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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三国

_146 三卷天书(当代)
既然不能强攻南郑杀伤百姓,南烨便决定用计取之。可是究竟如何用计,南烨却心中没底,只能命众将集思广益。
张松道:“国师欲取此城,我看还要落在杨松身上。”
南烨知道杨松是个贪财小人,可是小人不代表没有原则。比如杨松的原则便是收钱办事,收了钱不办事这种没底线的事杨松还从没做过,因此也一直没有让南烨失望。不过南烨不敢肯定出卖张鲁这种卖主求荣的事会不会碰触到杨松这个小人的道德底线,更不知道张鲁在杨松心中价值几何。
思考片刻之后,南烨发现在场最了解杨松的还是在汉中住过一段日子的张松。于是问道“子乔有几分把握说服杨松来投?”
张松微微一笑道:“那便看国师肯用多少金银了?”
南烨听张松一开口就明白了杨松为人。看来这是一个只要有钱连爹妈都敢卖的主儿,而南烨最不缺的就是钱。南烨哈哈大笑道:“他要多少我便给他多少。”
张松对于南烨的财大气粗早有耳闻,可就算南烨有钱,怎么带进城去贿赂杨松还是个问题。钱票、交子虽然方便,可是汉中没有钱庄无法兑换。直接携带黄金千两,那不是摆明了要去行贿?张松想了一番试探南烨道:“贿赂杨松也不必太多金银,只要一件宝物即可,就怕国师不肯割爱。”
南烨奇怪问道:“不知子乔所言是何宝物?”
张松道:“我听闻刘璋宝库之中有一件黄金掩心甲,便是张鲁也觊觎多年。若有此铠,必能说杨松来投。”
南烨听张松一说还真有印象,因为这件黄金铠甲还是一件可以卡化的宝物,给南烨增加了两颗将星。不过黄金质地又重又软,这件金甲穿在身上除了亮晶晶的好看之外并无一点实用价值,所以南烨吸星之后就放回了府库。
黄金甲这种华而不实的物品南烨还真没什么舍不得,当时便道:“别说区区一件金甲,便是十件金甲能换城中百姓不死也是值得,我这就命人赶往成都去取。”
众将见南烨国师重视百姓胜过宝物,心中不由敬服。郭嘉出言道:“
国师命人取宝还需几日工夫,我等不妨暂且退兵,令城中松懈,待宝物取来正可命人混入城中。”
南烨从郭嘉之言退兵阳平关,并命士卒砍树伐木打造器械,用以迷惑张鲁。城中张鲁闻听南烨退兵当时大喜。命人打探之后方知南烨是回阳平关打造攻城器械,这让他又不由忧虑起来。
张鲁对众将道:“南烨见我城中军民一体,不敢强攻,现已退回阳平关打造器械。待其器械造好再至,难免一场血战,不知诸公有何妙计破敌?”
阎圃笑道:“南烨此举何其愚也!他能打造攻城器械,我等亦可打造守城器械以应之。主公还可趁此良机训练城中百姓,待南烨再来,此城只会更难攻打。”
张鲁闻计大喜,他之前征召百姓匆忙守城,这些百姓手无寸铁又没经过训练,尽管人多势众却没有什么战斗力。如今南烨一退,张鲁正好有机会训练百姓,配发兵器。虽说不能在短时间内训练成精兵,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经过训练的民兵总比两眼一抹黑的百姓要强的多。
张鲁依计而行,命麾下唯一的武将杨柏负责训练民兵,阎圃、杨松二人负责领人出城伐木,打造守城器械。
数日之后,孟达从成都给南烨送来了黄金铠甲还运送了一批金珠宝物供南烨使用。南烨问张松道:“何人可以为使去说杨松?”
张松本想自己前去,可是他身材矮小,又是文士,一穿上那件黄金铠甲便走不动了,所以只能作罢。他对南烨道:“国师可遣一相貌平常,能言善辩的军士,扮作出城伐木的士卒、百姓混入城中,去说杨松。”
南烨环顾众将,若说相貌平常当属高顺,可惜高顺在众将之中话最少,与能言善辩根本不沾边,而且身上一股军人刚毅气质难以遮掩。至于典韦、赵云等人更不用想,都是极其惹眼的人物。
就在南烨丗烨不知要派何人的时候,一将出言道:“国师何必为难?末将前去便是。”
南烨一看此人顿时大喜,原来说话之人正是张白骑。作为大忽悠张角的弟子,张白骑的口才自不必说,而他的长相虽也算得上英俊帅气,但却不是赵云、周瑜那样的极品妖孽,到不了人见人爱回头率百分百的地步,正好执行任务。
张白骑得令之后内穿金甲,外罩百姓衣装,也不骑马,步行来到南郑城下,混入伐木百姓的队伍。张白骑随张角所习的太平道与张鲁的五斗米道同为道教分支,亦有相通之处,所以张白骑混入百姓信徒之间毫不起眼,还能与那些信徒聊上两句。城中伐木的士卒、百姓谁也没能看出他是细作。
等到天色渐晚,张白骑便与出城伐木的百姓一同回到城中,直投杨松府邸。杨松在张鲁麾下权势不小,他的府邸倒也好找,关键是杨松并非寻常百姓可见。
张白骑来到杨松府外,便见门前戒备森严,四个守卫分立府门两侧。张白骑脑筋一动便有了主意,大大方方走上前去,向守门侍卫行了一礼道:“我乃张公门客,特来求见杨公有要事相报。”
四个侍卫见张白骑穿着虽然平常却谈吐不凡面容清秀便信了三分,其中为首的侍卫问道:“你所言张公是何人?”
张白骑答道:“张公便是益州张松,张子乔,与杨公乃是至交好友。”
张松曾在杨松府上住了多日,门前侍卫倒是知道此人。可还是盘问道:“你言是张公门下可有名刺凭证?”
