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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拼图

_31 哈兰·科本(美)
  格雷斯耸了耸肩。
  “你知道,保释委员会的人不想听到你说自己是无辜的,你要表现出自己真心
悔过,如果你想出去,你要羞愧地低下头,承认自己做错了,告诉他们你接受一切
的惩罚,这是改过自新的第一步,如果你还坚持说自己被冤枉了,说明你一点改进
也没有。”
  “高登·迈克肯兹不能作证吗? ”
  “那个时候,他已经病人膏肓了。保释委员会根本不关心劳鲁是不是无辜的。
如果他执意要说出真相,就得要求重新审理这个案子,这样就会再花费几个月甚至
几年来做定论,根据桑德拉·库娃的观点,她说的也是事实.劳鲁可以出去的最好
方法就是先承认自己有罪。”
  “桑德拉说得没错。”格雷斯说道。
  “是的。”
  “但是劳鲁根本不知道桑德拉·库娃就是杰克的姐姐。”
  格雷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你很清楚,维德·劳鲁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他仍然想复仇,但是他知
道这一切必须等到他先出去,问题时,怎么报仇? 他知道真相,怎么证明呢? 谁会
证明呢? 谁应该为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负责呢? ”
  格雷斯点了点头,事情好像又连起来了:“这么说,他就去找杰克了? ”
  “就是那个拿刀的人,没错,劳鲁找到了他的老狱友,埃里克·吴,他的计划
是让吴先把杰克抓起来,等一出狱就和吴联系,让杰克说出真相,作为证据把它录
下来,他也不确定要不要杀了杰克。”
  “洗刷自己的罪名就要杀人吗? ”
  维斯帕耸了耸肩说:“格雷斯,他极度愤怒,他也许会狠狠地打杰克一顿,把
他的腿打断,谁知道呢? ”
  “那然后呢? ”
  “出来之后,维德·劳鲁突然改变了主意。”
  格雷斯皱了皱眉头。
  “你应该听听他的那一番话,他的眼睛如此清澈明亮,我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不停地踢他,威胁他,扬言要杀他,但是他都没有反抗,而且表情很宁静——就在
劳鲁获释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切应该结束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应该重新
生活了。”
  “过去的就过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 ”
  “你应该很清楚,他过去受的惩罚也是应该的,他并不是完全无辜的,他也有
罪,他在人群中间开了两枪,增加了恐慌的程度,还有,就像他对我说的那样,他
现在完全自由了,再也不用坐牢了,不用待在可怕的监狱里了,但是我的儿子死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明白吗? ”
  “是这样的。”格雷斯附和道。
  “劳鲁想重新开始他的生活,但是他害怕我会继续找他的麻烦,所以想和我做
个交易,他告诉我事情的真相,然后给我吴的电话号码,作为交换,要我永远放了
他。”
  “这么说是你给吴打了那个电话? ”
  “实际上是劳鲁拨的号码,我和他说的话。”
  “那么是你让吴把我们带到你那儿的? ”
  “我不知道你也在那儿,我以为只有杰克。”
  “你的计划是什么? 卡尔? ”
  维斯帕没有说话。
  “你也要杀了杰克吗? ”
  “这有什么关系吗? ”
  “你又想把我怎么处理呢? ”
  他慢吞吞地说:“有很多事情我也感到奇怪。”
  “什么事? ”
  “跟你有关。”
  几秒钟过去了,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轮椅的轱辘声经过了房间,格雷
斯屏住呼吸,等着声音慢慢地消退。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几乎在波士顿惨案中送了命,但是最后你却嫁给了本应该对这次惨案负责
任的人,还有,在我带你去看吉米·X 演出的那一天晚上,吉米去过你的家,但是
你没有告诉我,而且你说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你都不记得了。”
  格雷斯又屏住了呼吸.“你认为我一一”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你的丈夫是个好人,一时糊涂,
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在那次踩踏事件之后就逃跑了,因为他感到有罪恶感,这也
是他为什么想见到你。他从报纸上看到你的消息,知道你是唯一的幸存者,现在已
经痊愈了,也许他想去道歉,所以你们在法国的海滩上碰面了,然后就共坠爱河。”
  格雷斯痛苦地闭上双眼,向后靠了过去。
  “格雷斯,一切都结束了。”
