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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

_127 肥妈向善(当代)
温家人的橡皮糖功夫,是两个爷都唯恐不及的。
莫文洋被高大帅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的白痴后,又怒了:“你以为我没用过你说的办法吗?我莫大爷是傻的吗?本来我自己偷偷换了个新的还给她,哪知道那天,她突然瞧出不是她送我的那只。”
“都是三星手机,一样的型号,一样的产家。她是孙悟空啊,能看出里面的不同?!三星手机的设计师都看不出吧!”高大帅说来说去,还是说莫文洋傻。
莫文洋想吐血吐到高大帅脸上:“你都不知道她有多难缠!她说她送我的时候,自己在手机背后的电池盖里面署名了,写了自己的名字了,用特殊的笔写的,擦不掉的。”
众人听到温浩雪连这招都使得出来,无不讶异,瞪足了眼珠子。
“这——”高大帅挠头,还是骂莫文洋傻,“你不会先检查旧机吗?拿旧机的手机盖换到新机器上。”
莫文洋冲上去,想拿两只手掐他脖子,其他人一见怕发生命案,赶忙上前去拉。莫文洋拿脚踢他,怒吼:“手机盖不是被你的篮球砸烂了吗?!你让我怎么完璧归赵!”
“怎么是我的篮球砸烂的?都说了是间接,间接,我是间接事故责任人!”高大帅也无比委屈。
司机猛地来个急刹车。
起了争执的两人,这才闭上了嘴巴。
蒋衍探出头到司机那边,问:“出什么事了?”
“前面山路上一辆车抛锚了,有人在招手求救。”司机说。
军车开到了抛锚的小面包车旁边,看到了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三个人,站在车旁。
蒋衍跳下车查看情况。后面跟上来的指挥车,君爷和姚爷都坐在车上看着。这样一来,几个人都看清楚了是什么人在求助。
三个人脖子上都挂着志愿者协会的工作人员牌子,穿着统一的天蓝色拉链运动外套。所以,远观时,一会儿蒋衍未能认出来。
直到,一声惊天霹雳的“姐夫”,配上温浩雪那把娇滴滴的嗓子,蒋衍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思这事儿可真诡异了,通灵事件?
前头在车里刚说到她,她这会儿就出现,不是诡异是什么?
话说温浩雪什么时候变成志愿者协会的人了?
温浩雪那是因为要修读这里的研究生,想着在社交方面更上一层楼,而要增高自己的声誉,以她不怎么出彩的外貌和才能,选择做志愿者,是最妥当的一条路。现在全国到处不都是有做志愿者能加分的事情吗。
不过她刚参会不久,就是莫文洋都是对这事不知情的。不知就里的莫文洋,只是在听见她的声音时,呆成了根木棍。
高大帅侧扑,以侦察兵灵敏的身手,只在车尾部露出个眼,远距离观察,确认是温浩雪本人的尊容没错后,迅猛地收了回来,捏紧鼻子对莫文洋瓮声说:“是她。”
莫文洋一个直接快速的反应,把头藏到了陈孝义背后。
陈孝义看他怕成这样,大吃一惊:这个温浩雪,真有这么可怕?
