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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里童话》作者:[意大利]罗大里

罗大里(意)
罗大里童话
作者:罗大里
[作者简介]
  姜尼·罗大里(Gianni Rodari,1920~1980),意大利儿童文学作家,生业小镇奥梅尼亚一个面包师家庭,母亲当过女工和女仆,毕业于师范学校。他教过小学,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参加反法西斯斗争,1944年参加意大利共产党,战后他长期担任记者和儿童副刊的编辑,办过儿童杂志,他了解儿童,有丰富的生活经验。40年代开始写童谣和童话故事,一生为儿童写出大量作品,成为世界儿童文学泰斗。主要作品有长篇童话 《洋葱头历险记》(1951 ),《假话国历险记》(1958),童话集《21加1个童话》,《蓝箭》,《电话里的故事》, 《有3个结尾的童话》等。 儿童小说《3个小流浪儿》;儿童诗《童谣儿集歌》(1950),《天上和地上的童谣》(1960)等。1970年获国际安徒生奖。
 
电话里的故事
北极的一棵紫罗兰
不肯长大的小泰莱莎
皇帝的六弦琴
罗大里短篇童话集萃
狡猾的皮诺乔
会施魔法的鼓手
“三颗纽扣”的房子
不会汪汪叫的小狗
天上人间的歌
电话里的故事(节选)
从前
……瓦莱赛地方有个会计名叫比安其,是个商务代理人,专管推销药品。一个星期七天时间倒有六天不在家。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整个意大利没有他不去的地方。他星期天回家,星期一早晨就又出发了。在他出发之前,他的女儿老是对他说:“爸爸,我请您每天晚上给我讲个故事好吗?”
因为那个女孩每天晚上不听一个故事就睡不着觉。可是她的妈妈已经把自己会讲的故事都讲完了,而且每个故事都讲过三遍了。这样,每天晚上,他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在九点钟定会准时要瓦菜赛的电话,在电话里给他的宝贝女儿讲一个故事。这本书里就专门收集了他讲的故事,你们会发现这些故事都比较短,那是因为电话费得由他自己掏腰包,电话就不好打得太长了。在他的事务进展很顾利的时候,他也会多讲上几句。据说,当那位先生要他家里电话的时候,长途台的小姐们就把其他的电话全挂了起来,都来听他讲故事。我敢打赌,有些故事还真不赖呢。
奶油人
  乔万尼诺不仅是个伟大的旅行家,而且还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探险家。一次,他到了一个国家,遇到了好多奶油人。
  那些奶油人站在太阳底下就会化了,必需总是在阴凉的地方呆着。他们住在一个放满冰箱代替房子的城市里。乔万尼诺一路走来,看见他们从自己的冰箱的小窗口探出头来,头顶冰串。在每个冰箱的小门上都安装着电话,可以直接胆居民通话。
  “喂!”
  “喂!”
  “你是谁?”
  “我是奶油人的皇帝。我是瑞士奶牛的甲级奶酪做成的,您看清楚了我的冰箱吗?”
  “妙极了,简直是纯金的。不过从来也没出来过吧?”
  “如果在冬天,天气相当冷,在冰做的汽车里可以走动走动。”
  “如果当陛下闲逛的时候,太阳突然从云里钻出来,那怎么办?”
  “这不行,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我会让我的卫兵把它送进牢房的。”
  “哼,”乔万尼诺说完,就离开这里到另一个国家去了。
巧克力马路
  有一次,巴列塔地方的小弟兄三个正朝乡下走去,突然发现一条栗色平滑的马路。
  “这是什么东西做的呀?”小哥哥问。
  “这不是木头的。”小二哥说。
  “那也不是煤炭的!”小弟弟嚷了起来。
  为了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小弟兄三个都跪了下去舔了一下,嘿!是巧克力的!是巧克力马路!他们三个就各自舔了一块吃了起来,吃了一块又一块。天色渐渐黑下来了,这小弟兄三个还在那里吃巧克力马路呢。吃得精光精光的了,这才站起来,一看:巧克力没有了,连马路也没有了。
  “我们这是在哪儿呀?”小哥哥问。
  “不象在巴里。”小二哥说。
  “也不是在莫尔费塔!”小弟弟肯定地大声说。
  他们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不过他们的运气还真好,瞧,从地里来了一个赶着一辆马车的农民。
  “让我来把你们送回家去吧。”农民说。于是就把他们一直送到家门口。当他们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车子原来是饼干做的。他们也不喊—声“一、二、三”,就都自己抢着吃起来了。连一个轮子,一根车辕都没剩下。
  象这小弟兄三个这样尽碰上好事,在巴列塔地方以前从来没有过。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能碰上一次呢。
