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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组

_17 求无欲(当代)
“他不是死于心肌梗塞吗?”她略感疑惑地问道:“你昨晚还说他是因为跟高卫雄无意间互相吓唬对方,才会被吓死的呢?”
“别像个老太婆似的唠唠叨叨,到了他家你就知道。你现在在那里我去接你。”
“我正在喝早茶,就在……”她说了一间酒楼的名字,我马上就驾车过去。
本以为能占点便宜,到酒楼接蓁蓁顺利让她请我喝早茶,可是到步时却发现她原来是跟虾叔,还有他的几个徒弟在喝早茶。要是早知道虾叔在这里,我就叫她自己过去好了。
虾叔挺热情的,硬要我留下来一起喝早茶,我推搪说还有工作要做,他却硬把我按有椅了上,面露会让我感到心寒的微笑说:“就算要去工作也得先吃饱肚子才行啊!”正所谓盛情难却,而且他那几个虎背熊腰的徒弟也一再劝说我留下来聊聊天。我怕再推辞的话,他们会说我不给面子,说不定吃不了还兜着走。所以,便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喝早茶,反正我本来就是想来蹭包子吃。
我平时甚少喝早茶,总是觉得很浪费时间,不过现在时间尚早也没什么关系。跟虾叔他们一起品茗尝糕点,并聊着些无关痛痒的家常话,表面上看来是相安无事。可是,每当蓁蓁去拿点心的时候,虾叔的几个徒弟就会把我围住,像审问犯人似的审问我,一会儿问我的家庭背景,一会儿问我有没有欺负蓁蓁,最恶毒那个竟然还问我什么时候会跟蓁蓁结婚,是不是不想负责任?
长生天啊!我跟蓁蓁到现在还只同事关系而已!虽然我之前跟她接吻过,也对她很有好感,但自从她发现我有些喜欢悦桐之后,就总是对我若即若离。现在我们的关系只是比朋友稍进一步,跟情侣还有不少距离,谈婚论嫁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虾叔虽然没有像他的徒弟那样问这问那,但也没有阻止他们,只是面露让我十分心寒的微笑。敢情是他授意徒弟这做么做的!
好不容易才熬过这顿鸿门宴,终于逃脱的虾叔的魔掌,跟蓁蓁一起去黄兆家。途中我在一家药店里买了输液管、一次性输液加温器及生理盐水,并给阿杨打个个电话,要求他到黄兆家跟我会合。此时已经差不多八点了,希望黄兆的妻子黎洁馨还没有出门就好了,不然又得多走一趟。不过,就算她已经去了上班也不要紧,反正她是在赵松的公司工作,我早晚也得找赵松这个奸商。
来到黄兆家门前,恰好碰见穿戴整齐的黎洁馨正准备出门,便笑着问道:“黄太太,这么快就要去上班了,你的赵老板没放你几天假,让你办丈夫的身后事吗?”蓁蓁突然捅了我一下腰,似乎要怪我不该说这种话。
黎洁馨略显尴尬地向我们点了下头:“老板让我休息半个月,不过我还得到公司交代一下手头上的工作。”
“你不用过去了,待会我跟赵老板说一声就行了,反正我也要找他。”
她大概对我所说的话感到莫名其妙,愣了好一会才说:“我还是过去一趟比较好。”
“真的不用过去,因为你已经被捕了。本書轉載拾陸κ文學網”我说罢就取出手铐。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没犯事为什么要抓我!”
蓁蓁似乎也感觉奇怪,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对她说:“杀死黄兆的就是她!”随即转过头打起官腔对黎洁馨说:“我现在正式拘捕你,因为你涉嫌谋杀丈夫黄兆!”
“你别冤枉我!我老公出事时,我正参加外甥的弥月宴,有一百多人能帮我作证。”她虽然义正辞严,摆出一副含冤受屈的模样,但却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黄兆死亡时你的确有不在场证据,但在他死亡前半小时,也就是昨天的十八时三十分你还在家中,这一点你承认吗?”我说着向她逼近一步。
她又再不自觉的后退,但还是振振有词:“是又怎样,我离开了半小时他才出事,能赖到我头上吗?”
我冷笑道:“如果你是在出门是之前给他放血,那么他大概能熬半小时至一小时,这个时间你已经在宴席上跟亲友拉家常了。”
“你、你神经病!我老公是被鬼魅害死的,他根本没有外伤,你要冤枉我也要找个合理的借口啊!”她虽然依旧振振有词,但脸色明显比刚才要苍白得多。
“阿慕,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黄兆是死于心肌梗塞的。”蓁蓁被我说得一头雾水。
“我没弄错,黄兆死于心肌梗塞我知道,同时我也知道他为何会心肌,原因并非鬼魅作祟,而是因为他妻子巧妙的诡计!”我猛然伸手指着黎洁馨。
“你、你、你疯了,你有什么证据!”她的脸色更为苍白,几乎毫无血色。
我拿出刚才在药店里买的东西在她面前扬了扬:“证据就在这儿!”她刚才还在死撑,但看见我手上的东西后,马上就像个泄气的皮球似的无力地靠在墙上。
“阿慕,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啊!”身后传来一把男性声音,原来阿杨已经带着下属来了。我让他们全都跟我进房子里面,并让阿杨帮个忙,躺在黄兆死亡时所躺的贵妃椅上。他不知就里问道:“你想搞什么鬼啊?”
“待会你就知道。”我把他按在贵妃椅上,然后在浴室找来四条质料柔软的毛巾,用其中两条把他的一双前臂各自包裹,再用他的鞋带把被毛巾包裹的前臂各自绑在贵妃椅的扶手上,随后问道:“好了,你现在试一下能不能动。”
他使劲地动了一下两手,并没能挣脱捆绑,也没能离开贵妃椅,面露疑惑之色问我:“动是动不了,不过这跟案情有什么关系?”
“你很快就能知道的。”我说罢就用毛巾把他的双眼蒙上,他虽然叫嚷着我别把他卖了,但还很配合我。接着我就让蓁蓁帮忙把生理盐水、输液管等东西装配好,然后走到茶几前从牙签盒里取出一根牙签。
当一切都准备好后,我就跟阿杨说:“我现在想试验一下给你放血你会过多久才死。”
“阿慕你在开什么玩笑啊!”他一脸微笑,似乎以为我是在跟他开玩笑。
我换上冷漠的语气跟他说:“谁跟你开玩笑,我是来真的!”说罢就用牙签戳他的手腕,并且立刻利用输液管让已经过加温的生理盐水从他的手腕缓缓地流到地上。
“你不会是玩真的吧!我家里还有老婆儿子啊!”他大叫着不断地扭动。
我用胶纸把输液管固定好,然后把剩下的那条毛巾塞进他嘴巴里,冷漠地说:“让你吵,你就乖乖地等死吧!”我跟他的下属打了个眼色,“看你平时怎么对待下属,你都快没命了,谁也不愿意救你。”
“我才不想救他呢,平时就只会骂人,以为自己是小队长就很了不起!”“就是嘛,我早就忍够了,我还等给你送殡呢!队长。”“队长,你放心去吧,帛金我们是不会省的。”阿杨的下属配合地你一言我一语,而被我塞住嘴巴的阿杨则在不停地挣扎,可是却没能挣脱束缚。
大概过了十分左右,阿杨竟然的身体竟然开始出现抽畜,我想测试已经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恐怕真的会把他吓死。
第十一章 拉人封铺(上)
把蒙住阿杨双眼的毛巾拿下来后,我看见的是一双充满恐惧及哀怨的眼睛。从这双眼睛中,我还能看到他心中的呐喊:“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害我?”而当我把塞住他嘴巴的毛巾拿开后,他便声音颤抖地说:“阿慕,我们都认识了好些年,我自问从来没做过有愧于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杀我……”
此时他的下属就已经忍不住笑出来,我也笑道:“老朋友,我也没做过有愧于你的事,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说着便往他的手腕瞥了一眼。
他顺着我的目光往自己的手腕一看,马上就叫道:“靠,你们合起来耍我!”
我边为他松绑边忍着笑跟他说:“不是耍你,是做实验。你不能生气哦,我们可是为了工作才这么做的。”说罢往他的下属瞥了一眼,他们也连连说是为了工作才配合我演戏。
双手得到解放后,阿杨便无奈地叹了口气:“都为了工作嘛,我能生气么……”本以为他真的那么宽容大度,谁知道他接着又说:“可是,我的确给你们吓倒了,现在有一道闷气顶在胸口,你们得每人买包烟给顺顺气。蓁蓁就可以免,阿慕得买两包。”
给阿杨买烟我是没所谓,毕竟是我把他吓个半死,不过他的下属就比较冤枉了,个个都稍有微言。不过,最终他们还是认命了,因为阿杨摆出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说:“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清楚了。”
闹了一会之后,是时候做正事了。我微微笑着对正不停颤抖的黎洁馨说:“现在你无话可说了吧!杀人可不是普通的罪名,就算不用枪毙,无期也是跑不了的。”她回避我的眼神,双眼没有焦点,像游魂般往四周张望。我加重语气严厉地说:“你最好老实给我交代一切,不然你就等着坐牢吧!”
她被吓得哇一声哭出来,惊恐地说:“我不想的,我只是一时糊涂受到老板的唆使才会这么做……”
果然是赵松在幕后指使,现在我有证据去逮捕他了。不过我还想更清楚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于是便对黎洁馨严辞盘问,她害怕得泪如雨下,最终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全盘托出——
其实,我算得上是老板的……情妇。
我跟小兆结婚的时候,他还在另一间公司里做主管。后来那间公司倒闭了,他就失业了,而且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也没找到新工作。当时我们还要还房贷,只有我一份工作显得相当吃力,所以我很想他快点能找到工作。可是他却高不成低不就,好工作没有他的份,差的工作他又不想做,这可让我烦死了。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经常能跟老板接触,所以我就向老板推荐小兆。而且为了能让他进公司工作,我还跟老板上床了。之后我偶尔还会跟老板发生关系,他因此也沾上光受到老板的重用。虽然我跟老板的关系一直保持到现在,老板也没少给我好处,但他一直都不知道。
虽然我算得上是老板的半个情妇,不过对这种生活并没有太大反感。因为小兆进了公司之后,有了稳定的收入,而且老板不时会送我些较为贵重的礼物,或者给我些其它好处。所以,在经济是还算是比较充裕,就是房贷依然没有过清。
大概是一年前吧,那天小兆跟小高陪老板去跟宋局长谈买地的事情。老板不管跟谁谈生意都会带上他们俩,因为小高的酒量好能帮他挡酒,而小兆则因为我的关系能让他放心。因为就算小兆有什么小动作,他都能通过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本以为他们只是像平时那样,陪那些官员去吃喝玩乐,可是小兆这一去竟然去了两天,第二天半夜才回到家,而且他的脸色还不太好。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才告诉我:“老板杀人了!”
