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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二十二岁

(当代)
正文 第十三章 阿芳来了〔三〕
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但我知道醉有真醉和假醉之分,现在的阿芳就是假醉,她的神志还很清楚,而真醉说什么和做什么都是无意识的。
她坐床我坐椅子,我举起杯,说,为了我们能再次坐在一起,喝。两只杯子在半空发出叮的一声,我喝了半杯停了下来因为是实在咽不下,而她已经喝完了。
我无耐地看着她,喝酒我很差劲,第一次喝啤酒也就一瓶我就吐了个稀里哗啦。从那时起我就决定以后再也不碰酒。
阿芳自顾自地倒满,而我点燃一根烟。透过袅袅的青烟看着她仰起脖子咕咚咕咚把酒灌进肚里,我很奇怪自己怎不去劝阻她,哪怕吭个声也好。
我如同陌路人般地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喝酒,自己则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难道我真的对她没感觉了吗?这肯定是否定的,如果此刻有人拿刀捅她那先要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其实很简单归根到底就是一个恨字,只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她喝酒不是为我,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个男人。看她喝成这样我有什么理由不去恨。
浩峰,一声呼唤好像从虚空传来,我下意识的应了声,嗯。
你知道吗我躲着你是因为我害怕见到你,我对不起你,对他的抉择我无能为力,就像当初遇到你那样。本以为有了你别的男人是走不进我的内心,可惜我错了,当发觉自己错时我已经回不了头。他和你是两种性格的人,你内向像座山包容着我,他外向做事说话都富丽堂皇,我如同小孩般被新鲜的事物给牢牢地吸引住。开始我还在挣扎,常常想到你,后来我放弃挣扎也学着把你忘却。他对我很好,弄各种法子逗我,总给我搞些意外惊喜。你会吗?你不会。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方面他比你做的好的多。
我吸着烟听阿芳说。妈的怎么回事,我喜欢的女人她却在说着自己喜欢的男人,但不是我,称赞比我好,我还不能反驳,我的嘴里一阵发苦直到胃里,端起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我居然没感觉到它的苦味。
钱东走了进来,我让他去拿了酒和烟然后一脚把他踹开。
我把两个酒杯倒满,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她点了点头,嗯。那还记得我们最后次见面?她侧着头地想了下,摇了下头.这也不能怪她,人们一向对自己苦苦追求的东西才会记得牢固清析。记的她第一次为了和我见面居然把钱东都算计在里面。
她的眼神开始有点涣散,她指着我,浩峰你别问了,你对我好我永远记的,我心里难受,我对他这么好那么爱他他居然这样对我,我爸妈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我就跳起来哭闹,他没钱我给他,他说要辆摩托车我买给他,我把第一次给了他,他说会爱我一辈子。我想给她生个孩子,等我有了可他却逼着我流了。为什么啊,那可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是他的啊。说着颤抖地拿起杯子一口把酒喝掉,酒中掺有她的眼泪。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他妈知道了我爸在生意上亏了一大笔钱,于是以我是农村户口为由,再打出一张亲情牌威胁他:要妈还是要老婆,待他屈服后又以迅雷之势定下亲事,顺利地把我剔除出门。
我掐灭手中的烟,说,妈逼的他不是男人。
阿芳说,你不要骂他,他心里也很难受。
类别:现代都市 作者:渴死的鱼儿 书名:
立正,稍息,向左看齐,向前看,我们随着一声声响亮而粗犷的军令做着整齐的动作。
我们是在祈山民兵训练基地军训,一百多人分成四队,女生是一队,每个队一个军官来了好几天反正我没看到他笑过,看着他的脸我会想单位里的军训不就是走个场子何必弄的那么一本正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发现我的想法是多么的错误。
今天太阳很好,但是风有点大,我们分成两个列队面对面的站着,中间相隔两米。今天的训练内容是站立一小时,其间不能有任何动作否则延时。
就这样每个人双脚并拢规规矩矩身体直直地看着前方,二十分钟下来身体开始有点僵硬,这不是最主要的,三月的西北风刮在身上才是要命的,虽然有太阳晒着可还是一个字,冷!
我的对面正好是黄琪,这让我在寒风中温暖了许多,从站立开始我就盯着她看,其实也是没办法不看她难道让我斜着眼珠。她有没有看我我就不得而知了。
从没像现在一样明目张胆毫无顾忌地盯着她,注意我的用字是盯,我心里感到异常的满足。她的脸被风一吹冻得红乎乎的,像只半生半熟的水蜜桃,马尾辫高高的翘在脑后,额前几丝散乱的刘海随风飘荡看得我心里直痒痒,恨不得走上前去把它们夹在发堆里。刘海下有一双双眼皮很深的眼睛,如果看久了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身材修长穿着一身迷彩服那模样别有一番风味。
我的目光停留在黄琪的胸脯上,她那里的两砣好像比较小,难道是多穿了衣服的缘故。我不由想起了阿芳,第一次我摸到她那里,从手指上传来的玉脂般的光滑让我逐渐忘却了紧张,她如小猫似的满脸砣红躺在我怀里轻声低语,我妈说被男人摸了那里会破的,我问什么意思,她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我妈说的。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能理解。
我两眼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脑子里行空万里,一声急促响亮的哨声把我惊醒,向右转,一队带队其他队跟上沿训练场跑十圈。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在训练场上过去了,最讨厌的是每次吃饭前还要唱首歌,战士打枪把营归,人都饿的肉贴肉了还要我们扯着嗓子吼。
最恐惧的是半夜一声哨子我们全都从温暖的床上爬起来,扣着扣子往训练场上跑,多冷的天啊谁受的了,刚睡下又来一声,还让不让人活啊。
最痛苦的是刷牙洗脸,因为条件有限水是用泵从河里打上来存入一个大水箱。早上是不供应热水的,我们的手都不敢浸入水里,冷啊,而且水里还有细小的水草,看了都不敢刷牙。
最幸福的当然就是能天天看到黄琪,看着她跑步走正步刷牙洗脸吃饭唱歌心中由衷的满足。
最刺激的是打了五发真枪实弹,那枪声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最乏味的是天天走正步,走到后来上厕所都是大踏步。
最开心的是吃饭时抢菜的情景,每次唱完歌宣布开吃了,十双筷子同时伸进同一个盆里,慢点的话连渣都抢不到.
