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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债 朱轻

_12 朱轻(当代)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在这里成了静止的,她的身子酸了、麻了、痛了、胀了,可是他却精力旺盛,越战越勇;终于,她低低泣了起来,早已经喊得嘶哑的嗓音,带着别样的风情。
汁水不断地流淌,他却死死地堵住,胀得她的小腹发疼,鼓了起来,无处宣泄。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高潮过多少次,他的每一记冲刺,让她私处都犯着隐隐的疼,摩擦进去、摩擦而出,除了快感之外,还有涩涩的痛。
可他就是不射!
「夏远航,唔……该死的!快……结束……」再不结束,她真的会被他玩坏,弄死的!她要疯了,简直恨死他的好体力!他做起爱来,每每让她最恨的,就是这一点,做很久都不射,折腾得她死去活来,什么丢脸的姿势、脸红的话都用了、说了,还要拼命配合着他,他才会甘心。
何况这次他存心要惩罚她!
夏远航伸手到他们交合的地方,那里已经湿得一塌糊涂,指尖找到那粒胀到极致的粉珠,重重地揉,引来她细细地尖叫起来,花穴紧缩着,咬住他一吸,一吮,又一次的崩溃。
激射而出的汁液,依旧被他狠狠地堵在里面,又是爽、又是疼,这种要命的刺激,让她的嘴唇都咬白了。
「我就是不想射,怎么办?」他邪恶地低语,另一只手摸到她的唇边,分开那咬紧的牙齿,探进去,拉出她香软的小舌,细细摩挲,手指在她的唇间反复进出,模仿着身下的动作,「既然下面那张小嘴不行了,不如,用上面这张小嘴试一试,嗯?」
她惊了一下,咬住他放肆的手指,「你休想!」
以前最、最纵情的时候,她都不曾为他做过这个;一来他舍不得,二来,她其实无法想象,也不会。
可是现在,他舍得了;他为什么要舍不得她?她这个女人,眼里永远都只有她自己,他再牵牵挂挂,只会显得自己傻得要命。
「不做,那就继续。」他邪恶地说着:「我保证,一直要做到我尽兴为止。」
他尽兴?
她的拳头在地毯上紧紧地握起来,天知道,这个男人要是尽了兴了,恐怕她早就被他玩残了!恨恨地捶了捶地板,咬牙挤出那两个字:「我做!」
她不想成为第一个做爱做到死的女人,一点都不想!
莫名地兴奋,他从她的体内抽了出来,那种摩擦的感觉,引来他们两人的喘息声。
姚水晶转过身来,看着他饱胀的欲望,那种吓人的紫红色,一条、一条的青筋,怒气勃勃的样子,让她心里一直在发颤。
他的欲望上一片晶亮,全是她体内的水液,滴滴答答地往下流,那种色情的景象,让她的脸蛋绯红成晕。
这种样子,教她……怎么下口啊!
真是该死!夏远航在心里低咒自己,拉起她,一起走到客厅,在桌上抽出一把的纸巾,将自己擦拭干净;忿忿地将湿掉的纸巾团扔进垃圾篓里,气自己到了这种时候,还要为她感到心软。
真是,他妈的!
「是你自己的东西,还嫌个什么劲?」
就是自己的,才会觉得很奇怪好不好?以前被他逼着尝过,现在让她主动去……她才不要!
他重重地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来,像个帝王一般朝她勾了勾手。
她的眼眸闪了一下。
「姚水晶,如果这时候你敢逃跑,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她胆敢再将他丢下来,后果绝对、绝对会让她后悔到死的那一天!
