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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李氏

_5 (当代)
  不是我干的,别这样看着我。
  我知道不是你干的,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陛下听说你老李为匈奴人教授兵阵。
  李陵脸都绿了,“那是李绪,不是我啊。”
  使者惊讶得睁眼,李陵伤心得闭眼。
  无巧不成书,事实再一次告诉我们,这确是一个真理。
  告别使者,老李越想越气,一口气出不来,派人将李绪给杀了。独自拎着人头,面向南方,祭奠了一场,也伤心了一场。这个仪式过后,李陵已然没有南回的心思,大雁南飞南飞吧,我已无可栖息的地方。自此,终其一生,李陵再没有踏进中原半步。
  单于不但不怪罪李陵,反倒很喜欢他有仇必报的性格,封了他个右校王,把女儿嫁给了他。
  这一年,苏武也在匈奴。
  18李陵与苏武
  1939年1月5日,曹聚仁给周作人写了一封公开信,题目叫《论李陵与苏武》,登在《文汇报》上。曹聚仁在信中说,“听说先生在北平以苏武自况,闭门锢居,不至被敌人利用。去年夏天,忽传先生已由苏武一转而为李陵,不觉疑讶万分。”周作人在北平甘心出任伪职,成为苦雨斋一生的败笔,而李陵在汉武帝征和三年(前90年)率匈奴兵进击汉军,甘当匈奴人鹰犬,同样也是李陵一生中的第二次梦魇,理由再多,都抵不过铁证如山。所以王夫之才说,李陵所谓的“思一得以报汉”,不过是在苏武面前自惭形秽的借口。
  征和三年,大汉发生了很多事,最伤筋动骨便是巫蛊案,太子刘据于一年前自杀,国内诬告陷害成风。这一年,匈奴人乘风打劫,南下五原、酒泉一线,劫杀边民。在安内与攘外之间,武帝选择了后者。刘彻派三路大军出击匈奴人,总兵力是十四万。李广利率七万大军从五原出发,作为进攻主力,御史大夫商丘成率三万(《通鉴》里说是二万)从西河出发,莽通率四万从酒泉出发,作为李广利的两翼,策应李广利的行动。
  可是,晚年的汉武帝,不但老糊涂,运气也欠佳起来。三路大军除了莽通部无功而返,商丘成部小胜回来外,李广利部全军覆没,不但全军覆没,连他本人也投降了匈奴。汉军损失惨重,再也没有当年卫霍甥舅封狼居胥山的威风。
  这年,匈奴是狐鹿姑单于在位。当他听说汉廷派出大军进袭,沿袭了他父辈的一惯作风,兵马未动,粮草先撤,立即将他的所有金银细软,全部北撤至郅居水(今蒙古共和国色楞格河),将部众北迁至距余吾水(今蒙古共和国境内的土拉河)六七百里处安置,整个是坚壁清野。然后亲自率领精锐部队,在姑且水(乌兰巴托西南)一线严阵以待。
  狐鹿姑单于派出五千骑兵,在一处峡谷伏击李广利。李广利先头部队二千人将之击溃,杀死数百人。汉军乘胜追击,匈奴人是望风披糜,毫无斗志,大军直追至范夫人城——据《汉书》记载,范夫人城本为汉将所筑。工事未竟,汉将战死,其夫人率余部做完先夫未竟的事业,因此得名。
  按理说,现在的形势是一片大好,李广利小胜,往后如果战事顺利,可能会有大胜。应该说,武帝这时的军事头脑还是很好用的,为确保莽通所率领的西进部队的安全,担心车师国会在半路给莽通添麻烦,派人将车师国给灭了。可就是在这样一个形势大好的光景下,刘彻做了一件令无数平民家庭痛不欲生的事,至使李广利所部七万余人尽皆成了孤魂野鬼,基于此点,晚年的刘彻实在够浑。
  人家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赋于大将便宜处置之权利,包括生杀大权。他倒好,大将在外拼死拼活,他在家里闲着无事,把人家的老婆孩子给抓了起来。
  事情是这样,李广利出征前和丞相刘屈氂有一个秘密约定,因为他们是儿女亲家,李广利的女儿是刘丞相的儿媳,为共同利害关系而秘约便顺理成章。刘据不是死了吗?太子的位子空者,他们便想让李广利的外甥、李夫人的儿子昌邑王当太子,这样,李广利当国舅爷,刘丞相永保丞相之位,共同吃香的,喝辣的,多好。刘丞相同意这个意见。
