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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诺之旅

_30 时雨泽惠一 (日)
「大家听我说,刚刚这个旅行者讲了不该讲的话哟!而且还好几次使用带有歧视意味的字眼呢!决不能原谅她!」
「我想也没有必要这么大声嚷嚷吧……呃——就是你吗?你就是刚刚跟这位太太讲话的旅行者?」
「是的,似乎是我遣词用字的方式不太好……」
「恩,不过也可能这位太太反应过度。那么,旅行者你想问些什么?」
「呃——我只是想问有没有XXXXX啦!」
「你、你、你说什么……旅行者,希望你讲这句话的时候不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明显是在嘲笑某特定团体和职业呢!」
「那个……我是在找能够XXXXX的XXXXX。」
「请、请你不要再闹了!要是你说话再这么粗鲁,我就要采取行动了!」
「没错!没错!」「你闹够了没有!」「人渣!」
「什么?看样子我是XXXXX吧?你说呢,艾鲁麦斯?」
「奇诺,搞不好不是XXXXX呢?所以你才被当成XXXXX呢。XXXXX不都是说XXXXX或XXXXX吗?」
「天哪——!连摩托车讲话都这么过份!难怪你们会是一对搭档!」
「没错没错!你们都是垃圾!没资格活在世上!只配让大家唾弃!你们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
「那个……大家可能误会了。换句话说,我只是单纯认为那种人叫做XXXXX而已呀。难道XXXXX不是XXXXX吗?」
「哇——!」「听听你讲的什么话!」「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恩……真被她打败了!她根本就无药可救了!」「千万别让孩子们听到!」「小朋友,快到旁边去!」
「伤脑筋……艾鲁麦斯,你知道其他还有什么适当的说法吗?」
「用『XXXXX』来问怎么样?」
「是『XXXXX』的意思吗?」
「哇——!过份!太过份了!想不到你们竟然还说的出口!」
「喂,臭小鬼!不准再讲那种粗话了!我命令你们马上闭嘴!否则……」
「否则怎样?」
「……哼!那、那是什么?你想用腰际那把掌中说服者威胁我吗?我懂了!难不成你以为我们会刺死你?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会干那种事呢!我只是有时候将者把小刀放在口袋里,偶尔抵到身体不舒服,把它拿出来调整一下罢了,你竟然以为我是想硬来的?从这件事就可以预见,你这个混蛋是个不相信别人的可怜虫!」
「一点也没错,用暴力来逼迫对方认同自己,太差劲了!」
「我想也是。从你的言谈和动作看来,过去恐怕杀了不少看不顺眼的人吧?这家伙根本就是个不把杀人当成一回事的冷血杀手!」
「没错,我们没开口说话她就这样胡言乱语……看她毫不在乎的用言语当武器来伤人,还真是个既愚蠢又可怜的缺陷动物呢!」
「那种心情我能够深切体会。我已经超越愤怒的驱使,反而对这个人歧视性的思想感到悲哀。她的父母一定都是垃圾,没有教好她如何分辨善恶是非。或许是她家过于贫困而没有时间教育吧!也可能她爸爸是个整天烂醉如泥的酒鬼,妈妈又跟年轻的姘头私奔了吧!」
「原来如此……我大概了解你们的意思了。也就是我的XXXXX是XXXXX对吧?」
「奇诺,总而言之,不就是XXXXX?」
「你们两个!还在提那件事!给我滚!滚出这个国家!快点消失!我决不容许你们这种歧视主义者停留在这国家一秒钟!照理说我应该替那些遭不当歧视的可怜人把你们碎尸万段的!不过我就好心放你们一马!快点接受我们理性的慈悲滚出去吧!各位!让我们同心协力把这些家伙赶走!」
「没错!滚出去!滚出去!」「垃圾!」「杀人犯!虐待狂!」「快滚!」
「臭小鬼,尝尝这个吧——」
「那么做会造成困扰的,请你住手。」
「……你、你瞪我干嘛?……我、我只是把掉在脚边的石头拣起来而已啦!不然小孩子绊到的话会很危险的!少做这种不必要的误解好吗?你这个疯子!」
「没错,这个人很好心耶!我对他最了解不过了!只是对言行举止都很伤人的你来说,搞不好你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呢!」
