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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梭罗夫人

_65 大仲马(法)
“不止这些,来,我给你看一些东西。”
“在哪儿?”
“在我的办公室里。”
“就是你要给我看的东西使你对胜利有绝对的把握吗?”
“是的。”
“那么去吧。”
“等一等。
亨利向那些年轻人走过去。
希科问道:“干什么?”
“你听我说,我不想在明天,或者正确点说,今天,使他们感到伤心、难受,我现在就去同他们告别。”
希科摇了摇头,说道:
“告别吧,我的孩子。”
他说这话时语调十分凄凉,使得国王觉得浑身一震,干枯的眼睛里也流出眼泪来。
国王喃喃地说:“再见吧,朋友们;再见吧,我的好朋友们。”
希科掉转了脑袋,他也不是铁石心肠。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到几个年轻人的身上。
亨利俯下身子,在他们的额角上-一亲吻。
一支红蜡烛放出惨淡的光芒,照亮了眼前这一幕,而且把凄凉的气氛一直传送到房间的帷幕上和在场各人的脸上。
希科并不迷信,可是当他看见亨利的嘴辱碰到莫吉隆、凯吕斯和熊贝格的额头上的时候,他眼前仿佛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一个满怀悲痛的活人正在向已经躺在坟墓里的死者告别。
希科说道:“真怪,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可怜的孩子们!”
国王刚吻完他的朋友们,埃佩农立刻睁开眼睛看看国王是否已经离去。
国王挨在希科的臂膀上走出房间。
埃佩农跳下床,拼命把靴子上和衣服上的血迹揩掉。
这样一来他又想起了刚才在巴士底广场所发生的那一幕。
他喃喃地自言自语:“那个家伙今晚一个人就流了那么多的血,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血好流。”
他又躺到床上。
亨利把希科带到他的办公室里,打开一个有白缎子村里的乌木长匣子,对希科说:
“你瞧。”
希科说道:“剑!我看到了。怎么样?”
“是的,是剑,可它们是祝福过的剑,亲爱的朋友。”
“是谁祝的福?”
“是教皇亲自祝的福,这是他对我的特殊优待。你看见这长匣子吗?把它搬到罗马又搬回来,花了我二十匹马和四个人,可是我终于得到了剑。”
希科问道:“这些剑锋利吗?”
“当然,可是它们最大的优点,希科,是视过福了。”
“是的,我知道;可是我最大的乐趣是知道它们极其锋利。”
“你真是个异教徒!”
“好吧,孩子,现在谈别的吧。”
“可以,不过要快点。”
“你想睡觉吗?”
“不,我想祈祷。”
“既然这样,我们就来谈正事吧。你派人叫安茹公爵来了,是吗?”
“是的,他在楼下等着。”
“你准备怎样处置他?”
“我打算把他投入巴士底狱。”
“这个办法再好没有了。不过,必须选择一间又深又牢靠,与外界完全隔绝的牢房,像以前关押圣波尔陆军统帅[注]或者雅克-德-阿尔玛纳克[注]的牢房才好。”
“这你可以放心。”
“我知道哪儿卖优质的黑天鹅绒,我的孩子。”
“希科!他是我的弟弟。”
“啊,我忘记了。在宫廷里王室的丧服是紫色的。你要跟他谈话吗?”
“当然,哪怕谈话的目的只是杜绝他的一切希望,向他证明他的全部陰谋都已破获。”
希科说道:“唔!”
“你认为我同他谈话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没有,不过如果我是你,我就不同他多说,赶紧把他关进监狱。”
亨利说道:“把安茹公爵带上来。”
希科摇着头说道:“反正一样,我坚持我开头的想法。”
片刻以后,公爵走了进来,脸色十分苍白,手里没有武器,克里荣在后面跟着他,手里握着剑。
国王问克里荣:“你在哪儿找到他的?”那口气就仿佛公爵根本不存在似的。
“圣上,殿下当时不在家,我以陛下的名义占领了他的公馆以后,过了一会儿殿下才回来,我们立即逮捕他,没有遇到抵抗。”
国王鄙夷地说了一句:“总算知趣。”
然后,国王转过来对公爵问道:
“先生,你刚才到哪儿去了?”
