?”
“你不是说怀疑高馆长吗?”
“那是我的说的,我在问你,你怀疑对象是谁?”
“我有点想不通,你除了指纹、密码和钥匙以外,还有什么作为证据来怀疑高馆长的?”
林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眼看着。
“我认为啊,比起高馆长的指纹,王副馆长的瞳孔更难,所以,王副馆长是我的第一嫌疑人。要知道,他手里也有钥匙。”
“但是,你在体重上要重过高馆长。要是瘦一点的话还可以用东西来增加体重,但是他比高馆长胖,难不成要削掉几块肉下来吗?”
“要是这样,那就难办了,那几个人里都比高馆长胖。”
“所以,我才怀疑高馆长。另外,想要随便进入博物馆也不是容易的事,犯人一定了解内部结构,怎么走会近,怎么走不会遇到警卫。另外,案发当晚高馆长的孩子生病住院,据说到了凌晨在离开。这期间,他有大把机会偷着跑出去。”
司徒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不是说高馆长没有嫌疑,但是……”话不过是刚开了头,司徒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看号码,有点兴奋的接听了。
“你怎么才来电话?……今晚……我,好吧,没问题。”挂断了电话,司徒像是得了什么奖品的似的高兴,对林遥说:“晚上跟我去吃饭,几个朋友约好的。”
“不去。”
“工作也要有适当的休息嘛,偶尔放松一下有什么关系。”
“我一直很放松。”
“算是去认识几个朋友,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都是男的,我保证没有一个比我更帅!怎么样,要不要去玩玩?”
这怒火腾的一下子就烧起来了,听着他话里的意思,林遥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了!
咣当!门关上的时候很大声,被踹出去的司徒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和自己一起被赶出来的外衣。前一秒还戏耍的表情在瞬间落寞了很多,穿上外衣就进了电梯。
一边朝自己的车走过去一边打着电话:“我这边实在脱不开身,刚甩开那警察,换个地方见面吧,最好去你的事务所,我怀疑……算了,见面再谈。”
看着那混蛋的车扬长而去,林遥气的脸色煞白直接把司徒用过的杯子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坐在沙发上继续生闷气。他有种再跟司徒耗下去,就会变成杀人犯的可能性。
那混蛋虽然头脑灵活,但人品简直是下三滥!这才忙活了几天的案子,就出去寻欢作乐了,当初怎么还觉得他办起案来废寝忘食的,谁这么想的?自己吗,真该去洗洗脑子了。
越想那混蛋越有气,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总是会被他牵着鼻子走,不是倍加勤奋的分析案情,就是东南西北的找证据,这样一样,自己哪是在监视他,彻底成了他的小跟班!
妈的,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赶紧了解了这案子,跟那混蛋说Farewell。
嘴行千里屁股在家可不是林遥的风格,打定了主意以后,拿了自己的车钥匙就跑出去了。
开着自己这辆快进维修厂的车,林遥还真有点怀念司徒那价值不菲的跑车。
路上,他的电话打给了葛东明,这让对方相当的惊讶。
“小林?你真是小林?”对于打来电话询问案情进展的人,葛东明需要再三确认一下。
“我们组里有几个姓林的?组长你是不是被谁洗脑了?”
“这口气应该是你没错了,你,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我问,那个高馆长儿子是在哪家医院做的手术?”
“啊,这事啊,红心医院。你那边怎么样了,那个司徒……怎么还挂了。”
整个重案组,有胆量挂葛东明电话的人怕是只有林遥了!这会,他掉转了方向,直奔红心医院。
在医院里,林遥找到了当天晚上的医生和几个护士。
医生说,在手术前后都看见了高馆长,而手术中,他在手术室里,不可能知道外面的情况。鉴于这样的证词,林遥只好去找几个负责护理的护士。
这英俊的人出外办事,效率就是高,几个小护士见了林遥,一个个小脸红扑扑的,有问必答!
“那天晚上,他们是几点来的,你们还记得吗?”
“具体时间不记得了,那孩子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刚好是22:00整。我记得很很清楚。”
“手术期间,你们看见过病人的父亲吗?”
“我好像是在接近午夜00:00的时候看见他了,那以后我一直在护士站里,就再也没看见病人的父亲。”
“你们两个人呢?都是几点看见病人父亲的?”
