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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海花》第二部

_3 南派三叔(当代)
“咱们现在过去也追不上他们,除非他们往我们这个方向跑。”我道,“而且他们都脱成那样了,身上没有负担,我们穿得像乳齿象一样,滚都滚不过他们。”
“不过去的话,咱们离得这么远,什么都看不见啊。”
“***,你到底想看什么?”我掬起一把雪拍了他一脸,一边掏出对讲机,对那边呼叫。
叫了半天没有回应,却看到两个人在湖中央开始乱舞起来,不停地挥动手脚,拍打自己。“我明白了。”胖子说道,“这是雪疯症。”
“怎么说?”
“他们说看雪看得太多会疯的。”
“我看是你疯了吧。”我对胖子道,“这时候说什么俏皮话啊。走着,还是得去看看。”
我和胖子又跑进冰湖,我心中又是郁闷又是忐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果当时我再强硬一点,不知道那个臭丫头会不会听我的。如今他们要是真出事,我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情绪,是幸灾乐祸还是内疚。
一路狂奔,好在这两个家伙一直在湖中心不停地拍打,没有继续往其他地方走。
我们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跑到他们身边,其间无数次滑倒,到了的时候,我自己也快摔死了。
当时张海杏就只穿着内衣和内裤,冯几乎全裸。两个人已经筋疲力尽地躺在冰面上,还在竭力做拍打的动作。胖子脱下衣服给张海杏盖上,我也给冯盖上衣服,然后把两个人扶起来,就听到张海杏不停地用广东话说“烧起来了,烧起来了!”
我看她的皮肤已经冻得发青,但没有烫伤烧伤的痕迹。冯用德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哪儿烧了啊?”胖子道,“是烧起来了,还是骚起来了啊,我看后者比较像。”
我没理他,看了看张海杏的眼睛就意识到,她正在产生幻觉。
作为幻觉受害者联盟的统治者,我知道在张海杏的这个阶段,她未必能听到我的声音,因为幻觉产生的时候神志一定不是清醒的。人无法使用理智来抵抗幻觉。
我看着他们跑来的方向,就对胖子道:“他们好像是中招了,你用望远镜看看湖的那边,看看那儿到底有什么东西。”
胖子用望远镜看了看,就摇头:“没有,什么都看不到,我得过去看。”
我道不行,两个人伺候两个人还行,如果胖子也中招了,我怎么去逮住他?而且他要脱衣服,这一坨肉油滑油滑的,我按都按不住。
我们俩先把张海杏和冯拖到离湖比较远的岸边,我心说得,今天这么长的路算是白走了。我们搭起帐蓬,给他们两个注射了镇静剂和解毒剂,也不知道是否管用。
他们两个人本来就筋疲力尽,折腾了一会儿,全都沉沉睡去,胖了也累得够戗,对我道:“到现在为止,胖爷我所有的预判都正确,这大粪同志要是两米多那位老兄,我真得把他切成两段才能扛回来。哎哟喂,可累死我了,这老外最起码也有一百八十斤,浑身肌肉,下次我背老太婆,你伺候鬼佬去。”
张海杏的身子也不像寻常姑娘的,她虽然瘦,但身上的肌肉线条非常明显,背着也没想象中那么温香满怀。
我点上烟,在海拔高抽烟更容易伤肺,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吸点尼古丁缓缓。我对胖子道:“下次咱们得强硬点,否则总给这些**的错误埋单,他们死了就一了百了,我们可怎么办?”
胖子把枪放到膝盖上,看了看帐逢外就道:“臭老太婆那脾气,你就琢磨吧。小哥的笔记里说这儿的湖边有东西,天一黑就更麻烦了。现在还早,看看能不能把他们弄醒,今天咱们必须进到湖对岸的峡谷去。”
我看了看两个人,镇静剂的效果我是知道的,我觉得一时半会儿这两人肯定醒不过来,但胖子说得对,我就道:“咱们指望他们自己走是不可能了,我们得做个雪橇,一路把他们拖过去。”
这里一片雪地,积雪之下全是黑色的石头,没有什么材料可以用来做雪橇。胖子道:“咱们得从那只鹿身上做文章。我在一个探索节目里看过,用动物的骨骼可以做雪橇。”
胖子体力不支,胖人的高原反应很大,我让他守着两个人,自己再次来到了湖面那头被冰封在里面的鹿的尸体边上。
我看了四周,确定那巨大的影子不在附近,就开始用小锤子不停地敲击湖面,想把死鹿从里面挖出来。
在长白山上我敲击过万年冰川,这里的冰好处理多了,很快我就把湖面的冰敲碎了一大片,露出了里面的鹿的肋骨。
我继续用冰锥子橇出来七八根,等尸体真的露出冰面时,我忽然就意识到,这不是一头鹿。
我清理了一下冰面,往后退了几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发现这具在冰下的尸体,是一头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它看着好像是动物,但我却在它身上看到了无数铜钱大小的鳞片。它露出冰面的部分,似乎只是它身体的一小部分。
我猛吸了一口烟,就招呼胖子让他过来看。胖子完全不想动,但被我叫得没有法子,只好喘着气过来,一看我挖开的地方,他也愣住了“这是什么?你以前见过吗?”