高大帅捏着鼻子继续警告莫文洋:我警告你,你千万别把我是事故间接责任人的事告诉她,不然我要是被她缠死了,化成鬼都要缠死你。
莫文洋在生死关头上,哪还管得了他,直道:我管你,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你自己祈祷吧,到时候本大爷被逼急了把你供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两人一时又是争执不下。
车外头,小面包车旁,蒋衍对温浩雪向来都是冷眼冷颜的,温浩雪叫了声姐夫没有声回应,知道自己又自讨了没趣,但是脸皮够厚,依旧是对着蒋大少嬉皮笑脸。
蒋衍虽然不看待温浩雪,如果只是温浩雪一个,他二话不说让车子视而不见,管温浩雪是死是活,反正要她死也不可能。但是,现在车子抛锚后出现的状况,远远受累的不止温浩雪一个。
姚爷和君爷其实也看清楚了除了温浩雪还有谁在,因此才是都下了指挥车。
高大帅再伸出侦查眼,扫描一圈,认清楚了温浩雪以外的另个女人,一惊,这回转向陈孝义报告:“季老师的梦中情人来了。”
“常云曦?”陈孝义拉住车尾往外头看。
果真是见常云曦。
常云曦是那种,无论站在哪里,第一眼都绝对不起眼的一个女人,但是,很怪,如果一旦你认识了她,却会今后始终在哪个地方,你都会不知不觉地感觉到,她是不同的,与谁都不同,纵使她不说话。
站在沙尘四扬的山路上,在大山正阳面暴晒的太阳底下,常云曦的鼻子尖被晒出了层细汗,晶亮得像铺上了层细盐。她左边的手,尾指上的血迹未干,像是被什么砸伤了,有点肿。所以,她尽可能不说话,所谓十指连心,开句口可能都会感觉到疼。
君爷和姚爷交流了下眼色,仅凭季云是他们的老同学,并且季云说过的话,他们都决不能对此目若无睹。
蒋大少这时已是先和司机沟通,了解到这辆面包车里面载着的物资,是他们协会联系企业捐助给这里有需要的山中小学和乡里百姓的,他们这次负责运载过来分发,并且每一笔要备案登记。所以,即使车子坏了,他们也决不能离开装有捐赠物资的车子。
叫来个修理兵,帮助司机查看车子状况,发现,确实是车底油箱,可能由于暴晒或是被大粒沙子砸中的关系,油箱裂开个口子,一路漏油,导致面包车油量耗尽不能开动。同时,可能发动机也有些问题。
好在车轮没坏,离目的地不远了,再有这一段的山路已是较为平坦,商议之后,决定让军车牵拉面包车一路开到目的地。
司机要坐在面包车上操纵方向盘。为了安全起见,其他乘坐人员转移到其它车内。
常云曦想都没想,在这个决定下来后,跟着蒋大少走。蒋衍其实觉得她去坐两爷的指挥车都没有问题,毕竟有季云的那层关系在。不过常云曦看起来并不愿意去凑两爷的热闹。
蒋衍耸个肩膀,让个兵下去腾到另一辆比较宽敞的车上。
“姐夫。”温浩雪见没人招呼她上哪辆车,屁颠屁颠,一路尾随而来。
高大帅和莫文洋,立马向蒋大少挥手:快,把她赶到其它地方去。
蒋衍也想将她弄到其它地方去,可是,温浩雪如狗一样灵敏的鼻子,已经先凑到了车厢,叫道:“有莫大哥衣服的味道?莫大哥也来了吗?”
所有人为莫文洋一寒:
这温浩雪的鼻子已经不能用常人的鼻子来理解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衣服的味道?”蒋衍这句话算是为莫文洋两肋插刀。
“我怎么会不知道?”温浩雪说的理直气壮的,信誓旦旦的,“他衣服在我那里,我天天闻,早知道他的味道是怎样的。”
莫文洋整个儿软了。
温浩雪的话,让所有不明就里的人都能用一种“有奸情”的目光看着他:原来你和她的关系是如此这般的……
不行。
他的清白还要的。
莫文洋冲了出去,朝继续要往他身上扯的温浩雪怒喊:“你闭嘴!”
