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的枪响了。可是野鸭子照样往前飞
王亮连根鸭毛也没打下来。华晶撇了撇嘴说：
还神枪手呢
你看我的！
说着华晶就拿起自己带来的枪瞄也没瞄就冲着飞翔的鸭群开了一枪
只见一只野鸭应声下落
把个王亮羞得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下去
就连吴立英也惊讶得张开嘴。吴立英知道
打天上飞的鸟是要有提前量的
瞄也不瞄就能打中
那要是有千百次练习才能做到的。从华晶说话办事到露一手神枪的本事
吴立英心里暗道
这华晶是不可小视的。
王亮跑出去挺远才把野鸭子捡回。
华姐
你才是神枪手
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你还不拜我为师？
华晶抿嘴笑着说。
师父
请受徒儿一拜。
王亮故作一本正经地朝华晶一揖。
华晶急忙上前止住王亮的进一步动作
我是跟你闹着玩的
你何必当真呢？
我们亮子就是这样
总是到处拜师父。
吴立英替华晶和王亮解嘲。
王亮在华晶在向他伸手的一刹那抓住了华晶的手
这是一个十分柔软细腻的手。他暗暗地用力捏了捏华晶的手
此时华晶的脸红得更灿烂。她羞怯地把手抽出来说：
方便面要煮烂了。我去盛方便面去。
三个人无声地吃完了饭
王亮抢着去湖边刷洗炊具和碗筷。
华姐
你的枪法这么好
你是在哪儿练的？
吴立英奈不住好奇
亮子一走
他就问道。
我家先生在内蒙当兵
我每次去探亲他都带我到他们部队附近的湖去打野鸭子
时间一长
我就熟练了。
除了打野鸭子
你还打过别的猎物吗？
我还打过獐子和鹿。
华晶回答道。
你打过凶猛的动物吗？比如说像熊和狼什么的。
吴立英进一步问。
没有
我只打过那两样。
听说你比较善于猎熊
孙场长就是你从熊的
底下救出来的。
你这是听谁说的？
吴立英问道。
送你们来那天孙场长自己说的。
华晶答道。
他说了些什么？
他还说你们成了朋友。是那种知心换命的朋友。
听到华晶的回答
吴立英才略微放了心。看来孙场长并没有跟这里人说我和王亮是被公安部门通缉的。
王亮端着炊具和餐具从湖边回来了
吴立英和华晶结束了谈话。
立英哥
我们现在去打猎吧！
吴立英坐着未去
直到王亮又一遍催促才说：
我说我不能喝快酒你不信
现在我真有点醉了
你俩去吧
我要在这儿歇一会儿。
好吧
亮子
大姐和你去那边打猎
多带些子弹
顺便练练枪。立英
你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吧。
说完
华晶就去包里拿子弹。
吴立英目送着华晶和王亮走远
回过头来真觉得自己确实有点醉了。他把猎枪枕在头下
打算睡一会儿
刚一闭眼就觉得天眩地转。他爬了起来
向森林那边走了几步就吐了起来。这是吴立英喝酒以来第一次醉酒
他的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折腾
差一点没把肠子吐出来。他踉跄走回来仍枕着枪躺下
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华晶一行三人回到药厂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周厂长站在厂门口
似乎是在等他们。他们三人在厂门口下了摩托车
周厂长马上迎上来说：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立英的酒有些喝高了
我们得等他恢复了才能让他骑摩托车。
华晶回答道。
孙场长来了。小华
孙场长说
让你先到办公室。
说着
周厂长就从华晶的手里接过了摩托车。
把摩托车放入车库后
周厂长说：
我让食堂给你俩留饭了
立英
你俩赶快吃饭去吧！
食堂里已不再有人用餐。王亮从窗口打来两份饭
吴立英感觉胃还有些难受
他只是喝了几口汤
就放下了羹匙。
回到住处
吴立英立刻躺倒在
他感觉这喝醉酒的滋味就像得了一场大病
浑身哪都不舒服。王亮打开了电视
不管有没有感兴趣的节目