胖子蹲下去,蹲着绕着那东西走了一圈,就道:“天真,这是一堆大豹子。”
五.喇嘛庙
我蹲下来,看到胖子撬开几块冰,从里面掏出一片动物皮毛。
“这是雪豹,里面最起码有四只,冻成一块了,里面还有一些鹿的尸体碎片。”胖子道。
“怎么会这样,四只雪豹,它们是猛兽啊,是被谁吃的?”我道,“这儿难道还有比豹子更凶猛的野兽?”
“熊会捕猎豹子,但这些豹子全都是被来复枪打死的。你看这些豹子的体型那么大,应该就是守着这个湖的猛兽,这里的村民词养它们,让它们在湖的周围活动,保护这个湖不受外人的骚扰。射击这些豹子的枪威力很大,除了来复枪之外,可能还有手雷。”
“你怎么能看出来?”
“这些伤口骨头都炸出来了,整片肉都打烂了。”胖子道,“尸体不算新鲜了,这里这么冷,肉都变质了,恐怕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胖子看了看四周,就道,“我靠,有人比咱们先来过这儿。第一,人不少;第二,装备非常好,一来就直接把这地方的守卫给干掉”
他又看了看帐逢和峡谷的方向,说道:“糟糕了,你说,康巴落会不会出事情?”
我脑子里浮现出淳朴的当地民族被列强侵略,因为武器装备的差距遭到屠杀的电影画面,心里一颤,看了看胖子: “不管对方是谁,他们处理阻碍的方式非常野蛮暴力,咱们快点吧。”
我们用骨头和帐逢扎了—个简易的雪橇,把张海杏和冯裹进睡袋里,沿着湖边一路拖行。
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困难,但也不是那么轻松,走走停停,用了一倍的时间,我们沿着岸边到达了湖对面的峡谷。
湖面结冰了,但通往峡谷的那条河流,呈现出冰下河的趋势,在冰层之下还有水在涌动,有些地方冰层破裂,露出了湍急的水流,说明这里的冰面不稳定。
我们小心翼翼地踩着冰面,有时候完全是匍匐着前进,就是这个动作,让我们看到了冰下的奇景。
我们看到在一段冰面下,有一排木头栅栏插在水下,木头栅栏前边全是人的尸体,最起码有二三十具。我们砸开冰层,看到水流中浸泡的尸全都烂了,但不是腐烂,而是被水泡烂了。
从毛发上能看出全都是外国人,有一些装备在水里泡着,而且,这些人几乎全都是**的。
胖子扯上来一把来复枪、一管子手雷,给自己别上,然后一颗一颗地去检子弹。
“看样子,我们的大粪同志的战友们,曾经自己进来过一次,但失败了,才决定和张家人联合的。这批应该就是那批德国人的同伙。”
“也没穿衣服,看来也是走的湖面的近道,所以中招了。”我道,“这批人应该是找到了这里,杀掉了湖边的雪豹,但在穿过冰湖的途中发生了变故,结果全死了,尸体摔进了水里冲到了这儿。”
我估计数量也许还不止这儿的这些,有些应该还死在湖面上,在那儿冻着呢。
胖子捡洋落,美得不亦乐乎,一点儿也没有悲天悯人的意味,我问他:“你觉得这些人在这儿死了多久了?”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但也许会有幸存者,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老外不会抛下同伴的遗体,看这些死人的样子,我估计幸存者就算有也不多,而且都自身难保。”我道。
继续往前,很快,一路经过闷油瓶说的那些地方,我们终于来到了那座悬空的喇嘛庙的底下。
两个王八蛋还是没有醒过来,胖子爬上去,小心翼翼地推开入口,发现整幢建筑安静的简直是一片死寂,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和胖子千辛万苦把两个人背了上去,此时夕阳已经西下,白云贴在雪山边上,形成了一片一片的云雾。
我们在喇嘛庙中一个比较封闭的房间停了下来,点燃了烤火的炭炉。房间里面挂满了毛毡,可以使温度不流失,但我检查这些毛毡的时候,发现上面的灰多得一塌糊涂,都结成痂了。
“这儿的喇嘛不是很讲卫生啊。”胖子一边烤火,一边脱下鞋子,一股脚臭味扑面而来,“地上也全是落灰,按理说雪山上灰层非常少,空气非常干净,这么多落灰,他们每天要上多少香火?”