“手术完了以后,我推着病人出来,当时他父亲就在。应该是00:00左右吧。之后,我就没见过了。”
“我也是把病人从手术室推出来以后看见他的,后来我还要在病房里给病人换点滴和调整监控仪器,嗯……最后一次进病房好像是……凌晨01:30分左右,那时候只有病人的母亲在。那以后,我就跟着医生去抢救另外一名患者,直到早晨才离开抢救室”
林遥成沉思了一会。也就是说,案发当晚,在凌晨01:30分以后,就没人再看见高馆长,那么,他的妻子说他一直都守在病房的证词,就是含了水分!
虽然不能这样就确定高馆长有嫌疑,但是,他已经成为了林遥的目标!
如果要知道真相,那么,高馆长的妻子就是最好的人选。
算了算时间,林遥还是决定在第二天去工作的地方找高馆长的妻子,在外面随便吃的点东西,就回了家的林遥,洗了澡躺在床上,怎样都无法入睡。
这起盗窃案早就确定了是内部人做的,可问题有几个。
一,犯人是几点进入了博物馆?
二,犯人到了十一楼,要如何进入保险库?
三,就算是犯人将琉璃拿在了手里,要如何带出保险库?保险库设有对琉璃的物质感应,难道犯人用了同物质来代替吗?那么,代替品必然会留在保险库里,为什么保险库在失窃后什么都没有?
自己那有些荒谬的冷冻推测虽然站不住脚,但是,至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犯人作案的时间,女孩子看见血人的时候,琉璃是否已经被偷走,又或者说还没有被偷走?
林遥又回到最初的推测点上。首先他怀疑高馆长,案发当晚,他的儿子突发阑尾炎,他和妻子从晚21:00到凌晨03:00一直在医院。那个女孩子在茶水间看到“鬼“的时候,是凌晨03:00左右,时间上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王副馆长,据说在晚上22:00从书房出来以后,就一直在客厅看电视。接着,午夜00:00回到卧室睡觉,如果他有什么举动,作为他的妻子不会没有发现,这个人也同样没有时间作案。就算他们运用了某种诡计,在医院和家里跑出去……啊,又回到原点了,他们是如何将琉璃带出保险库的?
不止司徒觉得这些人的不在场证明过于巧合,就连他这个懒得动脑想案情的人都有了这样的感觉。那么,是合谋,还是另有其他人作案?
几个嫌疑人被敲定以后,葛东明已经安排了人暗中监视,这期间他们好像都非常的安分守己,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而司徒在接触几个嫌疑人的时候,自己也都在场,除非……是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司徒始终没有说去了哪里的晚上,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而葛东明那边也没有传来几个嫌疑人有什么动静的消息。
司徒千夜,你究竟做了什么?
夜已经很深了,林遥脑子里的问题扯着他渐渐的进入了梦中。
翌日清晨。
林遥穿戴整齐打算出门去找高馆长的妻子,刚刚下了楼,就看见了司徒和他那辆跑车在对面。
还是那个笑嘻嘻的态度,司徒走到了林遥的面前问:“这么早,要去哪里?”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一大早的跑我家楼下来了?我当你昨晚纵欲过度,爬不起来。”
“你误会了,昨天就是和几个朋友喝酒聊天,回了家我就睡了。怎么,想我了?”
“想死是吧,找个没人地方,我有的是招成全你。”
“行了,不开玩笑了。你们的化验结果出来没有?”
“什么化验结果?”
“四楼茶水间血迹的化验结果啊。”
林遥这个气啊!
“你有点常识没有?那么一丁点的东西,还被你掺了双氧水,能有结果吗!”林遥并不是在说谎,那血迹他是送去做了化验,可的确是无法检验出结果来。
司徒那表情好像很郁闷,不过,恢复过来的速度也是相当的惊人!
“没有就没有吧,看来又要跑很多地方了。”
“什么意思?”
司徒笑笑。
“怎么,开始关心了,是关心我啊,还是关心案子?”
“闭上你的鸟嘴!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别生气,我不闹就是了。我托人去几家黑市转了转,看看有没有琉璃的消息。”
“司徒,你是新手还是白痴,哪有偷了东西就出手的?”
司徒不说话,就是一个劲的笑,笑的林遥真想把他塞进马桶里冲走算了!
强压下火气林遥问道:“结果呢,有结果了吗?”