糖果雨
  有一次,在皮昂比诺下了一场糖果雨。哗啦啦洒下来就象—颗颖冰雹,但却又是五光十色的:绿的、紫的、蓝的、玫瑰色的,什么颜色的全有。一个小孩捡了—颗绿的放在嘴里试了一下,很快就知道了这是薄荷味的;另一个孩子尝了一块玫瑰色的,那是草莓味的。
  “快来呀!都是糖果,都是糖果!”
  所有的人都到马路上来了,想把自己的口袋塞得满满的。糖果雨密密麻麻地落下来,大家捡都来不及捡。
  雨下了一会儿就停了,但是香气扑鼻的糖果已经象地毡一样盖满了马路,在脚下咯吱咯吱作响。放学回家的学生们一个个把自己的书包装得鼓鼓的。老太大们也摘下漂亮的头巾,把糖果放在里面打成了一个小包袱。
  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日子啊。
  直到现在还有许多人等着从天上落下糖果雨呐,但是那块云头再也没有从皮昂比诺上空飘道,也许也不会从我们头上飘过去了吧!
好问的孩子
  从前有这么一回,一个孩子一连问了好多好多问题。这当然不是坏事情喽,相反,还应该说是好事情呐。不过,对于那个孩子提出的问题,实在是太难回答了。
  举个例来说吧,他这样问:“为什么抽屉有桌子?”
  人们都瞧着他,也许作了这样回答:
  “抽屉是用来放刀、叉等餐具的。”
  “我知道是干吗使的,但就是不知道抽屉为什么有桌子。”
  人们面对这样的问题,只好摇着头,一个个走开了。另有一次,他问: “为什么尾巴有鱼?”又问,“为什么胡子有猫?”
  人们听了后都转身回去各干各的事去了。
  这个孩子,从小长到大,总是不断地提出问题,即使已经是大人了,也还是向周围的人问这问那。因为没有人回答他问的问题,就只好回到他精致的小屋子里去了。小屋子在一座小山顶上。他把所有的时间全用来想问题,然后把想出的问题写在本子里,自己再反反复复思考答案。但是什么答案也没有找到。
  比如他在本子里写道:
  “为什么影子有一棵松树?”
  “为什么云彩不写信?”
  “为什么邮票不喝啤酒?”
  因为写问题写得太多了,他的头开始痛起来了,但他没有把这放在心上。胡子长得老长了,他也不刮一刮,反而自己问自己:
  “为什么胡子有脸呐?”
  这毕竟是一种现象。当他死了后,一个很有学问的人作了一番仔细的调查,发现这个人从小就习惯于反穿袜子,而且没有一次是穿对了。这样,当然就不可能学会正确地提问题了。你们稍注意一下就会发现,有许多人做事想问题的方法是和他一个样的。
一个和七个
  我认识一个小孩,其实他是七个小孩。
  他住在罗马,名叫包罗,父亲是电车驾驶员。
  他也住在巴黎,叫做捷安,他的爸爸在一家汽车制造厂工作。
  他还住在柏林,在那儿他的名字是科特,他的爹是一名低音大提琴家。
  他还住在莫所科,起名朱利,他的阿爸是泥水匠,专门研究力学。
  他也住在纽约,名叫吉姆,他的老子是汽油管理员。
  我已经讲了几个啦?五个。那好,还差两个:
  一个名叫中秋,生活在上海,他的爸爸是渔夫;最后一个是巴勃罗,住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父亲是个刷墙工人。
  包罗、捷安、科特、朱利、吉姆、中秋和巴勃罗一共七个,但是他们始终是同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孩。虽然只有八岁,但已经会念书写字了,并且还会双手不扶把手骑自行车。
  尽管包罗的皮肤是褐色的,捷安是金黄色的,而科特却是栗色的,但他们仍是同一个小孩。朱利的肤色是白的,中秋的肤色是黄的,但是他们仍然是同一个小孩。巴勃罗上西班牙语电影院,而古姆看的是英语电影,但他们仍然是同一个小孩。他们发笑的语言是一样的。
  现在,这七个全长大了,他们之间永远也不会发生战争的,因为这七个其实就是一个人呀。
布里夫,布卢夫,布拉夫
  在一个宁静的庭院中,有两个小孩儿想发明他们能明白而别人听不懂的特殊语言。
  “布里夫、布拉夫。”第一个小孩儿说。
  “布拉夫、布卢夫。”第二个小孩儿回答道。两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在二楼的阳台上,有一个在读报纸的可爱的老头儿,从对面窗户里露出一个不好不坏的老太太。
  “那些孩子多傻呀!”老太太说。
  但可爱的老先生不同意她的说法:“我不这样认为。”
  “您不会告诉我说您听懂了他们说的话了吧。”
  “正是,我全听懂了。第一个孩子说:‘今天天气不错。’第二个回答说:‘明天的天气会更好。’”
  老太太对此嗤之以鼻,但并不做声,因为孩子们开始用自己的语言说话了。
  “马拉斯基、巴拉巴斯基、比比里莫斯基。”第一个说。
  “布卢夫。”第二个孩子回答道。接着又都笑了起来。
  “您是不是要告诉我,您现在又都听明白了吧。”老太太生气的喊道。
  “正是,我全明白了。”老头儿笑着回答道,“第一个孩子说,‘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多高兴啊。’第二个回答说,‘世界是最美丽的。’”
  “世界真的是美丽的吗?”老太太固执地问。
  “布里夫、布卢夫,布拉夫。”老头儿回答说。
 