我当时被他吓呆了,连忙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前一天他们跟国土局的正副局长一起去吃饭谈买地的事情,宋局长从头到尾就是一句话:“违规卖地绝对不行!”老板跟他谈了很久,他的态度还是那么强硬,就算副局长帮忙劝说,他仍然连一点让步的意思也没有。后来,老板生气了就说不行也得行,并让他们动手把他抓起来带到酒店的房间里。
宋局长被带到房间后,还是不肯让步,老板和他们一起打他,可是把他打到头破血流还是那一句:本書轉載拾陸κ文學網“违规卖地绝对不行!”老板一时气不过来就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说要掐死他。可能老板当时只是想吓唬一下他,不过也许太过激动居然真的把他掐死了。
之后,老板怕会惹上麻烦就让他们把宋局长的尸体扶到车上,然后制造他在高速公路上出车祸的假象,以掩饰人他的真正死因。老板为了封住小兆跟小高的嘴,不但给他们升职加薪,还另外给他们一笔封口费。我们就是用这笔封口费把房贷还清的。
虽然出了这么大的一事件,但能得到一笔意外之财,我们还是觉得很高兴。可惜,这份喜悦没能维持太久。小兆以前几乎试过做噩梦,但自从宋局长死后就开始经常做噩梦了,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后来他还告诉我,小高也经常做噩梦,所以他觉得是宋局长的冤魂在作祟。我去找过神婆给他作法驱邪后,不过一点作用也没有,神婆说缠着他的冤鬼冤气太重,她也无能为力。
这件事一直折磨着他,也同样折磨着我。他的噩梦越来越频繁,情况也越来越严重,尤其是近两三个月,他几乎每晚都会因为做噩梦而在半夜里尖叫。每当被他的尖叫惊醒,我就再也睡不着觉,因为我总觉得宋局长的鬼魂就在我们的房间徘徊,一点风吹草动也会让我全身颤抖。
第十一章 拉人封铺(下)
我曾经想过要跟小兆离婚,因为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可是我又不想放弃这间房子。这房子是写他的名字,如果我们离婚了,房子就会归他。我跟他这么多年,不想到头来什么也没有。所以,昨天老板说给我一笔钱让我杀了他的时候,我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我承认杀死小兆的人就是我,但我也只是一时糊涂受到老板的唆使才会做出如此泯灭人性的事情……
“那电脑里的文档是怎么回事?”听完黎洁馨的叙述后我便问道。
“是老板让我这么做的,他自己把文档打好就给我发过来,我把文档打开后再让电脑进入待机状态。”她老实地交代。
怪不得文档的内容像是处处都在维护着赵松,原来根本就是他自己扯出来的。我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赵松知道黄兆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了吗?”
她无奈地笑了笑:“我没有在他面前承认过,不过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不然也不会叫我杀人。而且,以我这样的姿色,要不是有把柄在手,他早就会玩腻我了,还会跟我继续保持着关系吗?”
现在我总算明白整件事的真相了。一年前,赵松为了能违规购买耕地,以进行兴建别墅区的计划,便百般讨好当时的国土局长宋玉风。可惜宋玉风是个刚正不阿的清官,对于他的献媚不屑一顾,致使他恼羞成怒向对方使用暴力,妄图迫使对方就范。然而,面对他的毒打,宋玉风依然能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肯同流合污,最终惨遭毒手不幸离世。
之后,赵松为了掩饰自己的杀人罪行,让黄兆及高卫雄用以车推车的方式在高速公路上制造出车祸假象,并通过某人买通老苏及火葬场的人,进一步掩饰宋玉风的死亡真相。也许,宋玉风含冤而死于泉下难以瞑目,阴魂不散于阳间作祟,一直以噩梦困扰黄兆及高卫雄,甚至在梦中把后者杀死!
高卫雄的离奇死亡使这宗一年前的车祸进入警方的视野。这让赵松感到地非常不安,尤其是昨天我向他询问此事之后,他就更加害怕自己的恶行会被揭发。也许,他从秘书口中得知道我要了黄兆的地址,害怕已被噩梦及高卫雄离世折磨得身心交瘁的黄兆会向警方透露他的恶行,于是就让情妇黎洁馨帮他杀人灭口!
虽然众多问题都得到了答案,但我还有一个疑问,就是赵松到底怎样让老苏在尸检中徇私枉法,使宋玉风含冤而终呢?在这个问题上,黎洁馨当然没能给予我答案,直接询问赵松也不现实。唯一可行的就只有寄望于老苏本人,希望流年能尽快联系到他。
然而,就在我正“想念”着流年的时候,居然就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嘿,我已经找到老苏了。”
“哈哈,我的调查也差不多了,就差老苏的消息,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我心中有种既兴奋又紧张的感觉。
“这老头子也算是个有良心的人,当然不会让你失望了。他告诉我,宋玉风的尸体上明显有被束缚及毒打的痕迹,死因是受他人外力作用致使颈部被束缚和压迫,造成窒息缺氧,呼吸循环衰竭而死亡。简单来说,他是被人掐死的,而且是在车祸之前。”倘若他在一个小时前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绝对不会失望,可是刚才我已经从黎洁馨口中得到这个信息了,现在极其量只是得到确认而已。
“这个消息来得太晚了,我刚才已经从证人口中知道了。”我无奈地吧了口气,又道:“我现在最急切知道的就是让老苏徇私的人是谁?”
“他不肯说。”流年的回答还真让我吐血,不过他随后又说:“虽然他不愿意指名道姓地说出那人是谁,但他告诉我那人曾经帮过他儿子安排工作,所以他才会还这个人情。”
我突然感到到一丝希望,立刻追问:“你知道他儿子在那里工作吗?”
“国土局。”
流年的回答让我马上就猜到那人是谁了,满心喜欢地向他道谢后便挂了电话,随即便询问黎洁馨:“你刚才说一年前赵松他们跟宋玉风谈买地的事情时,当时的副局长也有在场,他的名字是不是叫莫云?”
她轻轻地点了下头:“嗯,他跟老板的关系很好,老板经常都会让小兆给他送烟送酒甚至送钱。宋局长死后,老板还花了不少才把他推到局长的位置上。”
我笑道:“所有的疑团都得解开了,现在就只差拉人封铺!”
(“拉人封铺”在粤语中是指警察逮捕疑犯,并将店铺查封。)
逮捕赵松的过程比我想像中要顺利,虽然他一再狡辩自己是无辜的,不过黎洁馨为求自保向警方提供了不少有力的证据指证他,当中还包括他指使自己杀害黄兆时所有对话的录音。正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我想她早就做好必要时出卖赵松的准备。
赵松虽然叫嚣着要找律师、找书记、找谁谁谁,不过打了一通电话之后,最终还是灰溜溜的被我们押上警车。看来,他那些位高权重的朋友都是识时务者,不会愿意为他而惹上麻烦。
至于帮赵松买通法医及火葬场的现任国土局长莫云,一开始时摆出一副嚣张脸面,坚决不肯定承认自己的罪行。不过,在我透露指证他的人是老苏之后,他也只好认罪了。还好,经诡案组处理的案子可以不走正常审讯程序,如果要正式开庭审讯,我可不敢担保老苏会愿意出庭指证他。
回到公安厅后,我分别对他们两人行进审问,使尽各卑鄙手段终于让这对奸商贪官对他们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把他们送班房后,我的工作就差不完成了,现在要做的就只有把这宗案子的报告写好。可是,当我正想把高卫雄的死因,用小娜那一套无意间受到心理暗示以致自己吓倒自己来解释时,伟哥却告诉我:“你那晚之所以做噩梦并非鬼魅托梦,而是梦魇神兽作祟!”
第十二章 神兽传说(全)
高卫雄离奇死亡一案,背后原来隐藏一宗谋杀案,之后又引发另一宗谋杀案。要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写成报告还真累人,不过最让我烦恼的还是对高卫雄死因的解释。以调查所得,他是被宋玉风的冤魂害死的,这一点我能作证,因为我亲身体验过冤魂托梦的可怕。可是,我要是真的把冤魂作祟写进报告里,恐怕报告还没能厅长手上就已经被老大撕成两半。
还是用小娜那套解释比较好,虽然并非事实,但至少可以让我蒙混过关。正当我想在报告里写上高卫雄的死因是因为受到黄兆无意间的心理暗示,从而给自己造成过度的心理压力时,伟哥扶墙从门外走进来,有气无力地说:“阿慕,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奇怪了,这厮平时经常装病摸鱼,怎么现在拉得只剩下半条人命却跑回来了?其他人的想法大概也跟我一样,纷纷问他是不是拉肚子拉傻了。只有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切问道:“你是不是……又没带钱?”
他那张应该有好几天没洗过邋遢脸,可能因为拉得太厉害脸颊都陷进去了,看上去就像个垂死的老头子似的。声音也是虚弱无力,但双眼却意外地炯炯有神:“你们都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这次来可是为了最近调查的案子啊!”
“哦,那没你的事了,那宗案子已经调查完,我现在正在写报告。”我懒得理他,继续写我的报告。
他突然露出猥琐的笑容,配上他内陷的脸颊,让人觉得没拉死他是苍天无眼。虽然他着实是面目可憎,但他所说的话却让我极为惊讶:“你那晚之所以做噩梦不是鬼魅托梦,而是梦魇神兽作祟!”
“什么,梦魇神兽?”我愣了好一会儿,随即笑道:“你是不是拉得神志不清了,还是快点回家洗洗睡吧!”
他没有在意我的嘲笑,继续猥琐地笑着:“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带来我证据。”说着就扬了扬手中的闪存盘。他既然有备而来,那我也不妨看看他想搞什么鬼。
伟哥可能是拉得腿都软了,走起路来也不太稳,喵喵见状就上前扶他,把他扶到他自己的办公桌前。我走过去看他给我带来了什么,蓁蓁也一脸好奇地走过来。他把闪存盘插入电脑,给我们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打开后,画面中出现的是一间昏暗的房间,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星光使房间里不至于漆黑一团。这房间乍一看我就觉得有点眼熟,再看仔细一点竟然发现原来就是我的睡房,在床上还能看见熟睡中的我!
“哇靠!你这偷窥狂什么时候在我家里装了针孔摄录机!”我一时火起掐着伟哥的脖子使劲地摇。
“救命啊!我这可是为了你的安全啊,有话慢慢说,你先把手放开。”他急得大叫。
我怕一时错手会真的把他掐死,便放开了他,但随即又揪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快说,你把针孔摄录机装在那里,什么时候装的?”
他讪笑道:“我那有什么针孔啊,只是上次到你家时给你的电脑下了木马,闲来没事就把你的摄像头打开,看看你在干嘛而已。”
我突然想起伟哥上次到我家是在两个月之前,蓁蓁那次跟我在家里一时情难自禁则是个把月前的事,而且那时我还给他打电话及发邮件,难道……
果然,从这偷窥狂淫秽的笑容可以猜到,他肯定是全程观看了我跟蓁蓁的“火辣表演”。恼羞成怒的感觉直冲脑门,正想揍他一顿时,突然感到身后有一股强烈的杀气。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双白皙但充满力量就的手臂就从我身旁伸出,卡住他的脖子往死里掐。
掐他脖子的人,当然是比我更恼火的蓁蓁,她边掐边气急败坏的叫道:“我今天不掐死你这个死变态,我就不叫李蓁蓁!”
“救命啊!我什么也没看什么,你们当时在做什么,我真的没看见。”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就等于承认自己看到我跟蓁蓁的好事,这又怎么能让蓁蓁不抓狂呢?