高大帅一听他这话,拿手盖住眼睛,这是没眼看了:莫大爷,你这话不是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于是,温浩雪抢先了常云曦一步登上了蒋大少的车。蒋大少不知道再找谁下去给常云曦腾位子,其实他这辆车装载的,主要都是仪器,他们几个,都是一路负责看守仪器的,给人坐的位置本来就不多。
这边正踌躇着时,有个兵跑了过来,向蒋衍转达:“蒋中校,让常小姐坐指挥车。”
其实蒋衍这会儿也琢磨着常云曦最好去坐指挥车,毕竟她不像温浩雪,手指头带伤需要处理,在两爷那里肯定比他这里好,点个头,对常云曦说:“你去坐那边的车吧,这边实在坐不下。”
常云曦不想去面对两爷,当然是有原因的,尤其每每想到那个妖孽的姚爷,随时不知道会对她做出什么。可现在,她在蒋衍这里得不到相应的回应,只好低着头,随那个兵走了。
到了指挥车,有士兵先给她拉开了车门。她登上去后,发现这里果然是比蒋大少的地方宽敞多了,只寥寥三四个军官坐着。
她艰难地找了个,离姚爷最远的地方坐下,实际上在封闭的车厢里,怎么藏怎么躲,都避开不了。
姚爷微眯眼睐,一抹模糊不清的光在她受伤的尾指扫过,向徐美琳说:“你先给她看看手。”
徐美琳拎了个药箱,坐到常云曦左边。
“没什么事,只是不小心被一个倒下的箱子角刮到。”常云曦解释怎么伤到的。
徐美琳扶起她的手指,仔细观察了下后,发现,那刮伤的地方,是皮肤撕裂,内部血管破裂,血肿在里面积聚的部位,刚好卡在了尾戒戴的地方,导致血运益发严重。再这样下去,肌肉说不定会坏死。
试图将尾戒剥下来,察觉卡的很死,而且一动,常云曦非常疼,疼到牙齿直咬着丝丝地吹出冷气,不会儿,满脸已是大汗。
徐美琳就此不敢乱动,担心她痛到休克。
看徐美琳表示有难处处理不了,另一个就近的军医探过头去看,看了会儿,表示:“看这情况,只能把戒指割开了摘下再处理。”
说是要把这戒指切成两半,常云曦一惊,道:“不用处理了,它已经不流血了。”
“姚科。”徐美琳向姚爷请示。
姚爷走过来,弯下腰。常云曦缩着手。他眉一扬,连看都没仔细看她的表情,直接一抓她手腕,拽到了自己眼下。
她一刹那吃愣,是没想到他斯斯文文,不仅动作快,而且气力挺大。她一时想挣,发现压根儿挣不开他的手。
紧接,从尾指蓦地传来一道锐利的痛,让她倒抽口凉气,喉咙里低吟出声。
狭长的美睐是在她血迹斑斑的尾指,以及那枚禁锢住她的戒指上,留驻了会儿,比起不知情的徐美琳他们,他已从季云口里得知这枚尾戒对她来说代表了什么。可是,不管是什么,在他看来,肯定是没有比人的性命重要。
“拿切割刀来。”斯文,但冰冷的声音出来,根本不需问她意见。
“你——”她另一只手去扒他肩膀。
他倒是没有反抗,任她一板,正脸对向她。
她又一怔,看到的是他一张完美刀刻的俊颜,持的是不容任何人质疑的自信。
“你知不知道这样任血肿继续发展下去会引发什么?血栓在你体内血管里面流,流到心脏,你就是急性心梗,流到脑子,你就是脑血栓。你认为你的命,有一只尾戒重要?你自己都是帮助他人的志愿者,难道会不知道人的命是最重要的吗?”
她默然。
他说的这番话是铁铮的道理,没人能反驳。
接下来,他们挡住了她的视线,再给她的手指继续处理。然而,她仍能清晰地听见尾戒被裂成两半跌落的声音,被拘束的小指顿时得到了释放的空间,一阵松,松到了她心头引起绵长的呼吸。
姚子业听见了她这一声长长的云息,回头,看到她脸上,她侧脸看窗,余下的半边颜面,好像要睡着一样的疲惫。
“常云曦。”那一刻,他唤了她的名,生怕她就此睡着。
她轻嗯一声,之后,像是才突然意识到是在他在叫,转过头来瞪着他,唇角微微一勾,吐出:“这回,我们可不可以算是两清了?”
两清?
他帮她取了尾戒救了她的手,她竟然来和他说两清,以为他这是不是在救她是在害她吗?
