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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阿基米德

_19 玖月晞(当代)
言溯收回目光,正视前方:“不仅笨,还固执。”
“447次,还是失败……对不起。”她声音小如细蚊,说出就被风吹散了。
可近耳边低语,言溯还是听出了她话里内疚与痛苦,深是无力。
他脚步忽然一顿,因为,有泪水滑进他脖子里,冰冰凉凉。
春夜凉风一吹,透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妹纸们,我不难过,我很好,我没事。
37药;谎言;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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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爱难得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一夜无梦。红酒作用过去,依旧早上六点准时醒来。
醒来之后却不想起床,而是宽大柔软床上滚来滚去蹭了蹭。
天鹅绒床垫和被子蓬松又舒适,软乎乎像棉花糖。她从不睡软床,偶尔体会这样亲昵感觉,她还是很喜欢。
厚厚窗帘遮住了外面光,打开台灯,朦胧光线把房间内清净典雅装饰照得愈发温馨。
她闭着眼睛,缩被子里回想了很久,昨晚事却像风中柳絮,抓不到一丝痕迹。罕见赖床之后,甄爱洗漱好了下楼去。
才走下楼梯,电梯叮咚一声响,言溯走了出来,看得出是散步了回来。
他看了甄爱一眼,神色淡然,和往常没有任何差别。
甄爱问:“昨天是你带我回来吗?”
问完才发现不妥,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无疑是一句废话,以他性格,绝对不会好好回答。
果然,他眸光清浅,无声地闪过来,说:“昨晚一个天使经过,把他翅膀借给了你,你自己扑腾扑腾飞回来。”
甄爱跟他挺拔身影背后,不满地小声嘀咕:“你直接说‘是’简单。”
言溯耳朵尖,走前边,头也不回:“你动脑子想想简单。”
今天是欧文做早餐。
言溯才拉开椅子准备坐下,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来第一句话就是:“催什么催,婚礼会跑掉吗?”
甄爱早已习惯,淡定坐下。
言溯也坐下来,语气不好:“饿肚子或口渴时候,我会变得很不好相处。”
这话说得就像他其他时候很好相处一样,
“你希望我到现场时候先把你圈子里朋友们去过什么地方,谁和谁玩暧昧,谁和谁有一腿分析一遍吗?”
“很好!我欣赏你务实态度!”他挂了电话,满意地准备吃早餐,才拿起刀叉,顿了顿,看也不看身边人,说:“过会儿去汉普顿。”
甄爱一愣:“啊,婚礼哦。”
言溯阴沉沉看她一眼,不太开心:“我家事对你来说,就这么没有存感?”
刚才是谁说婚礼不会跑掉?
甄爱低声骂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家伙!”
言溯想了一会儿,瞥她:“我听得懂成语。”
临行时候,欧文却说工作忙,不去了。
甄爱莫名其妙,简直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忙什么。
她特奇怪:“可是欧文,你工作,不就是我么?”
欧文听了这话,脸立刻变成了一个番茄,然后呼哧呼哧跑开了。
甄爱加百思不得其解。
#
这是甄爱第一次参加婚礼,心里还有些期许,本想问言溯有关婚礼信息,但言溯开车时极为认真,俊秀脸上只有专注,仿佛写着“为了你安全,请勿和司机讲话”字样。
甄爱好几次想开口,琢磨老半天,说:“言溯,你真可以一心多用么?”
言溯皱了眉:“认识这么久你还没看出来?领悟能力真差。”
甄爱灰头土脸,你直接说“是”不就好了么。
她也不和他计较,立刻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聊天吧!”
“聊什么?”言语中有微微警惕。
甄爱装作很随意样子,对着镜子拨弄头发,说:“聊一些你想法啊,比如……为什么小帕克是自杀呢?”
言溯极地从后视镜中瞥了她一眼,她看似漫不经心样子,哼,其实心里很认真呢。装一点儿都不像。
他收回目光,答案却是出乎意料配合:“好啊。”
甄爱反而措手不及。
言溯淡淡注视着前方,他确不太愿意提已经过去事,但想起昨晚甄爱饭桌上对他维护,他当时因为她而愉悦心情……
如果她对这件事好奇,他是愿意取悦她。
他微微眯眼,细细回想了一下,说:
“一开始,有种很合理解释是,小帕克杀了罗拉,学生中有人知道了他是凶手,出于报复或其他原因,以同样方式杀了他。这个凶手特别聪明,把警方往连环杀人案方向误导,就很难查出他是谁。”
甄爱赞同:“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而且,”她不好意思,“看到帕克死亡现场描述那一刻,我第一反应是连环杀人,差点儿推翻之前推理。”
“外界不知道帕克是罗拉死亡案重要嫌疑人,所以帕克和罗拉死法一样时,谁都认为是连环杀人。”
言溯弯了弯唇角,却没有笑意,“而这时我说帕克是自杀,全世界大概以为我要么是疯子,要么卷入了哪些家族中搞阴谋。”
甄爱替他委屈:“为什么不把罗拉案分析公布,让大家看到帕克是杀死罗拉凶手。先不管帕克是不是自杀,这个案子至少不是连环。”
言溯扭头看她,浅茶色眼眸澄澈干净,带着一丝费解:“帕克不是未成年么?”