我跟喵喵正不知道该如何从蓁蓁那双青筋暴露的手掌中拯救伟哥时,他似乎找到了自救的方法,指着电脑屏幕含糊不清地咕噜了一句。喵喵首先把视线移到屏幕上,看了一眼就叫起来了:“阿慕哥,那只猫好像想咬你呃!”蓁蓁闻言便放开了伟哥,视线转移到屏幕上,我也被屏幕中怪异的一幕吸引住。
在视频中,一只黑猫不知道何时出现在熟睡中的我身旁。我叫伟哥把进度往前调一下,却发现他半死不活的瘫坐在椅上,干脆把他连人带椅推到一旁去,自己把进度调前。我把进度调到黑猫刚在画面中出现的时候,发现它原来是从窗户进来的。它那细小而诡秘的身躯,如幽灵般突然出在窗台上,然后敏捷地跳到地板,再以优雅而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向睡床。
它走到床边便纵身跃起跳到床上,又再缓缓地走到床头,用鼻子往我的脑袋嗅了嗅。突然,它的鼻子竟然像匹诺曹那样伸长了一点儿,鼻尖穿过我的头发,看上去似乎是**了我的脑袋。看到此处,我立刻感到一阵恶寒,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脑袋相应的位置。还好,我没有摸到一个小孔,也就是说它的鼻子应该没有把我的脑袋戳穿。
它让伸长了的鼻子贴着我的脑袋,闭上眼睛安静地趴在枕头上。不一会儿,熟睡中的我脸上表情就出现了变化,时而惊恐万状、时而眉头紧锁。我想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在做噩梦,做着那真假难辨的可怕噩梦。
大概过了约一分钟,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来。虽然这段视频没有声音,不过谁也能看得出是有来电打入。黑猫猛然睁开双眼往手机瞄了一下,然后就跳起来迅速走到手机前,把前爪放在手机上似乎是想挂掉电话。它就往手机按了一下,手机居然就真的没有再亮起来了。这只怪猫居然懂得用手机,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吧!
它把手机挂掉后,立刻又返回原来的位置,再次用它的长鼻子贴着我的脑袋。这一来一回之间,让我看见它的鼻子其实没有我想像中那么长,所以肯定没有戳穿的我脑袋。它返回原位后,视频中的我随即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我想这应该就是梦中被宋玉风扣住脑袋的时候,果然视频中的我此时张开嘴巴,似乎在放声大叫。
不知道是我的叫声把它吓倒,还是它知道我快要醒来,突然往床下一跃,三几步就跳到窗台上,然后就消失于窗外的夜色之中。就在它离开房间的那一刻,我就从床上弹起来……
之后的内容已经不用再看了,因为那时候我已经醒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突然想起在高卫雄睡房窗沿发现的毛发,难道他也是因为这只诡异的黑猫才会做噩梦?正当我为此而陷入沉思之际,喵喵突然说:““阿慕哥,你把进度往前调一下,我想再看一遍。”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兴趣再看一遍,但还是把进度调到黑猫在窗台的出现的时候。
“停!就是这是里。”喵喵惊奇指着屏幕说:“你们看,它的眼睛很奇怪耶,两只眼睛的颜色好像不一样。”她不说,我还真没留意到这个细节,因为房间里就只有窗台这个位置要光亮一点,其它地方都比较昏暗,所以只有黑猫刚刚在窗台出现的时候才有机会看清楚它的双眼。
然而,当我仔细观察黑猫那双黄蓝二色诡异眼睛之后,不由感到惊讶:“它不就是……”
“是咪呀!是宋玉风女儿养的那只懒猫!”蓁蓁已经把我要说的话说出来了。
“猫竟然能控制人类的梦境,太不可思议了吧!”老大不知道什么时间溜到我们身后,他大概已经从视频中看出端倪。
“猫应该没有这个能力,不过如果是被鬼魂附身的猫,那就另当别论!”我得意洋洋地对老大说。
老大用一种大姑娘似的怪腔调说:“这还真让人困扰耶,报告该怎么写才好呢?”
蓁蓁板着脸说:“组长,你这样怪腔怪调好不好!报告又不用你写。”
“那就只好拜托我们的阿慕哥呢,他总能想到办法滴!”老大还是那种怪腔调,但随即又豪爽地哈哈大笑。
“这回可苦了我了。”我只有无奈的苦笑。
“哈哇哇……”被已我们遗忘的伟哥突然仰天大笑,我正想问他是不是疯了,他就露出一副邀功的嘴脸对我说:“阿慕老弟,老哥我是不会忘记你帮过我给医药费的,现在就是我还你人情的时候了。”
我突然想起他刚才好像说过什么神兽,便急忙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其实,你们在视频里看见的并不是普通的猫咪,而是传说中的梦魇神兽!”他随即便向我们仔细道来――
你们还记得不久前为了调查符咒的用途,我认识了一位灵异论坛的管理员吧!昨天,我打完点滴回家看过这段视频后,就觉得这只黑猫肯定大有来头。于是,马上就跟这位高人联系,并且把视频传给他看。
他研究了一整晚,今天早上才给我打来电话。他说这只并不是普通的黑猫,而是传说中的梦魇神兽,他手头上有一本名为《异梦志》的古书,在这本古书里有关于梦魇神兽的记载。
根据古书的记载,梦魇神兽乃是“食梦貘”的一个分支,体形如猫、双眼二色、鼻可长短,以鼻触人首能掌管其梦。而且,它们除了体形跟食梦貘有很大差别之外,脾性也跟食梦貘完全不一样。传说中的食梦貘会把人类的噩梦吃掉,让人能睡个好觉。但它们却特别喜欢让人做噩梦,在噩梦中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并以此为乐。
另外,它们之所以被称之为神兽,除了它们在梦境中拥有能与神灵媲美的无上力量之外,还因为它们喜欢用这种力量来惩罚恶人……
听完伟哥的话后,我想起在梦中看见宋玉风的时候,心中的确有种面对神灵般的敬畏,不禁大感惊讶:“难道高卫雄是被这种传说中的神兽在梦中杀死?看来有必要再去拜访一下这只神猫!”
我看着老大想知道他的意思怎样,他那张贱肉横生的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虽然这种神兽传说也不得能写到报告上,不过总比鬼魅作祟之类的鬼话要好一点,而且也得把事情弄个明白,好让我跟厅长有个交代。”
“那么报告的事就等我们回来再说吧!”我说罢就向蓁蓁扬了下手,准备再次到宋芷瑶家走一趟,不过这次我们要找的不是她或者她母亲,而是她的“宠物”。
正要离开的时候,喵喵突然拉住我的衣角。我问她有什么事,她别扭地支吾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家里的电脑前阵子坏了。”
“那又怎么样?我可不懂得帮你修理。”我还不懂得她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个呢!
她的脸色稍红,低着头说:“我不是想让你帮我修理,我已经找人修好了。”
“那还有什么问题?”我还不明白她想说啥。
她脸红红的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名话:“我是叫伟哥帮我修理的。”
我现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大概是害怕伟哥在她的电脑下了木马,悄悄打开她的摄像头偷窥。说起这事,我还没找伟哥算账了。蓁蓁的想法大概也跟我一样,当即大叫伟哥的名字。可是,我们这时才发现伟哥不知道什么时溜走了。
不过,这厮应该也没能跑多远,我就不相信反转整公安厅也不能把他揪出来。正想去找伟哥的时候,一把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要找他吗?”说话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办公里出现的雪晴,她正用手枪指着我那张办公桌的桌底。仔细一看,原来伟哥就躲在桌底。
“韦伯仑!”蓁蓁大叫着把伟哥从桌底揪出来,一顿皮肉之苦是跑不了的。还好,现在时间尚早,晚一点再去找那只传说中的神兽也不迟。
十三章 落难神兽(上)
待蓁蓁修理完伟哥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了。不过也没所谓,反正去早了也没见能找到人。我们带上了宋玉风的骨灰前来,准备归还给他的家属。当宋芷瑶看见父亲的骨灰时,激动得说不出话,眼泪就如泉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良久才挤出一句话:“爸,你终于回家了!”
虽然因为取回父亲的骨灰而百感交集,但芷瑶并没有太过失仪,起码她在痛哭过后便意识到我们还在门外站着。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向我们表示歉意,请我们到客厅里坐,热情地为我们奉上茶水糕点。她让我们稍坐一会,拿起电话致电母亲,告知取得父亲骨灰的消息,三言两语间泪水又再落下。与母亲通完电话后,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能恢复平静,但脸上表情仍然十分复杂,悲伤与喜悦交织在一起,良久才想起向我们道谢。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笑了笑又说:“不过,你要是我答谢我们,那就跟我们说的咪呀的事吧,我们对它很感兴趣。”
她似乎对我要求感到十分诧异,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可以啊,我先叫咪呀出来。”接着她就叫几声,诡异的黑猫就从房间里慵懒地走出来了。
我本以为咪呀又会像上次那样,爬到芷瑶怀中睡觉。可是,它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后,竟然爬到我的身上。而且与它的眼神接触时,我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一把顽皮的声音:“上次玩得很开心吧,要不要再来一次?”我不由浑身哆嗦了一下。
“咪呀好像很喜欢你呢!它只喜欢让女生抱,除了爸爸之外,没让别的男生抱过。”芷瑶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咪呀是公的吧!跟这色鬼是一路货色。”蓁蓁不屑地看着我跟咪呀。
我没有理会她,轻轻地抚摸着咪呀的毛发,让它在我怀中安睡,然后跟芷瑶说:“能跟我们说一下咪呀的来历吗?”
