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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大明

_103 寂寞剑客(当代)
说罢,王朴将怀中酒一饮而尽,又深深鞠躬。
诸女赶紧起身回礼,连声道:“使不得,侯爷快快使不得,折煞奴家了。”
“使得。”王朴一连鞠了三躬,才起身说道,“因为你们替逍遥仙境创造了数百万两银子地巨额利润!这数百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它可以编练一支军队,可以购买大批武器弹药,更可以购买数百万石大米,足以救活上百万的灾民!”
陈大娘、李大娘和几位姑娘相顾默然,可她们的眸子里却流出了一丝感慨。
位高权重地侯爷当众向几位鸨母和风尘女子鞠躬,这在当时可是惊世骇俗的大事!这事要是传出去了,王朴就会被那些理学卫道士扣上伤风败俗的大帽子,甚至有可能招致千秋万代的骂名,这么做是很需要勇气的。
陈大娘和李大娘尤其感慨,虽然她们在逍遥仙境有红股。可王朴才是真正的大老板,换了别的勋戚,就算不把她们当成奴仆使唤,也断然不可能有什么好脸子,王朴是唯一一个把她们这些苦命女人真正当人看地男人。
“侯爷。”
顾眉忽然替自己倒了杯酒,向王朴遥遥一举然后一饮而尽。说道,“几位姐妹都是苦命的女人,我们从没想过要救世济民。”
顾眉已经在暗示了,王朴岂能听不出来?
王朴又替自己斟了酒,然后端着酒杯走到顾眉面前,微笑道:“眉娘地心意小侯自然明白,今天小侯不妨厚着脸皮把话挑明了,几位姑娘要是愿意,就在逍遥仙境继续做下去。小侯绝不辜负你们,要是有了更好的归宿,小侯一定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哟。”李大娘媚声道。“侯爷你可真敢想啊,你已经把圆圆姑娘、小宛姑娘娶回侯府,又把如是姑娘弄去军中当红颜知己了,这还不算,敢情还想着把眉娘‘娘、白门和香扇坠儿也全收了呀?”
“是呢。”陈大娘也笑道,“差个玉京道人八位秦淮名媛可就全齐了,都能凑起两桌麻将了,咯咯咯……”
“嘿嘿。”王朴没脸没皮地笑道,“姐妹们在一起不但热闹。互相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王朴这话的意思已经很直白了,顾眉、寇白门、李十娘和李香君四位姑娘地粉脸霎时羞红了,不过她们的表情却是各不相同。
顾眉的美目辣得像火,一瞬不瞬地望着王朴,香扇坠儿是娇羞,她的年龄毕竟还小,还未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不过在李香君地芳心里,王朴无疑是个完美的大英雄。是最最理想的夫婿人选。
寇白门和李十娘的心情最复杂,要说她们对王朴不动心那是假地,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可问题是王朴身边的绝色佳丽也太多了些,心高气傲的她们很难接受与人争宠地现实,尤其是李十娘,她原本就和陈圆圆姐妹情深,一想到自己要和陈圆圆争宠,心里就颇不是滋味。
王朴适当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心意。立刻又转移话题道:“先开席吧。边吃边说,要不然酒菜都该凉了。”
武昌。提督行辕。
春寒料峭,夜风如刀,赵信负手站在后院地凉亭里,望着远处幽暗地夜空发呆,神秘中年男人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回荡。
要说赵信对陌生中年男子地话一点都不动心那肯定是假的。
是人就有野心,除非是像刀疤脸、张和尚那样的一根筋,否则谁不想获取更大的权利和名望?要是真能当个割据一方地诸侯,赵信为什么不?
可问题是,有这个可能吗?
没错,王朴是凭着四千精兵当上了割据一方的诸侯,然后又借着北京沦陷、建奴进京的机会成就了定策之功,并因此当上了五省总督,可他赵信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王朴吗?
看起来赵信的底子不差,手下有三万精锐中央军,还有一个火枪营,家底比当初的大同总兵王朴要厚实多了,可这终究只是表面上的情形,赵信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这三万中央军只可能忠于王朴!
