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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Ⅲ

_2 东北来的流氓(当代)
棺中的老粽子,双手合十放在小腹,指甲已经长的打了卷,就在他两只手里,一手攥着一只二十公分左右的鱼形玉制品,刚才那一道夺人耳目的流光溢彩就是这两只鱼形的玉在烛光的照射下发出来的。
自古就有黄金有价玉无价之说,更何况是几千年前的古玉?眼见这么个好东西,别说铁蛋,就是我都心生爱惜。铁蛋咽了口吐沫说“老胡,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就这么扔在这了!咱们说什么也要带出去。”
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如果这件东西带回北京,在潘家园找到个识货的主顾卖了,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去倒成吉思汗的斗,不就有钱置办装备物资了么!此前我还一直烦恼下笔经费要在那里出,这下有了着落了。
凭从小在大金牙的身边耳熏目染,我敢肯定这两块玉绝非凡品。既然棺也开了,东西也在我们眼前了,此时不摸,更待何时?我吱会铁蛋一声,一起动手掰大粽子的手,好拿出这两块玉。想这蒙古将军生前也是极为看重此物,此时仍旧攥的紧紧的,我和铁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两块鱼形的玉拿在手中。
虽然隔着一层手套,可双手仍然感觉到一阵凉意。对着烛光一晃,温暖的黄玉色夺人耳目,简单地看了看,我把古玉交给四喜装在背包里,好生看管。我高兴地说“铁蛋,这回咱们可他女良的发大发了,这两块可是和田古玉啊。”没听到铁蛋说话,只听到棺材板子咚咚地又响了两下。我后脊梁子上不禁出了一层白毛汗,他娘地,我就说这孙子不可能这么好心,让我们这么容易就得手的!我飞快地抄起黑驴蹄子转过身,却发现铁蛋躺在棺材里,双手凭空乱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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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鎏金双鱼壁(2)
既然东西已经到手,这阴气森森的古墓还是少做停留方为上策,我招呼铁蛋准备撤退,一回头,却发现这小子躺在棺材里,满脸通红,手脚凭空乱舞。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忙问“小黑,你怎么跑那里面躺着去了?快出来!”
铁蛋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一瞬间,我感觉到一定是有什么巨大的危险潜伏在我们身边,铁蛋是不可能自己躺倒棺材里德,虽说经过几番恶斗,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铁蛋这么个块头悄无声息的弄到棺材里,还能让他说不出话来恐怕不大可能。
难道我又着了“尸斑毒伞”的道?现在仍然处于幻觉中?想到这我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头,瞬间强烈地疼痛沿着我的神经传到四肢百骸,疼,真他女乃女乃的疼。既然能感觉到疼痛,那么肯定就不是幻觉,况且“尸斑毒伞”已经被我和铁蛋踩个稀巴烂,不会再有威胁。
那么只剩下一种解释了,我和四喜的精力刚刚都被那对精美的玉璧吸引时候,棺材里的大粽子借了我们的阳气,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铁蛋拖进了棺材里。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飞快地想了这两种可能,既然是封建主义的走狗,不同意我们带走这两块古玉,借尸还魂,想他女良的把我们弄死在这,也得要问问我手里的黑驴蹄子答不答应。
就这么会功夫,铁蛋的脸已经憋成猪肝的颜色,眼看着就要窒息,可是仍然拼命的晃着脑袋,示意我不要靠近。一时间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吼一声“小黑,你丫的也太瞧不起我了,既然这老粽子要练练,今儿我不让他见识一下黑驴蹄子的厉害,我就跟你姓了!”
说罢,我抄起黑驴蹄子几步奔了棺材中的铁蛋。四喜也在我身后紧张的攥着马卡洛夫,准备随时掩护我。
我三步并作两步准备用黑驴蹄子一顿猛砸时候忽然一阵阴风呼啸着超我面门袭来。纵是我整条神经都蹦的紧,反应及时,头一歪,生生地用肩膀扛下了这一下。瞬间半个身子都像被电流击中一样,倒退几步这才站稳。
这时候四喜忽然对我大喊“胡哥,刚才那个是条蟒蛇,你快把你身上的白酒给俺,你用这把枪打它!”我心说,这都火燎腚的时候,你要白酒干啥?难不成还想喝两口酒壮胆?来不及多想,我把仅剩的半瓶土烧扔给四喜,四喜也把马卡洛夫扔给我。
真和四喜说的一样,一条蛇尾夹杂着腥臭又朝我袭来。我叫道“来得好,”一扣扳机,一梭子子弹摇曳着火红的光亮全部喷洒而出。这马卡洛夫的子弹射速实在太快,我都没来得及看清打没打中目标就已经弹尽粮绝。
我这一梭子子弹想必是击中了目标,这条巨蟒被马卡洛夫打伤,愤怒不已,放下铁蛋卷起一股子阴风吐着芯子朝我袭来。情急之中,我把马卡洛夫和黑驴蹄子一股脑的都砸向了巨蟒,这条巨蟒,吐着芯子和我对峙了半分钟左右,感觉我黔驴技穷,没办法再伤害它之后,又迅猛地朝我扑来。
**曾经提出过一个让世界折服的战术——游击战术。游击战术的实质就是避敌锋芒,女马的,打不过你,老子跑还跑不过你?我转身撒腿就跑,忽然眼前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刺得我眼睛生疼。
原来四喜把外套脱了下来,泼上我那半瓶土烧点着了。熊熊的火焰阻挡住了巨蟒的攻击,虽然被我激怒却苦于眼前这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不敢靠近,却仍然不甘心被我所伤。一时间人莽对峙,不相上下。借着火光我仔细看了一下眼前这条巨蟒,大约小一号水桶那么粗,通体青黑色,不规则的点缀着金黄色的花纹,三角形的脑袋此时更显狰狞无比。由于一半身子隐没在黑暗中,还不知道有多长。
火光把墓室照的通亮,我朝棺材那边喊到,“小黑,你小子死没死?没死就赶紧滚过来!”铁蛋哼哼唧唧地从棺材里爬出来,趁着巨蟒的注意力被我和四喜吸引,一溜小跑跑到我们身边。破口大骂“女马了个巴子的,这条大蛇太他女马的孙子了,背后下手,一会看我不拔了它的皮泡酒喝!”
眼看火势渐弱,我对四喜说,“大妹子,蛇最怕火,别等一会着过了。趁现在烧它女良的!”四喜把熊熊燃烧的外套扔向巨蟒,由于用力过大,外套脱了手,却不偏不倚地罩在巨蟒的头上。巨蟒被火苗一撩,耐不住疼痛,也顾不上我们,猛地一掉头,朝着我们掉下来的地方猛窜,这一来,青砖堆砌的墓墙竟然活生生地被它撞出一个豁口。
一丝微弱地光亮透过被巨蟒撞出来的豁口洒进漆黑的墓室。
第三十一章 鎏金双鱼壁(3)
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青皮巨蟒原本是贪恋古墓之中阴气浓重,却不想让我们来了个火烧连营。吃不住被火燎的疼痛,慌不择路竟然活生生地把青砖幕墙撞了个大窟窿。本来我还想,这古墓如此诡异,墓道之中定然会有非常厉害的机关,我们当前的状态想从墓道中逃出生天恐怕比登天还难。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中,这巨蟒竟然为我们开了个不二法门。
当即我赶忙招呼四喜和铁蛋,等什么呢?赶紧俩鸭子加一个鸭子——撒鸭子跑吧!巨蟒撞得窟窿非常小,只有一个水桶那么粗,只好让四喜先爬出去,铁蛋居中,我殿后。
等铁蛋吭哧着,好不容易地爬出了墓室,我捡起地上还在燃烧着的外套,从新回到棺材跟前。铁蛋趴在洞外叫道“老胡,你丫的还不出来,是不是准备常住沙家浜啦?”
我没理会铁蛋,这棺材中的蒙古将军尸体,已然有了尸变的迹象,只是刚才我和铁蛋摸金之时,按部就班没有给它借到活人的生气,此时我若不就着这么个机会一把火烧了它。恐怕日后还会是个祸害!
眼看火势渐弱,恐怕在犹豫一会就要彻底熄灭。当下再不犹豫,一把火烧了这个还没为祸人间的大粽子。蒙古将军的尸体,本就保持的非常干燥,此时遇火。呼啦啦的着了起来,一股子黑气夹杂着恶臭扑面而来。
既然后患已绝,我也不再多做停留。从青皮巨蟒撞的窟窿里爬了出来。
从阴晦诡异的墓室中爬出来,我不禁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此时距离我们在山亮子遭遇狼群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回想起这一天一夜的遭遇,其惊险程度简直堪称一部惊悚小说,以前只是从干爹嘴里听过的大粽子,这回是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把。
三人都已经是筋疲力尽,都坐在地上,谁都没有力气愿意再动一下。我问四喜“大妹子,你看看咱这是在他那呀?”四喜环顾四周,忽然脸色一变,说到“唉呀妈呀,咱们怎么在阴阳沟里呀?”铁蛋大大咧咧地说“我说大妹子,你就别一惊一乍地了,行不?你黑哥我心脏可不是太好。万一被你吓晕过去,你和老胡还得背我回去。”
四喜听铁蛋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又转头看看我。我知道为什么四喜一提气阴阳沟就这么害怕,因为来之前四喜就说过,当地流传阴阳沟里闹鬼。我清了清嗓子对四喜说“大妹子,我知道你害怕这里闹鬼,现在来看,十多年前死在这沟中的考古队员恐怕多半是被狼群所害,咱们都见过真正的大粽子了,还他女良的怕狼群个球?实在不行时候就让你黑哥用屁股把它们练趴下。”
铁蛋听我这么一说也来了劲,一只肥厚的手掌把胸口拍的咚咚作响,信誓旦旦地说“这一点老胡说的没错,就是刚才在墓室里从老粽子身上摸东西,你黑哥我都没露怯,更别提狼群了。”继而铁蛋又问我,“老胡,咱们拼了老命摸出来的那两块古玉在哪呢?拿给我看看,这两块古玉可是咱哥俩拿命换回来的。”
当时在古墓之中没来得及细看便遭遇了巨蟒的袭击,现在我也忍不住想再观瞧一番。于是在四喜的大背包了,拿出了那两块鱼形古玉。此时对着夕阳一照,这两块古玉绽放的光彩越发的夺人耳目,晶莹剔透的淡黄色,其中掺杂着一丝丝血红色的纹路,周边镶嵌一圈黄金,鱼嘴处又一个小孔,恐怕是原来用于栓上绳子佩戴在腰间的饰物。
铁蛋越看越美,裂开大嘴嘿嘿一笑,问我“老胡,你猜我在这两块古玉里看见什么了?我看见一沓一沓的大团结!”我说你也就那点出息,虽然不可置疑这两块古玉一定价值连城,可这血色纹路我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座高山地形状,况且先前发现死在墓中的盗墓前辈的日记中记载,这座古墓中有关于成吉思汗陵墓地址的事情,此时又浮现在我脑海里。看来这两块古玉还不能轻易出手,等回到北京以后还要仔细研究,再做定夺。
我对铁蛋说,咱们摸出来的这两块古玉,怎么着也要给它取个名吧?按照国际惯例,发现者可以有命名权地。铁蛋嘴一撇,说“我就知道这两块玉肯定是宝贝,至于它叫什么名字,以前肯定是有过的,要是你老胡愿意装大尾巴狼,你就再给起一个我也没意见。”
纵观这两块古玉,依照鱼形而制,通体又鎏有黄金,还是一对。那么就叫“鎏金双鱼壁”好了!铁蛋点头说好。四喜没意见,她一心就想快点出阴阳沟,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认定这里就是闹鬼的地方。我也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免得天黑之后又横生事端。于是把这两块鎏金双鱼壁从新让四喜保管,准备起身出沟。
残阳似血,照得我们三个人脸庞都红扑扑的,正要起身之际,忽然听见悬崖之上,也就是昨天夜里我们落脚的山亮子上一阵暴躁的犬吠传来,霎那间,空气中又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第三十二章 屠狼(1)
我们三人正要动身出沟,却听得山亮子上一阵暴躁的犬吠,夹杂着几声低沉的狼嚎声。我心想,这狼群当真他女良的甘心做封建势力的狗腿子了。主子都死了几千年了,他们还这么誓死捍卫着主子的陵墓,看来不积极响应一下打狼的政策,把它们都练趴下,还真是个隐患。
可是想归想,我们三人现在灰头土脸,衣杉褴褛浑身恶臭,活脱脱像是从古墓里爬出来的活死人。现在就是没镜子,要是有镜子估计我们自己都能把自己吓一跳。而且一天一夜没合眼没吃饭,此时都已经筋疲力尽,况且手里没有任何装备,想要屠狼,恐怕只是一个设想。
铁蛋此时一听山亮子上有狼叫,回想起昨天夜里,要不是被这群狼袭击,也就不会狼狈地掉进地下。当即恨得咬牙切齿地说“这帮孙子,天堂有路它不走,地狱无门它偏要来。既然想害我铁蛋姓名,还不如先让我活扒了它们的皮!”
虽然我也有心屠狼,可是考虑到当前我们的状态,连个趁手地武器也没有,自保都成问题。我和铁蛋四喜商量了一下,我建议大家最好现在不要回山亮子,趁着现在天还没有黑,赶紧在这阴阳沟里找条捷径出山去,再做打算。四喜和铁蛋坚决不同意,铁蛋要报昨晚的偷袭之仇,四喜是怕三只獒犬敌不过狼群,自己回去没法向村里人交代,毕竟这獒犬是猎人们最忠实的朋友,平时上山打猎都离不开它们。
几经权衡,最终我决定少数服从多数。妈了个巴子地,豁出去了。我们三人随便找了点枯枝碎叶把墓室的缺口埋上。由四喜前面带路,我居中,铁蛋殿后,向山亮子上攀登。
山亮子上狼群和獒犬激战正酣,我们昨天夜里升的篝火此时已经燃成灰烬,马匹的肠子流了满地惹得苍蝇嗡嗡地围着乱转。狼尸遍地,粗略估计被獒犬咬死的狼大概不下三十头。
只剩下被我们弄瞎的头狼——青毛狼王和三头野狼浑身是血的和三只獒犬对峙。三只獒犬显然经过一天一夜的苦战也体力不知,眼睛血红地盯着这四头野狼。我不禁佩服起这三只獒犬来,干翻了多余自己十倍多的狼,竟然还能虎视眈眈地和这四头野狼对峙,困兽之勇,着实令我感动一把。我我心想,等回北京了一定要弄条獒犬养着。
此时见我们从沟中爬上来,獒犬显得更有底气,叫声更狂躁起来。铁蛋对我说“老胡,那句老话说的还真是对,这真是狗仗人势!”四喜心疼地摸摸临近一只獒犬的脑袋,那獒犬满身是血,也不知道是狼血还是它的血。
瞎眼头狼,好像还记得我们三个,此时见了我们,忽然低沉地哀号了一声,四头狼纷纷绕开獒犬,在瞎眼头狼的带领下朝我们三个包抄而来。
铁蛋对我说”老胡,这些扁毛畜生是不是打不过獒犬了?怎么他娘的奔着咱们来劲了?”我说不是它们干不过獒犬了,它们是在守护主人的墓地,估计不光是我们,如果其他的人靠近它们也会攻击。
说话间四只狼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三只獒犬忽然像离玹的箭一样分别扑向向我们靠拢的狼,当即撕咬在一起。
瞎眼头狼躲过獒犬的攻击,纵身一跃,直奔我面门而来,一股子腥臊之气夹杂着破风声转眼就到了眼前。我向后一翻,饶是躲闪及时,胸口仍然被它锋利的爪子抓出两道血痕,头狼一击未果,爪子刚落地,又腾地一下奔着我身边的铁蛋扑去。
铁蛋见势大骂“妈了个巴子的,你以为老子我就是好捏的柿子?今天不把你那只眼睛也干瞎,你是记不住黑爷我的手段!”说话间,铁蛋和头狼一同翻滚在地上,一时间搅动得草屑翻飞,铁蛋仗着自己力大,凭着自己一腔剩勇,生生地掰住头狼锋利的爪子,头狼一时也奈何不了铁蛋。这一人一狼打的难解难分。
恐怕再这么僵持下去,铁蛋就算空有一身蛮力也会逐渐落到下风,我想要去帮铁蛋,可苦于没有称手的武器,顾不得那么多,我网起袖子,一边跑一边说到“铁蛋,你别怕,我来了!”一是给自己提提气,二是给铁蛋个知会,好有个准备。
铁蛋也喊到“我说老胡,要出手你就快点出手啊,再等一会我就他女良的让它给扒皮了!”