芷瑶面露不解之色,大概是猜不到我们为何会对咪呀感兴趣。不过,我们为她带回了父亲的骨灰,可以说是有恩于她,所以她还是很乐意告诉我们有关咪呀的事情――
咪呀是只自来猫,或者应该说它是跟着爸爸回来的。
应该是三、四年之前吧,我记得当时是冬天,还下着小雨,天气非常寒冷。那天爸爸下班回来,我给他开门时发现有一只瘦只剩下骨架的黑猫跟在他身后,就问他怎么带了一只猫回来。因为我很小的时候被猫咬过,所以有点害怕它。爸爸回头一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跟它说:“你怎么跟着我回来了,我真的不能养你,你会把我女儿吓坏的。”
随后,爸爸告诉我,这只黑猫是他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的。它当时似乎是饿得没有力气,弱小的躯体在寒风中不住地颤抖,就连想站起来也很吃力。好不容易站起来了,但没走几步就被风吹倒了。它就这样在寒风中不断地跌倒、站起、再跌倒,似乎是想走到十来米远的垃圾桶里找东西吃。
垃圾桶里面有不少破玻璃瓶之类的东西,它钻进去可能还没找到吃的,就已经弄得浑身伤痕。而且看它的虚弱无力的样子,也不见得能走到垃圾桶那里,或许下次跌倒之后,它就再也没能爬起来。爸爸觉得它很可怜,就到路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一盒温热的牛奶,跟店员借来剪刀把盒子剪开放在它面前。
它虽然饿得快要死了,但当爸爸把牛奶放在它面前时它却不敢吃,可最终还是忍不住舔了一下,接着就放开肚皮大口大口地喝起来。爸爸说他当时还真是吓了一跳,因为这只猫咪竟然没一会儿就把整盒牛奶喝得一干二净。
它喝完牛奶后,情况要比之前好多了。爸爸觉得稍微安心,轻轻摸了一下它的脑袋后就打算离开。可是,它有点力量后就围着爸爸打转,爸爸说当时好像觉得它是想自己带它回家。不过爸爸知道我害怕猫,所以就不敢带它回家,狠心地一路跑回来。谁知道最后还是让它跟着回来了。
爸爸看着这只瘦弱的小猫咪,于心不忍般跟我说:“瑶瑶啊,你要是不喜欢它,我现在就把它赶走好了。”
我本来最不喜欢的就是猫,可是当我看着它那双不同颜色的眼睛后,忽然又觉得它跟别的猫不一样,不但没让我觉得讨厌,反而还有点喜欢它。而且爸爸说它很可怜,都瘦成这样子了,要是我们不管它,它很可能会饿死。所以,最后我就让爸爸收养它,并且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咪呀”。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帮它取个这样的名字,只是想帮它取名时,脑海里就出现了这个名字。
在之后的日子里,咪呀为我们家带来了不少快乐,它似乎能听懂我们的话,也经常会逗我们开心。不过,自从爸爸出事之后,它就变得像现在这样,经常都无精打采的。开始时我还以为它生病了,但是后来又觉得不是,每当我为此而感到担忧时,它就会突然精神起来。尤其是在晚上,它经常会跟我玩到很晚,有时候玩到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原来,咪呀是宋玉风“捡”回来的,怪不得它会咬住黄兆他们不放,在这一年间夜夜在梦境中折磨他们。它之所以变得无精打采,大概是因为晚上“玩”得太开心、太累的缘故吧!可是,贵为“神兽”的它,为何会沦落到连翻垃圾桶的力气也没有呢?直到离开的时候,我还没弄清楚这个问题。
回到家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电脑的摄像头拆下来,然后就躺在床上准备好好地睡上一觉。这案子总算能画上句号了,虽然高卫雄是被咪呀弄死的,不过总不能以谋杀罪去逮捕一只“猫”吧!报告的事就用小娜那套说法蒙混过关好了。昨晚没睡好,现在我可要好睡个够。然而,我这点小小的愿望,终究也没有实现……
十三章 落难神兽(下)
半夜里,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身体颤抖了一下就醒来了醒来后就觉得好像有人坐在床边,睁眼一看吓了一大跳,还真的有人坐在床头,而且这人是宋玉风。我想自己肯定是在做梦了,于是就使劲地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醒过来。
“拍肿了也没用,没有外力的影响,你是不会醒的。”宋玉风露出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微笑。
我怯弱的问道:“你是咪呀吗?”它笑着点了下头。我又问:“你有话要跟我说?”它再次点头。我再问:“你能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啊?”
这回它摇摇头:“不行!我天天都在做猫,你就不能让我在梦中做一回人?”
“那你能不能变成其他人的样子啊?跟个死人说话,会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的。”虽然知道这只是个梦,但我可不想跟死人聊天。尤其想起它昨晚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我的头皮都发麻了。
“这倒可以。”
我的双眼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再次看清眼前影像时却发现它已经变成了蓁蓁,而且还是穿着性感的蓁蓁。我皱了下眉头,苦笑说:“能不能换成别人啊,我怕这个梦很快就会变成春梦了。”
它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大可放心,就像你搭档说的那样,我是公的。要是你兽性大发,我大不了就把你阉掉!你可别以为这只是做梦而已,如果我在梦中把你阉了,你醒来后是会阳萎的,到时候就算是神医也帮不了你……”它说着竟然爬到我身上,轻抚我的敏感部位。
长生天啊!这不就存心想害我吗?虽然我知道它只是公猫,但它现在可是蓁蓁的外表啊!而且还穿着没有几片布的衣服,平时的蓁蓁那会穿这么风骚。此情此景又叫我如何不动心呢?
幸好,它只玩了一会就玩腻,把样子变成了宋芷瑶。这回我才能跟它正经地说话:“你找我有什么事?”
它搔着头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觉得无聊想跟你玩一会。”
我连忙摆手摇头:“不不不,我可不想跟你那些可怕的虐待游戏。”
“你别这样嘛,只是玩一会就好了。”它竟然像个小女孩似的向我撒娇,还往我怀里钻。
“不行,不行,你要是又玩过头了,像高卫雄那样把我弄死怎么办?”我身边可没人能把我叫醒。
“就玩一会。”它顽皮地说着,突然往我手臂咬一口。长生天啊,虽然是在做梦,但痛感可是实实在在的。
她咬我后就不再闹了,于是我便问它为何谁也不选,偏偏要来欺负我。它笑着说出一个让我吐血的答案:“你好欺负嘛!”接着又说:“我现在一个玩具也没有,只好来找你玩了。”
它昨晚说自己本来有三个玩具,我想它是指高卫雄、黄兆及赵松,高黄二人虽然已经死了,但赵松还活着,所以我就问它怎么不去找赵松。它颇为无奈地回答:“以为我是神兽就真的那么神啊!我在梦中是天下无敌,但在现实中只不过只是猫而已。我要是溜到看守所找他,不被人抓去炖成龙虎凤才怪,现在喜欢吃猫的人可多着。”
(龙虎凤是一种粤式老火汤,以蛇、猫、鸡为原料,用慢火炖上一天一夜后才可食用。在物资短缺的年代较为盛行,现在则比较鲜见。有人认为此汤能大补元气,最适合大病初愈的人食用。据说,此汤十分提神,人喝过后至少两天合不上眼。)
“那你也不能找我当冤大头啊!我又不是大奸大恶的人。”我稍有不悦。
“如果你是坏蛋,我还用得跟你说这么多,还不一上来就把你整得死去活来。”它说舔了几下自己的手又说:“其实我已经打算暂时不玩了,想多花点时间陪芷瑶,今晚只是过来跟你说一句谢谢!自从老宋死了之后,芷瑶就再也没有真正笑过,现在你把老宋的骨灰找回来,总算能让她展露欢颜。”
“那是我应该做的,用不着谢我,你以后别来扰我清梦就行了。”我还有点后怕。不过,我虽然不想见它,但有些事情我还是想知道的,于是便有问它:“宋玉风把你带回家之前,你怎么弄得那么落泊啊?”
它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还是那一句,在梦中我的确是无所不能,但在现实中我跟普通的猫没什么两样。而且我跟我的同族都有一个不好的脾性,就是只吃善良的人类给予的食物,要是没能遇上善良的人类就会自己去找吃的。现在这年头好人没几个,翻垃圾堆也不见得能找到多少吃的,而且你看我跟猫没两样,其实我是很害怕老鼠的,所以才会沦落到如斯田地。”
“原来如此!我还有个问题,你现在不会是把鼻子**我脑袋里吧?”我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脑袋。
“你当我是蚊子吗?我只是用鼻子吸住你的脑袋,这样我才能进入你的梦里。原理就像电脑那样,我们的大脑各是一台电脑,我的鼻子就是网线。我用鼻子吸住你的脑袋,我们的大脑就连接了,不过我是主机你是客机,在梦中的一切都是由我做主。我不但能控制你的梦境,还能读取你的记忆,从中找出最让你感到害怕的事情。”它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昨天你不是中途走去把手机挂掉吗,怎么我在梦中没察觉你有离开过呢?”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想通。
“在梦境里是没时间这个概念的,就算我现在跟你聊三天三夜,但在现实中可能只不过是几秒的时间。所以,只要我在时间上做些手脚,你根本不会发现曾经‘掉线’。你昨晚听见手机响起时,我不是叹了口气吗?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是跑去把电话挂了,不过我马上又跑回来,所以你没有注意到。”
之后,我们还聊了一些别的事情,当中还包括有关它的族群方面的事情。它们的族群因为没有天生的谋生技能,所以只能倚靠善良的人类收养。它们本来就十分稀少,随着年代的变迁,好人越来越少,它们的生存空间就更少了。它跟我说,除了父母及兄弟外,它活了这么多年也没看过其它同族。
“你现在多少岁了?”这是我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没有岁数这个概念,不过我活的时间不会比你爷爷少。”
靠,原来是只老妖怪!
“我要走了。”它跟我挥了下手,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爬到我身上。
“干嘛了,又想勾引我吗?我对小女孩没兴趣。”它现在是芷瑶的外表,十来岁的少女可不对我的品味。
“谁说我要勾引你了,我是想把你弄醒。”它说着就把双手放在我头顶上,然后牢牢地抓住我的脑袋,我再次听见到头骨碎裂的声音。
“别闹啦,快痛死我了!”我痛着大叫。
它露出无奈的表情:“我也不想的,不过如果我不用这种方式把你弄醒,我离开之后你就算睡到共产主义就不会醒来。你就忍耐一下吧,痛一会就行了!”
“啊……”
我终于都从梦中惊醒过来,还好我还活着。从窗户吹进来的夜风使我哆嗦了一下,赶紧把灯打开看看那只该死的咪呀是否还在房间里。然而,那家伙似乎知道我会找它麻烦,早就溜走了。把窗户关上后,我再次躺上床,这一次我再没有做梦了。
尾声
处理完赵松的案子后,我跟伟哥讨论过咪呀的事情。虽然根据《异梦志》所载,梦魇神兽是食梦貘的一个分支,但两者除了都与梦有关之外,似乎就并没有太多联系。《山海经》上有如此一段记载“貘族以梦为生,是一种上古神兽,力量强大。无固定形体,体形虚幻”,从这段记载中可以得知食梦貘是一种没有实体的强大生物,并且是以梦为食。而咪呀则是拥有近似于波斯猫的实体,虽然在梦境里是无所不能,但现实中却连猫也不如,因为它竟然害怕老鼠。而且,梦境对它来说只是一个娱乐场所,并不能填饿肚子。
因此,我们认为咪呀这种神奇的生物,或许是一种基因突变的变异猫。这个假设主要有两论据支持,首先咪呀除了怕老鼠之外,几乎拥有所有猫的特点;其次,它那双不同颜色的诡异眼睛很可能就是基因突变的产物。
如果它真的是一只变异猫,那它的神奇力量就可以解释为它拥有比人类更发达的大脑,并且拥有强大精神力及智力。在智力方面可以说是毫无疑问的,它不但会挂掉电话,而且还会用电脑来解释如何进入我的梦境。更重要的是它懂得发掘人类心底里的恐惧,并以此把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在精神力方面我也深有体会,它虽然必须用它的怪鼻子吸住对方的脑袋才能进入对方的梦境之中,但我第二次到宋芷瑶家时,明显感觉到它是在跟我说话。这能算得上是一种精神交流,据说只有极少数修为极高的苦行僧才会拥有这种神奇的能力。
在我们讨论的过程中,伟哥还告诉我大约在公元前1600年的埃及,猫是人类被视之为神灵,甚至有法律规定禁止携猫到国外,违者可能会被处以死刑。更有考古学家曾经在一座圣庙里,发现超过三十万个“猫木乃伊”。
或许,咪呀的族群曾经在某个时期得到善良的人类呵护备至,但随着时代的变迁,人类渐渐变得堕落,它们难以找到善良的主人,因此便越来越稀少。

“什么?这只叫咪呀的黑猫竟然可以控制人的梦境?你在开玩笑吧!”听完梁政对高卫雄死因的解释后,厅长表现难以置信的惊愕。
梁政摊了下手无奈地说:“我也知道很难让人相信,所以并没有写进报告里,不过事实的确如此。”
“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对这宗案子也没有太大影响,反正该死的人都死了,该抓的也已经抓回来。高卫雄的死因已经不重要了。”厅长显然还不相信咪呀的事情。
“你还是不愿意相信与超自然力量有关的事情。”梁政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充满自信地说:“不过,你不相信并不代表这种事情不会发生,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相信的。”
厅长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你就只会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你对待下属时还不是跟我一样,就一句‘不可能’,让他们继续去调查。”
“我只是想让他们在彻底了解真相之前,不要随便妄下定论而已。”梁政也露出笑容。
“好了,这宗案子就至此为止了,我还有工作要交给你们去办。”厅长说着就递上一份档案。
“私营企业家突然暴毙,被发现时外表犹如八十老翁,死因疑为自然衰老而死,但实际年龄仅为二十八岁……”梁政翻阅后便露出好胜的笑容,“这宗案子一定很有意思!”