张白骑是随口乱编的身份,哪里来的凭证?不过张白骑却不着急,而是上前一步从怀里取出一个金锭塞到侍卫手里悄声道:“事有机密,这便是凭证。”
那侍卫一见金锭两眼放光,顿时信了十分,因为张松住在杨府之时也是挥金如土,出手阔绰。张白骑见面就送金子的做法倒是与张松来时的行事风格暗合。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侍卫也与杨松行事风格一般,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当时收起金子道:“兄弟还请稍后,我这就去禀报家主。”
张白骑一听侍卫称呼都变了,就知此事成矣,在门外静等消息。
杨松在府中一听张松门客来投便是一惊。张松自从葭萌关一战便失去了消息,杨松推测张松已经和张卫、杨昂、杨任三将一同被南烨俘虏。此时来了个自称张松门客的人物,杨松怎能不惊?他不禁猜想此人到底是从益州来还是从南烨营中来。
侍卫见家主沉吟不语,还以为家主不想见门外之人,可是他按了按怀中沉甸甸的金锭又觉得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于是出言问道:“小人是否需将门外之人请进来?”他这话问的极有水平,若是张白骑没给钱的话,他就会问:“小人是否需将门外之人赶走?”
杨松倒是没注意侍卫的小心眼,他觉得与张松交往一场,又收了张松不少好处,如今总不能因为张松可能被南烨俘虏,就对其门下视而不见。于是对侍卫道:“将来人请进来吧。”
侍卫闻言大喜,这回金子算是稳稳落在怀中受之无愧了,忙到门外将张白骑请入府中。一边引路还一边与张白骑表功,这让张白骑觉得这贪财小人也有可爱之处,倒还知道尽心尽力。
张白骑随着侍卫七拐八拐来到府中,只觉得杨松府邸富丽堂皇华美异常,由此便可知道杨松贪了多少财物。待见到杨松,张白骑抢先行礼。
杨松对于一个门客也不在乎,摆了摆手道:“你家主人一向可好?遣你前来又有何事?”
张白骑左右看了一眼小心道:“回禀杨公,我家主人先前被南烨国师所擒,此次是有机密要事相告,还请杨公屏退左右。”
杨松听张白骑所言与自己猜测不谋而合,心中再无疑惑。他猜张白骑前来无非就是两件事,不是求自己搭救被俘的张松,就是张松还要与自己合谋破南烨。不论是哪一件,张松肯定都会给出好处,这才是令杨松心动的地方。于是杨松命左右随从退下道:“此间已无外人,你且讲来。”
张白骑见左右无人便开始宽衣解带,这可把杨松吓了一跳,慌张问道:“你……你这是何意?”
张白骑露出衣下金甲笑道:“不瞒杨公,我是受光华国师所差前来献礼。国师久闻杨公大名,特送金甲为信,与杨公商议大事。”
杨松一看张白骑身上金甲,眼睛顿时直了,先不问南烨所为何事,而是问道:“此甲可是刘璋所藏那副金掩心甲?”
张白骑一看杨松这副摸样根本无法议事,便将金甲脱下奉上道:“正是刘璋所造金甲。国师以此宝送与杨公,便是表达诚意。”
杨松接过金甲爱不释手心中大喜,这才细问南烨有何事相托。张白骑将南烨所托一一道来之后,杨松点头道:“还请张将军回禀国师,但请放心。我自有良策报答。”
第一卷 第五十五回 南烨平定汉中地 三分鼎立多国师(7)
张白骑买通杨松之后回报南烨,让南烨进兵,杨松自为内应。南烨得了消息便再次引兵到了南郑城下。
此次南烨亲到城下叫阵道:“张鲁无道,蛊惑百姓,令万民陷于战火,真十恶不赦之徒。你自称师君应知天数盈虚。我顺天意而来,你便该开城纳降方合天理。鼓动百姓守城如同以卵击石。劝你早早开城投降,莫要逆天行事。”
张鲁一听南烨上来就给自己扣了一顶逆天而行的帽子当真气得不轻,手扶城墙高声道:“南烨,你官至州牧,爵已封王,不思保境安民,却自持兵多将广侵我田土,还敢说顺应天意?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天意在你,万民百姓又岂会助我?”
南烨笑道:“张鲁,我本与你并无仇怨,也曾与你结盟为友。是你撕毁盟约驱逐镖师封闭镖局,这才断了两家之好。此次亦是你觊觎我益州,发兵攻打葭萌关,我才领兵而来。你若以治下百姓论得道多寡,那助你者不过一城一地之百姓,助我者乃天下万民。天意在谁不论自明。”
当初郭嘉用计收买杨松说服张鲁发兵攻打南烨,就是为了让南烨得到进攻张鲁的借口。如今南烨出兵有名,一番话说的张鲁瞠目结舌无可辩驳。关键是南烨身后有典韦、周仓两个扩音器,城头士卒、百姓也都听到了南烨之言,不由议论纷纷。
张鲁见南烨故意打击自己军心士气,当时大怒道:“南烨,你要战便战,若能胜我,再言天意在你。”
南烨见张鲁恼羞成怒心中大喜,对张鲁道:“我要胜你便如探囊取物一般。只是我不忍杀伤城头无辜百姓,这才不曾攻城。你若有胆便出城与我一战,或是斗将,或是斗兵,或是斗法,全凭你一言而决。你可敢来战我?”