“也不算是没有,我查到最近几年艺术品在黑市特别受欢迎,有几家黑店专门收这样的东西。我合计着,你一会要是没事,就跟我走几家店去看看。”
“行,去看看也没坏处,反正我也没事。”
林遥这种反应,让司徒有些惊讶。
“你今天是不是心情特别好,或是特别坏?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我了?好歹你也矜持一会,让我有点难度啊。”
“现在是去查案,我矜持个屁啊!如果你变着法的要跟我约会,难度系数就高了,基本上不用惦记着自己死的时候能有个全尸。”
林遥说这话的时候还是那张冷酷的脸,一旁的司徒被他逗的哈哈大笑着打开了自己的车门,说道:“做我的车吧,你那辆比脚踏车也快不了多少。”
林遥压根没搭理他,不过还是坐上了司徒的车。
一上午,他们不过就跑了三家店而已,这三家表面上合法经营的店家,背地里的猫腻就不用一一列举了,反正他们的目的又不是来抄店的,林遥索性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中午,俩个人坐在饭店里都没什么食欲。
“当时女孩子看见那个浑身是血的人的时候,距离流水台还有一到两米的距离,若是女孩子昏过去以后,犯人走到流水台前……奇怪,犯人为什么要走到流水台?”司徒搅拌着面前的一碗汤,似在自言自语。
“会不会是想要藏什么东西?”
“什么?”
“我说不好,可能是作案工具,也可能是其它什么东西。但是,你在流水台下面的柜子里并没有发现血迹,这就很奇怪了。”
司徒前思后想,虽然只是心里一点点的猜测,他还是对林遥说了:“有没有这种可能性。犯人在作案之前,就事先把什么东西藏在了流水台下面的柜子里,吓昏了那个女孩子以后,才去厘米那拿出来。”
“这只能说是一种推测,要知道,想弄明白这一点,首先必须要知道犯人真正作案的时间。还有就是女孩子说的冷风,那个茶水间就算开着门,也不会有风吹进去,平时整个博物馆都有中央空调,怎么会感觉到冷风?”
“看来,我们需要再跑一趟博物馆了。”
“行,我先给高馆长打电话联系一下。喂,卧室林遥,您好,我和司徒一个小时候会过去看看茶水间…….不了,我们正在吃……这里也不差,是海滨路的湘菜馆,谢谢您的好意……好,下午见。”说着,林遥联系了高馆长,说是很快就要过去。
等着林遥挂断了电话,就听司徒说:“快吃,吃完就去。啊,你怎么光知道吃青菜,这样不行。多吃点肉,来来,再喝点汤。啊,凉了,服务员,麻烦你热热这汤。”司徒一边忙活着给林遥夹菜,一边还念叨着:等这案子结束了,我真想好好睡上一觉。你也是啊,看看,都快成熊猫了。多吃点,没力气怎么查案,身体是本钱,为了你自己也要多吃点。累垮了谁管你啊。”
听着司徒絮絮叨叨的说话,看着司徒一筷子一筷子的给自己夹菜,林遥突然之间有些恍惚了。
塞了一肚子的食物,他们离开了饭店走向马路对面去取车。他们走到马路中央的时候,林遥无意间在对面大楼的玻璃上看到了一个影子,那影子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指着他,不等他反映过来身边的司徒抱住他扑倒在地。
一瞬间摔在地上的林遥身体都没有调整的机会,就被司徒拉起来按着脖子朝着对面跑过去,这时地面上乍然出现的小坑让林遥冒了一身的冷汗!有人在朝他们开枪!
十几秒钟的时间,司徒拉着林遥躲在大楼拐角里,林遥拔出手枪却被司徒按住了。
“这里是市区。”
林遥惊讶的看着司徒额角流下的鲜血,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
司徒锐利的眼睛很快锁定了目标。
“等着我!”他的话音未落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不对!现在不是傻看着的时候,他和自己谁才是警察啊?
林遥气恼的咬紧了牙跑到车前,动作利落的上车发动引擎。
“司徒!”
司徒站在马路上东张西望的时候,就听见了马路对面林遥坐在车里叫他。缓解了一下呼吸跑了过去。
“怎么样?”
“那小子骑着摩托,我根本追不上。你没事吧?”司徒用纸巾抹了一把仍在流血的额头。
“有事的人是你吧,去医院。”林遥气恼的皱着眉头。
俩个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司徒摸了摸额头上的绷带,他似乎很不适应脸上有这么一个玩意儿。事实上他的头从来没有受过伤,那个杀手开了他的先河!
