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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Ⅲ

_3 东北来的流氓(当代)
正在包扎伤口的铁蛋道:“老胡,这他娘的整个就是一死猪不怕开水烫,鉴于他认罪态度恶劣,我建议辣椒水、老虎凳这样的手段,咱该用就用,别他娘的跟他客气。。。。。。哎呦呦。。。我说封小专家,您这手就不能轻点?”
看蒋茂才仍旧是不言不语,我点上颗烟,冷笑一声道:“茂才叔,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是想拿我们在这祭祀你们那位英勇无比的英雄吧?”蒋茂才闻听此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奈何我绑的太紧,他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风雨愈发猛烈,撑起帐篷的支架被摇的吱吱作响。昏暗的灯光下,蒋茂才黝黑的脸膛上刀凿斧刻的皱纹动了一动,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你....胡老弟....我对不住你们...你们杀了我吧.....”说完这句话,竟然流出泪来。
封慕晴帮铁蛋包扎完伤口,也来到我身边,小声地对我说:“老胡,给他松松吧,绑的太紧的话会受伤的。”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反正有我和铁蛋在,他老蒋头再耍什么花样也蹦跶不了几下。我和封慕晴一起动手给蒋茂才松了绑,让他坐到毯子上,我和铁蛋一人拎了一把工兵铲站在一旁看着他,只要发现他有什么危害大家安全的举动,就给他一铲子。
蒋茂才坐在羊毛毯子上倒了好半天的气,才算缓过神来。看了看我们几个,摇头叹气不已。封慕晴忽然问我:“老胡,你刚刚说他想拿咱们祭祀?此话怎讲?”我点点头,道:“你们还记得在火车上他和我说过那个‘泣血辨踪’不?”封慕晴点点头,表示记得。
铁蛋奇怪地问我:“这和老蒋头子想要咱们命有什么关系?”我看了看蒋茂才,冷哼一声:“关系可大着呢!原来我也没想到,可是刚才封慕晴来找我说要和我说点事的时候,帐篷外的骆驼叫了,叫的那个伤心你们可听见了?”
封慕晴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是,我刚才想和你说的就是小小醒过来告诉我是蒋茂才把她和白易掐昏过去的。”铁蛋看着我和封慕晴一唱一和,急的直挠头,道:“我说老胡你丫的就别卖关子了行不行?怎么听你分析点事就跟听评书似地?”
我白了铁蛋一眼,继续说道:“从在树林里蒋茂才见到被小黑打死的那只‘草原巨隼’的时候我就产生的怀疑,首先还要从风水说起,这阿勒泰山本事东北西南走向,而且纵观山势南低北高,咱们从北面上山,换句话说也就是在风水中来讲咱们走的是阴门,这北面终年不见天日,只是正午时分方能一窥天日。不知道你们仔细看了没有,咱们现在处的位置特别平坦而且还是树林中唯一的一块空地,虽然这空地上也长有不少杂草,可还是能看出来这空地以前有人工的痕迹,也就是说这里很有可能就是老蒋头子嘴里所说的那个举行祭祀仪式的地方!”
第五十四章 阿拉新殉葬沟(1)
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白易忽然打断我的话,惊恐地看着我们道:“胡哥、黑哥。晴姐你们闻见一股血腥味没?”铁蛋对着空气中抽*动了两下鼻子,哭丧着脸对我说:“完了,老胡我脖子后面的伤口肯定流了不少血,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大的血腥味?”
我说你可得了吧,这血腥味要是你的血散发出来的话,那得留多少血啊!你小子恐怕早就见马克思去了。况且封慕晴不是已经帮你包扎了伤口么?会不会是下雨的原因?
封慕晴皱着眉头道:“恐怕不是因为下雨的原因,老胡你仔细闻闻看,这血腥味里还掺杂着腐臭味道,下雨天的腥气应该有土壤的味道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又仔细闻了一下,果真在强烈的血腥味之中还掺杂着少许的腐臭味,要是不仔细闻还真不会注意。铁蛋忽然指着刚刚被他蹬起来的土叫道:“老胡快看这土他娘的怎么这个颜色?”
刚刚在铁蛋和蒋茂才撕扯的地方,被蹬起来的土壤在烛光的晃动下呈暗红色,就像被血液浸透一样。我捻起一小撮土放在鼻尖,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我盯着蜷缩在角落中的蒋茂才,见我看他,忙把视线转移到别处。看蒋茂才这样的反应更坚定了我刚刚的猜想,我清了清嗓子道:“茂才叔,我刚才说的是不是都属实?你是要用我们来祭祀那位英雄?”蒋茂才没有做声只是把头埋得更低,这会帐篷里要有个地缝估计他都会钻进去。
铁蛋拎着工兵铲子凑上来,道:“老胡,这种滚刀肉类型的人我是最有心得让他说出咱们想听的话来的!”说罢作势就要用工兵铲子拍他。我没阻拦铁蛋,我知道这小子多半是吓唬他。
果然蒋茂才见铁蛋凶神恶煞的举起工兵铲子而我们三人却没有阻拦的意思,脸色大变。战战兢兢地说:“别..别这样...我说..我全说!”
我心中暗道,这蒋茂才果然是二分钱的车里带——贱皮子一个。我好说好商量的他选择沉默,铁蛋一吓唬他他就要说,不过我还要仔细听听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现在对于蒋茂才我还真没把握看透他。
蒋茂才挠挠头,这才吞吞吐吐的又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关于阿勒泰的传说。
我们现在身处之地,果然如我所料,正式蒋茂才他们每年举行的祭祀的地方。这里的土壤之所以会是这个颜色是每年祭祀时候宰杀骆驼的血浸透的缘故,之所以蒋茂才想要置我们与死地,并不是想要用我们来祭祀那位英雄。而是想要终结这个祭祀仪式和阿勒泰山的诅咒。
话还得从蒋茂才那个嗜赌如命的小侄子说起,他和蒋峰虽然一奶同胞,不过性格却是相差万里。蒋峰同蒋茂才一样,木讷老实,本本分分。而这个小侄子却烂赌如命,每天都扎在旗里和一帮游手好闲的市井之徒赌钱,偏偏他赌运不济,十赌九输不出几年,家里能卖钱的东西全部被他拿去换钱输掉。就在前年的中秋节前后,他在旗里赌了一天一夜钱,欠了不少钱,被债主追到家里一顿毒打,警告他如果还不上钱就要了他的小命。
他对蒋茂才和蒋峰发毒誓承诺以后再也不会赌钱,浪子回头虽然难能可贵,可是家中已是四壁空空一贫如洗,一群牛羊也早就被他变卖。这可愁坏了蒋茂才,虽然这个侄子不争气,可是毕竟和自己血脉相连,正懊恼不已之际,他忽然一直被当地人视作禁地的阿勒泰山中有一条白骨累累的阿拉新沟,自己只去过一次,就被一沟的白骨吓得屁股尿流,不过他依稀记得沟中有一处青石搭建的高台,上面散落很多瓷器,想必也是古物,如果能拿出一个变卖了,恐怕就能还清小侄子欠下的赌债。
蒋茂才把这个想法和蒋峰一说,蒋峰立刻惊恐地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紧张地问蒋茂才:“叔,难道你忘了那个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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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阿拉新殉葬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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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茂才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忘记了那个诅咒?不是在祭祀的时候进阿拉新沟,就会被英雄守护使者‘赤炎卫士’生吞活剥,即使有幸能够逃脱,也会被沟中幽灵折磨一辈子....可是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小二和你是一奶同胞,我还记得你父亲临走时候把你们俩托付给我,如今要是小二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九泉下的父亲交代呀?”言罢蒋茂才唏嘘不已。
最后万般无奈之下,蒋茂才叔侄三人决定去上阿拉新走上一遭,管他龙潭虎穴都要闯上一闯。毕竟有这么一线生机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活活打死。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行囊,叔侄三人趁着夜色向着茫茫的阿勒泰山进发,经过一天一夜的路程终于凭借着蒋茂才依稀的记忆找到了阿勒泰山中的阿拉新沟。此时正是天色将暗之际,阿勒泰山周遭本就没有多少人,这里更是人迹罕至,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唯一克服不了的,就是一直萦绕在他们心头的那个关于阿勒泰山的诅咒。
蒋茂才趴在沟上的山崖往下一看,虽是夜色朦胧,黑暗却掩埋不了那些散放在沟中上千年的尸骨,整个沟中泛着幽幽的青色。
就这一眼就差点把蒋茂才吓尿了裤子,他赶紧缩回身,摸出带来的一小瓶烧刀子,灌了一口,却因为紧张的原因呛得直咳嗽。蒋峰同蒋茂才一样,更是胆小如鼠,这次同意来阿拉新完全是为了弟弟逼不得已才崩起一股子勇气,现在到了地方,诡异的气氛让他一直崩着的这点勇气也化为乌有,他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蒋茂才的二侄子。平时打架斗殴惯了,况且他本就不信鬼神之谈。他一把把蒋茂才带来的烧刀子抢过来,一扬脖全部灌进嘴里,看着蒋茂才和蒋峰道:“不用你们去,我自己去。”说完头也不回的滑下山崖,蒋茂才本来也想和侄子一起下到沟中,怎奈双腿已经软了,只有趴在崖上,借着朦胧的青光看着侄子一个人走在累累白骨中。
蒋茂才的二侄子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青石搭建的高台,只见他蹲在上面挑挑拣拣,弄了好一会,好像挑好了一样东西,还朝着蒋茂才的方向挥了挥手。可就在他一起身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整个人一下子摊在青石台上。
就在此时,无数的‘赤炎卫士’扑棱这巨大的翅膀从四面赶来,一同飞向沟中的青石台上,好像它们约好了要聚餐一样。
眼看这个古老的诅咒真的再自己眼前实现,蒋茂才惊得瞪大了眼睛,空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亲侄子被传说中守护英雄陵墓的勇士们化作的赤炎卫士一口口吃掉。
一直等到‘赤炎卫士’都吃饱飞走,蒋茂才才失声痛哭起来,不过难过归难过,侄子虽然没了,可他欠下的赌债却还得还。就这样他和蒋峰一直等到转天将近中午时分,才顺着侄子下崖的地方溜到沟中。
他强忍着巨大的恐惧,蹒跚着再白骨中走到了二子身边。二子的整个身体已经被掏空,肠子流了一地。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头睁着一双恐惧却空洞的眼睛看着他身边的蒋茂才。蒋茂才伤心不已,毕竟自己的侄子死的连个全尸都没捞着,自己这个做叔叔的要是好好管教他,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蒋茂才拿起二子攥的死死的背包,一个黝青色的盘子静静地躺在其中。“好歹拿到个东西。”蒋茂才嘟嘟囔囔的忽然想起二子临死时候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也往二子看过的地方看了一眼。
就看了这一眼,蒋茂才一下子瘫倒在青石台上,屎尿一齐顺着裤子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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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阿拉新殉葬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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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茂才看见一个穿着绛红大袍子的白脸女人盯着自己阴森森地诡笑,红色的袍子把女人的身体全部罩住,只能看看一张惨白的脸,一条舌头吊在嘴边。
就只看了这一眼,蒋茂才就被吓得摊在地上,屁滚尿流。就在同时数量众多的‘赤炎卫士’从天而降对着蒋茂才就俯冲而下。蒋茂才想起身逃跑,奈何双脚用不上力,他心知难逃一死,双眼一闭对着崖上蒋峰的位置大喊道“小峰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他不想蒋家的血脉全部都葬送在这里,这才对着崖上大喊。可等了一会没等到‘赤炎卫士’的利爪尖喙却被人一把从地上捞起来,睁眼一看,原来是蒋峰在崖上看到他和二子一样瘫坐在地上这才顾不上害怕前来营救。
蒋峰拉着蒋茂才在白骨中跌跌撞撞地跑着,而上百只‘赤炎卫士’盘旋着对着叔侄两人又爪又咬,利爪之下叔侄二人体无完肤,不过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俩没有停下脚步,最后逃出沟中的时候,两人已经浑身是血,恐怕再晚一会都会被活活爪死。
回到家中两人仍旧惊魂未定,出门躲了两天,蒋茂才由于被过度惊吓得了一场大病。期间二子生前的债主又来催过两次,好在没有找到二子人,蒋峰又百般哀求,这才答应宽限一段时间。
蒋茂才自从在沟中回来之后,每天晚上都会做相同的一个噩梦,梦到那个穿着绛红大炮的白脸女人对着自己阴森森的笑。找过两回阴阳相生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一直等到今年蒋茂才的病才有所好转,这叔侄二人拿着二子拿命换来的盘子去北京想要找个买家转手,由于来路不正,也不敢声张又是头一次到北京,免不了四处碰壁,万般无奈之下只有坐火车回家,却不想机缘巧合之下被我买来。
听完蒋茂才的讲述,铁蛋奇到:“老胡,你在招待所里不是也梦到那个穿着绛红大炮的女人么?”蒋茂才盯着我激动地说:“胡兄弟,你...你也梦见过那个女人?你之前去过阿拉新沟?”被他这一问,封慕晴和白易都瞪着眼睛看着我,好像我现在就是一个问号,浑身上下都是疑问一样。
我说茂才叔你可快打住吧!我从小在北京长大,这次是出的最远一次门,可不要乱说。铁蛋点点头:“老蒋头子,人家我们老胡是生在星条旗下,长在春风里的社会主义好青年,你以为像你那?没事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蒋茂才被铁蛋说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干咳了几声。我心想这穿着绛红大袍子的女人恐怕真不是好鸟,好在这次我和铁蛋都有辟邪的黑驴蹄子在身,又贴肉藏了摸金校尉的护身符——穿山甲爪子摸金符,怕她个鸟?要是敢动我们一下,管保叫她尝尝黑驴蹄子的滋味!