眼看就要靠近,忽然我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下,一个踉跄重重地摔了个大马趴。
第三十三章 屠狼(2)
眼看铁蛋体力不支,逐渐落了下风,我正要跑去帮忙,却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摔了个大马趴。好在这里落叶繁多,摔在上面虽然不是太痛,不过却啃了一嘴的草屑。
我刚要骂娘,却发现绊倒我的是那把铁蛋从古墓里摸出来的古朴锋利的的宝刀,刀柄之上镶嵌的七颗宝石在夕阳余光里璀璨夺目,而刀身却透着丝丝寒意,冷森森的要人胆寒。我忽然记起,墓室之中的壁画上描绘的墓主人形象就是手持这把宝刀,如果这帮狼群真是在给他守护陵墓,恐怕用这把刀来对付它们再合适不过了。
我顾不得全身的酸疼,拎着宝刀就奔头狼身后而去。多年的查架经验告诉我,对付敌人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背后下黑手。
此时头狼已经把铁蛋摁到下面,张着血盆大口,照着铁蛋的喉咙就咬。我也毫不犹豫地聚刀就砍,就在头狼马上要咬到铁蛋的喉咙时候,我手里的宝刀已经贴到它一身的灰青色长毛之上。这头狼果然狡诈无比,像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一缩身,躲过了我的攻击。
由于力道太大,没有砍到头狼,锋利的刀锋却奔着铁蛋的脑门砍了下去,仗着手疾眼快,铁蛋双手死死掐住我的手腕,这才没有被宝刀开了瓢。
铁蛋喘着粗气说“老胡,咱们的刀不是用来砍战友的脑袋的,只有叛徒才他女良的用刀砍自己同志呢!”我正想说铁蛋几句,四喜忽然大声喊道“胡哥,小心你身后!”
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那头狡诈的头狼,也它女良的想给我来个背后下手。一时间我杀心顿起,女马了个巴子的,今天我就超度了你!暴怒之下,我转身提刀,刚要下手,却发现青毛头狼小心翼翼,服服贴贴地蹲伏在地上。
我和铁蛋都很惊讶,铁蛋说“老胡,你说它是不是在咱们强大的攻势面前知道自己再怎么垂死挣扎也无济于事,于是准备服从咱们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正诧异间,只见青毛头狼引颈低号,其余三头野狼也纷纷摆脱互相厮斗得獒犬,齐刷刷温顺地蹲伏在我面前。四喜领着三只浑身是血的獒犬和我们会和一处,见此情景也深感惊讶。
我叮嘱铁蛋和四喜,咱们先静观其变,看他们又要起什么幺蛾子!就这么和狼群相持了三两分钟,獒犬躁动着想要去攻击群狼,苦于没有得到四喜的命令,只好在原地呲牙低吼发着狠。
我忽然想起一个传说来,传说蒙古武将都很迷信,在打造自己的武器时候,通常都是先用童男童女祭火,把俘虏当做柴禾活生生地扔进炼炉升火,等到兵刃快要成型之际再用狼血代水淬火,据说这样练出来的兵刃里面储存了俘虏的怨气和狼的野性灵魂不禁削铁如泥。更是勇猛无畏的象征。想必我手中现在所持的宝刀,一定是按照这种方法练铸而成。狼本身就极其狡诈,一定是感受到了我手中宝刀中祖先的血脉,这才放弃了抵抗,向我们表示臣服。
铁蛋见有这等的好机会,从我手中夺过宝刀,上下挥舞着就奔了青毛狼王的脖子砍去,而蹲伏在地上的青毛头狼不禁瑟瑟发抖,看样子是怕极了这柄宝刀。铁蛋手起刀落之际,头狼的脖子早就土豆搬家——滚球了。
一阵血雾喷溅,在夕阳的印衬下显得分外妖娆,铁蛋红了眼的继续挥舞着宝刀,转眼其余几头野狼也纷纷当场毙命。
眼看刚刚还嚣张不已的野狼们纷纷毙命刀下,我不禁唏嘘不已。现在对我们最大的威胁已经解除,我们三个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也纷纷放松,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四喜驱逐者三条獒犬去林中打了些野兔,我和铁蛋分别捡了些枯枝,在我们昨晚休息的地方从新燃起一堆篝火,我又用从墓中带出来的那把刀把獒犬打回来的野兔挨个开膛破肚,把野兔内脏分给獒犬,肥的流油的兔腿架在火上烤。
一时间兔肉的香味弥漫开来,铁蛋流着哈喇子不断地问我“老胡,你说这野兔肉咋他女良的就这么香呢?要是有点烧烤料放上就会更好吃了!”看看铁蛋的馋样,我说:“把你美出鼻涕泡了,还烧烤料呢,要不是四喜带来的这三条狗,咱们就等着他娘的挨饿吧!”
铁蛋点点头,说:“老胡,你说等咱们回北京了,把这三条狗也带着得了!”说着用手摸了摸獒犬的脑袋,想要表示友好,可獒犬却并不买铁蛋的帐,对着铁蛋呲呲牙。我笑骂道“小黑你小子可别拿你那张热脸去贴狗的冷屁股了,肉好了。”
很快我们三个就把烤的流油的兔肉风卷残云地吃了个精光,铁蛋嘴里还叼着块兔大腿,就睡着了,四喜也昏昏沉沉的。我知道这一天一夜都把他两累坏了。
原始森林的夜寂静无比,我有把篝火填了点干柴,让篝火燃烧的更旺盛一点,晚上就不用担心会有野兽来袭击我们。我点上一颗烟,深深地吸了几口,思索着我们这一路发生的事,真是恍如隔世,不知不觉间,我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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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潘家园小马哥(1)
我和铁蛋四喜三人,都已经疲劳到了身体的极限,简单地吃了点烤兔肉,就都倒头大睡。身边有三头獒犬放哨,又有一大堆篝火,我们三个人睡的都很踏实。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转天的上午,太阳已经快到正头顶,我才醒过来。铁蛋和四喜醒的比我早,正忙着把昨天夜里我们没有吃完的野兔接着烧烤,作为我们的早饭。
四喜见我醒了,朝我甜甜地笑了笑,说:“胡大哥,俺在那边河里打回了点水,你洗洗脸过来吃兔肉吧!”此时我才感觉到自己现在一身的臭气,灰头土脸的。估计要说我是个乞丐都不会有人怀疑。草草地洗洗脸吃了点兔肉。我们三个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屯子。来的时候带了不少装备,必须要有矮脚马代步。此时我们三个只剩下四喜背着的那个大背包,里面有死在墓中的盗墓贼的日记,和我们冒死摸出来的一对“鎏金双鱼壁”,剩下的就是我手里的这把镶嵌着七颗宝石的宝刀,我们现在可谓是轻装简行,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归心似箭。由三只獒犬开路,一路无话,回到屯子。
由于回到屯子时候天色已晚,我们暂时仍旧住在四喜家里。准备明天一早就去盟里坐车回北京。我们刚刚安顿下来,村支书就一路小跑地来了。见到我们平安回来,这才放心。
村支书对我说:“大兄弟,你咋敢去那条沟里疯呢?那条沟可不太平!四喜你也是的,大兄弟头一次来啥也不知道,你咋还能虎了吧唧的领他们去那呢?”四喜被支书说的很委屈,我赶忙接过话头“呃,大哥,那个其实不是四喜把我们带到那去的。是我和铁蛋坚持要去那的。其实也没什么,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村支书点点头:“好好地就比啥都强!好好地好啊。”
我心想,这村支书不会是只为了关心我们的安危才特意跑来看看吧?该不会是怕我们发现了以前死在沟中的盗墓贼的事情?怕我们说出去,才特意跑来。我顿了顿对村支书说:“这阴阳沟里,什么猎物也没有,大烟泡可不少,差点没把铁蛋陷住。”村支书闻言露出一丝笑容,哈哈大笑到“大侄子,阴阳沟那嘎达也就一条破沟,还总闹鬼,能有什么猎物。”我又和他寒暄了几句,村支书说“那个啥,你们该咋整就咋整,要是没玩够就住在这多玩几天,明天让俺家二柱子再领你们两个去北山逛逛,打个野猪啥地”我赶紧推脱,说是还要赶回北京上课,这次来这里都是请假来的,明天一早就要坐车回北京。听说我们要起早赶路,村支书才收住话匣子告辞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铁蛋四喜就蹬上了去北京的列车。本来我让四喜在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这次倒斗她也受了不少惊吓。可她执意要去北京看她娘,我和铁蛋也没法阻拦,只好买了三张卧铺票一起回北京。
一路无话,火车缓慢地行驶了三天两夜,才慢吞吞地驶进北京站。在海潮一般熙熙攘攘的旅客中,我一眼就看见了一对黄橙橙的大金牙,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大金牙也看见了我,闪转腾挪地在人墙中挤出条缝隙,来到我的跟前。十多天没见,大金牙还是老样子,大背头梳的流光铮亮。我问他:“金大爷,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北京呢?”大金牙没回答我的话,而是像警犬一样用鼻子在我们三个身上闻了一圈,嘴角露出一抹诡笑,意思好像是说知道我们这次并没有在那打猎,至于干了什么,他拿鼻子一闻就什么都知道了。我知道大金牙的绝活就是用鼻子鉴定古物冥器,而我们三个在古墓中折腾了一天一夜,身上的隐晦之气虽然经过几天却还是有残留。
铁蛋咳了一下,说:“大叔,您闻什么呢?我们又不是天津的狗不理,难道我们身上有怪味?”大金牙笑了笑,说:“你们三个还没吃饭呢吧?走跟金大爷奔东四的东来顺,弄上二斤涮羊肉!”四喜高兴的一蹦多高,对铁蛋说:“黑哥,你不知道吧?那嘎达的羊肉老香了!”铁蛋咕咚地咽了口口水,却摇摇头,说不去东四吃涮羊肉。
第三十五章 潘家园小马哥(2)
听说吃肉还铁蛋竟然摇摇头,说他不去。难道去了趟东北,这小子连性情都变了?在东北时候还盯着人家四喜家的小鸡,琢磨着要再来一盘子小鸡炖蘑菇呢,而且我还记得铁蛋和我说过,这辈子他最大的愿望不是做多大官也不是发多大财,只要天天有肉吃就他就满足了。
我和四喜诧异地看着他。大金牙问到:“小兄弟不愿意吃涮羊肉?”铁蛋摇摇头,说:“不是我不愿意吃,只是这二斤羊肉怕还不够我一个人吃的呢!”众人哈哈大笑,我说:“瞧你那点出息,二斤不够咱就再来二斤!”
东来顺的单间里,四人纷纷落座。点完菜,大金牙把门关上,小声地问我:“大侄子,你老实告诉我,你们这次在东北没有和你爸妈他们一起回北京是不是倒斗来着?”我点点头,说:“什么都瞒不过您的鼻子,和您说了,您可要答应我不要和任何人说!”随后我把这次倒斗的经历和目的叙述了一遍,铁蛋又添枝加叶地虚构了不少。
大金牙听说我们在东北摸出了一对“鎏金双鱼壁”和一把镶嵌了七颗宝石的宝刀,来了精神,非要看看。我一想也好,毕竟这大金牙浸淫此道数十年,经验丰富。至于能卖个什么价钱他应该比我们清楚的多。于是从大背包里拿出来递给大金牙。
对着灯光,大金牙仔细地看了看这对玉璧和宝刀,用鼻子一个劲地闻,末了还伸出舌头舔舔。
铁蛋问到“金牙大叔,你看这东西能不能值个万八地?”大金牙放下手中把玩的“鎏金双鱼壁”对我和铁蛋说“咱不说那对玉璧,单就这一把宝刀恐怕都要值个十万八万的!”我和铁蛋听说这把刀能值这么多钱,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铁蛋赶紧又问,“金牙大叔,这把破刀不就刀柄上有两块宝石么?怎么还能值这么多钱?”
正说着,服务员陆陆续续地把我们点的菜都上齐了。于是大家边吃边说。大金牙吃了一块羊肉,说:“根据我的经验来看,这把刀起码应该是宋末元初时候的,而且看这刀的样式多半是元朝武将之物。所以我说这把刀能值个十万八万的都是保守估计。”
铁蛋两杯北京二锅头下肚,不知道是酒劲大,还是激动的,脸上红扑扑的。对大金牙说:“金牙大爷,您老真是好眼力,我们真是在一个元代的将军墓里摸出来的。以后有机会您可得好好教教我点历史知识,从小我就和我师父走南闯北的跑江湖,没上过学,不过我铁蛋这辈子最崇拜的就是有文化有知识的人!”
虽然铁蛋明显在吹捧大金牙,可大金牙仍是很受用。用手一摸油光铮亮的大背头说:“那都是小意思,我单凭这刀就能推断出这把刀的主人是谁?”我和铁蛋都点头称奇,表示愿听其详,不过筷子一直不停地往嘴里塞着羊肉,以前经常吃不觉得怎么好吃,不过这次东北之行之后,还真觉得这东来顺的涮羊肉还真他女良的好吃。
大金牙咳簌下,说“在冷兵器时代,刀剑之物不禁用来征战沙场,同时还有彰显武将的地位和功勋的作用。这把刀的刀柄上镶嵌的七颗宝石,不是一般的宝石,这是新疆紫水晶,在元代只有立过特大战功的武将才能佩戴,而这把刀上镶嵌有七个就足以说明,这把刀的主人地位非常显赫。再说这刀身,通体黝黑,虽然时隔千年,却还有很强的戾气流露,我想在元初之时能够佩戴这样的兵刃的将军恐怕只有一人,成吉思汗手下第一大将木华黎,此人虽然性格暴戾,官居太师,征战辽人时战死沙场。”
大金牙一番话说的我和铁蛋一愣一愣的,我不禁感叹,知识真是第一生产力,恐怕要没有大金牙的指点,就这把宝刀三万两万的我就会出手,看来以后要多温习一下以前的功课,可不能单凭着半吊子的水平就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蛮干。
听说这把刀能值这么多钱,大家都很高兴,我又点了一瓶二锅头,借着高兴劲,大家都没少喝,直到下午两点才算吃完。我把那对“鎏金双鱼壁”留下,冥冥之中我总感觉这东西虽然要比宝刀值钱,可是对于我们下步计划会有更大的作用。宝刀给了大金牙让他帮忙找个买家脱手,只要价格合适不卖给外国人就好。其间大金牙又告诉我,英子姑的病在北京瞧了好多专家都没起色,已经和我父母去了美国,希望能借助现代先进的医疗技术治疗。闻听此言众人未免又唏嘘了一阵,这才动身回我们租住的四合院去。
七月份的北京已经很热,午后的阳光像金子一样洒遍大地。喧闹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无比。自从在东北回来,我总感觉身上一股子土腥气和尸臭味,当即决定让大金牙领着四喜先回去,我和铁蛋找个澡堂子好好洗洗。
我们就进找了一家最普通的浴池,大厅里人不多我和铁蛋一通猛洗。这才叼着烟慢慢悠悠地往回走。途中经过潘家园市场,人流更加密集。铁蛋头一次来潘家园,看着一地的小摊,卖什么的都有,东张西望的只恨当初爹妈没给多生一双眼睛。
正走着,忽然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一个大个子的男人和一个流着日本胡子的男人争吵不休,我招呼铁蛋:“走,咱哥俩瞧瞧热闹去!”