林遥一直绷着脸,心情坏到不能再坏。
其实他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在生气。是因为有人要杀他?是因为被司徒救了?是因为竟然忘了自己是一个警察没有第一个冲出去?是因为司徒没有追上杀手?是因为刚刚在在医院里差点被护士们的目光烧死?反正一大堆的为什么让他的心情指数降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
俩个人刚刚上了车,司徒就说:“我想去找那个保险公司的主任聊聊,这时候估计他们也该上班了。。”
“等等!你打算现在去吗?”
“有什么问题吗?”
“你自己就是问题!忘了刚才医生说的话了吗?他让你静养几天的!”
“哈哈,不过是擦破点皮而已,养什么养,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不过,你这么担心我,我倒是很高兴。”
“刚才你怎么没死!”
“我是千年的祸害嘛,死不了!”说笑间司徒走到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罐热乎乎的咖啡回来,还不忘招惹林遥的说:“给,象你一样香喷喷的咖啡。“
“我真纳闷,刚才老天怎么没收了你?”
“到时候你会抱着我哭吗?”
“闭嘴!妈的,迟早被你气死。”
“红颜薄命啊。”
“我还没死呢!要死也是你!”
“老天舍不得看你孤独一生。”
可以杀了他吗?林遥这样问老天。
和司徒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林遥的心里却想着别的事。刚才那个狙击他们的人是谁?什么目的?从早上到现在,也没发现有人跟踪他们,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饭店附近?
难道说……
当高馆长看见司徒头上的伤时,惊讶的连问了好几句:“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擦破点皮。”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怎么搞的?”
不等司徒说话,林遥就回答道:“车开的太快了。高馆长,先去茶水间看看吧。”
在高馆长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茶水间。刚好遇到了跑来找高馆长的王副馆长。他看见司徒的伤也是有点惊讶,不过什么也没有多问,这样的反映,让林遥突然察觉到刚才高馆长对司徒的态度,似乎过于关切了。
趁着高馆长和司徒站在外面说话的时候,林遥悄悄的问王副馆长说:“请问,你以前见过司徒吗?”
“第一次见他也是在一周前,当时高馆长介绍来了。”
“司徒和高馆长是熟人?”
“这我倒是没听说过。林警官,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有怀疑的人了吗?”
“我们还在调查。”
正说到这里,外面的司徒接到一个电话就被勾搭跑了,林遥并没有问他什么,因为还有其他人在场。
司徒离开以后,林遥装模作样的在茶水间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直到高馆长和王副馆长被人找走了,他才警惕的关上了茶水间的门。
在屋子中间,回想着最后一次和司徒来这里发现血迹的情况,那时候,自己还不是很在意这个案子,看着司徒那有点可爱的小把戏,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而此时,他的观点变了,在意的事也变了,因此,他的目光也开始犀利起来。
流水台下面柜子的边缘,首先来想想,为什么血迹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林遥假设性的站在流水台前,低着头看着找到血迹的地方。
流水台……柜子……血迹……女孩子见鬼的方向……
那女孩子说,她当时看见那血淋淋的怪物时,是转了身体的,也就是说,那怪物应该是在靠近门的方向……可为什么血迹会出现在流水台下面,还这么接近柜子?难道说,当时那女孩子被吓得昏过去以后,还被藏在了柜子里?所以,那怪物身上的血才会落在地上?可这不大可能,那怪物浑身都是血,怎么可能只留下这一点点?是偷了东西以后进行了清洗吗?如果是这样,必要浪费很多时间,这活费时费力,一个人不大可能完成这些,那么,犯人就有可能是两个或两个以上。
等等……
突然,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冒出来,他自己试了好几次,都抓不住问题的关键,可又像明白了些什么。
林遥索性靠在了流水台山,完全沉浸在思考之中。
女孩子看见怪物的时间是凌晨03:00左右,如果那之后犯人把她塞进柜子里,然后进行清洗地面,这至少需要三十分钟的时间,这一切都做完以后,再把她移动到走廊里……这样需要十分钟的时间……而琉璃被发现丢失的时候,已经早上了,这期间足有四五个小时……并且,当时的犯人浑身是血,如果真的接触过女孩子的身体,那么那个女孩子的身上也该沾有血迹,然而,她的身上非常的干净。
靠在流水台的林遥猛的站直了身体,他突然想到,自己怕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都以为女孩子遇到犯人03:00的这个时间,是琉璃已经被偷走,如果说,那时候犯人只是刚刚进入茶水间,还没有作案的话……高馆长的不在场证明就等于是不存在的。
把一切都推翻的林遥,开始重新推论!