  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几分钟之后,维斯帕溜了
出去,又是一片寂静。
  第五十三章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
  4 天后,格雷斯的伤痊愈了,她回到了家,科拉和维姬陪着孩子们,格拉姆也
来了,但是格雷斯让他离开,于是他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媒体当然很疯狂地报道这一切,他们只了解零星的信息,但是那个臭名昭著的
吉米·x 重出江湖,又很快被杀掉的新闻就够他们兴奋一阵子的了。泼马特警长也
来到格雷斯的家中,艾玛和马克思又去上学了,格雷斯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陪伴
着杰克,有时候查琳妮·斯万也会过来找她说说话。
  格雷斯仍然在想着那个导火线——奇怪的照片,她认为一定是阿罗乐队的某个
成员找机会把照片塞给她的,为什么? 真的很难回答,也许他意识到那18个冤鬼的
灵魂永远不会安息。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为什么要等到15年之后? 也许有这种可能,维德
·劳鲁要被释放了,高登·迈克肯兹死了,每个周年纪念的报道,但是最有可能的
就是,吉米·X 的归来,他的出现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谁应该对那次悲剧负责任呢? 是吉米偷了那首歌? 杰克攻击了吉米? 还是高登
·迈克肯兹在那种危机的情况下开了第一枪? 维德·劳鲁非法携带枪支,由于受到
了惊吓,又在惊恐的人群中连开数枪,格雷斯不知道,这些细小的环节,好像都在
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下,源头应该是两个乐队在曼彻斯特的那次演出。
  当然了,还有很多漏洞,但是要想水落石出,还是要等待。
  现在还有比弄清楚真相更重要的事。
  格雷斯盯着杰克,他仍然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杰克的主治医师坐在格雷斯
的身旁,他双手紧握,用很低沉的声音和格雷斯讲话,艾玛和马克思在走廊里等着,
他们也想进来,但是格雷斯拒绝了,这种场景算做什么呢? 她希望自己能够亲自问
问杰克。
  格雷斯不想问他为什么要向自己隐瞒这么久,不想让他解释那个晚上所作的一
切,也不想问那天在海滩相遇是偶然的,还是故意在寻找她。
  她只是想问最后一个问题:在他死的时候希不希望孩子在身旁? 最后,格雷斯
还是让孩子们进来了,一家四口终于这样团聚了,艾玛哭了,马克思坐在那儿,眼
睛紧紧地盯着地板,突然,格雷斯感到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知道杰克离开了
他们。
 第五十四章
  葬礼总是令人心碎的。格雷斯平常是戴隐形眼镜的,那天她摘了下来,也没戴
眼镜,也许模模糊糊的感觉更好一些,她坐在前排,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杰克,回忆
的场面不是在葡萄园也不是在海滩,现在给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杰克抱着刚刚出生的
艾玛,他宽阔的手掌托着那个小生命,生怕把她弄碎,把她弄伤,当时看格雷斯的
时候,眼里饱含了崇敬与感激。那种感觉至今印在她的脑海里。
  其余的,关于杰克的过去都是一片空白。
  桑德拉·库娃也来了,她坐在最后一排,抱歉地说父亲因为年迈多病,不能亲
自过来,格雷斯可以理解,两个人并没有拥抱。斯考特·邓肯也来了,还有泼马特
警长,科拉,格雷斯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出席,她根本不关心这些,只是紧紧地
搂着两个孩子坚持到最后。
  两个星期以后,孩子们返回了学校,当然和从前不一样了,他们为失去爸爸而
伤心不安,格雷斯认为这是很正常的。早上她把孩子送到学校,放学又接他们回家,
她能感觉到,两个孩子很受伤害,这是拥有一个好爸爸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伤害永
远也不会消失。
  但是这一切终于告一段落了。
  杰克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有人说,格雷斯看到尸检报告的时候,整个人又垮掉了。但是情况不是那样的,
这份报告只是验证了一些她所知道的客观事实,杰克是她的丈夫,她深爱着他,他
们共同生活了13年,有了两个孩子,虽然他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有些东西是藏不
住的,迟早要浮出水面的。
  格雷斯对此深信不疑。
  她熟悉杰克的身体,了解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所以她根本不需要尸
检报告,根本不需要任何外部的东西来告诉她已经了然于胸的事实。