喇嘛庙里落灰多是应该的,但这里的灰的厚度和表面的痕迹,说明灰落了很久,而且是长时间无人打扫。
难道这个庙被荒废了?
我让胖子先歇着,自己一路往上,看到了当年闷油瓶说的那些阎王骑尸的毛毡。通往上层的门就在毛毡后面,楼梯也在,但那道门被封得死死的。
木头门非常黑,像是被大量的烟熏过,我尝试打开这道门,当年,那个奇怪的女人就是从这里爬出去的。但我发觉门被锁住了,门后应该抵着一根非常大的木杆。
我用匕首插进去,用力把木杆抬起来,推开门,一下闻到一股特别难闻的香料的味道。
门后是一条特别宽敞的通道,通道两边全是门,有点像旅馆的格局。
我走到其中一扇门前,尝试打开,发现这些门背后的木闩都特别重和粗大,用匕首根本无法挑开。我只好原路返回,回到胖了那儿的时候,发现张海杏已经醒了,而且似乎已经恢复了清醒,正在喝水。
我想着我应该用什么嘴脸回去和她说话,是一摇一摆地晃过去说,“你看,你这**,不听老子的吧”,还是装作特别豁达地过去,安慰她说,“我呢,也是脾气不太好,这件事情我们不用再提了。你身体怎么样?”
后一种也许她会对我有好感,可这母老虎我也不想勾搭,想了想,还是选用第一种好了。
我于是冷笑一声,走了过去,对着她就道:“醒了,你说你傻兮兮的,叫你听我的听我的,不听,你看,裸——”
六.之前的情况
我没说完,忽然她手一动,一个东西瞬间拍在了我的脑门上,我哎呀一声,立即抱头蹲下来。
疼劲过去了我才看到,掉在地上的是她喝水的茶杯。
我一下就火了,骂道:“老太婆,老子把你拖到这儿费多大劲儿,你他娘还恩将仇报。”
“你也没白拖啊,老娘被你揩了多少油,你自己心里知道。”张海杏道。
我呸了一口:“谁他妈要揩你油,你这二货奶奶。”说着,就看到胖子在一边笑,我心说,我靠,该不是胖子在我不在的时候猥亵她吧?
一想,胖子虽然吃喝嫖赌一应俱全,但基本的道德底线比谁都高,当然,他的道德底线是他自已的道德——我知道胖子应该不会下这种咸猪手。
胖了看我看他,就道:“咱小天真玉树临风小郎君,小姑娘倒贴的多得是,你这属于僵尸牛吃嫩草。”
看着张海杏的脸又黑又难看,我心说,算了算了,就摆手让胖子别说了,对她道:“别闹了,我真没吃你豆腐,当然你绝对是一个值得吃豆腐的姑娘,但你想,我们要把你们拖回岸边,又要扎雪橇要把你们拖到这儿来,没有时间做那些无聊的事情。不知道胖子和你说了我们一路上碰到的事情没,这儿的情况有些微妙,我们就事论事可以吧?”
张海杏看着我,脸色还是不好看,但已逐渐放松。我摸了摸头上的包,她才一下笑了出来。
我看着她笑得还是挺可爱的,胖子还想继续损,被我摆手拦住了。我把我和胖子一路上遇到的事说了一遍。她听完,皱眉不语,我就道:“你们在冰湖上到底遇到什么了?竟然会产生幻觉,那些死掉的德国人,应该和你们遭遇的情况一样。”
“是铃铛。”张海杏说道,“冰湖下面的冰盖,有一段悬空了,下面悬满了那种青铜铃铛,这些铃铛因我们走而发声,但由于冰盖的阻隔,这些声音很轻微。我一开始没有注意,等发现自己身上开始烧起来了,我才意识到,但当时我自己的神志已经非常不清楚,我最后能作出的决定就是往回跑,我知道前面肯定有致死的机关。”
“前面应该都是陷坑。”胖子道,“那批德国人肯定也是一样的遭遇,但他们选择了往前跑,全掉进陷坑里了。他们又脱掉了衣服,困在冰盖下面被淹死。你们和德国人合作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告诉过你们,他们曾经派人来过这里?”