贪吃王国的历史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古老的王国,它在“好喝大公国”的东面,叫“贪吃王国”。第一个国王叫“能消化”,因为他吃完面条以后连盘子都给吞下去,而且竟然能奇迹般把它给消化掉。
  继承王位的叫贪吃二世,外号“三把勺”,因为他同时要使用三把勺:自己左右开弓,一手一勺;还要皇后拿着一把,盛不满就不行。
  在他之后,在不分昼夜永远摆满盛宴的大饭桌旁的贪吃王国国王宝座上先后登基的有:
  贪吃三世,人称“大拼盘”。
  贪吃四世,人称“帕尔马煎肉”。
  贪吃五世,人称“饿死鬼”。
  贪吃六世,人称“狼吞虎咽”。
  贪吃七世,人称“还有什么”,他连王冠都吞吃了,那顶王冠可是熟铁做的呢!
  贪吃八世,人称“奶酪皮”,他的桌子上已经找不到可以吃的东西,于是就把桌布吃掉了
  贪吃九世,人称“钢牙铁嘴”,他把国王宝座连同所有的座垫都给吃了。
  这个王国从此灭亡了。
不走运的猎人
  
   “你去拿枪去,朱赛伯,拿着枪打猎去吧。”一天早晨,一个妇女对她的儿子说,“明天是你姐姐结婚的日子,她想吃玉米粥和兔子肉。”
  
  朱赛伯拿起枪出门打猎去了。他很快就发现了一只兔子从一块篱笆后面跳了出来,向田野奔跑。他端起枪,瞄准,正确地扣动了枪机。枪就“嘣”的响了一声,就象人的说话声音一样。可是子弹没有打出去,掉在地上了。
  
  朱赛伯把它拾了起来奇怪地看着它,然后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枪,觉得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在开枪的时候,枪说了声“嘣”,声音又愉快又清脆。朱赛伯又尽可能地检查了
  枪管,看看有没有人或者什么东西藏在里面。其实枪管子里什么也没有。
  
   “妈妈想要只兔子,姐姐想吃玉米粥就兔子肉……”他正在想这些的时候,刚才的那只兔子又从他前面过去了。不过这一次兔子头上盖了一块白色的面纱,上面还有好多很好看的花。它眼睛往下面望着,用很小的步子慢慢地走着。
  
   “嘿!”朱赛伯说,“兔子也去结婚了。那就让它去吧,我去打只野鸡去。”
  
  那边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林子,他看见一只野鸡正在林间小路上散步。看上去它目空一切,什么都不怕,倒好象这里是第一次来了打猎的人似的。那些野鸡们连枪是个什么玩意儿都还不知道呐。
  朱赛伯对准了野鸡就开了枪。只听得啪!啪啪!就象一个小孩用木头枪打着玩发出的声音一样,子弹又掉在了地上,把好些红蚂蚁吓得拼命往一棵松树底下逃跑。
  
   “好极啦!”朱赛伯生气地想,“要是空着两只手回去,妈妈见了那才高兴呢。”
  
  那只野鸡听见了啪,啪啪的声音,就一下子窜进了密密的林子里去了。一会儿又在林间小路上出现了。这一次还带着它的孩子们。小野鸡一只挨着一只排好了队,一面走一面高兴地唱着歌。走在最后面的是它们的妈妈,看它那高兴的样子,就象得到了一等奖似的。
  
   “噢,你倒挺美的,你。”朱赛伯嘟哝着,“你已经结婚了,而且看来老早就结了婚,那现在我该去打什么好呢?”
  
  他小心地装好了子弹,向四周围瞄着。他发现有只山鸟在一根树枝上叫着,好象在说:“打我吧,打我吧!”
  朱赛伯真的开了枪。可是枪却说了一声“哗啦”!就象小孩子们在翻连环画时发出的确声一样。而且还能听到一些偷偷发笑的声音。那只山鸟就更加得意了,它好象在说:“你开了
  枪,你也听见了枪响,你的胡子有一个指头长。”
   “我料想到会是这样的,”朱赛伯说,“不过,大家都看见了,今天是枪罢工了嘛。”
  
