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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

_4 非幻(当代)
  “当然。”子清笃定,“有他在,上刀山下火海,他们都会来。”
  苏尘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刚想好好问问子清,就见一个窈窕的人儿走来。盈盈细腰不足一握,一袭淡绿色长裙,裙摆逶迤拖地,发髻上斜插着金钗,肤如凝脂,唇红齿白,好一个古典佳人啊!
  佳人用衣袖遮住小嘴,对苏尘浅浅一笑,苏尘觉得自己长了翅膀,在天上飞啊飞啊,谁知佳人下一句就让苏尘重重跌落在地,“子清,许久不见,可有念我?”
  子清弯过佳人的柳腰,双目含情,“有哪刻不曾想?”
  螭吻却笑道:“有其他佳人在怀,还会想我?”苏尘暗道,美人,说得对啊。他是个花花公子,甩了他吧。
  “你要知晓,你是特别的。”
  螭吻从子清怀中离开,“知道你贫嘴,先做正事吧,流痕他们呢?”
  “他们大概过一会儿再来。”
  “他们真愿意来?子染不会拦着?要知道,你要帮的人,子染一定处处捣乱,上次也是如此。”
  “有他在,一定会来。”子清看向苏尘。
  螭吻走到苏尘面前,看着脸红的苏尘,“真是可爱。”苏尘脸更红了,美人在夸我呢。“让给我如何?”苏尘大喜,莫不是我桃花运来了?
  子清却笑着拉过苏尘,“螭吻,你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呢?不过,这小孩可真不能给你。把他丢了,那几个不非得把我给生吞活剥了不可。”
  苏尘用怨恨的眼神怒视子清,他们会管我死活?少了打扫做饭样样精通的保姆会头疼而已。再说把我丢了吧,我一点都不会介意的。
  “这样啊,那我就只能忍痛割爱了。”
  怨念在苏尘周围缠绕。
  “睚眦,螭吻,那我明日再来。”
  分别后,子清带着苏尘找了家宾馆过夜,意外地碰到了一个人。
  “苏尘?”
  “你是?叶末!”
  “真的是你!好久不见啦。”
  “臭小子,还好意思说,当初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转学了,亏我当你好兄弟。”苏尘开玩笑的在叶末胸前打了一拳。
  叶末讪讪地笑道,“那时候也是临时决定的。对不起啦。”
  “算啦算啦,我大人有大量。”
  “不愧是好兄弟啊。”叶末回了苏尘一???
  “呵呵。这次你来北京干吗?又来看紫禁城啊?”
  “你还记得我的爱好啊?”
  “当然,想当初你每天捧着的书都是关于故宫的,想忘都难啊。”
  “没办法,我就是对故宫有兴趣。看那殿宇楼台,檐牙高啄,画栋雕梁,红墙黄瓦,金砖墁地,美不胜收,简直是鬼斧神工啊,在我眼里,还未现世的阿房宫也不及此。”
  “就知道你一心心系故宫,怎么样,有空和你出去看看?”
  “好啊。我跟你说啊,这故宫……”
  “咳咳。”子清打断他们的话。
  “忘了,叶末,这是子清。子清,这是叶末。”
  “你好,你是苏尘以前的同学?”
  “恩,高中同桌两年呐。”
  子清仔细端详叶末,若有所思,叶末虽态度和善,但眉宇间还是有凌厉之气。
  叶末被子清看得有些不自在,“苏尘,你也住在这吧?把手机号给我,明天一起出去。”
  “好。”
  两人交换手机号后,叶末就告别了。
  “喂,别看了,人都走了。”苏尘撞撞子清的胳膊,“你不会男女通吃吧?”
  “我只喜欢美女。”
  “那你一直盯着他干吗?”
  “你吃醋啦?”子清坏笑,“如果是你的话,我还可以考虑下。”
  “别扯了。”苏尘一脸的不屑。
  “好吧好吧,不开玩笑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出去呢。”
  苏尘回房,子清又看了一眼叶末消失的方向,摸摸下巴,“看样子,有好戏看啊。”
☆、龙九子
  《天禄识余·龙种》:“俗传龙子九种,各有所好,一曰贔屃,形似龟,好负重,今石碑下龟趺是也;二曰螭吻,形似曾,性好望,今屋上兽头是也;三曰蒲牢,形似龙而小,性好叫吼,今钟上级星也;四曰狴犴,似虎有威力,故立于狱门;五曰饕餮好饮食,故立于鼎盖;六曰蚣蝮,性好水,故立于桥柱;七曰睚眦,性好杀,故立于刀环;八曰金猊,形似狮,似好烟火,故立于香炉;九曰椒图,形似螺蚌,性好闭,故立于门铺。”
  
  第二天,苏尘和叶末约好在酒店门口见面。苏尘奇怪地看着子清,“你来干什么?”
  “我和你们一起去啊。”子清还不忘向路过的美女抛个媚眼。
  苏尘满头黑线。
  “人多点也热闹点。”叶末受不了僵直的气氛,缓和道。
  “那你安稳点。不准惹事。”
  “我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惹是生非呢?”
  “那你给我收敛点!”