蛮不讲理的女人。
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女人的神经与众不同的姚爷,冷冷地别过俊颜:想两清,你想的美。
看着他冷冷的面孔,常云曦却只是莞尔。她承认,这个男人是引起了她的注意,但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也不是因为他偷听了她和孙家人的话抓住了她的把柄,而是,这男人看似美看似冷的眸底下,隐藏了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不很仔细很仔细去看的人,绝对是发现不到这个男人心底的秘密的。
军车驶进村落时,发现有另一列车队的痕迹,刚好同样在这里经过。
【193】为了她
老百姓看见又一队军车经过自己乡村,都说不知道是什么军事演习。
前面究竟经过的是什么部队,经过这个村后来到中心镇,发现前面经过的部队并没有进入到中心镇,令人颇为思疑。因为刚经过的那个村,其实是进入到中心镇的必经之路。不到中心镇又拐了出去的车队,难道真是只为了野外演习。
姚爷坐到了前座驾驶室,与君爷商讨:要不要请示上面,问是否是兄弟部队?
君爷想都没想:既然都没有事先打招呼,肯定是各走各的,甭管。
确实,本来各部队有各部队的训练和任务,除非上头统一协同作战,否则不能交互干涉。姚爷提这个,其实只是想探寻,是不是孙靖仁带队来拆台了。
他们此次出发执行任务,上头的暗示已经很明白。两支队伍分别出发,分别进行野外实地测试,谁取的成绩好,一目分明,赖不得谁。按理说,为了取得最大的公平,竞赛场地肯定是要选择同一个地方为好。
如果真是知道是孙靖仁来了,至少可以防着孙靖仁使坏。
在姚爷心里:要这孙靖仁不使坏,是不可能的。
“他想使坏?”君爷哼,“我倒想看看他想怎么使坏。现在我们可是都出来执行任务了,军令如山。”
孙靖仁敢使坏阻挠他们任务进行,更好,一枪毙了他都行。
君爷即是这般心狠手辣的人了,等着孙靖仁来飞蛾扑火,可见心头里被孙靖仁耽误了一年半载的火气一直都没有平息。
姚爷扬扬眉。
君爷又问:“那个常云曦的手怎么样了?”
后车厢刚起的那些争执,也是传进君爷耳朵里了。
姚爷简单一句带过:“还能怎样?”
君爷瞥他,冰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锐光:“你确定季云和她在一起没有问题?”
知道君爷是问啥,姚爷的指头扶在椅背上敲敲:“如果你是问她和那家人扯不清的关系,我也摸不准她算不算间谍。”
应说常云曦出现的时机真巧,能在这里碰到他们,却和前面部队的车擦身而过没有出事。怎样都算是有些做间谍的可疑性。
在君爷看来,她是间谍更好,他只要让人盯住她,就可以知道孙靖仁的动作了。可是有这么简单吗,经盘问开面包车的王司机,这确实是一批运往乡中的援助物资,拷问不出任何可疑痕迹。
军车到达目的地中心镇镇中唯一一家当地医院时,近傍晚时分了。军队停靠在医院前宽敞的广场。经与当地政府及医院协商,部队在这里先搭起几个帐篷做义诊台,一部分留在原地配合当地医院为当地居民义诊,更多的人将分成多个医疗小分队,明日起进入到周近偏僻的乡落巡诊。
今晚除了一批守车的哨兵,其他人都住进了医院临时腾出的几间宿舍楼房间。因为当地条件不好,晚上大家住的宿舍房间,不仅拥挤,而且是老房子,墙壁四处漏风。山里比城里气温低多了,到了晚上寒风肆掠。为怕感冒,两个人情愿挤一张床,都不愿意打地铺。
范淑霞这次也来了,与徐美琳挤在一张床上,两个人在夜深宁静的时候攀起了话。
徐美琳因君爷的命令,对范淑霞一直格外照顾,对范淑霞的印象也一直很好。范淑霞一直以来则可以感受到徐美琳是整个单位里对自己最好的人,早已把徐美琳当自己亲姐姐看。偶尔,有些秘密的心里话憋在心里难受,想找人吐诉时,也会和徐美琳说。
“徐大姐,你知不知道家传宝物可能与保险箱有关系?”