犯人绝对不止一个,在凌晨03:00左右的时候,女孩子遇到了血淋淋的罪犯,那时候罪犯刚刚进入博物馆,随后,他们把女孩子塞进了流水台下面的柜子里,利用垃圾管道进入了十楼的楼梯间,再由那里避开监视器进入十一楼的保险库!
如果这样推论的话,那么高馆长的不在场证明就无法成立!回到家的妻子说当时她非常疲惫,就算高馆长离开了,怕是也不会察觉。而当时,还不到凌晨03:00,从高馆长的家到博物馆,最多只需要二十分钟!当时女孩子也无法确切的记住时间,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在03:10到03:30之间遇到了罪犯!而琉璃被盗的真正时间,是在03:30分以后。
中午遇到的枪手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为什么有人要杀自己?而枪手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那家饭店的?
司徒不肯让他去追捕枪手,匆忙之间,也没有想的太多。但是,为什么司徒一来到这里就离开了?为什么高馆长发现司徒受伤以后,那么紧张?那种态度就像是……父子!
根据葛东明所说,司徒只是高馆长通过朋友才认识了司徒,但,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他们之间有关系,那么,警方不可能同意司徒介入此案。
林遥一边想一边走出了茶水间,他靠在墙上,面对着茶水间的门,继续思索着。
但是,很多来不及整理和还断线的线索,让他举步维艰。林亚气恼的抬起头仰望着天花板叹息,等着他再次看着茶水间门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茶水间是走廊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紧挨着窗户。林遥走到窗前打开朝外面看,光滑的楼壁每一层都有空调的外机,就像是——梯子!
林遥心中大喜,飞跑着离开了博物馆内部。
站在楼下看着一个个的空调外机,林遥也不管这是在白天,脱下外衣自己就爬了上去。
很快,他就发现了新的问题。空调外机承受他一个人的重量已经是岌岌可危,犯人若是有两个或两个以上,几乎是不可能利用这些东西爬上去的。因此,这些空调外机,只能用来当作是踏脚点。想要借用它们爬到楼上,必须使用工具。
但是,只有那些职业惯偷才会有特殊的工具,这个案子明显是内部人作案,他们哪来的这种工具?
先放下工具从何而来的问题,如果犯人使用了特殊的工具,为什么没有直接爬到保险库所在的楼层,而是选择了茶水间呢?茶水间里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他站在二楼外的空调外机上,手扒着窗户的边缘,抬头看着上面的时候,无意间在玻璃上看见了身后大门口正在看着他的高馆长。
这人真是很奇怪,一般像这样的情况不是都应该跑过来询问一下,而他好像一直处于远处观望的态度,他在看什么?又或者说,他在等着看什么?
林遥聚精会神的想着,似乎忘了自己还悬在一楼和二楼的中间,等到有人在下面喊他。
“林警官,你干什么呢?”
低头一看,是王副馆长,林遥一纵身跳了下来。
“没什么,就是看看。”
“哎呀,你这手都刮破了。我办公室里有急救箱,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看了看自己被刮破的手,林遥一点都不在乎,但是……
来到了王副馆长的办公室,林遥坐在椅子上使用急救箱里的东西给手指消毒。一边,还和王副馆长闲聊着。
“你们警察可真不容易,有了工作就不得休息,还要爬上爬下的。”
“习惯了。”切,才不习惯,它已经有一年多没出过现场办案了。平时只在训练房里活动活动筋骨,这一身的功夫怕是连当初的一半都没有了。看来真的是勤于功,才能精于技啊。
“案子有点眉目了吧,抱歉,我这里没有茶叶,只有这个。”王副馆长把泡着乱七八糟东西的一杯水放在了林遥的面前。
这玩意是人喝的吗?这是什么啊?好像哟桂圆,花生……那白花花的是什么?林遥决定,坚决不喝!
“林警官啊,田老师那边也很着急啊,你也知道那是最后一件作品了,要是找不回来……这段日子老高整天坐立不安啊,他明年就退了,偏偏这时候出事。”
“高馆长这个人怎么样?”