封慕晴推了我一下,道:“老胡你想什么呢?”我回过神来,赶紧敷衍到:“没什么,我只是想咱们是不是应该从阿拉新沟进山,我估摸这样也许是我们此行的突破口。”
封慕晴点点头,表示肯定,半晌又问我:“老胡,你不是懂风水方面的事么?咱们这些人里只有你懂这方面的知识,古人都比较迷信,墓穴的选定也多是依照风水秘术来选定,你比较有发言权,你的提议怎么着也比我们强!”
我心想这个小丫头,真是人小鬼大,这个大帽子扣在我头上,到时候有什么责任也全都是我的,城府果然很深。我刚要推却一下,铁蛋却一拍我的肩膀,自豪地说道:“这可不是吹牛,别看老胡年纪小,可是在风水方面的建树却是很高!咱北京最大的国贸大厦选址时候还是找的老胡给看的风水呢!”
我白了一眼铁蛋,你小子的嘴都快赶上老太太的裤腰了,连个把门的都没有。吹牛你也往小了吹啊!国贸大厦动工时候我他娘的还上高中呢!没办法,既然自己兄弟都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再崩着就显得装逼了,我干咳一下,道:“这个...我也是略有研究,如果想要准确找到墓穴,我也没那个把握,不过风水形势我倒是可是看出一二,可是这要看到实物地形,还要夜观星象才能准确许多。”封慕晴点点头,说就按我说的办。
我忽然想起,这阿拉新听着像是蒙古语,**教导我们不打无准备之战,还是了解的透彻一点比较好。想到这里,我问蒋茂才:“茂财叔,这阿拉新是蒙古语吧?不知道翻译成汉语应该是什么意思呢?”
蒋茂才想了想说:“翻译过来应该是富贵、吉祥的意思!”铁蛋一撇嘴,:“他女乃女乃的,古人真是有病,弄了这么个好名字却用来做一个殉葬沟的名字。”
正在这时,门帘一掀,明叔手下的马仔彪子钻进帐篷瓮声瓮气地对我们说:“明叔叫你们商量进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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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阿拉新殉葬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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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叔手下的马仔彪子说完眼睛在我和铁蛋身上打量了一下,轻蔑地冷笑一下,转身走出了我们的帐篷。这下可把铁蛋气坏了,吹胡子瞪眼睛的骂道:“他骂了隔壁的,真是狗眼看人低,一帮势力的狗!”骂完觉得还不解恨,又狠狠吐了口吐沫。
我也觉得这个明叔好像打从我和他接触,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鸟,这次来阿勒泰也肯定没想拉什么好屎。我和铁蛋不得不防,毕竟他们人比我们多,家伙也比我们多。想到人,我不由得打量了一下坐在我身边的封慕晴和白易。封慕晴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事,一抬头正好和我四目相对,倒是把我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此行危险重重,弄不好就有可能丢了性命,还是把这些害羞腼腆留到脑袋掉了之后用吧!想到这我胆色不由一状,对封慕晴道:“封专家......”我话还没说完,封慕晴忽然打断道:“我说老胡,你和铁蛋怎么都这么叫我?我有名字!如果拿我当朋友尊重我,请你们以后叫我的名字!”
看着她凤眼圆睁的样子,我讪讪地一笑,心想这小姑娘还挺厉害的!嘴皮子跟机关枪似的,说起话来嘎巴脆,透着那么股子爽快劲。不过我嘴上却说:“这不是出于对你的爱戴么!我和铁蛋一向特尊重女性,俗话说的好么——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不一道上铁蛋害怕你们一起来的林小小寂寞,还一个劲的给她讲笑话呢!这份真挚热烈的感情,希望你能理解。不过你不愿意听我们哥俩这么叫,那么我们以后可就叫你的名字啦!”
封慕晴兀自还生着气,铁蛋嬉皮笑脸地凑过来,道:“其实我觉得老胡他说得对也不对,也许在他那妇女同志只能顶半边天,可是在我小黑心里,妇女同志那一向是顶起整片天的!如果现在投票选择社会发展方向的话,我一定投票选择回到母系社会时候......”眼看铁蛋没完没了地贫嘴,这小子从小就和他师傅行走江湖,要是让他坐这白话,恐怕他能说上几天几夜。还是正事要紧,我轻轻嗓子打断铁蛋的话,对着封慕晴道:“封慕晴,有件事情我要问你一下,这件事很重要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封慕晴看我收起了嬉笑,一脸正经地对着她说话,点点头:“恩,你问吧。不过我知道的事情可能还没你多呢。”这封慕晴说话总是一语双关,你一个考古专家还能没我知道的多?跟这样聪明的漂亮女人打交道真是一种折磨,况且我和铁蛋本身还是有问题的。我清清嗓子:“这事你应该能知道的,我想知道一下明叔为什么会和你们考古所有瓜葛?还有他在这次考古队中到底算什么角色?队长?还是顺道一起的?”我必须问清楚这明叔到底什么地位,如果他是队长,那么我和铁蛋肯定脱离他们,反正已经到了阿勒泰山脚下了。依照我家哪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我至少有七成把握分金定穴、直捣黄龙。而且没了像白易、林小小这样的脱后腿的我们的行动成功率会大大提升。
封慕晴想了一会,为难地说:“其实我也只是临行前几天才认识明叔的。只知道他好像给了我们所长很多钱,又出钱赞助这次活动经费物资,我们所长才同意他和我们一起来的!他不是队长,只是我听说他对古玩、古墓都很感兴趣。”白易在一旁补充道:“胡哥,他不是队长,队长是晴姐!”
我点点头,心道原来这个老孙子装腔作势的只是花钱走了个后门,好借考古队之名光明正大的倒斗,用心不可谓不苦,不过确实看出来他对这次阿勒泰之行确实很是在意,跟我和铁蛋不一样,他花了更多的时间和金钱疏通关系,这个老盗墓贼不可小视。还要想办法拉拢封慕晴站在我们这边,如果真像之前发生冲突起码我们也有更大的把握对付他们。
主意打定,我对封慕晴和白易以及蹲在角落中鼻青脸肿的蒋茂才道:“正所谓灯不拨不明、话不说不透。今天我就有几句话想要对大家说说。相信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你们都能看出来我和铁蛋并不是坏人,起码没做什么坏事......而明叔和他那三个手下我们刚才在林子里差点要了茂才叔的命!我觉得有些事我们还是要注意的好,如果有什么情况发生,我希望我们大家能相互信任,相互帮助!”我并没有过多说明叔的不好,毕竟大家都长了眼睛,谁心里都明白,用不着我说的那么直接,为今之计只是让大家在心理上产生一种把我和铁蛋从心里接纳的感觉。
我刚说完,铁蛋忽地一下站起来,激动地说道:“我小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明叔老孙子就是狐假虎威,仗着自己花了俩个臭钱,还装起领导来了,他给自己鼻子上插俩根大葱还真把自己当大象了?”
此时大概有早晨五点钟的样子,外面的天空昏黑中已经透着一点白光。忽然我看见一个黑影在帐篷外一闪而过。我大叫一声:“谁在外面?”说罢拔腿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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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阿拉新殉葬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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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影飞快地从帐篷外闪过,我大叫一声串出帐篷,可是由于光线太暗并没有看到人影。大雨已经停了好一会,一团团雾气萦绕在林间,鼻中所闻届时腥臭之气,其中又掺杂着树木的清香和浓重的水汽,凉凉的直往领口里钻,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裹紧了衣服仔细查看,帐篷外一块地方已经被人踏烂,从痕迹来看,在帐篷外偷听的这个人,起码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以上,受不了夜里的寒气,来回走动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铁蛋拎着工兵铲子和封慕晴从也从帐篷中出来,见我蹲在地上,铁蛋凑上来问道:“老胡,抓住人没?”