张海杏摇头,看向周围。我又把这里的情况和他们说了一遍,胖子就道:“你一个人也没有看见的话,难道这儿真的是空的?”
“小哥来这里已经是很久之前了,这段时间里,这里应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道。
当天晚上我们就在那个房间休息了一夜,特别安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早上,冯也醒了过来。
胖子先让冯吃了早饭,等他气色刚刚变好,胖子突然就发难,一下把他提溜起来。冯嘴里还嚼猗面包,被胖子一惊吓,喷了胖子一脸。
胖子大怒,一下把他按倒在地上,就骂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冯莫名其妙,我就把看到德国人尸体的事情一说,冯才道:“那和我们没关系,那是另一个部门的队伍。”
胖子道:“***,还有另一个部门呢?”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如果没有这一支队伍,我们公司也不会考虑收购裘的亏损资产。你放开我,我和你详细说。”
胖子放开了冯,他扭动被胖子弄疼的胳臂就道:“你很不礼貌。”
胖子瞪起眼睛:“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
冯道:“我们公司收购裘的产业之前,已经挖了裘公司很多人到我们公司去,这批人进行了前一次考察,是另一个部门负责的。我们部门的头儿的思维方式是,必须和当地人合作,但当时另一个部门很冒进,他们独自进山,后来就没有消息了。我当时还没进公司呢,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沟通的,但我知道因为这件事情公司损失很大,光保险就赔了很多钱,这才要收购裘的资料和产业。”
胖子道:“那其他部门现在近况如何,你为什么不事先和我们说?”
冯道:“那批人一个都没有回来,我们不知道说什么,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死在了什么地方。”
“狡辩。”
“我相信他。”张海杏说道,“我们对他们做过调査,有这方面的资料。”
“这么说来,一年前那批人就来了,而且死在了这里,没有人收尸?”
“湖里的陷阱,是很久以前就有的吗?”胖子道,“小哥的回忆录里没有提到啊。”
“不管有没有提到,我们至少知道几个不合常理的地方。第一,一年前在这里死掉的人,尸体都没有被处理;第二,喇嘛庙里看上去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今天我们进入康巴落看看,如果不出我所料,”我道,“这里也许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咱们这一趟有了变故。”
我们旋即出发前往康巴落,当时我心中已经作好了无数种准备,比如一个完全空的村子、村子消失了、村子里全都是老外,任何奇怪的未来,我都作了心理预设。
我们一路无话,沿途的景色没话说,犹如在仙境中一般。我们绕过几座山头之后,康巴落的村子,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但是,我们看到的景象,还是让我们始料未及。
事实上,我们没有看到康巴落,但这个村子也不是不存在,我们看到了同样的一片雪原,并且隐约能看到雪原之中,偶然露出的几幢藏族风格的古老建筑的顶端。
我们无法前进,雪地里的积雪比任何地方都要深,胖子往前走了几步,便发现这里的雪无法承载人的体重,一走就是整片整片地往下塌,露出雪地下面的巨大缝隙和孔洞。
整个山谷被冰冻了起来,康巴落被冰雪覆盖,永远不会见天日了。
我们抬头看四周的雪山,冯指着一边山上裸露得特别突兀的黑色山岩就道:“是雪崩,有一次规模巨大的雪崩,把整个山谷都埋了。”
“怎么可能有规模这么巨大的雪崩?”我道,“这好像是整座山上的雪,被整个儿抖了下来,铺到了这个山谷里。”
“山体变热了。”冯说道,“那座山的地质结构一定发生了什么变化,山体变热,把雪融化了。”
我们顺着冯指的方向去看那些岩石,胖子拿起望远镜,就对我们道:“我们得过去。”
“为什么? ”
“好多人的骨头。那座山上,有满山遍野的骨头。”
七.山下面的东西
