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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_18 沈暮蝉(当代)
牧遥揉着痛脚,脸上泛起微红。
他坐下来,也轻柔地帮她揉着,这样温柔的触摸让她更加难过。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故该多好。
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牧遥心一软,忍不住去碰他的脸,结果捏到了一手胡茬,她吃痛的放开,苦着脸说道:“陆导演,你没刮胡子吗?”
哦对了......他不能碰刀片的。
他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忽然浅浅一笑,“你帮我?”
也只能这样了。
浴室里,牧遥坐在洗手台上,像个粉刷匠一样仔细地把陆善言的下颌刷满剃须膏,他则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站在她面前,双手撑在她的两边,一副任他她宰割的模样。
涂好剃须膏,牧遥拿着剃须刀犯了难,“弄个什么图案好呢......”
听见她小声嘀咕,他闭着眼睛翘起唇角,淡淡吐出几个字就阻断了她的去路,“你知道后果。”
这时候还敢反抗,牧遥“嘁”了一声,拿起剃须刀小心的帮他弄起来。
她第一次帮别人剃胡须,笨手笨脚的,刀子的角度稍微歪了一点,他立刻疼得皱了皱眉,她吓了一跳,紧张地抬起双手做投降状,“对不起!”
陆善言睁开眼睛,双眸被灯光照得熠熠生辉,有些无奈又有些想叹气,但是最后,他毫无预料的,低下头去吻住了她。
熟悉而又......沉溺的吻,牧遥怔在那里,不敢动,也没有移开。
导致最后抬起头来时,她被染了一脸的泡沫,显得无辜极了。
“还是一样的......甜。”舌尖带着甜意,他抿唇一笑。
“唔,刚才那个汤,我把糖当做盐了......”她抹开嘴巴上的剃须膏,像长了一脸的白胡子。
他被她的样子逗得笑起来,忍不住又想亲上去,牧遥捂着嘴巴推开他,“刮胡子啦!”
她可不想再吃一嘴泡沫。
正正经经挂完胡子,洗干净他下巴上的泡沫,嘴角附近果然出现了一道小小的伤口,在他漂亮的脸上显得突兀无比。
牧遥心疼地摸上去,有些自责自己哪是在刮胡子,简直是在暴殄天物嘛。
陆善言把头搁在她的肩窝里,双手环住她,“牧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只停顿了一秒撷取她的体香,他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抱离洗手台,向大床上走去。
他把她放在床上,仔细地盖好被子,牧遥望着他的眼睛,此时此刻,除了他,她真的什么也不再想。
她向旁边缩出一个位置来,在被窝里悄悄望他。
他垂下眼眸,想了想,最终还是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侧身面向她。
牧遥心里闷闷的,因为他的眼神仿佛吸进了漫天星辰,那么好看,却又透露出了浓浓的伤感。
不知为何,让她觉得好难过。
“你在想什么?”她小声问。
陆善言向她靠近了一些,在被子里,伸手抱住她,“没什么,只是太久没有抱你,很想念。”
牧遥在他怀里蹭了蹭,他的拥抱很紧,犹如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般。
“我怕有一天,会再也抱不到。”
她抿了抿唇,扯开一个笑容,“不会的。”
她听到他微微叹气,不知道有没有相信。
牧遥一阵惆怅,不管未来会怎么样,现在,她只希望他能好的。
她想着太多事情,放在他背上的手无意识地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
隔着衬衫,那些小小的触感刺激着他的每一个神经末梢,他不自觉闭起眼睛,沉迷在她的温度里。
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再也抓不到这样的温度......
伤感无可抑制地蔓延至全身。
牧遥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继续在他背上画着图案,在黑暗里小声叫他,“善言, 你再给我读一次《远大前程》好不好?”
“......好。”他轻柔的声音从耳旁传来,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I loved her against reason,against promise,against peace,against hope,against happiness,against all discouragement that could be.Once for all.”
——我爱她是违背常理、是妨碍前程、是失去自制、是破灭希望、是断送幸福、是注定要尝尽一切的沮丧和失望的。可是,一旦爱上了她,我再也不能不爱她。
第十四章
1.
第二天一早,外面还在下着小雨。
枝头盛开的白花一点一点地笼着晶莹的雨滴,娇俏地伸进阳台来,这样的雨又轻又柔,一点也不令人讨厌。
牧遥结束和林景汇报情况,挂上电话,陆善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给她披上一件外套,她回头,“药吃了吗?”
他拉着她坐下,一边挑她带来的片子一边问:“你想看哪部?”
