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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by充丛

充丛(当代)
那些日子 1
  1.
  凌清和魏阳的关系是从一块钱开始的。
  那天凌清和室友在学校後门的电脑房里通宵,半夜的时候有点精神不济,於是拿了打火机和烟到外面透口气清醒清醒。
  那时候是十一月,夜里已经有点凉,凌清紧皱著眉,猛吸了两口烟裹紧外套,夹著烟那手的大指搔了搔头。
  学校後门对面是片还没开发好的荒地,杂草纵生。
  凌清叼著烟,看著那片跟人差不多高的杂草出神,冷不防肩膀被人重重一拍。
  下意识的咬著烟头一哆嗦,烟灰抖了下来。
  转头一看,嘿,不认识啊。
  “朋友,借个火。”
  凌清朝他看了几眼,把口袋里那个一次性打火机递给他。
  魏阳接过打火机看了看,刚要点,就有人站在烧烤摊边叫他。
  “来了!”魏阳朝著烧烤摊喊了一声,捏著打火机转头跟凌清说,“等我一下。”
  凌清没吱声,他看见魏阳边走边低头点了烟,一路小跑到烧烤摊边。
  手里的烟已经烧到屁股,凌清随手丢进阴沟,双手插进裤子口袋转身进了电脑房。
  一块钱的一次性打火机而已,不要就不要了。
  凌清本来就没有烟瘾,有没有打火机对他来说不重要。
  下半夜果然清醒了很多,凌清跟室友组队打网游PK,如火如荼。
  只是第二天从电脑房出来的时候,他和室友们都显得有些精神萎靡。
  早上的空气很新鲜,凌清恶狠狠的深呼吸,试图把肺里浑浊的空气都换一遍。
  其实他很讨厌通宵,也很讨厌电脑房。
  可是不做这些又没事可做,他不像他的其他室友还要陪女友或者正在追求女友。
  他一个人,大把的时间空出来,除了运动看书打工,剩下的都拿来这麽堕落。
  没错,他觉得这种糜烂没有目标的生活就是堕落。
  这都无所谓了。
  凌清回到寝室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准备去教室,室友都对著他竖大麽指,夸他精神可嘉。
  凌清嗤笑一声,摆摆手,“哪儿睡不是睡啊。”
  室友也朝他摆摆手,倒头就睡了。
  不管这麽堕落,凌清都不轻易翘课。
  当他吊儿郎当半睡半醒的提著早饭去教室的时候在门口撞到了人。
  凌清当时就一个想法,捏紧早饭。
  於是手里的书被撞在地上,凌清往後退了一步,就弯腰去捡书,连头都没抬一下。
  “这副样子还来上课?”
  凌清手刚摸到书就听见这句话,保持著弯腰的姿势抬起头,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人,渐渐皱起眉。
  “不认识我?”魏阳勾了勾嘴角,“你住几号楼几零几?”
  凌清看看他,“同学,你谁啊。”
  “魏阳。”
  “胃痒吃药去啊,医务室在足球场後面,”凌清侧身从他边上走过,还特别告诫道,“别用手抓啊,小心抓得胃出血。”
  魏阳看他说得一本正经,可说出来的话又十足的不靠谱,一时倒有点哭笑不得。
  “魏阳。”室友喊他,“站这里干嘛。”
  魏阳一把勾住对方肩膀,“你不是万事通嘛,这小子住几号楼?”
  室友叶明瞪大眼睛看他,随即又把视线转进魏阳指的教室里,“我不是警察,更不是宿舍管理员,我不可能知道……咦?你说那个啊。”
  “你认识?”魏阳问。
  “嗯,他叫凌清,计算机学院的,住几号楼我倒是不知道,但是大方向知道了,去宿管那里问一问就清楚了。”
  “你怎麽认识他的?”魏阳又问。
  “打球的时候……你找他什麽事啊。”叶明看看他,“人不错的,应该没可能得罪你。”
  “看你想哪儿去了。”魏阳笑了笑,“我是要还他打火机。”
  叶明一脸不可思议,“就一个打火机?”
