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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三国

_45 三卷天书(当代)
南烨试探着问道:“那依张公公之见,这神车是献?还是不献?”
张让自从听说可以根茎重生,便在内心深处将自行车据为己有,自然不会让南烨将神车献给灵帝,更不会让南烨再将神车带走。他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计较,对南烨道:“这神车虽有些许害处,不过瑕不掩瑜,还是利大于弊,只要使用得法,确实是件不得了的宝物。神车乃是老君赐予法师之物,献与不献,皆在法师,不知法师的意思是?”
南烨见张让将问题又踢了回来,心中暗骂一声老滑头,为难道:“神车虽好,可下官留之无用,徒让宝物蒙尘。陛下乃是天下共主,这至宝理应归陛下所有。只是因为担心其害,这才拖到现在。还请张公公帮下官拿个主意。”
张让就猜到南烨是有心进献,否则也就不会将如此神奇的宝物拿出来给自己看了。可是他还有一事不明,便对南烨道:“法师担忧不无道理,如今咱家已知这神车的厉害,定会在陛下身旁多加劝谏,断然不会让陛下龙体受损。只是这神车需要骑行才见功效,万一陛下如咱家一般无法骑行,又该如何是好?”
南烨看出张让这问题与其说是给灵帝问的,不如说是给他自己问的,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道:“下官也知这神车难以驾驭便日夜苦思,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办法,下官才敢提起进献神车之事。张公公请看!”
南烨说着将自行车后轮抬起,然后一蹬脚蹬。张让就见神车的后轮飞速转动起来,可是前轮却丝毫未动,神车也并未前行。见此情景,张让脑中似乎有一道灵光闪过,犹疑的问道:“法师的意思是要命人抬起这神车,让陛下坐于其上只骑而不行?”
南烨惊奇的看向张让,心想这80以上的智力果然聪慧,当真一点就透,难怪灵帝会那么宠信张让,简直太会来事儿了。他点点头道:“张公公所言虽不中亦不远已。其实可以不用人力,只要做一个合适的支架,将神车后轮抬起固定住,便可另神车不偏不倒。人在车上只骑而不行,神车功力同样可以奏效。”
一边说着,南烨一边指点自行车的后轴部分给张让看,示意张让只要支起此处便可。他这个点子说穿了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将自行车改装成了健身房里的动感单车而已。
南烨这么做也有他自己的考虑,自行车卡化之后完全不用担心轮胎跑气的问题,可若是长时间放置在外面就不好说了。这古代的路面状况又不好,万一教会了张让骑车,这家伙把车胎扎了可没处修去,更没有气筒给他打气。所以干脆让他就在家里骑骑算了。
张让也是心思通透之人,一听便明白了其中道理,欣喜若狂的点头道:“法师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不如这神车便先留在咱家这里,待支架做好之后,咱家再代法师进献如何?”
南烨知道张让开始捣鬼也不点破,而是点头称谢道:“那就有劳张公公了!还请公公务必劝谏陛下,莫要因为有了神车便过于沉迷女色才是。”
张让点头道:“咱家晓得厉害!只是还有一事请教法师?”
南烨道:“张公公所问何事?”
张让想问的当然是使用神车之后何时才能根茎重生,可这话却不能直言,只能假借灵帝的名义问道:“倘若陛下有心助长龙阳,又或是想达到那阴阳采补之境,询问起修炼神车的时日,不知咱家该如何作答?”
南烨看透了张让心意微微一笑道:“下官行路之时,每日骑行几个时辰,数日之内神车的第一层功力便可见效。而要达到第二层功力,则需阳气聚集数月之久。因此下官揣测,若要金枪不倒、根茎重生,至少要数年光景才行。张公公也是明理之人,应该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世间之事大多不能一蹴而就。倘若陛下问起,还望张公公进谏陛下贵在持之以恒,莫要急功近利才是。”
张让闻言急忙点头道:“法师言之有理!咱家一定将法师好意转告陛下。”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十八回 献神车重贿张让 南光华获封交州(12)
张让闻听根茎重生要数年之久不忧反喜,更加肯定南烨法师没有欺骗自己。他之前为了阳道复生听信了方士之言,忍着恶心,噬幼儿、吃人脑。那些方士为了骗他钱财,无不鼓吹这些方法立竿见影,可是却没一个有效的。此时南烨反其道而行之,说要花一番工夫,数年之久,张让反而觉得比那些不劳而获的方法真实可信。
听信了南烨所讲的玄幻故事,张让就如同那些被保健品促销员侃晕了的爷爷奶奶一样,已然下定决心要留下南烨法师强力推荐的根茎重生理疗仪……呃~是万里浮云自行车了。
南烨可没料到自己还有做推销员的天赋,他之所以说数年见效,完全是因为熟知历史,心中无比清楚张让再过两年就活到头了。所以他只要耗死张让,就不怕被揭穿谎言找后帐。不过他费了这么半天劲可不是为了送张让一辆自行车,主要还是为了那交州刺史之位。
见张让围着自行车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南烨开口道:“张公公,这神车今日便留在府中,公公何时做好那支架再进献陛下不迟。只是不知下官所求那交州刺史之位,张公公能否再帮忙想想办法?”
有道是吃人最短,拿人手软,张让得了这么一个天大的好处自然不好意思再推脱。否则南烨法师一生气再把这神车变没了可如何是好?再说张让现在的心境和南烨一进门时又有不同。那时他恨不得将南烨绑在身边当作立功的工具。而现在他恨不得将南烨法师有多远赶多远,最好一辈子别回洛阳。就算要回洛阳,也等到自己根茎重生后,将神车进献给灵帝再回来才好。
张让此时一改之前的搪塞推脱,大包大揽道:“法师请放宽心!有了这进献神车之功,再加上法师先前答应进献的银钱,谋得一个交州刺史易如反掌。只要法师的钱一到,三日之内,咱家保证这交州刺史之位落入法师囊中。”
南烨心中暗骂一声财迷,表面上拱手称谢道:“那便有劳公公了!下官天明便将银钱送到公公府上。若公公再没别的吩咐,下官这就告退了!”