假如赵信敢不听王朴调谴,只怕这三万中央军立刻就会掉转枪口把他干掉!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三万中央军忠于赵信,赵信也不敢背叛王朴,不仅因为中央军和火枪营对后勤补给依赖太重,王朴只要掐断后勤,赵信手下的三万中央军就会陷入困境,更因为赵信对王朴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崇敬和畏惧!
对于忠诚的部下,王朴亲如兄弟,可对叛徒,王朴是绝不会心慈手软地!
“呼……”
赵信长长地舒了口气,朗声道,“来人!”
急促的脚步声中,亲兵队长疾步进了凉亭,向赵信啪地敬了一记军礼,大声道:“将军有何吩咐?”
“去。”赵信摆了摆手,说道,“把那位先生请到签押房,再把柳轻烟姑娘也请过来。”
“是!”
亲兵队长再敬一礼,转身去了。
赵信扯了扯下摆,将身上的提督礼服扯得笔直,这才转身回头啪的并拢双腿,遥向东方敬了一记标准的军礼,肃然道:“侯爷,赵信这辈子跟定你了,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油锅,赵信都闯定了!”
南京,逍遥仙境后院雅轩。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几位姑娘白皙的粉脸上都已经浮起了酒晕,红朴朴的煞是诱人,顾眉借着酒劲,大着胆子问道:“侯爷,听说再过七天你就要和长公主殿下大婚了?”
王朴也有了三分意,笑道:“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顾眉美目灼灼地望着王朴,问道:“记得当初侯爷在吴江县衙和暖香阁都是许过诺的,说是将来再回江南,就要用红毡铺地、八抬大轿娶圆圆妹子过门,现在一晃两年多过去了,侯爷是不是把这茬这给忘了呢?”
“没忘,当然没忘。”王朴摆了摆手,大声道,“哪天我真和长平公主大婚,就准备三顶八抬大轿游街,一顶公主的,一顶圆圆地,还有一顶小宛地,嘿嘿,要是你们愿意跟圆圆、小宛做姐妹,就给你们每人也准备一顶八抬大轿。”
顾眉听了目泛异彩,寇白门、李十娘和李香君则是满脸娇羞。
王朴滋的一声吸干了杯中地美酒,借着酒意说道:“眉娘你喜欢经商,可以当我的商务秘书,负责商业事务,十娘喜欢帐册珠算,可以当我的财务秘书,白门姑娘一身武艺,喜欢行侠仗义,可以做我的安全秘书,至于我们的小香扇坠儿,嘿嘿,可以做我的国务秘书,帮我安排每天的工作事项……”
“哟。”李大娘媚声叫道,“收情侯爷早就惦记上我们家十娘和香扇坠儿了,连让她们做什么都已经打算好了呢。”
“大娘。”王朴涎着脸笑道,“要不……也给您安排个啥秘书?”
“呸呸。”李大娘娇啐道,“当着几位姑娘的面,侯爷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呀。”
看着李大娘脸泛桃花,娇羞不堪的样子,王朴不由得怦然心动,这李大娘虽然已经是鸨母,可跟陈大娘不一样,陈大娘已经五十好几了,可李大娘最多也才三十出头,丰乳肥臀、纤纤细腰,别提多诱人了。
正文 第255章 长公主来访
武昌,提督行辕。
神秘中年男子一踏进签押房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因为签押房里除了新任湖广提督赵信之外,居然还有一位神秘的黑衣蒙面女子。
中年男子竭力稳定住心神,凝声问道:“督台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信不答反问道:“本督还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怎么称呼呢。”
中年男子也答非所问道:“督台大人,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赵信淡淡一笑,说道:“这位姑娘是总督大人的情报秘书,柳姑娘。”
中年男子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就走,柳轻烟娇躯一扭,已经鬼魅般挡住了中年男子的去路,再伸手一拧就拧住了中年男子的胳膊,反缚背后,然后冷若冰霜地娇叱道:“阁下既然已经显身了,还想轻易离开么?”