我摇摇头,指着地上混杂不堪的脚印对他们说“人没抓到,不过这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就咱们一伙九个人,林小小昏迷了,在她自己的帐篷里,如果是她来了,不可能鬼鬼祟祟的站在帐篷外面偷听不进来。另外蒋茂才和我们都在一起,咱们都可以排除在外,那么就只剩下四个人......”
封慕晴指着一串消失在雾气中的脚印说:“你们看,这脚印是朝着明叔帐篷方向去的......”铁蛋一网袖子:“他娘的,真是欺人太甚,看黑爷我不拍的他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不然我这口窝囊气可咽不下去!”
我摆摆手,告诉铁蛋不要冲动。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他明叔有张良计,咱哥俩也有过墙梯!况且他们现在的装备明显比咱们强,真干起来咱们未必能占到便宜。
铁蛋看着我叹了口气:“老胡,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不知道你自己感觉出来没有,这次来新疆你变了,变的前怕狼后怕虎,这和我认识的胡同祖可不一样!”说罢一转身,回帐篷去了。
我站在原地,听了铁蛋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次来新疆我身上确实多了不少顾虑,少了很多蓬勃的朝气和冲劲。说的好听点是少年老成,处事沉稳。说不好听的,就是优柔寡断!别看铁蛋一向大大咧咧,可是这会估计他实在看不得我这个样子,这才会对我说了刚才的话。
想起我们在东北岗岗营子那会自认为靠着我加那半本残书《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便能识遍天下大川、分金定穴。又有我和铁蛋的一腔勇猛之气才无往不利。拎着脑袋在鬼门关转了几个来回,硬是 凭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每次都化险为夷。而如今那样的劲头却被活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快消磨殆尽。想到烦闷之处,真想大吼两声发泄一下心中的闷气。
一转身,却看见封慕晴瞪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副她把我看透了的表情。我摸摸脸好奇地问道:“你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长花!”封慕晴莞尔一笑轻声说道:“你脸上没长花,却长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而且浑身上下都是个问号!”
我心里这个郁闷,这他娘的是夸我还是损我呢?要是长个问号脸,那还看得呀?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正色对封慕晴道:“不知道这次如果真能发现古墓,我们就地挖掘?”话一说出来,我心中不禁后悔起来,这封慕晴本来就对我和铁蛋的身份比较怀疑,我又问了这么一句,怕是越摸越黑了。
封慕晴略一沉思:“你和明叔好像都对着事很感兴趣!”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里的意思是尽量确定古墓的准确位置,暂不挖掘,毕竟考古不同于盗墓,考古的最终目的是对古墓的文物进行最大程度的保护修缮。我们现在的条件是完全不能够挖掘的!”
说道后来,封慕晴恢复了她一贯的严肃,特别是提到盗墓的时候,还特意加强的语气强调一下。弄得我心里一惊,这回我算是知道做贼心虚的感觉,简直太他娘的难受了,就好像无形之中有一把随时可能走火的枪指着你的脑袋一样。
我干笑一声,对着冷着脸的封慕晴道:“这个...说的是......那个..那个咱们也该去找明叔商量一下进山的事情了!”
也没等她反应过来,说完我就一转身,奔着明叔的帐篷走去。他娘的,这个女孩子的眼光像把刀子一样,看得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虽然她很漂亮,不过以后我坚决不娶这样的女人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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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阿拉新殉葬沟(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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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水泡过,空地上泥泞不堪,脚一踩就陷进去一大块。我和封慕晴顺着地上那一串脚印朝着明叔的帐篷走去。看着地上歪歪斜斜的脚印,我心中暗想到,这地上怎么他娘的就一排脚印?莫非明叔手下的马仔还会飞了不成?要不然往返一次怎么着也应该有两次痕迹才是。
我转头看了看封慕晴,她低着头跟在我身后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明叔见我和封慕晴闪身进来,忙从羊毛毯子上站起来,抄着他那口香港普通话道:“有没有搞错啦,胡仔你的架子这么大啦?让我等这么辛苦?”
我冷哼一声:“明叔,你有没有搞错啦。你手下那几把AK47要是万一走火了,我还不得被打成筛子?祖国和人民培养了我这么多年,好歹我也要为社会主义事业做点贡献再去见马克思呀!要不等见到老马,他一问我,你或者是很做过什么贡献啊?我怎么回答呀?”
明叔被我一顿抢白,老脸红一阵白一阵,不过这明叔也算得上是老江湖,干笑两声:“胡仔,你不要这么小气啦!都是误会嘛,误会......”我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和他纠缠不休。就把刚才蒋茂才所说之事又和明叔学了一遍。
明叔听完我的讲述,迟疑了一下。道:“那你们的意思呢?”明叔这么问正好是中了我的下怀。我也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让这老小子知道知道他和我一样都只不过是友情加盟,真正拿主意做决定是队长封慕晴,这样一来势必把封慕晴拉到我们的阵线上来。此举不可谓不妙,正应了兵法中一石二鸟之计。
我在脑子里飞快地想完了这些事,清清嗓子提高声调道:“至于这样重大的决策,当然还是要由我们的队长封慕晴做主观决定!”
我此言一出,封慕晴和明叔一齐惊讶地看着我,这也就说明了我这个一石二鸟之计已经起了效果。心中不免暗喜。
明叔讪讪地道:“胡仔说的是......说的是......”封慕晴白了我一眼,看着明叔道:“我和老胡都觉得蒋茂才口中所说的阿拉新沟应该是个殉葬沟。既然这阿勒泰山中有殉葬沟,那么就说明这山中肯定有古墓!老胡懂些风水,我们的意思是放弃现在的路线,大家绕道到阿拉新殉葬沟,从那里进山。”
明叔听封慕晴说我懂风水之术,立刻来了兴致,拉住我的手,满脸堆笑道:“胡仔,你当真懂得风水?”我点点头。
见我点头,明叔笑的更加谄媚。不过这笑容在我看来说不出的厌恶,还不如多看两眼他手下的马仔呢。明叔拉着我的手,一副道貌岸然地道:“胡仔,不瞒你说,其实明叔我十三岁就斩鸡头烧黄表,在海上奔波了半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看你是个可塑之才,希望这次过后咱们能多多合作!”
原来这老小子态度急速转变之下是看上了我懂阴阳风水之术,想拿我当棒槌使唤。我老胡脑袋壳没让驴踢了,当即冷笑一声。:“有机会的吧!”
此时大雨已经停了,漫长的黑夜也已经过去。我们三人又商量了一会,决定安排一顿早饭吃过就立马朝阿拉新沟出发。事不宜迟,我们一行九人简单地吃了点干粮,这就在鼻青脸肿的蒋茂才的带领下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阿拉新沟出发。
林小小已经苏醒过来,可是她的高原反应越发的强烈,眼圈发黑,身体虚弱。由铁蛋背了。这一夜确实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如果不是我们警觉恐怕这会白易和林小小已经命丧蒋茂才之手了。我受伤的手臂也一蹦一蹦的疼,我心情莫名的烦躁,走在茂密的白桦林中,潮湿发闷的雾气让我透不过气来。我总感觉一双凶狠的眼睛正在暗中的看着我们这九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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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尸棺血咒(1)
流氓再次要说声抱歉!因为更得确实比较慢。不过现在农忙,流氓每天也确实是没多少时间码字!等到七月份时候吧,流氓会大爆发的!敬请期待。再次声明,本书坚决不会太监!
在昏暗泥泞的原始树林中赶了一天多的路,终于来到了蒋茂才口中所说的阿拉新沟。众人皆是人困马乏,一直湿漉漉的雾气把衣服打的湿湿的,贴在身上很深难过。好在已经到达目的地,大家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养足了力气再行进入沟中。
白易和明叔手下的马仔拾来一些干枝升起篝火给大家煮了砖茶,彪子又打了两只野兔,剥了皮架在篝火上烧烤起来,虽然没有作料,可是兔肉仍旧吱吱冒油、香气四溢。混合着砖茶的香气让我们这么多天只是只压缩饼干喝清水的人都食欲大动。
我自己给自己换了药,胳膊上被‘草原巨隼’抓破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好在处理的好并没有感染,不过伤口处长出的新肉却痒的我好生难过。
封慕晴给发着高烧的林小小喂了些清水,这才坐到一旁叹起气来。我推了推坐在我旁边盯着兔肉直吞口水的铁蛋,用下巴点了点林小小的位置:“看样子,她的高原反应越来越严重了!如果再得不到有效的治疗,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铁蛋收回落在兔肉上的目光,看了一眼昏睡着的林小小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不过咱们也没有办法呀!只能尽力照顾她了!”言毕唏嘘不已。
众人简单的吃过午饭,虽然烤兔肉没放作料,还有一股子浓重的土气味道,可是大家还是吃的很香。这东西毕竟要比压缩饼干美味多了!填饱了肚子大家的精神都好了不少。天空也忽然放晴,由于是在高原,仿佛那轮圆圆的大太阳就悬挂在我们头上不远的地方。
众人的心情也随着天气变得豁然开朗,只是炙热的阳光晃得人有点睁不开眼睛。明叔站起来挥挥手道:“古人说的好啦,天时、地利、人和是干大事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如今咱们连天时都有了,未来一定是光明地啦!不赌不知时运高,休息一下咱们就出发啦!”
我和铁蛋对于明叔的话并不感冒,还他娘的天时地利人和呢,前天夜里还拿着步枪对着我们,这会又装成一副领袖的摸样对我们吆五喝六,这厮还真有演电影的天赋!
我提议让白易和林小小就地安营扎寨,毕竟林小小的高原反应现在是不适合剧烈动作的,而且听蒋茂才的讲述着沟中俨然是个龙潭虎穴,如果发生点什么紧急情况,大家难免会照顾不到她。
明叔也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的意见。我看了看封慕晴,她却一直低着头,咬着嘴唇像是在想什么心事。许久,才低声对着我们道:“我不同意这样做!”声音虽小却格外坚定,言语中透露出毋庸置疑的强势态度。她抬起头看了看我们,接着说道:“也许你们不知道,小小和白易都是我们所里的新人,说是新人也算不得新了,因为他们一直只是做些案头工作,没有机会亲自实践,所以这次机会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难能可贵!我想他们也不会放弃的。”
我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小胖子白易,他正低头使劲搓着肥厚的手掌。一时间我感觉自己确实有些过于武断,也许这样的机会对于处在边缘的他们来说,一辈子也捞不到几次。铁蛋叹了口气,嘟囔道:“官僚主义啊,老胡,就让他们跟着咱们一起进沟吧!林小小我来照顾!”