灵异档案 传说与现实中的梦魇兽
中古世纪的人认为,噩梦是源自一种有着如火焰般飘动的赤红色马鬃和尾毛,四蹄带有混沌之力,带有恐惧光环的黑色马状魔兽,称之为梦魇兽(Nightmare)。据说其是独角兽其中一个分支,但因为与恶魔订下盟约而被族群排斥,过着如孤独的漂泊生活。然而,这只不过是传说而已,就像独角兽一样,现实中并不存在这种魔兽。
虽然西方传说中红发黑马状的梦魇兽并不存在,但现实中却存在另一种梦魇兽,那就是小说中提及的波斯猫状梦魇神兽。
为某求提供这个素材的是红叶同学,某求在此先鸣谢一下。据她说,这件事是发生在她父亲身上。
红叶的母亲早年病逝,但是父亲的身体向来都很好。可是,在两年前父亲突然间变得精神萎缩,整天都无精打采,工作时经常犯错,而且总是会觉得很累,还经常做噩梦。大家以为他是工作过于劳累,所以领导就让他回家休息几天,并到医院检验一下身体。
然而,父亲到医院做了大一堆检验后,却没发现他的身体有什么大问题,于是医生就给他开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补药,叫他回家多点休息就是了。可是,休息了近一个星期后,他的情况不但未见好转,精神还越来越差。红叶见此只好求助于鬼神,除了到寺庙烧香拜佛,还请神婆解困。
他们向当地一位较有名气的神婆求助,神婆说父亲是受妖孽所害,就为他作法驱邪。之后,他的情况的确是略有好转,可是没过几天他又变得整天都精神不振。后来,他们还试过不少别的办法,什么古方偏方奇方都试过遍,可以能做的都做过,但父亲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因为他经常会做噩梦,所以在无计可施之下,红叶只好求助于一位解梦人。
这位解梦人其实并不专门为人解梦的,而是一个学识渊博的老先生。老先生在了解父亲的情况,并没有为他解梦,而是问了红叶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父亲每晚都会打开窗户睡觉吗?”父亲虽然没有开窗睡觉的习惯,不过他的房间有一个排气孔,本来是用来安装排气扇的,不过他不常开空调,所以就没有装上排气扇。而且他家在四楼,风雨又没能从排气孔飘进来,所以也没堵上。也就是说,他就算把门窗关上,排气孔这道“方便之门”还是会敞开的。
红叶把情况告诉老先生后,对方就叫她等父亲睡着后待在门外,一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就立刻开门冲进去大叫一声。她虽然觉得老先生所说的方法很古怪,不过当时父亲的情况非常恶劣,她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按照他的方法办。
她回家后没有把见过老先生的事情告诉父亲,等父亲回房间睡觉后就搬了张小凳子,坐房门前还把耳朵贴到门上。然而,她一直待到深夜也没听见房间里有任何动静。就在她几乎要坐在凳子上睡着的时候,房间内传来父亲的声音。
父亲似乎在说话,不过说得比较含糊,应该是在说梦话。老先生说只要一听房间里有动静,要立刻冲进去,所以她也没想那么多,马上把门打开一头扎进房间里。她一进房间就把灯打开,随即就看见有一只全身黑色,形状跟波斯猫差不多的动物在父亲的床头。
那只动物虽然很像猫,但却有一个像食蚁兽一样的长鼻子,而且两只眼睛的颜色竟然不一样,一只是黄色,另一只则是蓝色的。她把灯打开时,这个只长鼻子怪猫正把鼻子伸到父亲头顶上,似乎正从父亲的脑袋中吸食些什么。而父亲则双目闭合,含糊地说着梦话。
突如其来的光线显然吓怪猫一跳,它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红叶紧记老先生的话,立刻就冲它大叫,吓得它慌忙乱蹿。红叶本来想找东西打它,可是它就像猫一样敏捷,乱蹿了一会后就从排气孔逃掉了。
自此以后,父亲的精神就渐渐恢复了,也再没有做噩梦。父女两人为此十分高兴,就带上礼物水果上门酬谢老先生,并询问那只长着长鼻子的怪猫是什么东西。
老先生说那是一种精怪,名叫梦魇神兽,是“食梦貘”的一个分支。他在一本名叫《异梦志》的古书看过相关的记载,据说这种精怪是靠吸食人类的精魄为生,人类被它吸**魄时会做噩梦,次日更会感到全身乏力。时间长了便会精神萎缩,甚至会掉命。不过这种精怪非常胆小,只要被人发现后就不敢再来作祟。
听过老先生的解释后,虽然知道梦魇神兽不会再来作祟,但父亲仍心有余悸,当天把找人把房间内的排气孔堵住。而红叶在庆幸父亲的身体日渐恢复之余,却为没能把那只神奇的梦魇神兽抓住而感到惋惜。
不过,就算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只敢拿棍去打它。“谁知道它会不会咬人。”这是她的原话。
[卷八完]
卷九
引子一
略带慵懒气息的初春午后,楚雄金属制品有限公司的办公室内,一众职员带着饭后的意辛勤地工作,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此刻他们的老板薛楚凡,就在一墙之隔的经理室之内,隔着宽大的玻璃窗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年轻俊郎且风度翩翩的楚凡看着自己的员工,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老李那混蛋突然跑掉,害我积压着了一批货。再找不到买家的话,手头上就没有多少流动资金了,要是连工资也发不出那可麻烦大了。”
虽然纵观经理室之内就只有他一个人,但他却并非自言自语,一把含糊的女性声音从幽暗的角落传出,给予他回应:“有我在,你还用得着心烦么……”
楚凡点了根烟,双眼仍然看着窗外的员工,微微笑道:“那倒是,自从认识我的你之后,我摆的风水阵似乎就生效了,公司的生意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从没出过什么大问题,光是捡钱都捡了两百多万。要不是老李给我带来的大麻烦,我还打算带你去日本玩几天呢!”
“你以为我就一定会跟你去么?我可忙得着,而且言姐也不会放人。”含糊的声音又再传出,但却无法看见声音的主人。
“那我包你半个月总可以吧,钱我有的是,十万不行就二十万,再不行就三十万,我就不信会有不贪钱的妈妈桑。”楚凡语气豪迈,虽然此时他的公司有些小麻烦,但三、五十万他还不放在眼里。
“那有人像你这样花钱的,金山银山也早晚会被你花光。”含糊的声音于经理内飘荡,仿佛来自虚无飘渺的空间。
“你不用为我担心,在认识你之前,我曾经给一个叫无尘的高人算过命。他说我的命格万中无一,年轻时虽然有些风浪,但步入中年就会事事顺境,家财万贯。而且,他还给我几本经书,我从中学到了一些风水术,公司的风水阵就是我的杰作,哈哈!”楚凡露出会心的笑容,顿顿又说:“本来我也不太相信风水命理之类的事,因为之前我的环境可不太好,公司才刚刚起步,生意也不怎么样,让我头疼的事情一大堆,摆了风水阵之后也没多大起色。可是在认识你之后,一切事情都突然迎刃而解,所以我就开始相信他了。不过,他所说的似乎有些不对,他说我要过了三十岁好运才会来,但现在我才二十八就已经万事如意了,也许因为你是我命中的贵人吧!哈哈……”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乱花钱啊!”含糊的声音略带责备之意。
楚凡稍有不悦:“你还真奇怪,其他人都把钱看着比什么都重要,可你就有钱送上门也不要。”
“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我就不会跟你去旅游。”幽暗中传来的断绝的语气。
楚凡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呢!你不想去就不去吧,你可千万别像上次那样,好几天也不肯定见我就行了,我的小乖乖。”
从幽暗中传出的声音带着调皮的口吻:“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喽!”
“嘟、嘟……”电话响起,楚凡按下免提键,秘书的声音马上传出:“老板,是张老板打来的电话。”
“老张这老狐狸找我,肯定不会是好事吧!”楚凡皱了下眉头。
秘书又说:“我想应该会是好事,他说想有宗生意想跟你谈。”
“先接进来吧,希望他不是来找我当冤大头。”楚凡虽然面露不悦之色,但当电话接入时却热情地说:“老张,近来过得很滋润吧,怎么突然想起小弟来了?”
“找你当然是有好路数了,最近钢材的库存怎样?我有个客户跟我下了宗大单子,一时间忙不过来……”挂掉老张的电话后,楚凡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仰天大笑。
“怎么了,是好消息吗?”含糊的声音又从幽暗中传出。
“当然是好消息了,我正为积压库存的事情烦恼,没想到老张竟然给我送来及时雨。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头老狐狸从来只会占别人便宜,这次竟然给我送钱来。”楚凡按捺不住心中的兴趣,喜悦之色尽表于颜。
“我都说有我在,你就用不着烦恼……”幽暗中传出的声音比刚才更为含糊,并带有急促的“啐啐”声。
楚凡面露销魂之色,陶醉地说:“你的功夫还真不赖,都给你吹了一个多小时了……”他发出一声低吟,身体微微抖了一下,“而且还真会选时候,现在出来像把所有烦恼都泄出来一样,舒服极了。”
“只要你开心就好了。”甜美的少女声音从办公桌下传出,它的主人尔后便钻出来,为楚凡拉上裤链,并从桌上取来纸巾抹去嘴角的白色秽液。
楚凡把眼前这位相貌清秀,芳龄不过十八的美丽少女搂入怀中,深深吻向她的樱唇,毫不在意对方嘴角上还残留着自己的子孙后代。唇分之时,他微笑着对少女说:“你总会给我带来好运气,老张这宗生意有你的一份工劳,我可要好好的报答你啊!你不想跟我去旅游,陪我一晚总可以吧?今晚就别去上班了,我带你去玩一晚,你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那可不行哦!”少女娇媚的笑着,“如果你想我陪你,那你今晚就来捧我场吧!如果你想报答我,那可要找十个八个帅哥伺候我哦!”