我们绕着山谷边缘,几乎是攀岩一般靠近了那座裸露岩石的巨大黑色山体。
山体非常大,从远处我们能看到一条巨大的裂缝,横贯山体,在积雪满山的时候,这条裂缝一定被积雪冰川掩盖,如今,我们一靠近这座山,就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气。这些地热的温度十分夸张,很快我们只能把衣服全都脱掉。
山上靠近那座山的那一面的雪,都已经融化了,到处是瀑布,我们穿过有大量冰凌的冷热交叉的地带,终于爬上了那座裸岩黑山。
手攀上去,山的温度让我们都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山上的岩石竟然是温热的,山好像被喷火器喷过一样。
“咱们是不是到了一座火山啊?”胖子道。
“就算不是,也是一座地热特别丰富的山,山下肯定有熔岩池,突然发生地质变化,把这座山加热了。”
我们顺着山腰往上,一路怪石嶙峋,黑色的岩石完全没有任何规则,不过这样反而便于往上攀爬。走了一会儿,我们便看到无数的小温泉眼,正在往外冒热水。
山上有一股浓郁的硫黄的味道,我们横着爬行了最起码有两个小时,天色变暗的时候,我们来到了那条裂缝的边缘。
这边有一个大型的平台,往山岩中凹陷,我们在这里,看到了无数的尸骨。
“这些人都穿着衣服,全是在这里被困死的,康巴落的村民。”张海杏说道,“看来,这个身在天堂的部落,终于失去了神的庇佑。”
“说得那么矫情干什么,他们就是雪崩的时候逃上来的难民,在这里躲避的时候雪融化,可能被喷涌而出的有毒气体毒死了。”
我们戴上防毒面具,胖子第一个爬进裂缝里。裂缝有三四个人那么宽,一路通往地底,向下是一片漆黑。
“老天爷拿盗版光碟在这山上切了一道口子。”胖子说道。
我们依次爬进去,胖子就问:“领导,我们是往前爬还是往下爬?”
“为什么要爬进去?”张海杏问胖子,“这山下面会有什么吗?”
胖子打起手电筒,照了照下面,就道:“天真,你看眼熟吗,这地方?”
我往下看去,就看到下面的山体缝隙逐渐变宽,在山体中只见横贯着无数的青铜锁链一路通往深处。
“长白山。”我说道。
“什么?”张海杏问道。
我转头,看看四周的山体,就道:“姑娘,现在开始,这里的一切,由我说了算,我来带你去看看,你们张家人所说的‘终极’。”
我们返回平台休整了一个小时,天完全黑了,高原地带天黑得很晚,我估摸着黑到这种程度,最起码接近九点了。
我们分配了弹药、干粮和装备。胖子从尸体的遗物中找出几把质量非常好的藏刀,在岩石上打磨。这里腐蚀性气体很多,藏刀氧化得很厉害,但打磨之后立即锋利如初。
我选了一把最轻的,看到张海杏选的那一把,发觉自己可能力气比她还不如。不过我已经不会妄自菲薄了,老娘,哦不,老子有的是经验。
准备妥当,我们在温暖的岩石上睡了一晚,早上醒来,戴上防毒面具我们便开始进入缝隙, 往下前进。
我们一共走了五天时间,才看到了缝隙的底部。
我们越往里走,缝隙就越宽,从山体最上部的三四个人那么宽,到了落底之后,山体之间起码有一座桥长的那么宽。无数的铁链横贯其中,整个缝隙犹如蜘蛛网。
底部是无数的落石,大大小小,高低不平,应该都是这条缝隙形成的时候,崩裂下来的碎石头。有些长的碎石头在掉下来的过程中,卡在两块巨大的岩壁中间,形成一座一座岩石拱桥。
我们在碎石滩上坐了好久才有力气站起来,脚踏实地的感觉太好了,顺着岩石滩往里走,很快,张海杏就惊呼了一声。
我抬头一看,便看到缝隙的底部尽头,乱石之后,出现一道巨大的青铜巨门,和我在长白山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耸立在我视线的尽头,手电光照去,无法照出全貌,只能看到门上烦琐的各种花纹,细节之丰富,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我们走到青铜巨门面前,所有人都不说话, 冯两股战战,一下跌坐在尖利的乱石上。
多久了。
我不记得了,我上一次看到这道巨门是什么样的感觉,崩溃,觉得世间的一切都不可靠了。可是现在呢,我虽然心跳加速,但,内心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了。
又见面了,我心说,我想不到,我在有生之年,竟然还可以再次看到这样的巨门。
长白山,喜马拉雅山,这些巨大山峦的底部,竟然都有这样巨大的门,这到底是谁建造的,目的又是为何呢?