今天看来是逃不过了。
因为她好像把这个男人逼到了极致,他如果发了疯,她可能真的不是对手;敌强的时候,只能暂避其锋芒。
她举步走过来,他紧紧盯着她,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是全身上下未着寸缕、满满都是激情的痕迹,她都可以优雅得像一个女王一样。
而这个女王现在跪在他的腿边,伸手,握住他,那冰凉的小手,一接触到他灼热的欲望,就让他「嘶嘶」地抽了好几口冷气;她轻轻地圈住他,滑动起来。
「用你的嘴,快点!」他耐性全无地命令道。
低头,靠近,感觉到那生命的力量,散发着烫人的热气,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张开唇,含入他。
他的身子猛地僵硬,她的小嘴,又热又紧,还有那软嫩的舌头……拳头紧紧地握着,「不要用牙齿,用你的舌头。」
她是生涩的、笨拙的,尖尖的齿时不时擦过他,让他有几分痛,但就是那样的生涩,却奇异地刺激到他,让他更加激动。
这是姚水晶,那个永远高高在上、永远骄傲的女人;此时此刻,她跪在他的面前,用她的小嘴吸吮他、取悦他。
他舒服得直喘气,手指插入她丝滑的长发之中,细细地摩挲,按住她的后脑,引导她上下套动。
「唔……」他抵到她的喉咙深处,那种欲呕的感觉让她按住他的小腹,撑起来,却又被男人一把按下去;她的舌在他的欲望上胡乱扫过,尝到他圆硕前端泌出来的晶莹。
有点咸、有点腥,更多的是一种,让她脸红心跳的味道,一种,夏远航的气息……好奇怪,明明享受的是他,可是为什么她的身子也变得灼热起来?
她的唇下意识地收紧,听到他的呼吸粗重起来,原来,她也可以这样控制着他,他最、最宝贵的部份在她的唇内,任由她摆布。
慢慢地,她找到了诀窍,吸吮与深含再配合手的抚摸,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大,结实的胸膛快速地起伏。
他紧紧地盯着她,乌黑的发丝披散开来,与平日的整齐端庄截然不同,眼眸低垂,浓密挺翘的睫毛形成郁郁的阴影;泛着片片粉红的脸颊,因为用力而微微向里凹;鲜红的嘴唇,努力地含吮着他的欲望,那里的颜色跟她嘴唇的颜色,衬出一片淫欲;呑咽不及的口水,将他的热铁弄得晶亮。
男人都不太可能禁得起这样的诱惑,夏远航伸手抚开她被汗水黏在颊畔的发丝,让自己可以更加看清楚,她是如何呑吐他。
姚水晶觉得嘴巴又酸又疼,可是那个男人却在她的嘴里越胀越大,好像,越来越兴奋,一点都没有要释放的意思。
她皱着眉头,吐出他的欲望,看着它生机勃勃的样子,不由得发脾气了,「怎么还没……我好累了。」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好邪恶,让她心生警惕地瞪着他。
缓缓地一笑,「可能……」伸手摸着她被弄得红艳艳的嘴唇,「它更喜欢的是,下面的那张小嘴。」
他、他、他……他肯定是故意的!
姚水晶的脾气终于爆发了!她扑上去,尖尖的指甲用力地掐进他的臂肉里,嘴唇用力地咬下他胸前结实的肌肉。
他「嘶」地抽了口气,欲火翻涌,也不多跟她废话,直接翻身将她压倒在沙发上,抬臀直驱而入,「既然你的体力恢复了,我们继续吧!」
这个恶魔,他绝对、绝对是故意的!她要杀了他!
他们在饭店的房间里,整整厮混了两天三夜。
饿了,有顶级的客房服务随时恭候;无聊,他就像饿狼一样再度扑到她,狠吃或者被狠吃,客厅、浴室、书房、卧室,偌大的套房里,到处都有他们欢爱的痕迹。
此时此刻,那个吃饱喝足的可恶男人,斜斜地靠在沙发上,膝盖上摆放着他打电话叫助理送过来的笔电,完全地自由自在,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
姚水晶端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今天已经是星期一,请问夏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夏远航抬眸,懒懒地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灼热的眼神在她的胸部和下腹停留半天,似乎在回味那里的美好滋味,最后,扫回她冰霜一样的双眸之中,缓缓地勾唇一笑,「我真是爱死了你这种假正经的样子。」
该死的!