“车上还有其他学生。难道让媒体知道他们聚一起嗑药抽大麻。相信我,媒体绝对会转移目标,以他们为典型抨击青少年教育。”
甄爱一梗,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想着保护未成年人**和权利……
她忽然有些心疼,别过头去看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胸腔中酸酸涩涩情绪,重拾话题:“帕克为什么是自杀?”
“一开始,我就没有排除自杀可能性。”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习惯。”
甄爱想起,她听欧文说过,言溯为了保证推理结果正确,会把各种可能性都想出来,并一个个地验证。
这或许就是他说,不会犯错原因吧。
“你说那些错位不场证明,诡异杀人手法,甚至双人作案,集体作案,我都考虑过了。可每个都有圆不过来地方。”言溯直直看着前方路,“到了后只剩一种可能。”
“那封遗书呢?”甄爱问,“那不是一封正常遗书,一看就是伪造。”
言溯淡淡一笑:“如果帕克想要效果,就是让人以为他是被杀呢?”
甄爱一愣,她并未考虑到这种动机。可现考虑到,这个案子反而变得简单合理:“你认为遗书是帕克自己写?”
“对。”言溯回答得很坚定,他不知不觉中就严肃起来,
“我看过帕克卧室。十七八岁高中男生,收拾极其整洁有序,书架上很多推理小说,尤其是密室和不可能犯罪。换种说法,他平时就是个很有条理有计划人,且他有基础推理知识和能力。知道遗书有几种写法,知道怎么有效地误导警方。”
甄爱恍然大悟:
“帕克案子里,我一直疑惑,凶手怎么那么大胆自信。明知道帕克约了很多朋友过来,还等人地方杀人;那儿杀人也就算了,还只比约定时间提前1分钟,要是有谁来早一点,就可能撞到凶手。”
“我之前考虑过是不是凶手用什么方法控制了大家到达时间,但没有这种迹象。”言溯极浅地笑笑,
“帕克是自杀,这个问题就不存了。他自己是凶手,不用从浴室离开,不会撞到来人。吊死自己那一刻打开手机,等大家等得不耐烦了打电话过来。即使有人来早了,等待那几分钟也足够他窒息而死。”
可帕克为什么要自杀?
甄爱刚准备问,想了想,决定自己先分析一遍。想着想着,忍不住就轻声自言自语:
“他自杀,却伪装成他杀。一定是想传达什么信息。既然如此,他传达信息一定会表现案发现场不合常理地方,让发现尸体人一眼就看到,并被震撼。”
她声音很小,可言溯耳朵灵,听得清清楚楚。
他忍不住弯弯唇角,透过车内后视镜瞥了她一眼,她正托着腮揪着眉心,细细思索着。她认真样子真是可爱。
可目光一收回,言溯看见了自己眼底笑意,自己都觉得很陌生,他愣了愣,仿佛被自己吓到。
这真是一种费解表情。
他有些惊讶,有些不自,有点儿窘,终,表情极为别扭地目视前方去了。
甄爱不觉,自顾自梳理好了线索,和他讨论:“有两个可疑点——
一是玻璃上水雾和印记。帕克特意约大家按时过来,是为了控制热水雾气,怕死得太早,水雾散掉后,大家看不到字迹。”
言溯故意问:“大家看不到,法政人员也会发现。”
“那些字迹是给发现现场人看,第一眼震撼。就像第二点,他遗书,用防水笔写了挂身上。他目标是那些学生!”
甄爱脑子里灵光闪过,“吊死,扒光衣服,玻璃上字迹,一切都是他杰作。罗拉身上试验之后,完完整整地复制自己身上。他做这一切,是为了恐吓剩下人!”
言溯望着前方,神色未明:“是。未成年案细节不会公布,其他人不会知道他杀了罗拉。而他自杀现场太震撼,让他人坚定不移地认为是他杀。剩下人一辈子都战战兢兢,恐惧:下一个,是不是就到我了。”
甄爱莫名脊背发凉,帕克想要,就是这种精神上折磨?
“这群学生究竟害怕什么?”
言溯问:“你记得罗拉死后他们证词吗?就是他们找罗拉没找到回到车里那一段。”
甄爱:……
她怎么可能记得……
言溯等了几秒,见她灰着脸没反应,这才领悟过来,慢吞吞道:“哦,差点儿忘了你脑容量。”
甄爱抗议:“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奇特。再说,你记这么多东西,脑袋不会累吗?”
