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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梭罗夫人

_66 大仲马(法)
昂特拉盖住在圣厄斯塔什街,因此他们走的是隆巴尔街和玻璃厂街,最后到达圣安托万街。
所有这些街道都罕有人迹。从蒙特勒尔、万森和圣莫勒福塞带着牛奶和蔬菜进城的农民,或者躺在货车上,或者躺在骡背上,是唯一能够看见这队威武队伍的人,他们由三个勇敢的年轻人同他们的侍从和跟班组成。
面临着你死我活的决斗,明知这场决斗有关生死、十分激烈而且残酷无比,他们谁也不硬充好汉了,谁也不叫喊了,谁也不虚声恫吓了,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三个人中平日最轻率的人,那天早上却变成长时间沉思的人。
走到圣卡特琳街口,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把眼光注视着蒙梭罗的那所小房子,脸上同时泛起笑容,说明他们有着相同的想法。
昂特拉盖说道:“从那边望过来看得很清楚,我敢肯定可怜的狄安娜走到窗口看过好多次了。”
里贝拉克说道:“咦!我认为她已经来看过了。”
“何以见得?”
“那窗口开着。”
“真是这样。可是既然房屋有门,窗口前面为什么竖着梯子呢?”
昂特拉盖说道:“的确,这真奇怪。”
三个人向那房屋走过去,心里都预感到会出现什么严重事故了。
利瓦罗说道:“我们不是唯一感到奇怪的人,瞧那些农民,他们经过时也站在车子上向里张望哩。”
三个年轻人终于来到了阳台下面。
早已有一个菜农站在那里,似乎在观察地面。
昂特拉盖大声喊道:“蒙梭罗爵爷,您要来见见我们吗?如果要,请您快点,因为我们一定要先到。”
他们等了片刻,毫无动静。里贝拉克说道:
“没有人回答。见鬼!为什么这儿有这梯子?”
利瓦罗对菜农说道:“喂,乡下人,你在这儿干什么?这梯子是你放在这儿的吗?”
菜农回答:“天晓得!先生们,不是我。”
昂特拉盖问道:“为什么要放梯子?”
“请朝上看。”
三个人都抬起了头。
里贝拉克大喊一声:“血!”
那乡下人说道:“对的,是血,而且颜色已经变黑了。”
昂特拉盖的侍从说道:“门是被撞开的。”
昂特拉盖向着门和窗口两处扫了一眼,抓住梯子,转瞬间就上到阳台上。
他向房间内部探望了一下。
别的人看见他脸色大变,身子摇摇晃晃,不由得一齐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唯一回答是一声惨叫。
利瓦罗跟着也上了梯子。他大喊:
“死尸!死尸!到处都是死尸!”
他们两人走进了房间。
里贝拉克留在下面,以防意外袭击。
这时候,菜农的连续惊叫声已经使许多行人停了下来围观。
房间里到处都是昨晚一场恶斗的遗迹。方砖地上血流成河,帷幔上无处不被剑割破和被枪弹洞穿。家具破碎而且沾满血污,纵横凌乱地倒在人肉残渣和衣服碎片中。
昂特拉盖猛然间说:“啊!雷米,可怜的雷米!”
利瓦罗问道:“死了吗?”
“已经冰凉了。”
利瓦罗喊道:“糟蹋得这个样子,必须有一团人走进这房间才行。这时候利瓦罗看见走廊的门大开着,斑斑血迹表示这个角落也曾经有过激烈的战斗,于是他沿着骇人的血迹一直走到楼梯口。
院子里空荡荡的,不见人迹。
这时候,昂特拉盖没有跟着血迹走,却转入隔壁房间,这里到处都有血迹,一直到窗口都有。
他俯伏在窗栏杆上,用惊惶的眼光向小花园里张望。
铁丝网上还挂着不幸的比西的尸首,全身已经僵硬,皮肤作青灰色。
看见此情此景,发自昂特拉盖的胸膛的,不是一下喊声,而是一下怒吼声。
利瓦罗奔过来。
昂特拉盖说道:“瞧!比西死了!”
“比西被人谋杀了,尸首从窗口上扔了出去!快进来,里贝拉克,快进来。”
这时候,利瓦罗冲到院子里,在楼梯下遇见了里贝拉克,拉着他往里走。
他们从一扇由院子通向小花园的小门走过去。
利瓦罗叫喊:“不错,是他。”
里贝拉克说道:“他的手被砸得稀烂。”
“胸前中了两弹。”
“周身上下都被匕首刺过。”
昂特拉盖吼叫道:“啊!可怜的比西,我们要为你报仇!报仇!”
利瓦罗一转身,碰见了第二个尸首。他喊道:
“蒙梭罗!”