「滚出去!快滚!要死等离开我们国家再死!然后被蛆给吃个精光吧!这个国家没有供你这种歧视主义者兼暴力主义者呼吸的地方!」
「没错没错!不要污染我们的国家!不准进入这美丽的国度!你这个肮脏的家伙!」
「我……看了这个人的言行举止,突然想起过去那个本着自己扭曲的思想屠杀数万人的冷酷独裁者……真叫人毛骨悚然!她一定是他的亡魂投胎转世的!」
「没错……我说旅行者,请你立刻离开吧!也请你了解言语也可能成为伤人凶器的。而且请你以后不准再接近这个国家,别把你那不成体统的毛病传染给我们!」
「没错,滚出去!」「快滚!」「出去!」「滚!」「快点离开啦!」「不要站在我们面前!」
「……伤脑筋。没办法,那么我们就此告辞了。各位保重了,只希望XXXXX是XXXXX就好了。」
「哇——!」「想不到她临走前还说这种话!」「滚出去!给我滚!」「滚!快滚!」
「那就告辞了。——我们走吧,艾鲁麦斯。」
「好!再见罗,各位!」
「——呼~终于走了,真是败给这两个家伙了!」
「就是说啊,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种人,实在有够悲哀。不过毕竟她们是外地来的。」
「我想也是,像我们国家里就不会有那么丑陋的歧视主义者。不过藉此我们也该认清一个事实,就是对所有事物都不能太乐观。」
「话说回来,入境审查官是在搞什么鬼?怎么会允许那种疯子入境?应该把那种人直接送进精神病院才对吧?」
「说得对!」
「一点也没错。虽然难得有人入境,但这种时候也得坚守岗位啊!」
「不过想要求入境审查官理智一点,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们还笨的家伙。」
「说的也是。纵使职业不分贵贱,也不能因此就歧视人家,但入境审查官是例外。他们天生就是个废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而且他们连算数都不会,不是说超过手指数目以上的算数就不会吗?」
「啊,这我也听说过。」
「真是有够笨的——」
「因此他们的平均寿命也比较长。你们知道吧,是一般国民的两倍呢!」
「哇噻~我都不知道耶,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他们都不用大脑,所以不容易老化。问题是长寿未必就是好事啦。」
「没错没错。」「说的好!」
「像那什么审查官,也真亏他们有办法在城墙外那么野蛮的环境下过活。之前我还听说他们只在每个月领薪水要购物的时候才会进来一次呢!其余时间就得一直待在城墙外……真搞不懂他们一家人在干什么?」
「可能是他们天生野蛮吧?野蛮人不就适合待在野蛮的森林跟荒野里吗?」
「哈哈哈,说的好!像我们文明人就是得过文明的生活!」
「还有啊,听说他们会跟我们国内这些普通人结婚,不过大部分都找没有父母或亲戚朋友的人当对象。而且年纪要很轻,譬如说差不多刚满适婚年龄的。」
「天哪~那要是跟那些家伙结婚的话,就表示不能再回来这个国家罗?」
「那些家伙是有恋童癖的变态吗?」「真恶心……去死吧!」
「这么说,跟他们结婚的人就只能一个月进来一次罗?」
「哇——!实在太可怕了!虽然我不是很想知道,只是他们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啊?」
「就我听说的,那些家伙进这国家的时候都会戴上帽子、口罩跟手套。而且就算是炎热的夏天也决不会拿下来。光听这点就觉得怪不舒服的。而且就算在路上遇到熟人,也绝口不提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哇~好奇怪哦!」
「真庆幸自己没生为那种人。」
「一点也没错。而且光想到身为审查官就得当一辈子的审查官,我就快疯了。要是我,铁定会自杀的。」
「不,法律规定人有选择职业的自由。就算他们想在这个国家当老师也是OK的……只是说,我不认为那些家伙能够胜任其他工作啦!要是他们提出想从事普通工作的要求,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我可不想看!要是审查官提出想从事跟我相同职业的要求,我会跟他们说『很遗憾,你提出的文件因故遗失,所以无法受理你的要求。』我才不想被他们污染呢!」
