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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

_110 肥妈向善(当代)
赵文生似有所料他这么想,早查清楚了,拿出准备好的一张字条,递到他面前,狐狸似地一笑:“都已经先通好气了。”
“嗯。”君爷的脸色稍微有些和缓。
方敏见领导的心情好一些了,才敢提起另一件事:“陆科,听说你有一阵饭馆的优惠卡,能打上很低的折扣,刚好我家里老公他爸生日,你看,能不能——”
她这话没有说完,赵文生在她旁边猛咳,提醒她。
可她并不知道这饭馆是蔓蔓开的,听见赵文生的咳嗽,都很迷惑。
君爷唇角一勾:“你想借我那优惠卡?”
“是。”方敏疑问,“陆科,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借一张饭馆优惠卡,君爷向来是在金钱上不拘小节的人,她不以为有什么问题。
是。
君爷对自己花钱是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妹妹为别人花钱,他这当哥的当然就心疼了。
宰妹妹的事,只能他来做,谁让他是她哥,欺负她的事只能是他。
其他人,敢宰他妹妹?
是嫌命短是不是。
方敏只感到一阵飒飒的阴风,尾随君爷那一声在肺腑里哼出的笑,好像是刀子抹到她脖子上,一惊一乍之间,冷地缩回脖子,直打哆嗦,她又不是傻瓜,不可能直接去撞领导举起的枪口上,连忙道:“陆科要是觉得麻烦,算了。”
算你识相。
君爷冷冷一哼。
方敏周身冒汗,问题是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领导什么。当然她这种状况不是她一人。几乎每个想从君爷手里借到优惠卡的人,都有过了这种从阎王地府走了一趟来回的感受。所以她是不知情而已,现在,知道君爷手里有优惠卡的,都没有一个敢和君爷借。
“陆科。”进来一个人,悄声向君爷通报,“孙靖仁又过来了。”
妹婿正在紧锣密鼓地帮他办正经事,不能让孙靖仁这人察觉搞破坏。可孙靖仁逼得紧,非要他们答应延长五六年的条件。君爷眸里厉光一闪,道:“说我忙着,然后找两个人,陪他转悠,也别怠慢了他,以为我们对他不尊敬。”
“是。”接到指令的人立马奉命出去。
……
蔓蔓本以为,老公近来帮自己哥办事,忙得很,不会知道借钱这事。哪知道隔天下午,老公一回来,匆匆先奔到她面前。
她刚是坐在客厅,手里绕着小孩子织物的毛线,抬头看老公到了面前。
蒋衍一张脸,此刻像她哥,顶了个大黑锅有点黑。
“银行本呢?”
老公想看账户,蔓蔓想都没想,拿钥匙打开柜子,把帮老公保管的两本属于老公的工资本取了出来。
蒋衍直接翻到后面,看到那些他存进去的钱她一分都没有动,果然是,啪,重重拍下大腿。
“阿衍?”小媳妇有点儿心惊胆跳。
“你自己的账本呢?我看看。”
小媳妇不敢动:“……”
“怎么?有什么秘密我不能看的?”蒋衍抬起头,看她,本是气得要死的情绪,却是在看到她有点畏缩像只猫咪的神态时,语声像是胀爆了的气球蓦地蔫了,变成哭笑不得,有气无力,“蔓蔓,我不是想说你乱花钱。你乱花钱都没有关系。我这个钱,本来就是想讨你欢心。”
“我们家又不是大富豪,你每一分钱都是辛苦钱,我怎么可以乱花钱?”对老公宠她宠到过度的想法,小媳妇心里虽甜蜜,但是操持家里生计的理智尚在。
蒋衍又是被郁闷得半死了的,媳妇是真的好,只是,偶尔他就是想无限度地宠一宠她。
话说回重点:“你帮金美辰出的钱,从我工资本里面划,听见没有?”
她仰起头,眼珠子亮晶晶的:“你我的钱都是一家的,不分。”
“我管你分不分,反正,这些钱必须从我的工资本里面划,我会定期检查,这是命令!”蒋大少爆起来时,决定以命令压服小媳妇。
蔓蔓瘪瘪嘴:花老公的钱,她也心疼啊。
看到了她微瘪的嘴角,只手伸过去,将她下巴颌一抬,重重哼出:“嗯?”
