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总是与现实相反的。我在梦里也总梦到小艳
就是说我也总是担心小艳
但我相信
一定会照顾好小艳的。
王亮十分婉转地道出了吴立英所想。
吴立英没有继续和王亮谈下去
他皱着眉头望着天花板目光久久没有离开。
立英哥
你说我俩住的这个房间一宿多少钱？
王亮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
吴立英似乎对这个问题没有兴趣。
你猜猜？
五十多元钱吧！
你省省你那五十多块吧
二百八十元一宿
你想不到吧！
孙场长有上亿资产
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你说孙场长今天要把我们拉到哪去？
不知道
但是按照他的说法
今天就能到目的地。
吃早餐前华晶就退了房
所以早饭后他们一点也没耽搁
七点三十分
切诺基就上路了。孙场长没有说去哪里
吴立英和王亮也就心照不宣地不去问。吉普车出了热海
顺着公路一直朝着太阳走。在前面的华晶一个劲地调整遮阳板
孙场长破天荒地戴上了太阳镜。车子一抖
切诺基上了砂石路
吴立英还在疑惑
孙场长说；
立英
现在我们走的路就是抗日时的滇缅公路。
这条路也太破了
一上来就这样
呆一会不得把我们颠散架子呀？
华晶坐在前边看得真切
虽然前边的路七拐八扭看得不算清楚
但目力所及的地方尽是坑坑洼洼。
孙场长没有回答
吴立英和王亮也没有说话。就这样
颠簸了近一个小时
场长指着一个翠绿的山峰说：
我们一会儿就登那个山——松山。
松山是一个非常陡峭的山
还没登上多高
华晶就打了退堂鼓
回到吉普车里休息去了。王亮见状
也跟了回去。这样
就剩下了孙场长和吴立英两人。
立英
你知道吗？这松山是抗战时期发生最惨烈战事的战场。
吴立英看了看这险峻的山
知道这里一定发生了比腾冲县城还激烈的战事
否则孙场长绝不会绕道到这里来爬山。
孙场长
这里的战事是与腾冲县城的战事是同一时期发生的吗？
吴立英问。
是的
但是相比其它一系列的滇西战役
这里是最重要的也是最艰苦的决战。当初
中国集中了二十万大军。按照计划
进攻分为左、右两翼。这里和龙陵由一个军佯攻
目的是分散和牵制敌人
右翼腾冲才是主攻方向。也就是说昨天我们看到的那个县城才是主攻方向。但是战事一开始
日军似乎已洞悉了中国军队的意图
日军把五十六师团主力三万人全部集中在高黎贡山一线
利用险要地形频频反击
致使中国军队攻击受挫
伤亡惨重。这时美军送来一份缴获的紧急情报
并附有一张怒江西岸日军防卫兵力部署图。主帅卫立煌一看就知道他的作战计划已经泄密
所以他决定改变作战方案
把攻击松山作为重点。
说到这里孙场长点着一支香烟
吸了两口继续向上走。
他俩一气走到大垭口
孙场长停下来说：
当时把腾冲作为主攻方向其原因就是松山的易守难攻。立英
你在这个位置看看
下面是腊孟寨
上边的滚龙坡
无处不险。当年光是腊孟寨
先是七十一军的一个师久攻不下
后急调第六军的一个师参加进攻
经二十多天才得以攻克。我们脚下的这个大垭口
攻击它时已由第八军替代了七十一军。在李弥的指挥下
用火炮抵进地堡直射
剩余死角用火焰喷射器解决
这才把它拿下。我想若是当年的话
我们所处的位置八成得有一个碉堡群。
吴立英下意思地朝四下瞅了瞅
四周满目绿色
哪有一点碉堡的踪迹。孙场长不再说话
继续向上攀登。
到了子高地
这是松山的最高峰
附近大小小的山峰尽在他们的脚下。他们来时的公路像一条灰色的带子在怒江两岸的山岭之间缠绕。同大垭口一样
这里已远离了硝烟五十多年
有的尽是些苍松翠柏。以吴立英的眼光看
这山头足有两亩地那么大
守军在这里回旋的余地更大
看来这里的争夺中国军队死伤得更多。
孙场长
这子高地是怎么拿下来的？
吴立英问。
你看我们上来的地方有两个大坑
这是防守主峰的主碉堡所在地。在美军顾问的指导下
在主碉堡的下边挖地道
然后装了两卡车TNT
才把碉堡炸掉。这两个大坑就是炸掉后形成的。
这么说
拿下松山也不会死多少人呀？
吴立英提出疑问。
不对
我说的打大垭口和子高地的这些办法都是在军队无数次冲锋也强攻不下后才想出的办法。在每次冲锋之后
阵地上都留下许多中国军人的尸体。把整个松山拿下来
中国军队牺牲六千七百多名官兵。这些人的尸体
在这一千米的距离内就得五个人一排地铺满。死伤惨重
死伤惨重呀！
日本人死了多少？打了多少天？
吴立英问。
打了九十五天
三千多日寇无一生还。据说抓住一个日本伤兵
在抬回去的路上
他醒来后咬掉了抬担架人的耳朵
后被中国军人打死。
山下边
王亮和华晶在车里正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王亮坐在驾驶的位置上
手里转动方向盘