  “我一直都是走低调路线。”
  苏尘的脸更黑了,心想你还低调呢。不要在路上,出来一大堆女的挡路就好。
  “那我们走吧。”叶末笑呵呵地说。
  三人到了故宫后,叶末充当起导游的职责。
  “故宫就是古时的紫禁城,也称紫微垣。是明清两代24个皇帝的皇宫。最先由明成祖朱棣下令建造,至明永乐十八年落成……”
  “看,这就是太和殿了,俗称金銮殿,皇帝就是在此举行登基大典的……”
  “这是乾清宫,殿内有‘正大光明’匾。既可用来接见臣子,处理政务,也是皇帝与皇后的寝宫……”
  苏尘拍拍叶末的肩膀,“叶末啊,你也太强了,我甚至怀疑你连故宫哪有宝藏都知道。”
  “故宫哪里不是宝藏?一砖一瓦,一楼一阁,都是。”
  “你要找宝藏?”子清问苏尘。
  “真有?”
  子清点头,“我带你去。”
  叶末也挺好奇,便跟着去了。
  走了一会儿,子清停下脚步,眼前是九个雕像,形状各异,但无一不精巧绝伦,栩栩如生。
  “这不是龙九子吗?有什么不对吗?”叶末问道。
  子清还没回答,就突然黑云翻卷,狂风大作,天昏地暗。
  “怎么回事?”苏尘问道,“看样子要下雨了,我们快回去吧。”却看到叶末目瞪口呆的样子,一看,九个雕塑中有八个纷纷走出了人,八人气质样貌虽都不同,却都为上乘,其中两人赫然便是昨晚苏尘和子清见到的睚眦和螭吻。八人都面目不善,眼见着他们向这边靠近,苏尘不解地看着子清,子清却示意他别说话。
  “朱棣,你害我大哥被压功德碑下数百年,当初你为皇帝,动你不得,如今你就准备承受我们的怒气吧!”昨晚还看上去温柔贤惠的螭吻,如今却面露狠色,怒视叶末。
  说完,八人都变了样,有似狼,似虎,似狮,也有似鱼形的龙,有似小龙……分明就是那雕塑雕刻的样子,霎时间,雷电在乌云中出没,豆大的雨纷纷砸下。
  苏尘奇怪的事也见了不少了,看到龙八子的模样也不觉得害怕,见情况不妙,拉了叶末便跑。
  “想跑?见了我大哥再说。”蒲牢怒喝一声,用龙爪抓住了叶末和苏尘,飞向了南方,其余七子,紧随其后。
  子清没想到苏尘也被抓了,无奈地追了上去。
  几人走后,天气归晴,艳阳高照。
  蒲牢把苏尘和叶末丢在了一座山上,面前是矗立着三块巨大无比的石碑,中间的巨石下压着一只形似龟的神兽,面露惨色。随后几人也都纷纷到了。
  螭吻变回人形,说:“大哥,我们把朱棣那个小人带来了,任您处置。”
  赑屃听到朱棣二字,神色大变,最后叹气道:“都过去了那么久了,即使再对他如何,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大哥,你还对他这样做什?他都这样待你了。”许是急了,螭吻跺了跺脚。
  “大哥,他不值!”睚眦也道,又抓过叶末,扔在了赑屃面前,“你给我大哥认罪!”
  “认什么罪?”叶末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醒来,但他自觉并未对他们做过什么,他们却这样对他,他也有些怒气了,可看到赑屃时,心里却满是愧疚。
  “认什么罪?你用计将我大哥压在这神功圣德碑下,你还问我认什么罪?”
  “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了!”叶末觉得他们明显在诬赖自己,怒视回去,竟隐隐也有一些帝王威势。
  “六哥,他转世多次了,前尘往事他应该忘掉了。”椒图说道。
  “他怎么可以忘?他怎么可以忘了他的罪?”
  见睚眦又要发作,子清拦住,“我这不是带他来赎罪了吗?”
  “赎罪?怎么赎?”
  “让他把你大哥救出来。流痕他们来了也不一定有办法,但他可以。”
  睚眦稍稍平静,毕竟把大哥就出来是当前最要紧的事,“怎么救?”