姚水晶差点就诅咒出声,这个男人,明明在别人面前一副冷傲得要死的样子,为什么在她面前会这么痞、这么坏?
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两天,她快要被他逼疯了!她生平第一次在工作日没有进公司,这是她完美人生里所不能容忍的失控!她快要抓狂了,可他还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要不是她的衣物都被他撕碎了;要不是她绝对无法接受穿着浴袍跑出去;她早就走人了!手机被他拿走,打电话吩咐饭店员工送上来的衣服,也被他愉快的撕碎,再顺便,痛痛快快地「教训」她一顿。
在她疯狂喘息的时候,他惬意地搂着她,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胸部,状似回味地说:「亲爱的,明天我们可以再玩一次,嗯?」
他是世上最最无耻的男人!
这次她是狠狠地栽了,最丢脸的是,还栽在自己的地盘上!现在她相信,不仅公司里的人传言,她有一个神秘的地下情人了,就连水晶饭店,此刻都是谣言满天飞。
她跟一个男人关在房间里,两天没有出房门一步,她姚水晶的人生,从此就被他抹上污点。
「我还有工作!」
谣言她不介意,她不是活在别人的嘴下,也不介意别人来说;但是,他困住她,让她不能进公司,她就非常、非常不高兴!
「那就工作啊!」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操作,顺便分神回答,像是在安抚无理取闹的女友一样。
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
「我要进公司,你听到没有?夏远航!」声音冷得像是薄冰刀,一刀一刃都是寒;她最、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来打乱她规律的生活,她已经安排好的一切,她要全然的掌控!他这次犯了她的忌。
「那就谈工作。」只是一秒钟,他又恢复成冷静而有效率的那个男人,而不是她这两天一直领教的邪恶男人,「你想要世诚,对吧?」
「不管你的事。」
他的黑眸沉了沉,很快又平静下来。「方明嘉现在全部交给我接手,你觉得,关不关我的事?」
她当然知道。
第一次重遇之后,她也调查过他,虽然他很低调,但姚氏的咨询网,丰富得超出想象,可以提供任何她想知道的讯息。
他当年离开了台湾,申请到哈佛读书,表现优异,只花了五年的时间,就拿到了两个博士学位,即使离开哈佛这么多年,依旧是哈佛的传奇。
他在七年前成立了「远」,专门处理企业管理危机,在业界非常非常有名,听说他的抽成已经达到了天文数字,即便如此,还是有大把、大把的公司排着队上门,求他接Case。
她其实知道,他会成功的,因为他真的非常、非常有数字的天分;当年,他们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他骑着车载着她到处去跑,而她最爱拿随意路过的店面招牌上的数字来考他,只要看过,他就绝对不会忘,哪怕是无意扫到。
所以,当初她才会那样去干涉他,他的才能与智慧,不应该埋没在那不入流的修车厂里。
停!发现自己又在回想当年那些过往,她的理智立刻命令自己停止。
「你觉得你可以阻止我收购世诚?」她冷笑着,眼里有着不屑;他夏远航这几年的确做得很不错,虽是小型企业,却比很多大企业收入都要高;但是,与姚氏相比,距离还是不小。
如果不是她真的不想跟AT那个没有脑子的男人胡闹,以姚氏的实力,小小的世诚早就已经在掌握之中了;她讨厌用金钱去砸人,太弱智。
「我可能无法阻止。」他也很冷静地回答,「但是你很清楚,我会成为你不小的阻力,你做事,不是最喜欢用最快的方法来解决一切吗?我现在释出诚意,你应该考虑。」
在商言商,她还是有这样的气度;只不过,他会有这么好心?
他看得清她的怀疑,「世诚是我的顾客,我现在代表的是公司,而不是个人。」意即,他不会掺杂私人情感在里面。
「你有什么建议?」
「方明嘉手中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这样,够不够有诚意?」
「他不是至死都不肯接受我的收购,这么现在肯了?」冷笑,那个男人那天气得就差没有发疯,他会这么快改变主意?当她姚水晶是傻的?