第三十六章 潘家园小马哥(3)
等我和铁蛋赶到,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铁蛋仗着一身蛮力,生生地挤出了一条缝隙。被铁蛋挤到的人刚要发怒,一看铁蛋一脸黑肉,都挪了挪身子,不敢言语。铁蛋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架势,一路和我挤到了最里面。
一家古玩店铺门口,一个个子瘦高,长得俗不可耐的男人正和一个留着日本胡子的矮个子吵架。矮个子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青花瓷瓶,说到:“有没有搞错,我花的可是真金白银啦,你个衰仔就卖给我赝品?”瘦高个子的男人嘴一撇,在自己干瘪的胸口拍了几下,道:“丫的,谁告诉你这是赝品了?在潘家园哪个不知道小马哥我是最讲信用的?你花的是真金白银,我卖你的也是正宗的北宋青花,一手交钱一手交的货,东西也是你看好的,我又没拿着刀逼你买。看你是港澳台胞还给你打了折,做人要厚道,你这样可不好!”留着日本胡子的男人,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自称是小马哥的男人,说:“衰仔,你有种。”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瘦高个子的男人,潇洒地甩了一下并不长的头发,露出轻蔑的奸笑。这种热闹在潘家园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每天都会上演,我招呼铁蛋走,铁蛋却扯了扯我衣服,说“老胡,你看那个长的无组织无纪律的男人看你呢!”
虽然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认识的人不少,可这个人我都没看见过,他看我干什么啊。思量间自称小马哥的男人迈着八字步几步就走到我跟前一把把我手紧紧拽住。一咧嘴露出两排岑差不齐的牙齿,叫道:“胡同祖!?”我不禁细细打量起这个男人,觉得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到底认不认识。
小马哥见我想了半天还没想起来,说“丫的,这才几年呀,你连高中同学都忘了?我是马大飞呀!”我忽然想起来,这小子是我高中同学,上学那会,成天黏在女生屁股后头。不过那时候他长的就很难看,没少受女生白眼。此时老同学相遇,这小子一脸暴发户的摸样,还真没认出来。
我问马大飞:“你小子什么时候在这开了家古玩店?”马大飞嘿嘿一笑,说:“这人多,说话不方便,等我关了店面咱找个清净地方好好叙叙旧。”说罢把店门一锁,拉着我和铁蛋奔了不远的一处茶馆。
茶馆里人不少,老板一见我们三个进屋,热情地招呼落座。马大飞在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说:“我们喜欢清静,给我们个单间,再上点点心。”老板接过钱,赶紧让服务员领着我们上了二楼,捡了仅靠里的单间落座。一会功夫点心茶水全部上齐。
我们三个边喝茶水边聊天,马大飞问我:“老胡,听说你在上大学?”我笑了笑,“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学上的无组织无纪律的。你什么时候看见过我安分守己的天天上学来着?我更适合自由发展!倒是你小子,几年不见都在潘家园开了古玩店,发大财了吧?”
马大飞咧开嘴,滋喽一声喝了口茶水,干瘪的脸挤出个笑容“我这就是小打小闹,纯粹就是响应党的号召,改革开放,搞活经济。咱也就是想给社会主义建设添一块砖,加一片瓦,尽一点绵薄之力!“我说:“要是你小子倒腾假文物赝品都能算是给社会主义事业添砖加瓦,我他女良的都能当国家领导人了!”
小马哥掏出烟分给我和铁蛋点上,尴尬地笑了笑说到:“老胡你有所不知,都说盛世兴收藏,可他女乃女乃的好东西都在地下埋着呢,咱上哪淘换去?你别看哥们我卖的都是赝品,不过哥们做买卖可有原则,赝品只卖给那些富得流油的港商,外国佬,绝不坑害咱们的阶级兄弟!”说到义愤填涌处,表情淡定,颇有些民族气节。
又闲扯了两句,小马哥问我,:“老胡,你现在不是在上大学么?怎么还有时间逛潘家园?”铁蛋接过话茬,说:“这小子成绩不好还总瞎矫情,人家大学校园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最后全校师生一商量,可别叫他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烫,最后一致表决,把他给开除了。”我说铁蛋你小子别总诋毁我这社会主义好青年的光辉形象行不?好歹咱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
小马哥吐个烟圈对我说:“老胡,要是不上学了,来和哥们我一起经营这个古玩店怎么样?凭咱两的实力,想不发家致富都难!”我心说,这种倒腾赝品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我老胡可坚决不干,等倒完成吉思汗墓找到御魂珠治好英子姑的病,我还要接着上大学呢。心里虽然这么想,我嘴上可没这么说。我对小马哥说:“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忙着奔小康,我老胡也不能光看着大家忙活呀。合伙开店的事,先放一放,我先和我这个胖兄弟到处走走,历练一下心智胆识,以后干事业也能更得心应手不是。”
听我这么一说,小马哥略一沉思,道“咱哥们都不是外人,有件事情我觉得由你来做再合适不过了!既能历练你的胆识和心智,还能赚不少钱。”
我思量着,你小子一个倒腾赝品的小贩,还能有什么好事?不过听听也无妨,反正闲来无事,当做消遣也不错。
小马哥顿了顿压低声音说:“我认识一个叫明叔的香港商人,最近正在招募像你这样胆大心细的人,准备去新疆那块倒个大斗!所得冥器人人有份......”未等小马哥说完,我心头一震,这个明叔不就是先前死在阴阳沟将军墓中的盗墓贼笔记中所记的那个香港商人?他苦心准备十余年准备倒成吉思汗墓,想必已经做好了相当充分的准备,才会准备去新疆。刚好我和铁蛋也要去,也算的上是目标一致,不过我和铁蛋只是凭着一腔匹夫之勇,如果能利用明叔掌握的资料,定会省去不少周折。也就几秒钟的时间,这些可能想法就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当即我决定和这个明叔接触一下。便欣然答应。
见我答应的爽快,小马哥也喜笑眉开,皮笑肉不笑地说:“新疆不比内地,如果要去起码要两样家伙防身才行。碰巧哥们有熟人能搞到不少好东西,像苏联老大哥的AK47,什么的都能搞到,你们在新疆回来之后,哥们我还可以帮你把冥器脱手。”
奸商,他女良的十足一副奸商的嘴脸,和着就看我上学时候总插架敢下手就给我介绍这么个活,还碰巧有朋友卖AK47,女乃女乃的,这不是明摆着要杀熟么。我心里虽然把小马哥的祖宗骂了个便,可毕竟在内地很少能搞到像AK47这样的家伙,当即说好等和明叔谈妥之后,一定在他这里弄上几把。
小马哥一听说有利可图,本来就歪着的嘴咧的更大了,对着我和铁蛋谄媚地笑了笑。我说我们也刚从东北回北京,还有不少事要安排一下,和明叔见面的事,你就安排吧,等我忙完了就去见。小马哥把头点的像鸡签米一样。
谈好之后,我和铁蛋起身告辞。大街上已然华灯初放,行人依旧熙熙攘攘,一阵凉风吹过,我觉得应该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从惨死阴阳沟的盗墓贼身上摸来的笔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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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一只特别的考古队(1)
一下午的时间我和铁蛋接着吃了两顿,都有些撑的慌,此时借着幽暗的路灯,慢悠悠地朝家里走去。铁蛋歪叼着颗烟,问我:“老胡,刚才请咱两吃饭那小子挺有实力呀!竟然连AK47都能搞到,不过话说回来,就是他女良的长的忒寒碜了点。估计他站大街上喊上一句谁敢比我丑,都没人比得过他,长的太有创意了!”
我说铁蛋你可别小看这样的人,虽然表面上看着人畜无害,可背地里阴着呢。也不知道这次我决定去见明叔是对是错。铁蛋大大咧咧的说:“老胡,你怎么还变的婆婆妈妈的了?就算是遇见粽子都没见你这样过。”正说着,忽然听铁蛋“咦”了一声,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漆黑的一条小胡同里,模模糊糊地看见三个黑影扭打在一起。铁蛋问我:“老胡,你看这哥几个,黑灯瞎火的练什么武把操呢?”
我不想管闲事,现在一堆事情把我脑袋搅的乱糟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兴许就算几个小流氓打架。刚要招呼铁蛋赶紧走,忽然听见一个黑影骂道:“妈了个笔的,你个小娘们还挺能打,老子今天还非要和你睡一觉。。。。。。”我和铁蛋对视一眼,这分明是流氓非礼妇女呀,这种事情怎么能袖手旁观?当即我和铁蛋大叫一声,奔着黑暗中的身影冲了过去。
见义勇为的精神始终流淌在我的血液中,不过离黑影近了,我看的真切许多,两个黑影的汉子都像铁塔一样,论体格恐怕不比铁蛋差什么。我灵机一动,朝黑影叫道:“警察,都别动,蹲下把手放在头顶!”为了演的逼真一点,我把双手捂在腰间,做出要拔枪的姿势。铁蛋也叫道:“赶紧跪下,不跪我可要开枪了!”我心说铁蛋你小子是不是脑袋撞门上了?哪有警察一上来就要开枪还让人跪下的?两个黑影做贼心虚,一听我和铁蛋说是警察,吓得撒丫子就跑,转眼消失在黑暗中。
看歹徒跑了,另一个黑影靠着墙坐到了地上。走的近了,才看清果然是个女子,长的眉清目秀,只是经过刚刚的撕斗,衣衫凌乱几缕头发垂在额前,喘着粗气。看见我和铁蛋靠近,又警觉的盯着我两看个不停。我这个人从小就怕被女人看,越漂亮的看我越不好意思。我忍不住问:“这位女同志,你怎么这么看我们?我们可是好人!”地上的女孩看了一会我俩,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气哼哼地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铁蛋气哼哼地说:“他女乃女乃的,感情咱们这是学雷锋做好事还没做对,一对滚烫的脸贴到人家凉屁股上了,也不和咱们说句谢谢,真没礼貌。”我说:“你小子可别唧唧歪歪的了,咱们既然学雷锋那就不是为了沽名钓誉的非要人家谢你,你小子是不是觉得她应该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然后以身相许?”铁蛋撇撇嘴,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此处已经离我们租住的小院不远,不一会功夫就到了。四喜正和大金牙聊天,铁蛋说这么多天没看到师父怪想的,跑去找他师父亲自报个平安。我闷头回到自己屋子里,躺在床上抽着烟,回想起刚才的一幕,那个女孩子倔强的眼神,和漂亮的容貌挥之不去。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敢和两个铁塔一般的男人动手,而且不叫救命?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晚上一个人这么晚出门干嘛?纷乱的思绪怎么想也理不出个头绪来。“难道我当真是看人家长的漂亮就浮想联翩了?”
我赶忙打住,想不明白的事情最好不要去想,平白的浪费那些脑细胞还不如用来好好研究一下从东北带回来的笔记,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关于明叔的相关信息。我找出那本十几年前的盗墓贼留下的笔记,虽然已经过了好多天,可一股子尸臭味还是让人作呕。忍着胃里翻江倒海,在灯下翻看起来。
上次在古墓中没来得及细看,这回一页一页的我都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遍。还真找到了关于明叔的更多信息。日记中提到明叔来自香港,之前一直都是靠倒腾古尸和冥器为生,后来和人倒了一次大斗出了意外,陪了夫人又折兵。找到陈祥一伙人时他已经变卖了香港所有的房产,孤注一掷的要倒了成吉思汗的墓。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陈祥觉得这个明叔阴险狡诈,不想和他一起干了。奈何明叔以举报他们是盗墓贼相威胁,迫于生计,才答应只合作这一次。
我思量良久,根据陈祥的记录来看,这明叔多半是个破了产的盗墓贼。看来这次和他接触要多长个心眼,可别着了这孙子的道,步陈祥的后尘。
流氓祈祷玉树人民早日战胜灾难!你们的身后是我们全国13亿同胞!玉树加油!
第三十八章 一只特别的考古队(2)
日子一天天过去,自从回北京这么多天,我一直忙活着。先去学校办理了休学的手续,又找了不少关于元代成吉思汗的资料来看。铁蛋倒是乐得清闲,没事和四喜逗逗嘴皮子,**,长城,颐和园,香山游了个遍。大金牙也帮我们找了个四川的买家,把我们从东北带回来的元代将军的宝刀脱手。卖了十二万。
铁蛋和我都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多钱,我还好点,从小衣食无忧。不过看见这一打一打的大团结摆在面前,也激动不已。铁蛋眼泪都下来了,对我说:“老胡,没想到我铁蛋这辈子还能有这么多钱?你说这么多钱要都换成肉都够我吃一辈子了!”
“瞧你小子那点出息,这钱是咱们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出生入死拿命换回来的。好钢用到刀刃上,先拿出5万来从小马哥那买些好装备,剩下的都给你存上,以后娶个媳妇什么的。”铁蛋听我这么一说更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自从在将军墓遇险到现在,虽然我和铁蛋接触的时间不算太长,不过感情却已经非常好,铁蛋为人憨厚耿直,也没几个朋友,又一起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拿我就像亲兄弟一般。我对铁蛋也没了猜忌。
单说这天快中午的时候,街上热的跟下了火一样,我和铁蛋贪图屋里凉快,都窝在家里啃西瓜。小马哥风风火火的赶到我的住处。一张俗不可耐的脸淌着汗,一屁股做到我的床上,抄起一块西瓜来,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这才对我和铁蛋说:“联系上明叔了,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和他见一面?”
铁蛋嘴一撇,道“既然他都求贤若渴了,咱们还去见他干什么,怎么着他不得学习一下刘备来个三顾茅庐什么的,或许我和老胡能勉强答应他,陪他去新疆练练。”小马哥挤出个要多难看又多难看的笑容,道:“人家年纪比较大了,咱们五讲四美发扬一下尊老爱幼的精神,就去他那里吧!”说罢又看了看我,那意思是让我拿个主意。
我清了清嗓子道:“铁蛋咱们就君子不拘小节一回,去会会那个明叔吧。”铁蛋见我说话了,也不好再拿扭,嘟囔着:“其实我也不是矫情,这天气也太他女良的热了。我怕一出门就被烤成红烧肉了。”
我们一行三人赶往明叔住的地方,小马哥在路上告诉我,他已经帮我们搞到了上好的装备,就是贵了点,看我们什么时候能看一下货。我心说,你丫的整个就一个上嘴唇挨天,下嘴唇着地的一个不要脸的奸商。恐怕不只是贵一点吧,指不定在中间黑了我们多少钱呢!。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告诉小马哥,贵点不要紧,只要装备好点就没问题,具体什么时间看,再定吧。不过东西是一定要由卖家托运到新疆,而且要到了地方我才会付钱。不然在国内带着这样的武器装备恐怕我人还没到新疆就早让警察叔叔给抓了个现行了!。小马哥点头称是,说他会安排好一切。
路程并不远,一会的功夫就到了明叔的住地,一家普普通通的小旅馆。走在楼道里,一股子霉变的味道呛得人喘不过气来。铁蛋塔拉个拖鞋,骂骂咧咧地说:“妈了个巴子的这是人住的么?”我心想这死在东北的陈祥日记里写的果然不假,感情真是破产没钱,要不能住这样的旅馆?
在一间房门前,小马哥轻轻敲了两下门,屋子里有人说道:“飞仔吧?门没锁,进来吧!”三人闪身进屋,一间简陋但是收拾的挺干净的屋子里,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坐在椅子上,身边站着三个铁塔一样的男人,个个黑西装黑墨镜,跟路灯似地笔直地站着。我心想这个老头八成就是明叔,他身边的这三个男人可能是他的手下,虽然打扮的挺男人,看着凶狠,不过这大热天的穿一身黑色衣服,也不怕捂出热痱子。
小马哥恭恭敬敬地对着老头叫了声明叔,明叔笑笑让我们坐下。铁蛋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沉重的身体把椅子压的嘎子嘎子响了半天。我和小马哥也分别找了个地方坐下。刚要说话,房门被人推开,一闪身进来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我心头一惊,这女孩我见过!不知道她来这里干嘛呢?
祈福玉树!流氓衷心地希望你们能战胜这场灾难!
第三十九章 一只特别的考古队(3)
小马哥,铁蛋和我刚落座,忽然闪身进来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女孩年纪应该在二十四岁左右,长发飘逸,长的很漂亮。我心头一震,这姑娘不是那天夜里我和铁蛋再黑胡同里从流氓手里救下来的么?她怎么会在这里?铁蛋也愣头愣脑地看着我,显然他也认出了这个女孩。
明叔一看见女孩,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女孩身边,热情地和她握手,说:“小晴啊,这么热的天你还要赶过来。不是说好了我去你那谈的么?”我心里一阵发怒,他女乃女乃的,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感情明叔这老死头子,根本没拿我和铁蛋当回事啊,大热的天我们赶来和他谈事情,他还带搭不惜理的,人家一来,他就谄媚地嘘寒问暖。
铁蛋比我还气大,看着明叔一个劲的和女孩聊起没完,清清嗓子,高声说到:“那个明叔,你到底还和我们谈不谈了?黑爷我和老胡可是日理万机,这还是抽空过来的,你要忙我们就先告辞了!”
