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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阿基米德

_48 玖月晞(当代)
她竭全力地思考:“我感觉啊,她们每个人都很奇怪。
女仆小姐非常羞涩小心,却又很仔细体贴;模特小姐这个职业应该很前卫,可她很低调很保守,不化妆也不穿演员那样露骨衣服;演员和她完全相反,非常开放,两人一开始不太融洽,后来关系似乎好了点;幼师小姐总是一惊一乍,可有时候又安静得像背景。”
分明之前对她们没什么印象,怎么到了此刻,却明晰了:“这么一说,每个人都怪怪。”
其实你也怪怪。
言溯问:“你有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对她们态度?”
“也没太注意。”甄爱不好意思地揉揉头,又努力挽回,“主持人先生似乎很喜欢女人,尤其演员和女仆那样身材丰满,幼师和我这种,不太喜欢。女仆小姐身材特征非常……明显,他对她殷勤,其次是演员。”
“嗯。”言溯点点头,手不自觉地摸上她腰,安慰道,“别难过,我喜欢你这样。”
甄爱:……
他脑袋里都想些什么?
突然不正经,真是让她措手不及。
她他手背上轻轻拧了一下,却没有打开,反而往他身边挪一挪,继续说:
“但很奇怪,模特小姐前凸后翘幅度比演员还强,几乎和女仆一样,但主持人似乎对她很冷淡。每次演员说话,主持人都立刻笑嘻嘻帮腔;模特却受不到这种待遇。”
言溯淡淡一笑,若有所思:“或许,模特小姐没有女人味。”
甄爱一听,不动声色地抬眉,言溯竟然会说这个词?她兴致不错地凑到他脸颊边:“女人味?你也知道?那你说说,哪种女人才是有女人味?”
言溯愣了愣,摸摸鼻子,含糊不清道:“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但根据我个人经验来看,应该是女人身上散发一种吸引男性想要和她亲吻爱抚并发生性行为魅力。”
甄爱醍醐灌顶般地点点头,觉得言溯解释特别正确,眼珠一转,嘻嘻地问:“那你觉得岛上这些女人里,哪个比较有女人味啊?”
言溯皱眉,觉得她变笨了:“根据我对女人味定义,你还用问吗?”
甄爱抿着唇,偷偷地笑。
但言溯看她一秒,很严谨地提醒她:“你也不要太骄傲。鉴于我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和你发生性行为,所以,你身上女人味,应该是: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
甄爱一点儿不觉得他话欠扁,反而认为这句话已足够奉承,她心里开心,一时忍不住:“那你说说,你近一次觉得我很有女人味,是什么时候啊?”
言溯把这个问题当成了课题,所以毫不避讳,特诚实,一板一眼地说:
“浴室,我摸你那里时候。有一瞬间,你身体收缩了,你抓着我往我怀里钻,还我耳边轻轻地哼了一声。”他微红着脸,摸摸鼻子,
“你发出那个声音时候,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很有女人味。”说完,他脸色尴尬地正直着,“那一刻,我极度想要和你发生性关系。”
甄爱听他脸色正经地说完这一串话,足足愣了三秒才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地辩解:“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言溯很认真地看着她,没以为她是害羞,所以还要纠正她错误:“Ai,你当时真轻轻哼了一下。而且,”
他垂了垂眸,脸色略微赧然,“我认为,你那一声很好听,我很喜欢。”
一下子,甄爱其它要反驳话都说不出来了,这种羞涩得脸要起火又莫名被夸赞得心里冒泡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猛地扯过言溯身上毯子,把自己捂了进去,浑身热得像进了蒸笼。
言溯不明所以地坐了半晌,戳戳她腰:“这个毛毯,不是给我盖吗?”
甄爱又钻出来,红着脸用毯子把他受伤身体裹好,岔开话题:“好了好了,不说这个。明明说模特女人味,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言溯悄悄地皱眉,为什么甄爱这会儿变得又没有逻辑了?这个话题不是她引导过来?
甄爱脸上还带着余温,继续:
“模特小姐不怎么有女人味,是不是因为她太保守?她穿衣服,不像演员暴露,也不像幼师活力,不像女仆可爱。她比男人还保守,手脚捂得严严实实,衣领都高高地竖着遮着脖子,有那么怕冷么?”
“我一开始没有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后来想想,她一直把衣领竖得那么高,无非是因为,脖子上有遮不住印记。”言溯说完,轻咳一下,咽了咽嗓子。
甄爱盯着,就见他脖子里有一块圆圆球形物,滚了一圈,安静了。
她直直盯着,忍不住拿手覆上去,捂住他喉结,轻声说:“为什么它叫ada’s apple,亚当苹果,好可爱。你再动一下。”
言溯灰着脸,我提醒你关键讯息,不要打岔好不好?