  “神功圣德碑记载的是真龙天子生前所做功德,加之两代帝王的玉玺印章,故能阵四方鬼神,又所谓功德无量,故赑屃寸步难行。但这功德既是帝王所为,帝王自然承受得起。”
  龙八子眼睛稍亮,子清又对叶末说道:“朱棣是朱元璋的后代,自是可以代替朱元璋的。叶末,把你的手放到这功德碑上。”
  苏尘拦住,“做什么?不会有危险吧?”苏尘虽然听不大懂他们的话,但还是担心叶末。
  “放心,不会有事的。”子清安慰道。
  叶末看了看赑屃,皱了皱眉,最后把手放了上去,手一接触神功圣德碑,功德碑便发出金光,缓缓升起,赑屃身形一动,从那功德碑下出来,叶末手放开,功德碑光芒立收,重重地砸在原先的地方。
  已逃脱赑屃,动用法术,没想到相传上古时能背起三山五岳的赑屃化为人形,却是个彬彬有礼的书生模样,赑屃对叶末说:“谢谢。”
  “不用,我只是动了一下手而已。”
  赑屃身体还有点弱,睚眦扶住赑屃,“大哥,对他道什么谢,原本就是他才让你压在这神功圣德碑下的。”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也没料到后来的事情,我不在意。倒是你们陪我在这汤山镇阳山上呆了数百年,苦了你们了。”
  “大哥,是我们心甘情愿留下陪你的。你都不在意了,我们再恨也没有办法啊。”
  赑屃欣慰地笑了下,“那么现在,我既已脱身,我们便回天庭吧。这人间也留了够久了。”
  龙九子相互点头,几道光柱直射苍天后,山上只有苏尘、子清、叶末三人。
  
☆、朱棣
  原来,占有欲太大的爱只会成为你的负担。
  
  由于叶末的行李还在宾馆的房间里,他们又坐飞机回到了北京。
  苏尘刚刚打开门,又转身追上想回房间的叶末,一手绕过脖子搭住肩,“叶末啊,我们好久不见了,还没好好地聚过呢。今天去你的房间不醉不归啊。”
  走着走着,苏尘就发现自己在原地踏步,一副哭丧脸,转头时,早已笑得一脸灿烂,又故作吃惊,“梵尔,你怎么也来北京了?好巧啊。”
  梵尔面无表情地拎着苏尘回了房间,任凭苏尘拳打脚踢都没用,可怜他一个175的大男人被人一只手抱腰放在身体一侧就带走了,太丢脸了,苏尘欲哭无泪。
  但在叶末看来却是两人感情十分好,应该是熟识的人,于是就独自走了。
  子清一脸坏笑地看着梵尔把苏尘抓回房间,“小尘尘,怎么被抓住了呢?亏我没有通风报信。”
  苏尘对他表示鄙视,是没对他通风报信吧。
  而流痕仍旧坐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偶尔翻过一页书。
  梵尔把苏尘放下,双手交叉,“说,为什么跑?”
  苏尘心想,你黑着脸坐在那,一看就心情不佳,落在你手里,我不完蛋?嘴上却说:“刚才那个是我高中同学,两人很久不见了,就想和他好好聚聚。真的!”
  “那你刚才不是开门想回房间吗?”
  “本来想在我房间里喝酒的,后来还是觉得去他那好。”
  “你看到我们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
  “我看到了吗?”苏尘装傻。
  梵尔靠近苏尘,“没……看……到?”梵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没看到。”废话,这时候承认下场不更惨?
  梵尔却突然不逼他了,只说:“今天下午2点的飞机,还可以赶上晚饭。还有1个小时飞机起飞,现在就走。”
  “我还没和叶末告别呢。”
  梵尔不耐烦,“给你十分钟。”
  苏尘立刻冲了出去,跑到叶末房间,话还没说几句,就又被梵尔拎上了车。
  苏尘闷闷不乐,“喂,十分钟还没到呢。”
  “我说到了就到了。”
  苏尘心道你就惦记着你的晚饭吧,“咦?子清,你居然会开车?”
  “很奇怪吗?”
  苏尘认真地点点头,“恩,很奇怪。妖怪居然会开车。”
  “妖怪就不能会开车?”
  “没说不可以,只是有点惊奇。”
  “那你不会?”
  “……还不会。”
  “那你怎么找女朋友?出去约会当然要男朋友开车。”
  “……”敢情是为这个?
  路过紫禁城时,苏尘支着手,随口问了一句:“叶末是朱棣的转世?”
  “是。”
  “那朱棣为什么把赑屃压下神功圣德碑下”
  “相传是为了把龙九子留在他身边,称霸天下,流传万世。”
  流痕接了一句,“其实,他只是想留下赑屃。”
  ………………………………………………………………………………
  元末明初,战火不断,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甚至出现了食人的现象。玉帝派遣刘伯温下凡,转世辅佐明君,安定天下,并赐斩仙剑,号令四海龙王。老龙王力不从心,令自己九子跟随刘伯温。龙之九子法力无边,智勇双全。多年征战后,终助朱元璋打下大明江山。
  正二十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朱元璋祭告太庙,为渡江后所生七子命名,第四子曰棣。是年,朱棣七周岁,终有了自己的名字。
  宫廷生活并不如寻常人所想那样幸福,阴谋诡计,不是想法子害别人就是想法子不被别人害。所受到教育也严苛之极,还需参加各种朝祭,不得出一丝差错,否则不是出差错那么简单了。
  这时,朱棣遇见了赑屃,一个毫无心机,任劳任怨的青年,他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龙子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他在这深宫里是那么不同。
  朱棣十七岁时,就藩燕京,被封燕王。
  洪武十三年春天,朱棣从凤阳回到南京,受命就藩北平。
  朱允炆即位后,决定削藩,燕王举兵,后朱允文不知所终,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
  朱棣下南京后,登基。
  赑屃一直身伴其旁,不离不弃。龙九子助朱棣夺得皇位准备回天庭复命时,以修筑紫禁城为名,用刘伯温的斩仙剑号令九子。龙九子不悦,风雨大作。斩仙剑又有何用?