  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建议立储,身为丞相是有这个权利的,又不是密谋造反。问题是,巫蛊之案的末造,整个形势完全失控,变成仇人之间的互相诬告,但凡国人,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凡夫走卒,只要一沾上巫蛊的边,就得死,太子刘据都死了,遑论他人。这个情形非常之恐怖,有点象“文化大革命”时期的互相揭发。
  问题是,这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密约,竟然让第三者知道了。或者刘彻的特务手段极其高明,或者他们当中的一个嘴巴不密,总之,内者令郭穰得知了此事,立即向武帝告发。廷尉一插手,没事也会生出事,不要说确有其事了。刘丞相腰斩,妻子枭首。李广利的妻儿遭逮捕入狱。
  李广利听到这个消息,顿起杀心。倒不是要反戈一击,却是冒险轻进,想搏一搏,打个胜战,以战功救妻儿。李广利虽然是个草包,良心还是大大的有。李广利尚且如此,要李陵置老母妻儿之性命于不顾,只身来匈奴吃大餐,确实于理说不去。
  无柰李广利打战全是外行,在伤亡惨重的情况下,只得投降。虽然也娶了单于的女儿当老婆,在辈份上,李广利应该叫李陵为姑父,因为李陵娶了现任单于的妹妹(或是姐姐)当妻子,而李广利娶的是单于的女儿。但最终,李广利还是逃不离被人设计身死的下场。
  19李陵与苏武
  而另一路的商丘成部,在挺进千余里后,连一根匈奴马毛都没见到,不要说匈奴人。于是回师。但是在回师途中,却与李陵和另一位匈奴大将所率领的三万骑兵相遇,相遇的地点即是李陵当年率五千荆楚勇士,与匈奴人拼死搏杀的地方,即浚稽山。
  命运真会捉弄人啊,战场还是那个战场,人却不是当年那个人,“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此情此景,李陵会是一种怎样的心境?虽然时间过去了近十年,那个拼死抵抗的杀伐,那些荆楚勇士置之死地而后的勇气,他会忘记?估计当年那些将士们的枯骨还露于野,那场秋风瑟瑟的对决,他能熟视无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时的李陵高兴不起来。心情复杂那是肯定的,有没有想借机报仇血恨,那就不得而知了。因此,后来他在给苏武的信中,决口不提此事,尽管他在匈奴二十多年,只此一次为匈奴人鹰犬了一回,但在他心底,也认为此事做得不地道吧。
  不管故意杀人,还是过失杀人,总之是杀了人。所以我说,李陵这个人,其性格实在太过复杂,复杂得近乎一团泥。水和泥土已然混在一起,想将它们分开,一一探个究竟,何其难也。
  李陵与商丘成的对决,打了九天,商丘成与当年的李陵一样,一路打来一路南撤。可是商丘成也不是当年的李陵,因为他手下有三万精兵,打起战来也不含糊,相反在战场上却占有相当的主动,书上说“陷阵却敌,杀伤虏甚众。”李陵率兵撤退。
  关于李陵在此战是真打还是假打,有不同的看法。同情李陵者认为,凭李陵的本事,打你一个文官出身的商丘成,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因此认为,李陵是手下留情,有意放生。曹聚仁先生就主张“李陵事俘,只是出于苟全性命的念头,虽不殉国,也不想替敌国做鹰犬。所以他的朋友安安静静住在贝加尔湖上嚼雪,不一定拖下粪缸同吃粪。”反对者如王夫之,就死批李陵,“李陵之降也,罪较著而不可掩。”王夫之认为,匈奴人肯委李陵以重兵,那是相当之信任,否则一旦祸生肘腋,那将是什么后果,谁都知道。
  而我认为,李陵的心路发展,经历了一个剧变的过程。当初李陵的投降,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忽忽如狂,自痛负汉。”暗地里想以另一种有效的方式来报效母邦,我以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必认为就是矫情。而当刘彻诛他一族后,完全断了他的念想,李陵自此死心,觉得就是有机会再回故园,也没有多大意思。见了熟人还得将往事复述一遍,于心何忍。所以他不回来,铁了心地胡服,终老塞外。