“你说的是间谍影片吗?天花乱坠是有可能。不然,我真想象不出,一块宝物能变成钥匙来打开保险箱。”
范淑霞困惑的即是这点,后来她询问过,这个瑞士银行的保险箱,不是说知道密码就可以打开的,还必须有相关许多证件证明身份,才可能进入到银行地下室里去打开保险箱。层层关卡,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保障托管人的合法权益与财物的安全。所以,仅凭玉佩上的数字,能去打开保险箱?不可能。既然明知道不可能,那个姓古的先生,一知道她有动静,马上来找她,不是很奇怪吗?
古老先生说他家夫人称这已是块废弃的设计图,说的好像一点都不重要,其实正好相反,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不可能有一点风吹草动,不惜露出自己身份来找她摊牌。后来,她对这事反复斟酌,更是笃定了这点。
这块玉佩不仅不是不重要,相反,还可能是十分十分的重要,不可想象的重要。
想到玉佩在蔓蔓身上,而蔓蔓说已是落在了江家人手里。玉佩若如此重要,落入江家,陆家不紧张?江家拿到玉佩,似乎也无动静。
谜团重重,为这事,范淑霞私底下已经困扰许久,直接表现为近期消瘦了不少。
徐美琳等人都以为她是为情所困,笑话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范淑霞脸蛋闹红,正儿八经地摇头:没有。
自从被江晖伤了后,恋爱这事与她没有了关系。
徐美琳知道她心里伤痕所在,轻声道:天下男人不是都一般黑的,你看我们单位里,不就是有很多很好的单身小伙子吗?不说两个科长,说近期刚来的陈少校,不也是很好的人。
陈石头别看爱绷着张脸,实际是个少有的大好人,在单位里,一进来就是许多单身女青年爱慕的对象。
范淑霞讪讪,以自己这条件压根不敢高攀:“他不是眼光高吗?”
提到这里,徐美琳郁闷了:自己单位里不乏帅哥美女,只可惜一个个眼光都高。范淑霞的条件在单位里算中下等了,毕竟在部队系统,找门当户对的对象,要求对方的家庭背景肯定是讲究红几代,而不是富几代,范淑霞家里再有钱都看不进人家眼里。
下面两个人的对话,躺在鸭子铺上面的温浩雪都不动声色听进去了。
今晚上,她们两个志愿者跟着部队到这里来蹭床位,免掉旅社费,给协会里省点钱。她刚开始心里还嫌弃这里条件差过旅馆,现在却不这么觉得了,最少,无意间收到了价值连城的情报。
这个范淑霞是谁,她是早听说过的,说起来,都算是温家人了。范淑霞说的什么宝物保险箱,让她一霎,就想起了蔓蔓那块玉佩。没法,这是直觉索然。
蔓蔓那块玉佩呢?
一想到这儿,她心里不禁窃喜了。
好像蔓蔓本人都没有发觉吧,那块真玉佩其实现在是到了谁手里了。
如果那块玉佩真与保险箱有什么关系,她真得继续好好研究去了,道不定是笔天大的财富。
和她们三个睡一间房的,还有常云曦,常云曦一个人是睡在房间中间,由两张椅子中间架一张木板临时搭起来的床。所以,徐美琳与范淑霞说的什么话,她也是听的很清楚的。
提到宝物,她直觉里不是什么好事。有财,即有纷争,这是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虽然不知道会牵涉到什么人,但不禁令她小小的忧心,总觉得这事好像牵涉的人,都在她四周似的。
到了第二天,这个房间里的人,除了徐美琳以外,明显个个都心事重重没有睡好。
早上一个传令兵过来通知,说是各分队成员名单已拟好,吃完早餐后各队集合,马上出发。
部队要走,常云曦一样没有让自己闲着。她昨晚上先和王司机在镇里找到了一家修理店,连夜修理汽车油箱。今早打电话给在修理店加班的王司机,确定了车子昨晚上十一点已经修好,今天加满油,可以重新出发了。
常云曦穿戴整齐,回头,看温浩雪还拿着个脸盆,在慢吞吞地拿洗面奶洗脸,擦护肤霜,防晒霜,不知道要折腾多久。
她一看都头疼。这个温浩雪怎么进的志愿者协会,她一点都不清楚,因为是同事招进来的。她只能自认倒霉,这次任务其他人都没空,给她摊上了一个温浩雪来陪她。说白了,有温浩雪等于没温浩雪,而且温浩雪这种人,还不如不要来,是来添麻烦不是来帮忙的。
“你弄好了,自己吃点东西,到医院大门口等我们开车过来,再联系。”常云曦当机立断,自己先走,不然不知要被她耽误多长时间。而时间是最宝贵的,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把物资发放下去,一是怕夜长梦多他们担负不起物资损失的风险,二是协会经费有限,不给他们这样折腾,多在这里呆一天都需要多花多少钱。
“行。”温浩雪向她拜拜手。反正,她更情愿赖在这里,因为能见到莫文洋。
看到常云曦只啃了包饼干和开水匆匆走了,温浩雪都感觉和这种人处不下去。一看常云曦那样子,就知道平常是不怎么修装打扮的女人,一心只扑在工作上。女人,只知道工作怎么行呢。女人,最终事业应该是嫁人。
部队是集中在了室外的帐篷吃集体早餐。温浩雪倒是没有延误到与莫文洋碰面的机会,匆匆跑下楼,远远望到莫文洋的影子,叫道:“莫大哥!”