   “你打着什么了没有,朱赛伯?”当他一进家门,妈妈就这样问他。
  
   “打着啦,妈妈。我今天打着三个使人生气的气包,肥乎乎的,不过谁知道把它们和玉米粥—块吃是不是好吃。”
冰淇淋楼房
  
  有一次,在波洛尼亚地方,人们就在大广场中间盖起了一座冰淇淋大楼。许许多多的孩子从四面八方跑来争着要舔它一口。
  房顶是乳酪做的,烟囱里冒出的烟是糖的,烟囱本身是密饯果的。其余部分都是冰淇淋的了:冰淇淋门,冰淇淋墙,冰淇淋家具。
  一个小不点儿的孩子走近了一张桌子,他顺着桌子腿转着图地舔个没完。桌子腿给舔化了,桌子倒塌下来了,连同桌上的盘子一股脑儿全掉在了他身上。盘子是巧克力冰淇淋做的,更是香甜可口。
  一个守卫突然发现一扇窗子化了。因为玻璃是草莓冰淇淋的,所以就溶解成攻瑰色的浆液了。
   “快来呀,快来呀!”守卫大声嚷,“再快些,加油!”
  孩子们都跑来了,一个劲地舔,舔得快极了,连一滴浆液也没能溜掉。
  
   “一把安乐椅!”一个可爱的小老太大想从人群中挤过来,她哀求道:“给我这可怜的老太婆一把安乐椅吧。谁能帮个忙?最好给我一个带扶手的。”
  一个好心的消防员跑了上去给她拿来了用奶油和花生仁做的安乐椅。小老大太可高兴啦,就从扶手那里舔开了。
  这是一个伟大的日子,根据大夫的命令,那天,不许让任何人肚子痛。
  直到现在,每当孩子们想再要一份冰淇淋的时候,爸爸妈妈们总是叹息着说:“好嘛,看来你是得到了整个波洛尼亚大楼房才满意呐。”
游 荡
  
   “妈妈,我想出去散散步,行吗?”
   “那就去吧,乔万尼,过马路的时候留点神。”
   “知道了,妈妈,再见。妈妈。”
   “你总是心神不定,马马虎虎的。”
   “是的,妈妈。再见。”
  小小的乔万尼就这样轻松愉快地出了家门,起初在马路上走的时候很留神,走走停停,摸摸自己身上。
   “我还好好的!”他自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很满意自己这样留神地走路,并且开始一蹦一跳的了,就象一只麻雀。但后来,他迷惑地瞧着商店的玻璃窗,天上的云彩,来来去去的车辆。就这样,不幸的事一个接一个地发生了。
  
  一个好心的先生,心疼地责备他:“你怎么这样粗心呀。你自己看看,你已经掉了一只手
  了。”
   “唷,真的。我怎么粗心到这个地步。”
  于是他就开始找他的那只手。手还没找到,倒发现了一只空罐头。是真的空了吗?让我来看看,即使是空的,我也想知道它原来里面装的是什么。它不可能从第—天开始就—直是空的……
  乔万尼忘记了找自已的那只手了,也忘记了那只罐头。因为他看见了一只狗,走起路来一破一拐的。他就去追那只狗了。在街道的转角处刚一转身,整个胳膊没有了。他自己还不知道呢,仍然继续追。
  一个好心的妇女看见了,就拼命地叫他:“乔万尼,乔万尼,你的路膊!”
  可惜他没有听见。
   “别忙,”那个好心的妇女说,“让我把它带给他的妈妈去。”于是她就到乔万尼家去了。
   “夫人,我这里有您儿子的一只胳膊。”
   “什么!我那个粗心大意的孩子。我怎么办呢?我简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嗳,谁都知道,孩子们都是这样的。”
  
  过了一会儿,来了另一个妇女。
   “夫人,我拾到一只脚。看样子是您的儿子乔万尼的吧?”
   “暖哟!是他的,这只有窟窿的鞋子我认识。我那个孩子多么粗心呀。我怎么办呢,我还能说什么呢。”
   “嗳,谁都知道,个个孩子都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老太太,又过了一会儿,面包师的徒弟也来了,再过一会儿电车驾驶员也来了,甚至还来了一位退休的女教师,他们一人提了乔万尼的一样东两,一只脚,一只耳朵,一个鼻子。
   “我的天哪!世界上还有比我这孩子更粗心大意的孩子吗?”
   “嗳,夫人,可别这么说,孩子们都是这样的。”
  乔万尼到底还是回来了。他只有一条腿了,一跳一跳地跳回了家。两只耳朵,两只胳膊全没有了。但他和以前一样轻松愉快,快乐得象只麻雀。而他的妈妈呢,摇着头把他重新安装起来,心疼地亲了他一下。
   “我什么也没有少,妈妈?我勇敢极了,是吗?妈妈。”
   “是的,乔万尼,我的孩子,你的确很勇敢。”
等着拆的楼房
  