“怎么!蒙梭罗也死了吗?”
“是的,蒙梭罗被刺得遍体鳞伤,脑袋跌在地上也砸碎了。”
“哎哟!他们在一夜之间把我们的所有朋友都谋杀掉了!”
昂特拉盖大喊:“还有他的妻子,狄安娜,狄安娜夫人,您在哪里?”
除了开始在房子四周围观的人群,没有听见一声回答。
这时候正是国王和希科到达圣卡特琳街,转弯去避开人群的时候。
里贝拉克绝望地大喊:“比西!可怜的比西!”
昂特拉盖说道:“一点不错,他们是想先除掉我们当中最勇猛的一个。”
另外两个年轻人齐声叫喊:“这是懦怯的行为!这是无耻的行为!”
其中一人叫道:“我们去向公爵申诉吧。”
昂特拉盖说道:“不要这样做,我们不求别人为我们报仇,这样报仇是报不好的,朋友,你等我一下。”
转瞬间他就下了楼,同利瓦罗和里贝拉克相会。他说:
“朋友们,请看这位人中豪杰的高贵容貌,请看他的还没有变色的鲜血,他给我们作出了榜样,他并不假手别人为他报仇……比西!比西!我们要学你的榜样,请安息吧,我们要亲手报仇。”
他一边说,一边脱下帽子,用嘴唇去吻了吻比西的嘴唇,又拔出佩剑,浸在比西的血液中。
他说道:“比西,我凭你的尸首发誓,你的血,将用你敌人的血来偿还!”
其余两人也说:“比西,我们发誓,不杀死他们毋宁死!”
昂特拉盖把剑插入鞘中,说道:“先生们,不留情,不宽恕,同意吗?”
两个年轻人向比西尸首伸出一只手,也说道:
“不留情,不宽恕。”
利瓦罗说道:“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三个人就要对付他们四个人了。”
昂特拉盖说道:“是的,可是我们没有暗杀过任何人,清白的人是得到天主保佑的。永别了,比西!”
他的两个同伴也说:“永别了,比西!”
于是他们走出了这所该死的房子,他们脸色苍白,心里怀着恐惧。
死亡的景象使他们陷入绝望的深渊,给他们增添了百倍的力量;义愤填膺和激昂的感情又使他们产生了超人的本领。
一刻钟以来围观的人越聚越多,他们费了很大的劲才穿出人群。
到了决斗场所,他们发现敌手已经在等着他们,敌手有些坐在石头上,有些很别致地跨在木栅栏上。
他们为了迟到而感到惭愧,最后几步是奔过来的。
四个嬖幸带来了四个侍从。
四柄剑横放在地上,仿佛像它们的主人一样,也在休息和等待。
凯吕斯站起来,向他们傲慢地行礼,说道:“先生们,我们先到,在等待你们。”
昂特拉盖说道:“请原谅,如果不是由于我们一个同伴的耽误,我们本来可以比你们先到的。”
埃佩农说道:“这位同伴是比西先生吗?的确,我没有看见他。看来今天早上他还在睡懒觉吧。”
熊贝格说道:“我们已经等到现在,我们还可以再等下去。”
昂特拉盖说道:“比西先生不能来了。”
几个嬖幸的脸上都流露出目瞪口呆的惊异,只有埃佩农的表情不一样,他说道:
“他不能来?哈!哈!这位勇士中的勇士原来也害怕了么?”
凯吕斯说道:“他不可能是这种人。”
利瓦罗说道:“您说得对,先生。”
莫吉隆问道:“那么他为什么不来?”
昂特拉盖答道:“因为他死了。”
几个婴幸一齐喊道:“死了?”
只有埃佩农没有吱声,脸上微微泛白。
昂特拉盖接下去说道:“他是被人谋杀死的,先生们,难道你们不知道?”
凯吕斯答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定知道?”。
埃佩农说道:“首先,这是否是事实?”
昂特拉盖拔出佩剑,说道:
“他的血就在我的宝剑上,这不是事实!”
国王的三个朋友惊叫:“谋杀!比西先生被人谋杀了!”
埃佩农继续摇头表示怀疑。
里贝拉克说道:“这剑上的血叫喊着要报仇,先生们,难道你们没有听见吗?”
熊贝格说道:“啊!原来你们的悲痛是有针对性的。”
昂特拉盖说道:“一点不错!”
凯吕斯喊道:“这话怎么讲?”
利瓦罗低声说道:“法学家有句话说:‘从罪行中得利者必为犯罪人。’”
莫吉隆放大喉咙嚷道:“啊!先生们,你们必须高声把话说清楚。”
里贝拉克说道:“我们正是为此而来的,先生们,我们之间有无数值得我们拼个你死我活的理由。”
埃佩农拔出佩剑说道:“那么就快点把剑拔出来,快点动手吧。”
利瓦罗说道:“好呀,加斯科尼人先生,您现在倒性急起来了,我们四个人对四个人的时候,我记得您的调门可没有这样高。”
埃佩农道:“你们只剩下三个人,难道这是我们的错?”