  “嗯,刚想还他的,可是我突然想起来我放在另一件外套里了,没带出来。”
  “zippo?”叶明猜想。
  “没,就那种一次性的。”魏阳哈哈笑。
  “……魏阳,你是不是昨晚做了太多次,爽得脑子不清醒了。”
  “别随便拿我的下半身跟我的脑子联系起来,他们之间不划等号。”
  “也对,你的脑子比你的下半身有节操。”
  “男人要什麽节操。”
  ……
  魏阳与叶明一路嘻嘻哈哈的沿著走廊往自己教室里走,而凌清已经啃完了早点摊开书趴桌上睡下了。
  那些日子 2
 
  2.
  迷迷糊糊的下了课,凌清只记下了下一堂课要交的作业。
  拿著书往食堂走,草草的吃了顿中饭回了寝室。
  下午没有课,可以好好的睡一觉。
  凌清在生活上很随便,可是绝对不邋遢,把带回来给室友的中饭放在桌上,趁著他们都还没起床,去浴室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了睡衣爬上床。
  起初有点睡不著,凌清就开始塞著耳机听音乐,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睡著的,反正室友吃了饭离开去打球了他还是没醒。
  直到天都黑了,凌清才被肚子给憋醒。
  硬生生的阻挡了他的瞌睡虫,也只能从床上爬下来吃晚饭。
  此时,室友们已经打完球给他带了晚饭又去电脑房了。
  凌清觉得这麽玩法太累,於是想著今夜就在寝室里看看书得了。
  谁料到才吃了一口饭,就听见楼下有人大声喊。
  起初凌清没在意,以为又是哪个人在下面拉夥去玩,可时间长了,渐渐觉得怎麽好像是在叫他的名字。
  撇著眉仔细听了一下,的确叫的是凌清。
  於是他放下筷子,拉开阳台的门,眯著眼睛朝下看了看。
  嗯,有个人仰著头在叫是没错。
  可是他对这个人没印象。
  本来他想进去了,但对方似乎是看到他了,很热情的朝他招手。
  凌清想了想,转身走进房间关了阳台门,穿著拖鞋下了楼。
  魏阳在楼下等了一会儿,终於看见凌清从楼里出来。
  “原来你住六楼啊。”魏阳迎上去。
  走得近了,凌清才反应过来这人不就是今早上那个胃痒的人吗?
  不是从脸认出来的,是从衣服认出来的,他没换衣服。
  凌清看看他,“你有什麽事?”
  “我来还你打火机。”魏阳把东西从口袋里摸出来。
  凌清低头看看他手里的东西,突然有点印象了。
  “想起来了吧。”魏阳笑,“我让你等我一下,没想到我一回头你人就没了。”
  凌清压根没听他说了什麽,转头看看自家的阳台,就为了这麽一个一块钱的打火机,他还得爬上六楼。
  魏阳顺著他的视线看了看楼上,“请我上去坐坐?”
  凌清转过头,从他手里拿走打火机,“为什麽?”
  “因为我无聊啊。”魏阳笑著说。
  “我觉得我跟你不很熟,你觉得呢?”
  凌清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机,对魏阳莫名其妙的接近同样感到莫名其妙。
  总觉得这个人不是什麽善类,本能的就不想多打交道。
  “一来二去就熟了。”魏阳一手勾上他的肩膀。
  凌清最讨厌这种自来熟的人,却又拗不过他,在宿舍楼下人来人往的也不好看,於是点点头,习惯性的手一插口袋。
  魏阳看他点头便勾著他往前走了一步,凌清却没动。
  脖子上的手往前一带,凌清觉得脖子一重,就这麽低了下头,那手就擦著他的後脑勺滑下去了。
  魏阳转头,“怎麽了?”
  “忘记带钥匙。”凌清皱眉,下来的时候忘记拿钥匙了。
  “那刚好去我那边,新装了游戏,试试手,走!”