最搞笑的是有位仁兄走正步同手同脚始终改不过来,看的我们笑的差点背气。
两个星期后我们乘车出了训练基地,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这是我们出门时一致的评价。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第四封信 (二)
没有你的日子整个世界一片清静,鸟不叫花不开,云不飘风不动。我独自一人走到我们曾经相处的地方,那里有你的身影,有我的欢乐。
你还记的我们经常静坐在河边的那棵歪脖子杨柳树吗?就是我们所说的老地方,它孤孑地伫立在河边等候着我们的到来,可是只有我一个人靠着它的身子默默看着流淌的河水。
记的你说,这棵杨柳树已经活了将近六十年,我爸妈也是在此迈出了爱情的第一步,然后有了我。
我说,就让此树见证我们的爱情,然后对我们的儿子说,你外婆外公,爸爸妈妈都是在这棵树下得到了爱情。
你说,你怎知道我们今后的孩子是儿子。
我说,算命先生算的,说我头三胎都是儿子。
你笑着说,那我们就要三个孩子吧。
我说,孩子多了会抢掉你对我的感情,一个就够了。
你说,不会的,我对你的爱情会像这棵树一样,至少不会少于六十年。
可现在你在哪?
我抚摸着皱折的树皮轻声地说,老杨树啊,你可曾听见她说的誓言吗,她说会至少爱我六十年,六十年啊,你还曾听见她说要三个孩子吗,可是她现在走了,她有了孩子,但不是你身下的这个人,是和另外一个男人所有。她欺骗了你,更骗了我,你是我们的爱情见证,你说句话啊。
你还记的那片山谷吗?就是我们经常看夕阳西下的那片。
我们第一次去的时候你指着一块突出的山岩说,我们坐在那看夕阳,我欣然同意。
你又说,是我发现的,你跟着我走。
我看着高低不平的斜坡说,路不好走,还是我走在前面吧。
你把马尾辫一甩,自顾自地往上走去。
我看着你满是活力的身体,喊了声,你慢点。
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你脚下一滑,只来的及“啊”的一声便滑了下去,掉进一个谷凹里。
我看到后整颗心如沉入海底,跑到谷凹边看到你蜷着身子我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滚了几个身把你抱在我怀里,看着你因惊吓而苍白的脸我一个劲地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你抱着我流着泪说,我好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说,不会的,不会的,不管你在哪,我永远会在身边。
你抱着我没说话。
我说,你动下身子,有没有碰伤的地方。说完,我把你扶了起来。
你说,就手掌心划破了皮。
我把你的手托在我的手心,血水正在一粒粒地渗出来,我低下头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把血水舔尽,你就静静地看着我。忽然你一声大叫,你的脚……
顺着你的眼光看去,我的左膝盖下一点的裤管红了一大片,可能刚才跳下来磕到哪磕破了,但我没感觉到一点疼痛。
我坐于地上卷起裤管,一阵火辣辣地疼痛袭上心头,当伤口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不光是破了一大块皮,严重的地方连白的骨头都看见了,后来我才知道是骨膜。血正涓涓地往外冒。
你伸出被我舔干净的手就往我伤口上按去,痛地我咧着嘴直叫唤。
可你并没有松手,说了句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让我们的鲜血融在一起。
如今我脚上的疤痕依在,可你却已不我身边。
那块山岩早已落满沙尘,当我走到它旁边时我没敢坐上去,因为就我一个人,我怕会想起太多的往事,更怕自己会哭,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我老想哭。
我无力地靠着山岩盘膝而坐,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想起这句话我突然悟到我们的爱情之所以美丽缘于它的短暂。看着眼前的晚霞,回想着你我的点点滴滴,我依稀觉的你靠在我怀里窃窃私语,当我想用力搂紧你时才发现头上已星星点点。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我们以前曾停留的地方,闻着你残留的气息以此来麻木自己的神经,最后当我停下脚步发现又站在你的窗下。
或许你会打开窗户,又或许你会看见窗下的我,那时请你不要急着缩回脑袋。
正文 第二十章 上当
自从无锡到江阴的中巴车出现后,很多人放弃了需要排队还有时间限制的大客车而转乘简便的中巴车。车站里有许多人手里举着牌子喊道,无锡啦,无锡啦,坐满就走。
我和张惠兰走向一辆比较空的车子,反正我们不赶时间,找个位置好点的空座舒舒服服地坐回家。当我们快要走到车前时从旁边窜出来一个中年妇女,一把拉住张惠兰,你们两个上我的车,正好两个座位,上车就走。正在招呼我们上车的年轻女子不干了,横着眼睛竖着眉叫道,xxx,抢到老娘身上了,一只手拿着牌子一只手也拉住张惠兰。
我看到张惠兰被两个女人拉扯的摇来晃去心中不由大为光火,走上前人手一下拍掉拉住张惠兰的手,一把搂过手足无措的张惠兰,你们干吗,抢人啊,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
张惠兰两只手抱住我的胳膊说,我们去坐那边一辆。我幸福地任由张惠兰搂着我的胳膊走向另一辆车。她的胸脯很软,大小嘛还有待验证。
下了车我把张惠兰送到她家附近,就到这吧,我先回去了。
不到我家去坐会,张惠兰看着我说。
这个……那个下次吧,我说话有点结巴,因为我心里没有去她家的准备,原来的打算是把她送到家门口。
张惠兰笑嘻嘻地说,是不是害怕。
我心里确实有点害怕,怕见到她父母,我们才认识两个月就上她家感觉太快了点。再说了第一次上门连样东西都不买像什么样,她父母肯定会说我一点都不懂事,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但我嘴上却说,谁害怕啦。
张惠兰好像能看清我的想法,我爸妈不在家,昨天就出去的,不然我怎会喊你上我家。
我一听头脑开始发热,不在家好啊,心里还在转着邪念等会我们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根本没去想她话的真伪。不过我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上一句,你爸妈真的不在家?