莫文洋与她的事迹,早在一夜之间传遍了部队。
每个人至少都知道她拿了莫文洋的衣服。
莫文洋当做听不见,发誓她再敢靠近,他情愿这早餐都不吃了。
高大帅搭住他的肩膀,嘘声说:“我有个主意保证她不敢靠近你。”
“什么主意?”莫文洋忙问。
“到爷那桌子坐。她敢来,不怕被两爷给瞪死。”
高大帅这主意够损,拿两爷当挡箭牌,都不管两爷同意不同意。
莫文洋为了躲瘟神,不怕被两爷说了,取了高大帅的主意往两爷那边坐,反正,蒋大少为了和大舅子亲近商议要事,也在那桌上坐着。
温浩雪先挤在排队领早餐的队伍里,在众人吃惊的目光里,厚颜无耻地拿走了一份免费早餐,紧接,喜滋滋地来找莫文洋了。巡视了一圈,发现莫文洋的身影,她走过去,走近了,看到了蒋大少在,两爷在。
高大帅翘着二郎腿,摸着下巴,正等着她入瓮。
君爷发现瘟神来了,接着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莫文洋蹭到了蒋大少身边的位子坐,本来莫文洋坐哪里都不关他事,然而有了瘟神,这馊主意谁出的可想,冷眸在等着看好戏的高大帅脸上一瞥:“带她走!”
高大帅一惊,差点儿从椅子上跌下来,忙道:“她自己会走的。”
事实证明,似乎君爷了解瘟神,比他要更透彻。
温浩雪那脸皮,是到了能在蔓蔓家装死的程度,会怕在这里吃顿早餐?
“你们不介意我在这里坐吧。”说罢的温浩雪,根本没有等着其他人说NO,直接拿了张椅子挤进来,非要在这里已经人满为患的桌边挤出个位子。
看到她厚脸皮到如此程度的陈孝义,几乎只能用奇迹来形容,听到人家对她的谑号,问在旁摇头叹气的赵文生:“她是瘟神?”
“不是瘟神吗?”赵文生和他一样,原本也想着天底下没有这般的人,但自从上次亲眼看到她在蔓蔓家装死后,彻底颠覆了自己太过美好的想法。
“那怎么办?”陈孝义诧异的是,她这样的人,还真像瘟神,驱之不去,不知道谁才能有灵丹妙药,反正他是不可想象。
“如果知道怎么办,莫少校不会怕成这样了。”赵文生以可怜的目光看着莫文洋。
莫文洋瞪着高大帅:你出的主意说她不会跟来的,你搞定!
高大帅挠起了脑袋瓜,烦躁,眼看这温浩雪坐在桌边开始打开了塑料袋,准备享用早餐。为此,君爷的冰颜一度降到了零度以下,好脾气的姚爷同样起了乌云密布。
高大帅生怕爷发怒起来,没有先教训温浩雪,而是先拿起他来发泄。谁让温浩雪是普通老百姓而他只是个兵,可以任爷折腾。细想之下,他一不做二不休,腾地站起来,走到温浩雪旁边。
温浩雪看到他怒气腾腾走到了她这里,仰起头,无辜地问:“怎么了?”