明叔这才松开女孩的手,道:“黑仔,你急什么?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北京考古研究所的专家封慕晴封小姐。”说罢又指了指我和铁蛋说:“这两位是来应征我们考古队的工作的。”封小姐和我握下手道:“幸会,还不知尊姓大名?”此时我心中那股子愤青劲躁动起来,心说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吧?还考古研究所得专家。想必是个干部子弟,胡乱混上个专家的头衔,因为在我的印象中,专家都应该像远在美国的陈教授一样,白发苍苍带着眼镜,学识渊博的老人,你一个黄嘴丫子都还没褪净的小丫头片子也敢自称专家,况且还和明叔这个老贼混在一起,多半也不是个好鸟。想到此处,封慕晴在我的印象中已经不是那个在胡同里遭遇流氓的倔强弱小的女子形象,心中多了不少鄙夷。
我点点都道“鄙人胡同祖,那个黑大个是我兄弟叫铁蛋。我们才是幸会,有幸能在这见到这么年轻的“专家”我也很喜欢古代文化,有时间还要多讨教讨教。”我把专家的字音拉的很长,封慕晴也听出了我阴阳怪气的弦外之音,一抿嘴道“胡先生,您和您的朋友是来应征这次由明叔赞助的考古队的工作?不知你们都有什么特长?考古工作可不同于扛麻袋出苦力。。。。。。”说罢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铁蛋。
铁蛋浑然不知,接着她的话说:“要说本事特长你可算是问着了,今儿黑爷我就给你说说,黑爷我从小就和师傅行走江湖,到过大半个中国,单就是所见所闻之事,不说是学识古今,也算得上是满腹经纶,另外你看我这一膀子力气,在东北的山里......”
没等铁蛋说完我赶紧打断他的话,这小子自吹自擂也就罢了。要是把东北倒斗的事情说出来恐怕不妙。倒不是怕明叔和小马哥这厮,他们俩一个是老盗墓贼,一个是倒腾假文物外带军火的奸商,要是这个年轻的考古专家给我们哥俩捅到派出所也够我们喝上一壶了。我一边心里埋怨铁蛋嘴上没个把门的,一边说到:“我这兄弟所言不假,前些日子我们还在东北的原始森林里打过狼群。而我是北大毕业,暂时想找个工作历练一下,本事都是锻炼出来的,还希望你们能给我们哥俩一次锻炼的机会,以后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不是?”
我胡言乱语的好不容易才转移话题,封慕晴却对我说的我是北大的毕业生大感兴趣,眼睛眨了一下问我:“胡先生,你真是北大的毕业生?不知道你学的是什么专业?”我顺口胡诌道:“历史系”
明叔把封慕晴拽到一边小声地研究了一会,时不时的还看上几眼我和铁蛋。我心想他娘的,老子屈尊来这可不是受你们挤兑的。要是同意我们加入还好,如果不同意老子也没什么,毕竟我们又理论还有实践经验,再多找点资料就和铁蛋动身去倒他娘的。
我主意打定,明叔和封慕晴也商量完了。封慕晴抿抿嘴说:“刚才我已经和明叔商量过了,由于这次明叔赞助咱们考古研究所得这次考古行动,完全就是验证一下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到底是不是葬在新疆,不算是正式的考古行动,算是先期的勘探,明叔和我的意见是同意你们二位加入我们的考古队。”
铁蛋听完大大咧咧地一翘二郎腿,道:“我为你们的英明决定感到高兴,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和老胡就先告辞了。”说罢我和铁蛋起身告别,明叔和封慕晴把我们送到门口,明叔就在我身边,我压低声音问到:“如果找到成吉思汗墓,所得冥器我和我兄弟要分四成!”明叔愣了一下,旋即说到:“那就看你有没有分得四层的本事啦。”
众口难调,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不一样的鬼吹灯。流氓我也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写出让更多的人喜欢点的鬼3。
第四十章 拾漏儿(1)
从明叔那回来,时间又过去了三四天的样子。其间我又找了不少关于成吉思汗的资料来看。算是摆脱了他在我脑子里只是一个空洞的历史人物的形象。小马哥又神秘兮兮的来找过我和铁蛋两回,我们要的装备已经准备好了,已经先我们一步托运到新疆。
我又付给小马哥两万块,算做定钱,说好剩下的钱要到新疆见到装备之后才能全部付齐。小马哥拿着两万块钱,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似地,告诉我,一切都没问题。
又过了两天,明叔派人来通知我们马上动身。大金牙和四喜到车站送我俩,四喜一个劲的掉眼泪,毕竟在一起出生入死过,现在大家都和亲人一样,我知道她是在为我和铁蛋担心。我最怕女人掉眼泪,心里这个不舒服,对着铁蛋使了个眼色。铁蛋心领神会,清清嗓子对四喜说到:“大妹子,哭什么?我和老胡这次去可是深入地,全方位立体式的研究一下元代文化!也就十天半拉月的黑哥就肯定能回来,到时候让老胡请咱们去东来顺吃涮羊肉去!”我心说铁蛋你个吃货,连安慰个人都忘不了吃。四喜带着哭腔说:“你们俩就会瞎扯犊子......”
大金牙的大背头仍旧梳的流光铮亮,一张嘴金光灿烂地对我说:“大侄子,此去新疆务必小心,确保全身而退。说罢又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口袋,交给我说“这是你父亲和干爹交给我保管的,我想你们这次能用得上。”
我接过口袋还要再说些什么,只听得火车长长地响了两声汽笛。封慕晴从车窗探出身来叫道:“再不上来车就走了!”我和铁蛋只好急忙地跑上火车,我头也不回地喊到:“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虽然说的悲壮也不知道他们听见没有。
这趟车人不多,很多座位和卧铺都是空着的,所以不用对号入座,起的太早脑袋晕乎乎的,我和铁蛋倒头就睡。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等我醒来的时候,车窗外已经黑透了,火车依旧轰隆隆的行驶个不停,也不知离北京多远了。冥冥之中我感觉这次新疆之行我们将遭遇比东北更大的危险,我把临行前大金牙给我的口袋拿出来,刚要打开,铁蛋也醒了,伸个懒腰道“这觉睡的太他娘的舒坦了,也不知道到新疆还能睡的这么舒服不了。老胡你在那捣鼓什么呢?”说完也凑到我跟前,盯着我手里的口袋,道:“也不知道大金牙给咱俩的这是什么。老胡你说这会不会是个锦囊?等咱俩遇到生命危险时候打开一看就能化险为夷?”
我说小黑你他娘的是不是三国看多了?你以为大金牙是诸葛亮那?他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什么东西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这么瞎猜也猜不到。
借着车厢里幽暗的灯光,我轻轻打开大金牙给我的口袋。两条黑绳系着的事物印入我的眼帘,细一观瞧漆黑透明,在灯光的印衬下,闪着润泽的光芒前端锋利尖锐,锥围形的下端,镶嵌着数萜金线,帛成“透地纹”的样式,符身携刻有“摸金”两个古篆字。
铁蛋撇撇嘴道,“大金牙真抠门,就算不是锦囊妙计起码装两张大团结也行啊。咱俩出这么远的门就给了两条破项链,还黑漆漆的一看就不值多少钱!”我对铁蛋说,“小黑你小子能不能把目光放长远点,大金牙给咱们的这两条项链对咱们来讲可是无价之宝啊,这是东汉年间的摸金符,是只有有资历的摸金校尉才能佩戴,带着摸金符祖师爷就能得到祖师爷的庇佑,而且和黑驴蹄子一样都有辟邪之用。此物世间只存三枚,这两枚是我父亲和干爹的,有了这东西,咱哥俩等于上了保险!”铁蛋听我说的这么玄乎,不禁来了兴趣,拿过一条挂在脖子上,嘟囔道:“老胡,要按你那意思我带上他,管他娘的是什么样的斗咱哥俩就只管摸,要是粽子不服,咱就给它练的满地找牙!”
我也把摸金符带在脖子上,贴肉而藏。对铁蛋说:“小黑,自从在东北回来,我一直在想,咱哥俩倒是可以趁着年轻火力旺,多倒几个斗,等有了本钱再自己做点买卖,想那古代王侯将相的墓中那个不是口中含珠,身覆金玉,胸前还有护心玉,手中抓有玉如意,甚至连肛门里都塞着宝石。如今又有了摸金符,依靠我家那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一定能有所作为。”铁蛋点头称是,说以前和师傅四处给人家算卦没少招人白眼,原因是什么?就是他娘的看咱没钱。不为别的,就为了让这帮势力的狗好好开开眼,看看咱铁蛋有天也能有钱!
正说话间,封慕晴推门进了我们的车厢。一身牛仔装头发扎在脑后,显得干练不少。从在明叔那见到她的时候,我就一直好奇,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年纪就能在考古研究所里当个专家?封慕晴刚一进屋就被铁蛋的脚气熏得捂上鼻子,接连后退。
“我说封小专家,您说您一个专家,怎么不知道进别人房间要先敲门么?我这正和老胡研究国家大事呢”铁蛋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封慕晴说。我心想这明叔对我和铁蛋都不太待见,唯独见了这个小考古专家像奴才见了主子似地,而且我和铁蛋能搭这么个顺风车,她的功劳也不小,别弄的太僵就不好了。我赶忙岔开话题道:“小专家,您屈尊来这有什么事?”
封慕晴仍旧捂着鼻子,说:“叫你们两个去餐厅吃饭!”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铁蛋不屑地说:“资本主义臭毛病,假干净。”我笑骂道:“你小子的脚确实忒味儿了,哪个女孩子能受得了啊?以后要是再遇见粽子,你丫的就一脱鞋保准比黑驴蹄子还管用!还有以后别总和她呛着,倒斗之事最忌伙伴不合。”
我又说了铁蛋几句,换了身衣服,这才和铁蛋朝餐厅走去。离餐车不远就闻见一阵饭香。一天没吃东西此时还真觉得挺饿的。这趟车本来就没多少旅客,吃饭的人也自然不多。等我和铁蛋找到封慕晴时候,只剩下她和此次和她同来的考古队员一男一女。
今天很累,一会就去睡觉了。所以就提前更了。
第四十一章 拾漏儿(2)
我和铁蛋拿了两把椅子围坐到餐桌前,面对一桌子好菜,我们也不客气。拿双筷子就开造。封慕晴对着我和铁蛋翻翻白眼,给我和铁蛋介绍她那两位同事。
男的叫白易,个子不高,挺胖。不过和铁蛋的胖比起来,他这一身肥肉可就显得太臃肿了。女的叫林小小,是个北京女孩,看上去挺文静,不过更多的是给人一种弱不禁风,小家碧玉的摸样。我心想这样的考古队员能进的了新疆?恐怕还没进入成吉思汗墓时候,就会成为累赘。虽然年纪和我都相仿,不过我这体格可是从小摔打过来的,铁蛋也是从小就和陈瞎子走南闯北行走江湖,练就个皮糙肉厚。
出于礼貌,我和他们俩个分别握握手。封慕晴好像看出了我的担心,道:“放心吧,这两位在我们所都是有实践经验的!”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不过还是好奇的问封慕晴:“封小专家,有个事我一直没琢磨明白。这么重大的活动,你们所里怎么就派了你们这三个年轻的来?”
白易是个挺阳光外向的大男孩,没等封慕晴作答,接着我的话说:“传说成吉思汗是葬在阿泰勒山中,历史上也没有正式记载,咱们这次算是打个头阵,没有发现古墓就算是历练新人。如果真的发现,所里会马上重新组织一个专门的考古队的!”我心说,元代贵族的古墓在历史中是出了名的难找,特别是皇家的墓,都是没有任何记录,而且不封不树,你小子要是能在历史典籍中找到这方面的资料,我倒是真佩服你。不过这次恐怕要用上我家祖传的风水秘术方能找到。
正胡思乱想间,却听隔壁桌上两个男人唉声叹气个不停。两个人不停地往嘴里灌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借酒消愁。年纪稍小的男人,满脸愁容地对年长的男人说:“三叔,这东西卖不出去怎么还二子欠的赌债啊?”年长的男人沉默不语,又喝了一大口,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双眉紧锁道:“还以为你爷爷留下来的东西能值点钱,好把二子的赌债还上,这下好,去了趟北京连专家的门都没摸着,更别提这东西能值多少钱了!指不定这东西根本就不值什么钱,就一破盘子,咱爷俩还拿着当个宝贝呢!”年长男人越说越觉得气闷不已,伸手从椅子上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盘子作势要摔。
我拿眼睛余光一瞧,男人手中的盘子造型古朴大方,胚体细腻明亮而不刺目。总觉得在那里见到过这样的盘子,心知这东西不是俗物,当即叫道:“且慢,摔不得!”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落在我身上,青色的盘子举在头顶。
我把椅子挪了挪,和两个男人坐到一张桌子上。年长男人好奇地看着我,说:“小兄弟,您这是?”我学着大金牙的样子,说到:“您能把这盘子给我看看么?”顿了顿我又说到,“我是北京考古研究所的,刚才看见您这盘子像是古物,见您要摔,情急之下这才叫出来。”年长男人把盘子递给我“看吧,你要喜欢送给你都行。”说罢又端起酒杯兀自喝着。
轻如蚕翼的盘子拿在手中,给人细腻润滑的手感,观其釉色明亮而不刺眼,我把盘子翻转过来,盘足上赫然刻着“奉华”二字,我心头一震,忽然想起来,这盘子我的确见过一模一样的,那次是放假时候闲来无事和大金牙去北京故宫博物馆开眼,就看见过这样的盘子。当时解说人员讲解这是北宋年间的汝窑,由于其典雅大方,似玉、非玉、而胜玉。宋、元、明、清以来,宫廷汝瓷专用,内库所藏,视若珍宝、与商彝周鼎比贵。被称之为“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现存世间的汝窑也就七十多件,都是国宝级的文物。哪怕就是一块汝窑的残片恐怕市面上也能卖个十几二十万。往事历历在目,此时一个真正的汝窑在我手中,当真价值连城,不免心头一阵乱跳。
我问道:“你们拿这盘子是要卖掉?”年长男人长出一口气,叹道“这盘子是我父亲传下来的,原本也不想卖掉,可我那二侄子迷恋赌博欠了一屁股赌债,家里能卖的都卖了,现在也就剩下这么块盘子,我没什么文化只知道是个古物,想拿到北京卖掉,可就是没人过问,恐怕多半是个破盘子,不值什么钱!”言毕唏嘘不已。我对他说:“看您年岁应该和我父亲一样大,我就叫您一声叔,我以前也见到过这样一块盘子,多少了解一点。”两个男人听说我了解这盘子,当即来了兴趣,叫了服务员加个杯子给我倒满酒与我攀谈起来。
年长的男人叫蒋茂才,岁数稍小的叫蒋峰,两人是叔侄关系。蒋茂才祖上是河北人,抗战那会,蒋茂才的父亲全家逃命,流落到新疆时候,只剩下蒋茂才父亲一人,被一对好心的达尔扈特夫妇收养。这对达尔扈特夫妇膝下无子无女就把蒋茂才的父亲认作儿子。虽然被土尔扈特人收养,但是蒋茂才的父亲并没有改姓,仍然保持汉人的一切生活习惯。到了蒋茂才、蒋峰这辈,还能够说的一句流利的汉语,蒋家和所有生活在新疆阿泰勒山区的达尔扈特人一样靠着游牧生活,虽然日子过得清贫倒也算得上是安居乐业。不过蒋峰的弟弟二子最近几年染上赌博的恶习,欠下了一屁股赌债,离家出走了。蒋峰母亲死的早父亲也在十多年前回了趟河北老家,至今音信全无。剩下的赌债也只有靠蒋茂才和蒋峰这爷俩偿还,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物件,现在还差一万多没还齐,万般无奈之下这才想起要变卖祖传的这块盘子,爷俩没出过门,拿着这块盘子在北京城转悠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地方卖。
听说这爷俩从小就在新疆阿泰勒山长大,我不禁心头一动,道:“这块盘子我买了,另外再给你们爷俩找个工作,给我们考古队做个向导,薪水另算!”