我骗你干吗,只有你骗我。张惠兰一脸不满地说。
听到她的话我小小的尴尬了一下,不过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这个小尴尬转眼被兴奋所替代。我说,那就去吧。
我没有看见张惠兰眼里一闪而过狡黠的神色。
心存歪念地跟在张惠兰的后面,刚进门还没走几步内堂就传出一个女声,是兰子吗?张惠兰回道,妈,我回来了,爸呢?在看报纸呢,刘老师同着声音一起出现在我面前。
喔,小张啊,你来啦,刘老师边说边向我迎来,老张,你过来,小张来了。
我一听到声音脑子里的邪念歪念一下子消失地无影踪,不是都不在家吗。
张惠兰的爸也出现在我面前,一家三口都望着我,我心里非常紧张,不知所措,当时说的什么也记不得了,只记得说完我把张惠兰安全送到家了便转身落荒而逃,声后传来琅琅的笑声和刘老师的喊声,小张,吃了饭再走。
等从张惠兰家里逃出来我总结出两点,第一,千万别相信说话时一本正经的女人,第二,千万别在自己兴奋或是生气的时候做出决定,这些决定往往都是错的.
正文 第十一章 阿芳来了〔一〕
好一会张惠兰才吐着热气走到我身边,轻声问道,等急了吧?
我说,恩,还有点冷。
她带着歉意说,本来早该出来了,可我那帮同事围着我不让我出去,逼我说出你是谁。
那你怎说的?我心里有些期待。
我说你是我的表弟,找我有事。
嗯,我看着她嘴边狡黠的笑意心里有了个主意,我故作迷茫地问,你叫什么来着?我问的意思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张惠兰的笑意瞬间从嘴边消失,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嘴的两角由刚才的微微上翘逐渐地撇了进去。
我看到到她怒唇欲张,急忙抢先开口,张惠兰我们走吧。说完都没敢看她,拔腿先走。
没走几步她就赶上来与我并肩而行,我转过头看见她眼里的笑意正在融化刚才的冰冷。
张惠兰咬着细牙说了一句,张浩峰,你给我记住了。
我哈哈一笑,说,你宿舍门口的阿姨那喊声真是恐怖,如果在古代两阵对决时只要来上那么一嗓子,保证人吓晕,马吓傻。
张惠兰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我俩裹着夜风漫无目的地溜达在马路上,东拉一句,西扯两句。我们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没有冷场出现,反而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说,我现在的工作就是上课考试,而且比学校的还要难。她说,我相信你,你能行。我说,你这么信我?她说,因为你戴眼镜啊,常有人说戴眼镜的都是有学问的人。我抬手取下眼镜看着她,她说,掩耳盗铃?没用啦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戴眼镜的。我有些诧异,眼睛还是看着她,她可能想到了自己的病语,脸腾的红了起来,如同她穿的红色毛衣。我把目光移向别处,心里想,害羞时的女人才最美。
夜空的星星越发明亮,我把她送到宿舍门口,说,有时间我再来。她说,你路上要小心。我应了声,转身投进漆漆的夜色中。
很快一个星期过去了,我正在听课,忽然门外有人喊,张浩峰,你的电话,我边走边琢磨会是谁呢?
喂,是钱东的声音,今天我的店开业,下了班你早点过来。
阿芳呢,她来了没?
我的店开业你也没句好话,开口就是阿芳。钱东的语气有点生硬。
好好好,我的错,贡献钱老板生意欣荣,财源滚滚。
你来了就知道,记得,晚上早点。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我心里那个气的,妈的,居然吊我的胃口。
正文 第十四章 阿芳来了〔四〕
我听着心里的怒火在焚烧,你到现在还在维护她,他们母子联合起来把你卖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信。阿芳的嘴唇有点哆嗦。
我没理会她,继续说道,这次是带点吼声。他难受,你知到他难受,那我呢,我难受的时候有谁知道,我用食指指着自己的心口,你体谅过我吗?没有,你于我分手没给我任何理由,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你走的那么干脆那么自信,当我伤心欲绝时你在哪,你在和他花前月下谈情说爱.你想过我心里的痛苦心里的难受吗,你没有。当我在角里看着你搂着他的手臂眉开眼笑,你想到我心里的难受吗,你没有,那个你搂着的人应该是我。当我为了看你一眼冒着寒风在夜色里苦苦守候时候你在哪,你想到我心里的感受吗,你他妈的没有,你抱着他在温暖的床上享受着男女之乐。
我的吼声越来越大,由于酒精的作用我赤着脖子红着脸,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害怕。
你不信,呵呵,你就不要欺骗自己了,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你不愿承认罢了。我继续打压,他那种男人专门就是骗色骗财,你现在什么都没了,你还有什么资本留住他。
阿芳目光呆滞,喃喃地对我说,求你别说了。
看着她空洞迷茫无焦距地盯在一处的眼睛,我叹口气点燃烟,我的头晕的厉害,这酒真他妈的不是好东西,我不是说过不喝酒的嘛,今天不光喝了而且还很多。这就如同刚分手那会发誓再也不要看到她谁知刚转个身我就屁颠屁颠去找她那样.以至于我以后再也不信狗屁誓言,谁说我跟谁急。
一行眼泪从阿芳木讷的眼睛中缓缓的淌下,眼泪是那么的晶莹透亮。我不知道她现在的眼泪是为谁而流,可我知道自己站了起来用手帮她抹去了眼泪。然后她用头靠住我的胸腹部低咛,我不知该怎么办,我不敢告诉爸妈,也不敢见你。
我并没有认真去听她说的什么,此刻我正在享受她再次投身在我怀抱的感觉,在这一年多里我不是时刻在等待这一刻吗?我就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怕惊醒这短暂的幸福。
不知站了多久我发现阿芳靠着我睡着了。我把她轻轻地推倒在床上,盖上被子。天黑夜静,我默默地看着熟睡中的阿芳,也许此时此刻她才是我心中原来的阿芳。
环顾四周并没有我横身的地方,微作考虑我和着衣服躺在阿芳的身边,瞪着眼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醒来后就不属于我的女人,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在酒精的副作用下我很快沉沉地睡去。
我从梦中醒来,发觉自己姿态不雅,可我直接忽略了过去,我抬腕看表,快八点了。我唰地起身,看着身边睡的安宁的阿芳,把她搭在额前几缕头发捋顺后下床冲了出去。
看到钱东我上去就是一顿话,你不会喊我啊,八点啦,上班都迟到了。
钱东一脸坏笑地说,我是怕搅了你的好事。
哪来的好事,我们比白开水还要白。
在一般情况下男人做了某件事后都会这么解释。钱东说的一本正经。
我知道现在说话和他对不上路,再加上也没时间,擦了把脸抓了两个馒头临出门前扔了句话给他:帮我看着点阿香。
到了单位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搪塞过关,至于今天课上讲的内容我是迷迷糊糊。我一直在后悔,今天还来上什么班啊,那么好的机会白白的被自己弄丢了。
很多年以后我每每想起,如果那天陪在她身边会不会改变如今的结局。同时也在感叹那时的我有颗纯真的心。
下了班我急忙往钱东那赶,没想到阿芳下午就走了,我满身失落,就像遗失了一样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钱东对我说,阿芳走的时候让我给你带句话,让你好好照顾好自己。我追问,还有吗?他说没了。我自言自语道,怎就没了呢。
吃完晚饭,我说要去见张惠兰,钱东问张惠兰是谁,我说是刚处的对象,他说你吃了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我说那只碗不属于我。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第二封信(二)
我以为你不会离开我,只是在给我一个小小的惩罚或又是一个恶作剧。我怀着憧憬去找你,但找到的都是海市蜃楼,真正的你不见了。
我害怕了,人生如同一部戏,如今主角都不见了,光靠我这个配角怎能把戏演完。
我试着一个人演戏,可刚上台我就发觉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我就如同一个从没走出深山的小孩子第一次踏入繁华的大都市而叫不出所看到的任何东西。
我陷入绝望,同时也深深地陷入自责之中,要不是自以为是的猜测也不会有如今的局面,我心里暗暗发誓,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找回来,哪怕要付出自己的生命!