张鲁闻言便欲出战,斗将张鲁自知不敌,斗法张鲁自问也不是南烨对手,谁让南烨曾有与张角斗法取胜的记录,可是斗兵张鲁却是不怕。就像南烨有法师亲卫一样,张鲁麾下也有一支亲军,比法师亲卫人数更多。这些张鲁亲军都是从他麾下孔武有力的鬼卒中挑选出来,而且个个都是狂信徒,选入亲军之后便被晋升为祭酒,号称“祭酒军”,最是悍不畏死。
阎圃看张鲁有出战之意,便劝说道:“南烨所用是激将诱敌之计,主公不可轻出,当以坚守为上。”
杨松此时出言道:“主公今若不出,民心不在,军心低落,坐而待毙矣。主公当率祭酒军,亲与南烨决一死战。只要兵力相当,南烨断无胜理。”
阎圃闻言急道:“主公万金之躯不可涉险,若有万一,后悔无及。”
杨松道:“某愿领百姓守城,??城,主公可令某弟杨柏引大军一同出城压阵,纵有万一,主公再回城坚守不迟。再者此战主公可激南烨出阵,却不许其用一将,正是擒拿南烨良机。”
南烨仰望城头张鲁三人议论,心中不由暗笑,深感自己一副金甲没有白送。南烨一边等着张鲁做决定,一边趁机存星、取星,免得大战一起死伤无数,没机会开启将星录。
将星录:张鲁,字公祺,沛国丰县人。东汉末年割据汉中一带的军阀,据传是西汉留侯张良的十世孙,天师道(五斗米道)教祖张陵之孙。张鲁为五斗米道的第三代天师,自称“师君”。雄据汉中近三十年,后投降曹操,官拜镇南将军,封阆中侯,食邑万户。建安二十一年,张鲁去世,谥号原。元武宗至大元年,追封张鲁为“正一系师太清昭化广德真君”。魅力89。
将星录:阎圃,巴西安汉人。张鲁手下第一谋臣,张鲁割据汉中后以阎圃为功曹。后随张鲁一同投降曹操。智力82。
将星录:杨松,张鲁帐下谋士,极贪钱财。马超与其弟杨柏不和,兄弟二人商议图谋马超。此时刘备用金银结好杨松陷害马超,致使马超投降刘备。曹操征汉中时,杨松收其金银,先害庞德使之投曹,后又为曹操内应助曹操破城。因卖主求荣,曹操命斩之于市曹示众。
将星录:杨柏,张鲁麾下武将,杨松之弟。马超投奔张鲁时,张鲁欲将女儿许配马超,杨柏力言不可,自此与马超有隙。后来马超因为杨松的陷害决定投降刘备,在此之前杀死了杨柏。
就在南烨存星、取星之时,城上张鲁也做出了决定,高声对南烨喊话道:“国师能以城中百姓为念,我亦不忍万民卷入战火。用民守城乃是城中兵少,不得已而为之。国师若能应我所求,我愿率兵出城与国师公平一战。”
南烨听张鲁愿意出战,便知杨松已然说服了张鲁,便问道:“敢问公祺有何所求?”
张鲁道:“国师兵多将广,斗兵、斗将我绝非敌手,便与国师斗法,不知国师敢与不敢?”
南烨一身技能最擅长的就是斗法,吕布、白罴、白象、兀突骨,随便召出一样就能玩死张鲁,当时欣然应允道:“斗法之意甚妙,只是不知要如何相斗?”
张鲁道:“国师与我各领一千步卒出战,皆不用武将。上阵之后你我各展法术,施符也罢,请神亦可,令士卒更强,而后阵上拼杀。国师若胜,我便开城而降。若我得胜,国师便要退兵,永不进我汉宁。”
南烨一听张鲁所言,便知他名为斗法,实为斗兵。之所以张鲁不说斗兵,就是因为交州军普遍比张鲁士卒精锐。假如双方全军尽出,张鲁同样不是对手,只能用斗法为名限定士卒数量。
张鲁有精兵,南烨同样有精兵,只要张鲁肯出城,南烨根本不在乎他的这些小伎俩。不过南烨不能给张鲁太过痛快的感觉,免得他心中生疑,便冷笑道:“兵马不能尽出,武将不可用一人,公祺这是要我自缚手脚与你相斗啊!”
张鲁听南烨出言讽刺,面色也是一红,他就是想用自己的优势兵力与南烨交战,否则他也不敢出兵。见南烨有退缩之意,张鲁反而觉得自己胜算更大,便激将道:“国师若不敢与我斗法,那便早早认输退兵,免得在此徒耗粮草。”
南烨假装怒道:“谁言我不敢斗法?今日已晚,明日一早,我等便在此一决胜负!”
第一卷 第五十五回 南烨平定汉中地 三分鼎立多国师(8)
南烨与张鲁约定阵前斗法之后,便各自收兵回去准备。张鲁的一千祭酒军勇则勇矣,可是骑术、武技并非所长,他们的优势在于嗜血彪悍,不畏死亡。所以张鲁才与南烨约定步卒争锋。而南烨麾下也正好有一支步战无敌的千人队伍,便是陷阵营。这场斗法大战,注定要在两支特种兵之间展开。
古代军队在作战中伤亡超过十分之一就极易出现溃败的情况,能死伤三分之一不崩溃就算是铁军了,所谓全军覆没往往是在战败后遭到胜方屠杀才有的情况。
张鲁的祭酒军之所以强,就强在这些祭酒都是五斗米教的狂信徒,只要张鲁一声令下,他们就算出现半数以上的伤亡都不会溃败。这也正是张鲁信心的来源。
高顺的陷阵营死伤多少会出现溃败?这个问题就算南烨也给不出答案。自从高顺跟随南烨,陷阵营就百战百胜,根本没机会出现重大伤亡,更没出现过溃败的情况。也许明日一战正是考验陷阵营的时候。
张鲁回到城中立刻召集一千祭酒军开坛做法。众军士就见张鲁身穿道袍,披发仗剑,踏罡步斗,口中念念有词,请遍诸天神灵。而后张鲁命人备下烈酒千盏,烧符化灰于酒盏之中,对众军士道:“此酒之中有历代天师与诸神法力,你等饮之便可刀枪不入,来日一战必可克敌制胜!”