  李陵的打商丘成,我以为是真打,打不过商丘成,那是技不如人。打战岂是儿戏?至于他有没有顾恋旧情,没把全力使出来,那是人言人殊了。或许有,或许没有,谁能说得清楚。而从他与卫律的关系看,李陵无心效力匈奴人那也是真的。
  卫律本是匈奴人,后来降汉,再后来又逃回匈奴,很得单于的器重,封为丁灵王,常在单于左右。李广利初降,单于很看中他,位在卫律之上,卫律很不痛快,设计将他害死。就是忌妒心如此之强的卫律,竟对李陵毫不防范,不但不防范,关系好象还满不错。昭帝初立,霍光派人来接李陵,卫律还当着李陵家乡人的面,称赞李陵是“贤者”,反倒劝李陵留下来,贤者不一定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范蠡还遍游天下呢。由此可见,李陵在匈奴,并不是全身心地要去做鹰犬。《汉书》说:“陵居外,有大事,乃入议。”并不汲汲于功利,所以卫律才不起疑心。
  20李陵的不归路
  李陵即降,就得知了好朋友苏武的事,但他深知苏武的性格,这时候去见他,无疑是自取其辱。
  李陵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因为老丈人促得紧,势必要将苏武一起拉下水才甘心。而李陵此去,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士可杀中可辱”,除了陡增心中的忧虑,其他什么也没得到,苏武照样在北地挖野草根,单于照样要苏武养出能挤奶的公羊才能让他南回。于是,南回就等于是一场梦。
  驸马李陵带着他的随从,包括厨子、戏班,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荒无人烟的北海进发。
  展眼望去,北海荒凉得只剩下老鼠,及老鼠藏在地底下的草实,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空茫茫一片真干净。这地方,怎能活人。
  当李陵带着他的大队人马到达的时候,苏武正弓腰搜寻地上的老鼠洞。手中依然紧攥他的那柄竹竿,上面牦牛尾等的装饰品,早已不知去向。在外人看来,确实不过就是一杆破竹竿,扎篱都没人要,而在苏武看来,这就是使节,一个国家的影子。谁都可以降,使节决不能降。所以旦凡出入,他都必须紧握的“使节”,才能顶天立地。这个景象,让李陵看出了酸楚,这世间还真有这号人。
  哪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
  老朋友相见,在这个破地方,而不是烟柳繁华的长安,于是分外眼红。不是仇人相见,而是相逢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们都是将门之后,都曾做过皇帝的侍卫,都有理想,有抱负,有志向,可是也都命运不济,一对老朋友没有功成名就在朱雀街,却要在这里叙旧,世事真是殊难意料。
  子卿可好。
  好。
  子卿的态度让李陵松了口气。他原以为好朋友会拍着桌子痛骂他汉奸卖国贼,拿着竹杆敲他,让他滚远一点,别让我苏武再见到,我苏武没你这样的朋友。说得一脸正气,义愤填赝,电影里都这么演,我也这么想。可是来到北地的苏武,估计也看出来了,这样的环境,活着不容易,都不容易。
  应该说这次苏李会谈,对李陵的影响甚巨,他的义不再受辱,无家可归是其一,接受苏武的气节熏染也是重要因素。看来,苏武没交错这个朋友。
  他们热烈地拥抱,然后对视了一下,又拥抱,又对视,再拍拍肩膀。
  “进屋说话。”苏武的破地方,自然摆不开宴席,而李陵的随从,早起搭起了千里凉席,他们准备在此一醉方休。
  磨刀“嚯嚯”是下人的事,他们只管喝酒。管弦之声也第一次在这不毛之地优雅了起来。
  但凡会谈,一些看似费话的铺垫却是必要的,比如双方在友好融洽的气氛中回顾一下传统友谊,表达一下彼此对对方的倾慕,以及对对方英雄人民的问侯,我们对对方这几年来所取得的建设成就表示由衷的高兴,并衷心的感谢对方给予我们的支持,事实再一次雄辨地证明,我们是铁哥们之类。这样才可以水到渠成地引起续后的话题,即使有分畸,也不至于太尴尬。
  而苏李会谈却出奇不意地打破这个国际惯例。
  21李陵的不归路
  “子卿兄就听我一句话,不要太固执了,何苦如此呢?”