  朱棣这才清楚赑屃不仅仅是那个在他关禁闭室陪他在黑暗中聊天,在他大哭时安慰他,在他差点受伤时保护他的青年,他还是龙之九子之一,但他怎甘心放他走,然后永不再见?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于是,朱棣假意让步,对赑屃说:“我知道你力大无穷,能背四川五岳,这神功圣德碑我想也不在话下。若你能背起它,我就放你们走,绝不食言,如何?”赑屃看了一眼石碑,同意了,用尽法力却依旧寸步难行。八子又怎忍心留大哥一人在人间?结局是朱棣留住了龙九子,留住了赑屃,得到的却是九个塑像般的神兽亦或是九个如神兽般的雕塑。
  不管怎样,我留住你了。得到的你即使不会说话不会笑,那也是你,只要你在就好,你终是我的。你不肯现真身,没关系,我也总会有办法的,毕竟我最疼我了对不对?你是看着我长大的,除了这次,你何时又逆过我的意?
  赑屃,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一直都想你留在我身边。
  最后,赑屃是现真身了,在朱棣驾崩的那天。后来,紫禁城下了整整几天几夜的雨,悲伤的龙吟在紫禁城内回荡。
  
  
☆、邪刀
  苏尘拿着手里的长长方方的包裹走到楼下,还挺沉的,猜测里面是何物,“BOSS,阁楼里出现了这个,以前都没看到过。”
  流痕闻言,放下茶杯,拆开后,竟是一个贴着符咒的木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把十分精致的匕首,无鞘,刀柄上雕刻着身带双翅的犬,威严而又显得不拘一格,但美丽却不能掩盖它的锋利,刀刃上闪着乌金的光泽,隐隐带有黑气,寒光逼人。流痕拿出,反握刀柄,苏尘眼前划过一道冷光,空中留下连续的刀影,苏尘一惊,眼前落下几根头发,“好刀,吹毛断发也不过如此!”
  惊吓过后便是愤怒,“你干什么?这样很危险,知不知道?!”
  “我只是试刀而已。”
  “试刀哪有这样试的?”
  “出门哪有这样出的?”
  苏尘了然,他在报复,他一定在报复自己去了北京而没有向他报告,我又不是自己想去的,再说我有人身自由!但是,毕竟是老板,职员旅游确实应该向老板请假。苏尘自知理亏,却还是气不过,夺过刀子便往后院走。
  子清靠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苏尘大步走出前堂,又走近拍拍流痕的肩膀,“该怎么说你呢?”
  流痕喝了口茶,若无其事地看起书来。
  子清叹了口气,“这地呆着还真不自在,我还是走吧。”
  “越早走越好,没人留你。”子染冷哼一声。
  “哥,你的心还真狠呐,好歹是兄弟啊。”
  “兄弟?还叫我哥?刚出生就和我抢吃的,一百岁的时候抢师傅,两百岁的时候抢出去历练的机会,三百岁的时候抢女人……其他的在食物里放泻药,在鞋子放钉子等等的更是不计其数,你什么时候当我哥过?”
  “那你不也一样?在我的衣服上故意剪个大洞,让我出丑,趁我睡觉在我脸上画乌龟,把我宝贵的夜明珠藏起来,又扔进水里……”
  “我是哥哥,弟弟本应听哥哥的。”
  “哥哥不该让着弟弟?”
  “你需要我让?你是直接和我抢!”
  “那是你没有让我的意思!”
  流痕依旧淡定地看书,苏尘闯了进来,手里拿着那把亮闪闪的刀,刀上还滴着血,龇牙咧嘴道:“你们谁再吵,我灭了谁。”说完,又拿着刀回去了。
  子染、子清面面相视无语,“总之你快给我走吧。”
  “你让我走,我偏不走了。”
  “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别忘了,我也是白夜的一员。”
  ……两人还在吵吵嚷嚷的,至于苏尘究竟在干吗呢?
  手起刀落,一到红芒闪过,对方睁大着眼,却已没了呼吸,空留一层外皮,苏尘在失去内脏的尸体内塞入各种材料,放上蒸锅,打开火,“这鱼味道肯定不错。这刀还真锋利,以后就用它来切菜了。”正说着,那刀泛出的黑气倾泻而出,冲到空中,慢慢形成一个人影,接着脸身体全部呈现。五官深邃,轮廓清晰,待他睁开双眼,巡视了四周一圈后,定格在了苏尘身上,“小蕲呢?”
  苏尘还在想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刀灵,会不会怪罪自己拿它杀鱼,听到它问自己话,连忙摇头,“不认识。”
  “这样啊,他还没来吧,那我先等等他。”说完,随便找个地儿坐了下来。
  苏尘见他不在意,胆战心惊地放下刀,拿起菜刀重新开始做饭。
  刀灵看着苏尘忙忙碌碌的,穿着自己从未见过的衣服,为别人做饭的心情却是一样的,便问道:“我叫犬神,你叫什么?”
  “苏尘。”
  “现在是什么朝代了?”
  “2012年。”
  “2012年?”
  苏尘一拍脑袋,看他穿着的古装,便问他:“你是哪个朝代造出来的?”