  魏阳笑著手一抬,又勾住了凌清肩膀,把凌清那句“我找宿管拿钥匙”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叶明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凌清出现在了自己寝室,边上的魏阳正在忙活他的电脑。
  “过来玩啊。”叶明笑著擦头发。
  “咦?你住这里啊。”凌清看到半个熟人,心情总算有点放松下来。
  “嗯,我跟魏阳是室友,最近没见你去打球啊。”
  “嗯,最近累,没去球场。”
  “什麽时候打一场吧,手痒的,上次输给你们几个还没机会赢回来。”
  “好啊,没问题啊,你约个时间。”
  魏阳见凌清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叶明身上去了,有点不满的咳嗽了两声。
  很刻意的声音让叶明一愣,转向魏阳的方向。
  他这麽一转,凌清也跟著看向魏阳。
  魏阳摸了摸喉咙,“不好意思,喉咙痒,你们继续。”
  凌清皱了皱眉,“叶明,上次一起打球的那个人住在哪儿。”
  “你说王亚均啊,在隔壁。”叶明指了指,眼神瞟到魏阳那儿就被瞪了。
  叶明摸了摸鼻子,就听凌清说,“正好找他有点事。”
  於是就这麽出了魏阳的寝室。
  他一出去,就剩下叶明跟魏阳两人大眼瞪小眼。
  叶明知道魏阳男女通吃,而且看上的从来要吃到嘴才肯放手。
  可是凌清……怎麽看都不会是魏阳感兴趣的那类。
  於是他问魏阳怎麽回事。
  魏阳说的很直白,“我最近就是哈上了他这麽一类不冷不热的。”
  叶明“哦”了一声也不再追问。
  凌清穿著拖鞋慢慢往回走,问宿管要了钥匙回了自己寝室。
  这麽跑了一趟也没有了看书的心思,凌清干脆带著PSP直接爬上了床。
  才玩了一个多小时就哈欠连天,他索性关了PSP,闭上眼睛。
  有时候他很羡慕室友总把女友挂在嘴边。
  他不是不想恋爱,他不恋爱是因为他喜欢男人。
  凌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睡前迷糊的那一刻,他想到了魏阳那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样子。
  他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睡著了。
  那些日子 3
  3.
  日子又这麽过了几天,一天凌清正要去球场宿管阿姨刚好就进了他的房间。
  “最近楼下有人的电脑被偷了,进出门一定要锁好。”阿姨关照了一句就转身去了隔壁。
  “好,知道了。”
  楼下电脑被偷的事情凌清也有听说,据说很蹊跷。
  被偷的哥们直接说是有内贼,但是也没证据。
  凌清临走前拉了拉门,确定锁好了才抱著球去了球场。
  怎麽说他们也住在六楼,被偷的可能性相对较低。
  可就是这麽低的概率,它偏偏就是发生了。
  事情不怪凌清,他回来的时候东西已经没了。
  钱星火正大著,“我就去了隔壁一下子,十分锺而已,东西就没了!”
  另一个说,“凌清你快看看你少了什麽没有。”
  凌清一听就开始头晕。
  因为平时他们都没有锁抽屉的习惯,彼此又都很熟悉,万一需要应个急什麽的,直接可以从抽屉里拿点,打个电话就行。
  现在倒好了……方便了贼。
  拉开抽屉一看,果然,皮夹没了。
  “靠!”凌清低骂了一声,下面半个月要喝西北风了。
  “我真没想到……就离开了几分锺。”钱星走过来一张脸挺尴尬的站在凌清边上,“对不起了这次。”
  “算了……”凌清拍拍他肩膀,“没都没了,没事。”
  “哈哈哈!!我昨天随手放了两百块在枕头底下,还在!”