  苏武不答。
  “在这种地方死了都没人知道,何况忠义?”
  苏武不答。
  “听说这几年,刘彻以杀人取乐,大臣无事被灭数十家,这种残暴的主子,哪值得子卿誓死效忠呢?(子卿尚复谁为乎?)”
  苏武不答。
  “子卿离家十余年,可知家人变故?兄长苏嘉、弟弟苏贤皆因故自杀,老夫人思儿成疾,也撒手人寰。嫂夫人听说也已改嫁,家里只剩子卿兄的二个女儿一个儿子,二个妹妹,如今存亡不可知,子卿兄这样子,又为了什么呢?”
  苏武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说话,“自古忠教不能两全,也是没办法的事”。
  “子卿……”
  “右校王。”李陵分明被电击了一下,直愣愣地看着苏武,就如后来的鲁迅在闰土嗫嗫嚅嚅的口里,听到“老爷”两个字。
  “右校王如果直意要逼我,我只有死在你面前。”
  李陵仰天长叹,“子卿兄真乃义士,我李陵罪孽深重啊。”不觉泪下沾衿。
  公元前87年,汉武帝刘彻走完了他英明神武的一生,死前命大将军霍光、左将军上官桀辅政,这两人都是李陵当年在京师的好朋友。
  李陵亲到北海报丧,果不其然,苏武的反应比当年死了老娘还激烈,面南号哭,竟至呕血。李陵知道,三军可夺帅也,苏武不可夺志也。
  昭帝立后数年,在送别苏武的饭桌上,李陵百感交集,百口难言,真是感慨万千啊。想我李氏一门,也是忠心耿耿,却是落得祖父自杀,叔父他杀,我李陵有国不能回的下场,世事竟至于如此,罢了罢了。
  “子卿兄终于熬出头了,可我李陵终究要做一个孤魂野鬼。想当年,我李陵之所以不死,是想劫了单于来归汉,可我李陵实在倒霉,计划还没实施,刘彻就杀了我一家,我是没面目再回汉廷去了。子卿兄明白我的心就好。”
  因拔剑起舞,唱起他的长恨歌,泣数行下。
  “咱们算是永别了。”
  经此劫难彼此更是知心,苏武就比喻他俩的关系是,“况我连枝树,与子同一身。”咱们就是难兄难弟。苏武见李陵即喜又悲,悲过于喜,心中也是九曲愁肠,因此,口占一绝劝李陵说:“长歌正激烈,中心怆以摧。欲展清商曲,念子不能归。俯仰内伤心,泪下不可挥。愿为双黄鹄,送子俱远飞。”兄弟,咱们手拉手,一同回去吧,回去一起在长安酒肆饱醉一场。
  可我李陵想回,回不去,我已没有了回去的台阶,要这样不明不白的回去,过陇西,我何面目见故人?“径万里兮度沙幕,为君将兮奋匈奴。路穷绝兮矢刃摧,士众灭兮名已聩。老母已死,虽欲报恩将安归。”
  还是你回去吧,咱们就此告别,明天早上我就不去送你了,“风波一失所,各在天一隅”,子卿兄保重。
  寒冬十二月,霜雪满地,苏武只身南归,在接近汉塞时,想起十九年来朝思暮想的家园,想起远在千山万水之外的游子之悲故乡,复给李陵寄了一信去:
  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山海隔中州,相去悠且长。嘉会难两遇,欢乐殊未央。愿君崇令德,随时爱景光。
  少卿兄亦须保重,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定要学那雁子,且把故乡来归。