  “大概宋仁宗年间,具体记不清楚了。”
  “哦,现在大约是那时候的一千年后。”
  犬神摸摸下巴,“还挺久了。”
  “恩,是挺久了。你在找那个小蕲吗?”
  “不用找,他会找到我的。”犬神支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扬。
  “那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毕竟他把那把刀用来杀鱼了,苏尘还是觉得挺对不起人家的。
  “你要不要听听我和小蕲的故事啊?”
  苏尘停下手中的活,心说,他现在应该挺需要个倾诉的对象吧,“好啊。”
  犬神眼睛有些茫然,已然陷入了回忆,“不知被封印了多久,在漫长的岁月中,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陪伴,从未有过希望。因为知道,希望过后,更多的只有绝望。当有一道光射破那片黑暗时,我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他。”
  ……………………………………………………………………………
  韩蕲拄着一根树枝,向山顶仰望,在层层叠叠的树木中,隐隐约约有一座庙宇。韩蕲按耐住激动地心情,加快脚步向前进。
  汉白玉的台基,黄色的琉璃瓦,沉香木的梁柱,以香黄色为底,旋子为图的檐彩绘,墙壁已有些脱落,檐下也有蜘蛛在结网,门也有些残破,肃穆、庄重的气氛却并未消失。
  “这一定就是商汤太庙了。”韩蕲推开门“嘎吱”一声,一阵灰尘扬起,“咳咳、、”韩蕲用衣袖挥挥灰尘,掩住抠逼,走了进去。殿内有些灰暗,只有些许阳光透过残损的木窗透了来。殿中央供奉着的神像面貌有些骇人,神像面前供台上的香炉上覆着一层灰。韩蕲恭敬地向神像拜了三拜,又在神像后找出一个漆黑的木盒,韩蕲颤抖着手开启封印,其时“碎铁中隐隐有黑气,触之即发”。“真的是上古三大邪刀的碎片!”韩蕲再也抑制不住兴奋之情,惊呼了出来。合上木盒前,他没有看到有一丝黑气从盒中溢出,附在了他身上。
  回到铸剑房后,韩蕲便满怀激情开始准备,这最好的材料,定要用最好的工艺打造,制出世上最好的刀!他还请宫廷铸剑师还帮忙。
  忙了一天,韩蕲终于靠在墙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睡梦中觉得有人在他身边吹气,睁开眼一看,却见一个脸带笑意,眼里却全是傲气的男子看着他。
  “啊!”韩蕲大叫一声,向后退去,却忘了背后是墙,“嘭”的一声撞了上去。“哎呦。”韩蕲吃痛,不停地揉后脑勺。
  那人大笑,韩蕲不满,“你笑什么?你是谁?怎么在这?”
  那人笑过后,直起身,“看你太好玩了。我是犬神,至于怎么在这?是你带我来的。”
  韩蕲一脸的难以置信,“犬神?上古三大邪刀之一的全身?”韩蕲促狭地笑笑,“怎么可能?你骗我吧。”
  “骗没骗你,你自己不知道?”
  韩蕲敛住了笑容,身为铸刀师,他对刀再熟悉不过,犬神身上的那种凌厉,是刀。但铸刀师也是爱刀之人,他的一生为刀而狂,犬神虽未邪刀,却也是传说中的刀,他又热切地看着犬神,“原来宝刀真有灵!”
  犬神从未看到过这样的目光,以前他所看到的目光,除了厌恶、敌视,就只有恐惧。他觉得很新鲜,“你不怕我?我可是犬神,上古三大邪刀之一!”
  经犬神一提醒,他才记起他可是曾令商朝大军死伤无数的犬神啊!但……“那又如何?刀无正邪之分,刀的好坏全在于用刀之人。”
  犬神怔住了,盯着韩蕲发呆,韩蕲又问他:“那你懂铸刀吗?”
  “铸刀?”
  “恩。”
  犬神摇摇头,“但我能听懂其他刀的话语。”
  “你能听到它们说话?”韩蕲惊喜。
  “恩,毕竟我也是刀。”
  “那……那你可以……帮我铸……铸刀吗?”韩蕲激动得有些话都不完整了。
  犬神看着他一脸的喜悦,点了点头。
  “太好了!”韩蕲开心得跳了起来。
  自此,两人形影不离,一同收集铸刀的各种材料,一同观赏寻找各种宝刀,一同讨论如何铸刀。在韩蕲想做什么时,犬神总能懂他的心,先他一步为他安排好一切,无微不至地照顾,犬神似乎都不再是犬神了。
  “犬神,为什么你不喜欢黑暗?”韩蕲入睡前,没有把灯吹灭。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出生的,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只有不断地杀戮。除了龙牙、虎翼,就连持刀人都对我们畏惧三分。后来,商汤攻入夏朝太庙,当他手持轩辕黄金剑击中我时,我想这一切都结束了也好。可是龙牙与虎翼却都护住了我,即使都碎成了碎片,我还是活了下来,可他们却都烟消云散了。当我醒来时,只有黑暗,不论走到哪都是黑暗,没有声音,没有颜色,除了黑色。”犬神的声音有些颤抖,韩蕲不自觉地抱住了他,“不要怕,都过去了。现在有我在你身边。”
  犬神回过神,看着韩蕲有些朦胧的眼,灯火摇曳下,韩蕲略比常人清秀点的脸上带着红晕,犬神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意乱情迷时,犬神也一直观察着韩蕲的表情,深怕弄疼了他。
☆、正刀
  离开炉铸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宫廷铸剑师登门拜访。
  “犬神,这是孙其孙大人。”韩蕲介绍道。
  “犬神?这倒是和上古三大邪刀之一的犬神同名啊。”孙其开玩笑道。
  韩蕲讪笑,但犬神却冷哼一声,“我叫什么你有何资格评价?”