  杰克的身上根本没有伤疤。
  这就意味着——无论吉米说了什么,无论高登·迈克肯兹对维德·劳鲁说了什
么——杰克没有挨过枪。
  格雷斯首先去了那家照相馆,找到了“毛球”,然后她又驱车到了百德敏斯特,
拜访了谢恩·阿尔沃斯母亲,最后她又通过种种程序,调查了杰克家族的信托资产,
格雷斯认识一个从利物浦过来的律师,现在是曼哈顿有名的体育经纪人,他为许多
有名的运动员建立了信托投资基金,他把杰克家族的资料看了一遍,用通俗易通的
语言给格雷斯讲了一遍。
  在把所有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以后,格雷斯拜访了桑德拉·库娃,她丈夫的姐姐,
地点仍然是她位于纽约的办公室。
  这一次桑德拉·库娃没有在大厅接待格雷斯。像上次一样,格雷斯仍然在看照
片墙,一位身穿宽松式便服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她把格雷斯带到一个小会议室,
格雷斯想起来了,这里就是上次她们长谈的地点。
  “桑德拉·库娃女士马上就会过来。”
  “很好,谢谢。”
  格雷斯一个人坐在会议室,这里还是老样子,只是桌子上多了一些黄色的留言
签和铅笔。格雷斯根本不想坐下来,她仍然一瘸一拐地踱着脚步,这时她的手机响
了,简单说了几句后就挂断了,然后把手机关了,不想再被打扰。
  “嗨,格雷斯。”
  桑德拉·库娃像一阵风走了进来,直奔角落里的小冰箱,打开门说道:“你想
喝点什么? ”
  “不用了,谢谢。”
  她仍然弯腰看着冰箱里的东西,迫不及待地问道:“孩子们怎么样了? ”
  格雷斯没有回答。桑德拉·库娃拿出了一瓶巴黎水,拧开盖子坐了下来。
  “有什么事吗? ”
  如何开始呢,是用试探的语气还是直截了当? 格雷斯选择了后者,“你不是因
为我才作维德·劳鲁律师的? ”她开门见山地说,“你做他的律师完全是因为想接
近他。”
  桑德拉·库娃把水倒到玻璃杯里:“好的,假设这是对的。”
  “假设? ”
  “是的,在假设的前提下,我作为他的代理律师是想保护我的一个亲人,但是
我可以发誓,这绝对没有伤害我代理人的利益。”
  “真是一箭双雕啊。”
  “也许吧。”
  “你的亲人,你是说你弟弟吗? ”
  “应该是的。”
  “应该是的? ”格雷斯说道,“但是情况不是这样的,你没有保护你的弟弟。”
  两个人的目光相遇了。
  “我已经知道了。”格雷斯说道。
  “噢? 那我要听听了。”她喝了一口巴黎水。
  “那个时候你27岁,对不对? 刚刚从法律学院出来,是一名辩护律师? ,,
“没错。”
  “那时你已经结婚了,有一个两岁的女儿,事业刚刚开始,但是你弟弟却把一
切搞砸了,桑德拉,那个晚上你也在,对不对? 在波士顿花园,你是到后台的另外
一个女孩,不是盖瑞·邓肯。”
  “你是怎么知道的? ”桑德拉没有一丝惊慌。
  “吉米·x 说有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子,那是希拉·兰伯特,而另一个不断怂恿
杰克动手的女孩子是黑头发,而盖瑞·邓肯是金发,桑德拉,没有记错的话,你也
是黑头发。”
  桑德拉笑了:“这能算作是证据吗? ”
  “不,也许不是,盖瑞·邓肯当时也去了,但是有可能去分散保安高登.迈克
肯兹的注意力,这样你们三个才可以溜进后台。”
  桑德拉·库娃轻蔑地挥了挥手说:“继续说下去,真的很有意思。”
  “我可以直接说重点吗? ”
  “当然可以了。”
  “根据吉米·X 与高登·迈克肯兹的证词,那个晚上你弟弟遭到了枪击。”
  “是的,”桑德拉说道,“他在医院待了三个月。”
  “哪家医院? ”
  桑德拉不假思索,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波士顿总医院。”
  格雷斯摇了摇头。
  桑德拉见状就做了个鬼脸:“你不要告诉我你查了波士顿每家医院的记录? ”
  “不需要,”格雷斯说道,“他的身上没有伤疤。”
  一阵沉默。
  “谁都知道,遭到枪击会留下疤痕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知道? 你弟弟
中枪了,但是我丈夫的身上却没有伤疤,只有一种解释,我从来没有和你弟弟结过
婚。”格雷斯把手放到桌子上,她的手在颤抖。
  桑德拉什么也没说。
  “你的弟弟,杰克·劳森那个晚上遭到了枪击,你和希拉·兰伯特在混乱中把
他拖了出来,但是枪伤是致命的,至少我希望是这样的,要不就是你杀了他。”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
  “因为如果你把杰克送进医院,他们会向警方汇报,说有人遭到了枪击。
  如果是一具尸体——扔在大街上——也会有人来调查,也会发现是被枪打死的。
你,一个前途无量的律师,感到害怕了,我想希拉·兰伯特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当
时整个世界都翻天了,所有的波:士顿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恶魔卡尔·维斯帕在
电视上公开表示要血债血还,所有的遇难家属也是这样,如果在那种情况被发现,
你会被捕,也许更糟糕。”