脚上踩着油门。
华姐
你会开车吗？
王亮问。
会！我有车票都三年多了。
想不到华晶不但会开车
她竟然还有驾驶证。这大出王亮的意料。
华姐
你告诉我
怎么开车。
开车很容易。用钥匙打着火
踩离合
挂上一档
松开离合
车就走了。
王亮让开位置
华晶坐在座位上给王亮示范。
可惜呀
钥匙被孙场长带走了
不然的话
我们就能连开代学。
华晶惋惜地说。
王亮又重新坐到了驾驶位
按照华晶所教认真地操作。但遗憾的是
车子不动
就没有开车的感觉。可是华晶教得很认真
为了纠正王亮的错误
她差不多把整个身子都探了过来
压在王亮的身上。先前
王亮还躲了躲。后来
他发现
他越躲
华晶压过来的身子靠得越紧。王亮索
把自己身子迎了过去。华晶柔软的
压在王亮的后背上
王亮听到了华晶的沉重的呼吸。王亮觉得透不过气来
他转过头来
华晶那红红的唇正对着他
王亮凑过去亲了一下
马上就像烫了一样把头缩了回来。但是
这种下意思的动作并没有如意。因为华晶的手已离开了离合器
而且抱紧了王亮的头。华晶把唇紧紧地压在王亮的嘴上亲吻。
不知亲吻了多久
王亮从晕乎乎的状态趋于清醒
他开始在华晶的
起来。华晶今天就穿了一个小背心
把她的上身塑造得
有致。华晶捉住王亮的手
开始王亮以为华晶要拿开他的手
可是华晶却引导他的手伸进自己的背心里。王亮一下了捏住了那颗葡萄粒
他的心激动得都要跳出来了。就在这时
后面传来打开车门的声音
王亮一惊
迅速地把手拿了出来
华晶也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亮子
你怎么坐到了前座？
吴立英问
他根本没有发现两人的异常。
华姐在教我开车。
王亮红着脸回答道。
山上没有什么吧
不然的话怎么能这么快就回来了？
华晶问得很自然。
与吴立英相比
孙场长比他大三十多岁
爬上爬下一千多米高的陡峭高峰自然落在吴立英后面。理所当然
孙场长回到车上的时候
并没有看到华晶与王亮的表演。
孙场长
你还领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王亮比吴立英上车时自然多了
所以说话也自然多了。
除了中午饭
中间不再停车。
孙场长上车后边打火边回答说。
下午五点左右
切诺基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这个地方过了龙镇桥
往前又走了约十分钟
在怒江的河谷里的翠竹掩映下
一幢二层小楼矗立其中。如果只是在公路上行车
车上的人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人家。切诺基来到小院前
孙场长按了按喇叭
门房里有四个人涌了出来。他们七手八脚地打开大门
吉普车进了院子后
他们还像模像样地指挥切诺基倒后。
这个小院除了二层小楼外
只有门房和高高的围墙。其实
这个所在只有这四个人
再有的就是两条高大的德国牧羊犬了。他们为孙场长一行的到来安排了丰盛的酒席
一个年岁跟孙场长相仿的人不断地祝酒
另一个年岁大的很明显就是这桌酒席的制作者。另外两个与吴立英和王亮的年岁差不多
不过这两个人始终没有说话。有两次王亮主动与他俩攀谈
他们只是摇头。祝酒的那个人明显是这四个人的领导
但更为明显的是
他们都是孙场长的下属。
吃过晚餐回到房里
这里的客房的标准比林场的两处客房要高一些
和腾冲的热海大酒店差不多。王亮打开电视
用遥控器找到一个武打戏就饶有兴味地看了起来。华晶推门进来
告诉吴立英说孙场长要找他谈谈。吴立英问了孙场长所在房间就走了出去
华晶没有跟着出来
反而坐了下来和王亮一起看电视。
孙场长正在写字台前写着什么
见吴立英进来
连忙搁下了笔招呼吴立英坐在沙发上。
立英
你看这地方怎么样？
孙场长递过一杯茶问道。
比林场和药厂隐蔽多了。这个小院里人也少
这样
我和王亮暴露行踪的机率就小了。
说完
吴立英端起杯来呷了一口茶。
立英
明天我就回林场了
你还有什么意见对我说吗？
孙场长
自从那天我和亮子与你相见
你对我们照顾得玩微不至。你还多次从警察对我的追捕中转移出来。不然的话
我们哥俩早就进了大狱了。
但这与你俩救我一命相比
我做的这点事只是沧海一粟。
不能那样相比
现在变成了我和王亮对你无以为报了。
两人相互客套了一阵
吴立英觉得孙场长言未犹尽。他想
孙场长总不能为客套几句就专门把他叫来吧。于是吴立英说：
孙场长
说实在的
我初中毕业后
一直都忙忙碌碌
这十来天
突然停止了这种忙碌
整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电视。头几天
觉得这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可这几天真有点闲得难受。