公爵回答:“圣上,请相信我,不管我到什么地方,我关心的都是陛下。”
亨利说道:“我早料到了,你的到来证明了我对你以牙还牙并没有错。”
弗郎索瓦冷静而恭敬地鞠了一躬。
国王向他的弟弟走去,问道:“说呀,你到哪儿去了?我们逮捕你的同党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弗朗索瓦问道:“我的同党?”
国王再说一遍:“是的,你的同党。”
“圣上,毫无疑问,陛下得到关于我的情报极不准确。”
“啊!这一次,先生,你逃不了,你的罪恶历史已经结束了。这一次,你又不能继承我的王位,弟弟……”
“圣上,圣上,我求求您,请您息怒,一定是有人在您面前陷害我了。”
亨利愤怒到了极点,喝道:“卑鄙的东西!你要在巴士底狱的监牢里活活地饿死。”
“我等着您的命令,圣上,哪怕这些命令要处死我,我也心甘情愿。”
“别装出这副伪善的样子,说,你刚才到哪儿去了?”
“圣上,我在捍卫陛下,我在为增加陛下统治的荣耀和安宁而奋斗。”
国王听后不禁愕然,说道:“啊!真是无耻之尤。”
希科向后一仰,说道:“既然这样,您就把您奋斗的经过告诉我们吧,亲王,这段经历一定很有趣。”
“圣上,如果刚才陛下看待我如同兄弟,我本来马上可以告诉陛下,现在既然陛下看待我如同罪犯,我就等待事实来替我说话吧。”
说完,他向他的哥哥国王比上一次更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回过头来对克里荣和其他在场的官员说道:
“来吧,你们当中哪一位要把法国国王的亲兄弟送到巴士底狱去?”
希科沉思片刻,突然心头一亮,他喃喃地自言自语:
“啊!啊!我相信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埃佩农先生的脚上沾满鲜血,而他的脸颊上却没有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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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 决斗的那天早上
巴黎天气晴朗。没有一个市民得知决斗的消息。可是保王派的贵族,和还没有从惊慌中清醒过来的吉兹派贵族,都在等待这件事,而且采取谨慎措施,以便能及时祝贺胜利者。
我们在前一章里已经知道,国王整夜没有合眼,他一直在祈祷和哭泣。不过他毕竟是一个勇士,尤其在决斗方面富有经验,在清晨三时左右他同希科出了宫,准备尽自己的能力为他的朋友们帮最后一次忙。
他到了决斗场所视察场地。
这是一幕十分值得注意的景象,奇怪的是,很少人加以注意。
国王穿着一套深色衣服,裹着一件宽大的斗篷,身旁佩着剑,眼睛和头发被帽檐遮住,沿着圣安托万街向巴士底狱走了大约三百步;到达那里以后,他看见圣保罗衍那边围着一大群人,他不想冒险走进人群里,就取道圣卡特琳街,从后面走进围内勒王宫前面的空地。
那一大堆人我们可以猜出他们在那里干什么:他们在看昨夜一共死了多少人。
国王既然避开人群,他当然也不知道该地发生了什么。
八天以前参加过嬖幸们和安茹佬的那场争吵或协议的希科,就在决斗现场告诉国王事情经过,谁该占什么位置,谁同谁决斗,以及决斗的条件。
亨利不等听完,立刻就丈量场地,观察树间的距离,估计阳光照射的方向,他说道:
“凯吕斯的位置对着阳光,太阳正好射在他的右边,在他剩下的一只眼睛上[注],而莫吉隆则完全背光,凯吕斯应该占据莫吉隆的位置,莫吉隆则应占据凯吕斯的位置,因为他有一副好眼睛。到目前为止,这件事安排得并不妥当。至于熊贝格,他的退很弱,恰好后面有一棵树在必要时给他作掩护。我对他很放心。可是凯吕斯,我的可怜的凯吕斯!”