「前有狼、后有虎,至少他可以选择一个不那么痛的死亡方式。」
AT和姚氏,有脑袋的人都知道应该要选谁。
「条件。」
「你想要的十二家旅馆,可以给你,但方家的总公司,永远都要姓方;而你要用比目前市场价高出两成的价格,来收买方明嘉手里的股份。」
姚水晶迅速地在心里计算一下,脸上讽刺的意味再浓不过,「真好笑,我为什么要花这一亿两千万?」方家的股票原本就快跟废纸差不多,被Ryan那个傻瓜那么一搅合,才回升了不少;但也不至于要她多花那么多钱,当她姚水晶是凯子可以随便削?
「因为如果你不愿意,想象AT的总裁再愿意不过。」非A即B,她没得选。
「我凭什么相信你?」
夏远航指了指桌上放置的文件,「这时方明嘉已经签好名字的股权让渡书。」之前让助理送计算机过来,也顺便将这份文件一并带过来。
她走过去,拿起那文件快速地看过一遍,很完美,一切都如夏远航刚刚所说,没有一点差错。
「你确定是来帮方家解决管理危机的?」她嘲讽地问道,现在他做的,岂不是加速方家的灭亡?到了她手上,世诚姓不姓方,都已经不重要。
「我处理的是危机,不是死局;世诚早就已经负债累累,数字,我相信你非常清楚;而目前世诚最值钱的东西,只有那十二家旅馆,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为他买一个好价钱。」
「我的手机。」她淡淡地开口。
夏远航将她的手机递给她,看她徐徐拨号。
「曹特助,我要方明嘉本人及世诚名下所有的资产报告,半个小时后,你传真到水晶饭店。」
「嗯,我下午会进公司。」
话题结束,他们静静对望,「在律师来之前,请问夏先生,我可以穿上我的衣服了吗?」
他懒懒地摆了个「请」的动作,姚水晶拿起电话。
半个小时后,一切都准备就绪。
姚水晶从那份刚刚传真过来的资产报告中抬起头,望向公司的律师。
陈远点了点头,「总经理,这份让渡书没有问题。」
「姚经理还有什么问题?」夏远航挑了挑眉。
她没有问题了,一切都完美得合乎她的要求,就是,完美顺利得让她皱眉。
定定地望着他,沉默;他也安静地回望她,不催促也不急躁。
时光,似乎并没有走过十年之远,他依旧是当年那个静静站在树下等她的夏远航,有着那种会等她到天荒地老的宁静及决心;她也还是当年那个,只是单纯想要爱一个人的姚水晶。
他们,依旧相爱。
眼波微闪,姚水晶终于淡淡开口:「我没有任何问题了。」接过律师递过来的笔,她签下自己的名字。
陈远看了看文件,恭敬地朝她点头,「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妥当。」跟夏远航点头致意之后,就直接走出去了。
夏远航慢悠悠地收拾着桌上的笔电和文件,该做的都做完,他似乎再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五分钟后,他抬头回望她,「想问什么就问吧!」
「告诉我,夏远航,这个案子,你还会抽成吗?」他这样,并不算是完成了委托人的任务吧?毕竟,世诚很快就要成为历史。
他直起身,朝她慵懒而性感地一笑,眼里的火花,意味深长,「当然!姚经理不记得自己多付了方明嘉那一亿两千万吗?」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个男人就这样拎起笔电,施施然走掉了。
姚水晶默默地站在客厅的中央,半晌,拿起桌上他喝过的那只酒杯,狠狠地朝地上摔下去!