「我想有理性的人应该都会做这种理性的判断吧?换成我也会那么做。不管他们考了多高分,我都会刷掉他们的。毕竟如果雇佣审查官的话,会把客人都吓跑的。」
「我说各位,别再讲这些垃圾话题了。否则连我都觉得自己快被污染了。我觉得只要确实守住自己美好的文化,继续过我们美丽的生活就好了。根本没必要同情这些天生不幸的人!」
「说的也是。」「这句话说的太棒了!」「我赞成!」
「好了,回去过我们的生活吧——」
城墙外的城门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岗哨。
里头坐着一个年约30岁的男人,正悠悠哉哉的看书。他身上的白衬衫上绣着『入境审查官』几个字。
奇诺敲敲岗哨的窗户。审查官把书放在桌上站起身来,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奇诺问审查官:
「对不起,我现在就要出境,需要办什么手续呢?」
审查官说:
「不需要哟,因为你并没有办理入境手续呢!」
然后又露出笑容说:
「怎么样?终于明白我刚刚会那么说的理由了吧?」
奇诺点点头。
「恩,我彻底明白了,至今我已经到过许多国家,这个国家算是我停留最短的新记录呢!」
「恐怕这个记录是不可能被打破了,这国家的居民全都是那副德行。」
「好象是的样子,因为他们不像在开玩笑。请问那种人真的是叫XXXXX吗?」
「恩,很久很久以前好像不是那样。不过某段时期的领导人发布『XXXXX是XXXXX,不能变成XXXXX』。之后就变成XXXXX了。因此到现在一直都是XXXXX。或许XXXXX就是XXXXX吧?」
「原来如此。」「这下我全明白了。」
奇诺点头表示了解,艾鲁麦斯则是感慨万千的嘀咕道。
「你特地来到这个国家的说,希望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坏印象。」
「一点也没有!我觉得很有趣呢!」
奇诺露出笑容说道,审查官也开心的说: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因为每个旅行者都这么说。」
奇诺抬头仰望身边高耸的城墙。
「这城墙也真高,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雄伟的城墙呢!」
「我想也是。」
审查官点点头,并抬头仰望城墙。
他们两人眼前的灰色城墙没有尽头,壁面笔直的往上延伸,然后又慢慢的弯曲延伸到对面的城墙,与之合为一体。整个国家都被笼罩在这片水泥圆顶里。
「这个国家整个被封闭在里头,不过里面的景象也真叫人讶异呢!」
「应该说,感觉上它像是一颗超级巨蛋。不过从远处看的时候,还让人以为是座山呢!」
艾鲁麦斯说道。
「请问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奇诺问道。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从我曾曾曾曾祖父的时候就有了。在他遗留下来的亲笔画里也看得到呢!」
「这样啊……」
奇诺又再次仰望城墙。
「不过这国家好脏哦,奇诺,不,我不是说人,是说街道啦!」
一听到艾鲁麦斯这么说,审查官也点了好几次头表示赞同。
「没错,的确是很脏……完全想不到吧?这国家的任何角落都是那个样子。正如你们看到的,这国家不仅是个密闭空间,基本上人民根本就毫无卫生观念。我是不晓得他们是不是有发现到啦,只是说他们就任由生鲜垃圾及水污排放在大马路上。而来自北方的河川,在这国家的上游是有许多鱼群游动的清流,但是到了下游却是乌漆摸黑的,连水里有什么东西都看不见。那些水千万不要碰哟!这里家家户户都有一大群老鼠,蟑螂也很多。」
「『蟑螂』是什么?」
奇诺询问审查官。审查官则伸出大拇指跟食指比划着说:
「是一种虫,差不多长这么大,呈扁平椭圆形,看起来油油亮亮的,经常在厨房等地方出没。」
「奇诺,你没看过蟑螂吗?」
艾鲁麦斯问道。奇诺摇摇头说:
「没有。」