张让正想独自看看神车,见南烨要走也不挽留,便想叫张福送客。可他转念一想,这神车之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张让亲自将南烨送出了厅堂院落,这才又叫张福送南烨出了大门。张福见主人如此敬重南烨法师,自然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将南烨送出府邸。
望着南烨和张福走远,张让一回身又蹿回了厅堂,那速度一点都不像个五十多岁的人。见自行车还摆在厅堂正中,并没凭空消失,张让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张让走到自行车前,上上下下抚摸了一遍,那样子就像在抚摸一个肌肤如玉的美女一样。摸了一遍他还觉得不够,便又摸了一遍,这才确信自己不是做梦。
张让忍不住流下两行热泪,嘴里嘟囔道:“神车啊神车!咱家要做个男子!要传宗接代!要光宗耀祖!你可一定要保佑咱家!”
言罢张让直接跪倒在地,给自行车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又站了起来。忽然他想到这神车可不能让别人看到,在屋里找了一圈之后,便将一挂装饰用的丝绸帘幔扯了下来,直接盖在了车上。而后又推着盖住的自行车在厅堂中转了一圈这才放心。
张福送走了南烨回来复命,见张让正站在一个绸缎盖住的物品前发呆,便道:“祖父!南烨法师已经回去了!”
张让正对着自行车幻想根茎重生之后要和宫中的那些嫔妃乱搞。张福这一说话把他吓了一哆嗦,转过头来瞪了张福一眼道:“天明之后你便去城中寻一个上好木匠,最好是没有家小孤身一人的,咱家有事要他办。这工钱随你许诺,反正办完事后便要灭口。还有,将这厅堂上锁,除了咱家谁也不许进来,更不许看这绸下之物。你可听明白了?”
张福瞟了一眼那盖着东西的绸缎又马上低下头道:“小人明白!”
张让又看了一眼那绸布盖住的自行车,不舍的走出厅堂,亲自将门掩好,又盯着张福上了锁,这才向后院走去,那是他众多姬妾居住的地方。
有了根茎重生的希望,刚刚又在脑海中意淫了一遍皇帝内宫的嫔妃,变态的张让竟然有些兴奋起来。张让可不会认为自己变态,他只觉得自己如此激动定然是受到了那神车的影响,才会心生绮念,这不是说明神车当真如法师所言一样有效?
兴高采烈的张让忽然想起自己最喜欢的小美人燕姬还在屋子里等着接受处罚,便嘴巴一裂,淫邪的笑了起来。
许多人都认为太监被阉割之后便不会对女子产生欲望,其实这是一种错误的观念。阉割与变性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一个男人被阉割之后不会变成一个女人,也不一定就会改变性取向。
在1988年曾发生过一件轰动世界的医学界趣闻。某国有一个男孩,在他不满周岁的时候因一次医疗事故而失去了繁殖器官。为了孩子幸福,父母与医生商量,决定改变一下孩子的性别,将其男子的器官全部根除,并在适当的时候给他注射大量的激素,促使他出现女性的第二特征。
现代科技的手术当然比太监净身要彻底得多了,而且医生给这个男孩做了人工花径,并且从小开始,他的父母都把他当作女孩来定向培养。就这样十四年过去了,这“姑娘”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正当这个不平凡的实验即将获得成功之际,始料不及的变化发生了。这位“姑娘”突然只对“同性”感兴趣,并且表示愿意做个“男子”。无疑,手术以失败告终。但是却揭示了重大的科学发现,一个人的性别不仅仅决定于繁殖器官,还取决于下丘脑的机能和染色体上的性基因。
太监娶妻之事史不绝书,便是因为太监也会产生欲望。只不过他们的欲望不能通过正常渠道发泄,就只能演变成一些畸形变态的行为。而张让最喜欢的方式便是通过一些狎具摧残那些美丽的姬妾,来达到心理上的满足。
辛燕自从被张让赶回了屋子,就抱着双腿蜷缩在床头,等待着厄运的降临。由于南烨的故事太长,辛燕等了半晌也没等来张让,她还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心头一松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辛燕半梦半醒之间就听到“吱扭~”一声门响,顿时吓了一个哆嗦睡意全无。只见张让正面带冷笑的站在房门口盯着自己,那阴冷的眸子就如同盯着猎物的毒蛇一般,把辛燕吓得浑身颤抖。
张让冷笑着用那宦官特有的尖嗓子道:“小贱婢,你倒睡的香甜。是不是忘了自己还要受罚啊?”
辛燕吓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跪趴在红木雕花的大床上磕头道:“主公饶命!主公饶命!”
张让笑道:“谁说咱家要杀你了?今日咱家要好好疼爱你,还不快将衣物褪去!”
辛燕自知劫数难逃,将全身的衣物褪下,只留了一件红布兜兜挂在雪白的颈子上,全身幼嫩的肌肤亮的耀眼。
张让欣赏了一阵眼前的花季少女,内心的欲念更加旺盛。他没有走向大床,而是来到辛燕的梳妆台前,从梳妆台下拉出一个楠木箱子。打开之后里面皆是或长或短的狎具,还有一些奇形怪状,叫不出名字的器物。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十八回 献神车重贿张让 南光华获封交州(13)
辛燕一见那些器物便被吓得浑身颤抖,因为张让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这些器物折磨她了,并且每一次折磨都让她痛不欲生,早就在心里留下了阴影。
张让在那楠木箱中挑拣了一会儿之后,便选了两根粗长的狎具和其他几样物件。辛燕一看那狎具大小便差点昏晕过去,因为张让选那两件正是箱中最大的两件,也是辛燕最受不了的两件。
看着辛燕小脸吓得煞白,全身颤抖着寒毛直竖,张让就忍不住咯咯大笑。旁人以为他宠爱燕姬是因为辛燕长得水灵,善于奉迎,技巧高超。只有张让自己心里清楚,他宠爱辛燕除了小姑娘确实长得漂亮之外,便是因为辛燕最怕疼,也最不堪蹂躏。
每次张让一听到辛燕那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就兴奋的全身发抖。他也最爱看辛燕那既怕自己,又不敢反抗的柔弱样子。
张让一件一件将手里的狎具摆放在辛燕面前的大床上,他摆的很慢,每放下一件辛燕就会颤抖一下,就好像这些狎具已然用在了她的身上一样。这让张让觉得如此戏弄一个年方二八的花季少女果然有趣。
在床头一字排开全部狎具之后,张让从一堆狎具中拿起一个打磨的十分精致的小玉瓶。那玉瓶白如凝脂,雕工极其精细,大约有半个拳头大小,上面还有个软木塞,里面应该是酒水之类的液体。可到底盛放的是什么,外人还真猜不出来。
只见张让举起玉瓶拿到辛燕眼前晃了晃道:“小贱婢,可想要这个吗?”