第八章
只不过短短两天,四十八小时,世界就完全改变。
最先爆料出来的是,世诚的董事长方明嘉于两日前的上午九点整,将方家所属的十二家旅馆作抵押,向崔家银行贷款整整十亿;而同日的九点三十五分,姚氏集团的亚洲分部的总经理姚水晶,签字购买世诚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时,那时的世诚已经是个空壳子,除了刚刚到手的债务,只是众人都还不知道而已,包括姚水晶;现在,如果姚氏想要拿回那十二家旅馆,就必须再付十亿给银行。
傻子都不会那么做!
最高贵、最美丽的姚氏千金姚水晶,自从进入姚氏之后,一直以冷静的头脑完美的投资闻名于各界;但是,这次完美记录被打破了,而且还破得众人皆知。
媒体像饥饿的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收到消息之后,二十分钟内就将姚氏围得水泄不通;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记者真是无孔不入的,一天之内,报纸杂志不断地爆出新料,原来这次姚水晶的错误投资行为,完全是为了情人!
之前传的沸沸扬扬姚大小姐的秘密情人,原来就是此次世诚请来解决企业危机的「远」公司的创始人,夏远航!而姚水晶为了帮助情人,就拿出巨款来帮助方明嘉度过危机;据可靠消息透露,其实姚水晶早就知道,方明嘉打算拿旅馆向银行抵押,却故意拿钱去买方明嘉的股权,很明显是拿姚氏的钱,行自己的私利。
还据目击者说,姚水晶其实爱自己的情人爱得要命,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他们经常深夜在路上拥抱、深吻,去水晶饭店开房、幽会,而姚水晶更是一怒为俊男,将撞见自己情事的无辜保全人员给解雇;所以,这次拿姚氏的钱去帮情人,根本就是小意思、不足为奇。
马上又有人跳出来爆料,姚逸洲可能会将财产全部留给自己的儿子,而姚水晶这么多年在姚氏,完全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一向目中无人的姚水晶怒了,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内神通外鬼,将姚氏的钱拿出来给方明嘉,再从他那里拿回来。
林林总总,各式各样的新闻铺天盖地,千奇百怪的猜想都有;反正怎么热辣、怎么写,谁管真相?尤其是,这次姚氏的公关部出奇的安静,并没有出来平息流言,好不容易姚氏有人闹出丑闻,而且还是姚氏传闻中,最最难搞、最最骄傲的大小姐,这下子,整个新闻界都沸腾了!
而第二天,由姚逸洲直接签字的声明书,在两个小时后通报整个姚氏集团,申明此次事件纯属姚水晶个人的投资行为,与姚氏毫无关系,将这个事件炒到最高点;当天董事会召开了紧急会议,姚水晶引咎辞职,轰动全城。
可是,在新闻炒到至高点的时候,大家发现姚水晶失踪了;记者在姚家大宅整整守了五天,都没有看到姚水晶的身影,终于才明白过来,姚水晶可能已经离开台湾,避风头去了!
姚大小姐就此认输,黯然离台,独自舔伤口?
才怪!
夏远航看着银行账户里头显示的信息,唇边的笑容,有着几分无奈与纵容。
「请你千万、千万不要这样笑,我心里发麻!」崔思哲看着夏远航脸上那抹陌生的笑容,感到全身的皮肤都不对劲起来,连忙为自己倒一杯酒,一口喝掉,想要压压惊;一个从来都是冷淡的人,突然露出那么有「温度」的笑容,真的很吓人的好不好?