中年男子双手被缚,兀自大叫道:“督台大人,你不听良言相劝,来日必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赵信仰天大笑道,“那本督倒要拭目以待了,看看有谁能取走本督性命?”
中年男子大叫道:“取你性命者非别人,就是五省总督王朴!”
“果然是舌灿莲花!”
柳轻烟轻哼一声。看似柔无力地柔荑轻轻一发力。中年男子被反缚背后地胳膊就一阵咯咯响。中年男子地脸色霎时变得惨白。额头上已经沁出几粒豆大地冷汗。不过却强忍着没有哼出声来。
“看起来还有两斤骨头。”柳轻烟说罢又向赵信道。“督台大人。这个家伙很可能就是挑唆左良玉造反地奸细。如果没有别地事。小女子就要把他带走了。”
赵信拱手道:“姑娘请便。”
柳轻烟转身一招手。两名年轻女子已经应声而入。押着中年男子走了。柳轻烟又向赵信拱了拱手。也转身去了。
转眼间三天过去。
在复社地煽动下。浙直各府纷纷发生骚乱。乡绅百姓联合起来抵制朝廷加征未来三年地粮饷。松江、苏州、常州三府闹地动静尤其大。朝蜕去征饷地官员不但没有征到粮饷。还被暴民吊起来好一顿毒打。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南京。
隆武帝急召内阁大臣前往乾清宫(南京也有乾清宫,朱元璋修的)议事,孙传庭奉旨生病,卧床不足半年是不准公开面地,自然不可能进宫议事,钱谦益和吕大器也照例抱病在床,只有高弘图、姜曰广和王铎匆匆进宫。
见了面,隆武帝阴沉着脸问高弘图道:“高阁老,朕不是再三叮嘱。一定要做好安抚百姓的工作的吗,为什么松江、苏州、常州三府还会发生大规模的骚乱,派去征饷的官员都被人打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弘图以衣袖拭了拭额头的汗水,跪地解释道:“启奏万岁,老臣曾对下去征饷地官员再三叮嘱,让他们一定要注意安抚百姓的情绪,向他们解释清楚朝廷的难处,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事情啊。”
隆武帝皱眉不悦道:“高阁老,现在已经出事了!”
“查。”高弘图忙道,“老臣一定派人彻查,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看看究竟是谁敢在暗中煽风点火,扰乱朝廷征收粮饷?”
“查自然要查。”隆武帝道,“可朕想知道高阁老打算怎么办?继续征饷吗?万一激起兵变怎么办?浙直两省一直就是我大明的税赋重地,如果连这两个省也乱了,国库的钱粮从何而来?”
高弘图凝声道:“万岁,继续征饷是万万不行了。”
隆武帝皱眉道:“不能征饷就没有银子,没有银子怎么修缮宫殿?没有银子怎么替皇姐大婚?没有银子怎么去甄选秀女?难道高阁老还打算让朕低声下气去向南京城内的勋戚借银子吗?”
“不敢。”高弘图忙道,“老臣万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隆武帝大声道:“那你说怎么办?”
“万岁。”高弘图眸子里掠过一丝狠毒,凝声道。老臣还想到一个法子。”
“哦?”隆武帝神色稍缓,问道,“什么法子?”
高弘图向身后的姜曰广使了个眼色,姜曰广膝行两步,上前禀道:“万岁,其实浙直两省的百姓也已经很贫困,真正有银子地是那些丝绸大户、麻棉大户,还有这次发生在松江、苏州、常州的骚乱也是这些丝绸大户、麻棉大户闹得最凶。”
隆武帝道:“姜爱卿的意思是……”
姜曰广道:“老臣地意思是说与其向没有银子的百姓派饷,还不如向这些丝绸大户、麻棉大户派饷!此次民变可谓天赐良机。只要把煽动民变的罪责推到这些丝绸大户、麻棉大户头上。就能借机抄没他们的全部家产!”
高弘图道:“万岁,松江是产棉大府。每年生产的松江棉布足有上百万匹,苏州、常州却是丝绸大府,每年产出的上等丝绸就有五十多万匹!这几个府也是浙直两省最富的府,保守估计,丝绸大户、麻棉大徊有上百户之多,每户家资数以十万计!”