“有我伺候你,你还不满意吗?”楚凡把手按在少女胸前,面露色迷迷的笑容,隔着轻薄的衣衫抚摸没有受到胸围束缚的丰满**。
“你那有伺候我啊,从来都是我伺候你。”少女也把手放在楚凡胸前,隔着衬衫以指尖在对方**附近有技巧地画圆。
“好啊,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好好地伺候你。”楚凡说着就把少女抱起来走向门口……
引子二
宁静的夜空中飘荡着初夏的热情,新月躲藏于悠闲游走的薄云之后时隐时现,犹如一位害羞的姑娘。白天飘浮于空气之中的尘埃,此刻大多都已经找到了落脚之处,但清凉的夜风依然略带浮躁的气息。
在繁嚣的都市中,有一片叫园明新村的优美住宅区,这里本来很宁静,可是在这夜阑人静之时,却有一阵阵欢畅的呻吟于夜空中回荡让人难以入睡。充斥着情欲的呻吟来自住宅区中一间富丽堂皇的别墅,虽然知道会影响到邻居休息,但此刻正沉醉于肉体享受的别墅主人对此却毫不在乎,心中只想着用尽全力向最后的高峰冲刺,以给自己及胯下的少女带来最大的快感。
翻云覆雨之后,别墅的主人――年轻有为的私营企业家戚承天坐在床头点了根烟,看着床上全身不挂寸缕的娇媚少女,嘴角徐徐上翘。**的身体暴露于异性充满欲望的目光之下,并没有使少女感到丝毫不适,反而使她略觉自豪,有意无意地向对方展示自己丰富而娇嫩的胴体。
“戚老板,还没看够吗?”少女娇媚笑道,软若无骨的白皙玉手轻轻地抚摸着对方大腿内侧。
“不是跟你说了,只有我们俩就不要叫我老板,叫天哥!”承天故意板着脸,但面对美艳如此的佳人,他又没能用上责备的语气。
少女的玉手依然在对方平日绝不展露于人前的部位摸索,脸前露出如蜜桃般的笑容,以让人全身酥软的娇柔声线说:“你今晚是我老板嘛,当然得叫你……戚老板了!嘻嘻……”
娇媚的笑声让承天难以硬起心肠,要是换上别人,恐怕早就已经挨了几个耳光了。今日的他有名有利,几乎没有谁能让他放在眼里。就在几个小时之前,那个不识趣的服务员把他的西装弄脏了,他一句话也没说,拿起一瓶红酒就往对方的头上砸。事后丢下两千元给对方做汤药费,对方还得给他道谢。
十年前,他还只是个一无所有的黄毛小子,而现在他却拥有逾亿的家财,以及一间实力雄厚的钢材公司。他之所以能取得今日的成就,除了因为他懂得把握时机之外,更主要是因为他拥有一颗狠毒的心。对待外人如此,对待自己人也不会手软,就像他的表哥……然而,他虽然能对所有人狠下心肠,但唯独对眼前的少女下不了手。因为这名娇媚少女的诱人胴体不但让他爱不惜手,更是他生意场上重要的筹码。交通厅的牛厅长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出要她做情妇了,而能否包揽新高速公路的钢材生意,就全凭牛厅长一句话。
“真受不了你这小妖精。”承天刚把烟吸完,胯下金戈已经朝天而立。
“小宝宝又想做坏事了。”少女先温柔地抚慰对方的凶器,随即稍张樱唇将其包裹于温暖的口腔之里。
“有你在身边当然想做坏事了。”楚凡的双手不规矩地在少女白嫩肌肤上游走,准备开始另一次翻云覆雨……
梅开二度之后,承天虽然略显疲累,但依然用手搓揉高挺且充满弹性的玉峰,脸上稍现不舍之色:“牛厅长好像挺喜欢你的。”
少女依偎在对方怀中,身体微微颤抖一下,但还是强颜欢笑:“怎么了,找到个正经常女孩结婚,就嫌弃我了?我不需要名分,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行了。”
“不是,我那有嫌弃你,只不过是想给你找个好归宿而已。”承天虽然嘴巴是这么说,但脸上稍现不悦的神色。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少女眷恋依偎在对方怀中,轻抚着对方结实的胸膛。
“你还真奇怪,别人都是挖空心思想办法上岸从良,可你就是想做一辈子……”承天没有把“婊子”二字说出口,怕害伤到对方,虽然她的确是个人尽可夫的**,但她也是他生意场上的重要筹码。他稍微不耐烦地问:“你要怎样才肯跟牛厅长啊,只要你点头,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真的吗?”少女露出惊喜若狂的神色。
承天亦露出欢颜,豪气万丈地说:“黑白二道有谁敢不给我戚承天的面子,要是我也办不到的事,就没有谁能办到了。你尽管说,花钱能解决绝对不是问题,就算是光花钱不解决的,我也有办法能解决!”
“要是你能把我爷爷的画像挂到天安门上,我就答应你,嘻嘻……”少女顽皮地笑着。
承天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稍显无奈地说:“你这小妖精,我干脆给你一笔钱总可以吧,一百万行不行?”
“才一百万呢!”一丝怒意在少女俏丽的脸庞上一闪而过,她随即娇媚一笑:“你表哥当年开给我的价钱也不只这个数,但我最后还不是帮你拉倒他。钱我一点也不在乎。”
承天知道自己的话有点过分,所以马上转移话题:“说起这事,要不是当年你帮我,我现在也会这么风光。不过,我表哥可就惨了,听说他现在上山学道了,说不定正在用银针扎纸人来诅咒我呢!”
少女顽皮地笑着:“你想这么多干嘛,春宵苦短哦!”说着就把玉手伸向对方的兵器库。
承天感觉**再次升起,表哥及牛厅长的事情不禁置之脑后,三度提戈上阵。当金戈插入神秘之泉时,他既得到泉水的滋润,同时亦感受到泉道的狭窄,不由感叹:“每次进去都像给处女**似的,你是不是有什么祖传秘方啊?”
“啊……人家那有,是天生的……啊……”少女边欢畅地呻吟,边撒娇般轻打对方的胸膛。
“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你,连干三次还是这么紧,实在带爽了……”承天使尽全力向快乐的源头冲刺,在经历之前想梅开二度后,下身依然传来让人销魂的快感,使他不由想到一个问题:“你试过一个夜上最多做多次啊?”
“啊……应该是七次吧,啊……”少女的娇媚呻吟让让**焚身,征服的欲望空前膨胀。
“是谁那么色呢?”承天用尽全力冲刺,每一下刺激皆能使他在肉体及灵上得到两重的满足。
“不就是牛厅长……啊……”受到对方猛烈的攻击,少女已经哽咽难言。
“那老色鬼竟然还能一夜七次,嘿,我可不行,我这一次就要干到天亮!”一想到胯下**很快就得送给牛厅长做情妇,承天不由加上几分力劲。然而,剧烈的床上运动已使他开始喘气,虽说他年轻力壮,但肆意挥洒精力总会有油尽灯枯之时……
翌日清晨,少女醒来后坐在床上舒畅地伸了个懒腰,随即便想穿上衣服离开。可是当她看往身旁男人瞥了一眼,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恐惧的情绪笼罩着,不禁放声尖叫。因为躺在她身旁的并非昨晚年轻的戚老板,而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更可怕的是,这位不知从何而来的老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第一章 一夜老死(上)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君可见漫天落霞,名利息间似雾化。
虽然只有短短的只言片语,但这两句话却能道尽浪子心声。人性本为善良、纯朴,但处身于险恶世途中,难免会受到金钱、**等诱惑从而变得堕落。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当一个人在这险恶的世途中闯荡,努力过、得到过、堕落过,最终仍能得到心灵上的回归,回复善良的本性,那当然是千金不换。只是在众多的浪子之中,又有几个懂“回头”的珍贵呢?
本人慕申羽,是一名另类刑警,之所以说另类皆因我所隶属的部门在正常情况下,外人是不可能得知的。就算那天有人向检察院投诉我,最多就只能知道我隶属于刑侦局,但实际上我所隶属的部门不受刑侦局管辖。我所隶属的“诡案组”是由公安厅厅长下命成立,并直接听命于厅长,专门调查一些超自然事件。因为这些案件中可能会存在某些会引起市民恐慌的因素,所以在处理案件的过程中,我组有权不走正常的审讯程序,不向市民公开案中任何信息。
现在,我要向大家说的是关于一个浪子的故事,当然这并非一个普通的浪子,或者说他所遇到的事情并不是一个普通浪子能拥有的经历,要不然也不会惊动到“诡案组”。
今天一大早就看见我们老大――组长梁政皮笑肉不笑地走进办公室,我想大概又有活要我们干了。果然,他一进来就把一个档案丢在我桌子上,狡黠笑道:“园明新村那里出宗奇怪的案子,你跟蓁蓁进去调查一下。”
蓁蓁本来正百无聊赖,一听见老大的话马上就弹起来,兴奋地问道:“是什么奇怪的案子,发现妖怪吗?”
“该不会又是闹鬼吧!”伟哥阴阳怪气地插话,蓁蓁立刻哆嗦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后,稍为胆怯的问老大:“应该不是闹鬼吧?”
老大板着脸训斥道:“我看你不是看恐怖电影太多,就是近阿慕太多了,整天都说有鬼。这世上那会有鬼,从古至今死了那么多人,要是他们都会变成鬼,地球早就给鬼站满了,还那有你站的地方。”
蓁蓁傻乎乎地笑了笑:“那也是,都是阿慕不好,整天鬼前鬼后的,害我也以为这世上真的有鬼了。”
伟哥又再插话:“那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我们没有看见,但不能就此否定鬼神的存在。譬如说,电磁炉是利用磁场感应电流来加热食物,我们虽然没能看见电流,但它能加热食物却是事实。”
这回轮到老大瞪着他:“我叫你做的事做好没有?还有好几个档案柜的资料等着你录入电脑,你还有空吹牛皮。不把所有资料录入电脑,你就别想下班!”
伟哥双手于键盘上飞棱,瞥了一眼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档案,无限感慨地喃喃自语:“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志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边说边摇头叹息,大有英雄落难之意。
“好了,别再说什么鬼啊神啊的,阿慕你看完没有。”老大扬了下手就看着我。
我把档案放下,皱了下眉头:“还真是不可思议,这宗案子的死者只有二十八岁,前天也生龙活虎的,可是昨天早上却突然死掉,而且外表竟然跟八十的老人一样。更奇怪的是,死因居然是自然衰老而死。”
老大看着我狡黠地笑着:“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死者在极短的时间里,从一个二十八岁的青年变成一个八十岁的老人?”