“咱们没有鬼玺,也不知道机关,这门会打开吗?”胖子第一个开口问道。
我摇头,走上前去,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巨门的面前,我把手放了上去。
冰冷的,在这个极其闷热的缝隙中,巨门是冰冷的。
我摸着上面的花纹,线条太精致了,如此巨大的门要铸出这样的线条,现代的技术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
想着,我用力推了推巨门,这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
我幻想着门随着我手的动作,缓缓被推开,但,事与愿违,门纹丝不动。
果然,开这道门的人,注定不会是我。
我退回来,坐到门前的石头上面,张海杏就问我:“你说,我们张家说的‘终极’,就在这道青铜巨门的后面?”
“不是我说的,是你们族长说的。”我道。
“还有没有更多的线索?”
“问你们族长去。”我道,看着那巨门,在这个距离看来,这门简直就是我眼前的整个世界。
会不会是任意门呢?我打开,就看到闷油瓶头发胡子一大把在里面啃蘑菇吃。
我连笑都笑不出来。
张海杏也去了门前,仔细去看门上的花纹,看来看去毫无收获,她一下一个飞跃,跳上了青铜门,开始往上攀爬。
花纹非常细小,根本不可能抓住花纹往上爬,但我看到张海杏的手上,戴了个好像是爪子一样的东西。
她很敏捷,一路往上爬得很高,一直到了门的顶部,但似乎也没有什么发现,又一路下来。
“上面也封得非常死,奇怪。”她道。
我和胖子看向她,她就道:“这种门非常重一直压在岩石上面,时间久了就会陷进岩石里,上面就会出现空隙,但这道门没有。”
“这说明什么?”我问她道。
她道:“要么这门没有想象的重,要么,这里的地基经过特殊的处理过。”
“如果这门没有想象的那么重的话,那么也有可能是空心的是吧?”胖子扯出自己的手榴弹袋子,“来,咱们试试这门结不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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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合土
用石灰、黏土和细沙相混夯实而成的土科。从明代就己经有了用石灰、陶粉、碎石组成的三合土,清代的时候则有石灰、炉渣、沙子制成的混凝土。而在2008年广西大山里的上思县广元村里出土了两口用石灰石、粗沙子、糯米等材科混合制成的三合土巨型棺椁。而且其中一口巨棺里还有一椁一棺,外椁偏黄,内棺成黑色,三者的材料呈“土—木—木”结构,极为罕见。最夸张的是,三合土巨棺内棺的底板上,竟然还有排列成天文“北斗七星”的七个小孔,而它们,似乎就是安放建文帝及其皇后的七星巨棺。
2.酥油茶
藏族饮品,用酥油和砖茶、盐加工而成,在南派三叔的小说中常常出现,特别是《藏海花》中,无论是吴邪还是闷油瓶,总是靠它来补充热量。在藏族同胞喝酥油茶有一个规矩,就是不能一口喝干,一定是随喝随添,假如不想喝了就不要再动茶碗,准备告辞时就连着多喝几口但不喝干,这样再离开才符合藏族的习惯和礼貌。在西藏,就是得大块吃牦牛肉,大口喝酥油茶,再加上热乎乎的糍粑,这就是一天幸福的根本了。
3.藏刀
它的正式名字叫折刀,有1600多年的历史,早先是兵器,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分长剑和腰刀两种,藏语称巴当末,结刺。藏刀的刀鞘有各种材质,常常刻着一些龙、凤、虎、狮、花卉等图案,或者还镶嵌着玛瑙、宝石、绿松石等贵重物品。藏刀中有一种卡卓刀,是由卡卓家族打造的,历经100多年,每把卡卓刀都用家传秘方处理,22天才打磨好一把,削铁如泥,并且具有复杂的充满藏族风情的手工花纹,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手榴弹的型号是MK3A2,胖子掂量了一下,说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运进来的,也许是在广东的黑市里卖的,也不知道质量如何。