祭酒军对张鲁所言深信不疑,端起酒盏双目放光,就仿佛酒盏之中不是沾灰水酒,而是瑶池仙露,琼浆玉液一般。一众士卒高呼道:“师君赐福!刀枪不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念罢之后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张鲁待众士卒饮下符酒,又取出一叠符纸,依次发给众士卒甲,命他们贴身带好。而后道:“此乃护体符箓,可令你等水火不侵,魂灵不灭。明日一战若胜,我当上奏天君,保你等为天兵,有功者可为天将。”
祭酒军一听可为天兵天将,心中更加激动,一个个谢过张鲁厚赐,将符箓当成了传家之宝贴身收好,就盼着明日阵上杀敌立功。
张鲁见祭酒军士气高昂,便知自己这番动员有效,高兴的同时也有些心疼。他所心疼的不是那些符箓,而是众士卒喝下去的酒水。在那些酒水之中,融入了张鲁炼制的丹药,这些丹药的作用不是令人刀枪不入,而是可令人神经麻痹无惧疼痛,与止痛药的作用相似,明日正好发挥药效。
张鲁能让无数信徒信奉并非全靠忽悠,至少他看病炼药的本事就不比张角差。对于祭酒军他也是下足了本钱,精神上洗脑控制令其悍不畏死,**上给予药物令其无视疼痛,装备上也都是精铁铠甲,足矣抵挡寻常刀锋箭矢。祭酒军将药物、铠甲的功劳都归结于张鲁的道法,也就难怪他们对刀枪不入之事深信不疑。
南烨回营之后同样做足了准备,有杨松为内应,南烨早知道张鲁有一支祭酒军。对于这支军队刀枪不入的说法南烨是不信的,不过他知道这支军队肯定有过人之处,不是寻常士卒可比,否则张鲁也就不会如此自信。
陷阵营的装备本就是交州军中最好的,可是南烨还不放心,从藤甲军中调来一千副藤甲命士卒穿戴起来。由于乌戈国人种高大,南烨麾下少有能穿戴藤甲者。于是南烨便命科学院改良了一批藤甲,令这些宽大的藤甲可以外罩于普通甲胄之上形成一层外甲,而且方便脱卸,即便遇到火攻,士卒也可卸甲脱身。
藤甲的优点就是轻,所以陷阵营的士卒就算套上两层甲也不会影响行动。如此一来本就装备精良的陷阵营防御更是牢固。
在进攻武器方面,南烨没什么好换的。远战强弩,近战钢刀,防御铁盾,这已然成为了陷阵营的标配,贸然更换不但不会提升战力,反而会令战力下降。
一夜工夫转瞬即逝,次日天明两军在南郑城下摆开阵势。北面是张鲁军阵,一千祭酒军列阵在前,双手尽持戈矛,即可应对步卒又可应对骑军。至于盾牌他们是不屑去拿的,已然刀枪不入还要盾牌何用?这些祭酒军心中所想仅仅是如何冲上前去,杀死敌人而已。
在一千祭酒军之后是手持宝剑,身披道袍,内衬软甲的张鲁。此时的张鲁不像是个上阵打仗的将军,倒像是个下凡的仙人。尤其是他胯下的那匹斑马,最是与众不同。这斑马可不是非洲斑马,而是一匹身图五彩,背披锦绣的斑纹马。若是不知情者从远处一看,还真会以为这匹马是什么仙界异兽。
张鲁身后是杨柏率领的三万压阵大军,再往后便是城墙。杨松、阎圃和十万百姓、民夫便在城头观阵助威。
在张鲁对面便是南烨军阵,一千陷阵营手持刀盾,背挎强弩,身穿藤甲整齐而立。这些陷阵营士卒的表情淡然肃穆与对面怒目切齿的祭酒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眼前一触即发的大战与他们毫无关系一样。这种身处战场的淡然神情倒是与他们的主帅高顺别无二致。
陷阵营之后便是南烨,此时南烨手持倚天剑,身穿紫金麒麟铠,胯下骑着一头金甲白罴。南烨顶盔掼甲的样子与寻常将军没什么不同,身披鎏金甲的白罴也没有过多纹饰。可就是这身装扮,这头坐骑,让南烨看起来比张鲁更像神仙。假如说张鲁仙风道骨的样子像是私自下凡的散仙,那南烨就好像位列仙班统领天兵的天将一般,正要擒拿张鲁这个偷下凡间的仙人。
往南烨的身后看,自然是赵云、典韦、马云騄等将,数万交州军排列在众将之后给南烨站脚助威。
两军虽已列阵完毕,可是却相隔甚远,足有两箭之地,因为双方都不敢在对方大军眼皮底下列阵。南烨、张鲁同时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他们想要互相沟通宣布开战已经不可能了。
按说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正可谓击鼓而进,鸣金而退,只要双方一齐击鼓命士卒冲杀就可以了。关键是谁先击鼓是个大学问。先击鼓者必然要先冲锋,两箭之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先冲锋的士卒必然先消耗体力。体力消耗还只是次要问题,主要问题是先冲锋的一方就会接近对方营盘,万一对方反悔,背后大军一拥而上可就要命了。
南烨、张鲁自然都希望对方先击鼓冲锋,结果就是阵势摆开之后两军开始对峙,哪方都不抢攻。面对这种情况,南烨微微一笑下令道:“向前推进五十步,齐步走!”
陷阵营虽然是高顺一手训练,可也融入了南烨的练兵方法,对于南烨下达的号令,陷阵营士卒当然能完美执行,迈着整齐的步子开始前进。
张鲁一见陷阵营动了,顿时紧张起来,还以为南烨要发起冲锋,急忙令祭酒军做好迎战准备。可是这边祭酒军刚将戈矛摆好,陷阵营就停下了脚步。这种行为弄得张鲁一头雾水。
古代军队不像现代军队会训练军姿、队列,更没有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的区分。所以张鲁就算同样下令士卒前进五十步,祭酒军也走不齐,只会令阵型散乱,于是张鲁干脆以不变应万变,还是按兵不动,只等着南烨士卒率先冲锋。
南烨见张鲁不动便继续下令道:“继续向前五十步,齐步走!”
“咔~咔~咔……”陷阵营齐刷刷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就如同阅兵式上的方阵。如此整齐的阵容对于南烨的交州军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可是在张鲁士卒和城上百姓眼中却非同小可。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整齐的军容,不由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你说师君能赢吗?”百姓的议论传到了阎圃的耳朵里,令他眉头一皱。说实话,他自己也有这个担心,而且他还觉得南烨的举动并不寻常,似乎隐藏着什么陷阱,可是一时他又想不出来。
“向前五十步!”“继续前进!”“齐步走!”南烨接连下令,陷阵营步步推进,很快便将两军距离缩短了一半。两军此时相距只有一箭之地了,南烨也停下不走了。
张鲁的瞳孔微微一缩,他自然看出南烨已然领兵到了两军阵中。假如双方刚才同时冲锋的话,那么南烨所在的位置就该是双方交战的位置。换句话说,南烨已经提起到达了战场,就算南烨此时不再前进,谁也不能责怪南烨畏缩不前,只会说张鲁胆小不敢交战。无形之中张鲁已然失去了先机。
南烨步步逼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下一步就是该逼迫张鲁冲锋了。南烨突然大声问陷阵营的士卒道:“你等还记得平日的训练吗?”