  “……闭嘴。”凌清和钱星同时转头看著捏著两百块钱的另一名兴高采烈的室友。
  “我是打算拿出来做寝室费。”
  “这还差不多。”
  很快,凌清他们寝室被偷的事情就传遍了各个寝室。
  传著传著就走了样,变成了602寝室的钱财被贼洗劫一空。
  传到魏阳那儿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连内裤都被偷了的情况。
  魏阳想著,嘿,机会来了啊。
  於是屁颠屁颠的跑去献殷勤了。
  买了晚饭和两条内裤跑到他们寝室的时候,还没进去就闻到了泡面味儿。
  魏阳心想著够凄惨的啊,就这麽进去了。
  没想到人四个正在玩牌,激烈的很。
  出了牌赶紧吸两口面条,嘴里还要囔囔著“出牌出牌”,压根没有像传说中那麽愁云惨雾。
  魏阳终於验证了“传说,那都是不可信的”这句话。
  “我来给你们加菜了。”魏阳一脸灿烂的站在凌清边上。
  凌清正在吸面条,魏阳这一吼,差点把他嘴里的面条都喷出来,转头一看。
  哟,又是这位老兄。
  赶紧放下手里的面。
  除了凌清外的三个人都看著魏阳,魏阳看著凌清,凌清看著牌。
  “炸弹。”
  “靠!都打成这样了你还有炸弹!哪里来的炸弹啊!”钱星几乎要翻白眼。
  “嘿嘿。”凌清贼笑两声,“赢了。”
  “我提议不能让凌清再当著地主,妈的,他一当地主,农民们就没翻身的日子。”钱星调侃著,“简直就是周扒皮。”
  “哈哈,我是凌扒皮。”
  魏阳听他们聊了好一会儿,几次想要插嘴都没插上,最後还是钱星说,“凌清,这你朋友啊,让他坐啊。”
  边说边挪了挪,“里面还有张凳子,自己坐啊,别客气。”
  凌清心想我什麽时候说是我朋友了。
  可眼看魏阳都笑著坐下了,他也就顺大流,“怎麽今天想到来找我。”
  “哦,我听说你们寝室碰到贼了,给你们来送点吃的,”魏阳坐定之後,把手里在食堂买的小炒菜放在他们打牌的小桌上,“大家一起吃点呗,这事情就当破财消灾了,是吧。”
  “这事都怪我,哎,不提了。”钱星的脸一下子就跨了下来,拍了拍魏阳,“兄弟,谢了。”
  “小事。”魏阳哈哈一笑,很快就跟寝室里的人打成了一片。
  凌清倒是也跟著说了两句,吃了几口菜,不冷不热。
  直到魏阳拖著他到走廊里把内裤给他。
  凌清看著手里的白色内裤,心里一跳,脸上却还很平静,“这是干嘛?”
  “给你的。”魏阳笑,“我听说你们被偷了内裤。”
  凌清楞了好一会儿,把内裤还给他,“这传得那麽离谱你也信?”
  魏阳当然不信,可他不就是为了要给凌清一个暗示麽。
  “难道不是?”魏阳装傻。
  “当然不是。”凌清翻了个白眼,“行了,今天谢谢你了,等过段时间吧,请你吃饭。”
  魏阳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哪肯就这麽放弃,死缠烂打的盯著。
  最後还趁著凌清不注意,把内裤丢到了他床上。
  当然,这是後来凌清把魏阳送走,洗了澡爬上床之後才看见的。
  把内裤放在床内侧,凌清总觉得魏阳是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估摸著哪天试一试,就能知道他究竟是什麽目的了。
  那些日子 4
  4.
  这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魏阳没少来凌清寝室混,有时候还特地拖到很晚。
  几次一来,魏阳说前两次回去晚了吵到室友睡觉,问凌清能不能跟他挤一挤。
  凌清爽快的答应了,这可乐死了魏阳。
  这几天他自觉给了凌清不少暗示了,凌清的态度并没有排斥的意思。
  而他今天这一答应,魏阳就觉得希望那是有了。
  心不在焉的陪著打牌,连输几局都笑得嘻嘻哈哈。
  一直盼到夜里十二点熄灯,急吼吼的就洗了澡爬上床等著凌清。
  凌清躺下的时候,魏阳赶紧说。
  “你睡里面,我怕我睡相不好,把你踢下去。”
  他这一说,钱星就笑开了,“魏阳啊,那你可要悠著点,凌清可狠著,你要把他踢下去了,等他好了你就完蛋。”