也让它一闪一闪的亮着。
立英哥
周厂长说
孙场长来了
他怎么不见我们呐？
八成没空吧？
吴立英闭着眼睛
一点也没心思说话。
你猜
孙场长在哪？
王亮问。
在办公室
这还用猜？进门时周厂长说了。
我问的是现在？
那我可猜不着。
吴立英闭着眼摇了摇头。
其实
孙场长现在就在吴立英和王亮的隔壁
一号客房。此时
他正与华晶对饮。孙场长每次来药厂都住一号客房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食堂给他做了四样小菜
同时也给他送来一捆啤酒。华晶给两个杯子都倒满了酒
孙场长举起杯子说：
干！
两个人一扬脖都喝干了斟满了的酒。华晶又把酒杯倒满
孙场长说：
小晶
你看这两个小伙子怎样？
当然不错！只不过那个吴立英城府挺深。
今天打猎都打了些什么？
孙场长饶有兴致地问。
吴立英打了两只松鸡
我给他们做了叫花鸡。我和王亮打了十多只野鸭子。吴立英中午喝完酒就醉了
一下午他只是睡觉了。
两个人的枪法如何？
不用说你也知道
吴立英的枪法是一流的。开始
我还以为王亮的枪法不行呢
因为他冲一群野鸭子开枪一个都没打中
我还取笑他我要收他当徒弟。后来我们到湖边去打野鸭
没想到他的枪法也很棒。
你认为
他俩的为人如何？
孙场长问。
吴立英疑心很重
处处设防。相比之下
王亮丝毫没有戒心。但这两个人
一旦认准你对他好
他一定会为你卖命的。
孙场长拍了一下茶几说：
这就对了
我真选对了人。如果两个人都傻乎乎
就完不成我要交给他们的任务。如果两个人都疑心太重
我们又不好收服他们。
但你给我收服吴立英的任务不好完成。
说到这
华晶显得一点也没了自信。
王亮怎么样？
他比较好收服
再说
他对我也十分感兴趣。
收服一个就行
他俩是被通缉的逃犯
所以他俩必须相依为命。只要降服一个
另一个就会死心塌地的为我们干。不过
我想知道
这一天时间
你们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说到最后
孙场长却把话锋一转。
华晶听到孙场长这样问
立刻假装羞涩起来。她低声说
这个小子别看年龄不大
心花着呐
他以让我教他打枪为名
用手不断地触碰我的
。
好
好。进展得蛮快吗！来
来
来。我们再干一杯！
说完
孙场长哈哈大笑起来。
你看你
还要取笑我
这可是你给我的任务。
说着
华晶用手轻轻地打了孙场长一下。
想当年
我们到一起的时候
我费了多少劲
费了多少周折。
孙场长感慨道。
还有脸说呢！我那时还是个小姑娘呐
你是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可惜一个多么纯情的少女
被你那老牛吃了嫩草。
纯情少女
你也叫纯情少女？
孙场长反唇相击。
这么说你对我当年不满意？
满意
满意
当然满意。
孙场长不想应战
连忙摆手告饶。
你现在有了新欢
是不是嫌我岁数大了？
华晶仍不依不饶。
哪里
哪里？来
小晶
我自罚一杯
作为赔罪
你看行不？
说完
孙场长干了一杯啤酒。
不行
不行！你要连干五杯
我才可以考虑。
说着
华晶一
坐到孙场长年怀里
撒起娇来。
行。
孙场长顺手启开一瓶啤酒
递给华晶。
你斟我喝
直到你满意为止。
这种态度还差不多。来
我陪你喝吧。
说完
华晶把两个酒杯都斟满啤酒。
每次都是孙场长挑起争论
同时也是每次他都偃旗息鼓
投降乞和。他可不想与华晶争辩下去
再争辩下去华晶就可能摔门而去。在这美好的夜晚
他可不想跟自己过不去。
孙场长和华晶连干了五杯
华晶的脸顿时红的发烫。
小晶
我就爱瞅你这酒后的粉脸
真是与众不同。有一出戏说得最贴切
人面桃花
对
人面桃花。
华晶最
不起人家的恭维
她立刻笑得花枝乱颤。孙场长把手伸到华晶的
里说：
这么说你就让那小子把手伸到这
地了？
华晶陶醉地说：
人家小伙子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主
谁像你
一上来就辣手摧花。
谁像我追你追得那么辛苦。面对机会
我岂能轻易放过。
说着
孙场长站起身来
抱起华晶
走两步到床边一下了把华晶扔到