「那表示你真的很幸福。要是在餐厅或卧室看到它们四处乱窜,一定会鸡皮疙瘩掉满地的。不过在这个国家里,他们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以前我还曾经在饭店餐厅的锅子里看到好几只泡在里面……啊——别再讲了!」
审查官露出痛苦的表情并摇摇手跟头。倒是奇诺用很平常的语气说:
「是吗……我倒是好想看看这种从没看过的虫哦!」「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这世上有些东西最好永远别看到。蟑螂就是其中之一!」
「是吗?」
奇诺正经八百的问道,审查官则苦笑着小声回答:「没错。」
然后又继续说:
「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还真佩服他们能在那种地方生活。要是没有戴手套跟口罩,我是绝对无法久留的。不过……他们从出生到死亡都不晓得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不过那也难怪啦,而且那样对他们也好。毕竟他们从小就被教育成那副德行。自认为住在乐园里的人,是不会对新天地有梦想的。」
「原来如此。」
奇诺说完,又望向城墙的另一侧。
晴朗的天空下,凉风吹拂着绿意昂然的草原。往东方延伸的道路两旁是井然有序的田地。而远处则是一片人工种植的针叶树黑森林。
距离城墙不远的小河旁是审查官用木头建造成的家,一座水车正缓缓转个不停。看似审查官太太的女性正在晒衣服,旁边还有两个小孩在荡着木制秋千玩耍。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呢!」
奇诺说道。
「谢谢,我也很喜欢这里。」
审查官小声的说道。
「如果在这里长住的话,奇诺你也会变长寿哦!」
艾鲁麦斯故意开奇诺玩笑。
审查官扑哧一声的笑着说:
「或许吧,像我们审查官基本上都还能看到孙子的脸再去世。可是国内的人民几乎在孩子毕业,甚至还没有毕业的期间就死了。而且大多是病死的。这都是不卫生跟空气污染的关系。老实说,里面很危险哟!纵使没有野兽的侵袭,也没有敌人会发射飞弹,不过还是很危险。」
奇诺轻轻的点了好几次头,接着再度望向草原。
「沿着北侧城墙有一条迂回道路。当你走到西城门前的时候,会遇到我在那儿担任审查官的姐姐跟我外甥,你可以在那儿停留落脚,那里有地方供你住宿,也可以让你补充携带粮食跟燃料哟!如果方便的话,请顺便帮我转告他们我们一家人过得很好。」
审查官对准备出发的奇诺如此说道。
「谢谢你,我会帮你转告他们的。」
「非常感谢你多方面的帮忙。」
正当奇诺戴上帽子,准备跨上艾鲁麦斯的时候,
「奇诺。」
审查官突然开口问道:
「你认为『真正的蓝天』是什么呢?」
「咦?」
奇诺回过头来反问。
「我觉得『真正的蓝天』只照它字面上的意义解释就好。」
审查官点点头说:
「没错,你只需要这么去领悟就好。——这国家的人把漆黑的城墙内侧用许多日光灯照亮,把那当成『真正的蓝天』。那么……如果我询问身为旅行者的奇诺对你而言,『真正的蓝天』是什么,你会怎么回答呢?」
奇诺苦思一会儿之后回答:
「……这个嘛,我会回答『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
「为什么?」
审查官立刻问道。
奇诺语气平稳的回答:
「天空的蔚蓝……是会随着场所、时间、季节,甚至是天气而改变的。而且每一种蓝天都有它独特的美。即使当时你不觉得它美,等过阵子再回想,反而会觉得它很美。……就我过去在许多地方看过的蓝天中,认定可称之为『真正的蓝天』的,我倒没有看过。……所以现在我会觉得『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
审查官一面凝视着奇诺一面听着她的回答,听完之后点了好几次头说:
「原来如此……想不到还有这种答案哪……」
艾鲁麦斯向念念有词的审查官问道:
「有谁也问过这个问题吗?」
「我祖父。」
审查官马上回答。听到这对话的奇诺突然露出讶异的表情。不过她马上又问:
「原来如此,你祖父也问过你一样的问题啊?」
「是的,事情就发生在我祖父临终前,我也忘了自己当时是不是已经懂事了。不过他接着又这么说:『找不找得到「真正的蓝天」都无所谓啦。』——我问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祖父笑着说:『所以我都已经跟你说这都无所谓了呀!你听的懂也好,听不懂也好。永别了,留古纳!我可爱的孙子啊!』然后他就两腿一伸,死了……后来我也大致了解『真正的蓝天』的意思,只是偶尔还是会觉得不太明白……」