  有一个时期,普斯多城区的大人们整天感到不安,因为小孩子们把什么都弄坏了。且不说鞋底、裤子、学校的书夹什么的,玩球的时候把玻璃打碎了不少。桌上的盘子,酒吧间的酒杯也打碎好些。幸好他们手里没有锤子,要不然墙也难免倒霉了。
  爸爸妈妈拿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跑去找市长了。
   “罚款好吗?”市长提议说。
   “那太感谢了,”做父母的异口同声地说,“以后我们就交蛋蛋好了。”
  凑巧那个地方有很多会计,差不多每三人中就有一个,而且算账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其中最好的一个要数岗白罗尼了,他是一个有很多孙子的老先生,所以对算蛋蛋更有经验。他拿了一张纸一文笔,把孩子们打碎的许许多多漂亮的好东西算了一算,数字大得真吓人:原来竞值一大笔钱呢。
   “用这个数字的一半,”岗白罗尼会计对大家说,“我们可以盖起一座让孩子们拆的楼房来,然后要他们把它打成碎块。如果用这种方法孩子们还改不过来,就再也改不过来了。”
  他的建议被采纳了。楼房很快地盖了起来,有七层高,九十九间房间。每间房里摆满了家具,每个柜子里都放满了食具,顶上也放满了东西,还不算镜子和自来水龙头。落成典礼
  那天,交给每个孩子一把锤子,市长一发信号,这座新盖楼房的所有的门咔嚓一下全打开了。
  可惜电视台没有及时转播这一场面。凡是亲眼见过或听说过这种景象的人都证实说,简直象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孩子们就家阿蒂拉军队的士兵一样,从这个房间窜到另一个房间,碰到什么砸什么。锤子的打击声响彻整个伦巴第,连半个瑞土都能听到。只有猫尾巴那么一点高的孩子们,向一个个就象巡洋舰似的大立柜进攻,直到把大立柜一点点地砸成了一堆堆刨花才罢手。幼儿院里的可爱而又漂亮的小天使们,穿着自己玫瑰色或天蓝色的小围裙,也非常勤劳地把茶具捣碎再研成粉末,然后把它象搽粉一样地搽在脸上。到第一天快结束时,一只杯子也没有剩下。第二天等孩子们停手时,椅子也砸得精光了。第三天,孩子们对着墙发起了猛攻。他们从最高一层开始拆,当到了第四层时,一个个已经累得有气无力了,身上落满了土,就象在沙漠里的拿破仑士兵一样。他们抛弃了所有的东西,一摇一摆地回到了家,没有吃晚饭就上了床。现在他们说出心里的话了,谁也不再想去捣碎什么了。突然,他们变得很轻巧灵敏,就象一只蝴蝶。你们即使让他们到水晶杯铺的场地上去踢足球,他们也不会弄碎一只杯子。
  岗白罗尼会计算了一下,然后向大家宣布:普斯多城节约了两个特大号一百万外加七公分。
  那所待拆的房子还剩下一部份,市政府决定让市民们谁要谁就去拆。消息一传开,只见许许多多带眼镜、拿着皮夹子的先生们,也就是那些地方宫、书记、议员们,手拿锤子,跑步来到了这里。他们兴致勃勃地敲打着,每敲打一下就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
   “宁愿在这儿敲敲打打,也不愿留在家里跟老婆吵架,宁愿把这座房子的剩下部分拆了拉倒,也不愿把姑妈送的特别好看的烟缸和盘子砸了。”他们轻松愉快地说笑着,手里的锤
  子砸了下去。
  为了感谢岗白罗尼会计,普斯多城给他颁发了一枚银质窟窿奖章。
  
数喷嚏的女人
  在卡维拉德地方,曾经有这么一个女人,她每天去数别人打了几个喷嚏,然后把得到的结果告诉她的朋友们,大家就在一块儿议论个没完。
   “药剂师打了七个喷嘴,”这个女人说。
   “这可能吗?”
   “我赌咒,我如果没有说实话,就掉了我的鼻子,他是在中午前五分钟打的!”
  她们聊来聊去,最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药剂师把水放在蓖麻油里了。
   “牧师打了十四个,”这个女人激动得红着脸说。
   “你没有数错?”
  
   “如果他少打了一个,就掉了我的鼻子。”
   “我们上哪儿去弄清楚这些!”
  他们聊啊聊的,最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牧师在凉菜里油放得太多了。
  这个女人和她的朋友们加在一起比七个还多。有一次她们来到德利欧先生家的窗户下偷听,可是这位先生连一个喷嚏也没打,因为他没食嗅鼻烟,也没有感冒呀!
   “连一个喷嚏也不打,”这个女人说,“这里一定有问题!”
   “说得对,一定有问题!”她的朋友们说。
  
  德利欧先生听见了她们的话,就抓了一把胡椒面放在喷雾器里,也不看一看她们,就一口气把胡椒面全部喷了出去,喷到那些多嘴多舌、爱说东道西的人的身上,因为她们正好就躲在窗台下。
   “阿嚏!”这个女人首先来了一个。
   “阿嚏!阿嚏!……”她的朋友们也打起来了,打了一个又一个。
   “是我打的多!”这个女人说。
   “是我们打得多!”她的朋友们说。她们谁也不服谁,就动手打起架来了,互相揪着头发,横七竖八地扯来扯去,撕破了衣服还不算,每个人还被打掉了一个牙。
  从那以后,这个女人就不理她的朋友们了,她买了一个本子,一支铅笔,一个人独自出去转悠。每听到一个喷嚏,就在本子上划上个小小的“十”字。
  