他悲戚地摇了摇头。
希科说道:“你叫我难过,我的国王。我看你不必哀伤,见鬼!他们该胜则胜,该败则败,何必担忧?”
国王抬头望天,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
“我的天主,您看他怎样亵渎神明,不过您应该原谅他,因为他只是一个小丑。”
希科耸了耸肩膀。
国王又说道:“老实说,我对埃佩农很不公平,我没有多想想他;他的对手是比西,他要冒多大的危险啊!……我的好希科,你看一看这地形:左边是一道栅栏,右边是一棵树,后面是一条沟渠,而埃佩农却经常需要后退,因为比西好比猛虎,好比雄狮,好比毒蛇,他的剑灵活非常,忽上忽下,忽然伸展,忽然退缩。”
希科说道:“哼!我倒不替埃佩农担心。”
“你错了,他会被比西杀死的。”
“他吗?他不是笨伯,他会采取预防措施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不会同比西决斗了。”
“什么话!你没有听见他刚才说的话吗?”
“听到了。”
“怎么样?”
“正是因为听到了我才说他不会同比西决斗了。”
“你真是一个多疑又看不起别人的家伙。”
“我熟知我的这位加斯科尼同乡,亨利。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们就走吧,圣上,天已经大亮了,回到卢佛宫吧。”
“你相信在他们决斗的过程中,我能一直留在卢佛宫吗?”
“见鬼!你一定要留在卢佛宫,否则人家看见你在这儿,如果你的朋友打胜了,人家会说是你要了什么妖术所以致胜,如果他们打败了,人家会说是你给他们带来不吉利的。”
“人家怎么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爱他们是始终不渝的。”
“我很希望你有坚强的意志,亨利。你能爱你的朋友,我应该向你祝贺,因为对君王来说,这是一种罕见的美德。可是我不愿意你把安茹先生一个人留在卢佛宫。
“不是还有克里荣吗?”
“啊!克里荣只是一头水牛,一头犀牛,一头野猪,或者什么别的凶猛不驯的动物,而令弟却是一条毒蛇,一条响尾蛇,或者别的气力虽然不大,厉害却在毒汁上的动物。”
“你说得对,我早该把他投入巴士底狱。”
“我早就对你说过,你不该接见他。”
“是的,他的镇定自若的态度,和他自称捍卫我的利益,打动了我。”
“这更是你不能相信他的又一层理由。回去吧,我的孩子,请相信我吧。”
亨利遵从希科的意见,在向未来的战场看上最后一眼以后,一齐取道回卢佛宫。
他们到达的时候,宫里人人都起来了。
几个嬖幸最先醒来,仆人们正替他们穿衣服。
国王问左右,他们在干什么。
熊贝格在作屈膝运动,凯吕斯用葡萄汁来润湿眼睛,莫吉隆正在喝一杯西班牙酒,埃佩农在石头上磨剑。
国王其实看见了埃佩农,因为他为了磨剑,叫人搬了一块砂石到贴邻房间的房门口。
亨利带着怜爱注视着埃佩农说道:“难道你认为这个人不是另一个贝亚尔?”
希科回答:“不,我认为他只是一个磨刀匠,如此而已。”
埃佩农看见了国王,喊了一句:“圣上!”