第四十二章 泣血辨踪(1)
蒋茂才爷俩一听我要买了这盘子,不由一阵高兴。蒋峰憨厚地笑笑道:“您能买了去就是帮了我们天大的忙了!别说是给我们爷俩找个活了,就算是给您干一年的活也值啊!”
商量妥当,蒋茂才爷俩开价要了一万五,我把从北京带来原本要付给小马哥的钱全部给了他俩。爷俩乐的嘴都合不拢了,非要拉着我再喝二斤,我连忙推却,这烧到把子喝多了,几天之内缓不过来,还去个屁阿泰勒了?
我又和封慕晴商量了一下,蒋茂才爷俩世代居住在阿泰勒山,对地形风土人情都比较熟悉,如果有这么个向导,肯定会少走不少弯路,避免不少不必要的危险。封慕晴表示同意,可是这次活动的经费全部是由明叔出的,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明叔那里,所以她也不好定。我心想,明叔这孙子,老奸巨滑,他怎么会不同意?估计他正巴不得找个当地人来做向导呢!
我告诉蒋家爷俩先回去休息,等明天一早商量过后再定夺工作的事。此时铁蛋也风卷残云地吃完了桌上的菜,摸了摸由此麻花的嘴巴,和我一起回到我们的车厢。
铁蛋拿着我从蒋家爷俩手里买来的盘子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又闻又添。我说“小黑你丫的干吗呢?改属狗了是怎么着?”铁蛋把盘子往床上一放,撇撇嘴道:“我这可是和大金牙学来的,依照我的经验来看,老胡你多半是上了当了,花一万多就买了这么个破盘子?”我知道铁蛋把钱看的比较重,况且这钱还是我们出生入死拿命换来的。
我说小黑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可是从民族高度出发才买下这块盘子的,而且这笔买卖还包赚不赔。铁蛋点上颗烟,漫不经心地说“你就吹吧你,还民族高度、包赚不赔。包赚不赔的买卖只有两样,一个是剪径的强盗,再一个是北京八大胡同里的女性工作者,我看这两样你那样也没挨上边。”我说“小黑你知道英语管咱们中国叫什么么?叫China,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瓷器,这就说明了咱们国家的瓷器多牛逼了。而这瓷器里最牛的就算是汝窑。今天我从蒋家爷俩手里买来的就是地道的北宋汝窑,搁在以前这都是给皇家用的!就单是上面一块碎片估计就能换个十万二十万的,况且现在存世的汝窑只有不过70件,万一流到外国人手里,咱们哥们都算是名族罪人。”
铁蛋听我说的大义炳然,也不肯跌份。道“老胡你做的对!铁蛋我虽然没上过学,不过也知道外国人都不是什么好鸟,都惦记着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这点财产。这件事上,我支持你!咱们回北京就把这盘子捐给故宫博物馆去,让那帮外国孙子只有看的份!”
闲言少叙,我们一行八人外带蒋家爷俩,坐了六天的火车,已然人困马乏之际这才到了新疆阿泰勒市。小马哥已经带着我们预定的物资装备先前一步到了这里,安排下了一个旅馆。众人坐了这么多天的火车,都已经累的够呛,刚到旅馆就都倒头大睡。我和铁蛋找到小马哥,看了一下,一水水的都是苏联AK和美国海军陆战队侦察兵装备的M1897散弹枪,经过改装过的散弹枪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铁蛋拿着散弹枪比划了一阵,道:“小马哥,你真对我心思,我看这些枪械里也就这把能配上我这个重量级的人物。要是真他娘的遇见了大粽子,我不一枪崩的他连他老娘都认不出来。”
我又看了看,除去给我和铁蛋运来的这些枪械之外,小马哥还带了不少装备。我问道:“大飞,你小子是不是家都搬来了?还是你也要跟着进山?怎么他娘的弄来这么多东西?”小马哥干笑两声,说:“这些都是明叔从我这里买的物质.”铁蛋再成堆的物质里翻弄了一会,找到两把折叠工兵铲,铲刃锋利透着寒光,一看便不是等闲之物。铁蛋把两把折叠工兵铲往身上一背,道:“小马哥,这两把铲子就算是买一赠一了。”小马哥面露难色,赶忙讪笑这道“黑爷,这些东西明叔已经付过钱了,而且这两把铲子,明叔还特意强调要的。”我心说这香港老孙子还真识货,这么好的铲子不禁能挖开夯实的封土层还能当做防御武器,倒斗之时怕是比枪械来的更管用。实质上,我和明叔应该算是合作伙伴,不是他雇佣的马仔,这铲子不要白不要,索性由铁蛋去吧。
铁蛋吹胡子瞪眼睛的不顾小马哥不断的哀求,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浑劲,临走时有拐带了两盒密封牛肉罐头,说是要晚上当宵夜吃。
天公不做美,自从我们到了阿泰勒市,就开始下起绵绵小雨,雾气皑皑,空气中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语气。阿泰勒地区人烟稀少,山路陡峭,如今又下了雨更是湿滑难行,于是大家伙都耐住性子在旅馆等天晴了再动身。
雨气浓重的连旅馆里的床单摸上去都潮呼呼的,我和铁蛋没有睡意,靠着墙一颗接一颗的吸烟。正百无聊赖之际,向导蒋茂才拿了两瓶子二锅头端了一盘花生米推门进来。招呼我和铁蛋喝点。铁蛋正寂寞的百爪挠心,见蒋茂才来找我俩喝酒,高兴坏了,把从小马哥那里克扣来的两盒密封牛肉罐头也打开,当做下酒菜。当下三人围坐在床上,推杯换盏开始喝起来。
蒋茂才身上继承了北方人的好爽热情,酒过三巡,话匣子就打开了,满嘴酒气地感激我买下的他的盘子,说到激动的地方老泪纵横。铁蛋给他点上一颗烟道:“老爷子,您快别这么说了,我们这都是向雷锋同志学习,努力做个社会主义好青年是我们的奋斗目标,做这些都是应该滴。对了这烟味道怎么样?这可是进口万宝路。”蒋茂才憨笑一下,又狠狠地吸了两口烟,自言自语到:“我现在发现,只要是个人都比我那个操蛋二侄子强!......”
我抿了一口酒,忽然想起来,我在北京找元代资料的时候,见一本书上记载,达尔扈特人世代居住在成吉思汗陵墓边,为他们心中那个像海一样的汗王守护祭奠陵寝。既然蒋茂才打小就在这里长大,他父亲又是被达尔扈特人收养,我何不问问他,以辨真假。
第四十三章 泣血辨踪(2)
看着眼前已经有些醉意的蒋茂才,我忽然想起书上记载的那个关于土尔扈特人为成吉思汗守护陵寝的传说。如果真有此事,怕是他也应该能知道,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我们就会省去不少周折,
主意打定,我又给蒋茂才倒满一杯酒,道:“茂才叔,你们这里居住的达尔扈特人是不是每年都会举行什么重大的祭奠仪式?”蒋茂才端到嘴边的酒杯顿了一下,奇到:“胡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铁蛋也像看怪物似地盯着我看,我踹了他一脚:“你小子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长花!我也是在书上看到的”
蒋茂才放下酒杯,长出了一口气说:“确实有这么回事,每年我们村的十几户土尔扈特人家都会举行一次重大的祭祀活动,但是具体是祭祀谁,连村子里最年长的老人也不清楚,只知道是祭奠一位伟大的英雄,这些年村里的老人死的死,亡的亡已经好些年没举行过了。”我心中暗想,恐怕书上所记不假,成吉思汗的陵寝一定是葬在了阿泰勒山中。顿了顿我又道:“茂才叔,您现在可还能找到你们祭祀的地方?”
蒋茂才摇摇头,那地方常年弥漫大雾就算是去过也记不清,只知道是在阿泰勒山腹中。”我不禁唏嘘不已,眼看着的线索就这么段了,怕是只能一点一点摸索着靠着《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来寻龙定穴,直捣黄龙,不过既然已经确定成吉思汗的陵寝确实葬在此处,多半也会被我们找到。蒋茂才看我一个劲的直摇头,说到:“要说找,应该也能找的到。我们每年举行祭祀活动的时候,都要带着一只成年的母骆驼和一只它的崽子,然后在这只母骆驼面前杀掉小骆驼,再把血浇在那里,第二年这个时候,再举行祭祀活动时候只要把这头母骆驼签上,它就自然能找到那个地方了!这方法叫个‘泣血辨踪’”
铁蛋听他讲的玄乎,忍不住问到:“老爷子,您别喝点酒满嘴跑火车,我怎么听您说的像安徒生的童话故事一样?”蒋茂才见铁蛋不信,郑重其事地说:“我这一把年纪的人能骗你们么?再说胡老弟还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前年祭祀的母骆驼现在我还养在家里呢!”
我一听大喜过望,忙和蒋茂才商量等到了地方,先借他的骆驼来用。蒋茂才已经喝的满脸通红,当即拍了拍胸脯答应下来。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我们三人又把剩下的大半瓶二锅头就着花生米和牛肉罐头全部包圆。都喝的头重脚轻,倒头便睡。
迷迷糊糊的我只觉得浑身发冷,一睁眼一个穿着绛红大袍的女人背对着我坐在床上,一双白的吓人的手,一直不停地摆弄着头发,还一个劲地唉声叹气。酒喝的太多,我此时还迷迷糊糊口渴不已,我对着女人叫道:“小姐,麻烦你给我倒杯水。”女人没有任何反应,仍然不停地摆弄着头发。我不禁大怒,他娘的这个旅店服务员,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我屋子里来干什么,还他妈穿这么红的衣服,吓唬谁呀。我挣扎着想起身自己去倒杯水,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无论怎么使劲,都好像有一块巨石压在我胸口。我张嘴想喊铁蛋,奈何连我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正着急之时,只见一直背对着我穿着绛红袍子的女人慢慢地转过身来。我脑中一闪,骂了隔壁的,这衣服怎么越看越像死人穿的大凶之服?想到这里我不禁冷汗直流,这女人怕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正焦急万分之时,女人已经回过头来,相隔不远,我清楚的看见了她的脸,后脊梁冒了一层细汗,这、这、、这他妈不是封慕晴吗?她穿成这个样子半夜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我和铁蛋叫她小专家、小专家的她生气了,这才来吓唬我的?可是我身体为什么动不了了?正胡斯乱想之时,穿着绛红凶服的女人对着我的面门张开血盆大口,黑洞洞的大嘴里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玉树人民加油!流氓为你们祈福!
第四十四章 草原巨隼(1)
眼看着穿着绛红凶服的女人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到我,我心中暗叹,他娘的,看来我命休矣,这叫怎么回事?就在女人双手快掐到我脖子之际,带在我胸前的摸金符忽然闪出一道金光,女人一个措手不及正中面门,惨叫一声消失在漆黑的房间里。我身子一沉,也悠悠地醒了过来。
天还没大亮,铁蛋还四仰八叉地躺在我身边。原来是黄粱一梦,不过这梦可做的太他娘的逼真了,一身冷汗把衣服都打湿了,贴在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我把铁蛋叫醒,对他说了刚才的梦境。
铁蛋听完道:“我看这封慕晴压根就不是只好鸟,处处透着古怪,事出必有因,老胡,要我说你这梦分明就是提醒咱们要时刻注意这小妞,别他娘的关键时刻给咱哥俩背后下黑手。”我沉思片刻,回想起合封慕晴接触的点点滴滴,除了不太了解她之外,也没看出来她对我们哥俩有什么威胁。不过对她不了解到也合情合理,毕竟刚认识几天。倒是明叔这老小子,不得不防。又和铁蛋闲扯了几句,天还要一会亮,我又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觉什么也没梦见,反倒是睡的很香。直到明叔手下的马仔来叫我和铁蛋启程才醒过来。昨天还是小雨绵绵,这一大早明晃晃的大太阳晃得人头晕不已。因为昨晚喝了不少酒,又没休息好。我头痛欲裂,问旅馆老板要了两片阵痛药喝了,头痛的感觉这才减轻不少。
等我和铁蛋下楼时,明叔,封慕晴等一众人已经整装待发。各种装备物资也都清点完,单等我和铁蛋。封慕晴盯着我看了看,问到:“胡先生,你不舒服?”我摇摇头说没事。心想,昨晚我差点他娘的让你给吃了。
我问封慕晴,“这么多的装备物资,咱们不雇两匹马代步,怎么出发呀?我和铁蛋昨晚喝了不少酒都不舒服。再说越往高走海拔越高,咱们都是头一次来高原,身体多半会吃不消,我建议还是轻装前进的好”封慕晴白了我一眼,道:“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唧唧歪歪的。”
被她这一说我脸红了一红,幸好早晨的阳光照在脸上,也分不清是脸红还是阳光,避免了不少尴尬。不过尴尬归尴尬,这事我还真要问清楚,要不然等会把我和铁蛋当冤大头,这么多的东西都让我们哥俩扛,我可不干。刚要再问封慕晴,却看见明叔的两个马仔和小马哥开着三辆改装过的212朝我们驶来。
我不禁大喜,有了这三辆车,还能保存不少体力,起码能一直到阿勒泰山脚不用步行。铁蛋鄙夷地说:“还是明叔财大气粗啊,赶明回北京我也去跟您混得了。”明叔干笑两下,道:“;黑仔,不要取消你明叔啦,都系小意思啦。”
大家动手把装备物资装到一辆212中,这才启程。三辆212吭哧吭哧地驶出阿勒泰市,一栋栋楼房慢慢被甩在身后,我把车窗打开,一阵清新的空气吹进车内。看着远处成乱叠嶂的山峰和肥沃的草原,不禁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封慕晴的同时林小小显得很兴奋,左看看,右看看,叽叽喳喳地和对封慕晴说:“封姐 你快看,这天好蓝呀,还有这草原,快看那边还有羊群呢!”铁蛋受她的感染也来了兴致,清清嗓子故作深沉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好一片塞外风光!”林小小一脸崇拜地看着铁蛋。“大哥,你真浪漫......”铁蛋哪让女孩子这么夸过,嘴一撇道“这算什么,想当初我写诗那会,还和一帮文人去过云南采风呢......”
铁蛋吐沫横飞地吹的来劲,林小小越听越崇拜他。我们坐的这辆车里就光听他的了。我把头扭向窗外,看着清风泛起一阵阵绿色的波浪,隐隐的总感觉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仿佛越靠近阿勒泰山越近这种感觉越强烈。
“老胡,你怎么总心事重重的呢?”我寻声望去,封慕晴正看着我,她的眼睛清澈如水略带一丝哀愁,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咳嗽了一下,道:“我这是忧国忧民呀,没想到连这你都能看出来?”封慕晴白了我一眼,“你和你那哥们怎么总没个正经呢?其实我看的出来,你的内心世界应该是很细腻的!”我心想,这刚认识几天呀,你就能看到我心里去?我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岔开。
走了一上午的时间,三辆车开始走颠簸的山路。刚开始时候的闲情逸致被颠簸的山路折腾的所剩无几。林小小脸色惨白,看样子是有了高原反应外带点晕车。看着吭哧吭哧爬着山路的212,铁蛋担心地问我,“老胡,你说咱们坐的这车能不能爬到半截就灭火了掉沟里去?”我说小黑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他妈的这么高,掉沟里咱们一个也活不成。
虽然山路陡滑,有几个地方差点翻车,好在明叔手下的马仔驾驶技术还算不错,终究是有惊无险。担心和颠簸中三辆车走了大半天的山路,翻过一座平缓的山坡后,前面的车突然停了下来。明叔和向导蒋茂才走下车来,蒋茂才指着前面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对我们说,这就是阿勒泰山!我和铁蛋看了一眼都惊奇不已,他女乃女乃的,这山分明和我们那两块鎏金双鱼壁上的血色纹路一样呀!