  她死了以后,人们找到了她的划满了“十”字的本子。他们说:“瞧!这里面记载着她的大功劳呐!要做到这一步该付出多少心血呀!她不去天堂就淮也去不了啦。”
  一只上了年纪的老鼠,它住在图书馆内。一天,它出门去找它的姑表兄弟和表姐妹们,它们住在项楼上,对世界知道得很少。
   “你们对世界了解得太少了。”它对它的胆小的亲戚们说,“很可能你们连书邦不会念吧?”
   “是啊,是阿,你知道得很多。”它的姑表兄弟和表姐抹们赞叹地说。
   “举个例子来说吧,你们从来也没有吃过猫吧?”
   “那自然罗,你的知识面真广,我们只知道猫吃老鼠。”
   “因为你们都是不学无术。我还不止吃过一只猫呐。我敢向你们担保,它们连叫都来不及。”
   “猫是什么味道?”
  
   “我觉得是纸和墨水的味道。不过这没有什么。你们从来也没有吃过一条狗吧?”
   “我的天哪,没吃过。”
   “我昨天还吃了一条。是一条狼狗,嘴里长着几只长牙。好极了,它让我安安静静地吃了个痛快,连一声都没有叫。”
   “是什么味的?”
   “是纸味,纸味的。这么说来你们连犀牛也没吃过了?”
   “嗯,你知道得比我们多得多。犀牛是什么样的,我们连见都没有见过。象帕尔马干酪还是象戈贡左拉的干酪?”
   “当然象犀牛样了。难道你们连—只象,一个和尚,一个公主或者一棵圣诞树也没吃过吗?”
  正在这个时候,在箱子背后偷听的一只猫,一下跳了出来,还喵喵地叫着。这是一只真正的活的猫,长长的胡子,尖尖的瓜子。别的老鼠飞一样地逃回洞里藏了起来,只有那只图书
  馆里的老鼠还在那里。因为突然跳出来一只真正的猫,把它吓得动都动不了了。那只猫逮住了它,开始逗它玩起来了。
   “你就是那只吃猫的老鼠吧?”
   “我……对不起,阁下……您应该了解……我总是呆在书店里或图书馆里的……”
   “知道,知道。你吃的是印在书上的图画。”
  
   “是有那么几次,不过这只是为了学习。”
  
   “那是一定的。我也很重视文学作品。不过你不觉得你还应该从真的猫身上学习学习吗?你应该懂得,不是所有的猫全是用纸做的,也不是所有的犀牛会随便让老鼠去啃的!”
  那个可怜的俘虏还算走运。猫看见了一只蜘蛛在地板上爬,一不注意,就让老鼠三步两跳地逃进了书堆。而猫呢,也很乐意地吃那只蜘蛛去了。
通 史
  
  一开始的时傀整个地球全是错误,想要让它变得适合人类居住,就得付出大量的辛勤劳动。原先,要想过河汉有娇,要想登山没有路,坐下歇一会儿吗7对不起,这一张凳子的影子也找不着。你因得要命吧7哪里来的床让你舒舒服服地躺一会儿?为了不让刺扎痛脚,哪儿去找鞋子和靴子?如果你的眼睛有毛病,也没有地方配眼镜。要想痛痛快快赛场球,大球小球都没有。没有锅子与火炉,通心面条怎么煮?总之一句话,要什么没什么。只有人,他们长着两只手能劳动,能够补救一切天大的过错。等待我们去纠正的事还多着呐,卷起袖子来吧,大伙儿干吧,这儿就有的是工作。
讲错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小姑娘,叫小黄帽……”
“不对,是小红帽!”
“哦,是小红帽。她妈妈叫她,对她说:你听话,小绿帽……”
“不对,是小红帽。”
“哦,对了,小红帽,你去迪奥米拉婶婶家那里,把这些土豆送给婶婶。”
“不对,是去姥姥家,送给她蛋糕。”
“好吧,到了树林里,碰见一只长颈鹿。”
“错了,是一只狼,不是长颈鹿。”
“狼问她:六乘以八等于几?”
“根本就没有问这个。狼问她:你去哪儿啊?”
“对了。小黑帽回答说……”
“是小红帽,小红帽!”
“对,她说:我去市场上买番茄酱。”
“什么呀,她做梦也没想到去市场。她说:我去姥姥那儿,她病了,可是我找不到路了。”
“对了,马说……”
“什么马呀,是狼说!”
“哦,它说:你坐75路无轨电车,在多莫广场下车,往右走,那儿有三级台阶,地上还有一个钱币,你不要管三级台阶,只去把钱拿来买一块口香糖吃。”
“爷爷,你真不会讲故事,全都讲错了。不过,口香糖我倒要买。”
“好吧,给你钱。”
爷爷又埋头看他的报纸了。
 