  其余人也跟著哈哈笑了一阵之後,又慢慢安静下来。
  凌清跟魏阳换了位置睡在里面,把被子给裹紧了。
  因为天冷了,被子也就这麽一条,所以两人挨得很近。
  魏阳的手臂挨著凌清的手臂,躺下才一会儿,就开始心猿意马。
  这些天他都在围著凌清转,以前的那些一个电话都不接。
  魏阳忍不住换了换姿势,侧身躺,面朝著凌清。
  凌清很快察觉到了,头往墙壁侧了侧。
  魏阳伸手搭住凌清的腰,身体贴了过去。
  凌清往里靠了靠,魏阳就往凌清靠了靠。
  最後魏阳头往前一伸,靠在凌清肩膀上,一手从腰上慢慢爬上去,一直摸到锁骨,然後顺著衣领解开睡衣的两颗纽扣。
  一条腿也搁上来,蹭著凌清的大腿和腿间。
  凌清略微皱了皱眉,心想果然如此。
  如果他要的只是这个,那就好办多了。
  魏阳见凌清没有拒绝的意思,大著胆子就著肩膀的位置轻吻著他的肩头,一点点吻到锁骨。
  手也越发肆无忌惮的顺著松开的衣领往下摸。
  凌清闭了闭眼睛,然後直接把手伸到魏阳的裤腰里,抚慰著那个已经抬头的地方。
  对於凌清的主动,魏阳始料未及,身体立刻兴奋得跟打了药似的烧了起来。
  抱著凌清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寝室里的其他人都睡了,甚至还有人在打呼。
  强行克制的呼吸和肢体接触让凌清也有点兴奋起来。
  越是小心翼翼就越是容易引发和渴求更多的快感。
  这种刺激一旦燃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相互抚慰著对方的身体,接吻。
  高潮时简直像飞上了天一样。
  喘息声一点点停下来,凌清随手拿过搁在床里侧一直没穿过的内裤,轻声道,“擦一擦。”
  魏阳接过来一看,差点笑出声。
  亏得他又先见之明,当时不多不少,就买了两条,刚刚好。
  等两人都擦干净了,凌清翻身面朝里,“睡吧。”
  魏阳“嗯”了一声,乐滋滋的凑过去,从後面抱住凌清的腰。
  凌清动了动,也没拒绝,就这麽睡了。
  经过这一夜之後,魏阳像是食髓知味似的天天都赖著不肯走。
  於是就经常能看见魏阳挂在凌清身上的样子,被大家笑话兄弟爱。
  这时魏阳就会大叫,“兄弟爱怎麽啦,看不惯我们亲亲我我,你们也来啊~”
  周围的人立刻一副恶心要吐的表情。
  凌清这时就觉得魏阳是个聪明人,他越是这麽说,别人就越是不会觉得他们有什麽。
  遮遮掩掩的反而容易让人怀疑。
  凌清觉得自己也不笨,所以不论魏阳要什麽,只要是互惠的,他也没所谓。
  身体上的关系,都是男人,也就谈不上吃不吃亏了。
  可渐渐的,魏阳就开始不满足於现状了。
  有次晚上试图压上凌清做上一回,结果被凌清一下子掀翻。
  半个身体翻出床外,差点掉下去。
  魏阳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这样摔下去,人是摔不死,但是万一摔个不巧骨折或是怎样也挺麻烦的。
  等他再度放松下来贴上凌清的时候,凌清已经睡著了。
  第二天凌清像没事一样,照样跟他吃饭打球,一点都看不出昨夜的狠样。
  魏阳也就装傻,当做什麽事都没发生。
  打完球,两人一起回寝室的时候,凌清手里转著球,突然开口说,“别打那个主意,不然你就别再来了。”
  魏阳狗腿的连声说好,昨夜是他犯浑了云云。
  凌清左耳进右耳出,魏阳还是跟著他回了寝室。
  本来凌清以为魏阳会死心,或者干脆换个人。
  没想到魏阳还是喜欢粘著他,狗皮膏药一样。
  凌清想著他总有一天会厌的,也就只好随他去。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钱星生日的那一天,凌清和室友们替他一起过生日,魏阳也来凑热闹。
  那天餐桌上菜色不少,酒更是不少。
  喝著喝著大家都有点多了。
  钱星作为寿星很是豪迈,对敬酒的人来者不拒,偏偏酒量差,没多久就倒了。
  凌清素来酒量好,又会绕弯,饶是这样,还是喝得有点晕。
  魏阳喝酒上脸,从鼻子红到耳朵,笑起来越发灿烂,显然也多了。
  那些日子 5
  5.