可见她那么好奇样子,他还是顺从她意愿,再度吞了吞嗓子。
甄爱顿觉他硬硬圆溜溜喉结隔着熨烫皮肤,她手心里来回滚了一圈,像只可爱小鼹鼠。
她恋恋不舍地收回手,以后摸它机会还多着呢,
“你意思是模特小姐有喉结?不会吧,女人怎么可能长……”甄爱说到一半,惊住,脸上瞬间没了刚才玩闹表情,“你意思是模特小姐是男?”
言溯默默看她:“Ai,你反应速度好。”
甄爱:……
“因为她没有女人味,因为她服装保守,你就怀疑她是男?”
言溯摇摇头:“你把顺序弄反了。我是怀疑她是男人后,才意识到,她穿成那样是为了掩盖男性特征。”他补充,“那天船上发现赛车手尸体时,演员说,女仆那样身材太劲爆,不务正业。当时,我感觉,她说模特。
我不看娱乐类节目,所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我后来问了其他人才知道,T台模特身材往往恰到好处,不会像这里模特小姐,胸部和臀部比例太,超过了。”
甄爱愣愣听他说完,觉得这种细节都能被他发现,简直是匪夷所思。
可现她脑子里想法加匪夷所思:
“你意思是,凶手把凶器藏身上,其他人没有察觉,认为很自然,因为……模特小姐没有两个巨大胸部,而是藏着两个巨大铁球???”
言溯淡淡一笑:“这不是很好地解释了拳击手头上洞吗?”
甄爱震惊得回不过神来,她扶着额头,缓缓地摇,又是赞叹又是不可置信:“阿溯,我真,服了你了。你居然能想到这个?你是怎么做到?”
言溯挑挑眉,倨傲而不以为意:“不是很简单?
A:把拳击手脑袋敲出一个圆凹形洞口,是一个很重且体积不小东西;
B:没人开窗,洗手间是老式抽水马桶,抽不出去;
C:哪里都找不到凶器,但我们没有搜身;
结论:凶器藏人身上。要么凶手还想继续作案,要么凶手扔掉凶器反而引人注目;她不能突然少了半边胸吧?
拳击手死里,凶手轻而易举地接近他,这是女人特征;力拔千钧地把他脑袋砸破,这是男人特征。所以……
我只是通过已知东西推出未知而已。”
甄爱张了张口,心服口服。听他一分析,案子简单得小菜一碟,可没了他观察和思维,又有几个人想得到。
甄爱补充:“难怪。之前还说凶手拿凶器时,拳击手一定会引起警惕。但现,如果模特小姐当着拳击手面去摸自己胸,拳击手估计愣傻了,或许还扭头回避目光。这就给了模特好杀人时机,让她从胸部拿出铁球。”
“可模特是怎么瞬间从杀人房间里消失?”
言溯淡淡一笑:“Ai,密室杀人多种类型里,有一种叫心理密室,指是凶手让其他人以为这是密室杀人。你认真想想,为什么当时大家都认为这是密室杀人?”
“因为拳击手死一瞬间,所有人都门外,我们也看见了,没有人开过房门。”
“你凭借什么来判断拳击手死亡那个时刻?”
甄爱不解:“拳击手惨叫了一声啊。”
言溯似笑非笑:“这就是密室关键了。”
甄爱一愣,瞬间惊住:“当时发出惨叫,不是拳击手???”
“事实上,我们没听过拳击手惨叫声。但人思维有惯性,会根据周围环境,自动地把那个声音往拳击手身上套。弧形走廊上,紧挨着拳击手房间是模特幼师,然后律师,大家根本不会认为,这两个小姐房里会发出男人惨叫。”
甄爱没想到这个所谓密室,居然这么简单:“模特杀了人,锁上门,跑回自己房间,用男人声音惨叫?”
整个案子这一瞬间,抽丝剥茧,被拆卸得干干净净。
甄爱捂着脸,不禁感叹:“模特太厉害了。准备充分,一步步计划,天衣无缝。一开始就伪装,把杀人利器藏身上那么多天,谁都不会发觉,谁都看不出破绽。他用女人外表做掩护杀了医生,又从意料不到胸口掏出凶器,砸向猝不及防拳击手。还能用男人声音造一个密室。他太厉害了。”
要不是遇到言溯,估计没人会怀疑到她头上。呵,厉害是言溯啊,也只有他这么敏锐人才能看出来。
言溯低头看住甄爱:“模特确费了心思。我一开始也想,他居然易装,真是诡异。而因为他对你下手,我加肯定了。”
“为什么?”