军令如山这个道理,小媳妇还是懂的。
小头点点:“我知道了。”
指头为此从她脸颊上摸了摸,抚摩到她淡淡的眉毛之间,猛地把脸俯下,温柔的唇烙在她额头上。
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想说什么。他在从赵文生听到这事后,沉着脸想了很久。
钱,他现在和媳妇有,当做保金美辰肚子里的孩子,他和媳妇愿意,他二姐二姐夫都愿意,君爷都不做反对。
如媳妇说的,钱是身外物,计较再多,不过是徒自己操心罢了。
蔓蔓伸手,能触摸到老公胸口里面激烈的心跳,把头偎依了过去,隔着一层衣服,贴着老公的胸膛,想,让自己的体温将老公的心跳减慢下来。
她一直相信,只要夫妻两人同心同德,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他们。
……
金美辰得知蔓蔓愿意为自己出住院费,不仅没有感动一分,因为她本来就认为蒋家不可能为了孩子不给她支付药费,所以,她该操心的,始终是蔓蔓的孩子。
决不能让蔓蔓生下孩子,抢走她和她孩子的地位。
她焦心地等待与马顺和的亲子鉴定结果。
不久,结果出来了。徐咏梅在电话里恭喜她:“结果是匹配比例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他是你亲爸不会有错。”
金美辰弯起的嘴角,不知该用哪种情绪来形容。
如果她亲爸和蔓蔓一样是陆司令,她欣喜若狂如范进中举,毋庸置疑。
可亲爸这个马顺和,曾经是坐过牢的死刑犯,如今改过自新,同样是个没钱的。若不是见马顺和可能有点利用价值,她懒得理这个亲爸。
“这样,我找个时间出来,你带他,到咖啡厅见面。”
徐咏梅听她口气过于生漠,提醒她:“他现在在我身边,你要不要和他先说两句。”
“我这里不方便。”金美辰不买账。
马顺和站在徐咏梅身边,亲耳听见亲生女儿拒绝与自己通话,沉重地低下头。
徐咏梅朝他尴尬地笑笑:“没办法了,马先生。其实这样更好,你们父女俩见了面后可以无话不谈,不用挂心他人听见。”
“我不怪她。”马顺和道,“毕竟当年是我坐牢,抛下了他们母女俩,让她没有个正常的家庭,她不原谅我,很正常的。”
听到他这个说法,抱起手的徐咏梅,唇角勾出嘲讽:“既然是这样,你和她见面,不也是想认回这个女儿吗?”
“她认不认我,无所谓。”马顺和说。
徐咏梅听他这口气,看他这神态,却是令她想起了一个十分相似的人。细想之下,发现马顺和竟是像蔓蔓的养父温世轩。或许马顺和的脾气爆一些,毕竟是坐过牢的人,但是,他和温世轩的本质都是差不多。
这样一来,金美辰能不能说动马顺和为自己做事,倒是值得她看一看了。
只过一天,金美辰是心急着让马顺和为自己除掉蔓蔓,找了个借口,趁蒋飞和蒋母都不在,溜出了医院,跑到了和徐咏梅约好的咖啡馆。
徐咏梅在门口接到她,看她气色还不错,啧啧:“我上回去医院打听你,不是说你病入膏肓了吗?”
“有钱,有治不好的病吗?”金美辰抛给她一句彼此心照不宣的。
徐咏梅对她这个过大的口气,只是笑笑:金美辰这种狂妄无知的话,她可不敢赞同。多少亿万富翁,最后不都是死在病魔手里。
“他坐在那。”徐咏梅带她走到一半,指着角落的一张桌子,就不再走过去了,以免打扰他们父女说话。
这时候,马顺和,已经看见她们走过来了,为此十分紧张地扯了扯为了见亲生女儿,专门从一家店里新买的衬衫,他想,自己该再用烫斗熨一下。等到金美辰走近,他清楚地见到她隆起的肚子,一时讶异过度,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
金美辰不知道他惊诧什么,是被他这个鲁莽的动作吓一跳之余,对他的厌恶多了一层,挑起眉:“怎么了?”