此时的辛燕已然吓的说不出话了,可是却一个劲地猛点头。乌黑的秀发有几缕被甩到了面前,显得辛燕的脸色更加苍白憔悴。显然她知道这玉瓶中放的什么。
张让冷笑道:“你这贱婢当真难以调教!怎么教了你那么多次还是不懂规矩?哪里想要,便将哪里凑到咱家面前来,难道还要咱家亲自动手不成?”
辛燕闻言不敢反抗,忙用双手支持到身后,雪白的小屁股一蹭一蹭的挪到了床边张让面前,然后整个人躺了下去,改为用手肘支撑身体的重量,两条白嫩的大腿打开在张让眼前。
此时辛燕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刺绣肚兜,古时女子更不像现代女子一样有文胸内裤,所以女孩子的隐私之处便全部暴露在张让脸前。
变态的张让俯下身子嗅了嗅,那德性就像一只看到肉骨头的沙皮狗一样。直到鼻尖都碰到了那稀疏的毛发,张让才满意的抬起头来,用手打开了玉瓶上的软木塞。顿时一股香油的味道从白玉瓶中弥漫出来。
张让将玉瓶中的油膏慢慢倒向了辛燕双腿之间的私隐处。香油形成一条水线滴落在少女的小腹下方,沾湿了少女的毛发,又缓缓流经溪谷,最后滴落在床上。
辛燕吓的闭紧了双眼,再也不去看张让和那些狎具。她知道这油膏虽会稍微减少一些痛苦,可是张让却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张让倒净了瓶中的香油便拿起一根狎具,在辛燕那沾满油膏的稀疏毛发上来回蹭了两下,使狎具上也沾满了香油。他每蹭一下,辛燕的身子就吓的僵直一下,待张让准备好了,辛燕已然害怕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了。
“啊~”一声惨叫从辛燕的房间中传出老远。张让右手握着的狎具已经浸没在辛燕的娇躯深处。听着辛燕的惨叫声,张让获得了一种无以伦比的满足,哈哈大笑。
张让笑了一阵右手便动作起来,辛燕也跟着张让的动作哭叫连连,不断的求饶,可是却一点也不敢将双腿并拢反抗张让。
张让冷笑道:“小贱婢,明明撇着大腿舒服的要死,嘴上却还哭叫,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咱家心里也清楚,这狎具虽大却比不得真正的男子。你放心,待几年之后咱家阳道复生,一定让你真个销魂。”
辛燕此时已经顾不得张让在说什么了,那狎具刚刚入体的时候确实如同撕裂般疼痛。不过配合油膏润滑动了一阵之后,那痛苦也减轻了不少。
闭着眼睛的辛燕不敢想象那狎具的模样,也不愿去听张让的污言秽语,那只会令她更加痛苦。于是她便开始在脑海里回想着南烨法师俊雅的模样,幻想此时是法师进入了自己的体内,如此一来那疼痛的感觉果然又减弱了不少。
忍不住去意想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子,辛燕自己都觉得羞愧难当。可是不得不说,南烨法师是她所见过的最英俊的男子了,因为张让府中的男人全都又老又丑。
这倒不是张让的审美观有问题,而是他的占有欲十分强。张让自己不能人道,又娶了许多姬妾,自然担心这些姬妾背地里与仆人私通。为了防止自己进宫伺候灵帝时家里的姬妾出轨,张让选的仆人就都年老丑陋令女子生厌。如此一来辛燕当然会觉得年轻有为的南烨法师是全天下最英俊的人了。
心中想着南烨法师,辛燕才好不容易忍住了那常人难以忍受的屈辱和痛苦。可是张让却不想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她。
张让听辛燕的哭喊声渐渐弱了,好像已然适应了体内的疼痛,便用左手拿起了另一根狎具,也不用香油润滑,而是猛然用力,一下子刺入了辛燕的谷道之中。
“啊~~~”闭着眼睛沉浸在幻想中的辛燕丝毫没有防备,再次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这突如其来的痛苦让辛燕眼泪狂流,张让则是更加大声的笑了起来。
今日张让有了阳道复生的希望,心情格外的好,所以他决定好好玩弄一下小燕姬,多享受一番这悦耳的惨叫声。刚才这些折磨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还有更多的狎具要一件件用在辛燕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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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烨离开张让府邸已然夜深,无法出城回兵工厂,于是便回了自己府邸。管家李岳也没想到南烨深夜而归,急忙命清风、明月两姐妹去准备饭食、热水,给南烨接风洗尘。
刚赶回洛阳又折腾了一天的南烨确实饿了,饱饱的吃了顿宵夜又洗漱了一番之后刚要躺在床上睡一觉,这天色就亮了起来。
见到天亮,南烨再也无心睡眠,领着典韦、周仓在城门开启的时候就出了城,直奔在建的新城。他如此急切便是想早一天获得册封,早一天离开洛阳这是非之地。
戏志才的办事效率很高,一夜的工夫已然将一千万钱准备的妥妥当当。见南烨一大早就赶到了兵工厂,戏志才便知道南烨十有八九已然说服了张让,上前拱手道:“恭喜法师,日后我等是否该改口称呼南交州了?”