上百户大户,每户家资数十万,加一块那就是数千万两巨银子,真要能把这笔银子充归国库,那今后数年朝廷的用度就有着落了。
事实上,高弘图的估计地确保守了,当时江南的民间财富已经相当可观了。
自从嘉靖以后,大明逐渐步放开了海禁,江南的丝绸、茶叶、瓷器又是西方世界最畅销的奢侈品,每年都有大量的商船满载白银从南洋、日本、吕宋,甚至是欧洲不远万里来到江南通商贸易。
由于大明官方是禁止与西方通商贸易的,因此这些贸易都是民间走私性质的,通商贸易带来的巨额财富就大量流入了丝绸大户、棉麻大户、纺织大户、茶叶大辉及与之相勾结的勋戚官员囊中。
这也是明代特有地一个怪现象,民间的财富非常充盈,可国家却穷得破产了。
隆武帝凝思片刻,沉声道:“高阁老。这件事就交给姜阁老和王阁老去办吧,姜阁老,王阁老,朕希望你们谋定而后动,千万不要惹出另一场民变。”
姜曰广和王铎赶紧伏地领旨:“老臣领旨。”
隆武帝挥了挥手,姜曰广和王铎膝行退到了殿外。
隆武帝又向高弘图招了招手。高弘图膝行上前两步,跪到了隆武帝脚下,隆武帝俯下身来,低声问道:“高阁老,另外一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高弘图道:“老臣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正要禀报万岁。”
“哦?”隆武帝欣然道,“快说说。”
高弘图道:“老臣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能够瓦解掉王朴地中央军隆武帝道:“什么办法?”
高弘图道:“釜底抽薪!”
隆武帝道:“如何釜底抽薪?”
高弘图道:“王朴屡败建奴,在建奴盛京烧杀劫掠。又生擒了奴酋皇太极,假如老臣所料不差,建奴必然恨王朴入骨。此次杨廷鉴率团前往北京与建奴议和,建奴必然会借机提出条件,要我们除去王朴。”
隆武帝闻言轻轻颔首,建奴提出这个条件完全在情理之中,而且可能性很高。
高弘图接着说道:“只要建奴提出这个条件,那么大事就成了一半!只要建奴摆出进攻山东的架势,王朴必然会再次率军救援山东!等王朴领军出征之后,再调南直金山卫,浙江临山卫、观海卫的军队进京。迫降留守燕子矶大营的中央军,最后放出高杰、刘良佐、刘泽清三位将军,利用他们控制燕子矶大营的六万江北旧部,如此一来,南京就完全在朝廷的控制之下了!”
一边地张子安撇了撇嘴,心里给高弘图地这番构想下了句评语:纸上谈兵。
在张子安看来,高弘图地构想漏洞太多,其中有太多的主观臆断,想当然地认为建奴就一定会出兵。想当然地认为王朴就一定会出兵去救援山东,更加想当然地认为,王朴会不做准备就仓促出兵。隆武帝听了却非常满意,欣然颔首道:“高阁老,铲除王朴地重任就交给你了。”
“万岁尽管放心。”高弘图肃然道,“老臣一定不辱万岁重托。”
“好了。”隆武帝欣然道,“朕也没什么要特别叮嘱的了,你可以出宫了。”
“如此,老臣告退。”
高弘图向隆武帝长长一揖。双膝跪行出了大殿。又在殿外会齐了姜曰广、王铎直趋文华殿而来。
武昌,柳轻烟寓所。
阴暗的地牢里。中年男子背着双手被吊起梁上,整个人只有脚尖能勉强够得着地面,两名彪形大汉手持皮鞭凶神恶煞般守在旁边,每当中年男子合上眼睑想要入睡的时候,就会狠狠一鞭抽在中年男子身上,中年男子就会惨叫一声猛然惊醒过来。
三天,已经整整三天了!
这三天来,中年男子就一直被这样吊着,饭不准吃,水不准喝,觉不准睡,困了就猛抽一鞭将他抽醒。
这就是最典型的熬鹰法,不出三天,连最凶猛地老鹰都会被驯成乖乖鸟,一般人的意志力根本就抗不了两天!