第四十五章 草原巨隼(2)
一座高耸入云东北西南走向的大山,横亘在我们面前,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袭上每个人的心头。蒋茂才指着大山对我们说,这就是阿勒泰山。我粗略地看了一下,不禁心中感叹,好一座气势恢宏的山脉,这样气势的山脉埋葬一代天骄怕也是合情合理。
铁蛋忽然指着阿泰勒山对我说:“老胡你看,这山峰的形状怎么和咱们那两块玉壁上的图案一样?”我掏出随身携带的那对鎏金双鱼壁仔细一看,果不其然这上面血丝般的形状勾勒出的不正是我们眼前的这座阿勒泰山!围绕山体浓重的雾气像是龙形一般,盘旋在山腰间,仿佛刚出浴的少女,显得更加神秘。
众人听铁蛋这么一说,纷纷围上来,看我手中的玉璧。铁蛋生怕这玉璧金贵陪众人弄坏,大叫道:“都冷静点!让老胡拿着给你们看!只许看,可不行用手摸。”众人看我手中的玉璧都是惊讶不已。明叔仔细看了半天,对我说:“胡仔,卖明叔个面子,这对鱼形玉璧卖给我吧!价钱嘛,好商量。”我和铁蛋商量了一下,都认为这对玉璧是好东西,而且和阿勒泰山成吉思汗墓恐怕有这莫大的关联,此时可坚决不能卖给明叔。就算要卖也得等到回北京之后再谈。”
铁蛋正色对明叔道:“不是不给您老人家面子,只是这东西对我和老胡来讲就相当于护身符。你没看这是一对么?正好我和老胡一人一个。。。。。。您老要是真相中了,等回北京之后倒是可以谈一下。”
一直坐在车里的林小小忽然挣扎着爬出来,趴在路边一阵翻江倒海的吐了一遭。封慕晴赶紧取出水壶,一面让她喝了点水漱口,一面用手在她后背拍个不停。看来这小丫头的高原反应不轻恐怕上不了阿勒泰山了。我问蒋茂才家离这里还有多远,蒋茂才估量了一下,道:“还有个十多里的山路罢,坐车也就一个多小时就能到。”我心想,好在不太远,不然这小丫头还不折腾死?铁蛋也催促着大家快点上车,等进了山看个够,先找个地方让林小小好好休息一下!
三辆212又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吼叫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才到了亚高原上的塔额草原。远远望去,十几个蒙古包别致错落。把迷糊着的林小小安顿到蒋茂才家的蒙古包里,我和铁蛋找了一块平整的空地抽烟。铁蛋愁容满面地问我:“老胡,你说这林小小怎么了?刚上车的时候还和我侃的挺好,这会怎么就突然得病了呢?”我看着铁蛋的摸样就觉得好笑,心想这小子怕是喜欢上人家了吧?怎么对这小姑娘这么上心呢?我吐了个烟圈,对铁蛋说:“她这是急性高原反应症,休息休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小子喜欢人家?”闻听此言,铁蛋悬着的心方才有了着落,看着我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一下,道:“我也就是这么一问......这小姑娘人不错”
不过这点小尴尬对铁蛋这么厚的脸皮也只能产生这么点微小的效果。一张黑脸只红了一下。半晌铁蛋又问我,:“老胡,你说成吉思汗墓真能在这座山里么?不过这山真他娘的够有气势的!”我点点头,此山南低北高,整个山脉成西北东南走向,虽然小山不少,略显杂乱,不过仍然能看的出这座阿勒泰山就是这么多纵横交错的小山中的唯一一条龙脉。我家那本残书《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寻龙诀有云:大道龙行自有真,飘忽隐现是龙身。此山云雾缭绕,却不失稳重之气,实乃风水宝地。
铁蛋让我说的一愣一愣的,搓着牙花子问道:“本来我还担心这次走的太急,没弄两个黑驴蹄子防身,心里总不得劲,得,听你这么一说我还多虑了,想必这么好的风水不能有大粽子了吧?”我摇摇头,道:“黑驴蹄子还是要弄两个,有备无患么。一会和蒋茂才说说,看他能搞到不?”顿了顿我又对铁蛋说:“即使就是好风水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你小子忘记了,在东北那个元代将军墓咱们他娘的差点没光荣了?那不也是个风水极好的藏锋之地么?”铁蛋点头称是,道:“咱哥俩这就去找蒋老头问问去。”
我和铁蛋刚一转身,却发现封慕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们俩身后。无声无息的都他女乃女乃的赶上幽灵了。冷不丁这看见身后有个人,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刚才我和铁蛋所说的话被她听去了多少,万一被她知道我和铁蛋是个盗墓贼怕是挺难解释。铁蛋摸着胸脯道:“我说封小专家,你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的么?我和老胡的心脏可经受不住您这么打击,万一要是吓出点什么后遗症你可要负全责的!”
封慕晴瞪了一眼铁蛋,道:“不做亏心事,还怕鬼敲门?你们俩个神神秘秘的嘀咕什么呢?”我挠挠头,道:“这不是担心林小小的身体么,她现在怎么样了?好点没有?”说到林小小,封慕晴表情缓和下来,说话也温柔不少。“她刚才吸了点氧气,现在睡了。”
我不禁长出一口气,总算是又蒙混过关了一次。这个女人的眼光仿佛是把刀子,好像一下就能看到我心里去,总这么提心吊胆的可不好过。我心里暗自打定主意,等这次找到传说中的御魂珠之后,还是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以后最好都别再见面。和漂亮的女人打交道太危险,况且她还是个既漂亮又神秘而且还很聪明的女人。
封慕晴推了我一下,道:“发什么愣呢?明叔叫大家商量一下进山的事呢!”
第四十六章 草原巨隼(3)
蒙古包内,一丝篝火煮得一大壶鲜奶嘶嘶作响。整个蒙古包内飘散着浓郁的奶香。林小小吸过氧气躺在毯子上睡的正香,我们一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商量着进山的事。
明叔的意思是,把林小小留在蒋茂才家中,由蒋茂才的侄子蒋峰照料,其余人整顿好装备吃过午饭就开拔进山。封慕晴点点头表示同意。毕竟以林小小这样的状况如果强撑这进山,恐怕高原反应会更严重,搞不好还会危及生命。
铁蛋和我对视一眼,也没出声,估计他也是很担心这林小小的身体。整个蒙古包中安静极了,只有铁壶中的鲜奶嘶嘶作响。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闷起来。
我掏出根烟点着,深吸了一口。却看见坐在我对面的和封慕晴、林小小同来的考古所的白易使劲地揉搓着肥厚的手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干咳一声,看着白易道:“白易兄弟,你有什么话要说?”
白易见我发问,用手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深度近视镜,对着众人说到:“诸位,我和小小大学时候是同班同学,又一起进的考古研究所工作。我们俩个对元代的文化都很着迷,这都走到这里,如果把小小一个人扔下,恐怕她会遗憾一辈子的......”
我心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估计这次来新疆他们考古所里并不是太重视,否则又怎么会只派他们三个年轻的来呢?这也的确是个很难得的机会,如果真就不让她一同前去,这小丫头醒过来之后还指不定多遗憾,多难过呢!虽然可能会遇见不少危险,可是这么多的大男人还保护不了一个女孩子?铁蛋推了我一下,小声地对我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建议一下,等林小小好点了再进山?”
我对铁蛋说:“就算现在进山也没什么问题,这么多人还保护不了一个小姑娘的安全?难道咱哥俩花大价钱买来的都是烧火棍?......”
话还没说完,一直沉睡的林小小醒了过来,看着大家坚定地说到:“小晴姐..我..我没事。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我一看她的脸色红润不少,已经不像刚才在路上那么吓人了,想是吸了点氧气恢复不少。
封慕晴担心看着林小小:“你的身体能行么?”林小小果断地点点头,支撑着站了起来,对大家道“我真的已经没事了!”转而又一脸哀怨地对封慕晴道:“小晴姐,你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亲自发现成吉思汗墓的!”铁蛋趁机对着大家说:“依我看,小小同志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进山!”
明叔和他比较亲近的一个叫做彪子的马仔耳语了一阵,打着哈哈道:“如果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我明叔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啦,”我和铁蛋一撇嘴,虚伪,真他女乃女乃的虚伪。
蒋茂才爷俩给我们杀了两只羊,做了顿手扒肉,就着马奶酒众人都吃的酒足饭饱。其间我又让蒋茂才把在车上给我讲的那个神秘的祭祀活动和大家说了一下,众人皆是惊奇不已。
闲话少叙,众人酒足饭饱,又把装备物资整理了一下,在别的牧民家中买了几匹马托了。蒋茂才又告诉我们,山中经常有新疆虎出没,大家又都分发了点武器防身。我和铁蛋自然不用和他们分发。我们背上背着的是从小马哥那里买来的苏联武器,威力自然不用说,且弹药充裕。铁蛋趾高气昂的把从明叔那抢来的两把折叠工兵铲扔给 我一把,明叔看在眼里气的嘴角一动,可嘴上也没说什么。我又把蒋茂才翻箱倒柜找到的两个黑驴蹄子也塞进背包,虽然有点少,不过有了它,就算是遇见粽子心里也托底。
一听说有老虎,胆子比较小的白易和林小小很害怕。铁蛋挺着胸口,大义炳然地道:“你们两个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如果老虎敢出来,黑哥我两铲子就能给它拍的满地找牙。”我咱中朝铁蛋挑了挑大拇指,心说,你小子吹牛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编个谎话都能说的这么有范儿!
蒋茂才牵上那只他们世代用于祭祀的骆驼和我们刚买来的马匹走在前面。我们全副武装的跟在后面,朝着气势恢宏的阿勒泰山进发。
风吹过宽阔的塔额草原,泛起一阵绿色的波涛。天地茫茫,我们十个人加上几匹马仿佛置身一片无际的大海中。在云雾萦绕的阿勒泰山前我们显得无比渺小。
第四十七章 草原巨隼(sun)(4)
一众人在塔额草原草原走了一个下午,眼看天快黑下来,才走出草原到了阿泰勒山脚下。从远处看,这草原一望无垠甚是平坦,可人要走在齐腰深的草克乐中,还是很累的。有的草根长的年头多了,高出地面很大一块,如果不小心,就会被绊个狗吃屎,铁蛋一个下午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气的直骂娘。
阿勒泰山脚下长满了笔直的白桦树,我和铁蛋再林中找了一块相对平坦开阔的地方,让明叔手底下的马仔用工兵铲子铲平了野草,搭上露营帐篷,好让林小小休息一下。铁蛋和白易两个人在林中捡了点干树枝,我和封慕晴帮着向导蒋茂才升起熊熊的篝火,煮上两块茶砖,给大家解解乏。
很快煮好了砖茶,我给众人一人分发了一杯。一时间林中飘散的茶香混合着白杨树的清香,摄人心脾。落日挂在天边像是要滴出血来,我押了一口砖茶,推了一下坐在我身边的向导蒋茂才。蒋茂才回过头,问我:“胡兄弟,怎么了?”
我拿下巴指了一下夕阳,问到:“茂财叔,这太阳怎么他娘的红的这么瘆人?”蒋茂才眯起双眼,认真看起落日来,越看眉毛锁的越紧,忽然急切地对我说道:“胡兄弟,这是老云接驾啊!恐怕夜里会有一场暴雨!”
铁蛋这时候端着茶水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蒋老爷子,您可就别开玩笑了,这太阳越红就说明明天的天气越好,怎么到您嘴里就变成了老云接驾了呢?”
我心想这蒋茂才好歹也在草原上生活了大半辈子了,对大自然的了解肯定比我们这些从小在水泥森林里长大的人懂的多,刚要说铁蛋两句,一直坐着喝茶的明叔好像诈尸一样从地上蹦起来,指着西方道:“我们真够衰的啦,这不是老云接驾么?太晦气啦!”我抬头一看,好家伙刚才还猩红明亮的太阳下方此时已经多出一大块乌黑的云来。怕是蒋茂才所言不虚,今夜或许真的会有场暴雨。
众人刚放松下来的心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又绷了起来。如果夜里真的有暴雨,那么我们此时按原路返回也难免会被浇个落汤鸡,况且林小小的身体刚刚恢复点,而且这么一折腾指不定又出什么差头。我问明叔,咱们是不是连夜上山?还是就在这里不走了,等雨过了再走?
明叔的小眼睛在干瘪的眼眶里转了几圈,对大家说:“这个嘛,还是不要夜里爬山啦,危险太大。”大家也都赞同明叔的主意,于是又一起动手把装备物资全部用防水袋装上,免得夜里被雨淋湿。马和骆驼都栓在了大一点的树下,又割了点草喂了喂。
等众人安排妥当,天已经大黑。整个天空都已经被乌云笼罩,简单地吃了点牛肉罐头盒压缩饼干,分配好守夜的工作大家就都爬进自己的帐篷中睡觉去了。
头一拨是明叔的带来的两个马仔,第二拨是向导蒋茂才和明叔手下叫彪子的马仔。我和铁蛋安排在最后一班,从夜里两点一直到天亮。明叔和两个女人还有白易都没有安排,我也是希望他们能好好休息休息,上山时候不要拖后腿就烧高香了。
我和铁蛋钻进帐篷蒙头便睡,睡的正香时候,蒋茂才把我们推醒,告诉我该换岗了。我和铁蛋把从小马哥那买来的两把马卡洛夫装填好子弹压上膛,这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坐到篝火旁。森林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声鸟叫,铁蛋破口骂道:“这帮人真不厚道,就不能多看一会?我正做梦娶媳妇呢!”说这又打了个哈欠,对我说:“老胡,你先盯着,我再迷糊一会,怎么着也要把媳妇划拉到手呀!”说着就靠着一棵白桦树睡着了。
我心说铁蛋你小子最不厚道,两个人守夜怎么着也能说会话,你可倒好,还睡上了!无奈铁蛋已经打起了呼噜,巨大的困意让我也睁不开眼睛,我从兜里摸出烟来,一根接一根地抽起来。
正抽着烟,忽然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细小声音传来,我下意识地抓住怀里的枪,朝声音传来的地方低吼一声:“谁在那?”人影一闪,原来是封慕晴,她走了两步坐到我旁边。看她愁容满面我不禁心生好奇。“有心事?”封慕晴抬头看看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火光的印衬下更显美丽动人,她叹了口气道:“真不应该让小小跟着来,她的身体吃不消......”其实我一直觉得封慕晴是个神秘的女人,特别是她好像很聪明,和她接触我总是十二分的小心,生怕她看出来我和铁蛋来路不正。不过总感觉这些只是她带在脸上的一个面具,面具后面的是一颗柔软的心,就像现在这样,这才是真正的封慕晴。
我把烟蒂扔进火堆,说:“人生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你想得到些东西你就必须付出等量的代价!或许不完美的人生才是最让人爱不释手的吧?”封慕晴诧异地看着我,继而正色道:“老胡,你和铁蛋到底是干什么职业的?你这年纪懂风水的可不多。。。。。。。”我心头一惊,他娘的怕什么来什么,看来我和铁蛋说的话都让她听了去。我一方面在心里谴责自己的粗心大意,一方面飞快地盘算着编点接口来敷衍她。我干咳一声,道:“这个嘛,我和铁蛋都是待业青年,风水方面我也就是个爱好......”还没等我话说完,栓在树上的马匹忽然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嘶鸣不已。
最近几天流氓得了重感冒,只能在点滴之余身体舒服时候码字。不过流氓要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流氓拜谢了!
第四十八章 草原巨隼(5)
我抄起放在身边的工兵铲摸黑朝栓马匹的地方走去,管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先叫拍它两铲子再说!
马匹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一个劲的打着响鼻,后蹄子不安地在地上乱蹬,想要挣脱缰绳的束缚。我也不敢大意,一手抄着工兵铲子,另外一只手伸进怀里,把上好膛的马卡洛夫攥住。
由于天上阴沉沉的连个月亮都没有,跳动的篝火光散落在马匹身上晃得我眼睛发花。我稍微蹲下身子,眯这眼睛,仍旧是没看清什么。我忽然闻到一股子血腥味,虽然很淡可还是被我闻到了。抄着工兵铲的手心已经沁满一层细细的汗珠,不过害怕归害怕,这马匹是万万不能没的,如果马匹没了,开十一号在大草原上走,还要负重这些装备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调整一下紊乱的呼吸和心跳,压低着身形更靠近马匹一点。这次靠的很近,朦胧中我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匹马躺倒了地下,而它肚子上有一大团黑漆漆的事物,像是在啄食着它的血肉。
我粗略地观察了一下,蹲在那匹马身上的事物怕是有个小牛犊子般大小。其他的马匹和骆驼都尽量地离开它一段距离,焦躁不安。我看着躺在地上的马,四肢略微朝天,好像还在动,可是活着的马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姿势?