南烨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志才!张让那厮已然妥协了,只要将钱送去,他自会说服陛下。这改口就免了,银钱准备的如何?”
戏志才用手一指身后镖车道:“已然装到了车上。一千万钱,一文不差。”
南烨拱了拱手道:“有劳志才了,我这就领人送到张让府中。”
戏志才拦住南烨道:“法师也不急在一时,还是先去看看蔡娘子吧。昨夜她便来找过法师。”
南烨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此次南征回来光想着去看偶像赵云和贿赂张让的事,还没来得及到兵工厂中和蔡琰打个招呼。自从上次灵帝召见蔡琰之后,她便搬到了兵工厂中,和蔡邕一起负责雕版印刷的事。以往南烨每次回洛阳都是先视察兵工厂,只有这次没来得及,便没有见到蔡琰。本想等正事办完再好好与蔡琰温存,没想到蔡琰得知自己回来便迫不及待的来找自己,这让南烨既感动又羞愧。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十八回 献神车重贿张让 南光华获封交州(14)
南烨得知蔡琰来找过自己之后便将送礼之事先抛到了一边。他此次南征有好几个月没见蔡琰,也是想念的紧。戏志才不提还好,一提蔡琰,南烨便决定先见心上人一面再说。
蔡琰本以为南烨回到洛阳会第一时间来见自己,却没想到先回兵工厂的是南征大军。蔡琰一打听才知道南烨领着戏志才等人去拜会王越了。她也知道震远镖局既是南烨法师的经济来源又是武力保障,所以觉得南烨法师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可是一直等到晚上,南烨却依然没有回来,蔡琰只等来了戏志才、徐晃等人。
问过戏志才,蔡琰方知南烨又去了张让府邸办些公事。本来这也无可厚非,不过闲谈之中张白骑无意间提到南烨此次去震远镖局拜望王越是次,主要是去看望赵云、赵雨兄妹还给了他们见面礼。这可让蔡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当她听说赵雨长得十分清秀靓丽之时,这心里就一阵酸楚。
因为自己是个未亡人,蔡琰在与南烨相处之时总是感觉有些自卑。南烨越是对她温柔体贴,她便越感觉自己愧对南烨。尤其是她向南烨提出为亡夫守孝三年的要求之后便有些后悔。虽说南烨痛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可是这个要求难免会让人感觉她还未忘亡夫,要将青春年华留给亡夫一样。
蔡琰当时嘴上虽说让南烨遇到良人便不用苦等自己,可是已经爱上了南烨的蔡琰心中最怕的就是在这两年间南烨会移情别恋另娶新欢。如今南烨征战回来不顾其他,先去看见一对少年少女,蔡琰又怎能不吃醋?她哪里能想得到少年赵云会是南烨心中偶像?只以为南烨是去相看赵雨,说不定王总镖头便是保媒之人。
蔡琰独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是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想到最后竟忍不住呜呜咽咽抽泣起来,一直流泪到天明。
天亮起床的蔡邕也感到女儿有些不对劲。平日蔡琰总是早早起来煮茶练琴,从不睡懒觉,今日却房门紧闭,没有出屋的意思。蔡邕还以为女儿病了,来到门前问候了一声。
蔡琰怎好意思将心事告诉父亲?更不敢让父亲看到自己哭红的双眼。只好忍住悲痛,推说身体稍有不适,让蔡邕不用担心。
蔡邕还当女儿月信来了,身子不方便,也就没有深究,和蔡琰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出门去印刷厂了。他们父女如今居住的小院不大,与印刷厂只有一墙之隔,蔡邕的藏书在小院里放不下,便都搬到印刷厂的仓库中了,所以每日蔡邕都要去印刷厂中整理书籍。
独自在家的蔡琰正在伤心,便听有人叫门。只听声音她便知道是南烨来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本有心去给南烨开门,可是却拿不准南烨的来意。担心南烨昨日万一相中了赵雨,今日是来与自己摊牌解除婚约,那可如何是好?
就在蔡琰犹豫不决之时,门外又没了声息。这让蔡琰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她怎么也没想到南烨这么快就离开了,难道说真的让自己料中了?南烨法师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连在门口多停留片刻都不愿意吗?
南烨也没想到蔡琰正在屋里胡思乱想,他叫门之后发现没人答应,还以为蔡琰跟着蔡邕去印刷厂了。反正两地只有一墙之隔,南烨便想直接到印刷厂中去找蔡琰。可是到了印刷厂他却只见到了蔡邕。
蔡邕知道女儿身体不适,可是也没想到蔡琰竟然连起床给南烨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可把蔡邕吓的够呛,还以为蔡琰生了重病,急忙放下手中的书籍和南烨一起往家走。
南烨见蔡邕脸上变颜变色,才知道蔡琰病了,看情况还病得很严重,便急忙命周仓去请张宁。他自己则跟在蔡邕身后一起往回赶。
蔡琰正想着心事坐在床头发愣,便听门外又有动静。这次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心中只盼望是心上人南烨去而复返。却没想到这次来人没有叫门,而是直接推开了院门进了院子。
“我儿,你可还好?”直到蔡邕的声音响起在房门外,蔡琰才知道自己想差了。原来不是南烨去而复返,而是爹爹担心自己回来看看,如此说来这世上最关心自己的还是爹爹。
想到还有人惦念着自己,蔡琰心中一暖好受了一些,开口道:“爹爹无需担忧,女儿无事。”
蔡邕就奇怪了,既然蔡琰无事,为何又不给南烨开门呢?他还当两人闹了别扭,便看向了南烨。南烨更是莫名其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才刚到,连蔡琰的面还没见着呢。纳闷的蔡邕只好问门里的蔡琰道:“我儿既然无事,为何光华来了却不开门?害的光华跑到老夫那里去找你。为父和光华都以为昭姬病重,还遣人去请张姑娘了。”
蔡琰听到此处方知南烨并未离去,而是以为家中无人寻去印刷厂了。这么说自己刚才是错怪了他。难道说自己从始至终都错怪了他?