虽然此去沟中定然危险重重,不过看着他们我确实是动了恻隐之心。最后大家决定等到晚上由我来夜观星象,之后再把马匹和比较重的物资全部留在崖上,大家尽量轻装进沟。
就在大家准备进沟时候,我把铁蛋拉到一边,小声叮嘱道:“我总觉得这沟中不是个好去处,咱哥俩务必把家伙全部带上,黑驴蹄子也要贴身藏好已备不时之需!”
第六十一章 尸棺血咒(2)
高原的夜里有点凉,但却晴朗无比,星星、月亮好像就近在咫尺,好像一伸手就能摘下来一颗一样。我站在阿拉新沟边上的崖边,举目而观心中默念起《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天字卷的寻龙诀,希望能够依照星象找到藏在山中的那座古墓。
老实说我并没有什么十足的把握能够直捣黄龙,毕竟这才是我第二次依照《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寻龙点穴。想这青乌之术奥妙无穷,我也只是初窥一角,能不能分金定穴就看祖师爷保不保佑我了。
天上一片云彩都没有,明月如画、繁星似锦照的大地一片银光。只见天空中巨门星、左辅星、右弼星,三星闪耀,排列成一个正三角形,中心太阳星、太阴星并现,紫微星居中,好一组乾甲金吉星。好一处风水吉祥之地!
虽然只是第二次用到分金定穴之术,心里没底。不过天字为了此行天字卷中的内容我基本上已经烂熟于胸,多半不会看错。我兴奋地摸出一颗烟来点燃,美美地吸了一大口。
封慕晴站在我身边,满脸好奇地看着我:“老胡,你这风水之术真的能找到山中古墓?”也难怪她这么问,她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考古人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东西,好奇担心是再所难免的。铁蛋结果话去:“我说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老胡可是夜里能观星象,白天能识大川的能人,这要搁在古代指不定就是辅佐那个皇帝老儿成就一番霸业的能人!就像三国里的诸葛亮,明朝开国的朱温......反正就这么说吧,老胡就他娘一人才就对了!”
小白胖子白易和明叔的马仔都被他侃的晕乎乎的,更加好奇地看着我。我心想你他娘的才是人才呢!吹牛从来不带脸红的,我一平头百姓何德何能能与诸葛孔明和那朱温相提并论?
明叔轻咳一声道:“这个嘛,黑仔并没有说谎啦!这样的人确实有啦,二十多年前我就和一个叫胡八一的人合作过啦,他就能看着天上的星星找到地上的古墓啦,只可惜他去了美国啦......”
我心头一惊,这明叔口中所言的胡八一不是我爹确实何人?还同样是会风水青乌之术,而且又是去了美国!看来这老孙子真不简单,还和我父亲有过交集?铁蛋也知道我父亲的名字,听到明叔说出我父亲的名字,刚要张口说些什么,忽然看见我对着他接连眨眼,硬是活生生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这厮无疑是想再吹吹牛,不过我并不像让明叔知道我和我父亲的关系,至于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大清楚,只是一种感觉吧。
不过这一切却都被封慕晴看在眼里,她看我的眼神又多了不少疑问。我赶紧转移话题道:“刚才我已经看过了,从风水星象来看,这沟中当真是个上吉之地,也配的上‘阿拉新’这个名字。”顿了一下,我话锋一转:“可是大家伙也都看见了,这沟中白骨累累,这地方也不是古战场,怎么会有这么多白骨?唯一的解释便是这‘阿拉新沟’肯定就是一条殉葬沟,恐怕离这山中古墓也不是很远了!”
我这一说,明叔等人不住点头,连称有理。封慕晴也道:“风水方面的事我不懂,不过老胡你分析的倒是很合理,不过既然你能看出这古墓大致方位能不能再把范围确定的笑一点呢?”我心想这小妮子真能给我找麻烦,不过她不说我也要想办法把古墓的具体位置圈定出来,要不然等到我们没在茫茫阿勒泰山中找到古墓恐怕就已经饿死了!
想到这我让铁蛋从我们的大背包里把罗盘拿出来,铁蛋西里呼噜地在包中一阵翻腾才把罗盘递给我。这罗盘是我在北京时候特意托大金牙在潘家园找熟人淘来的,应该是明朝万历年间的东西,就为了这次新疆之行能派上用场。
古物皆有灵性,这罗盘也不例外,拿在手中一种历史的厚重感油然传递到指尖,迅速散布在整个身体中。也不知道有它历经了多少个主人,指点过多少江山,此时我一手托着罗盘,举头复又观星,心中暗念寻龙诀,“大道龙行自有真,飘忽隐现是龙身......”
此时圆圆的月亮已过中天,照的大地更是一片通明,我依照天字卷中所言,上下其眼,心中忽然奇到“这风水形势,怕是暗合了九龙朝圣之说!所谓九龙朝圣,顾名思义是有九条沟壑从九个不同的方位相聚,不过其中必然要有一座堪称雄伟的大山能够压得住这九条沟壑,不然就成了九条地蛇,便成了大凶之地。”
既然这样肯定还有其它八条沟壑分布在八个不同的方位,不过只这一条‘阿拉新沟’却就足以找到古墓的具体位置了、我按照九龙朝圣的格局看罗盘所指方位就在沟中偏西的方位定是古墓所在!
第六十二章 尸棺血咒(3)(今日一更到!)
所谓九龙朝圣也就是九条沟壑从九个不同的方向向中心汇拢,而中心地带非要有一座堪称雄伟的大山作为中心轴点,压制着这九条沟壑,才有了这九龙朝圣的帝王之气!而这九龙缺一不可,如若八条或者七条那就算不得这上吉的风水。
听我讲完,铁蛋奇到:“这为什么就非要九条不可呢?十,或者是以不是更大么?”我摇摇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九这个数字在古代乃至在易经中都是最大的各位数!易经中九算作一个轮回阴九卦,阳九卦。而且古代帝王都称自己为九五之尊,也同样说明了九这个数字在古代的尊贵,非是一般人能用的,凡是能用九的人大凡是帝王之尊。
铁蛋听我说的云里雾里的,别说他了就算是我也只是略懂皮毛,想这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博大精深,泱泱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知晓?不过我对我家这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倒是胸有成竹,毕竟我父亲年轻之时全靠着这半本残书才得以纵横古墓之中!
众人闻知古墓就在沟中全部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小胖子白易也兴奋极了,裹紧衣服准备随时出发。而蒋茂才却一直在众人边上,眼神闪闪躲躲甚是焦虑。我心想他八成是因为自己的侄子惨死沟中,此时故地重游,心中那埋藏了三年的巨大悲伤和恐惧让他不安起来。
我们一行九人之中只有蒋茂才进过沟中,而依据他的讲述,这‘阿拉新沟’俨然一副阿鼻地狱一般的去处,虽然有可能是他胆子很小,不经意间把恐惧放大了。这样的心理问题也就只有他自己能够调节,不过我也要时刻注意着他的言行,毕竟他之前有过的行为让我不能对他十足的放心。
准备停当,已然夜至三更,原始森林中静谧的犹如一潭幽幽的死水,完全没有一点生气,只有林中偶尔有两声不知名的鸟叫,听的人头皮发麻。
明叔吩咐彪子用绳子系了个绳梯,一头固定在崖上一颗粗壮的古树上,另一头顺到沟中。大家依次而下。
黄橙橙的月亮挂在头顶,月光洒在沟中俨如白天一般,一米之内完全能够看清楚对方的表情。林小小身体虚弱,刚下到沟中,一脚踩上一颗人头骨,吓的她失声尖叫,一头扎在封慕晴怀中。花容失色好怕害怕。
放眼望去,整个‘阿拉新沟’底基本被人骨铺满,平坦的沟中却连一颗小草都没有。阴冷的月光照在累累白骨和我们的脸上泛起一阵青光,气氛诡异的让人胆寒。
想要往前走就必须踩着白骨前进,饶是我和铁蛋胆子不小,可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场景也不禁觉得后脊梁发冷。铁蛋一脚踢开挡在他前面的一副人骨,悻悻地道:“这他娘的得杀多少人才能铺满整条沟啊?怪不得我们要打到封建主义,这...这他娘的简直就不拿人当人看啊!”
我说铁蛋你小子哪来这么多废话?咱们赶紧往前走看看能不能在天亮之前找到古墓的虚位!我现在只是一心的想要赶紧进到古墓之中找到那颗御魂珠了事。
脚踩上骨头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听的人头皮发麻,不过此时此地除去我们大家的呼吸声也就剩下这单调的声音了!我抬起头借着月光朝沟两边的悬崖看了看,陡峭的悬崖上茂密的原始深林像被墨汁涂过一样,黑漆漆的。一股子强烈的压迫感让人胸口憋闷透不过气来。
我烦闷地点上一颗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仿佛我们现在真的是走在一条白骨铺就通往阿鼻地狱的道路。铁蛋凑到我跟前要了颗烟点燃,在我耳边小声嘀咕道:“老胡,这老蒋头说的如果是真的的话,这沟中肯定有一个青石台,你不是说咱们在他那里买来的是汝瓷么?咱们再去捡上两件如何?”
我点点头,又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如果我和铁蛋一会不多捡点东西怕也是要被明叔搜刮了去。他跟我和铁蛋可不一样,东西到了我俩手上起码不会流落到外国人手上。这他娘的再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得上是爱国了!
正和铁蛋言谈甚欢,走在前面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借着明亮的月光一看,一座青石搭建的石台横亘在我们眼前,泛着清冷的颜色,仿佛是来自地狱里的物件一般!
第六十三章 尸棺血咒(4)
自从我们一行九人进入‘阿拉新’沟中,眼中所收,皆是累累白骨,丝毫没有一点生气。甚至沟中连一颗小草都没有。月光青青泛着哀怨之气
,仿佛我们正走在通往阿鼻地狱的通道上。众人一路无语,在蒋茂才的带领下朝着偏西的方向走去。
我和铁蛋小声商量着,一会到了蒋茂才口中说的那个青石搭建的高台之上要是发现了那里还有汝瓷的话,绝对不能和明叔客气,争取做到照单
全收。
正在这时,众人却忽然停了下来,我一个不小心差点撞到白易身上。借着惨白的月光我看见一座青石搭建的高台泛着幽幽寒光,仿佛是地狱里
的物件丝毫没有半点人间的气息。
我问蒋茂才这高台是不是就是他所说的那个?蒋茂才点点头,眼睛却是不敢看上一眼,显得很是恐惧。铁蛋自告奋勇道:“你们先在这里等一
下,我先去看看这是个什么所在?”说罢就要独自登上高台。铁蛋的那点小九九我是心知肚明。这小子是想先行一步,如果真有蒋茂才说的价
值连城的汝瓷就归了我们所有。
我心想这高台之上正是蒋茂才那个小侄子的葬身之地,那个曾经也出现在我梦中的穿着绛红凶服的女子也多半不是什么好鸟。我下意识地摸了
下怀里的黑驴蹄子,这黑驴蹄子善有辟邪的功效,可就是不知道对付其鬼来效果怎么样?不过要是他不来则已。如果来了,我管叫她吃一记‘
爆炒驴蹄’而且我又有摸金符护身,怕她个球?