我思索处方后回答:“之前听流年说过,铅中毒会使人出现气提前衰老的迹象,不过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而这宗案子的死者在死亡前一天也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但却在一晚之间就衰老而死,在医学上似乎很难找到解释,唯一的可能是……”
“是什么?别说一半没一半。”老大瞪了我一眼。
“是你叫我说的,我说了别骂我。”我摊了手又说:“唯一的可能是中了茅山术或者降头之类的诅咒。”
“没出色的家伙!就只会胡扯,也不见有人诅咒一下你。”老大果然开骂了。
“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说罢便没有再理老大,向蓁蓁扬了下手,跟她一起外出调查,而我们首先要去的地方是法医处。
来到法医处看见流年正在写报告,看来已经做完了尸检工作,于是便问他园明新村的死者情况如何?他搔着脑袋露出一个不知从何说起来表情:“我还是先带你们去停尸间看看再说。”到了停尸间,他把冷柜拉开并解开尸袋。在尸袋里,我看见一张苍老的男性面孔,头发白如银丝,皮肤干瘪得就像树皮一样,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最可怕的是那稍微往内陷入的眼眶,仿佛在紧闭的眼皮之下是漆黑的空洞。然而,死者的唇部与眼眶截然不同,通常老人因为牙齿脱落,唇部会出现内陷,但死者并没有这情况,显然是因为牙齿没有脱落的关系。除此以外,死者不管怎样看,都与一个八十岁的老人无异。
“你们都看见了,死者明明就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可是根据我手头的资料,却证明他的身份是个二十八的青年人。”流年把一份基因鉴定报告及相关资料递给我。我翻阅这些资料后得知,该名死者已经被证实为承天金属制品有限公司的总裁戚承天,但他的实际年龄只有二十八岁,我实在无法把一个二十八岁的青年跟眼前的八十老翁画上等号,然而这却是事实。
“死者是因自然衰老以致多个主要器官严重衰歇致死,这对一个八十岁的老人来说是很平常的死因,但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就十分不可思议。”流年看着冷柜里尸体,面露疑惑之色。
我把资料交给蓁蓁看,跟流年说:“死者在出事前依然跟常人无异,他的亲友及下属均没发现他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但却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白发老人。这在医学上有可能吗?”
第一章 一夜老死(下)
“嗯,这个……”流年皱眉沉思,并没能立刻给我答案。
蓁蓁翻了翻资料突然插话:“一夜白发应该有可能吧,我在小说里有看过,譬如《白发魔女传》和《神雕侠侣》都有这样的情节啊!”
我无奈地笑了笑:“杨过还会暗然销魂掌呢,你小说看太多了。”
蓁蓁被我说得一脸迦荩还好流年为她解围:“也不能说小说里的情节就一定是虚构,一夜白发其实是有根据的,历史确有伍子胥一夜白发的记载。”
这段历史我也些许印象,不过似乎跟宗案子中的死者有很大差别,于是我便说:“据我所知,伍子胥是为了逃出昭关而愁白了头,但他的身体并没有问题,最起码他在混出昭关之后还能继续逃走。”
流年点了下头:“嗯,的确是这样,一夜白发还能找到历史记载,但一夜老死似乎就没有先例。”
“既然在医学上找不到合理的解释,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我微微笑着。
蓁蓁瞥了我一眼,不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死者是被人诅咒了吧!”
我耸耸肩说:“我的确这么想,在没找到更合理的解释之前,就只有这个假设成立。”
“老大才不会听你吹牛皮。”蓁蓁白了我一眼。
“那我们就只好找出证据让他相信。”我说罢就向流年道别,跟蓁蓁前往死者的出事地点――园明新村。
死者戚承天是在自己家中死亡,而他的房子就位于园明新村。这是一个高尚的住宅区,保安十分严密,我们虽然是警察,但进入都必须登记姓名及证件,如此说明了闲杂人等是很难进入这个小区。我们来到死者的豪华别墅门前按下门铃,没过多久就有一名年约四十的妇女给我们开门。表明来意后,妇女告诉我们她叫顺嫂,是死者生前聘用的佣人。
顺嫂请我们进屋后,就给我们奉上热茶,并告诉我们她的老板死了,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就会离开,我们下次过来可能没人给我们开门。既然她马上就要走,我当然得赶紧询问她一些问题,希望能从中得到线索:“能跟我们说说戚承天的情况吗?”
“戚老板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从她的语气审判,她的老板平时对她可不怎么样。不过死者为大,她也没有多说对方的坏话,只是较为中肯地告诉我们戚承天平日的一些情况――
我给老板打工已经好三年多了,自从他买了这间别墅之后就请我了来做日常的清洁。本来他在请我的时候说我除了清洁之外,还得给他煮饭,不过我都做了好几年,他也没有在家里吃过一次饭。他平时都是在外面吃饭,而且白天一般都不会在家里,只是晚上很晚才会回来睡觉。
老板的脾气不太好,每次回来都是对我呼来唤去,有时候喝多了酒还会莫名其妙地骂我一顿。不过他在家的时候很少,而且给我的工资又比较高,所以我一做就做了好几年,一直也没想过要辞工。没想到他竟然走得这么突然,而且还走得那么奇怪。听说他马上就要结婚了,那女孩子有来过,长得还算可以,不过脾气也跟老板差不多,都是看不起我这种下人。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老板却突然走了,还是会让人觉得可惜。
虽然他经常在外面吃饭,又经常喝酒,但他的身体似乎没什么大问题,最起码在他走之前我也没发觉他有什么不妥。不过他似乎跟亲戚的关系不太好,我在这里工作了三年多也没见过他的亲戚过来找他,只是经常会带一个叫百合的年轻女人回来过夜。当然百合并不是我刚才说的女孩子,我本来也以为她是老板的女朋友,因为他们真的很亲密。可后来才知道她原来是个**,不过她好像不介意让别人知道她是做这种丢脸的行业。
老板走之前的那个晚上,也有带百合回来过夜,我也是第二天听见她的尖叫才知道老板出事了。当时她被吓得脸色也白了,一个劲的大叫,我冲进来问她发现什么事,她一时说不出话,只是指着床让我看。我一看就吓倒了,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而且看样子还已经死了。我本来还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有个老头子跑到老板的床上,可是后来仔细看清楚他的脸容却越看越像老板,于是就报报警了……
听完顺嫂的叙述后我便问:“戚承天经常会带**回家过夜吗?”
她点了下头:“应该说是经常会带百合回来,除了她之外就没带过别的**回来了。”
“那他的女朋友不知道这事吗?”我又问。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们当下人可管不了这么多。不过,自从老板谈上现在这个女朋友后,就比较少带百合回家了。”她说着顿了顿又道:“话说回来,百合的确长着很漂亮,比老板的女朋友要漂亮多了。而且人品也挺好的,对付我这下人也没有一点架子,我给她倒杯茶她也会说谢谢。要不是做这种行当,她肯定会是个好媳妇。”
“戚承天怒既然这么喜欢百合,那为什么不干脆把她包养呢?以他的家底要包养个**应该不成问题。”蓁蓁道出我心中的疑惑。
“这个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老板虽然跟百合好像很亲密似的,但他在百合背后也会说她的坏话,我这下人也听过不少。老板好似不怎么喜欢百合,对她好只是因为她能帮老板拉生意,我已经不只一次听见老板在讲电话时,跟电话那边的人说,让百合去陪对方睡。而且百合也很奇怪,她好像不喜欢让人包养。上个星期我听见老板跟她,有个厅长什么的想包养她,就算是一百几十万也愿意出,可是百合竟然没有答应。你们说是不是很奇怪,做这种行当的女人不就是想赚钱么?可是百合却似乎不太在乎钱……”她突然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时略显尴尬:“不瞒你们,其实百合曾经借过钱给我。有一次我为了儿子的学费而犯愁,正想着该怎么开口跟老板借点工钱,百合看见我烦恼的样子就问我有什么困难。我如实告诉她,她就把身上的钱全都塞给我。我知道那是老板给她的钱,不好意思要,就说我不知道什么时间能还给她。她竟然跟我说不用还,我不肯收她就问我是不是看不起她,我只好收下了。”
“戚老板平时跟人有过节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因为我觉得他很可能是死于茅山术或者降头之类的诅咒。
“说实话,老板平时挺拽的,可能因为他太有钱的关系吧!所以应该无意中得罪了不少人。”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顿了顿又说:“刚才我不是说过他跟亲戚的关系不太好的,我记得他有一次打电话时,好像说过有个和他合作做生意的亲戚跟他闹翻了,之后还去当了和尚还是道士什么的。”
听完顺嫂的话后,我突然对这个名叫百合的**很感兴趣,而我手头上亦有她的联系方式。不过,在拜会她之前,我倒想先到死者的公司看看,因为我对顺嫂提及那位去了当和尚还是道士的亲戚更感兴趣,说不定就是他给死者下了诅咒。
第二章 妙龄少女(上)
一名年仅二十八岁的年轻企业家戚承天,竟然在一夜之间衰老而死,尸检的结果显示他是死于自然衰老。中毒的可能基本上能排除,因为现今世上还没有一种能使人在如此短暂时间内衰老致死的毒药,所以我怀疑他是被人用茅山术或者降头之类的诅咒害死。而作为一名企业家,最想害他的大概就是生意上的对手,又或者合作不愉快的生意伙伴,因此我们来到了他的公司作进一步调查。
来到承天金属制品有限公司的办公室,这里地方也挺大的,员工也很多。不过大多数人都不是在自己的岗位上专心工作,而是围在一起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也难怪的,老板突然猝死,下属当然是人心惶惶,谁知道下个月有没有工资发。看着这乱作一团的员工们,我还真不知道该找谁来问话。
就在我正为该找谁来问话而感到烦恼时,一个戴着眼镜的长发**便出现在我眼前,她一上来就以威严的语气对着众名员工说:“怎么了?全都围在一起聊天,都不用干活了!是不是都不想干了?”
众人闻言马上就返回各自的岗位,不敢有丝毫怠慢。不过我听见一个从身边经过的女生稍有不悦地嘀咕了一句:“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不就是老板的堂妹嘛,拿着鸡毛当令箭。”原来她是戚承天的堂妹,或许她能为我提供一些线索。
我正想上前向她表明来意时,她就已经向我们走过来,并以不太友善的语气询问我们的来意:“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是警察……”我向她出示证件,并表明来意:“我们是为戚承天先生的案子而来的,想了解一下……”我刚说出戚承天这个名字,办公室里所有人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向我们这边望过来,似乎此刻这个名字牵动着他们的每一根神经。
长发**本来对我们并不友善,但她肯定知道不能让我们继续呆在这儿,不然就休想这些员工能集中精神工作。果然,她向我们露出一个较为牵强的笑容:“这里说话不方便,请跟我来。”
她把我们带到一个会议室,关上门后才向我们作自我介绍:“我叫戚舒泳,是这里的副总,你们想知道些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我坐下来就开门见山地问:“我们想知道戚先生平时跟些什么人来往比较多,是否有跟别人产生摩擦,或者说有没有仇家?”