想到这里蔡琰猛然拉开了房门,只见父亲蔡邕、南烨法师和亲卫统领典韦都站在门外,一起错愕的看着自己。蔡琰便觉得自己的脸上火烧火燎的,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南烨多日不见蔡琰,一来就见她的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顿时心头火气,脸色一沉怒道:“我出征这些日子可是有人欺辱了昭姬?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难道是那个狗皇帝又来找麻烦?昭姬莫怕,我这就整兵杀进洛阳,也让那狗皇帝知道我南烨的厉害!”
蔡琰听南烨一开口顿时瞪大了眼睛惊愕的捂住了小嘴。典韦也不看蔡琰了,惊愕的盯着南烨,心想法师果然够狠,为了一个女子就敢骂皇帝造反。蔡邕则又开始了半身不遂的前兆,气得脸色发白,手指着南烨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扑哧~”蔡琰突然一下子笑了起来,整个院子里如同春暖花开。南烨一句话便解开了她的一切心结,肯为自己起兵造反杀皇帝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抛弃自己呢?
南烨见蔡琰笑了心头一松,知道肯定没有大事,又见蔡邕气得脸色发白,担心老爷子气出个好歹,赶紧对蔡邕道:“晚生最见不得女子哭泣,尤其是见不得昭姬落泪,一时气愤口无遮拦,先生莫怪!”
蔡邕此时也缓过气来,叹息道:“老夫也知光华心里有昭姬,可也不能为了昭姬便辱骂陛下扬言造反啊!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万一传到外人耳中是要杀头的。老夫可不希望昭姬跟了光华之后整天提心吊胆。”
南烨闻言赶忙点头称是,心中想起了穿越前的好处。现代人在网上画漫画讽刺总统的都比比皆是,没想到古代骂皇帝两句就要杀头,这是他娘的什么世道?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蔡邕,南烨又笑着问蔡琰道:“昭姬为何哭了又笑?又为何将我拒之门外?”
蔡琰怎好意思说自己是吃赵雨的飞醋,红着脸道:“光华分明昨日便回了洛阳,为何今日才来见奴家?分明是心中不想念奴家。”
南烨闻言一愣,他不知道蔡琰并没说心里话,只是觉得一向知书达理的蔡琰不该这么小心眼。还没等南烨开口,蔡邕便斥责蔡琰道:“我儿怎如此不晓事!光华有多少大事要办,怎能只顾儿女情长?我儿当体谅光华为其分忧,切不可无理取闹,撒娇使性。”
蔡琰听爹爹斥责不敢反驳,也知道这次是自己没理,便红着脸低下了头道:“女儿知错了。请爹爹和光华莫要生气。”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十八回 献神车重贿张让 南光华获封交州(15)
南烨想念蔡琰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她的气?见蔡琰被蔡邕训斥,南烨十分不忍,三言两语将蔡邕劝回了印刷厂,免得这老头叨唠起来没完,也好方便与蔡琰独处。
蔡琰见父亲被南烨劝走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他。见南烨比南征之前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心中免不了一阵心疼,咬着红艳的嘴唇又要哭出来。
南烨把蔡邕送出门外并命典韦守在门口,心想这回总算可以与蔡琰独处了。可是当他乐呵呵的返回来一看蔡琰又要哭,顿时手足无措道:“昭姬还在生我的气吗?这次是我不好,昭姬原谅我好不好?”
蔡琰本就理亏,一见南烨竟然还向自己低头认错,心中既感动又自责,忍不住捂着脸“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南烨开口道歉完全是出于一种习惯。他上学时和女生相处就明白一个道理,女孩子有时就是不可理喻。男孩儿与女孩儿吵架讲理多半是赢不了,还不如趁早道歉小事化了。可没想到这次道歉之后反而给蔡琰弄哭了,这可让南烨有些麻爪,难道说现代哄女孩的经验在古代不适用?
见蔡琰哭的那么伤心,南烨也是一阵心疼。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蔡琰面前,一把将蔡琰搂在了怀里,轻抚着蔡琰的脊背道:“好了!好了!哭出来就没事了。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我给昭姬做主。”
蔡琰被南烨搂在怀里,只觉得既安心又羞涩,慢慢的止住了哭声不好意思起来。想要推开南烨,却又舍不得他那温暖的怀抱,于是就这样偎依在南烨怀中,感受着那份温馨。
南烨听怀中的蔡琰止住了哭声也放下心来,看来蔡琰心中的委屈已经发泄出来雨过天晴了。怀里的蔡琰一直没有动静,南烨便忍不住低头去看怀中佳人,此时蔡琰正好也抬起头来,一双灵动的眼睛看向南烨。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都感受着对方眼中的那种温柔。蔡琰那哭红的眼圈并没让南烨觉得难看,反而觉得梨花带雨的蔡琰更加惹人怜爱。南烨忍不住把脸慢慢靠近蔡琰,蔡琰也红着脸闭上了眼,静静等待着南烨的吻印在唇上。
“咳咳~”门口传来的一阵咳嗽声吓的正在亲热的两人赶紧分开,同时向门外看去。只见张宁正站在门口咯咯直笑。
南烨心里这个气就别提了,怎么每次和蔡琰温存总会有人捣乱?不过他也不好意思责怪张宁,毕竟是自己将张宁请来给蔡琰看病的。蔡琰就更没心情去责怪张宁了,此时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张宁这一来,两个人是没法继续温存了。蔡琰虽说没有生病,可总不能将张宁赶走,只得将张宁请进了屋中。
三个人在屋子里聊了一会儿南征之事,南烨见蔡琰的心情已然平复,也并没出什么大事,便起身告辞。他还要给张让送钱去呢。
蔡琰的心结已经完全打开,见南烨还有要事便不再挽留,将南烨送出了门外。张宁则留了下来要与蔡琰继续八卦。这次她女扮男装跟随南烨和张白骑一同南下可是经历了不少危险和趣事,正想与闺蜜蔡琰好好分享一番呢。
长话短说,南烨将一千万钱送到了张让府中之后便在自己府里等候消息。果然不到三日,灵帝便传下旨意,任命南烨为交州刺史。之所以如此顺利,除了南烨的金钱攻势和张让尽心竭力之外,大将军何进也从中起了关键作用。
如今大汉的朝堂之上有两大势力可以左右灵帝,一是十常侍为首的宦官集团,二是大将军何进为首的外戚集团。这两大集团为了争权夺利,明争暗斗水火不容,很难有什么事能达成一致。偏偏在南烨任命交州刺史这件事上,两大集团一致赞成。
十常侍以张让为首,又都收了南烨的好处,支持南烨当然不在话下。而何进支持南烨则是因为他对南烨法师的战斗力实在忌惮非常。
如今大汉内忧外患烽烟四起,原本这平乱之事该由大将军何进负责。可是那何进是屠户出身,全凭妹妹何皇后的裙带关系才坐上了这大将军之位,哪里会懂什么军事?更没有领兵打过仗。若是没有南烨比较还显不出他无能来,可是南烨北抗鲜卑,南讨赵慈、观鹄,每战必胜,这就让何进压力山大了。
如果南烨这个震远将军是归何进麾下,那他肯定做梦都会笑。可偏偏南烨的兵马独立于朝廷编制之外,算作车骑将军赵忠管辖,这可就让何进笑不出了。赵忠麾下的南烨法师百战百胜,何进遥控的西线战事却一直没有进展,这岂不是说明他这个大将军还不如一个太监?