尽管国王已下了决心,而且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有力量坚持到底,亨利还是走进了他们的房间。
我们已经说过,亨利是一个威严庄重,有极强自制力的国王。
他的平静的脸上几乎带着微笑,丝毫不流露出他的心情来。
他说道:“你们好,先生们;我觉得你们津神饱满,心情愉快。”
凯吕斯回答:“感谢天主,确是这样,圣上。”
“你的神情有点忧郁,莫吉隆。”
“圣上,正如陛下知道的。我是一个十分迷信的人,我做了一个恶梦,不得不喝一杯西班牙酒使心境平静下来。”
国王说道:“我的朋友,我引用我们伟大的医师米龙的话来告诉你,必须记住:昨日如有所思,今夜必有所梦,这同第二天所发生的事情则毫无关系,除非天意如此。”
埃佩农说道:“因此,圣上,请看我雄赳赳的样子,我昨天晚上也做了很多梦,尽管有梦,我的臂膀还是孔武有力,我的眼睛锐利无比。”
说着他就向墙作了一个冲刺动作,他的新磨好的剑在墙上留下一个伤痕。
希科说道:“对呀,您做了梦,梦见您的靴子上沾满血迹,这样的梦并不坏,它表明您有一天也会成为亚历山大或者恺撒那样的胜利者。”
亨利说道:“我的勇士们,你们知道这次决斗牵涉到你们君主的荣誉,因为你们是为了捍卫他的事业才去决斗的;但是你们必须知道,你们要防卫的仅仅是我的荣誉而已,不要考虑我个人的安全。昨天晚上我已经巩固了我的王位,至少在相当时期内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动摇它。你们仅仅为着我的荣誉去战斗吧。”
凯吕斯说道:“圣上请放心,我们宁死也不愿有损陛下的荣誉。”
国王继续说道:“先生们,我很爱你们,也很敬重你们,请你们听我的一个忠告吧:不要作无谓的牺牲,你们要使我满意,就不要战死,而去杀死你们的敌人。”
埃佩农说道:“我这方面,绝对不会饶恕他们。”
凯吕斯说道:“我不能提出保证,我只尽力而为,如此而已。”
莫吉隆说道:“至于我,我向陛下保证,即使战死我也要还击,杀死我的敌人。”
“你们先用剑来决斗吗?”
熊贝格说道:“用剑也用匕首。”
国王将一只手按着胸膛。
他的微微颤动的手,同他的搏动着的心互相接触,仿佛在彼此倾诉它们的恐惧,而在表面上,他却神态高傲,目光冷酷,嘴唇十分傲慢,摆出俨然国王的架子,换句话说,他现在的样子是在送战士上战场,而不是把朋友送进鬼门关。
希科对他说:“真的,我的国王,你现在的样子真伟大。”
几个侍卫都已准备完毕,只剩下向国王致敬了。
亨利问道:“你们骑马去吗?”
凯吕斯答道:“不,圣上,我们走过去,这是一种十分有益的锻炼,可以使头脑清醒,陛下不是经常说,运用剑的不是手臂,而是大脑吗?”
“你说得对,我的孩子,把你的手伸过来。”
凯吕斯弯下腰去,亲吻了国王的手,别的人也照着样子做了。
埃佩农跪下来说道:
“陛下,请为我的剑祝福。”
国王说道:“不必,把你的剑交给你的侍从吧,我已经为你们准备了更好的剑了。希科,去把剑拿来。”
加斯科尼人说道:“不要叫我,叫你的侍卫队长去吧,我的孩子。我只是一个小丑,而且还是一个异教徒,如果我的朋友魔鬼一旦看见我的手中拿着什么,上天的保佑就可能立刻变成要命的祸事。”
一个军官把乌木匣子拿过来,熊贝格问道:“陛下,您说的剑是什么样的剑?”
“是意大利名剑,我的孩子,在米兰铸造的,你们看,剑的护手造得多好。你们中除了熊贝格,手都很娇嫩,如果没有好的护手保护,一鞭子便能使你们的剑应声落地。”
四个年轻人齐声说道:“谢谢,谢谢陛下。”
国王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说道:“走吧,时候到了。”
凯吕斯问道:“为了鼓舞我们的斗志,圣上是否来看我们决斗?”