言溯:“电脑需要休息?”
甄爱:“可电脑也有死机和崩溃时候。”
言溯扭头,淡淡看她:“不要把我和你这种内存小inds 98相比较。”
甄爱:……
言溯复述:
“凯利证词——上车后托尼问大家是否继续找;我开了下汽车发现油箱坏了;安娜抱怨说罗拉不懂事;帕克和她争执;这时齐墨发现车窗威胁,五角星和一句话‘钱还是命’……
托尼证词——上车后我问大家是否继续找;凯利说……”
甄爱听他把所有人证词说后,皱了眉:“都一样,他们没有撒谎。”
“哪些地方一样?”
“事情大致经过,每个人说话,开口顺序……”
甄爱猛地停住:“全部一样。托尼提问,凯利说汽车,安娜抱怨,帕克争执,齐墨发现。之前口供都有自己侧重,到了那一块却惊人相似,他们商量过!可,为什么?”
言溯很淡静:“唯一解释是玻璃上字,他们不约而同想隐瞒。写玻璃上字不是‘要钱还是要命’。而是一件他们都害怕却不敢公开事。”
甄爱回想起帕克那封遗书,现经过言溯拨开云雾一番分析,那封遗书其实很清楚很合理了。
“是,是我杀了罗拉。我再也不能忍受那丑恶嘴脸,虚伪高贵。”——这是他杀害罗拉原因。
“内疚和罪恶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犯错人都该死,我也该死。”——帕克其实是想杀了所有人,然后自杀。
“不,实际上,我是害怕已经有人发现了我罪恶。”——帕克死之前,言溯和他谈过话。或许,他怀疑言溯已经看出来了。
“所以,与其等他来惩罚我,不如让我自己死得其所。”——比起被发现被拘捕,他宁愿再杀死一个,把恐惧留给剩下人。
“今天,我要魔鬼面前结束自己性命。”——他打电话找来同伴们,死他们面前。因为,他们就是魔鬼!
到海岸了,海上风吹进车窗,带着春天亲切凉意。
甄爱心却很沉重。她记得她帕克证物盒子里看见过他照片,18岁不到白种少年,金发碧眼,帅气阳光得像是童话里王子。
看上去那样明媚少年,怎么会处心积虑地密谋出这么一场戏?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蓉蓉扔了一个地雷
七月七扔了一个地雷
Ps以下是作者风玉珂写小剧场,谢谢她~~~
言溯:你是我真爱。
甄爱:我是自由,我属于我自己。
第一个故事说明,表白要用英文。
甄爱:我很严肃。
言溯:你为什么要恨我?
第二个故事说明,聊天要用英文。
这两个故事说明,作为中国人,起名一定要慎重。
阿玖:谁起名不慎重了⊙﹏⊙b,你说谁?
38药,谎言,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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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爱靠车窗边吹风看风景。
汉普顿东海岸,春天来得早。
道路两边大树早已发出芽,木色枝桠上一片淡淡嫩绿,透映出微蓝色晴空,一路蔓延,着实像一幅令人心旷神怡水彩画。
汽车行驶海滨街道上,透过树木便是大海,阳光下美得像蓝宝石,熠熠生辉。
甄爱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
路头转弯是条棕榈大道,春风吹得叶子呼呼作响,路边停满了名贵汽车,不远处是一座大庄园。
甄爱知道这就是目地了。
言溯把车停路边,和甄爱步行过去。
到门口,却见前面围着不少记者。
甄爱奇怪了:“他们来干什么?”
言溯完全不值一提语气:“哦,忘了告诉你,spener马上要竞选纽约州参议员。”隔了几秒,“娘安妮是亚当斯家族。”
甄爱张了张口,说不出话。
她原以为是个小型又温馨婚礼,这么看来,规模不小。她立刻拘谨起来,小声埋怨:“我都说了要穿裙子来,你非不肯。”
言溯侧眸看她:“今天降温,你想冻死吗?”
甄爱顶嘴:“可你自己都穿着齐齐整整西装呢!”
言溯:“你要是穿西装,我不介意啊。”
……
呃,刚才这一小段类似打情骂俏语气是怎么回事?
甄爱脸红,立刻另起话题,
“其实,你至少应该参加婚礼彩排晚宴,就只有家人一起。”
他垂眸睨她,语调倨傲:“甄爱小姐,你是指导我人际交往吗?”
指导?
甄爱总觉得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看他眼神也是含意颇丰,她莫名心跳不稳,收回目光不回答。
又是等了几秒没反应,言溯嫌弃了:“说你几次反应慢,你就干脆自暴自弃不反应了?”