“唉,他那个人啊,干起工作来黑白不分,落下一身的毛病。早些年在胃里发现一个肿瘤,是良性的,动了手术以后身体就更不行了。就那样,他还是坚持着工作,这几年下来没有一天请假的时候。兢兢业业的干了一辈子了。他为人也好,只要不是工作上除了毛病,他待人很和气的。”
“他明年就退了吗?“
“是啊,到任了。这几年博物馆的状况不好,要不是老高拉过来几家大企业做赞助,早就难以支撑了。上面放下来那点资金根本不够维持的,老高还说过,要在他退下去之前买一个最好的保险库,还要把二楼的展厅重新改装。保险库是买了,可是,唉……”
难道说,这就是动机?
“不用担心,琉璃会找回来的,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王副馆长微微一愣,随即对林遥说:“这不仅关系着田老师的问题,也关系着我们博物馆的声誉。我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不想看见艺术家的心血就这样消失了。请你们尽快破案。”说着,竟然对林遥低头行礼。
“放心吧,东西一定能找回来。”
离开了博物馆以后,林遥去找了高馆长的妻子。
某家公司里正要准备开会的孟某某,也就是高馆长的妻子,对于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警察找上门的人来说,看见林遥的时候,不但没有惊讶,反而还多了些好感。相比之前那个气势汹汹的警察,林遥这眉目清秀的人,让她感觉上更放松一些。
“很抱歉在工作时候打扰你,我只是例行公事的问几个问题,不会耽误你很久。”林遥礼貌的说道。
“没关系,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
“令郎的身体好些了没有?”还没有切入主题,林遥非常巧妙的先赢得了对方的好感。
“谢谢关心,已经好很多了。”
“那天晚上,你的丈夫一直都在病房里吗?”
“是的,我们一直都陪着孩子。”
“我是说,他一直在你的视线里吗?中途没有出去过吗?”
“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他,当时我的心思都在孩子的身上,中途他离开过几次,我也没注意。”
“他离开的最长时间,你还记得吗?”
“嗯……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吧,出去买了点吃的东西就回来了。”
“那你们是几点离开的医院?”
“大约是凌晨02:00左右吧,我记得不清楚了,当时很疲劳。”
“你们是一起离开的吗?离开医院以后,直接回家了吗?”
“对,一起离开医院以后就回家了。”
“还记得,回到家时几点吗?”
“记得,当时我还说了句‘快三点了,早点睡吧。’。”
“也就是说,你们到家以后,还不到凌晨03:00点?”
“不到,还差十几分钟呢。”
再问下去,就会引起怀疑了,林遥见好就收的起身告辞。
站在马路上等着叫计程车,林遥给葛东明打了电话。开口脾气就冲。
“谁给高馆长老婆做的笔录?”
“怎么了?”葛东明一头的雾水。
“他们两口子到家的时候还差十几分钟才到凌晨03:00,笔录上怎么写的?写的就是凌晨03:00!这就有了十分钟的误差,十几分钟能发生多少事,组长,你比我还清楚。”
“我去问问,要是这样……咦,小林,你什么时候去找的高夫人?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不说了,等有了线索再联络吧。”
葛东明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很想找个人来问问,他和林遥到底谁是上司?
回到家里以后,林遥反复推论着高馆长的时间。
根据自己在茶水间对作案时间的推论来看,高馆长的确是有了作案的时间。最开始,还以为他的妻子是提供了假的证词,但是今天问过以后才发觉,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真话。
就在他琢磨案情的时候,接到了司徒的电话。
“怎么了?”林遥问道。
“你猜猜我找到了什么?”
“猜不着。”
“你呀,就不能幽默一点?算了,我告诉你吧,我找到了博物馆改建前的图纸。”
“改建前?你是说博物馆被改建过?”
“对,在七年前。我都不知道,我拜托朋友调查其他的事,没想到竟然查到了改建前的图纸。你在什么地方?”
“家里。”
“我车被朋友借走了,这时候叫计程车很麻烦。我估计要一个小时候才能到,你别出去啊。”
“总之你快点过来吧。”
无疑,司徒带来的消息是新的发现,但是林遥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别扭,说又说不上来,只好静观其变。
但是,作为重案组的人,他还是先知会了一声葛东明。
“什么,改建前的图纸找到了?”葛东明似乎非常的惊讶。
“你知道博物馆改建过?”林遥问道。
“知道。但是组里的人在博物馆也好在城建所也好,都找不到以前的图纸。我特意让谭子去找当年的几个设计人员,结果都没有消息。你在哪里找到的?”