“没有。”马顺和是没有想到自己女儿不仅长这么大了,而且,都有孩子了,才一时间,不知所措,想绕过去帮她拉椅子,却发现,对面的沙发的固定的,便是伸手,想扶她坐下。
金美辰嫌他的手脏,一躲,避开了他的手。
马顺和一刹那,的确是被她甩出去的手刺痛了心口,悻悻的,只好把手收了回来。
父女两人,面对面,无话。
一个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亲爸的女儿。
一个是连妻子生了女儿都不知道的爸。
马顺和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贪婪,想多看她一点,看她的五官,是不是像他记忆里面的老婆还是他自己。
金美辰提起的眼皮子里面,一看马顺和身上穿的衣服,都知道是哪里廉价商店里打折扣买下来的,充满了一个嫌弃的字眼。
“你过得好吗?”扯住脖子上的领子,马顺和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二十多年来时时刻刻想着的问题。
“你说呢?”金美辰慵懒地反问一句,要服务生给自己倒杯水。
马顺和听她要喝水,忙叫成杯牛奶,怕她营养不够,紧张地吞着口水问:“孩子多大了?”
瞧这男人看着她肚子的目光,该不会真以为自己要做她孩子的姥爷了吧。
金美辰牙齿里冷吹出一丝风:“你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现在一来,就只关心我的孩子?”
“不!”马顺和急急忙忙地做起了解释,整张脸膛为了给自己维护都涨得一个通红,“我是不知道你还活着。因为你舅舅,你那个没有良心的舅舅,把你卖了不说,还一直骗我说你和你妈一块死了。如果我知道你活着,说什么都不可能抛下你不管。”
这些事,她都有听徐咏梅说过,这样的亲爸亲妈抛弃她,她不觉得自己可怜,反而是如果她真跟了这样的父母过日子,那才叫做真正一个可怜。摆手打断他的喋喋不休:“说吧,你和我见面,有什么想法?”
她得谨防着,这男人会不会见她有钱咬她一口,虽然徐咏梅说他看起来不像是这样的男人。
马顺和说:“我没有想法,不敢有想法。”
一张,经历过太多沧桑几乎已是长满皱纹的脸,真真诚诚地说着。
金美辰见他这模样,不是很信,她认为人都是有贪念的,哪怕是她亲爸,不耐烦地说:“这样好了,事成之后,我给你一笔钱,你回去,也能盖上个新房,好好过日子。”
听她要给他钱,马顺和愣了又愣,在想明白了她这恐怕是见他这样子不想认他这个爸,要拿钱打发他走,内心里的各种复杂痛苦悲伤,无以形容。
可他无话可说,她怨他是应该的,谁让他对她不闻不问那么多年。
有什么天大的理由都好,是他这个爸没有先做好。
“你不用给我钱了,你不想见我,我这就回自己家。你给的钱,我一分都是不会收的,不能收的。”马顺和道。
这男人有完没完,看模样都知道是等待救济的难民,竟然和她装起了面子。金美辰烦得要死,想,要不是因为蔓蔓,说什么都不会和这种人见面,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没有想怎么样。我只是想和你见见面。”
“见面后呢?把我抛下又走了是不是?”
“不,不——”马顺和慌里慌张的,实在,是被她的话兜糊涂了。她不是要赶他走吗。
“好吧。你既然是想到我这里忏悔,那就做出一点像爸做的事情来。”
女儿要他出力,要他能弥补罪过,他抛头颅洒热血都愿意。
“你说,有我什么能做的!”
见鱼儿上钩了,金美辰总算可以露出稍微轻松的笑脸:“是这样的,有个人,她经常欺负我,不仅欺负我,还欺负我肚子里的孩子。”怕马顺和不信,再做出一副委屈的哭丧的表情:“就上一次,她从楼梯口推我,害我差点跌下楼梯,害我孩子差点没有了。我,我现在都还在医院住着——”
马顺和光是看到女儿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都觉得心头肉被揪了起来,一腔热血怒火在胸头涌,犹如火山喷发:“是谁?你告诉我是谁!我们上公安局去告她!”