mk3a2没有什么碎片,主要是在封闭的房间里使用能产生比较大的杀伤和冲击波,距离一远威力很弱,好在我们也不需要杀伤个体,只需要炸开看看这门的材质就可以了。
胖子刚说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不妥,谁知道这门里有什么蹊跷,用手榴弹去炸这h宗野蛮的行为在我的心中似乎没有带来过什么美好的回忆,但是胖子似乎对于来硬的乐此不彼。
如果是在以前,我一定阻止,然后分析各种利弊,但是这一次我没有,因为我的心情太复杂了,就像一个一直不知道自己爹娘的孤儿,忽然有了一个机会知道爹娘是谁,在那一刻,那种情绪让我无法理性的思考。我明知道这一炸肯定要糟糕,但是我还是忍住没有阻止,甚至,我还特别期待胖子炸完之后的场景。
在这个时候还是张海杏比较理智,她摆了摆手,对胖子说道:“这儿是在山体下面,冲击波如果冲到上方,把石头全部都炸下来,我们直接就死在门前了。而且,这种手榴弹威力太小,如果不做好施放点,门是硬的,所有的碎片会被门反弹出来。”
“老太婆,你爷爷我搞爆破的时候,你小样......”胖子说道一半,发现怎么说都不对,在张海杏面前他倚老卖老卖不动,于是打了个咕噜把话吞了回去,说道:“你爷爷我年轻有为,特别对于爆破那方面,有天赋,那是爆破小王子,轰隆美周郎。”
“少扯。”我怒道:“快炸,别等我的理智战胜我。”
“别急,老太婆虽然不待见我,但是说法是对的。这手榴弹确实威力太小,我要用大量的石头把他们压在门缝前面,然后做一根拉线拉的远一点儿。这样的话,爆炸的冲击波会被石头吸收掉一些,也能把冲击力朝内。”
胖子边说边招呼我,显然他说的确实内行,张海杏也来帮忙,胖子只拿出一个手榴弹做爆破。我说你是不是小气了一点,他说我们只是想看看这门内部是如何的,如果是实心的,你绑多少都白搭,这是单兵武器,连坦克都炸不穿,别说这门厚的看上去像航空母舰的甲板一样。
我们麻溜的搞完,胖子慢慢用线穿过拉环,试了试手榴弹没法被拉动了,一路拉线,让我们后退后退后退,一直退到一块巨石头后面。胖子向我抛了个眉眼。“死鬼,要不爽一下?”说着把线递给我。
我内急攻心啊,此时线头一交我手里,努力让自己控制,结果刚接过来刚想试试要用多少力气,手就发抖,尽然捏不住那线。
摸了几把,张海杏啪一下抢过来,就直接一扯。然后立即抱头。
我和胖子慢了半拍,一看立即也缩起来,那七八秒的时间感觉过了一两分钟,就听到崩一声巨响。
在空旷的山下缝隙之中,那声音大的简直无法形容,连雷声都无法和它比拟,我简直听不出那是什么声音,几乎是同时,我们就听到了一声更加可怕的声音,震耳欲聋,整扇青铜门被震动之后,几乎就是一个巨大的扩音器,震出了一连串非常奇怪的巨响,听起来竟然像无数的人同时发出的惨叫。
石头的碎片没有落到我们身上,那声音一波一波,竟然没有要安静下来的样子,胖子脸色苍白,第一个站起来往后用手电照去。
我刚站起来,还没看清除,胖子就已经一把拉住我,大叫:“***,快跑!!”
我晃了一下,被胖子拉着就狂奔起来,也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一路狂奔出去十几步,两个人双双绊翻在石头堆里。
后面的动静更大了,我这才缓过来,看张海杏不在身边,四周太暗了,手电的光线范围太小,什么都看不到。
我吼了一声,但是觉得也没什么用,青铜门那儿的动静太大了,只要离开一米多,两个人说话什么都听不到。
胖子比我摔的狠,翻起来头都破了,拉着我还要继续跑,被我甩开,大吼:“什么东西?”
没吼完,一个黑影一下把胖子扑倒在地,我还以为是张海杏,等胖子一脚踹开,我才发现那东西不是一个人。
“子弹上膛!”胖子在地上大吼了一声:“背靠石头,我帮你照明!”
胖子判断形势总是正确的,特别是这种时候,我知道自己再不能犹豫了,可刚翻出枪来,胖子那边又是一声惨叫,他的手电直接脱手了。
手电一砸就灭,我手里一边上膛,电筒照着地面,一下什么都看不见,就听到胖子在那儿狂骂,心说搞屁啊。
看来理智永远是对的,果然不应该用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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