“记得!”陷阵营的士卒齐声答道。这一声吼,城上城下皆能听到。不过众人听不到南烨问的什么,自然不知道陷阵营士卒为什么如此回答,结果张鲁又是满头雾水。
南烨此时微笑喊道:“一二三四五!”
第一卷 第五十五回 南烨平定汉中地 三分鼎立多国师(9)
“一二三四五?”陷阵营士卒听到南烨一喊号子都笑了起来。因为这并非什么暗号,而是平日训练时拉歌喊的口号。众士卒十分配合的一同吼道:“我等等的好辛苦!”
“一二三四五六七!”南烨继续道。
“我等等的好着急!”众士卒又是齐声呐喊,这一声比刚才还齐,还洪亮。
张鲁听到陷阵营的喊声脸都绿了,他知道这是南烨在叫阵逼他冲锋。率先走到阵中的陷阵营也确实有这个叫阵的资格。再看祭酒军的士卒,此时也都咬牙回头望向张鲁,似乎在期待他下令冲锋一般。
冲还是不冲?这是个问题。冲,意味着被南烨牵着鼻子走丧失了先机。而不冲,则意味着军心士气大受打击。总之不论如何抉择,张鲁都已经失了先手。
张鲁倒也果断,左右已经失了先手,那就不要错上加错,干脆依旧按兵不动。他对众士卒道:“此乃南烨诱敌之计!我等不动,看他能奈我何?”
在张鲁看来,自己若动就中了南烨计策,只有自己不动才能打乱南烨步调,逼迫南烨继续向前。如此一来己方虽然士气受损,可是还能占到地利扳回一合。
南烨见张鲁依然不动也不心急,而是下令道:“三段击,准备!”
陷阵营装备齐全,远近战皆可的优势此时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们听到南烨命令之后迅速将刀盾插在地上,从背后摘下强弩排成了三排,瞄准了祭酒军。
面对陷阵营的弩阵张鲁并不十分惊慌,因为两军相隔的距离还有一箭之地。所谓一箭地自然是指弓箭射程的距离,大概有二三百米。张鲁自认为身在弓弩有效射程之外,当然不会惊慌,可他不知道陷阵营配备的强弩经过交州科学院改良之后,有效射程已经接近四百米。
南烨对于活靶子当然不会客气,大喝一声:“放!”
陷阵营士卒扣动机括,“飕~飕~”的破风之声不停响起,一支支弩矢如同风中的精灵向祭酒军飞去。
“扑哧~”一枚弩矢幸运的命中目标,刺入了一名祭酒军的胸膛。那名祭酒军在张鲁丹药的作用之下并不感觉十分痛苦,只是觉得胸前一阵刺痛。当他低头看时,鲜血已然染红了衣甲。
药物可以令祭酒军失去痛觉,却阻止不了生命的流逝,中箭的祭酒军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血液、力量、生命都在远离自己,而胸前的痛楚也越发明显起来。
“我不是刀枪不入吗?”一个念头闪过之后,心脏中箭的祭酒军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再也无法思考他心中的疑惑。
这名死去的祭酒军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不幸之处在于他要害中箭一击致命,幸运的是他死的十分痛快,没有受到精神和**的双重折磨。其他的祭酒军就没有他这份幸运了,一箭地的距离不可能令每一名陷阵营士卒都射中对手要害,较远的距离也让祭酒军有了闪避和防御的机会。所以大多数中箭的祭酒军都没有伤在要害,而是被射中了大腿、臂膀、腰腹等部位。
一个普通人假如腹部中箭肠穿肚烂,就算不死恐怕也要疼得满地打滚,无法再行动了。可是祭酒军在丹药的刺激下却可以忍受这种疼痛继续行动直至死亡。这恐怕是比一击致命还要痛苦和残忍的死法了。
“快击鼓!冲上去!给我杀!”张鲁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强弩的可怕。这种可以用来射杀骑兵战马的远程兵器就算是祭酒军的精铁铠甲也抵挡不住。张鲁重金打造的甲胄面对交州强弩和一张纸也没什么区别。
当张鲁发现自己的精兵成了箭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下令冲上去。继续等待不但会让陷阵营收割更多的生命,还会令祭酒军陷入恐慌。陆续倒下的士卒会让活着的士卒对刀枪不入的说法产生质疑,从而动摇他们的信仰和对自己的忠诚。选择冲上去不但可以缩短双方距离使强弩失去作用,还可以让士卒的注意力集中在对手身上,而不是失去信念。至于冲锋是否会丧失地利,张鲁已经无暇考虑了。
早就迫不及待的祭酒军听到张鲁的军令和战鼓声响的时候顿时齐齐发出一声怒吼:“师君赐福!刀枪不入!杀!”