  孙其笑容僵住,“在下只是随口一说,希望犬神兄不要在意。”
  “是啊是啊,不要在意了。”韩蕲打圆场。
  犬神见韩蕲都说了,瞪了孙其一眼后,把韩蕲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今天想吃什么?中午我给你送去。”
  韩蕲的脸红了,毕竟还有别人在场,“随便做点吧。”
  “好,那就素炒三丝,西湖醋鱼,清蒸排骨汤,外加桂圆莲子汤。知道你最外喝这个了。”
  韩蕲点点头,“那我先和孙其去作坊了。”
  “恩,去吧。”
  目送韩蕲出门后,犬神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孙其?”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为韩蕲买顺大酒楼的绿豆糕时,碰巧听到有人在讨论韩蕲的事。
  “那个韩蕲,自以为找到了上古三大邪刀的碎片就觉得了不起,这次居然要为开封府造铡刀,可笑!皇上居然还亲自指定他制刀!还想让我给他中助手,妄想!”
  “您消消气,那个韩蕲只是徒有名声,那比得上您呢?”
  “哼,当然,就他一个毛头小子,那比得上我。”
  “那是那是。”旁人在一旁附会。
  他原本想去教训他们一顿,但韩蕲已经进来,“犬神,买好了吗?”
  “恩,我们走吧。”他怎么忍心韩蕲知道这种事,也不怕韩蕲见过他的另一面后会抛弃他,便放过了他们。
  被击成碎片,被封印千年,法力无几,不然他肯定把他们扔到荒郊野外,可现在却是不行。
  但那个挑起话题的声音,他绝不会认错,那是孙其。
  午时,他把饭菜送给韩蕲离开后,想起忘问韩蕲点心吃什么,又回去,却不想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与韩蕲。
  “你们看看韩蕲那个小白脸,身边一天到晚跟着个男人,你们说他们是什么关系?”孙其说,还发出几声□。
  “孙大人,我看您是多想了吧?”
  “多想什么?你看看那个犬神把韩蕲都快宠上天了,饭都亲自送来。那小子长得还不错,居然喜欢男人,想必是韩蕲那个骚货把他伺候得爽了吧?你眨什么眼呐?”孙其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有机会让那个韩蕲还伺候我一晚,我还没尝过男人的味道呢。啊!”
  孙其被犬神一脚踢到了墙上,法力不多也比你这个凡人强,找死。犬神上前,对孙其一顿拳打脚踢。
  “怎么回事?”韩蕲被人告知犬神与孙其有冲突后匆匆忙忙地敢来,结果就看到犬神正在暴打孙其,赶忙上前扶起孙其,“孙大人,您没事吧?”
  孙其捂住被打肿的脸,“你看像没事!韩蕲,怎么管人的!我是来给你铸刀的,不是来挨打的!”
  犬神一听,刚想上前补几拳,就被韩蕲喝住,“犬神!够了。你先走吧。”
  犬神虽然生气,但是听韩蕲的话。不料,孙其又在那喊,“打完人就想走?休想!韩蕲,你怎么可以包庇?也是,两人关系都亲得不能够再亲了嘛。”后面几句,语气猥琐。
  韩蕲脸色也不怎么好了,犬神忍不住了,出手又打了孙其几拳,直到韩蕲拉住了他。
  韩蕲看着被犬神打得奄奄一息的孙其,他还是上古邪刀啊,不只是犬神,邪刀本身就恶?“犬神,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把人打成这样,官兵来了我也帮不了。”
  犬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就是个人吗?”
  “犬神,现在是宋代,不再是你所处的那个时代了。”
  犬神低下头,“那我出去躲一段时间再回来,不成吗?”犬神的声音已经有点恳求了,当初叱咤风云的犬神怎么可能会这样?
  “不要再回来了。”韩蕲说这句话时像是费尽了全部的力气。他和犬神终究不合适,先不说两人都是男子,但是一个是人一个是神这一点就不行,他和犬神是两个世界的人。
  犬神后退了几步,惨淡地一笑,“好,你让我走就走。”
  犬神走了,韩蕲瘫倒在了地上。
  开炉铸刀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韩蕲留下来了一点碎片。
  犬神不在了,韩蕲把所有的悲痛都转化成了动力,没日没夜,废寝忘食地铸刀。
  几日后,恰好了农历初一,夜无月光,又下着雨,已是深夜了,万家灯火都灭了,伸手不见五指。韩蕲感觉心很乱,想起犬神走时那个失望而又绝望的眼神,想起他对黑暗的害怕,随手披了件衣裳就慌不择路地出门了。
  “犬神,犬神,你在哪?”任凭他怎么叫,也没有人回应。他真的走了?韩蕲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犬神正缩在一个角落,他害怕黑暗。几日来,他到处闲荡,心里眼前却都是韩蕲的影子,现在也是,所以似乎也不那么怕了。但却感到了无边的寂寞,比无际的黑暗更为可怕。“小蕲。”他默默道。
  “我在这。”
  犬神抬起头,那张笑脸,一如初次见他时那样明媚。
  韩蕲笑着向他伸出手,“我们回家吧。”
  犬神站起来,搂住他,“怎么不带把伞?”