什么自暴自弃……他用辞还真是……
甄爱一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这是她第一次瞪他,不满又嗔怪,可怎么都有种温温娇。
他微微一愣,半刻之后,居然清浅地弯弯唇角,不说话了。
他随着她步子,慢吞吞走了一会儿,复而又说:“彩排就是亲属间一个个发表煽情又感性演讲,极度不符合我风格。如果我开口,必定会破坏温馨气氛。”
甄爱抬抬眉梢:“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她飞速说完,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自顾自满意地微笑。
他原本要反驳什么,可一低头瞥见她嘴角自得意笑容,想说话就凝舌尖,无疾而终了。
走近门口,记者看到了言溯,大感意外,很一窝蜂地过来问:“老帕克再提及当年小帕克被杀案,你依旧坚定认为他是自杀吗?”
“你不觉得小帕克自杀证据很牵强?”
言溯见记者涌过来时便竖了衣领,瞬间把甄爱白色外衣大帽子拉起来盖住她头,又拉她到怀里。
他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摁着她头,用一种近乎霸道而强制力度把她紧紧裹着,低头冷脸地穿过闪烁镁光灯和尖锐问题。
甄爱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捂得严严实实,头被摁他脖颈之间,余光里只能看见自己白绒绒帽子和他高竖衣领。
她脸抵他脖子上,狭窄密闭空间里全是他冷冽而又熨烫男性气息,陌生而又熟悉。她呼吸困难,脸颊发烫。
可她没有想挣脱,而是任由他牢牢箍着。周围声音她都听不到了,耳畔只有他心跳声,透过他颈动脉强有力地传过来。
短暂又漫长几秒钟后,他带她进入庄园,这才松开她。
言溯脸色不太好,带着些许阴霾,不知是生谁气。他若有所思地拧眉几秒,才看向甄爱,目光有些凌厉。
而她脸红红,愣愣地立原地发呆,大大毛茸帽还戴头上,衬得巴掌大小脸愈发白嫩嫩粉霏霏,可爱得像呆呆雪娃娃。
他忽然就消气了,反而有些想笑,脸上却没有表现,依旧冷淡清冽,问:“热了?”
甄爱睫羽扑扑两下,慢吞吞把帽子摘下来:“没有。”
#
草地上很多宾客攀谈。
其中有老帕克,见了言溯,两人对视一眼,微微颔首,便再无多言。
甄爱觉得怪异,因为老帕克并未表现出半分怨言。照理说,他应该怨恨言溯才是。可或许政界人都善于伪装吧。
一些认识言溯和他打招呼,但都不和他握手或是行贴面礼。
他唯独看到外婆时,躬身和老人家贴了贴脸。
海丽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也不介意,反倒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甄爱一会儿。毕竟,这是迄今为止她见过她儿子身边待得时间长一个女孩儿了。
甄爱大窘,眼神无处安放。目光一挪,刚好撞见言溯哥哥斯宾塞,他冲她微微一笑,内敛而有度。
甄爱听欧文说过,斯宾塞是海丽读大学时非婚生子,个性很好,不像言溯那么古怪。现一看,他长得很是英俊明朗,五官和言溯有四五分相似。
海丽大学毕业后就和言溯爸爸结了婚,但跨国婚姻只持续了三年。言溯抚养权归爸爸,海丽想念孩子就收养了个中国女孩,起名茉莉花Jasine,就是贾丝敏。
贾丝敏是伴娘之一,之前陪娘,后来发现宣誓台旁篱笆竟是原木色,便赶紧过来找妈妈。
她老远就看到了言溯,刚要欢喜,又看见了他身边甄爱。她很亲昵地同言溯打招呼,却笑容虚浮地把甄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甄爱静默没反应。
贾丝敏想着正事,先搁下心里不愉,对海丽和斯宾塞说娘要求篱笆颜色是纯白色,不是原木色。
而婚礼只剩半个小时。
斯宾塞希望给安妮梦想完美婚礼,决定先推迟,叫人去换。可海丽不同意。
这时,外婆慢悠悠地说:“不要紧,家里有白漆,让sA去刷。”
甄爱听着奇怪,没想言溯话不多说,真脱下风衣,卷着袖子刷油漆去了。
甄爱跟过去,看着他躬身蹲篱笆边,手中刷子蘸着油漆利落又熟练地刷原木上,所过之处一面细腻平滑白色。漆粉均匀,光滑平整,像是专业粉刷匠。
甄爱诧异:“你从哪里学来?”
言溯专注地盯着手中刷子,浅茶色眼眸里映着雪白光:“小时候夏天,外婆家篱笆都是我刷。”
甄爱脑中就浮现出一副宁静郊外画卷。
欧式古老庄园,茂密树荫,满墙繁花,艳阳蓝天下,小男孩提着油漆桶踮着脚尖刷篱笆。小小粉刷匠一身白灰,像雪娃娃。
言溯刷着油漆,嗓音悠扬:“自从看了汤姆索亚后,就再不给她刷篱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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