那团黑漆漆的事物好像没有发现我正在它身边,我摸出怀里的马卡洛夫,心想,连这么壮的一匹马都能撂倒,我还是别装大尾巴狼了,干脆就放上一梭子子弹,管他什么熊禽猛兽保准撂倒。
黑暗中,我调整好呼吸和射击角度,正要开火。忽然听见蒋茂才大叫道:“胡兄弟呀,怎么回事呀?这马......”话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声响,我心想这蒋茂才什么时候喊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喊?就算你心疼马匹,可我老胡不就危险了么?至于后来没了声音,多半是铁蛋把他的嘴给捂上了。
来不及细想我就要开枪。可就这一瞬间,一直蹲在马身上的事物被蒋茂才的呼喊声竟然转过头来。纵使现在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可是这东西的一对贼溜溜的大眼睛还像灯泡一样发出丝丝精光,这眼神他娘的真像是明叔的眼神!我心头一紧,这鬼东西盯得我头皮发麻,怕是再看下去两秒,我也会像躺在地上的那匹马一样永远的躺在这里!我心一横,手指早就沟动马卡洛夫,瞬间一梭子子弹摇曳着妖艳的红色光芒喷洒到漆黑的事物上。
清脆连贯的枪声在白桦林中久久回荡,我蹲在原地,被子弹光晃花的眼睛刚一恢复过来。马上朝刚才那匹死马的地方跑去 。我急切的想知道刚才一枪放出去,到底有没有命中目标。
被攻击的马匹还没有断气,兀自蹬个不停。肠子、肚子流了一地。看样子是被什么锋利的爪子活活抓开的,眼看是活不了了。却没发现攻击它的那个家伙。我不忍心看着这匹马再受罪,手中的工兵铲高举过脑后,运足了力气准备结束它的生命,就在铲子刚举到脑后,我忽然觉得一阵阴风夹杂着腥臊之气朝我脑后袭来。
我暗道不妙,来者不善,如果是刚才抓死马匹的那个小牛犊子般大小的东西,怕是被它这一抓我的脑袋也就土豆搬家——滚球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化解掉刚才运到膀子上的力气,脑袋一缩,刚好用工兵铲子挡住。从一开始思考到做完这些动作也就是五六秒钟的时间,我刚用工兵铲子盖住脑袋,就感觉一股子强大的力量奔我脑袋撞击而来,纯钢的工兵铲子发出铛铛两声,我整个人也摔出去一米多远,整个人正好扑在刚才被开膛破肚的马匹腔子中。
霎时间令人欲呕的动物气味夹杂着血液的腥臭味呛得我想死的心都有。整个脑袋上也黏上了一层粘糊糊的事物,不知是血还是动物的体液。我用手一抹,更加强烈的气味让我一口哇的就把晚饭吃的牛肉罐头和压缩饼干全都吐出来了。
我正吐得一塌糊涂,就听见铁蛋和封慕晴大声叫喊,凭感觉就知道一定是刚才那鬼东西见我没死,攻击不成恼羞成怒,又朝我发出了第二轮攻势。
还没等我细想,一股比刚才更加剧烈的阴风又朝我袭来。手中的马卡洛夫只有一梭子子弹刚才都已经放了出去,就只剩下这把折叠工兵铲。一时间我杀心顿起,骂了隔壁的,欺人太甚!我朝着阴风来方向轮圆手中的工兵铲子,纯钢刃的中国解放军专用工兵铲连手指粗的钢丝都能一下切断,他女乃女乃的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第四十九章 山腹中的祭祀(1)
我轮圆了手中的折叠工兵铲,用尽力气向那团朝我扑来的黑漆漆的事物劈去。这工兵铲子纯钢的刃口连拇指粗细的钢丝都能砍断,他女乃女乃的我还怕了你不成?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阴风即面,说时迟那时快我手中的工兵铲子也划出一道凄厉的破风声,眼看就要命中目标,工兵铲子却因为我用力过猛,脱了手。直接插进了不远的一颗白桦树中。
这一来我心中不免的慌乱起来,他娘的连那么强壮的马匹肚子都能悄无声息的撕裂开,还差我这个小脑袋了?可无论怎么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况且老胡我还没有看到四个现代化的实现,就把小命交代在这个荒凉的山坡上了,我又怎么对得起祖国和人民培养我这么多年?最重要的是,我连我的对手是什么都他娘的还没搞清楚,就把命给丢了,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恐怕到了阴曹地府都没脸见阎王爷了!
我也就是犹豫了一两秒钟,转眼攻击我的事物就已经飞到离我面门不过几厘米的地方。借着跳动的篝火我清楚地看清一双犀利无比的大爪子滴着血超我脑袋抓来。一只巨大的鹰!这是我第一印象。下意识的我用胳膊交叉护住脸,管他怎么死咱这相貌也不能毁了吧?
一阵钻心的疼霎时间由我的胳膊传遍四肢百骸,凭感觉也能知道这是那只巨鹰的爪子抓进我肉的疼痛,我不禁倒吸了好几口凉气,疼的直顿脚。
我不禁在心里祈祷,可千万别他娘的当我老胡的肉好吃呀!别一高兴,再撕下去一条肉去,那他女乃女乃的还不把我活活疼死?可是苦于两只手臂全部被巨鹰的利爪抓住,施展不得,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办法脱身。
正焦虑间,忽然听见铁蛋和封慕晴对这我喊,可是纷纷扰扰的声响加上马匹不安的嘶鸣,我根本听不清他们两个对着我喊什么,我大声叫道:“小黑,封专家,有什么话你俩一个一个说不行么?再他娘的墨迹一会,老胡我就和马克思报道去了!”
时间在漆黑中停顿了两秒钟左右,又听铁蛋大喊道:“老胡,快闭眼睛!”我还以为铁蛋出了个什么好主意来救我呢,他姥姥的我就算是闭上眼睛就能逃离魔爪了?就能保住我这两条胳膊?也不知道铁蛋这小子是不是猪肉吃的多了,脑子也变成了猪脑子。
就这一会的功夫,抓着我胳膊的力量忽然向上一扯,一波更加疼痛的感觉差点没让我疼昏过去,我赶紧踮起脚尖,好让疼痛能够减轻点,他女乃女乃的这哪是抓着我的胳膊呀,分明就是抓在我的心上一样,真疼。
封慕晴也高声叫我闭上眼睛,这封慕晴不同于铁蛋,她脑子十分好使,况且铁蛋也不能坑我,算了,横竖一个疼,还不如就闭上眼睛,死马当活马医看看他们有什么好办法能救我于水火之中?如果不按他们说的办,恐怕转眼之间跟了我二十余年的这双胳膊就成了巨鹰的夜宵。当即我闭上眼睛,大声对铁蛋喊道:“我已经闭上眼睛了...他娘的你们有什么办法就快用,别等到我个屁着凉了你们还没用出来!”
正当拉扯我胳膊的力量越来越大之际,一束强烈的白光忽然朝我这边照射过来,虽然闭着眼睛,我还是感觉被这强光刺激的双目火燎一般的疼痛。抓着我双臂的巨鹰,忽然爪子一松,我趁这个空当总算拿回一条胳膊来,捂住眼睛。
“塔塔塔......”一阵清脆的枪声像放鞭炮一样响起。听声音是马卡洛夫,我知道这是铁蛋把他的那梭子马卡洛夫娄火放了。这小子和我一个德行,放枪就图个痛快,总是一开枪就把梭子里所有的子弹打光不可。
伴着枪声的结束,一声哀鸣在我头顶响起,这叫声就像坟地里的夜猫子叫唤的一样难听,听的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彭”的一声,小牛犊子般大小的巨鹰掉到我的面前,而我也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由于刚才那束强光的照射,现在虽然不疼,也能睁开,不过看什么东西还是模模糊糊的,还一个劲的淌眼泪。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从我发现马匹有异到我遭受巨鹰攻击,不过个把个点的样子,在这高原上连续做了这么多的剧烈动作,让我的心脏狂跳不已,一时半会气液喘不匀。
众人围上来,铁蛋牛逼哄哄地把放光了子弹的马卡洛夫重新插回腰间,对着坐在地上的我说:“老胡,哥们刚才放枪的姿势牛逼不?有没有电佐罗的味道?”被巨鹰袭击,不胜烦闷,此时我胳膊还流着血,脸上还粘糊糊的满是死去马匹的体液和巨鹰的血液,说不出的难闻,见铁蛋这么一说,我破口大骂道:“牛逼个屁!就你那怂样在西单市场上当个菠萝都没人要,还他娘的佐罗呢!”铁蛋被我骂的扫兴不已,其实我也是担心封慕晴追究起刚刚我和铁蛋用枪的事。这年代,好好的一个良民怎么能有枪呢?
明叔也在我身边蹲下,拿手在我肩膀上拍拍道:“小胡呀,你呀,太鲁莽的啦。。。。。。不过黑仔的枪法也不错啦。。。。。。”我心中暗骂这明叔,他妈了个巴子的,你个香港老孙子,不给我和铁蛋挑拨出矛盾,你他妈的难受?
不过铁蛋好像根本不吃明叔这套,撇撇嘴道:“用狼眼手电筒照着,像白天一样,要是这样再打不准我小黑还混个屁呀!”明叔没想到铁蛋没给他面子老脸一红,尴尬的咳嗽几声,没接下茬。
封慕晴不高兴地说到:“你们都别吵了好不好?老胡他受伤了!胳膊都出了这么多血呢!”虽然我的眼睛被狼眼手电照了一下,暂时看不太清,可是还是能感觉封慕晴很是紧张。其实要是她不说我还没感觉有多疼,结果被她这么一说,我感觉伤口一蹦一蹦的疼,豆大的汗珠布满了额头。
铁蛋看我疼痛难忍的样子,也不由的怒火中烧,打开手中的狼眼手电照在被他打死的巨鹰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脚,骂道“你骂了隔壁,该死的扁毛畜生......”
铁蛋还没骂完,我却听见有人“咕咚”一声跪到地上,紧接着一个声音多了哆嗦地说:“您大人有大量....您..您可别和...他们..他们...一般见识......”
第五十章 山腹中的祭祀(2)
听声音跪倒在地的应该是向导蒋茂才,可他平白无故的跪在地上干嘛?难道是害怕了铁蛋和我手中的枪?可听他言语之意又像是惧怕比我俩更凶狠的角色。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淌了一阵眼泪我忽然觉得眼睛已经恢复了视力,能够看得清蹲在我面前仔细的给我包扎伤口的封慕晴漂亮的脸蛋了。
我赶忙转过头,看见蒋茂才跪在死去的巨鹰跟前,不断的给它磕头,嘴里还叨叨咕咕的念念有词。蒋茂才疯了?这是我第一感觉。
事出突然,明叔等一众人只是愣愣地站成一圈看着疯狂磕头的蒋茂才,并没有一个人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对于大家的冷漠,我虽然很生气,可毕竟明叔与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并没有半点交情。这个明叔又是浑身的商人习气,不管他的利益袖手旁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推开封慕晴,从地上爬起来,扶住蒋茂才道:“茂才叔,您这是干嘛?”蒋茂才死活不肯在地上爬起来,嘴里还嘟囔着,:“火神爷爷....他..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您在天之灵....就别怪罪了!”我的胳膊受了伤,此时使不上劲,我对着铁蛋使了个眼色。
铁蛋一步跨到蒋茂才身后,一把就把跪在地上的蒋茂才提溜起来。大大咧咧地对着蒋茂才道:“老蒋头,这我可要说说你了。咱们劳动人民的膝盖只能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和**。你对着这么个扁毛畜生跪个什么劲呢?”
我怕铁蛋手重,弄伤蒋茂才。忙示意他轻着点。而此时蒋茂才眼神呆滞木讷,像得了离魂症一样,失魂落魄嘴里一直嘟嘟囔囔,可是完全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正在这时,忽然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惊天的炸雷,震得我耳膜生疼。此时我们正在阿勒泰的山脚下,饶是如此也比内地海拔高出3000多米。感觉那闪电和炸雷都是贴着我们脑瓜皮过去一样,让我们心惊不已。
一直神情呆滞的蒋茂才忽然发疯一样挣脱铁蛋的控制,冲到巨鹰身边,指着地上的巨鹰尸体,对着大伙惊恐地说道:“它...它...就是天上来的!”
一阵剧烈的山风吹来,满山的白桦树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漫山遍野的白桦树都变成了厉鬼,正在像我们围拢过来,此时配上蒋茂才的举动,气氛变得怪异不已。
已经快熄灭的篝火被山风一吹,兀自跳动几下,就此熄灭。铁蛋手中的狼眼手电又没有开,整个山坡瞬间被无尽的黑暗笼罩。就在篝火即将熄灭的一瞬间,我忽然看见站在明叔身后的那个叫彪子的马仔,偷偷伸出一支黑洞洞的枪管直指亢奋不已的蒋茂才。而站在他身前的明叔,正好用半个身子遮住了彪子拿枪的手,也是一脸的狰狞。
“他妈的这是杀人灭口么?蒋茂才为了报答我能花两万块买它的汝瓷才自愿为我们当起向导来。此时众人已经平安到达阿勒泰山,你明叔怕日后留有祸患就像杀人灭口?那我和铁蛋还有封慕晴呢?如果真的发现了成吉思汗墓之后不也得让你这老孙子算计了?”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他娘的我可不能看见这帮孙子就这么在我眼前杀人!
我悄无声息地也把手伸进胸膛中,一番摸索,只摸到了怀中的一只黑驴蹄子和那把没子弹的马卡洛夫。黑驴蹄子是克制大粽子的利器,如果用这个,这黑灯瞎火的指不定让我扔到哪里去,这次来本来就带了两个,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这样一来,就只剩下那把没了子弹的马卡洛夫。我主意打定,趁着篝火一灭,一张手,把马卡洛夫朝彪子砸去。
同时我快步跑到蒋茂才身边,顾不上胳膊上专心的疼痛,一把把他拽到我和铁蛋身后,这一套动作也就几秒钟完成,可以称得上是电光火石的瞬间。而彪子也在同一时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来!我心想看来我这枪没白扔,肯定是已经命中了目标。
我一手扶着蒋茂才,一面小声地对铁蛋和封慕晴说:“明叔要杀茂财叔!小黑你快抄家伙,咱不能让他们这么干!”铁蛋一听我这么说,也不含糊,刷拉一下从大背包里拿出两把AK47,一把扔给我一把自己拿上,接着又是拉枪栓的动静。
虽然没有光亮,可是还能感觉到我们和明叔之间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既然他们的装备也是在小马哥那里买的,那么他们手中也一定有我们这样的家伙,现在无论是谁先开火恐怕对谁都不利。
封慕晴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声地对我说:“老胡,事情别闹大了,我看见他们的枪比你们多!”铁蛋端着AK47对这明叔他们的方向喊道:“明叔,其实我一直很佩服你。不过你手下的马仔想要杀了老蒋头灭口,这事让小黑我很是瞧不起你们!明叔,你要是再不教训一下你手下四六不懂得马仔,那我小黑可就不客气,带您老人家帮着管教一下了!”
我不禁朝铁蛋暗挑大拇指,这小子,明着是说那三个马仔,可暗地里指山卖磨地给明叔好一顿抢白。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一点都不跌份。
一颗豆大的雨点掉到我的伤口上,疼的我直呲牙,妈的,恐怕这大雨是一定要下了。不过不合明叔表示一下我们强势的态度,这事是决不能妥协的!