想到这里我攥紧折叠工兵铲就要和铁蛋一同前去。明叔见我和铁蛋要独自上去,小眼珠一转道:“胡仔、黑仔。还是让我这三个手下和你们一
起去啦!~~你们大陆不是有句话嘛,人多力量大,众人划桨开大船......再说,彪子以前还是特警队员啦......”
看着明叔那对老鼠眼似地小眼睛一眨一眨泛着贼光,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心中暗骂着老孙子阴险狡猾,你他妈的分明是怕我和铁蛋吃了独食,
派来两个人监视我俩,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头头是道。
我刚要开口拒绝,却不想封慕晴和小胖子白易也纷纷要求要道高台上去看看,也许这出、处所在是用作祭祀之用,那么上面一定会或多或少的
保留下来古人留下的信息。如果能找到这些信息想必一定会对我们这次考察行动提供强有力的支持,而且还会对未来考古界能更好的研究元代
的历史有很大的帮助!
通过这些天的朝夕相处,我多多少少的对她有所了解,封慕晴是个脾气倔强且胆大信息的姑娘,她决定的事情恐怕劝不住的!听说我们都要去
,胆子本来就很小的林小小也要一同前往。这样一来就个人全部要上去。不过这样也好,人多了就能互相监督,我也不怕明叔这老港农耍什么
花样!如果高台之上真有什么物件,大不了我们兄弟不要了,就算献给国家也比落在这个老孙子的手里强!
主意打定,我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正色道:“既然大家都要去,那么我也不好阻拦,不过先前向导茂财叔也给咱们大伙讲过,这沟中处处透着
诡异,高台之上绝非善地,待会大家上去,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如若有什么危险,一定不要慌乱,有我和铁蛋呢!另外......大家多注意
就是了!”本来我想说说要是高台之上如果有什么物件怎么分配,不过转念一想,我们这次毕竟是和考古队出来的,可不是倒斗摸金,还他娘
分配个屁啊,如果真有东西也就是国家的!
该说的我都也已经说了,摆摆手,我示意大家可以走了。由我和铁蛋打前阵,明叔和他三个马仔居中,身体虚弱的林小小和小胖子白易,以及
向导蒋茂才殿后。一行九人这才慢慢向高台靠拢。
铁蛋压低声音问我:“老胡,如果真有汝瓷,我可就不客气了!免得便宜了明叔那个老王八蛋!”我回头看看,大家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高台之
上,没人理会到铁蛋和我说些什么,我这才回复铁蛋到:“话是这么说,可是小黑你可别忘了,这还有考古队的封慕晴众人呢!难道你也要学
习明叔那厮,来个杀人灭口?”铁蛋咽口涂抹,小声嘟囔道:“那咱们也不能白打这个先锋啦!多少我都要拿点......就一小点就够我吃一年
的刷羊肉了......”
其实我心中又何尝不想拿上两样?这汝瓷都算的上国宝了!谁能不喜欢呢?不过从大局出发,我也必须忍了!正思索间,铁蛋突然指着高台惊
道:“老胡,咱们他娘的这是走刑场来了?”
第六十四章 尸棺血咒(5)
铁蛋指着前面忽然惊道:“咱们怎么他娘的走到刑场来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那哥在月光下漆黑冰冷的高台突兀地横亘在我们面前。
这高台其实并不算的太高,大概有两米多高,宽五米多长。只不过在这平坦的‘阿拉新’殉葬沟中显得很是高大。青黑色的石头在惨白的月光下更显阴森恐怖,完全没有一丝生气。高台之上有高耸的几根石柱,虽然月光明亮,不过也只能看清楚眼前的光景,只见黑漆漆的石柱上捆绑着一具具白骨,怪不得铁蛋大惊小怪的说是到了刑场。
我责怪铁蛋道:“我说小黑你小子能不能不这么大惊小怪的?多亏我这心里素质好,不过你也要考虑一下咱们这队伍中尚有老弱病残的队员,你这么做可是对他们的心脏和承受力发起巨大的挑战!
铁蛋此时也看清了石台上的情况,撇撇嘴道:“刚才我是没看清楚,再说他们都是在考古队工作,正好是专业对口,要是面对及具白骨就怕成这样还能有什么发展?况且这满沟的都是一地的尸骨......”
说罢铁蛋网起袖子,顺着高台上的台阶就几步就窜了上去。众人紧随其后也纷纷登上高台。此时青黑色的高台踩在脚下,有中说不出的阴凉感觉,仿佛我们一下子是从温暖和煦的秋天直接到了冰冷的寒冬一样!我打了个哆嗦,回头一看封慕晴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显然她也是感觉到了这种异样的感觉。
铁蛋站在前面大呼小叫地道:“老胡,你们冷不冷?我怎么感觉有股子寒气透过鞋子,直接灌进我身体里呢?虽然说我小黑各个方面都已经达到一定的高度,高处不胜寒,不过这寒也应该是从头上传下来啊,怎么他娘的是从脚底下传来的呢?”
铁蛋这小子一向插科打诨,大大咧咧的满嘴跑火车。不过这次他概括的的确准确,这寒冷透骨的感觉怎么就生生的从脚底下传来的呢?我们这九个人中,也就蒋茂才来过这里,有必要问问他。我四下找寻却不见了蒋茂才的踪影,我问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小胖子白易,有没有见过他,白易摇摇头,茫然地道:“我一直在看这高台了,并没有注意到他呀!”我再问众人,大家也都说没有看见他。
我心中暗骂蒋茂才这厮,就算对‘阿拉新沟’心存阴影过于害怕,自己独自回去了,你起码也要给大家打声招呼呀!铁蛋愤恨地踢了地面一脚骂道:“他娘的,这个我看这个老蒋头就是个精神分裂!估计他是骗了咱们害怕我揍他,才偷偷跑了的!老胡,你看这上面哪里有半片他说的汝瓷啊?”
经铁蛋这么一说,大家也才发现,这高台之上当真就只有几个石柱和石柱上捆绑着的几具白骨,空无他物。我此时也断定这蒋茂才也是害怕铁蛋揍他这才偷偷跑了,什么他娘的他侄子死在这里,怕也多半是他顺口胡诌的无稽之谈。
我懊恼不已,想着是不是和铁蛋上去沟边的悬崖,看看能不能赶上蒋茂才,他走可以,不过别签走了我们雇佣来的马匹,要是马匹没了,我们开十一号走回阿勒泰市去,还不得活生生的累死?封慕晴蹲在地上摸了摸光溜溜的石台,奇怪道,:“你们快来看看,这上面,这上面好像被人涂满了墨汁!;
我也蹲了下来,摸摸脚下的石台。手指触碰到石台之际,一股子恶寒流进我的体内,让我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闷不已,胸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样说不出来的难过。我看着变得黑色的手指,一时之间竟然不能说出话来,直到铁蛋狠劲地推了我一把,我才幽幽的回过神来。
铁蛋问我,老胡,你是不是中邪了?看着你自己的手指发什么楞?我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回想起刚刚的感觉。心中暗骂,他娘的,莫非真如小黑所言?刚刚中邪了不成?
大伙谁也没注意我刚才的失态,我正了正色,对这封慕晴说道:“看颜色这好像不是墨汁......倒像是什么液体......”明叔在一旁结果话,轻声地说:“是血液啦......”虽然明书说话的声音不大,而且他的香港普通话很难让人听的明白,不过这次大家分明都听清楚他的话。胆子较小的林小小双眼一番,晕了过去,众人又赶忙又掐人中又灌水的忙活了半天,她这才幽幽的醒了过来。不过她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了下来,也分不清是冷汗还是虚汗。
铁蛋一把拽过明叔的领口,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老港农,不能不吓唬人啊?你要是再这样就等着黑爷我这双拳头问候你吧!”明叔手下的彪子等人见老板吃亏自然也不含糊,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大动干戈......
第六十五章 尸棺血咒(6)(今日一更到!)
眼看铁蛋和明叔手下的马仔就要上演一场全武行,我体内似乎也有一团火焰腾地一下燃烧起来,涌起一
股子冲动真想和铁蛋一起动手和着三个马仔练上一练,我他娘的管你是什么鸟特种兵。不过现在大家都处
在这么陌生神秘的环境之中,四周指不定潜伏着什么危险,此时此刻万万不可贸然行事。
不过铁蛋和彪子等人吹胡子瞪眼睛,谁也不会让步。我脑子飞快地转动,思考着如何才能劝说的住他们
。此事当真让我头疼。
我正苦无良策之际,忽然听见一阵‘咯咯咯。。。咯咯咯。。。’的怪笑在我们身后响起。这笑声俨然
是女人的声音,在这个处处透着诡异,没有半点生气的‘阿拉新’殉葬沟中响起说不出的诡异骇人。只听
的我头皮发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道是‘鬼笑莫如听鬼哭......’怕是他娘的来者不善,善者不
来。我下意识地把黑驴蹄子抄在手中。
僵持不下的铁蛋和彪子等人也都听见了笑声,顾不得刚才的冲突,四下盼望。我依稀记得那笑声是从我
身后的那几根大石柱子后面传来的,月光虽然明亮,不过远不及白天来的真切,只能看见近处那几根石柱
上捆绑着的白骨,石柱后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谁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所在。
封慕晴把摊在她怀中的林小小交给小胖子白易照顾,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老胡,我好像听见那笑声
是从石柱后面传来的.....”我点点头道:“坐等危险来找咱们,还不如咱们主动去找他!变被动为主动
也不失为上上之策。”顿了顿,我又招呼铁蛋“走,咱哥俩去后面瞧瞧去,看看究竟是他娘的什么东西在
作祟?”