然后猛地扑到华晶的身上。
十年前
华晶二十一岁
中专毕业
那时她刚刚分到林场。因为是女的
她就被分到了木材加工厂
木材加工厂的厂长就是孙长兴
就是现在的这个孙场长。就在报到的那一天
孙长兴就发现了华晶是一个天生的
。不用说她天生的高挑的身材
错落有致的胸
。就是那双杏眼
根本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初来乍到一脸迷茫。华晶的这双眼睛此时正在左顾右盼
孙厂长知道
这样的女孩子天生是不安分的。孙长兴这年三十八岁
二十年前从昆明到这个林场插队。别的知青早就离开了这里
可孙长兴由于娶了当地女人
做了扎根农村六十年的典型
在福贡成了名人
一直到一九七九年他也没回昆明。后来索
孙长兴决定不走了。那时他已有了一子一女
如果他回昆明
由于妻子是农村户口
子女随母亲也是农村户口。也就是说他只能一人是城市户口。回到昆明
他的妻子和孩子将都没了户口。那个年代
没有户口
妻子就找不到工作
孩子就不能上学。没有了粮食关系
分不到布票和一切有价证券。总之一句话
他的妻子和孩子将失去生活来源。况且
就是他自己回到昆明
工作也不是好找的。于是
孙长兴决定留在林场。就在华晶被分配到木材加工厂前十天
孙长兴当上了木材加工厂的厂长。当时这个木材加工厂只是把原木加工成方木
就是女工也要干锯木头的工作
把锯好的木材分类归堆
干这种工作的女工就算俏活了。华晶也不例外
她干起了锯木头的工作。不用说这是一个繁重的体力劳动
就是电锯的轰鸣、木屑的飞溅、灰尘的漂浮
这些华晶就难以忍受。终于有一天
她向孙厂长提出了换一换工作的要求。孙厂长不像平常那样一脸阴沉
而是很痛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这样
锯木头的工作干了十天后
华晶又干起了归置方木的工作。华晶又干了十天
这个工作与锯木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也是在外边露天作业
一天到晚听着电锯的轰鸣声。这天
华晶被木屑把眼睛给迷了。她来到了厂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孙长兴一人。厂长办公室有洗手池
华晶打开水龙头冲洗眼泪
可是她冲洗半天睁开眼睛还是磨得慌。
华晶
你眼睛怎么了？
孙厂长的声音里透着十二分关怀。
一不小心我的眼睛被木屑给迷了。
华晶故意柔声细气的说话。
你过来
我给你看看。
华晶来到厂长办公桌前
孙厂长说：
我洗洗手
马上就给你看
保证手到病除。
来
来
来。你坐到椅子上
我来打开台灯
这才能看得清楚。
洗完手后
孙厂长连拉带拽
让华晶坐到椅子上。
孙厂长熟练地翻开华晶的眼皮
他瞪大眼睛瞧了一会儿说：
真是一粒锯末子。华晶
你有手绢吗？
有
就在我的上衣口袋里
现在我就拿给你。
别动
让我来拿。
孙厂长腾出右手到华晶的口袋里摸手帕。华晶的工作服上衣只有上边一个口袋
孙厂长可以一下子就拿出手帕
但他却在那里摸索了好一阵
而且华晶感觉到孙厂长的手在不断地加力。
厂长
你好坏呀！
华晶终于忍不住
于是似嗔非嗔地说。
孙厂长终于把手帕取了出来
然后他用手帕的一角往翻开的眼皮上一粘
就迅速地拿开了。孙厂长把按着眼皮的手撤下来说：
小晶
你把眼睛睁开再眨一眨
看还磨得慌不？
孙厂长已偷偷把华晶的称呼改成了小晶。
华晶眨了眨她那美丽的杏眼说：
好了
好了。厂长
你还真行！
小晶
外边的风很大吗？
大
可能有四、五级。
华晶回答说。
怪不得把我们的小晶的眼睛都给迷了。这讨厌的风！
孙厂长发出感慨。
我说讨厌的不是风
而是这讨厌的工作。
华晶接过话茬。
这么说你又打算换一个工作了？
是
厂长。我不太适合在露天作业。只要风大
我哪天都迷眼。你看
我的眼睫毛特稀
根本挡不住灰尘。
说完
华晶往孙厂长跟前凑了凑
仰起脸让孙厂长看。
是
是
。孙厂长
不住用手摸了摸华晶的脸
光洁细腻得吹弹可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