  桑德拉·库娃没有说话。
  “你给你父亲打电话了吗? 你问他怎么办了吗? 你联系你的老客户帮助你了吗
? 或者你自己处理的尸体? ”
  桑德拉大笑,“你的想象力真丰富,那我现在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
  “当然了。”
  “如果说杰克·劳森15年前就死了,那么你嫁给了谁? ”
  “我嫁给了杰克·劳森,”格雷斯说道,“之前的名字是谢恩·阿尔沃斯。”
  埃里克·吴根本没有在地下室囚禁两个人,格雷斯意识到了,只有一个,那个
牺牲了自己来挽救妻子性命的人。那个人知道自己就要死掉却要在最后关头揭开事
情的真相。
  桑德拉·库娃又笑了:“这可真是一个可怕的推测。”
  “很容易证明的。”
  桑德拉抱起双臂,向后靠去:“我不明白你说的某些情节,为什么我不把杰克
的尸体藏起来,假装他出走了呢? ”
  “没错,很多人都会提出这个问题。”格雷斯说道。
  “就像谢恩·阿尔沃斯和希拉·兰伯特一样消失了。”
  “完全正确,”格雷斯回答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跟你们家的信托投资基金有
关了。”
  这句话让桑德拉的脸都变白了:“投资基金? ”
  ‘‘我在杰克的桌子上找到了这些文件,并把这些东西拿给我的律师朋友看了。
你的祖父建立了六个信托投资基金,他有两个孩子,四个孙子孙女,我们先不考虑
钱的问题,先说说投票权的问题,你们六个人拥有着平等的投票权,你父亲拥有着
额外的4 9 /6 ,这样你们家就控制着整个家族的财产,52%对48%,我不是很了
解游戏的规则,但是你的祖父为了财产保留在自家,设了一条规定,如果有人在25
岁之前死去,那么他的投票权就要被剩下的5 个人平分,如果你的弟弟在那个晚上
死掉,就意味着你们家,你和你的爸爸,将不再拥有控制权了。”
  “你简直疯了。”
  “也许吧,”格雷斯说道,“但是请你告诉我,桑德拉,究竟是什么让你这么
做的? 是害怕被铺,还是怕失去控制权? 或者二者兼有之。不管怎么样,我知道你
让谢恩·阿尔沃斯顶替了杰克·劳森。这很容易证明的,我们可以翻出老照片,还
可以验DNA ,一切都该结束了。”
  桑德拉用指尖敲着桌子,“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说,“这么多年来你深
爱的人一直在骗你。”
  “不管怎样,这也是事实,”格雷斯说道,“你是怎么说服他与你配合的呢? ”
  “这个问题你也有了答案吧? ”
  格雷斯耸了耸肩说:“阿尔沃斯夫人告诉我说,他们太穷了,谢恩的弟弟保罗
上不起大学,他们生活在贫民窟里,日子真是拮据极了,我的猜想是,你威胁了他
们,如果阿罗乐队的任何一个成员把真相说出去,都会受到伤害,谢恩没有选择了。”
  “接着说,格雷斯,你真的认为像谢恩那样的穷小子可以充当我弟弟吗? ”
  “有什么难的吗? 我想你和你爸爸在中间帮了不少的忙呢,得到一张身份证是
不成问题的,你们手里有出生证明等相关文件,你们可以说钱包丢了,然后再重新
照身份证不是很简单吗? 他有了新的驾照、护照等等。然后你们又在波士顿找到了
一个新律师,我的朋友发现,原来的律师是洛杉矶的,新律师不知道杰克长得什么
样,于是你们带他到那个律师的办公室,带着有效的身份证明,试想谁又会怀疑呢
? 当时你弟弟刚刚大学毕业,所以一个全新的面孔出现也不会引来怀疑,然后他就
跑到国外,如果有人再碰到他,谢恩也已经成为杰克·劳森了,这是一个很普通的
名字。”
  格雷斯等待她的反应。
  桑德拉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你说到这儿我就该承认一切了吗? ”
  “你? 不! 我想还没有,不过你知道这一切都结束了。证明我丈夫不是你弟弟
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桑德拉·库娃慢吞吞地说:“也许吧,”这时候她的语气很谨慎,完全没有了
刚才的嚣张,“但是,这没有触犯任何的法律。”
  “是那样吗? ”
  “那好,假设你的推断是对的,我让你的丈夫冒充我的弟弟,但那是15年前的
事了,已经过了诉讼期限,我的表兄妹们会就家族的财产问题与我发生争执,但是
他们也不想惹上丑闻,我们会内部协商解决的,即使你所说的都是真的,我的责任
也没有什么的,好的,就算那个晚上我也在演唱会上,年轻冲动,但是谁又会责怪
一个当时被吓坏了的姑娘呢? ”
  格雷斯的声音变得很轻柔:“我不是因为那些才来责怪你的。”
  “那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
  “刚开始你并没有做什么可怕的事情,你和你弟弟到演唱会找吉米是想要个说
法,去质问那个剽窃别人作品的小偷,这当然不是犯罪,但事情的发展方向错了,
你弟弟死了,你无法让他起死回生,所以你就做了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决定,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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