牧遥翻了个白眼,“你干嘛不喜欢吃药?”
见逃不掉,陆善言无奈,“那些药有副作用,吃完之后脑子昏昏沉沉的。”
“那感情好,你睡着了就万事大吉,我也不用成天盯着你。”他醒着的时候她总是心惊胆战,害怕松懈了一秒就坏大事,能睡着倒也好。
“我不想睡。”他侧头望向她,眼睛里的银河沉默的闪着光,“我想看着你。”
他的眉间舒展,忽然将她拉到怀里,同时按下了放映机的确认键,等待某部喜剧的开始。
离他更近一点的瞬间,牧遥小心地抬头看着他的脸,深深浅浅都是光芒掠过他的眉眼,从他的俊颜扫到她的脸上,再迫不及待回到他的目光里。
从她来这里,她就不想推开他。
在这段时间内,要对他很好很好,这样他的病才能好。
身边是柔软的白色地毯和他无邪的面容,她坐在他的怀里,呼吸着他的呼吸,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他低下头对上她的眼睛,唇瓣轻轻挑起,略带调侃,“所以,你喜欢这种喜剧?”
“......”牧遥看向屏幕,上面居然一开始就是限制级画面,她吓了一跳,尴尬地动了动身体,试图从他怀里站起来去关掉。
放在她腰间的手固执地收紧,不给她一点机会,陆善言在禁锢她这方面一向是好手,“也许后面会好看。”
他得意地扬扬眉,反倒把她抱得离他的脸更近了,明显有点不怀好意。
牧遥向后缩了缩,太尴尬了,只好随便找理由,“这么坐不舒服。”
他背靠着沙发,坐在柔软的毯子上,看起来很惬意,她也坐在毯子上,不过是他的两腿之间,这么近的距离让她动都不敢动了,当然不舒服。
“如果你靠在我身上就会很舒服。”他还是在调侃,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
牧遥郁闷极了,沉默了几秒之后,她败下阵来,缓缓将身体重量都移向他的身上,干净的体香和温暖的怀抱,果然很舒服。
陆善言很自然地低下头来,将下颌蹭在她的头顶,垂眸握住她身侧的手,“想睡的话就睡吧。”
她的确很想睡,因为实在是太舒服了。
“......不行。还要看电影。”电影比较重要,听说这几部喜剧都非常好玩,一定得让他看得开心才行。
他把头探得更低了,直到能亲吻到她的鼻尖,“你想看的话,以后我再陪你看。”
......明明是她陪他看吧?而且他是有多不喜欢她挑的片?
他的气息好细腻,轻柔的在她的前方,牧遥心跳变得不太规律,瞬间有写些恍惚,一抬头就触到了他的唇,脸不自主烫起来,“还是现在看吧......不要打乱计划。”
陆善言轻轻一笑,“你还有计划?”
“有啊!看完电影了,我们就去散步,散完步去钓鱼,钓完鱼吃大餐,然后我给你讲笑话!”
好一个深思熟虑的计划。
他觉得好笑, 忍不住低头碰了碰她的唇。她没有移开,只是稍微一试探,他就深深吻了上去——已经好一阵没有这样亲密,所以只要轻轻一碰,就不想轻易分开。
牧遥的大脑也在告诉她,她想念这样的触感,非常想念。
......不过,她还是推开了他,捂着嘴巴含糊不清地说:“计划里没有这一项好不好!”
“那就加进去。”
“怎么能随便加,太不严谨了。”
“散步,钓鱼,大餐?严谨?”
“......”
反驳不了他,牧遥只好再次捂住嘴巴,用眼神傻乎乎地抗议。
“你怎么知道我还想吻你?”陆善言微愣,伸手把她的刘海拨到耳后,再次笑起来。
他笑了几次,一次比一次好看。
牧遥心里一暖,还好自己对他的病还是有一点作用的。
他凝视着她,一刻都不想移开眼,她的眼里,曾经对他充满了讨厌和疏离,他害怕想起来,所以想多看看现在这样柔和的眼神。
不管她的内心深处还恨不恨他,他也会尽全力将那些恨扭转为爱。
这是第一次,他不确定会不会成功,只确定决不想放弃的事。
“牧遥,为什么你已经在我身边,我还是好想你。”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漂亮的眼眸里都是她的模样,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想一直抱着你,无时无刻都想吻你......怎么办,你总有办法能折磨我。”
牧遥脸红,“不关我的事,这明明是一种病。”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得过啊,小陆。”她笑了笑,古灵精怪的。
“我可以治好你。”陆善言的表情非常严肃认真。
“唉?你怎么知道?”