但你残忍的把我拒绝,我的心冷的如掉入冰窖,你冷如冰霜的言语把你所说的一个个字冰冻在空中,我双手颤抖地捧着这些字,一次又一次地用执着地信念把它们给融化,那信念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找回来,哪怕要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连自己性命都不要了,难道还会怕你的冷言霜语。
你一次又一次地拒绝让我伤心欲绝,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痛苦之中,那时的我不知道什么是笑,什么叫快乐,我成了一个痛苦使者在到处游荡。
我没有去想你为什么会拒绝我,那时的我心已乱,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怎样才能找回曾经你对我的那颗心,那份情。我盲目地取药下症,结果不言而知,我离你越来越远。
我看着自己的努力一次一次地化为泡影,我的心也随之一块一块地剥落,我想哭,但我不敢哭,我知道现在还不能哭,如果哭了我怕自己如同一个人跑步过了自己的极限一旦坐下就不肯再站起来,更怕自己如同为一个信念苦苦撑着一旦闭上眼就不会醒来。
我相信只要有付出肯定有回报,现在我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只愿你能回到我的身边,可我发觉我又错了,一份耕耘并不能代表有一份收获,有时会一无所有。还有就是有时1+1不一定会等于2.
我身形疲惫,满身创伤,跌跌跄跄勉强地跟着你的身影,每跨出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勇气,承受住自己还有你给我的巨大心理压力,我就如一张拉满的弓,稍微再用点力就有可能崩断。可不得不拉,就因箭已上弓。
如果此时你问我,你恨我吗,我会毫不犹豫地说,不恨,恨你还不如恨自己,再说恨有用吗,当有一种力量超过恨时,恨就显的微不足道。
现在的我已经精疲力竭,每动一个手都会耗去我全身大部分的力气,但只要能看见你的身影或脚印我就不会停下来,即使是用四肢在爬。
你听到我在你身后的呼喊声了吗,如果你听到了就请你转过身来看看我,如果你不愿意转过身,那么你能停下你的脚步吗,在你歇息的同时让我能走近你几步。
可以吗?
浩峰
写完后我把信纸装入信封,封口时总觉的少了些什么。
重新铺开信纸,我在手指上沾了点水弹向信纸,看着纸上被水化开的几个字,心想,这水就代表我写信时掉的眼泪吧,不知道这招管不管用,也不知道阿芳能不能体察的到.
我把信从头到尾看了遍,看完不禁发出一声唏嘘,从头到尾居然没有一个情和爱字,真的有点佩服自己了。
文字中有我真情一面,也有我奉承之言,我对阿芳的感情不用质疑,看着信纸我陷入爱和恨的迷茫之中。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第二封信(一)
我认为写信地最大好处就是见面时嘴巴不敢说的但在信上却敢写。
说写就写,我翻身起床,俯首案前铺纸执笔,然后点燃一支烟。
亲爱的阿芳:
展信万佳!
不知道我现在还能不能对你用亲爱这两个字,即使你不让我叫,但在心里从一开始认识你我就这么叫你,几年下来如同刻在石头上的字已无法抹去。
从我们相识到分手,我们一起渡过的日子虽不能说可以惊天地,但足能泣鬼神,我们之间的故事比起那个最后化成两只蝴蝶的传说也毫不逊色。
我知道我有好多的缺点,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说话,每次和你在一起八成的时间你在说,1.5成的时间我在应,剩下0.5成的时间才是我在说。
你说两个人只要有一个人能说会道就行,不然以后生活在一起难免会吵架。
我想想也对,一只碗不响,两只碗叮当。
我说这辈子你说我听,等到我们老了我把以前你说过的讲给你听。
你说我们能走到那一天吗?
我点着头肯定地回答,能!
说完我看到了你脸上露出了一种叫做幸福的笑容。
你知道我很喜欢听你唱歌,自从第一次听到你的歌声我就经常缠着你唱给我听。
记的那天月亮刚上树梢,我们依偎在河边,你轻轻地哼着歌,歌声轻脆悦人,随风飘散。这时河面传来“扑通”一声,我说,你看,小鱼听到你美妙的歌声都跳出水面了。
你听了不喜反怒。
明明是一只青蛙跳入水中,你以为我看不见,还要拿好话哄我。
我心里暗叹失败,难得有机会借景抒情,没想到直接被你打入冷宫。
我说青蛙也算是情歌王子,没想到听到你的歌声羞愧难当,投水自尽了。
你说,在你的心中我的声音只能和小动物相比。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
女人的心,天上的云!