  22李陵的不归路——全文结束
  正如李陵说服不了苏武一样,苏武照样也说服不了李陵,苏武言词肯切地写信来劝他回去,李陵终究还是没回去。哀莫大于心死,正此之谓也。
  苏武劝不了李陵,李陵的另两个眼下正权势显赫的好朋友也劝不了李陵,一个是霍光,一个是上官桀。他们得知李陵的遭遇后,立即派李陵的陇西故交任立政等三人前来劝说,终也是白忙活一场。
  关于苏武归汉与任立政来匈奴之时间先后,史书没有记载,但按我的理解,苏武归汉当有前,任立政来匈奴当在后。因为苏武之所以能归汉,得益于常惠(当年的使团成员)告诉汉使者苏武还活着,在北海牧了十九年羊,他教使者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必定能救出苏武。而如果李陵见任立政在前,他完全可以告诉任立政苏武还活着,而不必绕那么大的一个弯子。除非李陵阴险,一直想拉苏武下水。而关于后者,打死我我也不信,李陵会如此之卑劣。
  李陵穿上洋装来见故人。
  任立政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说:“少卿兄受苦了,霍子孟、上官少叔已知道你的情况,来时他们一直交待,只要少卿肯回去,不必担忧荣华福贵。”
  看来任立政虽是李陵故人,但相信他们知交不深,至少任立政不懂李陵的心。当初李陵力劝苏武投降,就不拿荣华福贵就诱饵。李陵看到老朋友穷到那样子,竟至挖草根充饥,便让妻子送苏武牛羊数十头,自己都羞于出面,怕的是担心苏武误会,认为我李陵卖身是为求荣华。任立政此一词令,要想劝得动李陵,只一个字,难。
  “子孟兄和少叔兄还好吧?”
  “都好,他们只是担心你。”
  “少公兄(任立政的字)你看,我这样子还能回去么。”李陵指指自己的胡服。“少公兄回去代我谢谢子孟兄和少叔兄的好意。少公兄请回吧。”
  于是任立政真的就回去了。
  李陵在死前还为汉朝作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苏武归国的第二年,也就是昭帝元凤元年(公元前80年),燕王刘旦和盖长公主勾结上官桀父子和桑羊弘谋反,事败,上官桀和桑羊弘被族灭,燕王和盖长公主自杀。苏武的儿子苏元因与此事瓜葛,也被处死。此前,李陵在《答苏武书》中就告诉苏武,他的“胡”儿子苏通国有我罩着,正茁壮成长,不必挂念(足下胤子无恙,勿以为念)。宣帝继位后,很感动苏武的气节,同意派人赎回苏武的胡儿回国继承香火。
  汉昭帝元平元年,公元前74年,倍受争议的李陵在匈奴病卒,享年不知,膝下子女亦不知。
  苏武死于宣帝神爵二年,也就是公元前60年,享年八十余,比李陵多活了十四年。按说他们是兄弟,年龄应相差不太大才是,所以我认为,李陵享年当在60多岁左右,大抵相当于其祖父李广的年龄。
  南宋词人辛弃疾咏李陵,有一首词如此写道:
  “将军百战声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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