他最近受的惊吓,可真是不小!就是喝一整瓶,都不足以压得住。
「你还在?」夏远航关上笔电,望着突然来访的这个男人,这个,一直自称为他最好的朋友的那个人。
不知道算不算是孽缘,自从在哈佛相识之后,崔思哲慢慢成为他生活中,最经常出现的那个人;他经常说,自己的脾气肯定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因为可以跟夏远航这种冷漠的怪胎当朋友。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打算怎么样,我是绝对不会走的!」崔思哲说完,还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坚定。
「什么打算?」
「我问你,你怎么还反问我?」再好脾气的人都会被气到,「你这次来台湾之后就奇奇怪怪的,来这边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问了Peter好多次他才说的;后来,明知道我也来台湾了,你也不找我!」
「找你做什么?」他们又不是长时间没有见过面,在纽约的时候,崔思哲几乎天天都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非常珍惜现在平静的日子。
崔思哲差点被他一句话给气得噎住了,好好好,不跟这个没有良心的人计较那些!「那天你明明改变主意,说要来参加我爷爷的寿宴的,可是为什么从头到尾,连面都没有露过?」
他可是很早之前就告知夏远航,并且邀他去参加爷爷的寿宴,毕竟,爷爷非常欣赏夏远航,总是说,如果崔家的子孙,能有夏远航一半的能力,他就可以放心了;可是这夏远航竟然直接用两个字就拒绝他的邀请,「没空!」
当下他气个半死,却也拿夏远航没有办法。
谁知道,晚上夏远航又打电话说,他要参加寿宴;好好好,像女人一样善变,他也忍了!结果那个说要来的人,害他从头等到尾,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最后,他气得打电话给他,他崔思哲可以说是最有耐心的人了,打电话一定会打到对方接为止;他很了解夏远航的性格,如果不跟他比耐心,可能他的电话十通有九通,夏远航都不会接!因为据夏某人说,他的电话永远都是些废话,呿,冷血的家伙!
不过,那天晚上,他崔思哲还是输掉了!因为夏远航始终没有接他的电话,中途断线之后,他再拨过去,就变成了「无法接通」。
这也算了,反正夏远航这种德性,他再清楚不过,他崔思哲好修养,不跟他计较!
可是……他也不能这样陷害自己唯一的好友啊!
之前说,要他帮忙贷款给世诚,没有问题,反正有旅馆当做抵押,一切都合规矩,他也只是行个方便,简化手续、快速放款,太容易了!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夏远航竟然在设计姚水晶。
想到那女人那双冰冷的眼眸,还有那有仇必双倍、无数倍报的个性,崔思哲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得罪那个难搞的姚家大小姐啊!
呜呜呜,夏远航这家伙太不厚道了,居然这样对自己唯一,一定要强调「唯一」的朋友;难怪他可以做「唯一」,因为夏这样的个性,交得到朋友那就怪了!
「没去就没去。」想到他去了之后尝到的甜头,夏远航的眼眸变得更加深邃。
「你这个表情很值得玩味。」崔思哲摸着下巴反复打量着他,「难道,传闻你跟姚大小姐的事情都是真的?」他真的是姚水晶的秘密情人?不……会吧?这也太惊人了!夏远航这样冷清冷性的男人,也会……谈恋爱?二0一二什么时候提前来临了?
「你担心什么?」夏远航拿出手机,一键一键地按着,「她要算的账都在我身上,与你无关。」
嗯,有道理,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
「我说夏。」崔思哲凑近他,却在他的冷眼下干笑着再挪开身子,「那个姚水晶到底是杀了你全家,还是抢了你几百亿,你要这样陷害她?」
好好一个豪门千金大小姐,手握大权,却被他弄得要狼狈辞职,连家都不能待;真是,太惨了点吧?
姚水晶会惨?想到自己买股票的那些钱,夏远航其实真的好想摇头叹息;姚水晶这样的女人,永远都不会认输、不会言败,她永远也不会跟「惨」这个字沾上关系;他让她狠狠地栽一次,她随后的反击,立刻让他栽更大!
他让她花了七亿两千万,新台币;她却狠狠地拿走他十亿,美金!他努力了十年,一夕之间,全部易了主;这笔账,到底是谁算给了谁?