铁蛋有样学样,和我一样,左手抄着工兵铲子,右手拿着黑驴蹄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着漆黑的石
柱后面靠拢。
走的近了,这才看的真切,石柱上捆绑着的森森白骨给人的感觉和沟中的那些完全不一样,单就是看上
一眼,就觉得心中莫名的悲愤烦闷。浮躁之气冲的我和铁蛋好生难过。铁蛋吐了口吐沫,骂骂咧咧地道:
“老胡,我看八成就是这几幅骷髅架子装神弄鬼,想必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或者犯过什么罪,要不能让人
家给绑在这里弄死?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面前站着的可是胡爷和黑爷,你要再吓唬人,看黑爷我让
你永不超生!”说罢一扬手,手中的折叠工兵铲早把一颗骷髅头砍掉在地,滚了几下正好落在身后的林小
小脚边,林小小一翻白眼,被吓得晕了过去。
封慕晴连声责备铁蛋鲁莽,铁蛋见林小小被自己吓得晕了过去,也是懊恼不已。我没空理会他们,仔细
观察期面前这几具白骨,奇怪的是这几具白骨除去被铁蛋一铲子拍掉了脑袋的那具之外,其余六具白骨无
一例外全部都残缺了肢体,或是缺了条胳膊,或是缺了两条腿。分别被一尺多长的黝黑钢钉钉到石柱之上

我忙把这一发现对众人学说一遍,封慕晴略一思索,皱着眉问我:“老胡,你看这一共有七个石柱排列
错落,会不会和风水方面有关呢?”我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这不正是我家那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
中地字卷中所记录的地龙七星阵么!心中暗道这小丫头脑袋果然灵光。
地龙七星阵是三国时诸葛孔明发明。对应北斗七星所列,本是古人行军打仗只用,后人改造之后多用于
古墓之中。用这套阵法来克制盗墓贼,又有围拢生气使之不散的用处。不过这地龙七星阵需要用人血和死
者的怨恨之气方能启动,地龙七星阵又称‘尸棺血咒’。由于手段过于残忍,唐朝末期就已经基本没人使
用了,想不到在这阿拉新沟中成吉思汗墓旁竟然有这么一处所在。
这样一来我也能理解明叔刚刚为什么会说这高台之上黑漆漆的颜色是血液之说。看来这个老港农也是懂
些风水。不过既然发现了这个阵势也就能找到古墓中唯一的缺口虚位,也算的上了意外之获。
明叔听我说完,狡黠的小眼睛咔吧一下,道:“胡仔,你真有把握破解这个地龙七星阵啦?”明叔轻蔑
的态度让我很是生气,刚想说两句不卑不亢的话来回敬他几句,忽然发现明叔嘴角一张,轻声笑起来“咯
咯咯...咯咯咯...”我和明叔离得比较近,听得真切,头皮呼啦一下乍起来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到底
是谁?”
多谢大家对流氓的支持!流氓会一直努力码字回报大家滴!
第六十六章 雾隐魔魇(1)(今日二更到!)
流氓白天在干农活很累而且没有多少时间,所以每天两更的时间会不稳定。不过大家放心,流氓说道坐到一定会每天两更!如果缺了多少章,流氓一定会为大家补上!所以大家也别吝啬手中的推荐了,狠狠的砸我吧!
明叔一咧嘴,“咯咯咯...咯咯咯...”地怪笑起来,那尖锐的笑声好像女人的声音一样,凄厉无比,听得人头皮发麻,汗毛孔都炸了起来。我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到底是谁?”与此同时我一扬手,手中的黑驴蹄子带着破风声正中明叔面门,明叔闷哼一声,当即晕倒在地。
事出突然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我和倒在地上的明叔。我心中暗道,这黑驴蹄子果然功效非凡,他娘的下次出来一定要多带,可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能多收购点。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小胖子白易忽然指着天空中惊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天空中不知何时已经满是‘赤炎卫士’我粗略地看了一下,恐怕不下百余只。这么多的‘赤炎卫士’全部围着我们所处的高台盘旋,看样子像是随时准备享用我们这顿丰盛的晚餐一样。
这“赤炎卫士”的利爪、尖喙我是深有体会,如果被他们抓到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当即我招呼铁蛋道:“小黑等什么呢?快过来和我一起破掉这个地龙七星阵!”
形势不容我们再做片刻犹豫,彪子等人扶起昏迷的明叔,掏出AK47来随时防备着上百只得草原巨隼的突然袭击。
我脑子飞快地转动,回想起《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地字卷里关于地龙七星阵的破阵方法。铁蛋在一旁也拎着工兵铲子戒备着随时将至的危险。
地字卷地龙七星阵的章节中记录:地龙者,盖取极阴生气不衰不竭,复又取七星之极阴之气,使之聚而不散。若此阵遇血则积怨,欲破此阵需以帝王之数破七星,而前者不足以成患矣。
天空中的草原巨隼越聚越多,转眼间我们头顶已经黑压压的一大片,一阵阵腥臊难闻之气扑面而来。我顾不上这些,对铁蛋道:“小黑,这柱子周围一共有九块地砖,第九块地转一定和前八块不同,你专门挑这样的踩,有多大的劲头就用多大的劲!可别踩错了!”
铁蛋听完我说的话也不含糊,撅着屁股围着住子周围仔细观察起来,边看还边嚷嚷道:“老胡你就放心吧,你说的每个字都记在我心里了。要说起咱小黑的记性来,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小时候我师傅总给我讲三国,到现在我还记得呢,小黑我最喜欢的就是女儿国的刘关张三人。真他娘的讲义气,好兄弟.......唉,老胡我找到了!”
其实我心里也是没底,不过一想起我父亲和干爹就是凭借着一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闯荡在鬼门关里却是毫发无伤,我也没有多想,就吩咐铁蛋照着上面的做了,没想到还真被他找到了第九块地砖,这让我更加相信《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却是一本神迹。
当下不敢犹豫,我当即跑到铁蛋跟前,看看这第九块地转到底是何模样。借着月光,第九块地转之上雕有一头奔跑中的狼的形象,如果不仔细看还当真看不出来,狼身下面篆刻着一段形似蝌蚪一般的文字,想必是蒙古文字,只可惜我认识它,它不认识我。
我和铁蛋又依次找到七块地砖,眼看要找到第九个,忽然一直在天空盘旋着的草原巨隼俯冲直下,直奔高台之上的我们。草原巨隼那小牛犊子般的身躯划破空气,恍若一发发炮弹一样俯冲下来。
彪子和另外两名马仔的AK47就在草原巨隼的尖喙刚要触及到我们时候开火,“塔塔..塔塔..”随着一阵刚强有力的步枪声在沟中回荡,已经有几十只体型硕大的草原巨隼命丧黄泉。不过后续而至的草原巨隼仿佛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在我们眼前划出一道鬼魅的红色拖起自己同伴的尸体三下两下就开膛破肚。
我和铁蛋也挥舞着工兵铲子拍死了十几只,彪子的AK47虽然能阻止一下草原巨隼的攻势,不过趁着换子弹的间歇,越来越多的草原巨隼俯冲而来。大家且战且退,转眼已经到了我和铁蛋身边。
为今之计,必须马上找到那第九块地转才能解我们于水火之中。我挥舞工兵铲子把一只朝着铁蛋脑袋撞去的草原巨隼拦腰砍作两截,拉起铁蛋跑向第七个石柱。
忽然铁蛋拉住我,惊恐地说道:“老胡...老胡....他娘的有个女人看着咱俩笑呢!”“咯咯...咯咯咯....”铁蛋话音未落,又是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女人笑声在我耳边响起。
第六十七章 雾隐魔魇(2)(今日一更到!)
铁蛋忽然一把拉住我,眼睛看着前方惊恐地对我说:“老胡...老胡...你快看有个女人看着咱俩笑呢!”我只顾着低头猛跑,心中暗道,这地方他娘的就只有封慕晴和林小小两个女人,她们两个没事看我笑什么?况且这还是这么危急的关头?没等铁蛋话音落下,一阵女人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咯咯咯...咯咯咯...”我脑袋一炸,刚才以为明叔被鬼上身,已经一黑驴蹄子砸了过去,此时这笑声又在我耳边响起,叫我如何是好?我下意识地攥紧了工兵铲子,猛地一抬头,这一看却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一张惨白的没有半丝血色的女人脸,瞪着一对黑漆漆的眼睛,空洞地看着看着我和铁蛋,嘴角边若有若无地挂着一抹诡笑,说不出来的邪恶。女人下半身全部隐藏在一件绛红色的大袍子底下,看不清个所以然来。不过这服饰和头饰绝非近代所有,分明就是先前我在旅店噩梦中的那个女鬼!
被这样一张脸瞪着看,我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一阵紧似一阵的寒意让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心智也恢复不少,又定睛一看,原来这女人的脖子上有条绳子上头系在石柱的顶端,而我们要找的第七个石柱下的第九块地砖就在女尸的正下方。饶是我和铁蛋胆子不小,也是未干再向前一步。
而那“咯咯咯、咯咯咯、、、”的笑声兀自未段,整个‘阿拉新’沟中的事物仿佛都因为这笑声冰冻起来。
眼看那边彪子等人已经坚持不住,三个马仔中已经有一个人失去了战斗力,正捂着血肉模糊的大腿哀号不止,满地打滚。我当即决定不能再拖延片刻,如果子弹一旦耗尽,这么多的草原巨隼俯冲而至,恐怕大家都要做了鸟粪,管他娘的前面是龙潭还是虎穴,我老胡也要闯上一闯!
我作势就要上前,铁蛋却抢先迈出一步,大声地说道:“老胡...杀鸡焉用牛刀?他娘的..他娘的不就是一个吊死鬼么?你看着,我先请她吃一记爆炒驴蹄子,再来上一顿铲子,管教她妈都认不出来她。”说罢又往前几步,靠的女尸更近一步。
俗话说的好: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虽然我和铁蛋并非一奶同胞,不过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自然也胜似亲兄弟一般无二,我又怎么能让他独身一人以身涉嫌?想到这里我也往前走了两步,和铁蛋靠在一起。
我们两个现在和女尸的距离也就只有十多公分,脸女尸脸上的皱纹都能看得清楚,这样一看更是骇人,多亏我和铁蛋有过实践经验,亲自斗过粽子,要不要搁一般人,不吓得尿裤子才怪了呢!
那笑声兀自未绝,笑的我心烦意乱,不胜烦躁,心中无名火起。立起工兵铲子,抡圆了朝女尸的头上劈去。他妈的,管你是什么球东西,粽子也好,鬼魅也罢。惹得我老胡不高兴,照砍不误。
手起铲落,只听得‘当’的一声,霎时间我只觉得虎口发麻,拿铲子的整条手臂都发起麻来。定睛一瞧,红衣女尸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工兵铲子只是砍在了石头柱子上。一向削铁如泥的战地折叠工兵铲锋利的刃口却活生生的被巨大的力量砸的翻卷过来,而石头柱子上,连个小小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和铁蛋正诧异无比之际,一团团闪着妖艳的红色的雾气却从‘阿拉新’沟两旁的悬崖之上飘落,不出一会已经快把整条沟覆盖。仿佛这是恶鬼正张开巨大的怪嘴,想要把我们连同这一沟的白骨全部吞到嘴里去。
此时在我们头顶围聚的几百只草原巨隼如同商定好了一样,一瞬间飞向四面八方,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我凭借直觉感觉来者不善,好好的晴天怎么会突然起雾?况且这雾气的颜色实在太过妖艳,多半是有剧毒,否则那饥饿的像是耳鼻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样的草原巨隼又岂会善罢甘休?