  眼看小饭店里的老板不时往这里张望,凌清便拿著钱去结了帐。
  “最後一瓶,一人一杯,喝完了就走。”
  凌清见他们还要纠缠,就这麽提议了。
  魏阳也应和,於是就这麽一人一杯,喝完之後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回学校。
  钱星有点胖,被两个室友架著走。
  凌清架著魏阳,走著走著就落到了後面。
  魏阳嘻嘻哈哈,口齿不清不知道在说些什麽。
  两人身上的酒气都很重,凌清没有被风吹醒,反而是越吹越迷糊了。
  魏阳说著说著突然叫,“我要撒尿。”
  凌清左右看看,离学校後门还有点距离,从後门走到宿舍区也有一些距离。
  前面的三人听见了,摇摇晃晃的停下来。
  凌清看钱星那副完全迷失方向的样子,就让他们先回宿舍,他马上就来。
  三人朝他们摆了摆手就继续摇晃著往前走,凌清架著魏阳往路边的杂草丛里走。
  砖头搭的破房子写著拆字,凌清扶著魏阳靠著墙根。
  魏阳似乎是憋得很久了,站定之後立马拉拉链解决。
  凌清边扶著他边打量著周围跟人差不多高的枯掉的杂草。
  风一吹传出“沙沙”声,挺荒凉的。
  “好了吧?”凌清转头问。
  魏阳点点头,却没拉上裤链。
  凌清也没留意,想要转个身换个方向去架魏阳。
  魏阳就趁著凌清转身的时候把人压在了墙壁上。
  “凌清……”魏阳边凑上去强吻,边反复喊著凌清的名字。
  身体使劲蹭著凌清牢牢顶住,双手用力扯著他的皮带。
  凌清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头在砖头破墙上撞了一下,本来酒多了就有点晕,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裤子已经被魏阳用蛮力扒下了。
  耳边越来越大的喘息声蛊惑著凌清不多的理智。
  身体著了火似的发热发烫。
  “凌清……”魏阳舔著凌清的耳根,牙齿重重的磨,“给我……凌清……”
  冬天的衣服穿得有些厚重,魏阳想要脱凌清的羽绒服,在手臂处缠住了,拉了几下都没拉掉,魏阳的动作很急躁,最终还是没能脱下来。
  但是脱了一半的羽绒服却限制了凌清的反抗动作,手伸不出来,也缩不回去,只好用手肘去撞魏阳。
  魏阳吃了凌清几肘子都没有松手,不怕痛似的。
  当魏阳将他翻过身顶上墙壁的时候,凌清心凉了。
  他真没想到他会栽在魏阳手里。
  很痛。
  那里反复的被进出,痛得凌清眼睛都湿了。
  魏阳边喘息边摆动著腰,冲撞了一阵,把手伸到前面抚慰起凌清的欲望。
  凌清没有勃起,他觉得有点恶心。
  酒和尿的味道。
  魏阳揉搓了一阵见没有反应也就不再弄了。
  酒精带来的麻痹让凌清有点失神,背後的人仍然在不知节制的冲撞。
  这经历真是糟透了。
  魏阳在凌晨的时候被冻醒。
  迷迷糊糊的看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堆杂草里。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好不容易从枯草地里爬起来,魏阳朝外面看了看,果然是学校的後门。
  他有点想不明白了,明明是在喝酒,怎麽跑这儿来了,凌清呢?
  想到凌清,魏阳顿时清醒了。
  断断续续的记忆也跟著苏醒。
  魏阳想起来跟凌清发生了关系,连忙摸裤子。
  裤子倒是已经穿好了。
  不过他凌清也真够狠的,这麽个天冷的时候,竟然就这样把他丢在枯草里自己回去了。
  魏阳灰头土脸遮遮掩掩的回了寝室。
  凌清躺在床上却怎麽也睡不著。
  还好淋浴器是不断电的,不然这回他真要吃苦头。
  身後被撕裂的地方痛得难受,凌清忍不住摸出放在枕头边的烟盒,里面还剩下两支烟和那个一次性打火机。
  把烟盒里的烟都拿出来,一支放在一边,另一支放进嘴里。
  打火机在夜里闪出小小的火光。
  凌清仰躺著点燃烟,看著天花板。
  烟灰快要掉下来就弹在香烟盒子里。
  他也不是故意要把魏阳丢那儿,只是他自己都没法走路,更别提带个不清醒的人上路了。
  何况,魏阳他是活该。
  一支烟很快抽完了,凌清又接著点了一支。
  第二支烟烧完了,凌清仍旧睡不著。
  身上有些难受,硬是一下下戳著他的神经。
  凌清硬是让自己闭上眼睛。
  可脑中反反复复都是魏阳那张染上情欲的脸,还有魏阳冲著他傻笑时的样子。
  凌清睡不著,在阳台上站了一晚上,吹了一夜冷风。
  等天完全亮了,才回了房间。
  做了简单的洗漱,早早的给室友买了早饭,然後去教室上课。
  这种像自虐一般的行为让他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吃了不少苦头。
  那些日子 6
  6.