言溯微微敛起眼瞳,说起这件事,他还是心有余悸不开心:“你洗手间里撞了模特和幼师门,他或许以为,你看到了什么,发现他不是女人。”
甄爱懵懵:“那他误会了,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到。”
心里却感慨,
主持人区别对待,演员讥讽话语,洗手间意外道歉,看上去那么自然而然,那么平常事情,到他眼里,全是蛛丝马迹,一个个串联了起来。
他真好厉害。
甄爱往言溯身边靠了靠:“那模特,杀他们原因是?”
言溯淡淡回答:“主持人讲那个故事,模特或许是被拳击手侮辱女孩恋人。”说完,又补充一句,“刚才听见外面那些人说话,律师先生非要自己锁屋里,想必他是内心有鬼。很有可能他是当年帮拳击手脱罪律师,也是模特下一个目标。”
甄爱蓦地又明白。言溯提醒了大家如果待房里就不要出门。模特敢出来,无非因为自己是凶手。只不过,
“他一定是准备去杀律师先生,可半路被杀了。”话到这儿,甄爱忍不住又抖了一下,“他死得那么惨?是谁杀他?”
言溯静静看她半秒,不言。
如果说之前,他心里9%怀疑亚瑟来了;那模特死法填补了剩下1%,他完全确定,亚瑟就这座城堡里。
但模特惨死原因不需要告诉甄爱,他漫不经心地说:“或许律师反攻杀了他,又或许组织杀手杀了他。”
甄爱看上去没有怀疑言溯说法,只是有些唏嘘:“模特也是为了感情而复仇,却落得冻成碎片下场,真是个伤悲人。”
“我不认为,”
言溯脸瞬间阴冷,语气硬邦邦,
“既然是复仇,他为什么要伤害你?打着为恋人复仇旗号,随意夺取他人性命,又害怕自己罪行曝光,只是出于怀疑,就把你推进冰窖。这样人,不值得怜悯。杀人就是杀人,他不配用什么为了爱情这种冠冕堂皇理由!”
甄爱一怔,不想他这么大气。
她知道他不是气她,而是真被不久前她受伤事触怒了,便轻轻拢住他肩膀,小声道:“好啦好啦,我不说了。我知道,他杀人,是完完全全不对。”
她心一软,“而且,死去拳击手先生不是还有恩爱妻子吗?模特也毁掉了那个女人爱情。从受害者变成施暴者,他把自己变成了曾经他憎恨人,可悲。”
言溯脸色松缓了些,覆住肩上她柔软小手,刚要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类似枪击响声。
屋内两人异常平静,甚至都没有对视,而是不约而同地看一眼室内木头挂钟,不知不觉,早上六点了。
拉着厚窗帘,但外面风雨应该停了吧?
这个时候,威灵岛上警方应该出发过来了,如果是艇,行程可以缩短到一个小时。
言溯不知不觉轻轻抚弄着肩上她小手,眸光阴暗:还有一个小时,要怎样才能把甄爱送到警方手里?
而甄爱搂着他肩,歪头靠他肩头,垂着眼眸:只剩一个小时,要怎样才能不让言溯前途毁这座岛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N/A扔了一个地雷
VIV扔了一个手榴弹
这个灵感来自于《致命魔术》里面一个中国老魔术师,他会突然变出金鱼缸然后突然变消失,所有人都看不出他是怎么变。其实,是因为他总是装瘸子,佝偻着身子,然后长衫里面藏着金鱼缸,藏了一辈子,大家都以为他是驼背瘸子,所以从来不会怀疑。
78、糖果屋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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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很远,西方某座附堡。
很清脆一声,仿佛宣告,小打小闹游戏结束,现开始真枪实弹杀戮。
言溯和甄爱各自心里猜想,却很长时间内都静静,没有说话。
甄爱感觉她怀抱里男人冷了下来,她知道,他想出去了。
自身伤痛和她安全,压抑了他那么久,可他还是不能坐这里等着外面人一个个死去。她知道迟早拦不住他,下意识揽紧他宽阔肩膀,竭力轻松地岔开话题:“你说,死人会是谁?”
“律师。”言溯摁着她手,声音略低。
甄爱试图舒缓他抑郁,明知故问:“难道他是组织打算清扫掉叛徒?”