“杀了我吧,好汉。”中年男人的精神终于崩溃了,“求求你们,给我一刀吧。”
一个彪形大汉又一鞭抽在中年男人背上,冷笑道:“小样,老子就不信熬不熟你。”
“说吧。”另一名大汉端来了一碗水,凑到中年男子嘴边,狞声问道,“叫什么名字?”
“水水水……”中年男子闻到水地清香,连声道,“我要喝水,喝水……”
“说出你的名字,就给你水喝!”
“我说,我说,我叫……朱
“咣啷。”
彪形大汉手一松,瓷碗摔到了地上,碗里的清水洒了一地。
中年男子的精神彻头彻尾,嚎啕大哭起来:“天啊,老天爷呀,让我死吧,我不想活了呀,嗷哈哈哈,让我死吧,求求你们了,杀了我吧……”
“熬,接着熬!”另一个彪形大汉冷然道,“老子就不信熬不垮他!”
“我说,我什么都说。”中年男子使劲地甩了甩脑袋,痛哭流涕道,“我叫范文程,辽东盛京人,天命三年归顺大清……”
“大清?建奴啊!”彪形大汉勃然色变道,“原来是汉奸!”
另一名彪形大汉道:“我去禀报小姐!”
说完,彪形大汉就匆匆离去,不到片刻功夫就领着柳轻烟和两名婢女进了地下室,柳轻烟冷洌的目光刀一样落在范文程脸上,凝声问道:“你叫范文程?”
范文程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说侯爷说起过你,铁杆汉奸!”柳轻烟道,“你怎么跑武昌来了?”
“说来话长了,呵……”范文程打了个呵欠,说道,“原本是奉了多尔衮之命来南京挑起南明党争的,后来发现孙传庭、王朴已经完全掌控了朝政,根本挑不起党争,只好想办法接近潞王朱常芳……”
范文程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把他潜入南京之后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地说了。
柳轻烟如获至宝,立刻回到闺房修书一封,把这个消息用飞鸽传书传回了南京,柳轻烟虽然人不在南京,可对南京最近发生的事情却了如指掌,她知道这个消息对王朴来说意味着什么,这简直就是一柄锋利地屠刀啊!
范文程既是建奴的走狗,又跟逆贼左良玉有瓜葛,还跟潞王朱常芳有牵连!谁要是跟范文程有了瓜葛,立刻就得背负里通外国、阴谋篡位、造反这三条十恶不赦的大罪,随便哪一条都够诛灭九族了。
南京,靖南侯府。
王朴和常延龄、李祖述、徐宏基几个死党搓了两圈麻将刚回来,还没进后院就听到了一阵阵银铃似的笑声,笑声是从圆圆的牧丹阁里传出来的,牧丹阁是王朴特意为陈圆圆盖的寝居,王朴觉得百花之中只有牧丹花才配得上圆圆的美貌和大度,所以起了这么个名字。
这名在读书人眼里很俗气,可王朴却有些小得意,因为他心里还想着兰花阁、水仙阁、玫瑰阁、曼陀罗阁……
王朴正想着牧丹阁里都聚集了哪些女人,这么热闹?
吕六忽然凑到王朴轻声耳语道:“侯爷,长公主来访,没带鸾驾,一个人来的。”
正文 第256章 逼他们狗急踏墙
“谁?”王朴失声道,“长公主?”
吕六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又道:“看样子挺着急的。”
王朴皱眉道:“她人在哪里?”
吕六道:“就在前院偏厅,她说就想见侯爷一面,不想惊动别人。”
“走。”王朴道,“看看去。”
靖南侯府,前院偏厅。
长平公主朱薇茹正在默默垂泪,她的耳畔不时响起司礼监掌印太监张子安在不久前与她说的一席话:“万岁爷受了高弘图一伙人的蛊惑,想要除掉孙阁老和驸马爷,孙阁老是个厚道人,还好说,可驸马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哪,高弘图和万岁爷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到头来只能把自己给害了,公主哪,你必须设法阻止悲剧发生哪。”
长平公主大惊失色道:“张公公,你说的是真的?”