  “不有你在?”
  犬神笑了,脱下外衣放在头顶,两人慢慢地走回家去了。
  一年零八天后,在犬神的帮助下,韩蕲终于铸成了降龙、伏虎、斩犬三把铡刀,就是日后代表天下正气的“青天三铡刀”。青天三铡刀铸成那天,韩蕲送给了犬神一把匕首,那把匕首也叫“犬神”。
  “小蕲,我会永生永世地陪着你。”
  “那要是我转世了呢?你找得到我吗?”
  “我找不到你,你也会找到我的。就像当初我不认识路,每次都是你把领回家;就像当初我回不了家,也是你带我回去。”
  韩蕲在犬神幸福地笑了,“恩,我会找到你的。你还带着我送你的匕首呢,我一定认得出来。”
  犬神一直伴韩蕲到老,韩蕲去世后,他也消失了。
  流痕走进作坊,带走了“犬神”,放入了阁楼,然后犬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消失,然后再出现,如此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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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小蕲他又转生了?”
  “恩,他快来了。”犬神坚信地说。
  第二天,苏尘买菜回来时,看到一个少年一脸兴奋地出去了,开心得激动,差点撞到苏尘。他看到那个少年怀里抱着一把匕首,那是“犬神”。
  苏尘笑着给他让路,然后进门,“今天吃桂圆莲子羹。”
  “天啊,我不要,我讨厌桂圆。”子清抱怨道。
  “不吃也得吃。”苏尘飞奔回厨房。
  子清努努嘴,“流痕,我受不了桂圆,我走了,估计得过段时间再回来。”
  “是受不了没有美女在怀吧?”子染反驳道。
  “谁让梵尔被人吵醒,发火把美女都给轰走了呢?”子清无奈地耸耸肩,“拜啦。”子清抛了个飞吻便走了。
  子染做呕吐状,流痕喝着茶淡淡地微笑,梵尔躺在卧榻上,向子清挥挥手,继续睡。
  
☆、非烟
  “原不比和新诗的非烟侍女,怎做得识英雄的执拂歌姬。” ——《春波影》
  
  左凌坐在白夜前厅的木椅上,一脸的平静,不停地用手指敲桌子,凝视着对面悠闲地喝茶的流痕。四周只听得见寒风吹过的声音。
  终是忍不住了,左凌问道:“老板,这件事你到底答不答应?不答应,我马上走;若答应,价钱随你开。”
  “哦?是吗?”流痕不急不缓地说。
  左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推到流痕面前,“请。”
  “不愧是横跨黑白两道的左凌左老板啊。但是连您都没有办法,我们会有吗?”
  “呵呵,老板,你真是说笑了。我知道你也是聪明人,我也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关于这家店,我还是做过一定的调查的。”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这笔生意我接下了。”
  “好。这是今晚在我郊外一处别墅举办的PARTY,请您务必到场。”左凌把几张请柬放到桌上。
  “一定。”
  左凌一笑,便在一批黑衣保镖的护送下上了车。
  “万恶的资产阶级!”苏尘吐了下舌头,又凑到流痕面前,“BOSS,你真要去当他保镖?”
  “只是护他一个晚上的安全罢了,况且报酬随便填。”
  苏尘眉开眼笑,“钱啊,多填几个零,越多越好,快过年了,还要买年货呢。”
  流痕点点头,心想,应该要买点新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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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当流痕、梵尔出现在他面前时,他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果然,上帝是公平的什么的最不可信了。
  “子染呢?”苏尘发现没有看到子染。
  “他向来不喜外出。”流痕回答道。
  苏尘说:“他们两兄弟还真是没相同的地方啊。无欲者如子染,却名子染;欲念者如子清,却名子清。他们的父母应该考虑重新给他们起名字。”
  “他们还是有相同点的。”梵尔反驳道。
  “什么相同点?”
  “都不是让人放松的家伙。”
  苏尘认同地点点头,但苏尘是认为他们都不让人安心,梵尔的意思却是——他们的敌人绝不会安心。
  左凌派来的司机送他们到达别墅后,苏尘再一次叹道:“贫富差距啊。”
  灯红酒绿,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泛下一片片的灯光,侍从们端着酒盘来来往往,乐队奏响舞曲,舞池中回旋着一个个的身影,略显青涩的名媛淑女,风韵犹存的少妇,风度翩翩的公子,西装革履的成功男子,觥筹交错,奢华极致,“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也不过如此了。
  可当苏尘三人进入会场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一个还是学生模样的阳光大男孩身穿白色晚礼服,胸前也同样配着一朵白色玫瑰,裂开嘴,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在他左边是一个帅气的贵族公子,黑色的礼服,领口配着红色领带却被扯得有点松,略微露出白皙的皮肤,,更令人称奇的是那一双如琥珀般的眼睛,红色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烁,显得不羁;右边是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衣着一丝不苟,淡漠的神情带着一丝禁欲的感觉,却更令人疯狂。三人都与众不同,尤其是左右两人,绝美的五官彷如神祗。
  苏尘毕竟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宴会,还是有些紧张,拉拉梵尔的衣袖,“梵尔,我做错什么了吗?他们为什么都朝我们看?”