云以变幻无常著称,而我们的结局只有两种,要么不离不弃,要么各走一方,但很不幸,我们选择了后者。
我好像做了一场梦,当梦醒来,你已飘然而去,我呆呆地想着梦中的一切,不禁泪湿前襟,我多么希望自己能长梦不醒。
失去了你,我的世界如被抽掉根主梁般瞬间轰然倒塌,生命陷入一片黑暗,而你就像一盏启明灯在黑暗中忽隐忽现,看似很近却路程遥远,直至今日我还是没能触摸到那片灯光。
看着你的照片我欲哭无泪,欲诉无声,我就像一个婴儿失去了心爱的东西急地哇哇大哭,旁人不知道我为何大哭而自己也难以表达。
类别:现代都市 作者:渴死的鱼儿 书名:
转眼又到了周末,昨天晚上去了趟师傅家。前两天打电话回家我把在单位的情况简单的和家里说了下,爸要我买点东西去趟师傅家里,说是增加感情,于是我买了两条烟和两瓶酒,妈妈的一个月工资都没够。师傅半推半就的收下勉励我在工作上要有钻研和刻苦精神。没想到这笔投资在几天后就收到了回报。
张浩峰,电话。我丢下手中的工作走了出去。
喂……
浩峰吗?
是的,是个女声,好像很熟悉。是张惠兰,她怎会打电话给我,我一阵惊喜。
今天晚上我们厂里组织舞会,你来吗?
我急忙说,去……去,肯定去,我下了班就去宿舍门口等你。
嗯,好的,那等会见。
等会见。张惠兰把电话挂了我还是握着话筒,心里有点不敢相信。
当我到达宿舍门口张惠兰已经在了,我脚下连忙紧上几步,张惠兰看到我也向我迎来。
我问舞会几点开始?她说7点。我说还早,吃晚饭了吗?她说还没。我说,我也没,我们先去吃晚饭。她说好的。
我把张惠兰带到钱东的饭店,钱东刚想出声我对他使了个眼色并摇了下头.
拿着菜谱我说你点,张惠兰说你点,我说你喜欢吃什么,她说都喜欢,于是我点了二菜一汤。
我们一边吃一边说着话,她问我手指还疼吗?我说不疼了。来之前我把那根小木棍取了下来,怕被她的看到后担心,更怕被她的同事看到.
钱东端了盆菜上来说是免费赠送,希望你们今后能常来光顾本店。
张惠兰说谢谢,我说谢什么快趁热吃,她有点意外她看着我。
吃完后我们走到钱东面前,我扔了支烟给他,老板,菜烧的不错,以后要添就多几个,添一盆多小气。钱东反驳到给你吃就不错了。我说我们走了,拉着张惠兰便要出门。张惠兰摸着口袋轻声对我说,还没给钱呢。我说给什么钱,她诧异地看着我。我说老板是我小弟,不用给钱。钱东在我们声后喊,大嫂,以后常来。张惠兰被钱东喊的不由脚步加快几分,我说明了我和钱东的关系,张惠兰有点气恼地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说早告诉你了怕你吃饭时尴尬。
舞会的地点在西门车站边上的一个舞厅里,我们到时有很多人在了。张惠兰看到熟悉的同事打着招呼,我则有些害羞地跟在她身边。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我能在这个地方出现并和张惠兰站在一起,不用猜就知道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所以没有一个人问,他是谁啊?
到了七点,舞厅一片安静,几个领导模样的人对着麦克风滔滔不绝,我才不管他们说什么,自顾自地品尝我面前的零食。
当墙边的音箱中传来舞会开始,头顶的几个圆球便飞快地旋转起来,并放射出眼花缭乱的灯光。
跳舞在九十年代中后期与溜冰并驾齐驱,共同风靡江阴各个城镇。我只会跳慢三和慢四,是阿芳教会我的。除她之外,我还没有和其他女人跳过舞。
音乐起来后一对对男女陆陆续续走入舞池。看着他们翩翩的舞姿我
对张惠兰说,这个我不会。她说,没事,我们坐会。
我没问她你是怎么学会跳舞的,等到慢三的舞曲响起我说,我们上吧。
张惠兰说好的,于是我拉着她的手进入舞池。她的手有点凉,而我的手心里有一股湿气,因为我有些紧张。
不得不说张惠兰跳的比我好很多,我搂着她的腰,很软,如同阿芳那样。难道女人的腰都是这么的软。
开始跳时我们还保持一定的距离,等到围着舞池转了几圈后我们的胸口时不时的接触碰撞着,闻着她身上少女的芬芳,感受着胸口传来的阵阵摩擦我的气血不由地加快起来。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觉的她搭在我肩膀上的一只手很用力。
一支舞曲结束我放开她的手回到座位,我说你跳的真好,她说,你也不错。接下来的舞曲我又不会,这时邻座一个男的走到我们面前邀请张惠兰跳舞,估计是她的同事。张惠兰看着我,我点了下头.
看着他俩跳的很是默契,我心里不由一阵心酸,是不是他俩经常在一起跳舞。
和我坐一起的两个女孩其中一个较胖的和我搭话,我是张惠兰的同事,和她住一个宿舍,你是她男朋友吧,张惠兰现在到了晚上都不出门,每天在等你的召唤。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有点窘迫,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转过头在人群中找到张惠兰,她也在朝我这边张望,我这里相对来说比较黑,她是看不清的。
音箱里又转成另一支舞曲,这回是慢四,我拉起张惠兰的手说,这我拿手。
舞池的灯光一下昏暗起来,只有一盏小灯还发出微亮的光。
我搂着张惠兰,我和她的胸脯贴在一起几乎不留缝。我们慢慢地移动脚步谁也不说话,感受着此时异样的温馨。
我的心跳很快,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流动,我看着张惠兰一时冲动顺手一带,把她的头按在我的肩膀窝。
张惠兰如同温顺的小猫伏在我身上,两手环抱着我的腰,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们就静静地抱着随着音乐在原地踱步,此时我心里却无一点燥动,心跳回归平静。
舞会结束后我送到她宿舍门口,我问,明天你回家吗?张惠兰说要的,我说明天我们一起回去?她说,好,我说明天八点你在这等我,她嗯了一声。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第一封信(一)
到了杭州才知道江阴原来是那么的小,称弹丸之地也一点不为过。这是我第一次走出江苏省,再具体地说是第一次走到无锡以外的地方。耸立的高楼大厦,琳琅满目的商品,优美如画的风景,一切都让我感到那么的新奇,不禁让人产生留在此地的念头。还有很多穿着新潮的美女在路上来回穿梭,使我眼花缭乱,流连忘返。
和我同一个部门的同事叫李建国,爸在出门前对我说,最大的威胁是来自于身边,你要当心和你在一个部门的那个同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由于有了这句话,每当我看到李建国心里总是怪怪的,总感觉他会在我背后来一下似的,可见先入为主是何等的重要,不过话也说回来,每当看见他我就激励自己不能落后于他。
日子过的平淡但充实,我渐渐的明白当一个人处在了一个新的位置那么心态和想法会发生巨大的改变。因关乎自己的前程,我对学习的态度和对新理论的渴知达到了比高考还要努力的境界,有竞争才会有进步,才能从被动化为主动。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每逢周末我就给张惠兰电话,这是我快乐于苦痛并存的时刻。
今天又是周末,听着张惠兰柔柔的声音我的心底泛起暖暖的涟漪,涟漪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我对张惠兰紧闭的情感之门,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两个女人同时占据,七分是阿芳,三分是张惠兰。
话机旁边显示器的数字在一个劲地跳着,每分钟将近两元的长途话费跳的我心惊胆寒。
以后不要叫我小兰子,听上去像是那个太监小桂子。张惠兰的语气颇有点警告之味。
我呵呵地笑出了声,说,我可没这么想,小桂子是男的,你是女的,扯不到一起。
反正不准你这么叫我,张惠兰气恼地说。
我说好好好,不叫就不叫,这事要从前些天我给她写的一封信说起,信如下。
小兰子:
见字如见人,虽然我的字没有本人帅你将就着看下吧,就像我听着你的声音想起你的容貌一样.