张子安神色凝重地道:“高弘图都已经安排好了。”
“那怎么办?”长平公主急道,“本宫应该怎么办?”
张子安道:“公主殿下,现在只有你能救万岁爷了!要不然,让高弘图和万岁爷继续错下去,最后肯定会惹怒驸马爷,高弘图这伙人固然难逃一死,搞不好万岁爷也可能会被驸马爷废黜
“废黜?”长平公主吃了一惊,喃喃低语道,“废黜?这可能吗?”
“有啥不可能的。”张子安道,“奴婢早看出来了,驸马爷对万岁爷已经起了戒心了。万岁爷表现得太过急躁了呀,他现在羽翼未丰就想着要剪除驸马爷,不可能成功的呀。($)高弘图这老小子眼高手低,只会党同伐异、纸上谈兵。跟孙阁老和驸马爷比差得远了,奴婢是真担心哪,万一事情败。驸马爷一怒之下真可能废黜万岁爷,另立永王或者定王为帝呀。”
“公公。”长平公主急道,“你倒是说,本宫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万岁爷躲过此劫?”
“唉。”张子安叹了口气。黯然道,“要想帮助万岁爷躲过此劫,还得公主殿下去求驸马爷呀,现在也只有你去求驸马爷,也许还能让驸马爷网开一面,保住万岁爷的帝位。”
长平公主闻言一震,讷讷地说道:“你是说……让本宫去求他?”
张子安又道:“公主殿下,别看高弘图、姜曰广和王铎已经入了阁。可他们就像孙猴子,再怎么蹦也蹦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孙阁老和驸马爷地势力岂是那么容易撼动的?这些话还不能跟万岁爷去说,万岁爷现在正在兴头上,谁要是泼他凉水肯定是自讨没趣,没办法呀,公主殿下,只能由你出面去求驸马爷了。”
长平公主想到自己堂堂公主之尊,却要低声下气去求王朴,不由悲从中来。泪下如雨。
张子安又功道:“公主殿下。孙阁老和驸马爷现在权势通天,他们不但控制着整个江南的士林阶层。还控制着十万最精锐地中央军,也只有高弘图那样的蠢货才会天真地以为只要控制了内阁就能掌控朝政,孰不知内阁根本就是驸马爷手中地傀儡哇。”
王朴带着吕六走进前院偏厅时,只见一道倩影俏生生站在屏风前,那人身上披着厚实的黑色大氅,头上还戴着风帽,听到脚步声,那道倩影缓缓转过身来,王朴的目光与之相接不由愣了一下,这人果然就是长平公主朱薇茹,而且美目通红,分明是刚刚哭过。(
王朴摆了摆手,吕六悄然退了出去,顺手还把门给带上了。
王朴定了定神,正犹豫着要不要叩拜见礼时,长平公主忽然向着他屈膝跪倒在地,这可让王朴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起长平公主,吃声道:“公主你这是干什么?哪有帝室之胄跪我一个臣子地道理?”
长平公主轻轻挣脱王朴扶持,执意跪倒在地,泣声道:“夫君,茹儿有一事相求。”
“哎呀,公主你快起来,起来说话。”王朴急道,“这要让那些御史言官看到了,我该吃不了兜着走了。”
长平公主道:“夫君若是不答应,茹儿就不起来。”
王朴急得直搓手,苦着脸道:“可我总得知道是什么事吧?”
长平公主仰起梨花带雨般的娇靥,泣声道:“夫君,不管万岁爷犯了什么错,可他终归是先帝的嫡长子,是大明朝最正统的皇家血脉,而且他现在还年幼,正是最容易受人蛊惑地年龄,请你无论如何都不要废立,好吗?”
“废立?”王朴愕然道,“公主,你在说什么呢?”