“因为,久病成良医。”
牧遥无语,他们的对话真是越来越白痴了,她智商本来就不高,再这么被“调教”下去,以后肯定会更白痴的......
陆善言一点一点靠近她,将她环在怀里,“这是第一剂药。”
然后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是第二剂。”
真是白痴,不过,心里为什么那么甜蜜呢?牧遥觉得自己一在他身边就会变傻。
“然后呢?”她见他没动静了,傻傻地抬头问。
“没有疗效?”
摇头。
他为难地想了想,然后亲了亲她的眼睛和鼻子,停在唇上,“控制药量,不能再多,否则会有副作用。”
“庸医......”牧遥努努嘴,不满地投诉。
他一脸的正经,“副作用会引发重症,然后会需要手术。”
什么乱七八糟的,牧遥踢他一脚,被他用脚缠住,低头和她咬耳朵,“不要乱动,不然我的治疗会前功尽弃,需要立刻手术。”
“喂!你这个大变态!”某人才反应过来,羞愤不已,再次使用无影腿。
他吃痛,难受地蹙起眉,牧遥得意洋洋地挑起他的下巴,一副傻气吧啦的样子。某人抿了抿红唇,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美好得要命。
完了......这下是她需要“药物治疗”了。
她一定,也病得很重。
2.
因为牧遥严谨的计划他们折腾了一天,下着雨还钓鱼这种事也只有她干得出来。
晚上睡觉前,牧遥盯着他吃完药,想关门出去时,发现陆善言也跟着她走出来,正倚在墙上望着她,清冷的面容扬起微微笑意。
“睡觉去啦。”她推了他一下......没推动。
他低头看她时,目光闪了闪,不知为何,牧遥觉得他好像把什么藏在了那抹漂亮的眸色下,只留一丝弱小的暗淡一闪而过。
“一起。”他握着她的手,掌心凉到了极点。牧遥怔了怔,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一摸他的脸,果然,又烧起来了。
从昨天开始他的烧就开始反反复复的,中午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对了......钓鱼的时候,还在下雨呢,虽然雨很小,而且他们也没钓上一条鱼......
她内疚得不行,“我打电话叫林景过来吧,你还是回医院看看比较好。”
陆善言缓缓摇了摇头,牧遥无奈,“我又不是医生,我们找林景,好吗?”
“我的病只有你能治。”他揉揉她的头发,眼神里满是宠溺,“你照顾我吧。”
最后,牧遥除了喂他吃药什么也没法做。
陆善言躺在床上,明明很累的样子却硬要撑着眼睛盯着她,牧遥只好保证:“你乖乖睡觉啦,我哪里也不会去的。”
“你不能走。”他的声音很轻,睫毛颤了颤,仿佛很沉重,“我不放你走。”
牧遥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已经在说梦话的人还有什么资格下命令啊!
他的手在被子里摸索了一会儿,寻到她的手牢牢拉住,半梦半醒之间力道却还是大得很,微微向里一用力就把牧遥拉到了床上,他顺势一掀被子,把两个人藏在被窝里。
小小的空间里,满满都是两个人的气息。
一被窝的雏菊清香,还有一个想睡又拼命忍住的大美人。
她用手指点他的眼皮,果然很沉重,一触就闭了起来,又再次慢慢睁开看她。
深邃而黑暗的眼眸,迷迷糊糊地闪烁着光芒。
“大白痴。”
“......李大毛。”
“乖乖把眼睛闭起来啦。”
“嗯......你要吻我吗?”
“......”