上公安局?
这死男人,都坐过牢的,怎么连这点都想不通,居然说去公安局。
金美辰嘎吱一口咬住牙,拿袖口捂了下嘴巴,声音低微,更是委屈万分:“没有证据,怎么告?”
“那你说怎么办?”
听到他这话,金美辰简直一口血想喷了:这男人不是杀过人吗?竟然反过来问她怎么办。
“这样,你去帮我警告下她,推一下她,让她知道,推孕妇摔倒的严重性质,我相信,她以后不敢做了。”
马顺和想了想,不过是警告下对方这点小事,换做是普通人的父母兄长都会是这样做的,一口答应。
见他是答应了。
“是这个人。”金美辰从拎包里取出准备好的蔓蔓的照片,蔓蔓家的地址,还不忘提醒马顺和,“你小心一些,她住的是部队大院,有门卫。”
听说这蔓蔓是高官的女儿,马顺和立马联想到了仗势欺人这一说,眉头更是一皱,拍起胸膛:“你放心。有爸罩着你和孩子,定是让她尝到做坏事的苦头。”
离开金美辰后,马顺和在蔓蔓的部队大院门前,守株待兔。可蔓蔓近来,一直在家,都不出大院。他从早上守到晚上,连蔓蔓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看来这事一时半会儿没法帮女儿办成,何况,既然女儿好像有心让他留下,他没有理由不留下。本身积蓄有限,身上盘缠不多,处于这种窘境中,不敢向金美辰和徐咏梅借钱,只得找个地方打工。
在大城市里找工作,说难不难,但是,既要找到赚钱的工作,又能有空闲来帮女儿,就不容易了。他漫无目的,在蔓蔓所住的地方周围绕来绕去,寻找落脚的地方方便监视。
穿过一条马路时,因为对大城市里的交通规则不大懂,没有看红绿灯指示,打算穿行,结果差点被一辆小汽车撞上。
哧——
小汽车在他前面紧急刹车。
坐在汽车后座的陆司令,本是赶着回家吃饭,被这刹车一惊,问:“怎么回事?”
坐在副驾座的刘秘书,忙答:“小李开车不小心,好像撞到人了。”
负责开车的小李,则说:“明明是他自己先闯绿灯。”
“不管谁对谁错,现在撞到人了,还不赶紧下车看看!”陆司令怒道。
紧接,三个人都匆忙下车,绕到车前。
刘秘书蹲下腰,查看马顺和的情况。
马顺和是闭着眼睛,但是皮肤温度正常,呼吸在,心跳在。
刘秘书对陆司令汇报说:“不知撞到哪里,有可能撞到头,我不敢叫他,但是呼吸心跳都还好。”
陆司令摆下手,本想说赶紧送医院。转念一想,送医院还不如先送自己家里快,儿子是大医生,反正离自己家里只有几步路了。救人要紧。
于是刘秘书指挥小李,将马顺和背进车里,然后车子急着开进大院。
陆家里面,一家人,知道陆司令今晚会回来,就都在客厅里等陆司令回来再开饭。
忽然听见楼道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加上陆司令那个大嗓门喊着开门。
蒋衍一个警醒,靠门最近,冲过去打开门。
门口,前后鱼贯而入几个人。其中见司机小李背着个中年男人。
“怎么回事?”陆夫人看到陌生人,眼皮子直跳,拽住后面的刘秘书的衣服问。
“小李不小心,就在大院前面的路口,撞到了一个闯绿灯过马路的路人。”刘秘书哎一声,“司令想着家里有君爷在,把人先送家里来了。”
君爷本在书房里,听到响动,马上走了出来,相比其他人面对伤者的慌张,持的是专业的冷静:“把他先放在沙发上。不要给他垫枕头。刘秘书,我药箱在书房里,你帮我拎出来。”
几个人听从指挥分工合作。
蔓蔓陪母亲站在一边,父亲的司机出这样的事她自然挂心,于是打量起了躺在沙发上的马顺和。
【177】摔倒
看过去,低价的衬衫,卷着裤腿的蓝色裤子,胡茬没刮,看起来竟有点像自己养父温世轩的装扮。