祭酒军一边嘶吼一边狂奔了起来,没有行伍,没有队列,没有阵型。祭酒军就如同一群奔跑在原野上的野兽,要凭着本能和勇气去战斗。
不得不承认,红着眼睛冲锋的祭酒军确实很有气势,就连久经战阵的南烨也不由瞳孔一缩。恐怕任何人看到一群身上插着弩矢留着鲜血,却依然跑动如飞,高呼喊杀的疯子都会心惊肉跳。这情景让南烨产生了一种怪诞的感觉,似乎自己面对的不是一群活人,而是一群只有爆头才会倒地的丧尸一般。
不过祭酒军终究不是丧尸,他们的弱点也不是只有头部。心脏等要害中箭他们会死,腿部中箭他们也会倒地,失血过多同样会让他们死在冲锋的路上。与丧尸相比,祭酒军要好对付的多了,在陷阵营箭雨的洗礼之下,已经有近三分之一的祭酒军倒在了冲锋的路上,而陷阵营士卒的神情依然冷漠淡然。南烨怀疑他们就算遇到真的丧尸都不会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
祭酒军不愧是张鲁洗脑的精锐,即便已有三分之一的袍泽死在了进攻路上,剩下的祭酒军依然坚信自己是无敌的。他们眼中盯着的不是那些倒在地上的袍泽,而是那些身中数箭却依然活蹦乱跳的袍泽。这些中箭不死也不呼痛者,让祭酒军相信自己是刀枪不入的。至于那些倒在地上的人,祭酒军士卒相信他们休息片刻就会再次起身加入冲锋的队伍。
眼看祭酒军冲过数轮箭雨到了眼前,南烨高声下令道:“收弩!盾墙!”
陷阵营士卒闻声而动,背起强弩,拔刀取盾,紧紧的将阵型收缩在一起。一道铁盾组成的墙壁瞬间成形,这才是陷阵营冲锋陷阵的绝技,就算是铁骑冲锋,也别想轻易冲垮这道盾墙。
第一卷 第五十五回 南烨平定汉中地 三分鼎立多国师(10
“叮~哐~”祭酒军的兵器与陷阵营的铁盾相撞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戈矛冲击在铁盾之上,擦出了一道道耀眼的火花。陷阵营的盾墙阻挡住了祭酒军的冲锋,组成盾墙的士卒一步都没有退却。
杀意盈天的祭酒军冲到了阵前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对手竟然也是刀枪不入。严丝合缝的盾墙要比师君张鲁的符咒更加坚固有效。
“斩他们的腿脚!”当发现祭酒军在做无用功的时候,跟随士卒冲到阵前的张鲁大声呼喊提醒自己的士卒。
南烨听到张鲁的喊声微微一笑,也不下命令应对。在这个短兵相接的时候,陷阵营的士卒已经不需要多余的命令了,他们自有一套迎敌之法。
没有铁盾保护的腿脚看似是陷阵营的弱点,实际上要想砍中却并不容易。假如敌人使用短兵器俯身向下劈砍,上半身就会露出破绽,陷阵营士卒可以轻松收割对方首级。而像祭酒军这样使用长兵器的士卒要想砍中陷阵营的腿脚就必须拉开一段距离,兵器才有向下刺击的余地,一旦进入贴身战,长兵器反而不如短兵器灵活。
祭酒军听到张鲁的命令也想执行,可是他们发现要想执行这个命令就要先后退才行,否则已经架在盾上的戈矛根本无法收回刺击腿脚。他们想退,陷阵营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在陷阵营的士卒眼中,祭酒军就如同一群不知配合的野兽,虽然有锋利的爪牙和嗜血的凶性,却根本不足畏惧。刚才一直防守的陷阵营,此时放下了盾牌露出了尖刀,朝着祭酒军狠狠的扑了上去。
正想后撤拉开距离的祭酒军没想到陷阵营的攻防转换如此之快,淬不及防之下被陷阵营打了个措手不及。陷阵营久经沙场,不论是战斗技巧还是作战经验都比祭酒军强出不止一筹。他们早就发现了祭酒军的弱点,钢刀直接劈向祭酒军的头颈部位。
祭酒军瞄着陷阵营的腿脚砍,陷阵营瞄着祭酒军的脖子砍,如此互砍谁胜谁负可想而知。关键是陷阵营的腿上有胫甲,脚上有战靴,就算真被砍中也不一定受伤。可是祭酒军的脖子却毫无防护,一旦被砍中定会横尸疆场。
“师君赐福!刀枪不入!啊~”一名祭酒军刚刚喊完口号,便被陷阵营的一名士卒一刀砍在了脸上,劈瞎了一只眼睛。就算有张鲁的丹药,可是那失目的疼痛还是让这名祭酒军尖叫起来。更令祭酒军感到恐惧的是,他的长戈砍在陷阵营士卒的盔甲之上却伤不了对方分毫,好像对方才是刀枪不入一般。
祭酒军的悍不畏死敌不过陷阵营的巧妙配合,祭酒军的不惧疼痛比不上陷阵营的双层铠甲。勇猛彪悍的陷阵营士卒在祭酒军中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或许在陷阵营士卒眼中,祭酒军不过就是顽强一些的敌人罢了。
张鲁圆睁双目瞪视着战场,陷阵营手起刀落,祭酒军人头落地,脖腔中喷溅出的热血染红了战场。张鲁从没想过自己的精锐士卒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在交战之前就减员三分之一的祭酒军完全不是陷阵营的对手。尽管这些狂信徒死战不退,可是却破不开陷阵营士卒的双层甲。
祭酒军的顽强意志并不是无限的,当超过半数的士卒死在了陷阵营的刀下,剩下的祭酒军疯狂了。他们想不明白自己的袍泽为何会被对方砍下脑袋,而对方却个个毫发无伤。一名祭酒军士卒在发现戈矛无法破开藤甲之后竟然疯魔一般弃了兵刃与对面的陷阵营士卒肉搏。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喊道:“让你刀枪不入,看我打死你!”看他的样子显然是以为自己的血肉之躯可以破除对方身上刀枪不入的符咒。
那被打的陷阵营士卒显然从没经历过这种事,当时便愣了一下,身上还挨了几拳。不过戈矛都刺不穿的甲胄又岂会因为中了几拳就支离破碎?陷阵营士卒没被这几拳打伤,却被这几拳打得回过神来。他很快就恢复了镇静,怜悯的看了一眼那疯狂的祭酒军,而后一刀劈向他的脖颈。
这一刀很准,但不是太狠,这是由于二人距离太近不易发力的缘故。虽然这一刀没能砍断祭酒军的颈骨斩下他的头颅,可是也砍断了他的颈动脉。滚烫的鲜血从脖子侧面喷了出来,那名祭酒军也扑倒在陷阵营士卒的怀中。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祭酒军死死抱住陷阵营士卒,用牙齿狠狠的在藤甲上咬了一口,算是最后的努力。可是这份努力注定是徒劳的,只是令藤甲上多了一片混合了口水的血水罢了。
“刀枪不入……”祭酒军喃喃念了一句,尸体滑倒在陷阵营士卒面前,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如此凶狠疯狂的祭酒军注定是少数,更多的祭酒军在面对真正刀枪不入的陷阵营时开始感到恐惧,他们的信仰也开始动摇。
狂信徒的思维方式往往是常人难以理喻的。祭酒军的信仰动摇,并不是怀疑张鲁刀枪不入的法术不灵通,而是认为国师南烨的术法更高一筹。是南烨国师的法术克制了张鲁师君法术,所以陷阵营才刀枪不入,祭酒军才一败涂地。这场斗法是南烨国师赢了!