何进正为此事发愁,没想到十常侍却出了昏招,自断臂膀,要将南烨法师发配到鸟不拉屎的交州去做刺史。这消息简直让何进欣喜若狂,他可不知道这是南烨自己的决定,更不知道南烨为此还送了自行车给张让。他还以为是南烨与十常侍之间起了分歧,十常侍要加害南烨法师呢。所以自然是推泼助澜极力玉成此事,好来一计借刀杀人。
灵帝本还有些舍不得南烨去那么偏远的地方任职,可是却架不住内外朝臣的一致赞成和那五百万钱的诱惑,最后当然是痛痛快快将交州刺史的职位给了南烨。
南烨得了圣旨之后也不停留,立刻点兵启程。由于他请封交州刺史的理由是为了平定南方叛乱,永镇南疆,所以这兵权灵帝并没有收回。其实就算灵帝收回兵权南烨也不怕,谁让他征讨赵慈只带了三千人呢,大不了从新城工地上拉出三千新招募的工人充数也就是了。
虽说南烨如愿以偿的成了交州刺史,可是这洛阳的基业却舍不得丢下。新城该建还是要建,镖局该开还是要开,所以这次南烨上任所带的人马和南征之时相差不多。只是留下了张白骑和张宁,带上了李岳、姚成、清风、明月四个。
本来南烨还想让蔡琰、蔡邕也一同南下,离开灵帝远点。可是蔡邕沉迷于印刷术,说什么都不肯走。蔡琰心里虽想跟南烨一起走,可毕竟二人还没成亲,无名无份便跟着南烨于礼不合,所以也只好先留下。
南烨知道蔡邕是死于董卓之乱,更不愿意与蔡琰长期分居玩异地恋。所以他暗下决心,到了交州安顿好了,便先建个印刷厂,说什么也要让蔡邕、蔡琰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南下的将帅没什么变化,可是士卒却多了一倍,达到了六千人。这些多出的士卒都是南烨征讨赵慈、观鹄之时收降的俘虏。除了六千士卒之外,南烨还带了一支百人左右的特殊队伍,全是由他的弟子组成。这些弟子大多是寒门子弟,在洛阳也没有什么牵挂,这才愿意跟随南烨到偏远的交州去发展。
对于这些肯跟随自己的弟子,南烨自然十分欢迎。他知道这一州刺史可不好当,要总揽军政大权,没有人手可玩不转。南烨麾下的武将不缺,治军没问题。可是要说治理地方的内政人才却没有几个。
这些弟子的能力虽然不是十分出众,并不在将星录上。可是胜在忠心耿耿,就算不足以做一郡太守,做个县令却还胜任。有了这些认同自己的弟子跟随,南烨对于自己治理一方也有了信心。
就在南烨接到圣旨动身的同时,两骑快马赶在南烨之前离开了洛阳,分为两路直奔交州而去。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十九回 交州乱朱符身死 上任难法师遇刺(1)
交州,包括今天的广东、广西及越南北部地区。广东在今天可称得上经济繁荣,但在当时只不过是东汉王朝的一个南陲边州罢了。论交通不是通衢要冲,论经济更谈不上是富庶之邦,且有崇山峻岭与外界相隔。在很多中原人士的眼里不过是悬远于朝廷的化外之地、远山僻壤罢了。
在西汉时,交州设有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珠崖、儋耳共九个郡,其中珠崖、儋耳便是今日的海南。由于海南岛的位置远离大陆管理不便,驻守海南岛的官吏便贪污受贿、搜求珍宝做起了土皇帝,于是民不堪役,引起的反抗斗争连年不断,这就导致珠崖、儋耳两郡县时置时废,到了东汉,交州便只剩下七个郡了。
从洛阳而出的两骑快马,一骑奔向了交趾郡的治所龙编,另一骑则奔向了南海郡的治所番禺。这其中的一骑是朝廷的信使,他的使命便是将南烨即将上任交州刺史的消息传达给现任刺史朱符,并将朝廷新的任命圣旨一并传达。
朱符一接到圣旨便喜出望外,因为他并没有因为南烨上任而被免官,而是被任命为益州刺史,与南烨交接后即可赴任。这可把朱符高兴坏了,虽然同样是一州刺史,可是益州比起交州来可富庶多了。
说实话,朱符早就做腻了这交州刺史。当初他买下这刺史之位便是觉得这交州天高皇帝远,可以横征暴敛为所欲为,可是到了这里才知道,手中无兵,朝中无人,根本就做不了这交州的土皇帝。因为这里的土皇帝另有其人,便是士家。
在朱符之前的交州刺史是丁宫,现在是朝中的光禄勋。而在丁宫之前的交州刺史是朱儁,如今是右车骑将军。这两位刺史都是有本事的,一个朝中有人,一个手上有兵,士家在这二人手下还不敢过于放肆。
朱符可没有两位前任那么大本事,他一上任便麻烦不断,不是有人造反,就是有海盗劫掠。开始朱符还以为这交州是穷乡僻壤出刁民,也下大力气整治了一番。可没料到他越治,下面各郡就越乱。后来还是刺史府中的老人给他提醒,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士家在背后捣鬼,这交州的刺史、太守虽都是朝廷委派,可是各县县令却有一半是士家的人,所以只有士家才能把交州搞的如此混乱不堪。