蔓蔓眨了下眼。
“可能是进城务工的人。”陆夫人按不住心里的忐忑,与女儿小声说。
她丈夫的车撞到人,这事儿可谓是可大可小。纵使不是陆司令自己开车,但现在媒体喜欢捉风捕影,只要把事情稍微加工都能说得天花乱坠。
这点事,君爷更是一清二楚,不敢怠慢。走到伤者躺卧沙发边,弯下腰,仔细先检查了生命体征,见一切平稳,紧接拍打患者的脸部,让患者清醒。
不会儿,马顺和睁开了眼睛,一看,头顶上白晃晃的灯光,围了一些人。一个年轻的男人,靠到他脸前,像是在仔细考究他的脸一样,眼眸若是带了针,能洞穿一切。他心底有种被看穿的可怕,一阵心虚,眼珠子慌张地转了转:“你们是——”
可男人并没有回答他话,而是直起腰对其他人说:“没有受到大的伤害,只是跌了一跤,惊吓比较多。扶他起来喝口水。”
君爷的命令很快得到了执行,司机小李走过来扶起马顺和,陆夫人倒了杯水,让刘秘书给伤者倒过去。
拿起条毛巾,君爷擦着刚给患者做完检查的双手。
等马顺和喝了半杯水,陆司令走到他面前,低下腰亲切和蔼地问:“老乡,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的话出声,这里有医生在。”
看来那个年轻男人是个医生。马顺和惊疑不定的目光,先是又定在了君爷身上,君爷脸上的每个线纹,都若是裹了一层冰。
马顺和觉得什么人只要接触这个男人,都会被冻得够呛,忙把视线收回来。再看到其他人身上,这一圈望过去,中间站的两个女人,当然是多望了几眼。女人里头,一个年纪比较大一个年纪比较轻,俨然是母女。而且,年纪轻的女人,挺着肚子,这——
怔。
和他女儿一样怀着孕,而那张脸,正是女儿给他的那张照片上的人。
淡淡的清秀的眉毛,清减的脸颊,长得一般般,还没有他女儿好看。
就是这个女人,仗着家里背景,欺负他女儿。
若是这样,这里岂不是这个女人的家,站在这里的人,都是这个女人的家人?
惊。
“老乡。老乡。”陆司令连唤两声,看他呆若木鸡,有点怕他是不是撞坏了脑子,问向大儿子,“陆君,你看。”
君爷稍微转过头,视线落到马顺和脸上。
马顺和神情有些呆滞,瞳仁的焦距,穿过了一群人中间,望去的方向是——
眸色倏地一冷,在马顺和看过去好像是自己母亲和妹妹那里的方向落了一眼,再猛地回头。
马顺和却是个机灵的人,已是在发现蔓蔓的存在时,一阵心慌意乱后,第一时间收回了视线。
君爷沉甸甸的目色,压在马顺和完全恢复了平静的脸。
见大儿子也不说话表态,陆司令这个急,又问马顺和:“老乡,你觉得怎样啊?”
马顺和此刻是在回想自己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进到了自己想找的人的地方,不会是被人发现他的目的吧,可看起来又不大像,四周的人,都用一种茫然的目光看着他,这个再三问他话的中年男人,语气更是和蔼。
“我这是——”马顺和壮了壮胆子,向陆司令提出反问。
陆司令见他似乎想不起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指着自己的司机徐徐道来:“你呢,可能过马路没有看清楚红绿灯转换,我的司机见红灯转绿灯,刚启动车子,你刚好过了马路被我的车吓到,在我的车前摔倒了。我想着我家里儿子是大医生,就近,于是没有把你送医院,先把你送到我家里来了。幸好,你好像只是自己摔了一跤,没有被车撞到,没有大碍。如果你觉得还是不舒服,我可以把你再送到医院做一下检查。你自己觉得呢?”