他模糊地“嗯”一声,没有别反应,她便知徒劳。
对这个一根筋男人来说,谋杀本身即是恶,并不会因为受害者是坏人而减轻半分。生命本就不可掠夺,并不会因为他是坏人而变得正当。
她沉默半晌,又问:“那你知道谁是警察吗?”
言溯抬起眼眸,似乎想到了什么,半晌才缓缓回答:“作家,幼师。”
心里早起了别心思,他去找亚瑟,作家去拖住组织派来杀手,留下时间让幼师带着甄爱等其他幸存者离开。至少,先让女人们离开这座岛。
甄爱不知他心里盘算,歪头问他:“你怎么看出来?”
言溯这次微微笑了,侧头看住她:“记得第一次见面,我是怎么看出他是作家吗?”
甄爱当然记得:“你说他颈椎腰椎不好,随手带笔记本,不善交际,衣服还邋遢。”
“你记得倒清楚。”言溯唇角一弯,无疑很喜欢。
他解释:“人都是有骄傲和自尊心,年轻男人尤其如此。所以,从社会心理和人际交往角度来看,他颈椎腰椎不好,这是身体弱势。社交场合,他应该会极力掩饰,表现出健康姿态,而非频繁地揉捏,告诉全世界:你看啊,我颈椎不好。”
他道,“相信我,年轻男子骄傲绝不会让他外人面前展露出弱势一面。”
为什么这句话像说此刻言溯?
甄爱心疼,脸上却是恍然大悟配合:“这么说,他是推测出了作家这个职业显著特征,然后按照这些入戏,却忘了考虑心理因素。”
她看他,“阿溯,你好厉害。”
言溯挑眉:“你今天说了很多遍了。”
甄爱不忘认真调侃:“不是啊,我意思是,你这次居然会从人际交往角度看问题。好稀有!”
言溯:
“不过,即使是这样,你怎么就确定他是警察?”
言溯答:
“他上衣没有胸口口袋,可他好几次做完记录都习惯性地把记录本往胸口放,这是警察惯性动作。另外,游轮上,他表现得不善交际;可城堡里,他总是先表现出找人、怜悯、劝架姿态,这是他做警察天性和良心。这一点上,幼师和他相同。”
甄爱心服口服,还要继续问。
言溯忽然打住,仿佛这次,他很赶时间,没有心思再满足她无休止好奇心了。
他岔开话题:“Ai,我估计作家上岛之前就报警了。警察马上会来,可组织人,看样子是要那之前杀了这里人。我们坐船离开吧。”
“好啊。”她立刻起身,又弯腰扶他。
言溯摁住她手:“等一下,我们带上其他人一起走。”
甄爱掩饰住心里咯噔:“嗯,我们去找大家。”
“我去找,你留下。”言溯缓缓起身站直,脸色依旧苍白,俯视着她。
房间里一片沉寂,两人好几秒内都没有说话。
他看住她清丽脸,心头一动,抬手去抚,低声道:“等我,我很回来。”
甄爱早就看出了他心思,心里钝钝痛,却没有揭穿,也没有反驳,小声问:“这儿等你?”
他拉她手:“去我房间。别人不会以为你那儿。”
甄爱不语,他还真会利用人惯性思维。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别人也不会想到,她待一开始他就没有住进去空房间里。那她至少可以等到四五十分钟后警方上岸搜索城堡。
任何时候,他都为她做好了打算。
她不想阻止他去做他想做事,也不想任性地坚持同去,给他造成心理负担。
他内心煎熬左右为难时候,她才不要委屈又担心地:不要去,让我和你一起去,不管怎样,我都要和你一起。
她不想说这些话。
所以,她没有拒绝,仰头微笑:“好。”
言溯这才再次笑了,拇指她柔柔脸颊上摩挲。
他就知道,他们想法是契合。他真喜欢她这样个性。情浓时,温柔依赖;遇事时,干净利落。爱得没有任何负担。
言溯拿起风衣,心有所思;甄爱就已过来,从他手中接过,帮他穿衣。剪裁合身风衣一溜地窜上身,她替他理好领口,又拂了拂肩上褶皱,弄得衬直笔挺。
他目光始终笼她安然脸上,静静看着,末了,重重握住她手,有些艰难:“Ai,对不起,我”
“我知道。”她仰头,笑望着他,“阿溯,我们都很清楚,你不是那种为了个人情感就置他人生命于不顾人。你也不是能对杀戮视而不见置之不理人。看着清高骄傲,其实真爱多管闲事。”她瘪瘪嘴,又忍不住笑,“可正是这样你,我觉得很好。”
要不是他多管闲事,江心死那天,他就不会亲自和欧文一起赶去她学校。那后来他们俩,或许就不会有交集。哪会像现,发展出那么多故事?