她慢条斯理地走到主席位坐下,并轻轻地把秀发往后拨,跟刚才跟急进判若两人。她悠闲地整理一下眼镜的位置才回答我的问题:“戚总平时虽然是比较张扬,但他在商场打滚近十来,他不可能不懂得那些人可以得罪、那些人不能得罪,要不然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成就。”
“你说得没错,但戚先生做这么大的生意,应该或多或少会跟别人产生一些摩擦,而且他的死状离奇,所以我们不能排除是被他人所害。”我边说边观察她的表情,因为以现在所得到的情报判断,戚承天的死亡似乎对她最有利,因为她有机会把死者的公司据为己有。
她似乎对堂哥的死亡毫无在意,轻描淡写地说:“你也说了,戚总死得莫名其妙的,要是被人害死,怎么会是这样的死法呢?我看你们是想得太多了吧!还是早点给他的死因下个定论,好让我们处理他的身后事。”
看来顺嫂说得一点也不假,戚承天跟亲戚的关系真的不怎么样。戚舒泳咋说也是他的堂妹,而且两人又是一同工作,平日经常会有接触,但对于他的死竟然表现得漠不关心。说他们两人之间没有心病,似乎没有人会相信。
虽然她不太愿意合作,但我可不想白走一趟,还好顺嫂告诉我死者跟一个和他合作做生意的亲戚闹翻了,而且这个亲戚还去了当和尚或者道士,于是我便问她有没有这回事。她皱着纹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嗯,是有这回事,不过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能详细告诉我们吗?”我想或许能从这件事中得到重要的线索。
“嗯,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听我妈说过……”她徐徐为我们讲述这个昔日的故事――
这事得用七年前说起,当时戚总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小子,在学校读书不成,就只好出来打工。那时候他的表哥薛楚凡是做钢材生意的,自己开了家公司,生意还挺不错的。伯母就帮他说了下情,让他进了表哥的钢材公司做事。
他刚开始时只是个普通的业务员,不过他虽然读书不怎么样,但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巴,做业务还是挺适合的,没做多久就得到表哥的重用,升了做业务主管。而且他还是表哥的亲信,所以公司里的大小事很多都是交由他处理。
他的工作能力的确是不错,可惜他这人野心太大,不甘心屈居于人下,总是想着自己当老板。可是想当老板不是单单依靠能力就能办到,还需要很多其它因素配合,单是资金这方面,他就不是一时半刻能拿出来。所以他一直在等机会,等待一个能让他成为老板的机会。
或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吧,大概四、五年前,他终于等来了机会。那时他的表哥因为关税的问题,被海关抓了去坐牢,要坐九个月。因为他是表哥在公司里最信任的人,所以在坐牢的期间,表哥把公司的大小事业全都交给他处理。他利用这九个月的时间,自己开了间公司,把表哥那间公司里能挖走的全都挖走了,等到表哥坐完牢的时间,原本生意很好的公司只剩下一个空壳,客户、人才、资源都被他挖走了。
表哥当时很气愤,就去找戚总理论,他们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交恶的。因为戚总母亲娘家那边的亲戚都支持他表哥,责怪他不该这样害自己的亲人,后来就连他父母也跟他闹翻了。所以除我之外,他就几乎没有跟其他亲戚来往……
原来戚承天是如此狼子野心的,连自己的表哥也不放过,趁对方身陷牢狱之时把对方的一切都据为自有,怪不得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如果我是他表哥,那我也会想尽办法报复他,或许我该从这个叫薛楚凡的落泊商人身上入手。于是但向戚舒泳问道:“你知道薛楚凡现在的情况吗?”
“不是太清楚,只听伯母说过他的情况。他的公司被戚总挖空之后,好像去了一间叫清莲观的道观里学道,现在应该还是在那里,你们过去或许能找到他。”随后她说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能再给我们提供资料,然后就下逐客令了。
第二章 妙龄少女(下)
离开戚承天的公司后,我本来想到戚舒泳据说的清莲观找薛楚凡问话,可是我却不知道这间道观位于何方,于是就打电话给伟哥,让他在网上搜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道观的地址。伟哥在电话中说这种小道观在网上是很难找到相关资料的,只能询问一下本地的道友,看有没有谁知道,一时半刻难以给我回复。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先去找那个叫百合的**,毕竟她是第一个发现死者死亡的人,或多或少也应该能给我们一些线索。
顺嫂所说的百合,其实真名叫阮静,百合这个名字大概是艺名。干这行当的人大都不会用真名,一来因为艺名通常取得比较简单易记,二来这一行并不是光彩的行业,所以大多数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字。我们手头上的资料有她的住址,于是便直接去她家找人,她做的是晚上生意,白天应该会在家里。
她住在一栋高尚住宅大厦里,进门时,一名年约五十的门卫要求我们登记身份,并询问我们找那一户的住客,我如实告知他,他就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小子,你是来寻开心的吧,怎么还带个女的过来啊?”我想他大概是把我当成嫖客了。不过这样也好,因为这证明他对阮静有所了解,于是便向他表明身份,并向询问有关阮静的事情。
“她的人品挺好的,就这样看,你根本看不出她是做那种事的……”门卫请我们进门卫室里坐,并告诉我们他叫炳叔,然后就给我们讲述有关阮静的事情――
她大概是两年多前搬来这里住的,她的样子长得很年轻,当时我还以为她是个学生呢!不过这里的租金可不便宜,能在这里住的女学生,几乎都是被有钱人包养的。所以,那时候我想她应该是个被有钱人包养的二奶吧!
不过,之后我又觉得不是,因为她白天都没有去上学,反而每天晚上都会跑出去,而且不到凌晨三四点不回来,有时候就甚至第二天上午才回来。后来,她因为忘记带钥匙,来门卫室找我帮忙,我们就聊上几句,之后就渐渐熟络起来了。有一次,我故意轻描淡写地问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她竟然向我道起歉来:“真不好意思,我每晚都那么晚才回来,给你们添麻烦了。其实,我是做小姐的……”
她好像不介意让别人知道她是做小姐的,虽然她不会主动告诉别人,但有人问起她就会直说。有一次她还跟我开玩笑,我要是想跟她上床,她可以给我打折。
我跟她熟络后,就发觉她这人没什么架子,跟谁都很聊得来,而且还挺好人的。我每次值夜班,她回来时都会给我买夜宵,买多了弄得我也不好意思,就说要给回钱她。可是她竟然这样跟我说:“你又没跟我上床,为什么要给我钱呢?等你跟我上过床再给我钱吧!”她这样说,我就不好意思再跟她提起个“钱”字了。
不过,有件事也挺奇怪的,就是她经常会带些年轻的小白脸回家过夜,每次带回来的都不一样。因为我们通常是下半夜她回来时才会碰面,那时没有其他人,而且我们也挺熟络的,所以说话了没什么避讳。有一次我忍不住好奇就问她,是不是把客人带回家里做生意,她笑着跟我说:“才不是呢,能嫖我的都是些有钱的主,不是五星酒店他们都不去,才不会跟我回家呢!”我又问她带回来的是什么人,她调皮地在我耳边说:“是……童……子……鸡!”说完还往我耳孔呵了口暖气,害得我的老脸也马上红起来。
随后她跟我说,处男能为**带来好处,所以她上班的夜总会里,几乎所以有还是处男服务生都被她**了。她还开玩笑地跟我说,如果我还是处男的话,她也可以帮我**,不但不收我一分钱,而且还会给我一个大红包。嘿嘿,我儿子都有她那么大,还那会是处男啊……
炳叔的言语间流露出几分惋惜之意,似乎为没能得到阮静的一夜思情而感到遗憾。他这副德性让我很想见立刻识一下这位“名妓”是否真的倾城倾国,能使上至大老板、下至小门卫都为她神魂颠倒。
跟蓁蓁坐电梯上楼时,她突然莫名其妙跟我说:“很心急想见那个女人吧?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全都是急色鬼。”
“你吃醋了吧!”我笑了笑就伸手去搂她的腰,结果当然是挨揍了。
我们来到阮静的住所门前,正准备按门铃时,门就打开了,一名年约十八岁,身材高挑,相貌清秀的少女从里走出来,似乎正准备出门。我想她大概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所以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外表。她的确长得很漂亮,头发乌黑柔顺,如墨液瀑布般披肩而下,瓜子脸形显得她略为清瘦,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有水滴在里面晃动,朱唇配上白皙脸色犹如雪地中绽放的玫瑰。身材既高挑但又不会显得太过单薄,该突的地方突了出来,应翘的地方也翘来的。
如此完美的女人,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更难得的是她虽然像是要出门,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化妆,而且衣着也很随便,就是简单的S衫牛仔裤,不过依然很好看。炳叔说的没错,她就像个纯情女学生似的,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她是做小姐的,怪不得那么多男人为她着迷。
她看见我们在门外稍微感愕然,不过马上就很有礼貌地说:“请问有事吗?”
我还真的被她迷住了,呆着不知道说话,被蓁蓁踩了一脚才回过神来,连忙作自我介绍:“您好,我们是警察,我叫慕申羽,这是我的同事李蓁蓁。我们是为了调查戚承天的死因而来的。”
她露出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连连摆手摇头:“他的死可不关我事了,只是刚好那么倒霉,他出事时就在他身边而已。”
此刻她跟一般的妙龄少女没什么两样,一点也不像阅人无数的**,害得我心里也泛起怜悯之心,连忙安慰她:“我们不是来抓你,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死者在死亡前后的情况而已,你大可放心。”
“原来是这样,你们把我吓死了。”她大口大口地呼气,胸前一双“山东大包”呼之欲出,害我不敢正视,免得小慕起反应被蓁蓁发现又说我好色。她呼了一会气后,就跟我们说:“你们进来再谈吧!”
第三章 清莲道观(上)
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在调查戚承天为了戚承天离奇死亡一案中,我一再听闻有关一位名叫阮静的**长得非常漂亮,现在见到她本人果真是花容月貌,而且还是清花雅月。虽然我从来也不会嫖妓,但这一刻还真有与她共度良宵的冲动,要不是身旁的蓁蓁,或许我会马上跑去找自动柜员机取款呢!要知道她收的价值肯定不会低到那里去,最起码像这栋大厦的门卫炳叔这种收入,就一定嫖不起她。要不然炳叔跟我们说起她的时候,就不会流露出惋惜之情。
在门外向阮静表明来意后,她就请我们进屋里坐,并到厨房拿饮料给我们喝,显得十分客气。我稍微观察了一下她的房子,装修得比较简约,但给人的感觉却很舒服,就像她本人一样,没有过多的修饰反而有种返璞归真的美感。当然,这也是因为她天生丽质,所以才能如此漂亮。
“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吗?”她坐布艺沙发上,把一双修长的**也缩上去,就像一个顽皮的女学生一样,十分惹人喜欢,实在难以想像她竟然会是个**。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你跟戚承天的关系,以及他在死亡前后所发生事情。”我虽然是对着她的脸说着,但视线却不知不觉竟然落到她的“山东大包”上。真想不明白她这么年轻,为何会有如此丰满的胸部,实在让人有些想入非非。或许,在这宗案子完结之后,我得节衣缩食省下一笔钱来跟她共赴巫山。
“其实,那晚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她把食指放在唇前,摆出一个很可爱的姿势,思索片刻之后就徐徐向我们讲述她与戚承天之间的事情――
戚老板是我的常客,他经常会来我上班的地方捧我场,我们的关系说白了就是小姐与客人的关系。虽然他对我很好,但我知道他跟其他男人都一样,都是冲着我的相貌和身体而来。等到我成了残花败柳的时候,他们可能连看也不想看我一眼。这一点我很清楚,因为我在夜总会上班,这些事情就算没有眼见也有耳闻。
他虽然是很喜欢我,但我毕竟是个**,所以我们的来往也就只限于床上交易这个层面上。以前他几乎是每晚都来捧我场,但最近他好像要准备结婚的事情,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来找过我了。
那晚,他就跟平时一样,我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先是跟一些朋友来夜总会,点了我和其他姐妹跟他们一起玩,摇骰子、猜拳、喝酒,这些都是平时经常会做的事情。之后,他就带了我们出钟去吃宵夜。吃宵夜后,他的朋友就各自带着姐妹们去开房,而他就把我带了回家。
(“出钟”乃粤港澳地区的**业术语,意为带小姐出夜总会外面玩。因为带小姐外出是按小时计费,而粤语中“钟”即小时的意思,所以便衍生出“出钟”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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