难缠的家伙!清醒的时候像个恶霸,生病的样子却耍赖得像个小孩,让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快闭眼!”某人明明困得要死还死撑。
“不。”
“那你要怎样才能乖乖闭眼?”牧遥无奈。
“只有在你吻我的时候。”
陆大人精打细算,生病了还不忘占便宜,牧遥瞪了他几眼,但是一见他这么难受还硬撑着,心就不由自主地疼。
她挪过去亲他,柔软唇瓣一碰到他的,他就立刻闭上了眼睛。
有时候牧遥会奇怪,接吻的时候为什么要闭眼呢?有一次陆善言回答她,因为能把除了你之外的全世界都关上,全心全意地接受你的吻。
“所以,我只能在吻你的时候闭眼睛,只有那时候,除了你全世界我都不想要。”
想起他的话,牧遥也闭上眼睛,心里泛起浓浓暖意。
很快,他的吻渐渐停了下来,感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沉稳,她轻轻抬起头来打量他,眼睛闭得紧紧的,确实睡着了。
牧遥向后缩了缩,想趁他睡着掀开被子出去,结果他握着她的那只手好紧,完全掰不开。
她叹了口气,又躺了回去。
手指划过他俊朗的五官,眉眼、鼻梁、嘴唇,最后划过下颌,每一个地方都无比完美。
好舍不得。
她知道,也许他们不会永远在一起,她也许还是会有些恨他,可是这些恨,是不会增长的。
因为,只有她爱他,是一直在以无限的方式而延伸的。
就这样,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陆善言的病在牧遥的照料下都好得很快,她每天都在按照计划让他开心,让他忘掉那些事,然后把情况仔细地向林景汇报。
一个月之后,在林景的诊断看来,陆善言的消极情绪基本已经没有任何表现和威胁了,牧遥放下心来,这代表着,他的病好了。
在林景的电话之后,她还接了一个聂慈的电话。
“牧遥,我这边的手续已经办妥了,你现在怎么样?准备好要和我去美国了吗?”
牧遥握着电话,直到感觉到手心出了汗她才回神,“嗯,我这边很好,聂哥哥......你再等我一天吧。”
那边温润的声音停了一停,最终还是笑道:“好,我等你。”
她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让聂慈听出了什么。
陆善言的病好了,她也是时候,抽离出来了。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心疼?
他们之间,就这样了吗?
陆善言回来时,牧遥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电话,眉头紧紧皱起来,睡得一点都不好。
他倚在门框上望着她,忽然觉得海风真好,带着一丝凉意和微微的咸味,安静地吹动着牧遥的头发,不时为他带来她的味道。
这就像一部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的无声电影,他用生命中最柔和的眼神看着她,而她却不自知。海风调皮地撩动心弦,一下一下地,旋转出最柔情的背景音乐。
当剧情演到深情处,她恰好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他的样子。他倚在门框上悠闲地望着她,不知有多久。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她的样子,让她心跳骤停。
美好到不可思议的陆善言,连阳光照到他身上时,都会为他而改变方向。
“嘿。”他轻松地向她打招呼,“睡得好吗?”
牧遥咬着唇,小声说:“嗯。”
陆善言挑了挑英气的眉,蹲在她面前,“牧遥,明天我们一起回去吧。”
她沉默了一下,只短短几秒,但看见他眼里的疑惑后,她立刻扯开一个笑容,“好。”
还好他没有多想,只是探身去拥抱她,在她耳边郁郁地吐出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离开我了。”
“......”她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陆善言收紧手臂,缓缓闭上了眼睛,就算此时没有在吻她。
他的声音被海风吹得远远近近,却始终不曾离开她的耳边,“回去之后,我们正式结婚好不好,办一个很大的婚礼。”
“......不是已经结过了吗?”牧遥的声音涩涩的。
“我要所有法律都认同你是我的。”他浅浅笑起来。
牧遥闭了闭眼,心里好难过。她并非不爱他,并非不想留下来,只是......还有一道坎,她没办法路过。
陆善言轻吻她的头发,“牧遥,你想不想在家外面种点别的花?”
“嗯?”
“比如玫瑰和郁金香,郁金香可以在冬天开,这样,一整天都会有花盛开。”
牧遥鼻子一酸,“......你决定就好,不过,不要拔掉那些雏菊。”
她永远不会忘记,初次遇见他时,他身上弥漫的淡淡雏菊花香。
不知为何,他突然很突兀地问她,“牧遥,你爱我吗?”
牧遥没有说话,也看不见他的表情,许久以后,才轻轻点了点头。
他闭上眼睛,那就好,一切都好。
牧遥靠在他的肩上,不知不觉流下眼泪。
之后,牧遥打了电话给聂慈,告诉他她已经准备好,然后打给赵世成,告诉主编要辞职的事。
晚上,牧遥打包好行李,陆善言把行李移到一边,把她抱上床。
牧遥无奈,只好钻到被窝里,把他的手臂枕到头下,她说觉得这段时间真好,什么也不用想,不用去烦恼。
只用思考他和他的一切。
陆善言刮她的鼻子,幽幽道:“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每年都到这里来住一个月,不过还是我来做饭吧。”
牧遥笑了笑,被他逗乐了,他敲敲她的小脑袋,然后亲了一口。
“我爱你,李大毛。”他微微一笑。
牧遥点点头,欢快地应了一声“好嘞”,努力抑制着酸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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