恋人之间都该有个昵称吧,你妈叫你兰子,你比我长一岁,我本想叫你大兰子,可一想不妥,这不是把你叫老了,还是喊小兰子亲切。喊你小兰子我有做大的感觉,这会使我产生保护你的想法。
我在这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你勿须挂念,但可以想念。那你想我了吗?
一个多月没相见了,我真的很想念,当然不是想你,呵呵,我是想念你宿舍门卫阿姨的惊地一声吼。
骗你的,其实我是想你的,你猜我是什么时候最想你,什么?你说响点,晚上没人的时候。可能吗,夜深人静我睡觉都来不及,哪有空想你,还是我自己说吧,你那么笨肯定想不到的。是在我发香烟的时候,那都是你给我的啊,每发出一支我不光心疼还会想起你。
来到这里已有一段时日,给我的感觉是大而繁华,工作环境生活方式饮食质量与江阴不可同语,如果把杭州比作皓月,那江阴只是米粒,米粒怎能与皓月争光。
正文 第五十一章 阿芳回来了
由于有了张惠兰,我的生活轨迹发生了改变。每逢星期三,六我就去见张惠兰,星期六就和她一起回家,俨然像对小夫妻。剩下的几天里我就给阿芳打电话。
这天,阿芳在电话里说过两天要回家趟,我一算正好是星期六,于是我说,到了那天的晚上我去找你。阿芳说好的。
吃好晚饭我把阿芳喊了出来,天边的余霞把我们映的火红。
半个多月不见,阿芳变了,怎么说呢,她的气质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满脸的忧郁。一件短袖汗衫,一条短裙,一双黑色的中跟凉鞋把阿芳衬托的亭亭玉立。
我呆呆地看着阿芳,心里有点迷乱,这就是我以前的阿芳,那时她也曾这身打扮站在我的面前。我把目光移到她的小腿,想看看那里曾经被蚊子叮咬的伤疤还在不在,可惜看不清。
阿芳也在看着我,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我说,阿芳,我们走走吧,树下蚊子太多。
阿芳没说话,只是迈出了脚步,我随其跟上与她并肩而行。
我侧过头看着阿芳挺直的鼻梁和被余晖染红的脸庞心里又是一阵迷乱,因为我想起了我们坐在山岩上一起看晚霞的情景。那时,阿芳看着天上变幻莫测的云霞,而我静静地看着她被晚霞染红的脸庞。
阿芳说,我还和以前一样好看吗?
我说,你永远都好看,特别是你的侧影。
你说我们老了会怎样?
我说,这我从没想过。
人老了会忘掉过去吗?
你现在能忘记过去吗?我反问到.
阿芳没有说话。
我想人老了只会把有些事情记的更加清晰。
浩峰,我们认识多久了?
三年。
三年了,阿芳喃喃地说着,眼里泛出一丝温情,如果能回到从前该多好。
可惜时间不会倒流,我也曾想过如果能回到我们刚认识的那会有多好。
如果能回到从前,我就不会认识红辉,或许也不会认识你。
听到阿芳嘴里冒出红辉两字我心里一阵刺痛。难道你认为我和你的相识是一种错误?
现在说错说对还有用吗?
有,你以前不是说爱情是一段美丽的错误吗。
呵呵,阿芳苦笑了几声,爱情都没有了,还有哪来的错误。
我说,有,还有我们之间的爱情。
如果我们重新在一起了,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吗?
能吗?我在心里问自己,分开了一年多,我和阿芳的感情产生了一段空白,如今我对她的爱只局限在回忆里,因为现在的她,她的一切我可以说一无所知。每次想到她,准确地说每次想到以前的她我会觉的我仍是那么的爱她。我想到了张惠兰,我和她之间现在也算是在相爱,这是一种实实在在,触摸得到的爱,而不同于我对阿芳那种回忆中的爱。张惠兰的爱让我充满快乐,阿芳的爱让我满心忧伤。但我却忘不了阿芳的爱,难道容易得到的东西自己不懂的珍惜,就像当初我和阿芳那样。
阿芳,实话和你说,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这个问题。你不是说有些问题没有答案吗,或许这个问题就是其中的一个。
如果你说能,我就会怀疑你在骗我。我知道是我把我们的感情撕了道裂缝,如同是把一面完好无损的镜子摔成了两半。这道裂缝让你对我的感情产生了阴影。
感情不同于镜子,镜子碎了难以重圆,就因为镜子是死物。但感情不同,它寄存着你我太多的东西,只要我们呵心修补,总有一天会完好如初。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张惠兰的生气〔三
疼,真的很疼,不过我没叫出声,当我知道是因为忘记这个而引起她的生气我的身心立刻放松下来,如同在法庭上法官判我无罪当场释放。
张惠兰似乎不解气,又换了个地方拧转起来,我看着她心想,用力拧吧,把怒气发泄完才好。后来我在路上想,自己的手臂被拧成那样心里居然还开心的不的了。
还有就是拧人时的女人才让男人最心动。
张惠兰感觉到我在看她,便停下手中的活,我一看,手臂上青肿了几大块,张惠兰轻声地问,疼吗?