“不,这样做不方便,你们决斗不要让人知道,这次决斗不是经过我批准的,不要做得过分隆重,要叫人相信这是你们私人之间的争执。”
接着他用一下充满帝王威严的手势同他们告别。
等到他们走出了他的视线,最后一个仆役跨出了卢佛宫的门槛,再也听不见武装侍从身上铁甲的铿锵声以后,国王一下子跌落在台阶上,说道:
“我要死了。”
希科说道:“我却要去看这场决斗,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埃佩农今天有点古怪。”
国王用凄惨的声音说道:“你要离开我吗,希科?”
希科说道:“是的,因为如果他们当中有人不能履行他的职责的话,我可以上前代替他,来维护国王的荣誉。”
亨利说道:“你去吧。”
加斯科尼人一辞别国王,立刻像闪电似的飞跑了。
国王于是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百叶窗。吩咐在卢佛宫内不准人说话或叫喊,只对知悉内情的克里荣说道:
“我们要是胜利了,克里荣,你就来告诉我;如果我们失利的话,你只要在我的门上敲三下就行了。”
克里荣晃着脑袋答道:“好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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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 比西的朋友们
国王的朋友们安安静静地度过了一夜,安茹公爵的朋友们也采取了同样的措施。
他们饱餐了一顿以后,就在昂特拉盖家里十分舒适的床上躺下了。他们选择昂特拉盖家作为集合地点,因为他家离决斗场所最近。他们是主动聚在一起的,他们的主子不像国王那样关心朋友们,既不来给他们任何忠告,也不来看他们。
里贝拉克的一个侍从,是个好猎手和津巧的武器制作匠,他花了一整天工夫来洗涤、擦亮和磨利武器。
他还负责在天亮时叫醒几个年轻人,每逢节日,狩猎日或者决斗日的早上,都是由他担任这个职务的。
昂特拉盖在晚饭以前,去圣德尼街看望了他钟爱的一个年轻的老板娘,在整个地区里人们只管她叫标致的画片商。里贝拉克写了封信给他的母亲,利瓦罗立下了遗嘱。
三点钟刚敲响,国王的朋友们还在梦乡,他们全都起来了。他们津神焕发,体力充沛,拿上了最好的武器。
他们穿了红色的短裤和袜子,使得他们的敌人看不出他们流血,也免得自己看见流血就惊慌。他们的上衣是灰绸紧身衣,以便他们一旦穿着衣服进行决斗时,衣服的裥褶不致妨碍他们的动作。最后,他们穿着平底鞋,叫侍从们拿着他们的剑,免得累着了肩膀。
太阳在屋顶的山墙上洒满了金光,隔夜的露珠在屋顶上闪耀着,这正是谈情说爱,或者决斗,或者散步的大好时光。
从花园里升起了一阵醉人的浓香,一直散布到街道上。道路干硬,空气新鲜。
在离家以前,几个年轻人派人到安茹公爵那里打听关于比西的消息。
得到的回答是比西昨晚十时外出,至今未归。
派去的人问比西是否单独外出,是否携带武器。
他得知比西是由雷米陪着外出的,他们两人都带了剑。
公馆的人并不为比西伯爵感到担心,因为他的这种外出人们早已习以为常,何况人们知道他武艺高强,勇猛无比,所以即使他迟迟不归,也没有人会担心。
三个朋友详细询问了一切情况以后,昂特拉盖说道:
“好,先生们,你们是否听说国王要在贡比涅森林作一次打鹿的大围猎,估计蒙梭罗先生昨天应该到贡比涅去了。”
两个年轻人回答:“听说了。”
“那么我就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犬猎队队长追赶雄鹿的当儿,他就去追赶犬猎队队长的雌鹿。放心吧,先生们,他离决斗地点比我们更近,他一定会先我们而到达。”
利瓦罗说道:“说得对,可惜他到达时一定是津疲力竭,一夜没睡。”
昂特拉盖耸了耸肩膀,说道:
“有谁见过比西津疲力竭的?走吧,上路吧,先生们,我们经过蒙梭罗公馆时可以顺便带他一起走。”
他们动身了。
这时候,正是亨利把宝剑分发给他们的敌人的时候,因此他们比他们的敌人早了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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