“这些早餐不好吃,我带你去吃小笼包。”高大帅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这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众人看他这表情,都觉太难为他了,为了请走瘟神不惜牺牲自己。
莫文洋在心里竖起大拇指:伟大。
“小笼包?”可温浩雪听了他邀请,竟然摇头,“我不爱吃小笼包。”
“那你喜欢吃什么?”高大帅一边极度忍耐着问,一边在心里骂:你这姑奶奶,你再装样!
温浩雪眨了眨眼珠,道:“我不爱吃,他们应该爱吃吧,你请他们去吃吧。如果莫大哥也去,我就去。”
大概是没人想到她会冒出这样一句,所有人都默了。高大帅爱莫能助地朝莫文洋摊个手:你看着办吧,不是哥不帮你,这是你自己种下的情种,你自己收拾。
莫文洋心里也起了些异样的情绪,从小到大,有哪个女孩子会像温浩雪这样粘过他?虽然感觉是很烦,甚至恼这温浩雪简直是没脸皮不知羞耻的,但从另一个方面说,如果有个人对你对到自己脸皮自己自尊都可以不要,她对你的真心怎样,可以知道。
蒋大少叹口气,撕了条面包碎放进口里,一边对莫文洋说:“如果你想赶她走,我帮你出句声。”
“你赶她走,她不是得给你闹。”莫文洋皱眉,不知是不想再给这里的兄弟添麻烦了,还是真的心里改变了主意,他把自己的早餐送给别人,对温浩雪说,“走吧,我知道你爱吃面,我们去找家面馆。”
温浩雪听到他这话,差点掉了下巴。
莫文洋走了两步,看见她没有跟来,不耐烦:“我时间紧着呢,你吃不吃?”
听说他要不请了,温浩雪啪像蚱蜢跳起来:“要!”手上东西全部一扔,朝莫文洋跑过去,中间绊到椅子腿,还差点绊倒。
众人看着她像条哈巴狗跟在莫文洋后面走远了,一时面面相觑,捉不清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瘟神总算走了,两爷跟围在桌边的干部们说话,说明各自任务。
君爷先和妹婿说:“子业带个队,和你这一班一块走。”
“行。”蒋大少知道大舅子需要留守阵地指挥大局,点头。
“文生你留下来,至于孝义你和我一块走。”姚爷对另两人说。
“我呢?”高大帅指向自己。
“你和他们一起去,看着点。”君爷道。
高大帅吊儿郎当的神情收敛起来,看着点,爷这句话,俨然暗指谍影重重。
吃完早餐,各队收拾好行当,准备出发。
姚爷找到了徐美琳,问:“常云曦走了吗?”
吃早餐时,就没有看见她的身影了,只能看见温浩雪,不禁让人生疑。
“常小姐自己说吃了早餐走了。”徐美琳说,“但她说会开车回来接同事一块走。”
姚爷听到她说自己吃了早餐十足怀疑,锁眉,道:“如果你让人看见她回来,和她交代一声,如果她在这地方呆的时间长,最好回来到这里换一次药,不然等回去太长时间,伤口又会恶化了。”
徐美琳点点头,因着自己也要随姚爷的队伍出发,将这事委托给了另一个同事。
范淑霞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稀奇地说:“姚科好像对常小姐挺关心的。”
姚爷是个温柔性子,但不代表对什么人都无条件关心,实际情况是,姚爷基本对女同志拒谢而远之。因此单位里那么多单身女同胞,没人敢对姚爷起非分之想。以前不是没有勇士倒追姚爷,只是姚爷心肠够狠手段够辣,二话不说直接把人调走。
若姚爷哪天关心上哪个未婚女人,绝对是可以登上报纸的。
“这个,不清楚。”徐美琳聪慧地保持中立态度。
毕竟这事挺复杂的,据她听人家说,这个常云曦的来历还有些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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