甄爱定定看住他:“阿溯,我不认为男女之情是生活全部,也不希望因为我们一起,反而牵绊你,让你割舍心中其他重要思想和情感。所以,你放心去做你想做事吧。”
说完,她他手心抠了抠,“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
言溯低下头,轻轻抵住她额头,鼻翼碰着她鼻尖,缓缓地蹭蹭,来回摩挲。她眼睛乌漆漆,很干净,一眼看到内心。
他不知道,她眼里,他眼神是否像他此刻心灵那么纯粹而虔诚:“Ai,我这一生只吻过一个女孩,我想带她回家,然后,剩下一辈子,都一起。”
这是一句质朴承诺。
甄爱眼睛泛酸,却固执地睁着,眨了眨,咧嘴笑:“我批准啦!”
他也笑了,牵住她。
出门去,走廊上空落落,房门紧闭,一个人影都没有。
言溯握着甄爱手,很紧,一路脚步沉稳,把她送到他房间。锁上门,进屋看了一圈,没有任何异样。
他这才退到门口,扶住她肩膀,眼中千言万语,仿佛生离死别,终只有一句:“勇敢好姑娘,替我保护你自己。”
甄爱心一酸,笑容却依旧灿烂,轻松地反问:“我哪会有事?”
言溯不置可否地弯弯唇角,深深看她,终于转身离开。他没有告诉她,那声枪响是有人召唤。面前是一场阴谋,他却不得不去。
他还伤痛中,转头侧脸那样惨白。甄爱心里再次咯噔。
“阿溯。”她扶着门,轻声唤他。
他回眸,俊颜如画。
她给他一个大大笑容:“我等你哦!”
他微微一愣,继而笑了,抬手对她招了招,再度离去。
甄爱含着笑一直看他消失转角,才收敛了表情,关上门。半秒之后,开门出来,走去自己房间,翻出之前换下衣服,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针剂。
这是没被关进冰窖前,她从7号堡实验室里拿出来。
她面色平静地敲开小玻璃瓶,拿注射器吸满,扎进右手手腕。细细活塞一点一点地往下推,她面色平静如水。
言溯想法,她很清楚。说什么要带大家一起走,其实是大家一起走,他留下。
言溯一定是先找作家和幼师了,让作家去对付杀手,幼师带着其他人离开。可甄爱莫名担心,作家真对付得了杀手吗?
既然是组织人,她不想坐这里等。
做好一切,甄爱出去找人。可才走没几步,听见某个房间里传来极轻一声“啾”,她听力好,这是消音枪声音。
刚才一声明枪,这次一声消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甄爱心里升起一丝不祥预感,想立刻去追言溯,却又忍不住大着胆子走到那扇门前,轻轻敲了敲。她想验证心中猜测是否正确。
半晌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律师立门口,露出半张脸,眼神惊悚地盯着她,幽灵一般。
甄爱心一凉,律师这里,那刚才一声枪响,死人不是律师!
她想马上去追言溯,可发觉面前律师眼睛涣散得吓人,露出半张脸是青白石灰色。
她抬手,轻轻推了一下门。
这下子,律师另外半张脸显露出来,另一边眼洞已经空了,鲜血从空荡荡眼窝里流下来,布满整张脸。
开门动作撞到了律师身体,他呆直着半只眼神,笔挺挺地倒下去。
他死了,就刚才。
这么说,屋子里
甄爱指尖稍一用力,门缓缓推开,一只黑洞洞枪口对准了她眼睛。
枪口后边,演员脸浓妆艳抹,笑盈盈地看着她。
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甄爱看了她半秒,迎着枪口走进去,淡定自若地背身关上门。
演员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你不怕我?”
甄爱从律师尸体上跨过去,走向窗边:“我为什么要怕你?”
“我有枪!”
“可惜你不敢杀我。”
演员憋着气,说不出话来。她对甄爱印象还停留那个话很少,只会跟逻辑学家身边,毫无存感柔弱小女孩身上。
她举着枪,甄爱却毫不意地拿背对她,走过去拉窗帘,白色天光开闸般倾泻进来。暴风雨已经停了,早上六点多,天青色空中覆着厚厚云层,像她此刻不定情绪。
演员眯了眼,从后面打量甄爱。
她换了一身白色呢子外套水洗牛仔裤,有一种奇异清。海风从外边吹进来,外套贴着身子,腰间上留下纤细线条。这样女人看上去真是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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