“不是我,是司徒。组长,你为什么要找那图纸?”
电话里的葛东明叹息了一声道:“我很奇怪那茶水间的构造,你子希回忆一下博物馆每个房间的大笑设施,完全和那个小的茶水间不成一体。另外,犯人不可能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进入博物馆,其他几个门也都有守卫,他们只能利用窗户或者是沿着大楼的外墙壁攀爬上去,这样一来就古怪了。因为……”
“因为,既然他们能沿着外墙壁爬上茶水间的楼层,为什么不直接爬到保险库那一层!我想,我们的看法是一样的,那个茶水间里有问题。”林遥接着葛东明的话说了下去。
“对!茶水间的问题相当重要,我们若是不解开这个谜团,后面的工作就很难有什么进展。小林,你把那张图纸复印给我。”
“好。今晚我就送过去,你要是不在,就安排谭宁在组里等我。”
“辛苦了。”
“不算什么,晚上在说吧。”
挂断了葛东明的电话,林遥心里疑惑更多。
为什么警察都找不到的东西,竟然被司徒找到了?难道说,又是那个鬼头帮的忙?还是说……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当司徒敲门的时候林遥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起身去开了门。
进来的司徒带着一股子风霜的味儿,林遥也感到了一阵寒意。司徒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般,他拉着林遥的手兴冲冲的坐在沙发上,林遥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扭到了,竟然说:“我去给你弄点热的咖啡。”
“等会再说,先来看看图纸。”
林遥有些诧异,再次察觉到司徒在工作的时候这么能打拼。司徒把三大张图纸平放在地板上。
林遥看着他被冻红的耳朵,猜想他一定是从地铁站跑过来的。紧跟着就听见了他肚子咕咕的响,虽然他本人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你先看。”
“你干什么去啊。快点啊。”司徒没有抬头看着林遥究竟要做什么,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图纸上。这让在厨房冲咖啡的林遥又明白了一点,自己和葛东明意识到的茶水间的问题,司徒也注意到了。
拿着热咖啡和从超市买回来的三明治给了司徒,司徒没有像以往那样嬉皮笑脸的招惹他,头不抬的接过食物大口大口吃着,眼睛还盯着图纸。一时间,林遥觉得这个人格外陌生。
“你看看这里,这里就是改建前的十楼,仔细看,这里是什么?”司徒拿起一张图纸,指着上面说。
“好像是……垃圾管道!”
“对,直通一楼的楼底。再看看这里,这里是四楼闹鬼的茶水间。”
“这里吗?这里什么都没……”
“对,什么都没有。在改建前根本就没有茶水间。而垃圾管道就是紧贴着墙壁,改建后又以墙壁为主扩建了一个小房间。”
“你是说犯人通过老的垃圾管道进入了十楼?”
司徒莞尔一笑,道:“小遥,你这是在试探我吗?你明明就注意到了犯人是通过垃圾管道进入了茶水间的,怎么还问我是十楼的垃圾管道入口呢?”
惊讶之余有些愧疚,林遥并不是在试探司徒,而是在第一反映下,直接想到了十楼的入口而已。
“开玩笑的,我刚开始也以为犯人是直接进入了十楼的垃圾管道入口。那样一来,四楼俄茶水间不是毫无意义了吗,所以,我可以断定,他们进入的不是十楼的那个入口,而是四楼紧靠着茶水间的窗户。”
看着司徒那亮晶晶的眼睛,林遥发觉他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于是,便说:“我也这么想过,但是……今天你离开以后,我曾经试着利用楼外那些空调外机爬到四楼的那扇窗户,可惜,那东西承受不了太多的重量。”
“如果使用虎抓钩或者是吸盘器那种工具呢?”司徒很快就想到了。
“我也这么想过,但是这样的话,问题又出来了。你想想,虎爪钩是必须要勾住某一个支撑点才能使用,吸盘器那种东西只有特警队里才有。虎爪钩需要技术和体力,这案子是内部人作案,想想那些嫌疑人,哪一个像是惯偷?至于吸盘器就更不可能了。”
司徒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继续琢磨着图纸。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