就只这一眨眼工夫先前被草原巨隼抓伤的马仔由于行动不便,率先被血红色的雾气笼罩。转眼间他被雾气笼罩的身体就化作一滩血水。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回荡在阿拉新殉葬沟内,撞击在我们每个人的胸口,久久不肯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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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雾隐魔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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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艳的红色雾气转眼就已经把‘阿拉新’沟全部笼罩起来。那个腿上受伤的马仔由于行动不便,率先被
血一样颜色的雾气笼罩,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惨叫传来,那马仔早已经化作一滩血水,惨不忍
睹。
小胖子白易吓得蹲在地上搂着昏迷不醒的林小小瑟瑟发抖,我心知这雾气是万万碰不得,如果碰上,下
场也得和那个马仔一样。当即一手抓过白易的领口,对着愣在原地的众人大叫道:“都他娘的发什么楞?
快跑!小黑,你小子别磨蹭了,快点找到那块地砖,踩啊!”
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就一只手便活生生的把体型和铁蛋差不多的白易,还有他怀
里的林小小给拎了起来。彪子果然是当过兵的人,关键时刻也不含糊,同另外一个马仔架起被我一驴蹄子
打的迷糊糊的明叔和我们一起退到第七根石柱边上。
眼看着妖艳的血色雾气距离我们差不多只有一米多远,我心急如焚。究竟是尸骨无存还是逃出升天就在
这一瞬间发生,当真是让我胆战心惊。
明叔经过一阵颠簸和拖拽幽幽地醒了过来,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这么骇人的场景,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又
拼命的往我们身后挤,嘴里的叫声都变作哭腔:“干他娘啦,看来老天是要收了我雷显明啦......彪子,
明叔平日里对你不薄,你让我往里面点啦!”明叔不顾众人死活,此时完全没有了往日一副道貌岸然的老
者形象,只见他左闪右转的活像一个枯瘦的老猴子。
猩红色的血雾转眼就已经来到我们面前,我抬头一看,封慕晴被推在最外面眼看就要触及那妖艳的雾气
,我伸出手一把把她拉到我身后,旋即大声叫道:“小黑同志,你要再找不到那块地砖,咱们他娘的可都
要去见马克思了......”我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轰隆隆轰隆隆的巨大声响从我们脚底响起,接着我们脚
下的高台开始剧烈的晃动,忽地一声我们拥挤在一起的七个人脚下无根跌落下去。
我一手抓着工兵铲子,一手死死地抓着封慕晴,瞬间之内没有回旋的余地,就只好这么往下掉。凭身体
接触的感觉,我判断我们正顺着一条陡峭光滑的台阶往下滚。大概滚了一分钟的样子我们终于摔在一片平
坦的地面,只见四周漆黑冰冷,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潮湿的水汽味道。
我顾不上浑身上下好似骨折一般的疼痛,从地面上爬起来,想看清楚四周的情况。刚一迈步脚下却不知
踩上了什么光滑的事物,当即又摔回地面。不过这次却是柔软无比,我伸手摸了摸,摸到一张人脸,刚想
要问下是谁,只听铁蛋骂骂咧咧地道:“雷显明,你他女乃女乃的,这是把我推到哪了?妈了个巴子的看
黑爷我逮到你不拍扁了你!”铁蛋骂完街,呻吟着从地上爬起来,扯开嗓子就喊我。我回应了一声:“你
丫的叫魂哪?我在你跟前呢!小黑你快看看咱们的背包还在不?”
铁蛋干咳一声道:“老胡,你放心吧,就算丢了命我也不能把这背包整没了,他娘的这里面还有咱们花
了两万多买来的盘子呢!也不知道摔坏了没有。”我接过铁蛋递过来的背包,摸出一支冷焰火,往地上一
磕朝着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扔了过去。
轰隆隆的巨响减弱了不少,不过仍然兀自未停,好像整个阿勒泰山都跟着晃了几晃一样。众人也都哼哼
唧唧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都摔成了什么样,有没有人受伤,不过暂时也顾不得这么
多了,先要搞清楚那骇人的猩红色妖艳的血雾有没有也弥漫到这里。
冷焰火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正好落在我们先前掉落下来的地方。明亮的青色光芒把整个空间都照的恍
如白昼,我抬头一看先前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此时已经完全被大石头封堵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那血色的
雾气暂时是进不来了,不过我们怎么出去,这里是哪里?那身穿绛红凶服的女鬼会不会突然蹦出来咬上我
们几口?此时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还是先搞清楚这他娘的是哪里才好办。
我们这次在小马哥那里购买的冷焰火是美国货,能在各种环境中持续照明五分钟。这五分钟完全足够用
于勘察明白这里的地形了。放眼望去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是一个阶梯陡峭的斜坡,墙壁上和台阶上都长满了
青青的绿苔,怪不得刚才我会滑倒。我拎着工兵铲小心翼翼地朝台阶摸去,看看那封堵住的出口还能不能
有可能打通,困在这里虽然暂时没了生命威胁,可是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刚走了两步,封慕晴忽然跑上来拉住我,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老胡,咱们这里又少了一个人!”
第六十九章 雾隐魔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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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慕晴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老胡,咱们这里又少了一个人......”我心里一惊,他娘的已经丢了一个蒋茂才,又死了一个马仔,这又没了一个人。九个人的队伍一夜之内就没了三个人?虽说大家来新疆之前都素未抹面,来新疆之后也是发生了几次冲突,可是听说又少了一个人,我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我回头看了一下,果然算上我和封慕晴只剩下六个人,明叔手下的马仔只剩下彪子一个人,很显然那个失踪的人是另一个马仔。众人都还处在刚才的惊慌之中,没有发现身边又少了一个人。我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封慕晴先不要声张这事,毕竟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要弄清楚到底能不能出去,如果危险还没排除,大家就自乱了阵脚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一会功夫就已经耽误了一分多钟,我赶紧爬上石阶。这出口仿佛就不曾存在过一样,被石头插得死死的,我用手试着推了两下,那石头就仿佛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又用工兵铲子试着想要挖一下,可是全部都是石头用工兵铲子根本找不到缝隙。
经过一连串的剧烈动作,我的心脏一阵狂跳,仿佛我一张嘴那心脏就能从里面蹦出来一样。我不敢再用蛮力,在这高原上如果用力过猛超过心脏负荷会造成大脑供氧不足导致晕眩。
我在台阶上挑了一块相对干燥一点的地方坐下,随手点上一颗万宝路,边吸烟边当做休息了。由于呼吸不均,一口烟没吸利索倒把我呛的剧烈的咳嗽起来。我忙把香烟丢掉,一回头却看见一双黑色的皮鞋压在石头下面。正当这时,泛着青光的冷焰火却幽幽的灭了,整个空间内又陷入一片漆黑,这黑色仿佛能把一切光亮都吞噬掉一样。
我心中暗自思量,我和铁蛋都穿的是登山鞋,小胖子白易穿的是旅游鞋。我们当中只有明叔手下的马仔是一身黑色的西装和黑色皮鞋,这下面压着的,肯定就是刚才失踪的那个马仔!
想到这里,我忙招呼铁蛋把从小马哥那里买来的狼烟手电筒拿来一个,冷焰火没买几个不能贸然使用。铁蛋应声拿出一只狼烟手电筒,对着墙壁打着。这狼烟手电筒可比我们在东北时候捡来的苏联战术手电筒强上百倍,凝光能力也远非苏联战术手电能媲美。铁蛋一手提着狼烟手电筒,一手拎着工兵铲子屁颠屁颠地跑上台阶,嘟囔道:“老胡,是不是能挖开了?这鬼地方雾气吗黑的呆的人憋闷啊......”
我没有言语,接过狼眼战术手电,一束刺眼的白光瞬间把我眼前的事物照的通明。狼眼手电的强光照在那双黑皮鞋上显得无比诡异。众人此时也都围拢了上来,看见这双黑色皮鞋,彪子脸色大变,叫了一声:“二蛋”就要扑上前去,还好被铁蛋和白易一把拉住,不然他这双眼睛恐怕就要暂时失明一段时间。
既然这里不能出去,我让大家暂时退到那块平整一点的空地上去,这么多人在这狭窄、湿滑的台阶上万一站不稳掉下去就不值当了。彪子死活要挖出埋在石头下面的同伴,我怕他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让铁蛋和白易架着他走了下来。
明叔手下的马仔接连丧命,最得力的助手彪子也情绪激动,伤心难过,不免得垂头丧气起来,拉着彪子好一通劝说。我完全能够理解彪子现在的心情,接连看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同伴在自己眼前丧命,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巨大的失败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来的。
不过伤心归伤心,既然我们被困于此来路被断,决不能坐以待毙。这漆黑的空间虽然狭小,不过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憋闷,说明这里一定有空气流通,暂时也就不用担心缺氧的问题。
我和铁蛋又把剩下的装备物资和食物清水清点了一下,若是省着点用,也足够我们这六个人用上三天。我又用狼烟手电筒照了一圈,只见我们所处的空间大概四米见方,高两米左右,虽然墙面和地面上都长满了青苔,不过依稀能看得出来,这里的石钻全部都是和高台上的地砖一样呈黝黑的颜色。
小胖子白易忽然问我:“胡大哥,咱们现在是在古墓里么?”
第七十章 雾隐魔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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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白易忽然问我:“胡大哥,咱们现在就在古墓中呢?”我摇摇头,从风水的角度来讲‘地龙七星阵’虽然是用来守护陵墓虚位。防止盗墓贼盗墓的手段,不过即使我们破解了这‘地龙七星阵’现在也绝非已经进入古墓之中。
古人对死后之事极为看重,即便是一个普通的王侯都要绞尽脑汁的设计陵墓,这成吉思汗虽然不是中土汉族,不过贵为‘一代天骄’的他也算得上是一代帝王,况且手下又有一个精通奇门遁甲和易经之术的国师木华黎,恐怕这陵墓还不是这么好进的。
昏迷不醒的林小小此时也醒了过来,躺在封慕晴的怀里,一阵剧烈的咳嗽,脸色憋得通红。我用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高烧未退,热的吓人。林小小冲着我勉强的笑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胡..胡大哥...我没事了,这是哪啊?”