又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我眯起眼睛,果然除了明叔,他身后的三个马仔的手里也都一人端着一把AK47。我努力让大脑平静下来,好好思量一下对策,这万一真的交起火来,恐怕我和铁蛋等人也占不着便宜。
正在这时,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黑暗中回荡,接着听见明叔的骂声:“**你老母,彪子,你是不是精神分裂啦?干嘛拿枪对着向导?快收起来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拉。”
听明叔这么一说,我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这个耳光是真是假先不说,但是从明叔骂彪子的话里,可以听的出,这老孙子也不想发生冲突。就这铁蛋给的台阶也就坡下驴了。
正在这时,铁蛋忽然推了一下我,小声问道:“老胡,老蒋头呢?”我一回头,一直站在我身后的老蒋头哪去了?正想问问封慕晴有没有看见,却听得林小小休息的帐篷里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宁静的夜空。
第五十一章 山腹中的祭祀(3)
没想到我们和明叔对峙的这么一会功夫,蒋茂才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好在和明叔激发的矛盾暂时缓和,我四下张望一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敢肯定蒋茂才不再我们身边。
正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叫声在林小小休息的帐篷中传来出来。我们顾不上多想,朝帐篷跑去。掀开门帘,整个帐篷中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边招呼铁蛋上亮子边往里走,却不想脚下绊上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件,摔得我一个狗吃屎,啃了一嘴的泥。
我顾不上浑身的疼痛,对着铁蛋喊:“小黑,你他娘的还磨蹭什么呢?快上亮子!”话没说完,我忽然感觉这帐篷里怎么怪怪的?刚才明明听见林小小的叫声,怎么现在这么安静?刚才我在帐篷口绊到的又是什么物件?还软绵绵的?
铁蛋慌慌张张的总算是在背包中摸出一根蜡烛点上,掀开门帘进了帐篷,不想也没注意脚下,也一个跟头摔到我身边,不过拿在手里的蜡烛总算没有熄灭,跳动了几下,仍旧兀自燃烧着。铁蛋躺在我身边说:“老胡,看来老话说的不错,真他娘的是一分钱一分货,这他娘的花高价买来的蜡烛就是比在东北那的质量好!”
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惦记着这事?赶紧照照门口的这是个什么东西,差点没把咱俩摔死?铁蛋点点头,把蜡烛举起来,借着幽暗的烛光,我们才看清,原来把我和铁蛋绊倒的是那个外向的小胖子白易。只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光线很暗也看不清他到底是昏过去了还是怎么了。我说怎么刚才绊上时候还感觉软绵绵的。
暖黄色的烛光照在我和铁蛋的脸上,我和他对望一眼,几乎是一口同声地说道:“林小小!”不错,的确是林小小,从刚才在外面听到林小小凄厉的叫声之后,一直到我和铁蛋进到帐篷这么长的时间都没听见她再发出什么声音,而且小胖子白易也莫名其妙地趴在帐篷门口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且向导蒋茂才自从见到被铁蛋打死的红色巨鹰就变得神志不清像是精神分裂一般,我老胡怎么他娘的这么点背?这才刚到阿勒泰山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搞的我头都大了。
此时也来不及再细想,只希望不要再有人员伤亡,这林小小本来就已经得上了高原病,要是再有什么危险,作为伙伴,我想我会自责死的。铁蛋这小子对林小小的印象也颇为不错,他比我还要担心,一手护着蜡烛免得被我们带起来的风吹灭,一边叫着林小小的名字,朝帐篷更里端靠拢。
昏暗的烛光本就照不出多远,等我和铁蛋靠的近了,赫然看见一个身影,骑在林小小的身上,看那背影就应该是向导蒋茂才了。可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趁着我们和明叔对峙的功夫跑到林小小的帐篷里来?而且我估计帐篷门口趴着的白易多半也是蒋茂才所为。
“老蒋头子,你他娘个臭流氓......”铁蛋一见蒋茂才骑在林小小身上,一激动竟然不知道骂什么好了。后来干脆不骂了,飞起一脚就踹在了蒋茂才干瘦的后背上,铁蛋这一脚憋足了力气,而且蒋茂才也没做任何防备,瞬间蒋茂才就像风筝一样撞在帐篷上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此时封慕晴和明叔也都赶到帐篷中,见林小小躺在毯子上一动不动,赶紧把她抱起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敲后背的弄了几分钟,林小小轻轻叹了一口气,总算醒了过来。
眼看这里有封慕晴照顾林小小,指定比我和铁蛋两个大老爷们照顾的强。我推了铁蛋一下,和他说,这地上还有两位生死未卜呢,咱哥们也别光看着了,搭把手抬到咱两的帐篷去吧。铁蛋嘴一撇,道“我才不管这个老流氓的死活呢,亏咱哥俩还为他拼死拼活的,倒头来他还刷上流氓了!”我白了铁蛋一眼,哪来这么多话,让你干你就干得了。我想蒋茂才一个老实巴交的老牧民怎么能干出这事?想必其中定有隐情。
我和铁蛋费了好大劲才把白易和蒋茂才抬到我们俩的帐篷里,按照正常的时间,这会天已经放亮了。可外面还是黑咕隆咚的,还下着大雨。我分别给蒋茂才和白易喂了点清水,倒是蒋茂才先白易悠悠地醒过来,他努力地睁开干瘪的眼皮,瞧了瞧我和铁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刚受了铁蛋一脚,没坐起来,反而疼的呲牙裂嘴。
铁蛋一屁股坐到蒋茂才面前,掏出根香烟点上,声色俱厉地问蒋茂才,:“老蒋头子说说吧,为什么耍流氓?”“我?耍流氓...?”蒋茂才盯着铁蛋一脸的茫然,仿佛他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铁蛋嘿嘿冷笑两声,道:“老蒋头子,你狡猾狡猾地,看来不动点手段你是不肯承认了?吃干抹净你就想不认账?那你可得问问黑爷我这对拳头!”说罢,铁蛋一把抓住蒋茂才的领口,就要动粗。蒋茂才哪见过这阵势,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求铁蛋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有人说看一个人是不是说谎,只要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眼睛是心灵的一扇窗户。不过从蒋茂才醒过来到现在我从他的眼神里完全没看出来他是在说谎。这样一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一定是一个善于掩盖自己身份的人,能把自己的心理活动完全隐藏起来。如果是这样这蒋茂才的身份可就真让我琢磨不透了。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并没有说谎。相对来讲,我更倾向于相信第二种可能,毕竟他一个老牧民,没理由对我们有所隐瞒的。可是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要问上一问。
我让铁蛋先别动手,有什么事好好说,暴力手段那都只是对待敌人的,像这样的人民内部矛盾还是可以调停的。蒋茂才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清了清嗓子指了一下躺在他身边的白易说道:“茂才叔,这白易和林小小可是你掐晕过去的?”蒋茂才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道“胡老弟呀,我怎么能干这事哩?我可没掐着娃娃......”我想了一想,又问道:“茂才叔,刚才在林子里为什么你一看见铁蛋打死的红毛巨鹰就那么害怕呢?”听我提到被铁蛋打死的巨鹰,蒋茂才本来就瑟瑟发抖的身体抖的更加厉害,一把抓住我的手道:“胡..胡老弟...这山...可万万进步得了......”
第五十二章 山腹中的祭祀(4)
蒋茂才一听说我提起被铁蛋打死的红色巨鹰,全身发抖结结巴巴地告诉我这阿勒泰山千万可进不得了!
我略一沉思,这是那和那呀?怎么就看见个红色巨鹰就进不了山了?再说这阿勒泰一年之中也进不了几次人,生态环境保持的相对完好一些。即便是出现这么大的巨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想来其中定有隐情。我问道:“茂才叔,这山为什么进不了了呢?是因为那只巨鹰?”
铁蛋站在一旁没好气地说:“老蒋头子,你不要放烟雾弹,想转移话题?赶紧挑主要地说!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看见我和老胡没?我俩现在就代表人民来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话!”铁蛋的语气挺冲,刚刚苏醒过来的蒋茂才差点又被他吓晕过去。我狠狠地白了一眼铁蛋,握住蒋茂才的手,说道:“茂才叔,您别和铁蛋一般见识,他脾气直性子急,有什么您就慢慢说。”
劝了好一阵,这蒋茂才才缓过神来,卷起一支拇指粗细的眼炮,闷头抽了好一会,这才和我说起为什么这山进不得。
当地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据说阿勒泰山中埋葬着一位蒙古族的大英雄。他的丰功伟绩旷古硕今。英雄死后,他手下有一位善于青乌之术的将军在阿勒泰山为英雄修了一座陵寝。陵寝完工后,当年所有参见修建的工匠们全部殉葬,只留下一支达尔扈特族人世代为英雄守墓祭祀。收养蒋茂才父亲的那对夫妇就是这支负责祭祀葬在阿勒泰山中英雄的达尔扈特人的族长。传到蒋茂才这里,他所知道的事情已经不多,不过他父亲临死时候告诉过他,阿勒泰山中有一种巨鹰,名唤“草原巨隼”是自愿为那位英雄殉葬的勇士,如果不是在祭祀的时候入山,碰到“草原巨隼”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往回走。因为英勇的勇士不能容忍有人侵犯他们英雄的陵寝,如果有人冒犯最后将死无葬身之地。他们部落以前有个蒙古族小伙子,因为寻找跑散的马群误入阿勒泰山,结果失踪了半个月之后被人在山脚下发现,皮肉已经被撕成了一条一条,死相惨不忍睹。
听着蒋茂才断断续续讲完这个传说,所有的问题都趋于明朗,这蒋茂才之所以刚刚回性情大变,完全是出于对这些神话传说的恐惧。这就像在东北时候四喜最怕的就是鬼怪之说一样。这草原巨隼多半也就是生性残暴的食肉猛禽,肚子饿的时候攻击一下人类很正常。不过另一方面这样的神话传说虽然说多半是杜撰出来的,可仍旧是会有一定真实性,按照蒋茂才刚刚所说,这阿勒泰中如果真的葬着一位蒙古族的大英雄,也就非成吉思汗不可!
蒋茂才此时已经缓过来不少,脸上也有了血色。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给铁蛋使了个眼色,我俩一起给他上了一堂精彩生动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客。告诉他一切牛鬼蛇神都是阶级敌人杜撰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呀?就是为了活着的时候让咱们老百姓心安理得的被他们剥削,死了之后还要堂而皇之的编出一些鬼神之说来吓唬我们,好保证他们的陵寝安全,弄的这么神秘说明了什么呀?
蒋茂才被我说的一愣一愣,见我问他,他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清清嗓子,对铁蛋道:“小黑,你说说这是为了什么?”铁蛋歪着脑袋想想,道:“弄的神秘就是怕被人发现呗!做贼心虚一般都这样。老胡你丫的当我什么都不懂那?好歹的福尔摩斯咱也看过两次!”
帐篷外面雨下的正大,雨点敲打在帐篷上的声音哗哗作响,嘈杂的雨声,风声堆积在耳边久久挥之不去。堵得心里十分憋闷。我点上一颗烟,在脑袋里仔细回想起蒋茂才刚才说的话。总觉得他说的过于完美,这个传说把所有的事情都概括了过去,不过我隐隐举得有哪里不对,可是想了半天也说不好哪里不对,直到想的脑子浑浑噩噩。‘
我看了看躺在毯子上的白易,他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蒋茂才挨着他半坐着闷头抽着烟。好像感觉到我在看他一样,蒋茂才抬头瞧了我一下,眼光中快速散过一丝狡黠的神采,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他一贯纯朴憨厚的表情。我心头一惊,他女乃女乃的这眼神怎么这么毒?难道我一直以来都被这老东西给骗了?想到这里背后不禁一阵恶寒。
忽然帐篷一抖,封慕晴带着满身湿漉漉的雨气闪身进来,她看见闷头抽烟的蒋茂才一愣,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我看了看封慕晴,问她林小小的情况怎么样了?封慕晴往我这边挪了两步,小声地说:“老胡,我找你说几句话。”我心中一阵莫名其妙这封慕晴是怎么了?我和她没什么交情呀,干嘛还要和我咬耳根子说话呢?这关系貌似还没发展到说悄悄话的程度吧?心里虽然这么想,我还是起身和封慕晴走到一边,我倒要听听她和我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骆驼哀号声传来,这哀号的声音让人听了情不自禁的伤心难过,毛骨悚然。一直闷头无语的蒋茂才听到骆驼的哀号好像忽然间来了精神,一双眼睛狡黠滴注视着在帐篷角落里的我和封慕晴。那眼神好像我们现在就是他的猎物一样,说不出的残忍、血腥。他看了几眼我和封慕晴,忽然一个闪身,从毯子上跳起来,叉开双手就奔一边站着的铁蛋脖子掐去。
我大叫一声:“骂了隔壁的,果然是着了你这老孙子的道了!”
第五十三章 山腹中的祭祀(5)
大雨滂沱敲打在帐篷上怦怦作响,我们的帐篷好像随时都会被风雨摧毁一样。我和封慕晴闪身来到帐篷的角落里,奇怪的是封慕晴并没有对我说什么,而是一直盯着蒋茂才。正在这时帐篷外忽然传来一阵骆驼的嘶鸣,哀伤之极闻着伤心。这叫声说不出来的痛苦难过。
蒋茂才听见骆驼的哀鸣,眼中忽然流露出血腥残忍,直视我和封慕晴,好像我们俩个就是他的猎物一样。我心中一惊,所有思绪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强烈的危机感让我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骂了隔壁的,我们着了这老孙子的道了!......”
话音未落,只见蒋茂才全身一蹦,从毯子上弹起,叉着双手就朝铁蛋的脖子掐去。我想要叫铁蛋小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铁蛋被蒋茂才从背后掐住脖子,巨大的冲劲一下子把铁蛋扑到在地。
蒋茂才此时已经完全不同于我印象中那个老师木讷的蒙古族牧民,甚至比在树林中看见“草原巨隼”的时候更加可怕。他骑在铁蛋背上,眼珠子通红由于用的劲太大腮帮子已经变形,双手深深陷入铁蛋的肉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饶是铁蛋身壮力大,却不曾防备蒋茂才这招背后袭击,此时已经被他占得了上风,一时间在地上挣扎不已,只可惜没有着力点发不出狠劲来,气的铁蛋趴在地上大骂:“老蒋头子,你他娘的找死!...”话还没说完,蒋茂才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样一寸来长的蒙古刀,高举过头顶,对准铁蛋的后脖子就要刺下去。
借着幽暗昏黄的烛光我只看见寒光一闪,暗道不妙。要是这一刀下去,恐怕神仙也救不了铁蛋了。来不及多想我迅速发力助跑了几步身体横着飞向蒋茂才。
幸亏我出手及时,蒋茂才被我撞飞一米多远,蒙古刀脱手飞出,贴着白易的脑袋深深插入羊毛毯子中,白易此时正好刚醒过来,就见一把飞刀朝他飞来,吓得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惊恐地看着我们。
虽然蒙古刀没有刺进铁蛋的身体,可还是在他脖子后头割出一道小口,铁蛋的脖子也被蒋茂才掐的青一块紫一块。
我找了一条绳子,把躺在地上哎呀哎呀不停叫唤的蒋茂才捆了个结实,免得这老孙子一会又发什么疯,伤到谁都不好说。
铁蛋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一把脸上的灰土,吐了口吐沫,抄起工兵铲子就要拍蒋茂才。也不怪铁蛋这么激动,要换做是我,恐怕这会早把他拍的满地找牙了。不过此时不能这么办,我倒是要问问蒋茂才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直觉告诉我老蒋头子身上一定埋藏了一个大秘密,而这个秘密一定是关于阿勒泰山的。
我一把拽住铁蛋,小声地对他说:“你小子是不是犯浑?这可不是就咱们哥俩。他老蒋头也不是大粽子打死不犯法。”铁蛋看了看白易身边的封慕晴,不情愿地放下工兵铲,对我说:“老胡,那你好好问问这孙子,咱们跟他远处无怨近处无仇,他娘的干什么非要弄死我?你可别让英雄流完血再流泪!”说完,摸了一下脖子后头被蒙古刀划出的口子,疼的直咧嘴。
我招呼封慕晴帮着铁蛋处理一下伤口,转过身来看着被我五花大绑的蒋茂才,把他从怀里摸出来的那把蒙古刀狠狠地插进他眼前。清了清嗓子,说:“茂才叔,说说吧,为什么要弄死我们?”蒋茂才此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只是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并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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