马顺和是很仔细地听了,心里想: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在陆司令要把他再送医院去时,他连忙说:“不用了,我觉得挺好的。”
现在当务之急他是要留下来,打听清楚蔓蔓和这里的人是什么关系,以便执行女儿颁布给他的任务。
刚好,他喝的这口水,把他肚子里的解饿感引发了出来。毕竟,他光是想着给女儿办事,中午都没有吃上饭。
他肚子里的空肠计,咕噜噜,很是大声。
众人方是都记起因为他这事耽搁,都没有开晚饭。
陆司令哈哈大笑了两声,意图缓解马顺和的尴尬,拍拍马顺和的肩膀说:“老乡,如果你不介意,在我这里吃吧。不是我自夸,我老婆和女儿的厨艺都是顶呱呱的。”
马顺和的眼睛快速扫过陆夫人和蔓蔓:“你老婆女儿?”
“哦,对,她们是我老婆和我女儿。这是我儿子,那是我女婿。”陆司令顺次,将家里一圈人全向马顺和介绍了。
马顺和顺藤摸瓜,女儿不是说蔓蔓是高官的女儿,那么眼前这个自称是蔓蔓的父亲的男人,是什么人:“先生您贵姓?”
“我,我姓陆。”陆司令温和的,坦率地回答他。
与陆司令交谈了这么多,马顺和能感受到陆司令那种朴实纯真的情感,一点都不像装腔作势做出来的官员,他以为:要么陆司令太能装了,要么是陆司令女儿自己干的坏事,陆司令不知情。
不管怎样,他总得留下来找机会帮女儿办事。所以并没有拒绝陆司令留下他吃饭的好意。
今晚突然多了这么多人在家里吃饭。陆夫人带女儿进了厨房,看是不是再加几个菜,还是怎样。
拉开冰箱看,适合做菜的食材都几乎没有了。却是有一些适合下面的作料和几斤面条,那是防止夜晚家里人要吃夜宵,今早在菜市场买来备下的。
陆夫人与女儿商量:“不如,让他们先吃饭,不够,我们自己吃面条。”
蒋衍这时走进来,挽着袖口问用不用帮忙。
陆夫人与蔓蔓,抬头看了看兴致勃勃的蒋大少。
蒋大少的厨艺,据知情的人都知道,水平是比蒋梅更烂,进了厨房只会添乱的那种。
母女俩是心有灵犀,一齐摇了下头:“不用了。”
接着,陆夫人想起了还有一只卤鹅,刚好是姚夫人今天让人送来的,是挂在了墙壁上,刚好今晚可以取下来给客人加菜,便对女婿说:“你让陆君进来,帮我宰开那只鹅,切下鹅肉。”
蒋衍一听,把袖子再卷卷,自告奋勇:“妈,切鹅肉这种活,我也行。”
蔓蔓忙把老公推出厨房,瞪眼:“你别添乱子了。”
“我怎么是添乱子呢。大哥都能做的事情,我做不了吗?”蒋大少不知道君爷的厨艺如何,一心想着只要是大男人这个厨艺都是天下一般,差不多。
蔓蔓不是想打击老公,只是想,老公这自信心太强,要是哪天不知情得罪了自己哥那就麻烦了,和老公说明白了:“我告诉你,我哥的厨艺,说白了,都比得上我妈。”
蒋衍被老婆这话一惊。
惊愕,张大口:“你说大哥会做饭?”
“是,做得比我妈都好吃。我们家里不让他做,是为了避免他有借口,说是谁谁做的不好,要以他为榜样。”蔓蔓叹君爷那色香味俱全的高级营养餐,放遍全世界,都比得上顶级厨师的手艺。
君爷的刀功更别提了,平常工作都是拿刀子的,能不好吗。
媳妇说的这么认真,蒋衍不以为媳妇在撒谎,未免着慌起来。他大舅子厨艺这么好,莫非,她老婆家里的男人厨艺都这么好,岂不是衬得他一无是处。
好在媳妇接下来安慰他说:“我爸和欢儿都不会做饭炒菜,都不知道我哥这是学了谁。”
只能说,陆家的遗传基因太奇妙,三个儿女是各种错综的遗传体。一部分遗传母亲,一部分遗传父亲,甚至一部分竟是遗传自祖父。使得三个儿女之间,彼此相似的部分都很奇妙。
接到母亲的命令,君爷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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