审查官背对着城墙,望着蓝天。
「我不知道你的答案是否正确,不过……恩,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谢谢你。」
直盯着天空看的审查官这么说。
奇诺也一样望着天空,并静静的说:
「不客气。倒是这里的天空也蓝的很美呢!」
第六话 已经结束的故事
第六话已经结束的故事—TenYearsAfter—
午夜三点。
结束工作的我一如往常的整理原稿,一如往常的把它放进信封袋里,也一如往常的把它收进书桌右侧最下方的抽屉里。在编辑来拿稿子以前,它就一直被放在里头。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房间正中央慢慢做起伸展操。从脚尖到手指尖,我做着类似拉筋体操的动作来舒展筋骨。
我发出被家里四只小猫兄妹一起压住时所发出的声音,然后再呼的放松力气。做这种动作,能将我坐在书桌前振笔疾书的十几个小时里慢慢累积、却被我遗忘的疲劳完全纾解出来。
我非常喜欢这种疲惫的感觉。
如果疲惫感很沉重,那我躺在床上时的沉陷方式就会有所不同。如果能让我疲惫到沉陷在床垫里,那接下来我就能够什么事都不想的渡过好几个小时。
如果沉陷感不深,仿佛身体还浮在床上的话,我脑筋就会开始转动。并且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起来。
譬如说现在的工作、往后的计划等等。如果只是想这种程度的事倒还好,要是突然让我想到什么新故事的题材,那就惨了,可能就暂时就没办法睡了。
一旦碰到那种状况,我只好在床上用很不自然的姿势并拿起平常摆在身旁的笔记本,拼命把接踵而来的浮现在脑海里的事物整理成文章。结束的时候,天早已大亮了。这时候我疲惫不堪的脑子才充分体会「作家一天得写24个小时」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
现在的我刚完成一篇蛮棘手的故事,也觉得够累了,正准备倒上床休息。
我啪的一声跳上床,悠悠哉哉的放松心情。发自体内的沉重感,让我懒得去动全身上下任何部分。不过我还是用手稍微拨开长发,免得让我窒息。毕竟我还不想太早长眠呢。
对了,明天就去剪个头发吧。这头发一直没整理,如今已经蛮长了呢!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自己十几岁时,曾经剪过以女孩子来说算很短的发型呢!
当时的我过的是与手枪和硝烟为伴的生活。
然而有一天,这种生活却宣告结束。
不晓得那辆叫做艾鲁麦斯的高傲摩托车现在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
当他看到现在定居在某个国家又成为当红女作家的我,不晓得会说些什么?
对了,明天去剪头发吧!
虽然不至于剪的像当年那么短,不过——明天就去剪头发吧!
做好这个决定之后,我也慢慢陷入沉睡。
沙滩上停放着一辆摩托车。
那是一片夹杂着岩石的沙滩,海面上散布着大大小小的岛屿,现在一片风平浪静,高挂在晴空的春日则庸懒的温暖着整个世界。
沙滩上离海浪越远处,松树的数量就越多。结果这些松树就形成了一片美丽茂密的松树林。
摩托车就停在零星生长着松树的海岸树林里。
上面满载着行李;后轮两侧的置物箱上方装有一具载货架,绑着一只大包包跟卷起来的睡袋。为了不让立起的脚架陷入沙里,下面还垫了一块木板。
摩托车左侧的海岸边,有个人正趴在地上埋伏着。那是个年轻人,年约十五岁左右。有着一头剃到像士兵般的金色短发,及一双碧绿的美丽眼睛。
那人身上穿着布满补丁的夹克跟长裤,脚上穿着厚橡胶底的凉鞋,手上紧握着自动式掌中PATHADA。这把PATHADA装上枪托就如同步枪一般,可以紧贴着肩膀跟脸颊瞄准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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