昂特拉盖大声说:“是的,这是你们的错。因为有人愿意他躺在坟墓里,而不是出现在决斗场上,他才横遭不幸的;他死时手被砸碎,是因为有人不想让他的手握剑;他的死亡是因为有人不管任何代价都要使他的眼睛不能再放光芒,这光芒能使你们四个人头晕目眩。你们明白吗?我的话说清楚了吗?”
熊贝格、莫吉隆和埃佩农都发出愤怒的吼声。
凯吕斯说道:“够了,够了,先生们。埃佩农先生,请您退出战场,我们三个人只对付三个人,让这些先生们看到,虽然我们有这样的权利,我们仍然不愿意从别人的不幸事件中得到好处,我们同他们一样,对这不幸事件是深感哀掉的。来吧,先生们,来吧,”他一边说一边把帽子向后面一扔,举起左手,右手把剑挥舞得呼呼作响,又说道:“来吧,你们亲眼看到我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天主的眼皮下决斗,你们就能判断我们是不是杀人犯。来吧,让开点,让点地方出来!”
熊贝格说道:“我本来只僧恨你们,现在我唾弃你们了。”
昂特拉盖说道:“一个钟头以前我想用剑杀死你们,现在我想亲手扼死你们。摆好架式!先生们,摆好架式!”
熊贝格说道:“我们穿着上衣还是不穿上衣?”
昂特拉盖说道。“不穿上衣,不穿衬衫,露出胸膛,敞开心脏。”
所有的年轻人都脱下外衣和衬衫。
凯吕斯一边脱衣一边说:“咦,我的匕首不见了,剑鞘装得不紧,一定是在路上丢了。”
昂特拉盖说道:“或者您把它遗留在巴士底广场的蒙梭罗家了,因为它插在人体的剑鞘中,您不敢把它拔出来吧。”
凯吕斯发出一声怒吼,马上摆好架式。
这时候希科来到了决斗场所,他大喊一声:“昂特拉盖先生,他没有匕首,他没有匕首。”
昂特拉盖说道:“活该!这不是我的错。”
说完他用左手拔出匕首,也摆好了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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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决斗
我们说过,这场恶斗发生的场所树荫满地,寂静荒僻。
平时没有人到这儿来,只是白天有些小孩来玩,晚上醉汉和小偷到这儿来过夜。
马贩子所竖立的栅栏很自然地把人群挡在外面,人群就像河水一样不停地流着,没有出事故河水是不会停下来或者倒流的。
行人沿着这块地走,可是并不停下来。
何况,时间太早,人群都拥到蒙梭罗的血腥扑鼻的房子里去了。
希科虽然不是心慈面软的人,这时心也怦怦地跳动,他坐在仆役和侍从前面,一条木栏杆上。
他不喜欢这些安茹佬,也憎恶这些嬖幸,可是他们都是些正直的年轻人,他们肉体里流着勇敢的血液,再过一会儿,这血液就会流到光天化日之下。
埃佩农再一次便充好汉,他叫嚷起来:
“怎么!你们害怕我吗?”
昂特拉盖对他说:“闭上您的嘴巴,多嘴的人!”
埃佩农还喋喋不休地说:“我有参加的权利,这决斗说好是八个人的。”
里贝拉克很不耐烦地挡住他说道:“让开点!”
他带着傲慢的神气走回来,把剑插回到剑鞘里。
希科说道:“来吧,来吧,勇士之王,要不您又要像昨天一样弄脏另一双鞋子了。”
“你这小丑在说些什么?”