长平公主黯然道:“只要你答应了,茹儿就把一切告诉你。”
“呃……”王朴沉吟片刻,肃然道,“好吧,我答应你,无论如何都不废立。()”
长平公主这才肯起身,把张子安告诉她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王朴,王朴听得目瞪口呆,他还真没想到高弘图居然打算和建奴勾结来对付自己,更没想到高弘图想出的整个计划居然会如此弱智,简直就是破绽百出啊。
听完长平公主的转述,王朴大声道:“吕六!”
吕六应声而入,朗声道:“在。”
王朴道:“马上去套车,把公主殿下送回皇宫。”
“是。”吕六应了一声,向长平公主道,“公主殿下请。”
目送长平公主的身影远去,王朴又道:“来人。”
又有家丁入内应道:“侯爷有何吩咐?”
王朴道:“让小七马上来偏厅见我。”
“是。”
家丁答应一声,正要去找小七时,小七却自己找来了:“侯爷,飞鸽传书!”
“哦?”王朴心头一动,问道。“哪里的飞鸽传书?”
小七道:“武昌的。”
王朴道:“快拿来。”
小七把手里的一个小纸卷递给王朴,又向一边地家丁挥了挥手,那家丁应声退出了偏厅外。王朴匆匆看罢,旋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太好了!”
笑罢,王朴又向小七道:“小七。两件事。”
小七啪地并拢双腿,轰然应道:“是。”
王朴道:“一,谴快马前往扬州,让杨州知府王仕成立刻扣压议和使团。(把杨廷鉴等人锁拿回京!二,以飞鸽传书通知赵信,让他派出快马押送大汉奸范文程,要快,五天之内必须把范文程送到南京!”
“是。”
小七轰然回应,领命去了。
王朴又把刚才那名家丁召进偏厅,吩咐道:“马上派人去钱阁老、吕阁老府上,请两位阁老立刻去孙阁老府上。就说有要事相商!”
半个时辰之后,钱谦益、吕大器就匆匆赶到了孙府。
王朴和孙传庭早已经在书房相侯了,四人叙过礼数,王朴说道:“钱阁老、吕阁老,有几个最新地情况要向你们通报一下,高弘图他们已经放弃向浙直百姓征饷,qi書網-奇书却把脑筋动到了松江、苏州、常州三府的丝绸、棉麻大户身上,打算给他们按上煽动民变的罪名,把他们地家产抄没充官。”
“啊?”
“竟有这事!?”
钱谦益、吕大器闻言大惊,尤其是钱谦益。他的老家就在苏州常熟。拥有近万亩桑田,是远近闻名地丝绸大户。也是常熟首富,高弘图拿松江、苏州、常州三府所有的丝绸、棉麻大户开刀,钱家自然也难逃此劫。
想到这里,钱谦益再坐不住了,急道:“侯爷,孙阁老,必须阻止他们。”
王朴摆了摆手,示意钱谦益稍安勿躁,接着说道:“还有更令人震惊的消息,高弘图准备和北方地建奴勾结起来对付本侯,并且已经有了全盘地计划,具体是这样地……”
王朴把高弘图的全盘计划向钱谦益和吕大器又转述了一遍。
钱谦益色变道:“高弘图真敢里通外国?”
吕大器大怒道:“侯爷,孙阁老,门下以为现在就可以拿人了!”
“不错。”钱谦益也附和道,“侯爷和孙阁老隐忍好几天了,朝中已经有不少官员倒向了高弘图一党,东林党内也有不少小人暗中投敌,门下以为现在是时候收网了!要不然,真让高弘图他们把松江、苏州、常州搅成一团乱麻,就不好收拾了。”
“再让他们蹦达几天,熬他们几天!”王朴狞声道,“至于松江、苏州和常州三府,只要有我王朴在,就乱不了!唐胜今晚就会带中央军地两个营封锁南京各门,所有京中官员以及官府差役,没有总督府的令谕,一律不准出城!”
钱谦益凛然道:“侯爷是想逼他们狗急跳墙?”
“没错!”王朴狞声道,“不把他们逼到绝路上,他们岂会拿出全部家底?”
吕大器道:“侯爷,杨廷鉴就议和使团是重要的人证,必须立即派人缉拿。”
王朴笑道:“已经让扬州知府王仕成拿人了。”
江都,扬州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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