知道了其中缘故,朱符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准备礼物去拜会士家的家主士赐。别看士赐已然年近七旬,可是依然精神矍铄,嗓音洪亮。他见刺史朱符到访非常恭敬有礼,准备了上好的酒宴款待朱符。
朱符见士赐如此恭敬又有些犯嘀咕,以为自己误会了士家,因为满脸带笑一团和气的士赐怎么看都像是个敦厚长者,一点也不像能在背后操纵反叛、海盗的恶人。正因为如此,朱符从开席吃到撤席也没好意思道明来意。他不能肯定这一切事端都是士赐所为,自然无从说起。
一席酒宴吃完可以说宾主尽欢,朱符没提公事,士赐自然也就没问。朱符临走,士赐还准备了回礼给朱符带回去,说是交州的特产,嘱咐朱符一定尝尝。
朱符当时并没在意,道谢之后便打道回府,心里想着天亮再寻那府中老人问个究竟。可是等他回府之后打开那特产一看便傻了眼,因为那礼盒中装的不光是些干果,还有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信中大意是劝告朱符,要想这刺史之位做的安稳便不要管合浦、交趾、九真、日南四郡,只做一个三郡刺史就好。
看罢了书信朱符是惊怒交加,可是却毫无办法,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与士家抗衡。最后朱符之好灰溜溜的搬出了交趾刺史府,跑到南海番禺做他的三郡刺史了。
自从朱符让出了四郡,这交州地面果然就太平下来,可是朱符的日子却并不好过,因为他必须用三郡的税收来上缴一州的税务,所以只能向三郡征收重税,搞的三郡民怨沸腾。
朱符也知道百姓恨他入骨,可是他自己还觉得冤枉呢。若不是士家逼他如此,他也不会如此横征暴敛。最令朱符气愤的是,自己做了恶人,那士家在交州的声望却水涨船高,百姓都认为有士家治理的四郡才是乐土。
恼怒的朱符不敢到士家控制的四郡收税,而是将满心怒火都发泄到了无知百姓身上,来了个破罐子破摔,更加肆无忌惮的搜刮民脂民膏。他的想法十分偏激,既然所有人都说朱符是贪官酷吏,那自己何不真的做个贪官,也好过被世人冤枉。
这两年朱符在交州三郡也算作威作福,可是他心中却一直不太舒服,毕竟一州刺史做成了三郡刺史谁也舒服不起来。如今有了朝廷旨意,他总算可以脱离苦海了,自然欣喜若狂,马上开始收拾行囊。之所以这么早便做准备,就是因为他从三郡搜刮的财物不少,若不及早开始打包,恐怕来不及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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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符接到圣旨的同时,另一骑快马也到了交趾太守府,将南烨出任交州刺史一事禀报给了太守士燮。
士燮是士赐的长子,其人很有才干,颇有乃父之风。前些年他任巫县令一职,直到今年年初才坐上了这交趾太守之位。这一切其实都是士赐暗中安排,因为士赐已然上了年纪,近年来总感觉精力不济,便有心将家主之位传给自己最赏识的长子士燮,这才活动关系让士燮回到老家做上了交趾太守。
虽说士燮如今已然是一家之主,并且是士家官职最高的人,可是遇到更换刺史这种大事,他还是要和父亲士赐商议。所以一得到消息他便通知了父亲、兄弟一起来商议对策。
片刻之后,士家的首脑人物便齐聚一堂。坐在主位的便是年近七旬的士赐,士燮坐在了士赐下手,他的三个弟弟士壹、士黄有、士武也依次而坐。
士燮将洛阳密探带回来的消息一说,士赐立刻眯起了眼睛,面露沉思之色。士壹和士黄有也皱起了眉头。
士武在四兄弟中年纪最小,也最沉不住气,见父兄面露忧色,不以为然道:“兄长唤我前来,我还当有何大事。不就是换了一个刺史嘛!我等之前如何对付那朱符,便也如何对付这南烨便是了,又有什么好商议的?”
士壹闻言摇头道:“四弟切莫大意,那南烨法师神通广大岂是朱符能比?恐怕就连丁宫、朱儁都有所不如,又岂是轻易可以对付?”
士黄有平日与士武亲近,此时也向着士武说话道:“二哥此言差矣!南烨就算强过朱符又如何?别忘了我士家也比当初强盛了不少。如今就算是丁宫、朱儁回来做这刺史之位,恐怕也要仰仗我等鼻息。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南烨比朱符厉害,我们就用比对付朱符更厉害的手段来对付他也就是了。”
士赐见三个儿子都发表了意见,便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案,一时间屋子里就变得寂静无声。士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威彦,你说呢?”