  梵尔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各人又恢复常态,但还是有不少人偷偷瞄向他们。
  左凌端着一杯红酒走了过来,“欢迎各位贵客的到来,希望今晚过得愉快。”
  流痕随手从侍从那拿起一杯红酒,晃了晃,“也希望您能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苏尘伸手也想拿一杯红酒,却被流痕挡住,“不会喝酒还是别喝的好。”
  苏尘刚想说我已经成年了,手里已经被梵尔塞入了一杯果汁,“喝果汁吧,这是你最喜欢的橙汁。”
  苏尘无奈地喝下橙汁,眼睛又偷偷地四处瞄,哇,果然美女好多啊,心情立刻放晴了。咦?那人怎么这么像上官莫?越近越像诶。那人走到自己面前,还真是上官莫。不过,真有点认不出来了,原来上官莫还有这样一副大家公子的样子。
  “看我看傻了?”上官莫在苏尘面前用手晃了晃。
  苏尘推开上官莫的手,“怎么会?我看的是你身后的美人。”
  上官莫无奈,又对左凌道:“左老板,最近生意不错啊?”
  “还好,不过还是比不上创越啊。”左凌似惋惜般地摇摇头。
  “左老板真是谦虚了。家父有一个新的计划,有心想请左老板加入,不知左老板可有兴趣?”
  “上官老爷子的计划我怎么可能没兴趣?”左凌笑道。
  “那请,家父已在恭候。”上官莫向苏尘等人点头示意后便同左凌一起离开了。
  “别看了,人都走了。”梵尔说道,“怎么了?”
  苏尘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去吃东西吧,免费的,不吃白不吃。”瞬间又恢复成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拖着梵尔去吃东西。
  长桌上铺着白色的桌布,上有各种美食美酒,琳琅满目。
  “梵尔,你觉得哪个好吃?看上去都很好吃诶。”
  “是吗?我觉得没有你做的好吃。”
  “怎么可能?这些可都是大厨做的,我怎么比得上?”
  “不信就算了。”
  苏尘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说着,“你试试这个迷你奶昔,牛奶味的哦。”梵尔却没有答话,苏尘转过头,却见梵尔目光直视前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紫色的抹胸裙摆静静摆动,胸前有层层蕾丝,一块貂皮披肩披在肩上,金色的卷发紧贴尖俏的小脸,眼角缀着点点水晶,娇俏中又带着一点高贵,成熟中又带着一点可爱。
  苏尘见梵尔看着那个大美女,莫名地觉得有些心闷,更加大口地往嘴巴里塞东西。
  “别吃了,会胃疼的。”梵尔拿掉苏尘手中的勺子,苏尘去夺,“要你管。”
  谈话间,那位美女已经来到两人面前,“晚上好,我叫步非烟,不知我是否有幸能与你共舞一曲?”
  “这里的淑女都这样热情吗?”梵尔不看步非烟一眼,跟苏尘抢勺子。
  步非烟笑笑,“我可不是对谁都这样热情的。”
  “那小姐对不起,我也不是对谁都有热情的。”
  这是在拒绝?苏尘似乎没那么难受了,不悦地瞪了梵尔一眼,就停止了争夺。
  步非烟看着他们,了然一笑,“我知道了。但我还是想与您跳一曲。”
  不愧是美人啊,一笑倾城啊,梵尔居然能拒绝这样的美人,苏尘暗自佩服起梵尔。
  “莫说我不愿意,别人也不愿意啊。”梵尔向四周看看,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关注这边了,连左凌也有些焦躁了,还有一个年轻公子已经耐不住性子向这边走来了。
  “哎呀呀,你还真忍心拒绝我这样的美女的邀请啊。”
  “不是希望我帮你忙让人吃醋吗?不过,你的目的似乎也已经达到了。而且你不是美女。”
  步非烟一怔,随即又妩媚地一笑,“是达到了。”步非烟还想说几句,就被人拉住了手,“非烟。”
  步非烟转头,佯作惊讶,“这不是皇甫家的小公子皇甫翔少爷吗?”
  “非烟,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跟我回去吧。”
  “皇甫小公子,请自重。”步非烟用眼神示意皇甫翔的手。
  皇甫翔一急,“非烟,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谈。”拉着步非烟便走,步非烟笑得一脸灿烂。
  等他们走后,苏尘用手肘撞撞梵尔,“梵尔,在你眼里到底达到怎样的标准才算美女啊?步非烟那样还不算啊?”
  “步非烟是挺美的,但是他而不是她,他是男的。”
  “啊!”苏尘嘴巴几乎可以装下一个鸡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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