湖水蓝得像是一汪最天然的宝石,天气依旧是寒冷的,临近傍晚时分,湖面泛起朦胧的氛围;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湖面,搅碎那一团的烟笼,让宝石的光变得动感起来;空气中飘来新鲜的花香,放眼望去,满满的绿,一切一切,美得让人想要就此沉醉不醒。
苏黎世的初春,真是美得让人想发狂。
「水晶。」淡然而清浅的嗓音,在春景中如清泉流过,温柔无比。
姚水晶转头,看见那个如水般清婉的女子,静静地站在楼梯口,望着她。
这世上必然会有这样的女子存在,她眉目如画、她神情如水,她的身上没有丝毫尘气,她与岁月永远无关。
「妈妈。」她轻轻地唤了声。
「我没有打扰到你吧?」颜宛如走过来,素色的裳袍飘逸无比,脸上都是平静与安宁。
「没有。」她淡淡地摇头。
颜宛如笑了笑,清丽灵秀,「在这里想什么呢?」轻巧地撩开裙边,陪她一起坐在窗前,望着那片美得不可思议的湖光山色,她就是爱上这里的一景一画,所有才想要在这里定居。
虽然,这里的温度真的不怎么高;但,她喜欢。
姚水晶起身,将大开的落地窗推阖。
「不必这样,我不冷。」她也好想吹一吹清凉的风。
「不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姚水晶将窗户管得紧实。
母亲的身子一直都是娇弱的,当年生了她之后,调养了好多年才慢慢好起来,这也是让姚逸洲不喜欢她的原因;至于七年前,颜宛如又再次意外怀孕,让姚逸洲的怒火更盛,因为她好不容易调养起来的身子,又虚弱下去。
妈妈的抵抗力差了很多,所有她要小心地照顾。
「你真的太像他了。」太强势、太自我;她笑着摇头,随便女儿。
她其实,真的很爱自己的孩子,因为她的身躯从小就不好,所有他原本就没有打算要孩子的,以他的个性,干脆就想直接去作绝育手术,一了百了;可是她怎么都不同意,如果瞒着她作了,她真的会很生气、很生气;万事,她都依着他、顺着他、爱着他,可是这件事,她很坚持。
她一直说,孩子是上天的礼物,他们不刻意去要,如果有了,也要珍惜。
果然姚水晶是他们的缘分。
当然,这个缘份,其实是她偷偷地、刻意地求来的,所以,她爱入骨血之中;却没有办法每天陪在她的身边,因为,他会不高兴。
她真的不是一个好母亲,在丈夫与女儿之间,她还是选择了他。
姚水晶望着远方的景致,沉默;像他,是她最不能否认的事实,不论容貌还是性格,都继承了十成十。
「刚刚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真的,什么都没有想。
「你是不是在生你爸爸的气?」
姚水晶一点都不惊讶妈妈会这样认为,毕竟,她的爸爸在她最需要人信任与帮助的时候,亲手给了她裁决的一刀;可是,她不会生气,换成她,她也会这么做,姚家的人,永远知道怎么做才是对集团的利益最好;何况,那件事,的确是她做错了。
「没有。」
「你爸爸没有怪你。」颜宛如伸手,握住女儿的手,当年那个还要她牵的小手,如今已经长大了。「他说,你会自己把损失找回来。」
姚水晶的眼眸闪了闪,她当然会找回来,她这辈子,从来都不会是吞暗亏的人;那个男人在算计她,从一开始就算计着,他出现在水晶饭店里、遇上她,都不只是巧合;一切的一切,他早就安排好了,一环扣一环,都算计好了,甚至,连感情,他都利用。
她原本,不是那种思虑不周的人,可是那一瞬间,她还是选择相信他不会害她;他骗了她,就应该想得到要付出的代价,她动手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
谁让他,当初让她看到了他的计算机?这世上,不只有他一个人拥有良好的记忆能力,而密码她连思考都不必,直接输入自己的生日;就是因为她知道,她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独家台言制作论坛,恨着痛着,可是也无法去否认,彼此对对方的意义。
她了解他的一切、他的思维,就如同他也知道她的一切、她的想法;他们都记恨,都不会轻易原谅,所以只有想尽办法让仇恨继续,这样,他们才有理由在一起。
那便继续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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