祭酒军的伤亡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二,剩余的士卒也不再嗜血搏命,开始出现了溃败的征兆。
南烨与张鲁一样,将双方士卒的表现尽收眼底。启动控魂和神眼技能的南烨灵魂离体,用上帝视角观看着这场战斗,所以他比张鲁观察的更仔细。陷阵营的勇武固然令南烨感到欣喜,可祭酒军的疯狂也让南烨感到心惊。尽管陷阵营在大局上占据了绝对优势,可还是有个别士卒被祭酒军刺伤之后拖出战阵撕成了碎片。
每当看到一名陷阵营的士卒牺牲,南烨就有一种想要控制白罴杀上去的冲动。可是双方士卒纠缠在一起,陷阵营的军阵又挡在南烨面前,南烨当时冲上去只能是破坏自己的军阵令士卒伤亡更大。而此时此刻,祭酒军败相已显开始收缩阵型,陷阵营也开始逐渐压缩包围。双方阵势的缩小无意中令两军的主帅的位置显露出来,南烨和张鲁遥遥相对。
南烨在注意到张鲁的一刹那,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双方士卒的对决南烨没机会插手也无需插手,王对王的较量才是南烨追求的目标。
“呜吼~”南烨控制白罴人立而起仰天发出一声怒吼,而后便四肢着地,向着张鲁冲了过去。
白罴的吼声气势便是隔着两军阵张鲁也能清晰的感觉到。眼瞅着南烨骑熊奔来,张鲁被吓得脸色煞白,而他胯下那匹被图的五颜六色的斑马也四蹄不安的刨着地,显然同样被吓坏了。
不等南烨骑着白罴跑到跟前,张鲁拨马扭头就跑。让张鲁和南烨单挑?这不是开玩笑嘛!在张鲁看来,一位国师与一位师君单挑,比的不是谁武艺好,而是谁的坐骑好。传说中那些有大能的神仙,不是也都骑着狮虎麒麟来象征自己的法力和身份嘛!往往谁的坐骑好,就代表谁的法力高。显然骑白罴的南烨比骑斑马的张鲁法力高出不止一筹,张鲁又岂能不逃?
南烨可不知道在张鲁心中这是一个拼座驾的时代。他只知道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跟在张鲁屁股后面紧追不舍。
张鲁与南烨的一逃一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成为了压垮祭酒军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开始信仰崩塌的祭酒军一见国师追着师君打,便意识到这场斗法是国师赢了。这个认知令他们一改之前的疯狂顽强,一下子放弃了抵抗,有些人甚至跪倒在地“呜呜~”痛哭起来。这一举动让陷阵营的士卒都有些不适应。
信仰使人拥有力量,信仰也使人失去力量。祭酒军的崩溃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这种因为信仰崩塌导致军队一败涂地的例子不胜枚举。
相传澳洲就曾经出现过一个野蛮民族。族人不分男女老幼,个个孔武有力,赤手空拳也能和狮虎搏斗。残暴的性情加上天赋的力量,令其他弱小的族群长期生活在他们的欺凌之下。而这个民族传袭着一种奇怪的信仰——禁止洗澡。
他们认为身体的污垢是神赐的礼物,若是加以洗净,力量就会消失,形同软弱的兔子,毫无反抗之力,只有任敌人宰割。于是几支弱小民族联合起来,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将暴涨的河水导进他们所居住的洞穴。
突如其来的河水冲刷,令他们发出惊惶的哀号。一时之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个个痴呆地瘫倒在地。当一支支石刀刺进他们的胸膛,尽管鲜血四溅,他们却在相信力量已经完全消失的心理因素下,不做任何抵抗。
此时的祭酒军就如同那泡了澡的蛮族一般,变得惊慌失措不堪一击。出现这一症状的还不光是祭酒军,杨柏身后的三万士卒,城头观阵的十万百姓,凡是信仰张鲁的人全都倍受打击。而且越是忠实的信徒,受到的打击越大。反而是那些不信张鲁的百姓没什么反应。
第一卷 第五十五回 南烨平定汉中地 三分鼎立多国师(11
张鲁快马加鞭很快便接近了杨柏的军阵。南烨也不敢再往前追,控制白罴开始减速。若是没有杨松为内应,南烨此时就算冒险也要将张鲁击杀在城外,可是此时他却不必再冒这个风险。
逃命中的张鲁并不知道南烨已然减速,还以为他追在自己身后。张鲁也不敢回头,只是朝着领兵的杨柏高呼:“杨将军,速速截住南烨救我!”
杨柏看向张鲁的目光中一片冷意,他提枪策马朝着张鲁的方向迎了上来,口中说道:“主公休要惊慌!末将来也。”
张鲁见杨柏上前不由松了口气,可就在他们两马相交一错蹬的工夫,杨柏突然挺枪直刺张鲁。这一枪来的万分突然,张鲁本就不通武艺,又无防备,当时被杨柏一枪刺中胸膛。两马对冲的力量让张鲁贴身的软甲没起到任何作用,枪头从前心而进,后心而出,将张鲁刺了个对穿。
“你……为什么……”张鲁瞪圆了双目难以置信的望向杨柏,口中喷着血沫低声发问。
杨柏冷哼一声道:“胜者为王。此战若你能胜,我绝不叛你。”
张鲁闻言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抬头往杨柏身后和城头望了一眼,而后便栽倒马下呜呼哀哉了。
杨柏并没有撒谎,在杨松最初劝他发动兵变的时候,杨柏并未同意,因为张鲁的信徒太多了,上到官员下到百姓,不少人都是五斗米教的忠实信徒。杨柏怀疑自己前脚刚一兵变,后脚就会被张鲁那些忠心信徒杀死。
杨松见杨柏不从便对他道:“如今天下,诸侯纷争,胜者为王。主公若能战胜南烨一统天下,我等不妨随之。但若主公不能,迟早为南烨所杀。我当施计令主公与南烨公平一战,主公胜,我等当倾心助之,主公败,我等则降南烨国师如何?”