  魏阳重感冒了,讲话都带著浓重的鼻音。
  夜里爬回自己寝室之後觉得头晕,於是在寝室里卧床休息了一天。
  晚上他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找凌清道歉装可怜。
  事实上他现在这个样子,鼻子通红,眼睛潮湿的模样不用装看上去都挺可怜的。
  他到凌清寝室的时候,拧了下门发现门开著,但是里面黑压压一片。
  本能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没感觉出哪里奇怪,就被从里面突然走出来的一个人撞到。
  魏阳正站在门口,手一伸就打开了电灯。
  不认识的。
  魏阳刚要问他是谁,那个人倒是先开了口,“你找谁啊。”
  魏阳有些纳闷,往後退开一步朝门上看了看门牌号。
  602啊,没走错。
  “你是谁。”魏阳联想到前阵子偷窃的事情,一下子有了警觉,“等等,别走!”
  眼看著对方抓著东西就要跑,魏阳一把抱住他,拖进门里,边拖边喊,“抓贼啊!他妈的!都出来啊!”
  眼看隔壁门都打开了,那贼突然就跪下去抱魏阳的脚,“兄弟,求求你,放我一马。”
  魏阳没料到他会一下子跪下去,手一滑没抓住。
  那人就从他裤裆底下钻了过去,爬起来就要逃,动作快得魏阳都没反应过来。
  还好离厅门最近的603室的人先开门跑了出来,一把就楸住了正要朝外跑的人。
  魏阳看到贼抓住了,终於松了口气,走过来冲著他的脸就是两巴掌。
  然後从他身上摸出了凌清的PSP,还有手机。
  证据确凿。
  这一下,其他寝室里的男生也火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打。
  再後来的事情魏阳就没再管了,拿著PSP和手机回到凌清寝室关了门。
  想著这群人真是粗心,上次才偷过一回,这会儿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怎麽都不锁门。
  魏阳走到凌清的座位上,把手机和PSP放进抽屉里,突然听见头顶上的床板发出一点声音。
  赶忙踩上一格楼梯往床铺上看了看。
  凌清皱著眉睡在床上,呼吸有点重。
  魏阳怪自己粗心,转眼一想,不会是刚才的贼……
  这麽一想,魏阳脸色都变了。
  赶忙踏上去,拼命的摇著凌清,边摇摸索著他的身体,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凌清!醒醒!凌清!!”
  凌清觉得很吵,头痛得要命。
  这会儿又不知道是谁,搞得他很难受。
  烦躁的拍开在身上乱摸的手,不得不睁开眼睛。
  日光灯的光线让他有点受不了,只好将眼睛眯起。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魏阳的脸。
  “他妈的……!”凌清终於忍不住爆了粗口,“你别摸了!搞屁啊!”
  魏阳被他吼得一愣,委屈道,“刚刚你房间里进贼了,我看你躺著一动不动还以为你怎麽了。”
  凌清朝著他翻了个白眼,“没事,你滚下去。”
  “凌清……”
  “妈的,这个姿势我难受!”凌清看著双腿分开跪在他身体两侧的魏阳,好像就要压下来的样子,“给我下去。”
  魏阳被他一说才发现他们的姿势很是暧昧。
  於是真的就这麽淫笑著压了下去,抱住凌清,脸几乎贴著脸。
  凌清本来就难受,觉得呼吸不畅通,被他这麽一压,更是透不过气,忍不住用嘴呼吸。
  魏阳吸了吸鼻子,这麽近的距离。
  “下去。”凌清说。
  “不。”魏阳本来以为凌清会为昨天的事情发很大的脾气,没想到态度还算温和,便开始有点飘飘然,得寸进尺的低了头吻住凌清的嘴唇。
  凌清喘了一下,张著嘴任他吻了个遍。
  “你发烧了?”魏阳边说边低头用额头去碰凌清的额头,“怎麽不早说啊。”
  凌清没有接话,皱著眉头拉上被子就要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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