孙场长知道吴立英说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种善意的铺垫。既然如此
孙场长就没有必要拐弯抹角地提出要求
而是直截了当地布置任务：
立英
从明天开始
华晶就带领你们在怒江上练习扎木排和竹排
扎好后
你们就开始练习在怒江上漂流。今天同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两个年轻人也一同参加练习。
嗯。
吴立英点了点头。
你们五个人
华晶是你们的头
你做华晶的助手。争取半个月时间
你们要熟练地驾驭木排。
是！
吴立英像电影里战士一样回答。
立英
你不想知道你们练习漂流木排要干什么吗？
到时候
你会告诉我们的。
吴立英回答的更像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
孙场长乐了起来
他说：
立英
干什么弄成要去参战似的。
不过
华晶虽然岁数比你们大
但她毕竟是女
。漂流木排
她也是第一次。所以
立英
你要全力地去帮她。
看看吴立英有所放松
孙场长又一次强调一下吴立英在这次任务中的重要
。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
王亮一个人在看电视。吴立英猜不透华晶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只能装作无所谓什么也这问
同王亮一起看起电视来。
立英哥
孙场长和你谈什么了？
王亮问
他是向你布置任务还是让我干呆？
这次我们有任务了。明天华姐就领我们开始工作。
其实
华晶在吴立英走后并没有与王亮在房间里独处多久
因为吴立英一走
王亮就赶忙就凑了过来要与她动手动脚。华晶并不想与王亮发展过于迅速
尤其今晚她还要陪孙长兴。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与孙场长住的房间挨着
若不是孙长兴交给她俘获吴立英和王亮二人的任务
她早就与孙长兴住一个房间了
因为她与孙长兴的关系在林场是公开的。她回到房间
把门虚掩着。一听到门响
她打
门见吴立英走了出来。她稍呆了一会儿
就去了孙长兴的房间。
孙长兴在
正闷头抽烟
见华晶进来就把多半支香烟揿灭在烟灰缸里
华晶素来烦烟味
因为孙长兴吸烟
她从不与他接吻。看到孙长兴这下意思的动作
华晶心里一阵感动
因为他的心里还有她的位置。近一年来
她发现孙长兴对自己不像从前那样热情似火了。由于她长年在药厂这边工作
而孙长兴在林场总部主持大计。两地虽说不算太远
两人也要一周见面一次。可能就是不像以往那样每天都在一起
让别的女人钻了空子。后来
她亲自回林场总部探听
确实如她的判断一样
孙长兴又觅了新欢。但是华晶没有与孙长兴大闹一场
甚至在孙长兴跟前都没提起过。她知道
这种醋不是自己所能吃的
于是她就当从不知道这件事一样与孙长兴相安无事。
你和吴立英谈了？
华晶开口道
吴立英是怎么说的？
他当然答应奉命照办。你明天就代他四个人扎木排
老刘可以进行技术指导。
孙场长说的老刘就是这里与孙场长年纪相仿的那位。
你说带他们四个人
那么说
除了吴立英和王亮外
今天晚上和大家一起吃饭的那两个长得黑黑的小伙子也和我们一起练习？
华晶不解地问。
对
这次行动必须带上他们。
这两个小伙子是什么人？他俩是从哪儿来的？
华晶满脑子疑问。
他俩是佤族
缅甸的佤族。
这个回答超乎华晶的预料。看到华晶惊愕的样子
孙长兴继续说：
他俩都粗通汉语
但说得不太流利。这次你们去的缅甸东北部的居民主要是佤族和掸族
和这里的人打交道要靠他们两个。
通过怒江
用木排把药厂生产的紫杉醇运到缅甸。再通过缅甸的地方势力运到泰国。在泰国有
这家药厂的办事处
这样
药厂的紫杉醇得以出口。这是她和孙长兴去
与
的这家药厂的BOSS商定的。当时说的水路她还没与眼下的怒江联系起来
甚至都没有与缅甸联系起来。因为在谈判时只使用了第三国这个词。回国后
她与孙长兴商议了这件事
她也答应了孙长兴自己亲自押送这批紫杉醇
只是她没把这件事想得这么复杂。
小晶
你知道金三角吗？
看到华晶沉默不语
孙长兴问道。
听说过
说那里是生产毒品最多的地方。
华晶回答道。
我们这次运送紫杉醇到泰国走的就是金三角这条通道。
说到金三角的时候
孙长兴加重了语气。
缅甸自古就是联邦国家
缅甸东北部是缅甸
势力延伸不到的地方。同样
与缅甸接壤的泰国部份也是这样一个地方。这样
这里成了毒品生产的乐土。
孙长兴接着说。
喔。
华晶感觉到问题的严重
。
那么说
兴哥
我能完成这样艰巨的任务吗？
华晶担心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