正是兄长杨松这番话打动了杨柏,也正是因为今日南烨大胜,杨柏发现身后军心士气低落,这才暴起发难将张鲁刺于马下。若是放在平日,杨柏此举定会让军中的狂信徒将他撕碎,而此时那些狂信徒都沉浸在张鲁斗法失败的打击中。他们丧失了信仰变得极为麻木,对杨柏刺杀张鲁竟视而不见。
这些士卒视而不见,城上的阎圃却不可能视而不见。当他看到杨柏刺张鲁下马当时怒视杨松喝问道:“杨柏因何行刺主公?”
杨松冷笑一声道:“张鲁一败此城必失。我等兄弟投国师矣!来人,将阎圃捆了!”
两边早就做好准备的亲信士卒听杨松一声令下簇拥上来,将阎圃五花大绑。阎圃虽也有亲信,却没有任何准备,来不及反应便也被杨松一同拿下。
阎圃破口大骂道:“背主之贼,不得好死!终有一日我要杀你为主公报仇。”
杨松闻言眼睛一瞪,抽出腰间宝剑刺入面前阎圃胸膛道:“我本不欲杀你,交由国师处置,或许日后我等还有同殿为臣之时。可你不容我,我便不能留你!”
阎圃被一剑穿心悔恨交加,想不到一生筹谋,今日却死于小人之手。他对着杨松喷出一口鲜血,而后气绝毙命。
“张鲁已死,余者不究!皆放下兵刃,迎国师入城!”城上城下的杨松、杨柏一齐对士卒喊道。
士卒、百姓见张鲁已然败亡,将官皆已投降,哪里还有反抗之理?纷纷放下兵器,大开城门迎南烨入城。这一战除张鲁身死,祭酒军全军覆没之外,南郑士卒百姓再无一人伤亡。
南烨入城之后张榜安民,大赏士卒。杨松、杨柏因献城有功,皆有重赏。待二人欢喜退下之后,马云騄在南烨身边冷哼道:“如此背主之徒,夫君留之何用?”
众将听马云騄一说纷纷附和,也都不屑杨松为人。郭嘉此时出言替南烨解释道:“杨松背主求荣纵然为人不齿,但功赏过罚方显国师威严。杨松、杨柏虽背张鲁,但对国师有功无过,岂能擅杀?”
赵云道:“今日二人能背张鲁,来日便可能背叛国师,国师用人还当谨慎。”
张松在帐下笑道:“国师有识人之术,必不会被小人所乘。”
南烨闻言一笑道:“小人难防之处在于众人不知其是小人,如今杨松秉性我等尽知,小心防范也就是了。何况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说不定来日他便身首异处不得好死。我等坐看便是。”
众将听南烨如此一说也就不再多言。果不其然,三日之后降将张卫扬言为兄长张鲁报仇,领兵冲入杨松、杨柏府邸,将二人斩杀。随后南烨以不遵军令,擅杀功臣唯由,将张卫处死。至于张卫行事的背后有没有南烨纵容就不得而知了。
张卫死后汉中之事才算了结。张鲁麾下之将,只有先前跟随张卫攻打葭萌关的杨昂、杨任在张鲁死后投降南烨保全了性命,其余有名有姓的文武包括张鲁都死于内斗,而那些五斗米教的信徒在南烨斗法取胜之后也都成为科学大道的坚定拥护者,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南烨得到汉中之后,属地南北连成了一片,从北往南分别是西凉、司隶、益州、荆州、交州和扬州的一半。如果将西凉分为凉州与雍州,再从交州分出广州的话,南烨就占据了七州之地,一跃成为天下第一诸侯,取代了曹操之前的地位。而刘璋一降,张鲁一死,中原争霸的诸侯便只剩下南烨、曹丕、刘备、孙权四家。
当南烨从汉中回兵交州之时,孙、曹、刘三家也都得到了南烨攻占益州、汉中的消息,天下诸侯不禁为之震动。就在各路诸侯忧心忡忡,担心南烨趁势横扫天下之时,南烨却选择了偃旗息鼓兵回交州,这让三家诸侯都同时松了口气。
孙、曹、刘三家如此小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曹丕与南烨有仇就不必说了。孙权之前虽与南烨结盟,可是周瑜却没少算计南烨、刘备这两位盟友,甚至还起了杀心,自然要有所防备。刘备倒是坦然,认定南烨仁义又一直与自己为盟,不会攻打自己,可是诸葛亮却不得不防。
所谓的政治,就是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用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在曹操一家独大之时,三家曾联合抗曹。此时南烨与曹操的位置对调,孙、曹、刘就算联盟抗南也说的过去。
第一卷 第五十五回 南烨平定汉中地 三分鼎立多国师(12
南烨不是不想尽快结束乱世一统天下,可是自从赤壁之战以来,他便一直在攻城略地,却没有机会消化这些占领的地盘。十万远征军几乎都分散在各地,成了本地的防卫驻军。所以他不得不停下进攻的脚步修养一番。
孙、曹、刘三家同样需要休整。曹操和夏侯惇、夏侯渊等几个大将一死,曹魏内部势力便进入了重新洗牌的阶段。之前有南烨、刘备、孙权三个大敌在侧,曹营众将尚能一致对外,此时干戈一止,内部矛盾就凸显出来。恐怕只有先解决了内忧,曹丕才有机会再对外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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