猴子旅行
有一天,动物园里的猴子决定进行一次受教育的旅行。
它们走啊走啊,停下来休息时,一只猴子问:
“你看见了什么了?”
“狮子笼,海豹池,长颈鹿房。”
“世界这么大,旅行多么好啊!”
它们又开始走啊走啊,走到中午才停下来休息。
“你现在又看见了什么?”
“长颈鹿房,海豹池和狮子笼。”
“世界多么奇妙,旅行多受教育啊!”
它们又开始走,走到太阳下山才停下来。
“有什么可看的东西?”
“狮子笼,海豹池和长颈鹿房。”
“世界多么枯燥,看来看去总是这几样东西,旅行什么用也没有!”
它们费了半天力气走啊走啊,可是却根本就没有走出笼子,只是像转马一样围着笼子转圈子而已。

连环画里的老鼠
一只连环画里的老鼠,在报纸上住厌烦了,想体会一下用奶酪替换纸张的味道,它纵身一跳,就来到了吃肉啃骨头的老鼠们的世界里。
“死夸吃!”它一闻到猫的味就赶紧叫了起来。
“它怎么说话呢?”其他老鼠都唧唧喳喳的,让它那句奇怪的话给弄糊涂了。
“死破龙,棒,骨皮!”小老鼠说,它用的都是连环画里的语言。
“这一定是土耳其语!”从船上下来的老耗子退休前是在地中海服役的,于是就试着用土耳其语和小老鼠对话。小老鼠惊奇地看看它,说:
“基坡,飞世,布龙克!”
“它说的不是土耳其语。”老耗子得出了结论。
“那是什么?”
“瓦特拉比佩卡。”
于是,大家都叫它瓦特拉丝佩卡,并且把它当做村里的傻子看待。
“瓦特拉丝佩卡,”大家问它,“你喜欢帕尔马的还是格劳维的扔酷?”
“斯扑里特,各龙,唧唧唧。”连环画里的老鼠回答说。
“晚安!”众老鼠都笑了起来。那些最小的老鼠故意拽它的尾巴,好听它用古怪的话抗议:“丛,死不拉土,斯夸尔!”
有一次,老鼠们集体出动去一家面粉厂,那里面都是白色和黄色的面粉口袋。
大伙儿大口大口地嚼着,一边吃着美味,一边发出所有老鼠咬东西时都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可是连环画里的老鼠发出的声音却不一样:“克来可,丝克来可,丝克来来可!”
“你好歹也得学学有教养的人怎么吃东西啊!”航海家老耗子嘟囔了起来,“要是呆在船上,你早就让人给扔到海里去了!听明白了没有?你发出的声音太烦人啦!”
“克棱!”连环画里的老鼠说完,就一头钻进一个玉米面口袋里去了。
航海家向其他老鼠们做了一个手势,大家四只四只地排着队溜走了,把这只外来的老鼠丢在这里,断定它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连环画里的老鼠又吃了一会儿,最后才发现只剩下自己了。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它就决定留在面粉厂里过夜。
刚要睡着的时候,只看见黑暗中有两盏黄色的路灯亮闪闪的,还有四只爪子着地时的沙沙声。
原来是一只猫!
“死夸吃!”小老鼠战战兢兢地说。
“格拉格拉呶!”猫回答说。天啊!是一只连环画里的猫!
真猫家族也把它给赶了出来,因为它不会按照规矩喵喵叫。
这两个无依无靠的动物相互拥抱在一起,发誓要永远友好,用它们那种奇怪的连环画语言聊了整整一夜。
它们彼此都听得懂啊!
老阿达
阿达很老了,进了养老院她的房间里有三张床,已经有两个和她一样老的老太太住了进去。
老阿达立刻挑好一把靠着窗户的小沙发,掰碎了一块饼干放在窗台上。
“你这样做该招蚂蚁来了!”另外两个老太太都生气了。
可是,养老院的花园里飞来的一只小鸟,津津有味地吃了饼干,然后就飞走了。
“你看,你沾什么光啦?”两个老太太嘟囔着,“它吃完就飞了,和我们的儿女们一样。他们自己去周游世界,谁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反正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心上,其实是我们生养他们。”
老阿达什么也不说,每天早上都在窗台上放一块碎饼干,那只鸟也总是飞来吃饼干,每天都在同一个时间,好像是按时开饭的食堂一样,如果鸟不按时飞来,老阿达就非常担心。
过了一段时间,那只鸟把它的小鸟也带来了,因为它做了一个窝,生了四只小鸟,它们都津津有味地吃起老阿达的饼干来。它们每天早上都来,看不见饼干就大声叫唤。
“你的那些鸟来啦!”那两个老太太有点嫉妒了。
老阿达一听就赶紧跑,当然,她的赶紧跑也只不过是一小步一小步急急忙忙地走而已。
到了房间里,她赶紧拉开抽屉,从咖啡罐和茴香果酱瓶中间掏出一块饼干来,说:
“等一会儿,等一会儿!我这就来给你们弄吃的!”
“嗨,”两个老太太嘟囔着说,“如果在窗台上放一块饼干,我们的儿女就能回来,那该多好啊!说起来,阿达,你的儿女在哪儿呢?”
老阿达根本就不知道儿女在什么地方,也许在奥地利,也许在澳大利亚。
不过,她根本没工夫去想这个,只顾一边弄碎饼干,一边对鸟说:
“你们吃吧,来,快吃吧!不然就没有力气飞了。”
等鸟儿们吃完了,她就说:
“走吧,走吧,你们还等什么?长了翅膀就要飞嘛!”
两个老太太摇摇头,心想老阿达实在是傻,她又穷又老,却还要奉送这些饼干,结果连一个“谢谢”都不指望得到。
后来,老阿达死了,她的儿女在事后很久才知道,觉得根本就不值得再回来一趟追悼她。
可是,整个冬天,鸟们都在窗前飞来飞去,埋怨老阿达为什么没有给它们准备饼干吃。
北极的一棵紫罗兰
一天早晨,生活在北极的一只白熊,在空气中嗅到了一种异乎寻常的香味,于是,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大母熊:
“好像是来了什么探险队了吧?”
在外面玩耍的小熊们,却一下子就发现了香味的来源。这是一棵小紫罗兰,正冷得发抖呐。但它仍顽强地不断发出香味,因为它懂得,这是它的责任。
“妈妈,爸爸!”小熊们叫了起来。
“我早说过有什么东西嘛,”白熊第一件事就是把这棵紫罗兰指给全家看,“依我看,这不是一条鱼。”
“当然不是了,”大母熊说,“但起码也不是一只鸟吧。”
“你说得也有道理。”白熊想了一会儿说。
天黑之前,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北极:一样小小的,奇妙而异香满身的东西,全身发紫,独自一个在冰封的荒野之中单腿而立,老是在一个地方,从不随便走动。
为了来看看这棵紫罗兰,跑来了海豹、海象,有从西伯利亚来的鹿,有从美洲来的麝香牛,还有从更远地方来到这里的白狐狸、狼、海燕和别的动物,它们都来欣赏这枝陌生的、全身都在抖动的花。
大伙儿都吸着它发出的香气,但香味始终不会减少,来得晚的也像来得早的一样,饱享着它的浓郁的芬芳。
“发出的香气真多啊,”一只海豹说,“在冰层下面一定有个储藏室呢。”
“是的,下面一定有什么东西。”白熊感叹地说。
一只海鸥飞到了遥远的南方,收集了许多有关这枝花的情况。回来之后,它把得到的消息告诉大家说:
“这个小东西叫紫罗兰,在遥远的地方,在许多国家里,这个小东西多得数也数不清。”
“这些我们原来就知道,”海豹说,“可为什么单单就是这枝紫罗兰,又偏偏来到这个地方,说句实话,我总觉得有些疑惑。”
“他说觉得有些什么?”白熊问大母熊。
“有些疑惑,也就是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白熊惊叹地说。
那天夜里,可怕的咯吱咯吱声响遍了整个北极。一望无际的冰层就像被震动的玻璃一样,有好几个地方断裂开了。
可敬可爱的紫罗兰不断地散发出更加浓郁的清香,好像它决心要把这无边无际的冰层一下子融化了,使这儿成为天蓝色的、暖和的海洋,或者成为美丽的天鹅绒似的绿色草原。
紫罗兰,用尽了它全身的力量。
天亮了,大家发现紫罗兰已经萎谢了,失去了颜色和生命。
假如把它最后的想法用我们的话来说,或者是译成我们的文字,该是这样的吧:
瞧,我马上就要死去了……但这多么需要有人开个头呀……我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千千万万的紫罗兰会来到这里的。那时,冰层将会消融,这儿就会有岛屿、房子和许许多多的孩子了。
(选自《世界童话名著》,愈克富译)
不肯长大的小泰莱莎
泰莱莎是一位小巧聪明的姑娘,可爱得就像个玩具娃娃,因此,大家都叫她小泰莱莎。她和爸爸、妈妈、奶奶住在山上的一个乡村里,日子过得非常快活。
后来,弟弟安塞尔莫出世了。于是小泰莱莎就经常领他外出观看鲜艳美丽的花朵,去鸡场捡刚生下来的新鲜鸡蛋,并让弟弟去摸那些肥大温和的母牛。
一天,爆发了战争。小泰莱莎的父亲被抽去当了兵。结果,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小泰莱莎见妈妈和奶奶整天哭个不停,就好奇地问道:
“你们为什么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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