“我说待会儿地上就会血流成河,您会像昨天一样又踏到血泊里了。”
埃佩农立刻了变了脸色,他的夸口饶舌在这猛烈地谴责下顿时销声匿迹。
他坐在离希科十步远的地方,每抬头望希科,他的心里直发毛。
里贝拉克和熊贝格根据惯例互相行礼以后,就交起手来。
凯吕斯和昂特拉盖摆好架式已经有好一会儿,现在他们前进一步,剑碰到了剑。
莫吉隆和利瓦罗,各自靠着一道栅栏,互相窥视,留在原地作些假动作,以便最后采取自己爇爱的架式。
圣保罗教堂的钟声敲响五点的时候,决斗已经开始。
他们人人脸上都怒气冲天,可是他们咬紧的嘴唇,煞白的脸色,手腕不由自主的颤动,都说明他们的怒气是在谨慎小心的控制下的,一旦爆发出来,就如脱缰的野马一样,非造成极大的损害不会停止。
剑抵住剑过了几分钟,仿佛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没有出现剑与剑相击的清脆撞碰声。
谁也没有击中谁。
里贝拉克或者由于疲乏,或者由于试探过敌手而感到满足,低垂下手,等了一会儿。
熊贝格一个箭步冲上前,一剑刺去,成为划破云翳的第一下闪电。
里贝拉克被刺中了。
他的皮肤变成青灰色,一股鲜血从他的肩膀喷射出来;他后退一步来检查自己的伤口。
熊贝格想再刺一剑,可是里贝拉克不等他的剑到,用第一种架式一挡,反身一剑刺中熊贝格的肋部。
双方都负了伤,里贝拉克说道:
“如果您愿意的话,现在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这时凯吕斯同昂特拉盖已经越斗越激烈。凯吕斯因为缺少一把匕首,处境十分不利:他不得不用左臂来挡避,由于臂膀裸露,他每挡避一次总多了一次伤痕。
几秒种以后,他虽然没有受到重伤,但整个手上却鲜血淋漓。
昂特拉盖恰恰相反,明白自己占了上风,而且身手与凯吕斯同样敏捷,尽可能在最远的距离挡避。
他还击了三剑,三剑都击中了凯吕斯,虽然伤势不重,但血从凯吕斯的胸前三处伤口流出来。
每击中一处,凯吕斯总是说:
“不算什么。”
利瓦罗同莫吉隆仍然在谨慎地互相窥视。
里贝拉克由于伤口疼痛而大为愤怒,而且他感到流血过多而气力逐渐衰竭,因而他向熊贝格扑过去。
熊贝格一步也不后退,只把剑伸了出来。
两个年轻人同时刺中了对方。
里贝拉克被刺穿了胸膛,熊贝格的脖子受了伤。
里贝拉克受了致命的伤,不得不将左手捂住伤口,把自己暴露出来。
熊贝格利用这个机会,再刺里贝拉克一剑,刺透了他的肌肉。
可是里贝拉克用右手抓住熊贝格的手,左手把匕首刺进他的胸膛,一直深到护手。
锐利的匕首刺穿了心脏。
熊贝格闷声喊了一声,倒了下来,连带把里贝拉克也拉倒下去,因为他的剑始终贯穿着里贝拉克的胸膛。
利瓦罗看见自己的朋友倒了下去,急忙后退一步,奔去救助,莫吉隆在后面追了过来。
他走快了几步,帮助里贝拉克从胸膛里使劲拔出了熊贝格的剑。
这时候莫吉隆已经赶到,他不得不返身迎敌,处境对他很不利,他站的地方很滑,不容易站稳,架式也摆得不对劲,更有阳光刺眼。
不到片刻,莫吉隆一剑劈开了利瓦罗的脑袋,利瓦罗手一松,剑落到地上,人也倒了下去。
凯吕斯被昂特拉盖逼得很紧。莫吉隆连忙再刺利瓦罗一剑,利瓦罗完全倒了下去。
埃佩农快乐地大喊一声。
凯吕斯和莫吉隆现在是两个人对付昂特拉盖一个人。凯吕斯浑身是血,可是都是轻伤。
莫吉隆几乎没有受伤。
昂特拉盖明白当前的危险,他的身上没有损害一根毫毛,可是他开始感觉疲劳,何况现在又不是向一个受伤的人和一个杀红了眼的人要求停战片刻的时候。他一劈,猛力劈开凯吕斯的剑,趁这机会纵身一跃,跳过了一道栅栏。
凯吕斯一剑刺过来,只刺在木头上。
这时候莫吉隆从侧面向昂特拉盖进攻,昂特拉盖只好转过身来。
凯吕斯利用这个机会,从栅栏下面钻了过去。
希科说道:“他完了。”
埃佩农大喊:“国王万岁!加油呀,我的勇士们,加油。”
昂特拉盖说道:“先生,不要吵,请您不要侮辱一个要战斗到最后一口气的人。
利瓦罗抬高声音说:“何况他还没有死。”
利瓦罗浑身血污,叫人恶心,没有人再想到他,这时候他忽然跪了起来,把匕首朝莫吉隆两肩之间刺进去,莫吉隆哼了一声,笨重地倒了下去。
“耶稣,我的天主!我死了。”
利瓦罗也昏了过去,这下猛击和怒头中烧把他剩下的力气全数耗尽了。
昂特拉盖垂下手中的剑说道:“凯吕斯先生,您是一位勇士,您投降吧,我饶您不死。”
凯吕斯说道:“我为什么要投降?我倒在地上了吗?”
“没有,不过您已经浑身是伤,我却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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