我轻轻地在她的肩头拍了一下,站起身来道:“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可能是咱们要找的古墓中吧!”听说这里可能是古墓,一向对元朝文化感兴趣的林小小来了兴致,眼睛也好像明亮了许多,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奈何身体过于虚弱,最后还是在封慕晴的帮助下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姑娘,我不禁为她的毅力感动,嘱咐封慕晴喂她喝了点退烧药。转身来到铁蛋跟前商量着下步要怎么办。铁蛋撸起袖子道:“老胡,该咋整就咋整,我听你的!”说完眼睛瞄了一眼垂头丧气的明叔又说道:“现在就咱哥俩说了算了!封慕晴还算作是队长,咱俩就是常务第一、第二副队长,他娘的谁要是不听咱俩指挥,像刚才明叔发生的那种情况就别怪我小黑心狠手黑了!”说罢故意把锋利的工兵铲子在明叔眼前挥舞了一下。
明叔先前有三个虎背熊腰的马仔做靠山,自然不会把我和铁蛋放在眼里。而此时死了俩个,剩下的彪子又沉浸在巨大的伤痛中难以自拔,雅阁来讲他俨然已经成了孤家寡人自然不敢对铁蛋的提议有半点异议。
一夜未眠,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众人体力都耗费很大。简单地吃了点食物,休息一下恢复了点体力,就由我和铁蛋打头朝着与来时的入口背道而驰的另一条漆黑、湿漉的甬道中走去。
狼眼手电筒耗电量太大,我们又没有备用电池,自然不敢再用。我从背包中拿出在北京买来的防风蜡烛分给大家,一人一只用作照明。虽然只能照亮眼前一小片地方,总比关键时刻一点亮光也没有来得好。
其实我心里一只在担心一件事情,那个穿着绛红凶服的女人究竟是谁?她先前就出现在我的梦中,今夜又以这样的方式让我们陷入绝境之中。直觉告诉我,她一定还会再出现,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加强了戒备,唯一让我心里没底的是身上唯一的一只黑驴蹄子用来砸了明叔,如果出现粽子或者邪祟之物恐怕没有什么抵挡的利器。不过那瘆人的笑声却始终没有再出现,只有我们六个人沉重的呼吸声和纷乱的脚步声。
此时我们已经在甬道中走出了好一段距离,空气中的水汽仿佛越来越大,温度也越来越低,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铁蛋在我身旁说道:“老胡,你说怎么咱们会不会走着走着走到了地下河里去,然后活生生的被淹死?”我呸了一声道:“你小子就不会说点好话,来新疆之前我研究过这里的地理环境,这阿勒泰山的地下水脉只有一条,就是流向塔里木河的地下暗河滋独暗河的源头,如果真走到了地下河,没了出路咱们也就只好按原路返回,试着挖开堵着通口的石头,不过谁知道外面沟中那嗜血的雾气散去没有呢。”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都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气氛一时间压抑的骇人。仿佛外面六个人是走在通往幽冥的黄泉路一样。人类天生对黑暗有种莫名的恐惧,特别是这样压抑、狭窄又黑暗的空间更让人透不过气来,我真想大吼一声发泄一下。
越往甬道深处走空间变得开阔不少,隐隐的能够听见正前方有水流的声音,我看了一眼铁蛋道:“算你小子猜对了!咱们恐怕真他娘的走到滋独暗河的源头来了!”
第七十一章 雾隐魔魇(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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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们在石砖扑救的蜿蜒的甬道中越走越远,水流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我看了铁蛋一眼道:“怕是真让你小子猜中了,咱们果真走到滋独暗河来了!”我们身边已经能用肉眼看见一层淡白色的细雾萦绕,身边的头顶的空间也变得宽阔起来,昏暗的烛光照不到上面究竟多高。
转了一个弯,一条奔腾的地下河横在我们面前,湍急的水流从黑暗中来,重又流回黑暗之中,只留下巨大的声响在这个空间里被放大撞击着我们的耳膜。我摸出一颗冷焰火在地面上磕亮朝前面扔了出去,虽然不舍得用可相对于甬道之中的狭小空间而言,要想看清楚这里的地形也非用冷焰火不可。
漆黑冰冷的空气霎时间被染上一层清冷的光晕,借着冷焰火发出的光芒,众人瞧得真切。我们眼前这条滋独暗河可谓气势恢宏,宽约十六七米,两岸都是鹅蛋大小光滑的鹅软石,河面上横架着三座汉白玉石桥,中间的桥比较宽大,两面的比较窄小。看样子这石桥恐怕已经历千年之久,如果踩着它过河,不知道还能不能经得住我们的重量。
河对岸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水晕,离得比较远,只能看见白蒙蒙的一片。铁蛋拿着狼眼手电筒往头顶照了照,惊道:“老胡,这洞顶还真他娘的高!”我抬头一看,怪不得刚才防风蜡烛的烛光找不到洞顶,这洞顶少说也要四五米高,上面布满嶙峋的怪石,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天然的一处大洞穴,抬头看的久了,一股眩晕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人不敢多看。
自从铁蛋千钧一发之际破掉了‘地龙七星阵’一直到这里,我一直没有搞清楚我们现在究竟身处何处。是古墓之中?还是一个类似‘阿拉新沟’一样的只是一个举行祭祀和殉葬的地方?还有那个红衣女鬼,自从我们掉到这个鬼地方就一直再没出现,现在我们大家看似安全,实则潜伏着不小的危险!
各种思绪在我脑袋里纷乱嘈杂,一时间我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冷焰火幽幽的泛着清冷的光芒,我烦躁地蹲在地上点上了一颗香烟,抽了起来。众人都忙着趁冷焰火还没熄灭东看看、西看看,毕竟这样的环境都是第一次看见。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香烟中的尼古丁让我身体的疲惫感觉丝丝轻松。封慕晴忙着料理林小小的病情,不过说来奇怪的是,林小小一直挺严重的高原反应好像自从到了这条石砖甬道之中以后,好转不少,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许多。这对于我们来讲无疑是个好消息,如果她可以照顾自己那么遇到点什么危险,大家回旋的余地就大了不少。
被我扔在河床上的冷焰火闪了两下就此熄灭。就在冷焰火熄灭的瞬间,小胖子白易忽然朝着我们右手边的黑暗中跑去。事出突然,我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抄起工兵铲子对着白易跑去的方向大吼道:“小胖子,你跑那边去干什么?快回来!”等了一会没有听到白易的回答,只有滋独暗河轰隆隆的流水声回荡在耳边。
我心中暗道不妙,这小子究竟他娘的中了什么邪?当即招呼铁蛋道:“小黑,上亮子!把招子放亮堂点,小心走了背字!”话一脱口我心中有些后悔,刚才一急,竟然把从大金牙那里学来的黑话说了出来。意思就是让铁蛋点上蜡烛,眼睛放精神点,别中了邪。这封慕晴本就对我什么怀疑,这下又被她抓住个话柄,不过事已至此,还是先看看白易究竟发什么羊角疯。
铁蛋自然能听得懂我说的黑话,当即把挂在身上的狼眼手电筒开亮,一道凝聚的白光照在我们面前。只见小胖子白易正背对着我们蹲坐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脚踝。
我朝着白易喊到:“小胖子,你没事吧?”白易痛苦的呻吟了两声才回复我道:“胡大哥,我...我脚被扎伤了......”看到他没有什么异样,我告诉铁蛋把狼眼手电先灭了吧,毕竟物资不宽裕,还得勤俭闹革命才是。众人又把先前我分给他们的防风蜡烛点燃,小心翼翼地朝着白易蹲坐的地方靠拢过去。
走到他身边我方才看清,白易坐在地上,右脚掌上透过鞋子明晃晃插着一截森森白骨,血流不止。正所谓手脚连心,白易捂着鲜血淋漓的右脚一张胖脸都扭曲变形,豆大的汗珠沁满了额头。
我责备白易到:“你小子一声不响的跑什么?”白易指了指我身后,痛苦地说道:“对不起...胡大哥...我就是想看看..看看那个灯...没想到被弄伤了脚......对不起!”
封慕晴赶紧为他止血包扎,铁蛋大大咧咧地拍了拍白易的肩膀道:“小白同志,这个鲁莽大意是要不得地......处乱不惊才是咱们新一代社会主义好青年的风采,这点你要多和我学习学习!”
看着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的白易,我也不忍心再说他,他也说了刚才发现个灯,出于好奇这才跑过来看看,这点我能理解他本来就是正八经的专业考古人员,头一次看见地下的实物自然会按捺不住那份好奇心。
不过我也挺想看看白易所说的那盏灯,也许一个微乎其微的细节就会说明我们现在到底身处何方。我拿着防风蜡烛转身朝着刚才白易手指的地方摸索而去。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散落着不少白骨,看样子不像是人的骨头,倒像是骆驼或者马匹的骨骼,由于年代久了都有些石化了。
向前走了五米多远,一盏泛着绿光被水汽腐蚀的小铜人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只见这铜人高一米二左右,直立而站,透过厚厚的铜锈能看得出来这小人身着蒙古服饰,面无表情,头上挽着两个发髻。手中捧着的油灯早已经油尽灯灭。
第七十二章 雾隐魔魇(7)
看着眼前这个一米多高早已经油尽灯枯的小铜人,一股穿越了时间的异域风情弥漫开来。虽然这小铜人的样式简朴,不过这它身上的那种历史厚重感和沧桑感却无法掩饰。我又用防风蜡烛照了照,发现周围靠着墙边,每隔一米左右,就摆放着这样一个手中持灯的小铜人。
经过简单的伤口处理,白易已经能够一瘸一拐的走路。大家都围拢过来,好奇地看着举着灯的小铜人。林小小高烧也已经退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看气色倒也没有大碍。
封慕晴、一瘸一拐的白易和身体虚弱的林小小三人看见这样的古物岂肯善罢甘休,纷纷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纸笔对着小铜人又画又写,偶尔还在铜人身上敲打两下发出“嗡嗡”的声响,忙得不亦乐乎。
我见他们几个俨然一副认真工作的态度,自己又插不上手,和铁蛋闪到一边,掏出烟来边聊边抽起来。铁蛋看着埋头记录的三个人,又看了看那几个一米多高的铜人古灯,吐了一口烟道:“老胡,你说这些铜疙瘩要是运到北京潘家园一个能卖多少钱?”我摇了摇头,道:“我从小在潘家园长大,这潘家园虽然倒腾古玩的不少,不过摆在明面的多半都是些赝品或者是明清年间的小玩意,值不了几个钱儿。真正倒腾冥器的买卖那都是背地里完成的。不过,这潘家园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无论什么朝代的古玩冥器,只要是青铜器的制品,就不能碰!因为这青铜器算是国宝,就算你有能耐从古墓中弄出来也不会有买家。青铜器的价钱虽高,不过在这古玩界可算得上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铁蛋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嘟囔道:“这里边的说头还真不少,虽然倒不了这些铜疙瘩,不过咱这次出来起码还弄到一个盘子呢!等他娘的一找到那颗‘御魂珠’之后咱们哥俩就撤......”
空气湿漉漉的,时间一长,头发和衣服也都变得潮乎乎的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不过封慕晴她们三人似乎一时半会还没有要停的意思,我和铁蛋还有明叔、彪子只好在一旁干等。
我和铁蛋背靠着背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工兵铲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毕竟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此时已经人困马乏。忽然林小小的一声尖叫把我和铁蛋同时惊醒,我睡眼朦胧,不过还是条件反射的一下从地上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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