我说,不疼。
张惠兰没好气地扬起手在我青肿的地方“啪”地来了一下。
我“哎呀”地叫了一声。
张惠兰一脸关心地问,怎么了?
我苦着脸说,被你打的疼。
张惠兰笑着说,不疼你记不住。
真是一笑化千层冰啊,这是张惠兰今天第一次对我笑,我马上也陪上笑脸说,记住了,这次我真的记住了,再不记住你拧我另外一只手臂。
张惠兰的笑,笑散了我的心结,让我有了一种雨后天晴的畅爽感,使我的心情豁然开朗。
我说,你爸妈今天去哪了?
说是有事,具体没和我说,晚饭前回来。
我在想有没有这种可能。
什么可能,张惠兰来了兴趣。
我这么想,你爸妈知道我回来后肯定会来找你,所以借故说有事,目的就是给我们一个单处的机会,你爸妈真是用心良苦。
张惠兰定定地看着我,说,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
哪啊,这是你教的好,我学的快。
张惠兰诧异地问,我教的?我怎不知道,什么时候?
就是我还在杭州那会,我打电话跟你说送香烟的事,你听后居然能够举一反三,这使我感受颇深。从这件事中我明白一个道理,,一件事不能光看其表面,要从多个角度去思考。今天你爸妈不在家,又没跟你说明具体原因,所以我做了个大胆的推测。
张惠兰看着神气活现的我似笑非笑地说,我爸妈压根不知道你回来。
什么?我如同一个漏气的气球迅速的瘪了下去。
我说,我没跟我爸妈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张惠兰说到.
我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这么大的事她居然没和她父母说,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张惠兰接下来的话让我觉的又被她摆了一道。
你走的那天我跟爸妈说了,说你要去杭州进修两个月。
我心想这还差不多,有这句话就够了,我的信心又高涨起来。
我把给你三条烟的事也跟我爸说了。
你怎么说的,你爸又是怎说的?我的心有点紧张,毕竟这是未来丈人对我的第一次评价。
张惠兰面带委屈地说,我对我爸说,浩峰走之前非要我拿三条烟给他,我被他逼的没有办法只能在家里偷了三条给他。我爸说,这个浩峰……
正文 第十六章 再见阿芳
学习的重压,接连不断的考试使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十天过去了,其间我去找过次张惠兰,可惜她不在。而对于黄琪我也无招可施,她对自己的领域守护的极为严密。
再过几天我们二十多个人会被分到各个岗位,主任说了是以考试成绩来排列顺序,我很清楚其中的重要性。临近午时,当我正在认真做着笔记,一个声音传到我耳里,张浩峰,你的电话。
我拿起话筒,喂。
阿芳来了,在我那。是钱东。
我说知道了,同时心里飞快地盘转,我中午就到.
谁知道她什么时候走,我当机立断向主任请好半天假便冲向钱东那。
你怎么来了,阿芳问我。
你来了我就来了。说完我们相对无语。
吃完饭我对她说,我们出去走走,她说好的。于是我们两人一辆自行车去了黄山。
我载着她回忆如同车轮转动起来。在学校那会我们从不午睡,每到中午,我就用金狮牌自行车载着她在河边的小路来回踩,直至到上课时间,头上的太阳很大,阳光把裸在衣服外的皮肤晒得火红。到了晚上她就泡在浴缸里身上打满肥皂用刷子狠刷,照她话说女人黑了不好看,可是第二天她仍旧坐着我的车子。
于是我说,当年我载着你,你呢总在后面把我吃饭时给你的情书念给我听,你读完后总说我写的不好,逼着我重写,我写了一个夏天还是没通过。后来想我真是苯,找本书照抄不就得了。
阿芳说了句我很久没坐自行车了,都是他用摩托车载我的。
我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又是他。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该做的都做了,当要进行最后一步你说留到我们洞房花烛夜吧,我答应的很高兴,没想到便宜了他,老子跑了那么远还不如他走一步。
火,憋着,不然能怎样,向她喧泄?谁让自己知道她来了就烽火燎急的赶来,
蒙着头我把火气发泄在两只脚踏上,骑到黄山脚下时我的额上有了一层汗气。我和阿芳并肩往山上走,两旁绿树婆娑,藤枝蔓绕。走到一块平整光洁的大石前我们驻脚而坐。
记的我们去过堰桥的那座山吗,没等她回答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当时你对我说,我姑姑住那陪我去,我说,这么早就带我去见亲戚啦。呼哧呼哧地我用自行车把你载到那,很奇怪那么远的路我没感觉到累。看着前面袅无人烟,我问在哪?你说,前面就到了。可我怎感觉越走越偏僻。忽然你停下来拉住我指着一棵大树,我看见树上有两个名字外加到此一游.你说我们也留个纪念,我欣然答应。找了半天没有尖锐的硬物就拿了把钥匙刻起来。你还记的?
嗯,我刻了你的名字,你刻了我的。
那你还记的刻完后你说了什么?
阿芳想了下说,忘了。
你说明年这个时候再来,我把目光投向很远的地方,可惜没有来年。
刻完后我们找了块石头坐在一起,那天我第一次吻了你。到了第二天你怒气冲冲地把小腿给我看,我一看全是一个个小红疙瘩,问,怎么回事,你说被蚊子咬的,我说你被蚊子咬成这样都不知道,你说就是昨天在山上那个的时候被咬的,都怪你。我哭笑不得,谁让我们都那么投入呢。说着我不由地笑了起来。
阿芳说,当时我也不知道,回到家洗澡时才发现的。
待我们下山回家你对我说根本没有姑姑住这里。我无语地看着你,心想,都吻你了出点力气也是应该,于是呼哧呼哧再把你蹬回家。
我的本意是想用往事唤回我和她曾经的感情,可惜她的心思跟本没有按我设想的轨迹运行,她突然蹦出一句,昨天我去他家了。
看着阿芳,我张着嘴没发出声音,一种彻底的无奈感从心底冒出。我接过她话头,你还去找他干吗。
我要他亲自说给我听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那他说了吗?