威彦就是士燮的字,一听父亲问自己,士燮就知道这其中有考校的成分。他作为一家之主就必须要有能力独自处理一切大事。做出正确的判断和选择会让家族更加强盛,反之则会让家族走向败亡。眼前便是他成为家主之后做的第一个重大抉择。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十九回 交州乱朱符身死 上任难法师遇刺(2)
士燮见父亲向自己问计沉吟半晌,并没有急着作答。士赐点了点头,对于士燮的沉稳很是满意。
知子莫若父,士赐知道自己的四个儿子中只有长子士燮最有才干,也最像自己。次子士壹比起长子稍差可也算不错。三子士黄有和四子士武比起两个哥哥来就不是那么沉稳了,也没什么谋略,不过这二人的武艺不错,冲锋陷阵是把好手,也不算一无是处。四个孩子两文两武,士赐觉得只要他们能齐心协力,就算自己不在了也能撑起交州这片天。
思考了好一会儿,士燮道:“父亲,难不成真要提前施那计策?”
士赐闻言叹了口气道:“唉~这天下还未大乱,按理说时机未到,可是那南烨实在太难对付。如今也只能行险一试,若能获全功自然是好,就算能成一半,我等也可保四郡不失。威彦能想到此计,为父也就能将这家业放心交给你了。”
士壹和两个弟弟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父亲和大哥在打什么哑谜,士武忍不住问道:“兄长所言何计?为何我等不知?”
士燮道:“此计说来话长,本是我与父亲定下应对即将到来的乱世,可没想到如今却要提前行事。这计策便是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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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符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收拾行囊,大车、小车装了无数,就等着南烨法师一到,好拍屁股走人。没想到南烨还没到,合浦太守府的求援信便到了。
一见那顶盔掼甲满身血迹的信使,朱符便是心中一惊,待到打开信来一看,差点把他吓昏过去。这封信并非合浦太守所书,而是郡长史所写。
长史是太守属官之一,掌管一郡兵马。那信中言,有夷贼在合浦等地起兵造反,合浦太守已然被叛乱的夷贼用弓箭射杀,万幸的是夷贼还没有攻破城池,请刺史朱符尽快领兵救援。
朱符看罢信后想死的心都有,心想这夷贼早不作乱,晚不作乱,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上造反,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嘛!本来自己掌管三州之地就已然没法向新来的刺史交代了,这可倒好,又多了一个造反的郡。再说那合浦郡一向都是士家在管理,怎么出了事反而找到自己头上来了?
朱符本有心不救,可是他一想到即将上任的南烨法师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就不敢不救了。万一南烨来了之后听说自己这个刺史见死不救参上一本,那自己这官不是就当到头了嘛?
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不丢,朱符只好硬着头皮点齐了五千兵马,向合浦杀去。他想在南烨到达之前平定叛乱,所以行军甚急。朱符的本意是在到达合浦之前再整军休息与夷贼交战,可是还没等他到达合浦,便在半路途中被数千披头散发的夷贼打了埋伏。
朱符引兵一阵厮杀,想要突出重围,可不知为何夷贼似乎认准了他,将他团团包围,最后朱符终于寡不敌众被夷贼乱刃分尸而死。
在临死前朱符的心中还非常疑惑,这夷贼平日都是赤身裸体,怎么围杀自己的这些夷贼一个个甲胄鲜明,刀剑精良?而且他们作战勇猛,张弛有度,比起自己麾下的官军还想官军,难道说这些夷贼比朝廷还富裕?那他们还造什么反?不过这些疑问他只能留到地府问阎王爷了。
这群作乱的夷贼杀死了朱符,又杀散了朱符麾下的人马,这才聚集到了一起。一名夷贼问他们的首领道:“四将军,追不追?”
那夷贼首领掀起了盖住脸颊的头发,露出了面容,正是士赐的四子士武。他瞥了一眼朱符分成几块的尸体道:“朱符已死,还怕那些残兵干什么?你等快些换好装束,随我一起去南海刺史府抄家才是正理。听说朱符这两年可是攒了不少好东西,都装好了车等着咱们去搬呢,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士武的亲兵一听还有这等好事,笑眯眯的下去传令了。士武又一次看了看朱符血肉模糊的尸体自言自语道:“我这边的一半是成功了,也不知三哥那边怎么样了?”
想着心事的士武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路边的乱草丛中,一个装死的官军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是却一动没动,就好像死不瞑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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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烨率领大军离开洛阳之后沿着镖局商路一直南下。这趟路程南征之时已经走过一遭,沿途风景他也看得差不多了,所以这次他还是顺路护送了一支镖队,平日混迹在商旅之中,听那些南来北往的商旅讲些趣事,尤其是注意收集一些交州的情报。
自从把镖局开到交州之后,南烨便一直关注着交州,对于朱符和士家的情况他也早有耳闻。不过南烨一直也没把士家放在心上,因为在他的概念里,士燮那一家子都是偏安一隅的无能之辈,不论是在《三国演义》中还是在三国游戏里都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南烨将朱符斗不过士家的原因归结于朱符的无能。因为士燮一家子好歹还在游戏里登过场,而朱符则连登场的机会都没有,这岂不是正说明他不如士燮厉害?
可是从这些商旅口中,南烨却了解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士家。在交州,士家不但广有田产,生意也涉及各行各业,还用四郡的赋税养了不少私兵。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士家在交州官声甚好,士赐、士燮都被百姓形容为爱民如子的好官。这才是最让南烨头疼的事,民意不可违啊!
好在南烨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有戏志才这个智囊在身边,什么烦心事都可以帮他出出主意。戏志才出身寒门,对于世家深恶痛绝,他总觉得依仗势力违法作乱的世家才是这天下祸乱的根源。可就算这样他也不赞成一上任便喊打喊杀,建议南烨先不要着急与士家为敌,而是应该先约束法纪。那些世家仗势欺人胡作非为的多,善待百姓遵纪守法的少。只要抓住了士家的把柄,再惩治起来便容易了。
南烨听了戏志才的话豁然开朗,既然士家在交州的势力如此庞大,肯定就有仗势欺人的不法之徒。就算士赐、士燮这两个官一代伪装的再好,也肯定会有官二代露出破绽来。到时候顺藤摸瓜,就不信治不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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