没有,我去敲门他妈开的门,她居然问我你找谁,我问红辉在家吗?她说不在。我说刚才还听见他声音的,她说我儿子已经定过亲,你不要再来了,说完就把门关了。我在门外喊他的名字,他没出来。我明明听到他的声音,他的车还在门口,真的,我没听错。浩峰,我知道你对我好,你给我想个办法怎样才能见到他。
我听了眼前一黑,难道陷入爱情的人都会进入一段精神短路时期。居然要我出主意,看到她无助的表情,不禁想起当年的我,我也是一心要见到她。
我摇摇头说,我没有办法,这个只能靠自己,还有就是靠时间慢慢地把他忘却。
阿芳看着我一个劲地说,连你都不帮我,连你都不帮我。
我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不由生气地说,当时你怎不帮帮我。
阿芳一愣,说,我们回去吧,说完转身往山下走,我则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接下来几天,阿芳没有回去,我下了班就和她呆在一起。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还是爱着她,虽然我不知道这能不能称为爱。我希望她能回到我身边,不管她以前做了什么。我对她说,我们生活在现实中,而现实是残酷的,当你感到疲惫时,你可以试着返航,在那里永远有个人在那等着你,等着给你遮风挡雨。
四天后阿芳回去了,我不知道说了那么多话对她有没有效果,但最起码她回去时脸上有了点笑容。
而我这几天也在考虑,既然现实是残酷的,那我现在和阿芳的关系该怎么处理,虽然我对她有意可她却对我无情。张惠兰对我很好,加上她爸说的那个嫁妆,我该从何取舍?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相约阿芳(四
我们坐在柳树下,我没有问她最近怎样,也没有说我失去她后日子,我只是把今年的发生的事慢慢地说给她听,张惠兰的事没说。
阿芳静静地听着,如眼前静静流动的河水,偶尔会轻笑几声,偶尔会提出几个质疑,偶尔会低骂一声,偶尔会发出一声责怪。
突然,阿芳问我,你和那个女的现在进展如何?
我说,哪个啊?
还能有哪个,江阴的那个。
我心想,肯定是钱东,又把我出卖了。不过也不能怪他,阿芳问,他敢不说。
哦,一般,到年我也23岁了,我妈看着周围的人都抱上了孙子,她老人家心里着急。我只能把事先往我妈身上推。
我怕她继续问接着说,今天我妈提起过你。
你妈怎说的,阿芳饶有兴致地问。
我妈说,如果我们能走到今天,说不定已经抱上孙子了。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阿芳看着河面,浩峰,你怪我吗?
我说,什么?
你怪我狠心地离开你吗?
没有。
你不用骗我,从你的信中我能感觉的到.
一开始有的,可是后来当我身处你的位置,我也感觉到内心的无奈,说不定我们这次的分离如唐僧取经那样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最终取得正果。我的话半真半假。
阿芳听后眼里闪过一丝迷茫,看着远方不说话。我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但只要她有想法我们的距离就会更近一步。
好一会,阿芳收回目光,过几天我要去无锡,我爸要我学着打理他的生意。
我小心地问了句,上次你说你爸的生意不是太好。
已经缓过来了。
呃,这样也好,你整天闷在家里对自己也是一种折磨。
阿芳接下来的一句话使我兴致全无。她几呼是咬着牙在说,我会让红辉和他妈后悔。
看着阿芳我心里一阵刺痛,不是因为她的人,而是她说的话。
你不是说要学会放弃吗?
呵呵,阿芳一声苦笑,说别人容易,自己做起来,难。
不说别的,今天只有你和我,那只说我俩的事,我提高嗓门说到。
阿芳恢复了常态,应了句,好。
我们坐在柳树下象以往那样唠起家常,等我回到家已经十点了。临别的时候我把在杭州买的一个带在手腕上的小玩意送给了她。
躺在床上我没有去想刚才和阿芳说的话,我在想明天和张惠兰见面应该说些什么,如果她提出质疑我该如何应付,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相约阿芳(三)
我和阿芳四目相望,借着月色我隐约能看清她的轮廓,变化最大的一头黑发又束在脑后,虽然不是很长。脸色有些模糊,但我能看清有一丝微笑挂在嘴边。
还记得这是我们第几次在这见面?我问。
不知道,我没记,阿芳摇了下头.
我也没记,只记的个大概。
其实我记的很清楚,算上这次是第十九次。
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里见面,本以为再也……我没有说下去,看着眼前的河水不由想起一句话,水无常势,人无常态。
生活中有很多东西不是我们所能掌控,若想活的开心要学会放弃,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放弃感情。阿芳站在我身边低声地说。
我转过头看向阿芳,从侧面看过去阿芳的鼻梁更坚挺,我曾问过她,你是不是混血儿,鼻梁怎像老外的一样?阿芳说,我回家问我奶奶。我说,怎不问你妈?阿芳说,八国联军进京时我妈还没出生。看着她的鼻子我彻底哑语。
今天我看着阿芳的鼻子又是一阵哑语,刚才的话是她说的吗?这话应该出自一个饱受折磨,历尽沧桑的人的口中,比如我。
那你准备放弃红辉,还是……我。
阿芳也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说,对爱放手也是一种爱.
我迎着阿芳的目光问,那是怎样的爱?
那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爱,打个比方说,我把现在的日子凉干后封存,然后到了冬天拿出来下酒。
我听了有点迷糊。
我只想知道红辉和我之间你会选哪个?
你明知道问地问题没有答案,何苦再问。
怎么没有答案,不是红辉就是我,要么全部放弃。
你要学会放弃,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答案也就自然而然的出现。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放弃你的,我地声音有些着急。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就在这旁边放风筝吗?线断了,风筝随着云飘出去好远,我跟着风筝跑啊跑,不停地跑,直到它掉落在地上。就因为你说我是你头上的风筝,你可要抓紧手中的线,别让我飞的太远,那样你就找会不到我。线断了,那是我的错,所以我要把风筝找回来,不管天涯海角,因为风筝上乘载着你我的一切。
浩峰,你要学会放弃从前才能得到未来。
我忽然清醒过来,我这是怎了,难不成假戏真做了。怎把真情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浩峰,你要冷静,我揉了下自己的脸.
阿芳,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对你放手的,来,我弯腰捡起几片瓦片,你以前不是总没有我扔的跳跃的次数多吗,今天再来。
说完我用力把手臂一甩,瓦片贴着水面跳跃,一次,二次……八次后瓦片沉入河底。
阿芳拿起我手中的瓦片,调整下姿势使劲甩手,女人力气毕竟小,一次,二次……五次后瓦片气衰力歇,不见踪影。
我笑着说,没有进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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